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至,吾见,吾征服 作者:天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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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该知道,你这趟虽然捡了条命回来,但方家的损失依然惨痛。你这趟唯的收获,或者说,你带给方家唯的收获,就是无意中把我卷进去了,让我跟‘二哥’相识。这是你唯因祸得福,将功补过的机会。现在,万掌柜,你还有什么话说么?”
“……”万掌柜的脸又青变白,由白变红,由红变紫,明显的手足无措告诉周奕他这番话的效用。
“算了,”周奕不在意的挥挥手,“其实你能这么想我很高兴,因为这表明你是真心为方家好,二哥能有这么忠心的家人帮助,是福气,我不会生气的。”周奕番话说完,看目的已经达到,便起来,“你慢慢吃,我有些乏了,就先回客栈休息了。”
“周,周小弟,”万掌柜腾地起来,把拉住他,“刚刚……刚刚我对不住了,我家二爷还等着你呢,客房都收拾出来了,你既然来了,哪有住客栈的道理……”
周奕笑了笑,不着痕迹的抽回袖子,“聚英会不是还有两天么?现在是二哥最忙的时候,我就不去添乱了,再说,我又不懂那些。你回去先别跟二哥说,等再过两天,我会亲自登门拜访的。”周奕拍拍万掌柜的肩,转身带着海宁和卫梓几个人离开酒楼。
当然了,如果周奕番恩威并施的话起了作用,那万掌柜无论如何也不会听周奕的建议,对方朗隐瞒周奕已经到了金丰城的事实。
果不其然,不出两个时辰,方朗就到了周奕落脚的客栈,死活非得让周奕住到绿杨山庄,并且把间相对安静的小院,单独辟出来安排周奕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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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院进深五百尺,由东西两部构成,东院为主,西院为客,中间甬道长四百二十八步,宽九步。”平淡又精准的描述,在周奕温和的声音里慢慢流淌。他靠在躺椅上,蹙眉眯眼,手无意识的在旁边的小几上画着圈,海宁则在他身边旁的桌边飞速记录着什么。
“西院由南自北共二十七座两进小院,墙高六尺,呈三排,每排九座,所有院落南北有门,南正北偏。”
“东院,北有两套三进主院落,墙高九尺,成‘吕’字排列,前大后小。大院主事,两处门,向东,宽五步,向西南,宽三步。小院落疑似办公会客地,不详。”
“东院南端,空地,长两百尺,宽百五十尺,周有回廊,约六百步,宽三步。东南正门,令有四偏门。”
“整个前院,角楼四座,由院墙连接,高十五尺,宽两步有余,按东南、东北、西南、西北、方向排列,疑似有两人交替不停止间巡逻,暂时没有发现固定守卫。”
“后院为女眷家属之地,情况不详。”
说完了所有,周奕按着太阳穴,把今日方朗带他游逛宅子时,所有他所能顾及的地方又在脑子里大致过了遍,不详的地方就算了,但方位和丈量旦提供了,就必须要精确。
通遍过完后,没有发现遗漏,周奕张开眼睛,“怎么样?”
“差不都标记完了,过来看看。”是周奕先画的草图,然后海宁又加以纠正、润色和标注,通力合作之下,这个方家老宅的平面图竟然清晰明了,眼望尽。“如果没有问题,我叫卫尘他们赶紧把这个送出去。”
“嗯。”
周奕喝了小几上的口冷茶,凉凉的感觉,让他有些昏沉的头脑又清醒了几分。这几日忙得他像个陀螺,半分也没有松懈下来,待会儿还得上战场——方家家主今晚会设家宴款待他,为了答谢。
是不是真的答谢他不敢肯定,不过他想,肯定又是场变相的探底拷问,由家主来评估他的价值,判断他这个人,或者说判断方朗识人的能力?
“贤弟啊!”
正琢磨着,门外响起方朗的声音,应该是来接他赴宴的。周奕叹了口气,真是半刻不叫人清闲。
起身,正冠,摆出笑脸,开门,“二哥……”
…………
周奕出席的,是名副其实的家宴,方家家主方准行,加同辈兄弟三人,外加五个同父异母的儿子和三个侄儿做在主桌;另两桌则是大太太带几位婶婶、姨太太和数量同样壮观的姑娘、媳妇们,还有在厅堂里圈,人数不少的家丁、丫头、老婆子……所有人的目光,在周奕跨进大门的刹那,都集中在他身上,有好奇,有评估,也有揣测。
在这样的气氛下,在这样的架势下,以个外人的身份同桌吃饭,没有人会感觉到舒服,尤其,方家家主,和那几位叔伯辈的大人,在看向周奕时,眼神不可不谓犀利且精明。
但切对于周奕来说,小菜碟。
轮架势,他们再摆谱,也摆不过皇宫,他跟罗耀阳两个人起吃饭时,周围服侍的人最可达二十几个。
轮气氛,年年国宴、家宴,中秋、元宵……哪次不是满朝文武百官聚齐,投在他身上的目光比这要激烈、热闹的。
轮精明……方家家主人能撑起这么大家子,绝对是个厉害人物,这点周奕也不敢小觑。见识广、阅人无数的后果,就是让人很难忽视他无声的审视和背后的揣度,进而有可能在这样犀利的目光下惴惴不安,露出马脚。
不过,当周奕有个加严厉精明的老爹时,当他屡屡因为倔强而忤逆,惹得那个统中原的铁血老爹发火时,当他经常为了跟罗耀阳使小花招而不得不极其逼真的说谎时,别人再凌厉的目光,再透视的查探,对他来说也不再具有威胁性——不是周奕不肯胆怯,实在是……练出来了。
“来,贤弟,我给你介绍,这位是家严。”
“晚辈周奕见过伯父,晚辈久仰您的大名。”周奕抱拳行礼,态度谦和恭敬。
“哦?朗儿常在背后讲起我么?”
“不,二哥是个孝顺的儿子。晚辈只是在建州这路上,常听您的名号被人提及。”周奕看着方准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面对对方的质问,不卑不亢,四两拨千斤。
“嗯,这位是我三叔……”
周奕顺势在方朗的介绍下,依次跟在做的各位打招呼。
不管方家家主摆出这幅阵势到底想要达到个什么样的目的,周奕都用嘴角弧度最完美的微笑,言谈举止间绝对符合他当前身份的良好涵养和雍容气度,无懈可击的反击回去了,对他们的询问或者话题,表现得不急不躁,有问必答,言之凿凿却真假掺拌。
加上他的眼神自始自终的都带着坦率清白的温和,就像杯不可得的醇香陈酿,小顿饭的功夫征服了方家家主,长辈,和在座绝大数人。
当然,周奕所不知道,就是在此之前,方家家长已经就很问题询问了万掌柜。毕竟按常理来看,询问自家人,可信度当然高,尤其这个万掌柜是从头参与到尾。只是方家家主却不知道万掌柜在那日听了周奕席话后,为私为己,在陈述中语带倾向,如此阴差阳错下,把方家家主最后丝可能不依不饶追问的疑点都掩盖过去了。
在这场变相过堂审问的家宴中,最后宾主尽欢,周奕以绝对优势,奠定了自己作为方家座上宾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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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有亲身体会后,才知道个中酸甜苦辣。
周奕回到自己的房间时,脸拉得老长,神色有些古怪,惹得海宁不得不开口问他。
“海宁,我好像……犯了个错误。”周奕坐在桌子前,拿起铜镜就这微弱的烛火仔细端详着自己易过容的脸,易容面具是特制的,为了便于长时间不摘,所以做得很薄,大概因为如此,修改容貌有限,但以周奕的眼光来看,已经算趋于完美的平庸。
“怎么,被人发现了?”
“不是……”周奕不知道想起了什么,忽然打了个冷颤。“是……被人看上了。”
“啊?”
“我觉得那个五姑娘……热情过头了,”周奕皱眉,“她还说希望明日可以到我们的帐下拜会。”
海宁看着周奕蹙眉心烦的样子,“男女有别,你没跟她说这样不太合规矩么?”
“可她坚持江湖儿女不讲究哪些,可怕的女人……”周奕揉揉太阳穴,他在处理这方面事上,向比较无措。“哦,对了,他们给我们安排了右手第二个顺位,算贵宾席。”
“哦,这不就结了。”海宁幸灾乐祸地耸耸肩,“那是乘龙快婿的位置啊。”
“……”
东部主院前的超大空地,贴着回廊的四周都已经搭起棚子,格格地被划分给各门各派,互不干涉——毕竟还有有仇有怨的,空地居中是个高出地面两尺的大擂台——公开做恩怨情仇了断的地方;擂台旁边靠近主人席的方向,令有五席座位,从席上人的年纪和大家对他们的恭敬态度来看,应该是裁判人员。
用拳头说话是武林历来的行为准则,擂台比试也应了武林大会的噱头。
无论个人恩怨,还是帮派分赃不均引发的纠葛,谁对谁错,都要在擂台上决高下,生死由命。但旦比完,恩怨就此了断,不许再纠缠不清背后使阴——这是江湖规矩,个用血腥的方法维系残酷平衡的规则。
也许是因为有打擂台这个解决方式,各派恩怨情仇都很好的按捺下来。无论帮派还是个人还都能表现出来起码的冷静与表面上的气度。
周奕所处的地方归贵宾席,大概是左右邻居的‘财大气粗’,少有仇家,气氛舒缓,加之被众人包围着坐,安全无虞。
周奕听着毫无新意的开场白,看着擂台上打红了眼的拳来腿往,和台下各自拥趸好像斗鸡似的吆喝,脑子里片空白,任思绪天马行空。这些日子他的神经直紧绷,谋划,圈套,计算,而在万事俱备只待收网的当口,切瞬间静止松弛下来了,仿佛深秋的阳光都温暖了许。
周奕的眼光从擂台转到海宁身上,不离不弃,他们发过誓的不离不弃,以海宁的标准,他是不是已经违背了他们当初的承诺?
总是默默的在他身边,给他任何他所需要的支持的海宁……每次叫这个名字,都让周奕的心里泛酸,是他委屈他了。毕竟再怎么假装,再怎么回溯,自己也不再是那个可以随心所欲处事的周奕,而是罗熠星,是大殷的王爷,他虽无意,但这个身份,却直在让海宁受委屈,委屈他不得不入京为官,委屈他不得不在权力中心整日勾心斗角,甚至委屈他要接受个完全陌生女子为妻。
忽然,周奕想起了那个昨晚热情过度,而且明显正被方家试图跟他送作堆的五姑娘,那种霸王硬上弓似的算计,让他从心底涌上反感,他根本无暇注意五姑娘的任何优点,也许在很人眼里的钦羡,在很人眼中的垂涎的武林美女,对他这个当事人来说,只有嫌恶。
那海宁呢?他的感受呢?
想到海宁的指婚,周奕心里猛地颤,他想到过海宁的不满,他想到过他的不情愿,却从来没有在海宁的立场上,真切地去感受这种愤怒、抗拒和无奈……直到现在。
海宁……
该死!他不应该劝海宁接受。
有个稳定的家和被人强迫成亲……根本是两码事。
海宁不愿意,他应该想办法阻止,而不是……
“海宁,”
“嗯?”
“如果你……”
“贤弟!”方朗的声音突然响起,硬生生地打断了周奕后面没有说出的话。
周奕回头,是方朗带着五姑娘来拜访。
“咳,公子,”卫梓这时突然起来,手往边上卫荫他们身上比划,“我们……想出去走走,呃,听说鸿运楼的枣子糕很好……”
卫梓话出口,很人都心照不宣的微笑起来。就是这样拙劣的借口,听入耳,却给不同人产生了不同的暗示。
五姑娘用手帕掩着嘴,脸娇羞。
方朗则对这种知情识趣力主配合,“今天门口有人守着,跟我来,我让詹管家给你出入手牌。”
而周奕跟海宁不经意间的对视中,交换了彼此才心知肚明的眼神。
卫梓带着六七个要同去‘鸿运楼吃枣子糕’的家伙尾随方朗走出去了,剩下的三三两两,守边,殿后,周奕和五姑娘居中,围着小几有搭没搭的聊着天。不知道昨日周奕对热情方式的不适应是不是给方家提了醒,今日明显换了策略,五姑娘行为举止中规中矩,好似矜持的大家闺秀,无论真假,倒确实让周奕舒服不少。
俩人正聊到京城每年春的桃花园会的当口,只见卫尘、卫谋他们几个蹦跳着,捧回大包热气腾腾的枣子糕,回来了。
“你……你们去买枣子糕?”周奕有些傻眼。他当然不认为这帮徒弟能迟钝到如此地步,但……他们怎么能有空闲还去买枣子糕?
“老大,”卫畴的小苹果脸被枣子糕塞得圆滚滚的,比划着,“喏,有手牌……就这么点事,四个人都足够了,我们下子去了八个人……我去买枣子糕,备着……”卫畴说得含糊,但他们心里都明白,今天接下来的时间,他们肯定都没有功夫吃饭了。
卫畴话还没说完,忽然卫尘把手中大包枣子糕扔在了小几上,然后迅速转身,挡在了周奕前面,同时卫梓把五姑娘把拉开,而卫谋则横跨步,完全把五姑娘和她的那四个婢女隔在周奕的两步之外。
瞬间的功夫,周奕这席的气氛彻底变样,他和海宁被卫梓他们护在了中间,内四,外六,还有两个在棚子口,而外面比武的吆喝声和偶尔刀剑相碰的清响,热闹照旧。棚子内外的气氛,被霎时隔开,变成了两个完全不同的世界。
没等有人质疑,在下刻,院子里的热闹被哐的声打断了。
来了。
院子的东南正门,还有其余四个方向的偏门被同时撞开,齐齐发出巨大的声音。
手持利刃,身着重甲的官兵流水样的从四面拥而进,两队人马前持盾,后持矛,顺着周围的长廊迅速铺开,封锁了所有的出入口。与他们同进入的,还有路,在上面。大概是趁着所有人的注意都被涌进来的士兵镇住了,全副武装的弓弩手是从院子周围四角攀上来时,鲜少有人察觉,等他们全部散布开来,居高临下字排开在高高回廊屋顶,端起架势就位时,才有很人脸吃惊的抬头看。
在反抗之前,这个院子已经全部陷入官兵的重重包围之下,有那么瞬,好像所有人被施了定身咒,僵直地维持着前刻的姿势,凝结的空气让院子静的落根针都能听得清二楚,气氛沉重地压迫着每个人的呼吸。
“这是怎么回事?”方家家主方准行拍着桌子起来,“你们……”
嗖——笃!
支弩箭飞速且精准地钉在方准行拍在桌上的手寸远的地方,没人发话,但警告的意思,很明显——意思明显,也代表着目的清晰——官兵抓强盗,就好像每个人小时候玩过游戏样,大家熟悉规则,也深入人心。
整院子的人,手脚干净的没有几个,心虚的人也决不占少数,而向习惯铤而走险的人到了这种地步,是绝对不会甘心束手就擒的,所以当那只钉在桌上示警的弩箭,尾端还没有完全停止震动,这厢已经有人开始试图反抗,或者叫逃脱。
空气中闪而逝的嗖嗖黑影,带着破空的尖锐啸响,直击目标,没有犹豫,也没有仁慈,贯穿了胸口,腰腹,喉咙……粗细高低不同的惨叫在不同方位响起,却在呼吸之间,都没了声音。
无声软下去的身体和地上迅速晕开的红色液体,让所有人的心里都是凛,真实的死亡,空气中飘散的血腥味,清楚的描述了反抗的后果。依然没人说话,屋顶上的箭芒也还是那么闪亮,重甲士兵在硕大的盾牌后,举着长枪的手也依然稳健。
院子里死亡气息迅速蔓延开来,两厢僵持,让处于劣势的江湖人士的神经都绷到了极致,而恐惧下,任何风出草动,都足以让人精神崩溃,做出不智之举。
在片静寂下,不知是谁承受不住巨大的心里压力,个憨粗的声音突然爆开,“我操你老母……”
石激起千层浪,有人紧跟着有动作,
“格老子……”
“大家齐上!”
“拼了娘的……”
“啊!”
嗖嗖嗖——又是轮啸响,几十道黑影从不同方向同时射出,出声或是试图移动的人,几乎同时遭到了跟先前企图反抗的人同样的命运。十几个人的扑通倒地声在死寂的院子里被无限扩大。至此,满院子的江湖人,最后丝戾气也被铁腕冷血打压得无影无踪,再无人敢动,无人敢做任何尝试性的挑衅。
切只在静默。
静默中,周奕能清楚地听到院墙外面,刀剑相撞的清响和杂乱的叫喊,然后声音减弱,最终消亡。
静默中,几个凌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身银亮盔甲的年青将领和几个高阶军官迈步进来,那领头的眼扫尽院子里的情形,也注意到地上为数还不算的尸体,点点头,“看到你们如此识实务,甚好。省了我们彼此的麻烦。”
这伙江湖乌合之众固然人数不少,若是让衙门来押人倒有可能发展为官匪火拼,僵持不下,但是如果是朝廷调来军队,那也就没有丝毫反抗的余地了。
那将领独自走进中央,环视四周,“你们的集会涉嫌有非法帮会参与,滋扰民众,为霸方……哎,算了……”他停下说辞,不耐的挥挥手,“冠冕堂皇的话就不说了。干过什么你们心理也很清楚,现今是朝廷算总账的时候了。希望你们配合,不要做无畏的抵抗。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切都会按规矩来,说直白了,叫冤有头债有主,若查实确无作奸犯科,确无滋扰良民,或与此无关的话,朝廷也定然也还你们清白。”
这几句话说的立刻把这大群人给分化开了——喽罗盼着老大顶罪,老大盼着喽罗顶罪,同谋的盼着伙伴顶罪,反正切都还是未知的,但是反抗则意味着血溅当场——这几句话让这些江湖帮派人心涣散,彻底绝了他们起抱团反抗的念头。
那将领走到旁,对刚刚同跟他进来的人低语几句便退开步。
“不要轻举妄动,切听从军士的指挥。”
那几个高阶军官开始组织人手,从离大门最近的棚子开始查起,个帮派接着个帮派的逐个登记记录,依次往外带,秩序井然。
原本为就座方便而被分隔开的各派,此刻好像秤豆腐块样方便,那些军士规规整整地部分部分往外清人,倒是省了不少麻烦,但是因为还要上铁镣,要安排押解,等轮到贵宾席这边,起码也得半天的功夫。
方朗的眼光时不时地飘向周奕那边,因为直有他手下的那几个小伙计挡着,他看不到,但从那几个小伙计副平常略带警觉,却绝对没有丝毫的紧张害怕的状态来看,是不是代表周奕成竹在胸? 他觉得周奕的家族能借助的势力应该挺大的,他们朋友场,加上他妹子那关,是不是表示他们方家会有惊无险?
方朗心底琢磨的功夫,周奕正稳坐座位上,手指轻轻敲着小几,脑子里盘算着即将到来的审问及威逼利诱的计划。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院子里的人越来越少,搜捕也渐渐逼近了周奕这边,除了周奕这伙人和方家,只剩另外两伙。在士兵又带出个帮派之后,终于轮到周奕这边。
只见几个军官带着人刚往棚子里迈进去几步,脚步又不由自主地退出来,随着他们往外退的脚步,只见人跟着往外走,露出脸,是卫谋,手里举着个紫金令牌。
杨澈早在那几个军士表现异常的时候,就看过去了,看到卫谋抬起脸,便大步流星的走过去了。他直在担心王爷的安危,怕万有闪失,所以约好了定不可轻举妄动之后,下达了“任何异动,杀无赦”的命令。
此刻看到卫谋他们安然无恙,颗心终于算是留在肚子里。
“啊,将军大人!”周奕起来,抱拳问候,看向杨澈的眼神带着明显的戏谑,“大人操劳,我们会努力配合大人,枷镣就不用上了吧!”
“……”杨澈闻言,无奈又尴尬的把手伸,“那诸位请吧!”
行人刚出了棚子,就听背后娇滴的女声高喊,“周大哥!”五姑娘不是瞎子,那个将军对周奕的客气,他们说话的语气,在这种当口,这种机会,她怎么能轻易放过?
直在注意周奕的方朗也看到这个特别,也连声高呼,“贤弟,贤弟!”
周奕放下大半日摆出的笑脸,冷淡开口,“五姑娘,我想,你还是跟家人起比较方便。”然后周奕回身面冲方朗,不再掩饰对‘贤弟’这个称呼的厌恶,“请不要这样称呼我,在这个世上,只有个人能称我为弟,但那个人绝对不是你!”
*************小剧场************
外面官兵正在押人。
五姑娘(美人垂泪,楚楚可怜):周大哥,我害怕……
周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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