皇帝难为(嫡子难为第二部,强攻强受) 作者:石头与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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认错吧。”就是她个老妇,没啥见识,也明白“朝天子朝臣”的道理。她在宫中年,这些年,宫里的起起落落也见的了。
如今皇上太后系并不是好惹的,哪怕皇上的事她不大知道。不过做为宫里的女官,郑嬷嬷辈子就在宫里混的,由青春少女到额间生出皱纹。淑媛长公主生的晚,不知道当年仁宗皇帝地方氏皇后的厉害,那会儿,郑嬷嬷也只是宫里的介小宫女,却也听说过卫太后的名声。只是,那时卫太后还只是永宁侯府的嫡女,养在方皇后膝下,极受宠爱。
淑媛长公主紧紧的揪住手里的帕子,颤声问,“要如何认错?这种错,认,就完了。”她想迎父亲回朝,片孝心,无错可挑。可另方面,他希望父亲重掌朝纲,她亦可重拾昔日荣光。但,这种事,如何认?认了,就是妄干朝政,能有什么结果,淑媛长公主可想而知。
郑嬷嬷轻轻的握住淑媛长公主的手,怕她抓的太紧,伤到自己。郑嬷嬷望着淑媛长公主通红的眼眶,知道公主心里有数,不过郑嬷嬷依旧要说,她低声道,“殿下,让遥水去给大驸马侍寝吧。成了大驸马的人,她自然要为大驸马着想。遥水毕竟是太后宫里出来的人,与寿安宫里的宫人们相熟,下次,您进宫带上遥水。给太后瞧瞧,太后会满意的。”
“不。”淑媛长公主紧紧的咬住编贝舟的玉齿,眼泪若断线珠儿般自美丽的脸庞落下。淑媛长公主心里的悲愤苦痛让她整个身体都绷的极紧,微微的颤抖着。良久,淑媛长公主缓缓的拭去眼泪,淡淡道,“我是父皇亲封的公主,皇室嫡支。妈妈,事已至此,难道去认错求饶就没事了吗?妈妈,你年纪也大了,如今也用不着这么些人,你自行回老家吧,我日后也不会再用你了。”
“殿下这是说什么话,老奴辈子在宫里,能有幸抚育殿下。这些年,老奴看着殿下点点儿的长大……”郑嬷嬷话到激动去,亦是双泪横流,“说句大不敬的话,老奴无儿无女,殿下就是老奴的孩子。殿下,不论如何,哪怕殿下打骂,老奴亦要伴在殿□边哪。”
淑媛长公主与郑嬷嬷抱头痛哭。
淑媛长公主有属于自己的来自皇室的尊严。
个人,或聪明,或笨,这是没法子的,爹娘给的,再加上后来历练。不过,个聪明人,或许会做出令人鄙薄的事情来。相反,个笨人,身上也并非没有可取之处。
淑媛长公主做为个女孩儿,能得到凤景乾的宠爱,就不是个笨的。可惜的是,这世上,聪明的人有许,真正具有智慧的就在少数了。
凤景乾的孩子并不算,皇帝对于儿子难免期待过高,再加上这年头严父慈母、抱孙不抱子的规矩,凤景乾对于儿子向来是不假辞色。
相对的,对于女孩儿,凤景乾颇爱宠。
淑媛长公主无法接受卫太后系的掌权,倒不是说卫太后与明湛如何的亏待过她。其实,明湛开始为了收买人心,于宗室颇施恩。
可是,不知为什么,淑媛长公主就是无法接受明艳等人跃居她的头上。哪怕卫太后再如何的优待于她,内心深处仍是知道,明艳与卫太后的感情加深厚,那言笑间的融洽,刺痛了淑媛长公主的眼睛。
明明是她的家,明明坐皇位的应该是她的兄弟,结果,却是这样的物是人非、鸠占鹊巢。
淑媛长公主自心底无比别扭,原本淡淡相待的卫王妃,跃为需要她讨好并恭敬以待的太后娘娘;原本比之她差上十万八千里的淑仪郡主,跃为淑仪长公主,与她同级。
甚至,在卫太后面前,明艳直比她有体面。
在无数的深夜里,淑媛长公主辗转反侧时,她都会想许许,甚至,连当时凤家兄弟陷于阮鸿飞之手,接着四个皇兄皇弟自相残杀,全都死光。
帝都的权位几经易手,明湛坐收渔翁之利。好像,突然间,皇帝的帽子就自天而降的砸中了明湛的脑袋。幸运的让人不可置信。
难道,没有人觉得可疑吗?
陆文韬已自大同回来,有大同走私案在前,宋遥堂弟宋远的高利贷案子似乎有些不够看了。
如今大同城已是在宋遥与赵令严的掌控中,赵令严仔细梳理大同城时发现了案子的关键人物儿李宗的身影,将人逮捕归案。
此案,也跟着水落石出,正经与宋遥无关。
如果非要牵强附会,当然,宋远是宋遥的堂弟,且是宋遥手安排宋远去做了个小队长。如今宋远案发,自然也有人参奏宋遥公私不分、公器私用啥的。奈何赵令严代宋遥拟的万寿礼单实在符合阮鸿飞的心意,明湛本就偏心宋遥,只是罚了宋遥半年俸禄。其余宋远之事,按律处置。
接下来,宋遥将宋远的爹娘——自己的伯父伯母,出银子送他们回了老家,自此再无来往。
大同的事了了,陆文韬与蒋文安自然要回帝都来。
他们这趟去大同,能将宋远案查清,还并揭发了大同走私叛国案,这样的惊天大案,也是他们的运气了。回来之后,明湛对二人颇褒奖。能为朝廷立功,明湛又肯知情,陆文韬心里了些底气。
这些日子,面上颇春风得意之态。
落了衙,陆文韬就见到公主府的小厮在衙门口儿等侯,道是长公主有请。
唉,娶个公主老婆就是这样不好,那真是得当祖宗样供着。公主不跟公婆道住,反是自有府第。陆文韬身为驸马,想着尽孝就回南丰伯府,若是想着尽忠,就去公主府。
如今公主有请,陆文韬自然不敢违逆,直接去了公主府。
其实淑媛长公主找陆文韬也不是别的事,只是想让陆文韬帮着打听郑开浚之事。这样的大事,淑媛长公主也不能是奶嬷嬷听到遥水的话,就轻信了。
还是让驸马再行打探,方能确认。
陆文韬原本就对此事不大赞成,此时道,“殿下,郑开浚出的是皇差,到底如何,与咱们无干。依我看,还是随他去吧。”
淑媛长公主听到丈夫这话,想着自己嫁给陆文韬大几年的时间,夫妻间竟无半分默契可言,难免阵心灰。不过,她介妇人,出头露脸之事还是得指望着陆文韬,只得压下心中的不悦,温声道,“驸马也想想,若是父皇能回帝都,我们也能在膝下尽孝了。”尽孝只是委婉的说法儿,当年陆家与吴婉的官司,人尽皆知。如今吴婉嫁给了沈拙言,而沈拙言是林永裳的外甥。
林永裳正品总督,又得帝心,哪个是好惹的。甚至,淑媛长公主耳闻林永裳身份好像与仁宗皇帝时的东宫师范林希有关联……
此时,不必淑媛长公主点破,陆文韬也知道太上皇回来对他的好处。明湛对陆家素来冷淡,哪里比得上老丈人对他的器重。再者,还有林永裳那颗定时炸弹呢。
这么想,又有淑媛长公主开口相求,陆文韬自然尽心去办。
陆文韬办事很快,且是自相府出来的消息,自然是准的。
番思量,淑媛长公主已怀破釜沉舟之心,梳洗打扮后直接去了襄仪太长公主府。
襄仪太长公主与淑媛长公主向有交情,侄孙女来了,襄仪太长公主的脸上露出和悦的微笑,招呼淑媛长公主与她并坐在榻上。襄仪太长公主年纪大了,眼神儿不大好,就近只是又见淑媛长公主眼圈儿微红,忍不住皱眉问,“媛丫头,这是哭过了?谁给你委屈受了不成?”
淑媛长公主打发了其他人,只留郑嬷嬷在身旁。见襄仪太长公主尚不知郑开浚之事,淑媛长公主是心痛难言,竟不顾公主的矜持,忽地抱住襄仪太长公主,阵痛哭。
襄仪太长公主虽不知原由,想着淑媛长公主定是受了委屈,轻轻的拍着淑媛长公主的脊背,温声道,“有什么事,只管与我说。你放心,我定不会叫你受到半分委屈的。是不是太后给你的那小狐狸精生事了?你是公主,打杀她又何妨。”遥水之事,襄仪太长公直记在心里,并为卫太后的手段所不耻。
淑媛长公主哭了时,见襄仪太长公主味关怀她的事,心里添三分伤感,拭拭泪,本来想把郑开浚之事相告,只是看到襄仪太长公主满头银丝如雪,难免心生不忍,遂道,“姑祖母,我是想着,先前我们想迎父皇回帝都之事,并不大妥。父皇去云贵养身子,这个时候,也不知道身子好了没?我想着,不如我陪着姑祖母道去云贵,跟父皇请安。见到父皇身子安康,我才能放心呢。”
襄仪太长公主活的年纪长了,见的世面也。淑媛长公主这样的话,自然不能骗过她,思量时,襄仪太长公主皱眉道,“怎么说出去云贵的话来?再说,善棋侯与浚儿就要迎你父皇回来了,介时咱们家子自然能够团聚。”
淑媛长公主是心痛难言,只是径落泪。襄仪太长公主却是忽然想到什么,脸色剧变,抓住淑媛长公主的手问,“淑媛,是不是你父皇出事了?”
“没,父皇很好。姑祖母莫要担心,我,我……”
凤景乾很好,那么……
无缘无故的,淑媛长公主定不会这样痛哭失声,出此之语?
襄仪太长公主心口忽地痛,脸梢瞬间惨白如雪,甚至比那头霜发都要白上三分。襄仪太长公主时大惊,手下用力,抓得淑媛长公主腕间痛,襄仪太长公主急切的问,“淑媛,是不是浚儿出事了?”
面对着襄仪太长公主恳切中带着三分期待的目光,淑媛长公主泪落急,想说话,张开嘴,喉间却哽咽难言。
襄仪太长公主仿佛明白了什么,双眼中带出三分透澈与了悟,自喉间泛出声带着老人味儿的叹息后,板正的身
作者有话要说:姨妈驾到,只此~
☆、175
太皇太后对襄仪太长公主的病情非常担心,若不是卫太后劝着,太皇太后就要亲临太长公主府亲自探望了。
“淑媛也太不小心了,这样的大事,怎么就敢直咧咧的跟她姑祖母说呢,也不想想老人家什么年纪了。”心头的焦虑使得太皇太后言语之间表现出对于淑媛长公主的不满来,叹气道,“亏得姐姐那样疼她,什么都为她着想,她做事却这样没个分寸。”当初为了怕淑媛长公主受委屈,襄仪太长公主还在太皇太后面前挑过卫太后的不是呢。如今淑媛长公主竟犯此大过,饶是向来偏心自己孙女的太皇太后都不想再庇护淑媛长公主了。
卫太后道,“想来淑媛也不是有意的。唉,我听皇帝说还是刚刚自镇南王府送了奏章来,只给内阁的几位相臣看过。就是怕姑妈知道了要担心,都没拿到朝里说去,还特意叫人保密的。这事儿,先前连我都不知道。也不知淑媛哪里闻了风声,就这么直咧咧的去给姑妈说去了。”
“姑妈性烈如火,又是古稀之年了,哪个受得住呢。”
太皇太后听到这话,未经思量便脱口而出道,“如今你掌管后宫,就是淑媛她们几个丫头,正经也是你的侄女呢。她们哪里不妥当,该管你就去管。否则个两个这样着三不着两的,倒叫外头的人笑话。”
卫太后低声应了,又劝慰了太皇太后阵,方回了寿安宫。
淑媛长公主自知闯了大祸,回到府里不久,便有寿安宫的懿旨训斥。接着淑媛长公主府关闭,连同大驸马陆文韬都被叫到宫里问讯。
陆文韬刚知道自个儿老婆惹的大乱子,这事儿,他也逃不开干系。往宣德殿里跪,脸都不是个色儿了。
明湛淡淡地问道,“内阁里除了朕,就只有其余五位尚书知道郑开浚的事儿了。朕当时便命人禁口,你是从哪儿打听出来的?”
四月份,宣德殿里温度适宜,陆文韬却是汗水滂沱,不时就湿了衣衫,脊背印出成片的汗渍印子来。明湛不说话,陆文韬时不知该如何对答,宣德殿里安静的落针可闻。
除了自己的心跳,就剩下自己的呼吸声,安静带给陆文韬难以想像的压力。
其实没过久,明湛略批了几份奏章的时间,就见陆文韬脸色惨白的软倒在了宣德殿的地砖上。明湛原未注意,还是何玉轻声提醒,“陛下,大驸马晕过去了。”
这就晕了,心理素质实在太差。难道晕过去就没事儿了不成?明湛淡淡吩咐道,“取冷水,浇醒。”
说起来,这也是明湛的大本事了,啥都没说,就把陆文韬吓个半死。明湛颇为自己的威严暗自得意,事后常就此跟阮鸿飞吹牛不已。不过,这实在是明湛想了。
譬如陆文韬,他真不是给明湛吓晕的,他是给自己吓晕的。实在是陆家亏心事做的了,陆文韬又很擅长脑补。明湛尚未处置,陆文韬就开始想像,如今淑媛公主失势,他私自探听御前机密,夫妻二人都为帝王所厌弃。陆家的将来,可想知而。
在极其安静的环境下,陆文韬专注于心中虚构出的梦魇,又在明湛的压力下,心里虚,就此厥了过去。当然,在冷水的作用下,他又很快的清醒过来。
“臣,臣知罪。”陆文韬把所有的后果想想了遍,自己都把自己吓死了回。自古艰难唯死,想通了这个,陆文韬俯身认罪。
“朕问你,从哪儿打听来的消息?”明湛又把自己的问题重复了遍。
事已至此,陆文韬自知瞒不过,艰难开口道,“臣在刑部当差,是自尚书简大人那里得到的消息。”
明湛并没有接着问这个问题,反是换个话题,他很好奇,“陆文韬,你认为朕定会下台吗?还是觉得朕这个皇位做的不稳?朕这个皇帝也做不长久,嗯?”要不怎么能有这么人专注于谋反呢?
探听御前是坐实的罪名,陆文韬无可辩白。不过,明湛此话,打死陆文韬,他也不敢认的,陆文韬以头点地道,“臣万死不敢作此想。郑大人之事,实在是公主吩咐,臣不敢不为。”同夫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到这个时候,也只有各顾各了。
这年头儿,只要不是谋反,朝廷都不会杀公主。相对应的,驸马的安全就不那么可靠了。反正,公主不常有,而驸马常有。
只要公主在,公主嫁给谁,谁就是驸马。
陆文韬心里怕的紧,事到临头,也顾不得“日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了。何况,他说的俱是实情。再者,陆文韬是真心埋怨淑媛长公主妄自干政,惹下大祸。以至于,整个陆家都跟着吃挂落儿。想到家人,陆文韬拿出些做为男人的担当,沉声道,“臣所为,俱是臣私自意为之。陛下,臣家人实在不知内情。”
话到此处,陆文韬是真的后悔了,明湛明明已经开始用他了。上次他差使办的漂亮,得了不少赏赐,若是他安安分分的为官,不怕没有出头之日。陆文韬悔之又悔,哽咽道,“陛下对臣颇重用,臣实在不敢有大不敬之心。只是,臣想着,若是太上皇回来,臣身为驸马,兴许能得些好处。故此,生出妄念,方做下糊涂事。臣对不住陛下,求陛下重重惩处。”
明湛听了,点点头,“这里面还是有几分实在话的。”凤景乾若是回来,陆文韬等自然是受益人。血缘是无法改变的,哪怕如他,再如何的厚待淑媛长公主等人,在心里,还是会觉得明艳明雅为亲切。
“不过,怕是在你心底,对朕还是有几分怨怼的。”明湛随口问道,“朕用温长枫、用展少希,之前闲置你颇久,你心里肯定不服吧?”
“臣不敢。”
“你当然不敢。”明湛哼了声,“不敢是不敢,有没有就不好说了。之前,二驸马三驸马都是闲差,独你为刑部侍郎,高居三品。朕登基,重用二驸马三驸马,唯独对你陆家不假辞色,陆八之案,重重扫了你陆家的面子,是不是?”
“臣万死不敢。”
“怕是你都会想,若是父皇在位,定不会如今对待陆家,是不是?”明湛径自道,“若是父皇在位,说不定淑媛长公主进宫求个情面,陆八之事就不了了之了,对不对?”
陆文韬面无人色,浑身颤抖,急忙道,“臣家断不敢有此忤逆心,臣弟之事,咎由自取,怪不得谁。陛下断案公道,臣家心服口服。纵然生气,也只是气臣弟不争气罢了。”
明湛没再接着与陆文韬废话,直接道,“去公主府劝劝长公主,别寻死觅活的了。这个时候,朕不想见到人命,明白吗?”
明湛竟未直接将他拉出去砍了,或是下大狱,陆文韬惊讶的都没反应过来。明湛给陆文韬这反应逗笑了,看何玉眼,吩咐道,“赏大驸马二十板子,给大驸马醒醒神儿,也安安大驸马的心。”
何玉深为同情大驸马,陛下这样宽容的时候可不常见,这位竟然给惊的傻了,白赚了顿板子。可见,在皇帝面前,反应迅捷也是极为必要的啊。不然,恩典转瞬即逝,能把人悔青了肠子。
明湛虽然没杀了陆文韬,不过,将他与淑媛长公主并幽禁于公主府,也并不是什么美差就是了。
虽说皇上的寿辰过的不大顺遂,期间有西宁侯打杀越侯案,万寿节后,又有郑开浚误伤致死案。不过,皇帝本人看来可没有丝毫的不顺遂。
淑媛长公主犯了口舌之过,导致襄仪太长公主中风瘫痪,慈宁宫寿安宫下旨训示后,严命淑媛长公主于府中禁闭反省。同时,大驸马陆文韬窃听禁中语,夺南丰伯长子身份,并于长公主府反省。
接着,刑部尚书私泄禁中语,并降为御史台五品御史。明湛的原话儿是,“你不是话嘛,去御史台吧,说个够。”
刑部尚书简涛与刑部左侍郎陆文韬削官的削官、禁闭的禁闭,倒是便宜了刑部右侍郎谭世嘉,原本不显山不露水的人,跃为刑部尚书,官居正品,入阁为相。
当然,这只是表面上大的变动,其余那些覆巢之下碎掉的卵,不必提了。
不过,如今人们琢磨的是,淑媛长公主与襄仪太长公主向来走的亲近,而且,非常凑巧的是,襄仪太长公主与淑媛长公主皆是当初叫嚣着要迎太上皇回帝都的主力军呐。
两位公主说了这话儿才不过两个月吧,结果就位中风,位被禁。
关键是,哪怕有人怀疑,可淑媛长公主这事儿真怨不得别人。首先,淑媛长公主不是傻子,不是别人叫她说什么她就会去说什么的;其次,襄仪太长公主的确是因为淑媛长公主中了风。
唉,可怜哪,老太太这把年纪了。
淑媛长公主,您到底是哪边儿的啊?
您面喊着迎你亲爹回朝,怎么转头倒替皇上卫太后系把咱们宗室的老祖宗给坑成这样子了啊?哪怕襄仪太长公主不干嘛,只要老人家在,表示出个态度儿来,就对咱们有着无比重要的帮助啊!何况老太太虎老雄风在,火力足的很,好的把刀啊,就这么瘫了。淑媛长公主,您干的这叫啥事儿啊!
真他妈坑爹啊。
这是善棋侯系对于淑媛长公主的普遍看法儿。
另外如李平舟等人,宁可相信这是个意外。
反正李平舟以为,明湛再有本事也指使不动淑媛长公主去把襄仪太长公主给刺激成这步天地!
两位公主都消停了,不过,此时善棋侯等还未从云贵折返帝都,大家也不知道太上皇的态度,是回?还是不回?如果太上皇回来,看到自个儿亲姑妈中风了,亲闺女被关了……皇上您再怎么雪雪白的表示清白无辜,也不能没您的原因吧?连带责任也得算您头的吧?
另方面,若是太上皇不回来。
那就走着瞧吧,皇上与卫太后可不是好相与的。
最为堂兄担心的是逍遥侯与锦衣侯,两人倒是没在善棋侯那奏章上联名,只是,如今帝都这势态,只这风向,就不怎么吉祥。
马上就入夏了,忽然刮了阵西北风,天气又陡然转凉了。
宗室朝臣们刚从襄仪太长公主与淑媛长公主的事中回过神来,却不料,接着个重磅炸弹几乎把人炸的翻了天。
因为,继上封奏章后,镇南王府紧跟着又来了封奏章,其中言道:上封奏章发错了,原是善棋侯父子于猎场误伤,抢救无效,死了。并不是郑开浚,原是写错了的。结果小太监粗心,把错的奏章发了出去,为免帝都误会,故此再发急件,希望皇帝陛下不要误会云云。并附说明了那位粗心倒霉的小太监已被处置啥啥啥的。
此奏章到,饶是李平舟也想喷出口老血来。
没,没这个玩儿的吧!
明湛紧绷了数日的老脸微微放松了些,双手合什道,“菩萨保佑啊,幸而郑开浚无事,不然,襄仪姑祖母这样,朕真是没办法与襄仪姑祖母交待了。只要开浚平安,想来襄仪姑祖母高兴,病情也能好转呢。不然,不只朕与太后,就是太皇太后,也没日不惦念襄仪太长公主的病情呢。”
连徐叁都有些无语了,心道,陛下您就坏吧。
欧阳恪目瞪口呆,半晌方道,“镇南王府,镇南王府这都能发错。”关系到人命的大事好不好?
兵部尚书顾岳山算是看明白了,马上态度明确的替镇南王府说话,道,“只是小太监粗心了,唉,郑大人虽安然无恙,倒是善棋侯父子可惜了。”陛下真是太有本事了啊。镇南王府发错奏章这种事,不管别人信不信,反正顾岳山不是信的。
镇南王府那是何处啊?
那是皇帝陛下的娘家,皇帝陛下的亲爹就是权势赫赫的镇南王。如今太上皇在镇南王的地盘儿上,哪儿能说回来就能回来呢?哪怕回来,也得等陛下登基日久,收复了满朝人心,才能回来吧。
看皇帝陛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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