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都市，小受受伤害后性情大变） 作者:老草吃嫩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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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亲人死了，竟然要上礼钱庆祝吗？……

    “有烟吗？”萧川突然亮着他的大秃脑袋闪了出来。

    田佛摸下口袋，拿出盒没开封的软中华递给他。

    “谢谢……”萧川接过香烟打开封条，抽出支，但是却找不到打火机。

    田佛帮他点上，他看了眼萧川胳膊上那个孝子才带着的黑色桃心。萧川吸了口烟，解脱般喷出口雾。

    “我们这种人，断子绝孙的新人，你不知道吗？孟晔的妈就是我们大家的妈妈，所以只要是他朋友，都帮他带三个月的孝。”他突然这样说。

    田佛没说话，继续看着那间小礼堂的门口。

    “我们个院子长大的，从小起呆惯了，孟晔不是坏人，不要用时棋的眼光去看他。”萧川突然说了句很奇怪的话。

    “没有纯粹的坏人，但是这个世界也没纯粹的好人吧？”田佛看了眼萧川说。

    “是啊，大概……听说你出柜了。”这人倒是消息灵通。

    “是。”田佛想起了什么，皱了下眉头。

    “慢慢来，开始很难熬，慢慢就好了，没事和大家聚聚，周围都是我们这样的，也许你就觉得世界原本就是这样，那样你的压力会小些。”萧川拍拍田佛的肩膀，说完转身离开。

    是啊，最近，田佛的压力真的很大，他的生意搭档和他拆伙，有几家原本谈好合同的商家突然违约，因为只是口头般协议，所以田佛也没办法告对方。这些来自四面八方的东西，几乎令田佛无法喘息了，萧川那些话，真的令他很感动，是的，他感动，因为这些压力他从未准备跟老鬼分享，他认为即使是情人，有时候，有些东西，也不能分享。

    葬礼之后又婚礼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转得呀得妹有情 ……就好像两角菱……从来不离分呀…… 我俩条心……”

    老鬼在公司的走道，看着他的电话，电话的屏幕上显示着“丸子”这两个字。

    “喂？”老鬼接起电话，却不知道该如何称呼丸子，他忘记他叫什么姓什么了。虽然那个人好像提醒过自己，但是他就是想不起来丸子大名叫啥了。

    “夏时棋，是我，丸子……”电话那边，挺大的嗓门哇啦啦声。

    “我知道。”老鬼轻轻把电话放到离耳朵略微远的距离。

    他的电话上，所有的号码合起来不到十个，大哥、大嫂、张哥、公司、娟子、段医生、还有田佛，这个丸子是额外的，老鬼加他的原因是，看着自己手机的电话本太可怜了，那可是有8g的内存啊！

    “夏时棋，梁浮结婚了，海龙王大酒店，明天中午，叫我请你呢！你在哪儿呢？老是不开机，请柬都丢我这里两个礼拜了！”

    “谁？”老鬼又问了次。

    “梁浮！”电话那边丸子的声音加大了。

    丸子在那边叽里呱啦抱怨着，老鬼楞了会在那里努力地回想，谁是梁浮？走廊里，人很，今天是五楼的招聘日，去年年末，许外地员工拿了年终奖回了老家，今年就不会再来，这楼里，需要大量的人员。今年开春，腾飞这里有几家退租的，也有因为出不起房租被赶出去的，所以为这些公司提供个开招聘会的场所，算是福利。

    腾飞原本计划着楼到五楼做商场，可惜，好像是风水问题那般诡异，这里楼到四楼就是狗屎都卖得出去，可东西到五楼准亏本。所以，腾飞的五楼直是这座大厦的十个未解之谜之。

    所以老鬼把五楼免费提供给那些商户开招聘会，也算是给腾飞的五楼提提人气。

    大清早的，三楼的家专柜投诉被偷了东西，老鬼带了几个人来看看。原本，老鬼的意思是别报警，找找昨天晚上的录像还有保安先了解下情况……结果，还没说啥呢，那边就调查出是内贼，于是边在那里给内贼开批斗会，这边五楼最少十家有实力的公司二十个小型公司（就是层楼挤堆那样的公司）在开招聘会，老鬼就被滞留在五楼动弹不得。

    丸子还在那边喋喋不休地叨咕，为了这张请柬他有么的辛苦呢，他到处找老鬼云云。老鬼这边好不容易找了个僻静处，犹豫了下，还是决定实话实说：“丸子，其实，我不认识梁浮。”

    “啊？”丸子没听明白。

    老鬼捂住只耳朵：“丸子，其实我不认识，那个梁浮！”

    这次的声音是很大的。

    丸子在那边愣了会：“夏时棋，你记得我叫什么吗？”

    老鬼挺尴尬的，他看下四周，看样子是没人能提示他了：“……丸子。”他这样回答。

    “呵……幸亏你还记得我的外号，我叫郑兴，郑成功的郑，兴奋剂的兴。”恩，这人果然不愧是做警察的。

    “恩……我是夏时棋。”老鬼靠着玻璃，慢慢滑下来坐在那里接电话，反正上面也没什么事情，偶尔接个电话，能有人聊聊天也是不错的。

    “我知道。”丸子在那边有种哭笑不得的感觉。

    “那个梁浮我不认识，甚至名字都是陌生的， 不过，既然人家叫咱了，你帮我捎个礼吧。”老鬼跟丸子打商量。

    “你在哪呢？我找你去。”丸子的语气露着股子生气的味道，那股子味道，老鬼甚至怀疑，他可怜的电话本，是不是以后会加贫寒了？

    “腾飞大厦。”老鬼实话实说，人家可是警察。

    “等着，我马上就到。”那边吧嗒挂了电话。

    老鬼纳闷地看看电话，这人，也不问问是几楼。五楼的空气越来越热，老鬼松松领带，心下安慰，妈的，什么鬼啊神啊的，这么盼望得到工作的炽热的心，他就不相信这里旺不起来。

    话是这么说，可是这里真的好热啊，都赶上桑拿了，怎么说来着，每个人都是个小锅炉，也难怪，这个薪水如果算流派的话，腾飞的公司，薪水算是高房市的上流，收得好了月入个万儿八千的也正常。

    “填好表，领好牌子，会我喊你，这里不能坐！”位戴着眼镜的公司女职员牛逼加麻利地递给老鬼几张表格和个号牌，捎带表示了下自己的权威。老鬼看下那位发资料的眼镜女士，好奇地看下手里的资料，诧异地扭头——哇啦啦，自己什么时候归入某家公司的应聘队伍了？他再看看自己，汗，出门的时候，工作牌忘到办公室了。

    “我怎么不知道你什么时候失业了？”有人在老鬼背后说话，那人挨得很近，热气都喷到老鬼的脖子上了。

    老鬼吓跳，刚想回头，那人却从他身边走了过去，那个背影，老鬼认识，他是孟晔。

    “时棋，你在这里做什么呢？”文聪小跑步地从边的招聘室走了出来，他狼狈得很，挺漂亮的毛衣不知道被谁抓得变了型。

    老鬼指指不远处很诡异的孟晔，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你别理他，孟晔最近不对劲。”文聪倒是觉得没什么。

    “我是说，他怎么在这里？”老鬼很惊讶。

    文聪跑到免费供水那边讨了两杯热水，他递给老鬼杯，自己咕咚咕咚地就着次性杯子口气喝干了水，说：“你不知道啊，他公司搬这里了。分公司。”

    “啊。”老鬼挺惊讶的，但是，也好啊，反正腾飞旺，他奖金就高，谁会和钱过不去啊。

    “我以为你会大大地反对呢。”文聪笑了下，也贴着玻璃，坐在前台上。

    捧起水喝了口，老鬼吧嗒吧嗒平时就淡而无味的嘴巴：“还……没到老死不相往来的地步。”

    “那就好啊，你坐着，改天我们出去吃饭，对了你身体好不好……那个……算了，老鬼，我回公司，急事……”文聪本来想说点什么，但是在接到个短信后匆匆离开，他边走，电话边响着。

    老鬼放下纸杯，感觉自己变成了个黑白色的人，周围的来了都是彩色的，他（她）们的电话都在响，就自己，贫穷得就像个口袋里只有个硬币的穷人，拿起硬币却不知道给谁打个付费电话。

    大家都很忙……

    “我们俩划着船儿采红菱呀采红菱……转得呀得妹有情 ……就好像两角菱……从来不离分呀…… 我俩条心……！”

    老鬼的电话带着震动带着音乐响起来，老鬼吓跳，他的电话铃声总是配着震动的，他怕自己听不到。

    “夏时棋，你在几楼呢？”丸子的声音挺大的。

    顿时，老鬼从黑白色变成了彩色的。

    “五楼。”他笑眯眯地回答。

    “不会吧！我看外面的牌子，五楼招聘呢！你招聘那？”丸子语气有些遗憾。

    “不是，我在腾飞上班，不是告诉过你了吗？”老鬼闲聊着，拿着电话，慢慢在人群的夹缝中穿行着。

    他没看到孟晔，那个人，就在不远处家公司招聘室的玻璃后看着他的方向。人太了，孟晔看不到夏时棋，但是他就是在那里看着。

    “五楼不给坐电梯，靠啊，这啥破规矩啊？”丸子愤怒地在电话里叨咕。

    “得，你直接坐顶楼。”老鬼笑着说了句，关起电话。

    就像电影里经常用的镜头切换般，丸子从腾飞的楼，咻的下来到顶层，接着他被门口的漂亮接待员热情接待，带入经理室。

    丸子看着那位漂亮的接待员小妹妹带着他来到位女秘书面前，温声细语地那么成熟有魅力地嗲着说：“ 王秘书，有人找夏经理。”

    接着，丸子警官顿时觉得自己尊贵起来，真的。想他郑兴，郑成功的郑，兴奋剂的兴，什么时候被这样漂亮、高贵的小妹妹脸温柔如春风般地接待过。

    “是郑警官吧？夏经理直在等您，请跟我这边来。”娟子露着最最温和的笑容接待这位不凡的警官先生。

    五分钟前，老鬼小跑步地来到正在吃零嘴的娟子面前，他趴在桌子上，神色极其严肃地指着她：“娟子，会我的老同学要找我，你给我按照老佛爷秘书那个本来，记得吗？记住啊，记住啊，演砸了扣你奖金，演好了给你买德芙！”

    某经理说完路狂奔地回自己办公室。

    “啧啧，夏时棋……啧啧……我日……日了，夏时棋鸟枪换倚天剑了！”丸子坐在老鬼那张据说是意大利全进口，价值九万九千九的老板椅上——不是老鬼邀请他坐上去的，是他硬是要试下的。

    听着老同学的那种压抑不住的酸意，老鬼莫名其妙地满足着。没错，他就是故意的，就连他自己也许都会唾弃自己这种虚荣的心理，但是……这人他是老同学吧？老鬼希望能在这些人面前，呈现出自己最高的生活质量，不管怎么说，即使是掺杂了些虚假的东西，他也无所谓。他确定他需要这样做，人的生活圈不应该如此窄小。

    老鬼笑眯眯地倒着那瓶红酒，这是他酒柜上，据说是很普通的种（除了这瓶，其他都是假的），只是价值3000美金的种经常喝，都喝腻歪了的红酒。

    他的心在滴血……

    “没想到啊，真的，夏时棋，你叫我都惊了。”丸子接过那杯酒，根本没搭理老鬼故作矜持、优雅、高贵地举酒杯的姿态，他双手捧杯饮而尽，吧嗒下嘴巴：“再来杯。”他这样说。

    晚上，田佛拿着抹布在擦电视机，他要问件事。

    老鬼在看李卫当官，乐得不行。

    “你今天喝红酒了？”田佛小心地问着，他可得防着。

    “恩，跟我老同学，娟子说的？”

    “恩。”

    “几盒？”

    “没要，她减肥。”

    “不信。”

    “真的，她说你给了。”

    “你今天喝酒了？”

    “口，其他倒回去了，我放冰箱了。”

    “我看到了。”

    “那个人，你同学啊?怎么不请家里来坐呢？”

    “普通同学，请他做什么？”

    “普通？那酒……3000快呢，上次楼下商场打折你叫我买的，说是放酒柜应付客人。”

    “再买瓶好了，跟你说了同学，我说……田佛，你撅个屁股挡我电视了！”

    老鬼很愤怒地看着田佛，有些不愿意了，这人怎么管这么呢？

    田佛连忙让开电视解释：“今天，你掉了好头发。”

    老鬼摸摸自己头发：“病后脱发，医生说正常，再过几天就没事了。”

    田佛的手依旧扯着抹布在电视机上划拉着：“不是，不是的，我……这里，你看……毛！我有毛睡不着……”

    “老佛爷，带上那根毛，回你家睡吧！”

    老鬼脸愤怒地看着那个神色古怪的田佛。

    桔子树

    电子钟的模拟挂摆，在忠实地左右晃动着，老鬼坐在门口的凳子上慢慢地把脚上的皮鞋鞋带来回系了次又次。

    他很害怕出门，门口，这几天很不安宁，老鬼想跟田佛说下但是又不想把自己太的脆弱暴露出来，是啊，已经暴露得够的了。

    而且，今天早上，田佛四点就出门了，他进来帮他做了早点，留了纸条，说中午员工食堂见。

    老鬼把手放在门把上，深深地呼吸了下拉开门。

    果然……他在那里。

    孟晔在那里，安静地看着老鬼。每天田佛走得都会很早，老鬼的上班时间要略微晚些，最近，几乎是每天早上，老鬼都会在门口不远得地方看到他，那个人言不发地在那里，盯着这个门口。

    老鬼整理了下衣服，拿着车钥匙，他的手放在口袋里，紧紧地抓着那把车钥匙，他把全身的力气都放到了那把车钥匙上，他脸平静，就像看不到这个人般地从他身边走了过去，就像昨天样。

    大门口，老鬼打开车门，身后却有人喊他：

    “夏时棋。”

    老鬼回头，陶乐童恒提着拉杆箱在那里望着他。暖洋洋的春色下，陶乐童恒穿着套米色毛衣，他最近在留长发吧？老鬼再次打量这个男人，他不得不承认，这人非常的优秀，漂亮、俊秀、气质很好，那天晚上咄咄逼人的那个陶乐童恒好似和这个人没关系般。

    “你好，以后我们会成为邻居了，我就要搬进来了。”陶乐童恒很热情地打着招呼，语气里带着掩盖不住的些其他意思。

    “是吗，欢迎，这地方不错。安静，物业也不错。”老鬼真诚地欢迎这个人。

    陶乐童恒冲他挥挥手，转身向里走。

    老鬼拉好安全带，他没扣安全带，他只是随便拉了下，国内司机的安全带大部分都是给交警带的，老鬼觉得去公司没几步，所以他懒得带了。

    刚刚发动车子，老鬼就看到文聪开着车子，以百迈以上的速度冲进了院子，老鬼吓跳，紧急刹车。幸亏是刚启动，他张张嘴巴，头冷汗地回头看。

    公寓门口，陶乐童恒看着脸杀气的文聪，他在大声说什么，快要蹦起来了。

    老鬼熄灭油门，趴在玻璃上看戏，他觉着，要是论pk，文聪肯定有暗属性，恩，他确定。

    陶乐童恒狠狠地给了文聪巴掌，文聪扭头，避了过去，接着面无表情地来到他面前，把拽过他的拉杆箱，丢进自己的车子，然后扭头对着脸震惊的陶乐童恒喊了句什么，再然后他弯腰扛起他走了几步，就像丢那个箱子般把陶乐童恒丢进了车子。

    陶乐童恒伸出脑袋大叫，老鬼支起耳朵。

    陶乐童恒：“文聪，你太过分了，你怎么可以这样！”

    老鬼心之声：“啊，是啊，他怎么可以这样，你把他带走了，谁帮我赶走孟晔啊……不要啊，文聪，以前我直觉得你是好人呢。”

    文聪指着车门对陶乐童恒说：“过分？陶乐童恒，你有胆下车来试试，你敢下来我就打折你的腿。”

    老鬼头冷汗地立刻关起车窗，坐回位置，很老实地带上安全带。

    文聪驾驶着车子利落地拐到老鬼车前，他摇开车窗：“时棋。”

    老鬼连忙摇下玻璃，脸最动人的微笑打招呼：“呀，文聪，真是巧啊。”

    是啊，识时务者，为俊杰嘛。

    “身体如何了？今天我有事，就不和你说了，注意身体，有什么都可以找我。”文聪笑眯眯地说。

    老鬼揉揉眼睛，怀疑自己刚才看错了，是啊，肯定看错了。

    “好，呃，谢谢。”老鬼连忙道谢。

    那辆银色的国产车的后窗，老鬼无语地看着趴在那里望着公寓的陶乐童恒，陶乐童恒脸焦急，他看着那个方向，大概想谁来挽救他下吧。刹那间，老鬼觉着，陶乐童恒就像只被主人强行带着出行的宠物狗，不敢叫唤，就那么眼巴巴地趴在玻璃上看着家的方向。

    中午，员工食堂。

    田佛沉浸在种奇怪的情绪当中，他看着老鬼，带着好奇，因为老鬼无论是在那里喝水、或者喝些可以饮用的饮品，他总要干件奇怪的事情。

    比如现在，他把杯柠檬水，小心地倒了半杯到面前的烟灰缸里。

    现在，这两人正在腾飞大厦的员工食堂补充hp和mp。

    “为什么，你总是要把第杯水倒掉？”田佛终于很奇怪地问了句。

    老鬼捧着杯子，靠着玻璃，十分淡然地说了句：“你不知道吗？”

    “啥？”田佛很好奇，难道是老鬼家的传统讲究不成？

    轻轻地、浅浅地老鬼喝了口水润了下嘴唇：“第杯，是要给百度大叔的。”

    田佛顿时窘在了那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老鬼总是有各种奇怪的、他认为那是真理的论调，他不能说他说的不对，但是，他感觉自己实在跟不上这个社会。

    “下午，能陪我去下我干爹那里吗？”田佛突然插话。

    老鬼在想着心事，机主未应答。

    “时棋？”田佛轻轻地触碰了下老鬼的胳膊，老鬼吓跳。

    “啊？”

    “下午能陪我去我干爹那里吗?”

    “你……你跟你干爹说了？”老鬼也略微紧张了些，不知道为什么要紧张。

    “恩，说了。”田佛扒拉着面前的米饭，扒拉得心不在焉的。

    “那他，怎么说？”

    “没说什么，就是叫你过去。”田佛说完，小心地看下老鬼的脸色，见他没什么反应，接着说了下去：“我干爹，是个挺好的人，我赶来高房市的时候，如果没有他，也许我现在还是个公司小职员呢。他是位有知识、有修养的人，我觉得，他应该理解我们的感情，所以，你会和我去吗？”

    去，干嘛不去，老鬼觉得，这也是自己的责任。

    他们在食堂聊了很久，吃罢午饭，两人甚至去楼下的商场买了礼品。

    靠在茶叶柜的柜台前，老鬼看到田佛拿着张员工打折卡买东西，老鬼笑了下，田佛的节省总是毫不遮掩地显示在生活的每个角落，他不觉得丢人，从不乱花毛钱，老鬼拿出自己的那张递给田佛，但是田佛拒绝了。

    关于田佛的这位干爹，老鬼听他说过很次，大学毕业的田佛原本是给这位先生做秘书的，有次二十层停电，那位先生正好犯了某种关于心脏的毛病，当时电梯不开，田佛就冲下大厦为这位先生拿药，上下二十层的奔波后，他了个爹。

    他那个白来的爹，人不错，还出钱帮他开了家饭店，就是他们那天去吃的那家，后来田佛做生意，也陆续得到这位干爹的诸帮助。

    根据田佛的话，老鬼得到某种信息：田佛对这位干爹是很敬畏的，为了今后的生活，老鬼决定为这位先生买些礼品讨好老人家。虽然田佛再表示不必了，可是话里话外的老鬼还是能听出，他是很高兴的。

    结束公司的些杂务，出市区的时候是下午五点。

    田佛的干爹住在乡下的农庄，距离市区有四五十里的光景，如果老鬼没看到那套精致的洋房，他甚至以为田佛的干爹就是农民。因为路走来，满眼的菜地。

    到达田佛干爹家，已经天色渐晚，田佛并没有带着老鬼直接进去，他只是陪着笑脸请他在门口等下。老鬼提着大堆的礼品，有些不高兴地在棵还没到结果日的桔子树下等待着。

    初春夜晚偶尔的蛐蛐叫，跟着晚风慢慢吹来，这风挺舒服，这里到处流露出种老鬼似乎能懂得能够形容出来的意境。

    那就是，采桔东山下，悠然见菜地。真的是十分惬意的地方。单是这舒爽的风，已经勾引得老鬼想买块这样的地方过过踏实的菜农生活了。

    在这地方等死，简直是没得说了。

    等候中，老鬼仰头看着那棵桔子树叨咕：“要是，结果了就好了，伸手就能摘个吃。”

    “树下的桔子，是最酸的，照射阳光的方向才是最甜的。”身后传来声带着笑意的声音。

    老鬼吓跳，回头，却看到位穿着铁锈红色缎子面寿字棉袄和淡蓝色的软布牛仔裤，脚上套了双方口布鞋的大叔笑眯眯地看着他。

    刹那间，老鬼几乎以为他穿越到了民国的某个年份，这什么时代了，这位大叔还留着三七分？

    看大叔年纪，也就是五十岁上下，头发梳理得很仔细，甚至借着月色，老鬼能看得出，他是焗了发蜡的。即使如此，老鬼也挺赞赏这位看上去挺精致的大叔，如果不是因为脸上的皱纹的话，老鬼倒是觉得，这位大叔年轻的时候，定然是个“尤物”。

    “啊……”老鬼惊叹了下，因为他吓了跳。

    “吓着了？”大叔慢慢走近，冲他笑着点点头。

    “没有，您是……”老鬼话只说了半句，却敏感地发现另外件事。

    这大千世界，谁都有个圈，好比动物，它们也是爱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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