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蛇之碧水青韵 作者:万俟溪

    第16章 老鳖重出湖

    小舟似乎磕上了什么，船身震，青碧水因玩得出神，也就跟着身子震。荷叶里的露珠也就顺着惯性被震了出去。那露珠并不像寻常水滴般散落湖中，却是在月光下凝定成型，吐露芳华，然后就在两人诧异的目光中化成了以为俏生生的美人儿。

    “砾姿姐姐，怎么是你！”青碧水脱口而出。

    砾姿踩在船舷上，歪着头眉心微蹙，似乎还没反应过来是什么回事。她眸色朦胧，下意识的行礼说：“砾姿见过诸位。”

    “姐姐，你这是闹什么？”青碧水伸手扯了下，将砾姿从船舷扯了下来。

    这么来，砾姿才似乎定住了心神，她嗔怪道：“我说是谁打扰我修炼了，原来是你这个莽撞丫头。好好的场吐纳就被你给打断了。”

    “嘿嘿”笑了几声，青碧水腆着脸说：“这不是咱们姐妹有缘分么。砾姿姐姐，可好呀？你都没去找碧水玩。”

    “确实巧得很。”岑碧青声色淡然的插了句。只可惜酒杯和衣袖挡住了大半张脸，砾姿看不清他的神色。

    “说巧倒也不巧。”砾姿似乎在特地解释些什么，她说，“这大好的夜色难不成就这么白白的浪费了？吐纳月华不是咱们妖族常做的事情。”

    “今儿不是没有月亮么？”青碧水不假思索的说。因为说得太快，她甚至在说完后还特意的看了看天空，脸上满是疑惑。

    岑碧青不语，只是给自己的酒杯又斟上杯。很显然，他是怀疑了。第次遇见能说得上声巧，第二次也可以，只是这其中间隔的时间未免也太短了。西湖水族不少，才大半年的时间，就这么又遇见了，难免有刻意的味道。

    拧了拧青碧水的小脸，砾姿笑道：“难不成没有月亮就不能修炼了？就你这惫懒丫头，是怎么凑巧赶上了那百年难得见的帝流浆的呀。”

    帝流浆是妖族修炼的关键，寻常动物修炼不过是本能，在侥幸沐浴了帝流浆后才是开启了零智，算是真正的妖精。以往帝流浆是庚申夜月华中含有的灵性物质，虽说少见但也不稀罕。可是近千年世道大变，帝流浆也变得神出鬼没起来，再也无规律可循。上次帝流浆出现已是三百年前。三百年毫无踪迹，于是世间流传，这帝流浆如今要九百九十九年才出现次。

    青碧水满打满算才五百年修为，她炼化帝流浆的时间也就大概是五百年前。那时候的帝流浆已经算是很珍稀的了。以青碧水目前这个状态来看，这丫头能修炼成精还真算得上是福缘天降。

    “我那时候还是山里的野蛇，以天为被以地为席。日日都在夜光之下，哪日出现帝流浆，与我干系不大。反正是都能碰见的。”干笑几声，青碧水补充说：“我才不是惫懒丫头，我以往修炼可勤奋了。”

    “所以说，修炼还是得夜以继日。不然什么时候因为偷懒而错过了大机缘，那非得哭鼻子不可。”砾姿只是拿眼睛瞅了青碧水眼，却是满面的风情。她如娇似嗔的又开了口：“怎么往日勤奋，如今却懒懒散散的。”

    报恩是白素贞的大事儿，青碧水虽管砾姿也叫作姐姐可到底比不过同白素贞的情谊。再加上没有同景儿的熟悉，她也就含糊说道：“这不是有事儿绊住了么，我不是故意的。”

    砾姿本就心思不纯，见青碧水说得不太明白，思维就会自然而然的往自己想像的方向去偏移，结果个说的是这，个理解的是那。

    对于两个丫头的叽叽喳喳，岑碧青没太在意，反正她们说的与他关系不大。他虽然怀疑砾姿报有定的目的，但也不想太理会。砾姿若不是恶意，就随她乐意；若恶意满满，在有防备的前提下，他也自信自己能处理得好。被个修为低太的女妖暗算到了，他岑碧青还丢不起这个人。

    虽有心套话，可当着岑碧青的面砾姿还是不敢拷问得太露骨。她心里考量的事情太，对着同青碧水的对话就少有点反应不过来。青碧水心思单纯不爱往话里深究，相应的也反应忒快，常常句无心的话语就把砾姿预备好久，内涵的句子给堵了回去。这些都让砾姿头痛抚额，心里塞得慌。

    砾姿的反应让青碧水掌握了对话的主导，渐渐的便歪了砾姿预期的主题。青碧水指着青嫩的荷叶说：“砾姿姐姐，这西湖的荷叶我若移些回去，挖个池子、摆个大缸放进去，你说到了夏天会不会花开得很漂亮。”

    因把话题强行转换回去太刻意，砾姿也只好顺着回答了：“胡闹，这荷叶无根无须的，你移植回去如何能成活。除非你下水挖了水底的莲藕，连根起移植回去。”

    “真的吗？”青碧水听信了，瞪大了眼睛就要往水里跳，“砾姿姐姐你看着，我这就去挖莲藕。”

    岑碧青长袖甩，将身子湿了半的青碧水又给拉了回来：“胡闹！说风就是雨的。人家新长出来的荷叶碍着你了，你非得挖了回去。这么来回折腾肯定活不了。”

    “怎么活不了了，砾姿姐姐都说了。我连着起挖，不伤它须半毫……”青碧水还要呛声，“我挖两株回去种种又碍着你了？这西湖又不是你家的。”

    瞧着这切砾姿捂嘴偷笑，但岑碧青个冷冰冰的眼神又让她把笑声给憋了回去。整顿了下情绪，砾姿才柔柔笑道：“我也不过说说，哪里就真的懂了。不过看着凡人种莲藕似乎也有些麻烦，想必也不是我想的那么容易。”

    “啊……”青碧水失望得连眼角都像耷拉下来了般，“可我真想拿回去种种。等开了花那可美呀。”

    会子还接不上话了，砾姿下意识的瞄了瞄岑碧青的脸色，见他依旧冷冷的也只好硬着头皮圆下去：“你要种荷花也不定非得从西湖挖呀。”思前想后砾姿灵机动：“我看见凡人屋里种得可不是湖里的这种莲花。那个叫碗莲，便是屋内都能种活的。到时候姐姐陪你去集市买些回来。”

    虽说心里想的最后都得到了满足，可最后散场的时候青碧水心里总还是觉得空落落的。她似乎觉着因为什么的打搅，这夜玩得并不尽兴。看着砾姿没入水中产生的涟漪，她只当是之前砾姿没去找她玩造成的。

    砾姿说是太阳出来了怕晒回的水底，实则是游到了西湖的另边。她拨开水草，从中唤出了只大鳖：“这是龙后娘娘赐下的破界丸。你可要早日炼化恢复修为，不然可是白白浪费了娘娘颗上好的丹药。另外，有只青蛇精同岑碧青似乎私交不浅，你且注意些，有什么动静只管通知我。你若是想报仇就好好配合。”

    大鳖摇头摆尾表现得很是巴结，砾姿也就脸不屑的说完就走。待她走远，那口不能言的大鳖居然开口说话了：“什么破界丸，你鳖爷爷我不用都能破开那半龙小子留下的封印，只是不过慢些而已。西湖龙宫也太小气了，这么点东西还拿得出手。龙后亲自来了还差不。个小小的蚌珠就想指使你鳖大爷，门都没有！”

    第16章 老鳖重出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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