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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5

    莫笑女儿狂 女户 作者:我想吃肉

    分节阅读35

    这里佛门清净地,个乱人也没有,纵不成,也没个谁传舌头。”

    秀英思忖片刻,便使小喜去叫洪谦,申氏也使眼色与秦妈妈,叫她去提醒九哥。洪谦撩幡而入,却并不靠近,为避申氏之故。秀英上前,悄声儿将申氏之意说了。洪谦心里,要与玉姐好生挑个女婿的,猛叫人敲了棍,时有些发懵,呆片刻,方道:“那个哥儿也不是不好。只是,先前没想过是他,乍提,倒有些儿仓促了。”

    秀英便回与申氏道:“我夫妇先前实没想过高攀来,猛听,有些欢喜得呆了,不知哥儿……”

    申氏道:“我叫他来,你们只管看看、问问,他那八字庚帖,我回去自备了来,要看他功课也好、看他为人也好,回去总有时候儿。如今不过与你说,恐玉姐这般人才,早早叫人定了去,却不是九哥之失?”自家虽与天子同族,然是求娶人家女儿,总要将九哥摆于人前看上看,验上验。

    秀英放下心来:“我与他说去。”又往传话。洪谦这回却明白了,原是提声儿,又有些儿不快,这申氏不知将玉姐看了几回了,先前他却不曾细审这九哥。他原看九哥不坏,倒也点了点头。

    外面九哥叫秦妈妈拉住小声说,真真喜从天降,脸上也现出神彩来,张脸却不是灰败死硬,复作那冷面状,板得越发肃穆了,只求给未来岳父、岳母个好印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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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头玉姐不晓得将要被许人,走不半,当头遇上了方丈。玉姐奇道:“方丈好,我家先生哩?”

    原来这苏先生于方丈处见纸旧经,道是前朝大家手书,迷上了书法。方丈逃过劫,玉姐掩口而笑。齐氏等见堂堂个方丈,这般逃命样出来,也是笑。玉姐等复抽身往前头去,想来苏先生没功夫弄哭这方丈了。

    前头洪谦与九哥早熟,怜他懂事,又有郦玉堂这样个说正经又不正经的父亲,郦玉堂喜洪谦,洪谦也常是郦玉堂坐上客,又重这嫡子,有客常令做陪,行止是无须再问的,平素也未曾听闻有甚不好之事。他知郦玉堂已自吴王府分出,见这家和睦,这条便已允了。原本还觉这九哥少年人,闻说亲竟不动声色,有些儿不好,及见九哥走路,竟同手同足,不由失笑。

    申氏听这轻笑之声,便知事情成了大半儿。又看秀英,秀英看九哥,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自也见他同手同足之状。这两个乐了,林老安人与素姐也无话可说,且九哥也是相貌堂堂。

    申氏见状大喜,因示意秀英:“可否?”

    秀英却看洪谦,洪谦点头。九哥嘴角儿抽,又生生抿住了。申氏摆手儿:“长辈们在这里,你又冒失进来,快与我出去罢。”九哥步下略踉跄,旋转身,脚下生风走出去,又朝佛祖许下无数愿来。

    申氏便试探,事既有成,可否唤玉姐来,暂换礼物。应六礼故事,却要返城走过回才好。洪谦见申氏周到,便也点头。玉姐恰回来,是方丈陪着,原来这方丈想,他与玉姐处,想来纵苏先生追将出来,也有玉姐这个护身符在了。秦妈妈人老眼不老,远远看了,笑道:“可是巧了,正想着她们,这便回来了。”

    却说这方丈到得前头,恰闻这喜事,方丈出家人,又再次自苏先生魔爪里逃了命,也不免染回俗:“阿佛陀佛,佛前结缘,两家好缘份。”两处想,可不正是?!也是欢喜。因事情几定,申氏悄令将幡儿打起。

    小蕙儿轻轻理开道幡子,玉姐将身闪,走开几步去,只靠在秀英身侧。外头五哥等已知此事,还恐九哥有甚不妥,却见这呆子脸上浮出个笑来,将四个哥哥吓得脚下软。九哥破例能进去,他们几个去不能,留在外头,挤眉弄眼,成分不解,又抬眼看回佛祖,盼佛能解惑。

    内里玉姐虽知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然如此仓促,实有些儿手足无措。心中百般滋味儿,只得垂了脸儿,不令人看着,好遮了眼中委屈疑惑。她爹素来疼她,虽说父母命,她总觉父母不致问且不问声儿,心中难免不顺。用力捏了捏拳头,将脸上挂丝儿笑来。

    那头九哥却开心得要命,只是天生那张脸,心里着实看重玉姐,面容不免凝重。看得申氏恨不得掐着他两边脸颊,与他掐出个笑来。九哥看玉姐,见她真个身湖绿衣裙,裙上桃花开遍,颈间枚金锁,青丝束作双鬟,与梦中般无二。时便看个不住。

    秀英伸手戳玉姐,玉姐只得抬头。玉姐看九哥,好生吃了惊,暗道,怎地我只抢他只胖兔子,倒要把我赔与他了?他又府君家公子又如何?姓郦又怎样?也不能这般不讲理。又微失笑,想来爹娘不致如此荒唐。她不笑还好,笑,九哥越发呆了,脸张傻脸。申氏真恨不得将他重塞回肚子里,免得丢人来。

    玉姐因知熟人,再看九哥,只见他两耳粉红,不知怎地,也觉颊上烧了起来。

    当下将九哥头上玉簪儿,换了玉姐颈间金锁来。六姐、七姐皆笑:“我们常说与你总有话说不完,要留你在家里住几日,好处说话。这下可好了。”

    佛前定了姻缘,皆许事成,要往庙里再还愿来,方丈微笑:“是你两家缘份到了。敝寺不敢居功,若得心中常念有佛,诵几卷经便是。”

    两家各各离去,申氏原意是令九哥送亲戚下山来,然苏先生还在后头入定,只得郦家先走,洪谦去揪了苏先生出来:“我闺女方才定亲啦。”苏先生险跌到地上去!后知是府君家,方说:“也好。”却常在玉姐耳边念,说洪谦不厚道。

    洪谦也不理他,只管读书备考。那头申氏却忙,将五哥夫妇打发回京,又在两三月间,将江州治下梅县县令之女定与七哥,又与八哥定了个钱教谕之女。将将忙完,那头举人试开始了。

    洪谦却中了第二名举人,申氏听得消息,便令叫了官媒来,将礼物收拾妥当,去往洪宅提亲。男方的媒人使了亲家齐同知,女方这里纪主簿本欲毛遂自荐。苏先生与洪谦怄了半天气,还是舍不得玉姐,也要做个媒证。秀英等喜不得,自是依苏先生,何氏来探口风,听闻秀英已有盘算,便不提这个话,只与秀英说起玉姐嫁妆事来。

    作者有话要说:我已经证明我会写感情戏了,对吧?

    ^0^明天继续~

    ☆、57青涩

    世间结为婚姻,总要按六礼走,先往纳采继而问名,两家换了庚帖,去合八字。

    此时申氏方知玉姐大名儿叫“成玄”,还说这名儿略硬气,与此相比,九哥的名儿就土气得。原来这九哥恰是“明”字辈,上头八个哥哥,大哥儿出生的时候便叫个郦明乾,二哥便叫明坤,依次排下来,恰是用的八卦排序。

    这也是情非得已,吴王家人口太,起名儿,不照个次序来,是乱不好记,二是恐重了名儿。八卦都叫八个哥哥用尽了,轮到九哥,只好叫个“明生”。此情此景,申氏也不好说甚么,谁叫……郦玉堂能生呢?总好过郦玉堂的长兄家,当时觉得生个五男二女便好,便取了五常次序,不料生了十个儿子,为后头儿子续起个名儿想破了头。

    想着事不烦二主,索性拿往慈渡寺里求个安心,自然是求了个大吉,诸事皆顺,天作之合。于是便写订婚书,放定。待放定后,再定吉日完婚,因两家孩子都不大,且九哥尚有兄姐未曾完婚,却不须太急。

    媒证的名字,也要写于婚书之上,与双方父亲名字、子女名字道,工整书上,待事成,须往衙里盖印讫。九哥是宗室,除开这个,郦玉堂尚要修书封,去京里,使家中知晓,再往宗正处报备,待成亲,好将玉姐名字往玉牒里添上。及十年修玉牒时,重整入册。

    眼下且不急京中事,先将此处文书做好即可。两家父母连同媒人都到洪宅来,写订婚书,画押,旁人还要往衙里走动,郦玉堂自家便是江州的府君,此事最是方便不过。

    九哥亦随父母来,悄悄儿将眼张望,却不曾见着玉姐,反叫八哥戳他指头。玉姐实则在帘内,只待订婚书写就,申氏将带来的定礼与了洪家,自将双金凤簪与玉姐插上头,才是全了礼——却不好叫他见着。

    众人依次书名,可怜官媒人,原该两处牵头儿的,如今只好做个看客。做人父亲的,儿子定婚,自然要检看婚书,打开看,郦玉堂只觉浑身叫泡进了热水里,泡得连骨头都酥软了。将那薄薄纸儿拿起,细细看了回,猛地跳将起来,坐下椅子都叫他仰倒了!

    苏正!

    郦玉堂幼时在京中生长,彼时苏长贞尚未入京,待苏长贞入京,吴王为生活计,又拖家带口赴了外任。郦玉堂长大,却向在京外,故不曾识得苏正真颜,常以不得亲见苏长贞为憾事。他识得苏先生字迹,细细对,怎能不又惊又喜且疑?

    这般形态,恰与他儿子九哥有得比。九哥知晓意中人是女非男,且母亲即时便与他定下媳妇儿来,便是这般心情——乐得简直不知道要怎生是好!

    郦玉堂抖抖索索,只把眼睛看向苏先生:“先、先,先生便是苏正苏长贞?”

    齐同知也是个不曾见过京中苏先生的,听郦玉堂如此问,也惊:“这个苏正,便是那个苏长贞?”郦玉堂宝贝般取出高价收来的苏氏真迹:“看看看看,还能有假?”取得如此顺手,乃是幼子放定,亲家洪谦又得他心,他咬牙拿出珍藏字画来充充门面。

    齐同知字儿写得比上司好,然书法上鉴赏却又不如郦玉堂,且奉了上司亲家之命去权充个媒人,有正事要办,听郦玉堂提醒,方细细看来。看完便倒抽口气儿,两眼翻,险些昏了过来。他进士出身,读书人,眼睛里能看得起的便少,值得崇敬的少,苏先生便是这其中之。

    苏正苏长贞,仕林之中大大地有名,才学不消说,人品也是值得敬重的,满朝上下,自不是人人都喜欢他,然再讨厌他,也说不出他德行不好来。远的不说,近处便有个例子。洪谦与苏长贞相看两相厌,恨得想拧断他那小细脖子,恨得口个苏半仙儿,也得说,这苏先生倒真不曾办过什么错事儿,没心过什么坏心。恰相反,此人急公好义,刚正不阿,又不畏权贵,还以诚待人,真真是个好人。

    这样个人,还是帝师,还畏外戚之势,力尽忠,又心维系正统,真真是天下名士。能梗着脖子请官家将继后所出的鲁王弄出宫去,能不看太后与皇后的脸色,该参的参该骂的骂,实是个正人君子。且笔好字,哪怕销声匿迹,哪怕官家为太后所扰不得不请他离京,哪怕他现下只是个白身,幅好字儿还要几百两银子。

    端的是天下闻名。只可惜虽然得罪了陈氏外戚,却不曾有人图影天下,通缉于他,他的长相,未见过的人自然无从知晓。

    郦玉堂与齐同知亲家两个,你看我、我看你,简直不敢相信!郦玉堂便问洪谦道:“亲、亲、亲家,这位可是那个苏先生?”

    洪谦无聊道:“我家便只有这个苏先生,不知那个苏先生是谁。”苏先生眼见他学生的放定礼将要变成认亲礼了,腰间拿出方私印来:“验明正身,可放定否?”

    (我必须要插播个场景:郦氏父子齐亲家:=囗=!救命!拿人家先生的字当定礼神马送过来的,蠢爆了啊!)

    齐同知话儿也说不顺溜了,眼神儿发直,问苏先生道:“是是是是,您不是这家、家、家里西席,教、教、教这府上小娘子的?”

    郦玉堂两腿软,齐同知忙扶起他来。

    郦玉堂忙将两个手掌在身侧衣服上擦了两擦:“定定定!必得定!”说到最后,几要嚷将起来。又扯过儿子九哥,令他拜会苏先生。洪谦险要气得将这亲家与那先生齐掐死。

    九哥自是知道苏长贞的,苏先生为人,谁个不赞声好来?早经听得呆了,幸尔他面上不甚显,前后摇摇,又立住了,面无表情去看郦玉堂,只见他爹满脸潮红,知道的是说他见苏先生,不知道的,还道他……咳咳!实在有些儿不雅相!

    忙将他爹扶得立正了,先往洪谦面前拜上拜,洪谦眉头展,笑道:“好孩子。”九哥“嗯”声,再与苏先生长揖,道是敬他娘子的老师。那里头申氏捂着胸口儿,满眼喜色,拉着玉姐的手儿,喜不得。六姐、七姐也乐,七姐道:“九娘有这般好先生,也不说与我们。”

    玉姐自从见了九哥,也说不上心中是甚滋味,总不厌他就是了。洪谦与秀英心中取中九哥,且九哥这相貌,郦玉堂不甚喜欢,却是岳父岳母爱的好模样儿。秀英也曾悄悄儿问玉姐:“如何?”

    能问这声儿,已是开明父母,许人便如六哥般,尚不知相伴生之人是圆是方,便叫定了下来。幸而玉姐也不是小心眼儿,想那时抢个胖兔子,九哥也是身手伶俐,此番再见,人又长得高了些,行止也有理,再者……他的耳朵是红的。

    玉姐当时笑,小声道:“他像爹。”这话叫洪谦听了,险没背过气去,洪谦自以生得风流倜傥,贵介公子模样儿,哪似九哥张方脸,好做个判官?!闺女不满女婿,他要焦急,这夸起人来,当爹的又要吃醋。玉姐双掌合什道:“檀越,着相了。”笑,拎着裙子跑将出去了。

    因佛前结缘,卜测大吉,玉姐也算是舒心了,再没想到夫婿合心了,这先生又叫她闹心来了!

    然则所谓灯下黑,便是说的眼前了,玉姐在这样位先生跟前学了近十年,苏先生还大大方方地将名姓显出来,她竟不知道先生还是这般大人物来!

    这也难怪,她又不入仕林,年纪还小,周围只要没个人说与她,她又从哪里知晓?苏先生事,程家密之,洪谦懒得为苏先生歌功颂德,谁个能想着巴巴往她跟前说来?是以她不知。自家先生,将姓名摆到面前,她却不识庐山真面目,玉姐心中着实不是滋味。

    七姐这般说,玉姐还能说甚,只好将头低,横竖她今天定亲,羞涩些儿也是应该。心里却将苏先生连着三天的鸡脚给扣掉了!

    外头因苏先生提醒,终于全了这套礼数。里头申氏也将双凤簪别在玉姐头上。玉姐尚未及笄,也将头发挽起,以备这插戴。此时风俗,旧礼已丢了许,少人家已不行这笄礼、冠礼。其时男女,十二、三岁便成亲的大有人在,亲都成了,还理会甚个笄礼、冠礼?有、二守礼人家要行这礼,人倒要侧目。倒是天家,还有这个礼俗,也止是禁宫里住着的那家人家守罢了,且守得也不甚仔细。譬如冠礼,遇有事,许就不到二十便强加冠了。

    外面洪谦仔细,请郦玉堂与齐同知等暂密苏先生行踪,众人想,苏先生虽不知如何路来的江州,源头却是明白的,确不好大张旗鼓。当下各约束内外男女,皆不许大肆声张。里头女眷也知轻重,都闭口不言。七姐暗道,怪道九娘方才不说话哩。

    礼毕,内外摆起酒席来,请街坊、亲戚来吃酒。街坊等原也有小有家产有些自矜,且郦玉堂家人口众,又有仆妇得围随,申氏又与亲家做脸,撺掇郦玉堂将仪仗摆开,街坊等且插不进去。待礼成,方将这许累赘散去,请人来吃酒。郦玉堂留心,却见街坊等并不知苏先生真身。这也是自然,家中都唤他苏先生,是以众人皆知他叫苏先生,从不想名叫苏正,字长贞。

    待里纪主簿夫妇最是得意,盖因与洪家处得好,苏先生也说他们夫妇是心有善念之人,府君面上,似上已记得他们,又夸纪主簿人品既好,合该担些责任,教护黎庶。纪主簿再上步,顶好做个县令,却是主官,他没个人出身,能得此官,也是喜出望外。

    郦玉堂磨磨蹭蹭并不想走,挨到街坊都走了,还不从椅子上起来。九哥与他父子同心,却又有些扭捏。难得在椅子上挪了两下儿。

    郦玉堂忍不住问苏先生:“这里街坊只唤您苏先生,您在此处,是真名示人否?若是,可有些儿麻烦。”九哥心中无奈,暗道若苏先生身份早叫人知道了,哪还用等您察觉?

    苏先生却道:“行不名,坐不改姓。我又不是姓苏名先生,我姓名又不是见不得人。”

    洪谦心里丢他个白眼。

    郦玉堂却赞苏先生是端方君子,又求苏先生:“但得闲时,请往寒舍叙。又小儿尚在读书,若不嫌弃,我打发他亲来登门求教,只恐扰了先生清静。”

    九哥闻言,终于舍得从椅子上起来,比那日叫他戳了个透心儿凉的胖兔子麻利得了,往苏先生面前揖,却拿眼睛看洪谦。洪谦见他嘴儿紧抿,双眼睛却可怜巴巴,也觉好笑,点点头,便是许来过来。

    苏先生细看九哥,见他相貌堂堂,较之洪谦之流了身正身,比盛凯之辈又显出十分刚毅,看来便是木讷可靠之人,也是欢喜,也想看看玉姐夫婿是何样人。便点头应下,却又约下日期:“府君公子日日奔波终是不美,且府上有西席,我怎好扰人教授?若得闲,请三、五日来回便罢。”

    郦氏父子皆喜。

    里面申氏也邀玉姐常往家中去。玉姐却悄悄与六姐、七姐说话,准讨了申氏、郦玉堂的尺寸,好与他两个做鞋袜。六姐偷笑,道:“过两日,我叫人拿来与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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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郦、洪两家定了亲,虽不曾立时操持婚礼,拿到天边儿上说,也已是亲家了。自此非止厚德巷里,便是江州城内,也敬着洪家几分,便是程家,提起来也只有赞叹的。都说这程老太公双慧眼,识得了洪谦,兴旺了程家。

    那头苏先生却在书房里打着转儿,他已经两天不曾吃着鸡脚了!又不好自家提起,君子总不能好这口腹之欲,内心实是不快,他不快,便要挑剔洪谦二,洪谦便不告诉他,他这是得罪了玉姐。

    州府里却欢喜无限,六姐回来故意说要与申氏量个尺寸,申氏道:“我的尺寸你竟不知道?”六姐道:“我知道,有人不知道哩。”因说玉姐要讨了尺寸来。申氏笑道:“她果然是个有心人儿。”六姐附耳道:“还要爹的尺寸哩,紧赶慢赶,到年前都有了。我想将九哥的也悄悄儿与了她,她见了,必能猜得出……”

    申氏横她眼,想想,道:“已然定了亲事了,倒也无妨了,也不要弄鬼。你便说,这是九哥的,且慢,将九哥尺寸放上寸、寸半再与她,九哥到长个儿的时候啦。”

    六姐应了,申氏道:“九哥是你兄弟,先定了他的事,非是我不心疼你,你与七姐皆是我身上掉下的肉,哪有不疼的道理?我已与你爹与京中说了,你们两个的事,由我与你爹做主。那盛小秀才人虽不坏,你也看见他母亲妹子了,是缘份没到。”六姐含羞道:“我明白的,娘,我去寻九哥要尺寸,许能见着他变个脸儿。”申氏叫她逗笑了,拍她背上记:“又促狭了。”

    六姐去九哥处,九哥端坐书桌前,面前摆张笺子,瞪着那笺子。六姐进来,九哥伸出手去,当着六姐的面儿,从容折折,再折折。六姐皱鼻子,说了来意。九哥道:“六姐原知我尺寸的。”

    这九哥因错将女郎作少年,自家为难了大半年,以后凡遇事,便好问几句“究竟如何?”有人回说某人好,他便要问如何好,说某处结了个硕大冬瓜,也要问到底有大。

    六姐道:“我是知道,旁个人不知哩,快些与我伸了脚来,有好事哩。”九哥耳朵动,死盯着六姐。六姐扪胸:“瞪我做甚?”九哥道:“她做与爹娘便要许功夫,我这个……”

    六姐惊道:“她?哪个她?”却见九哥意味深长看着她,哼了声:“我懒待看你那臭脚!”扭头儿走了。九哥又将笺子拿出来,打开,瞪着,他六姐手里有他尺寸。

    次日,九哥便叫父亲唤了去。郦玉堂原将幅苏长贞的字儿作定礼送走,心疼得仿佛割了他的肉,眼下也不心疼了,看着九哥也眉花眼笑,问:“你何时去你岳父那里?”九哥道:“过几日。”言毕便上嘴巴,郦玉堂将他左看右看,忽地脸垮。

    九哥拱手来,退了出去。

    回来便使书童儿拿了陌钱,去街上买个陀螺来。书童儿下巴险掉到地上:“九、九哥,要买陀螺做甚?”

    九哥话都不回句,只拿眼看书童儿下,书童儿捧了钱,有人追他似地跑了去,不时抱了七、八个陀螺来。九哥逐个儿拿起来,仔细验看了,挑了三个,取个匣儿装了,将剩下的赏与书童儿。书童儿道:“我已大了,不玩这个了。”九哥只作没听着:“你且出去。”

    书童儿哭丧着脸儿,抱着陀螺出去了。九哥左右看看没有人,将门掩,拿出个陀螺来,将那小鞭子往陀螺上绕,往地下猛抽,陀螺飞了!噗通声响,书童儿门外扬声叫:“九哥。”

    九哥皱眉,硬声道:“不许说话!”又拣个陀螺接着绕,手上拿捏着力道,又将腕子微斜,慢慢摸出门道儿,道道地抽着。

    书童儿外头听得心惊胆颤,他有些儿猜出来九哥在做甚,却不知道九哥为何如此,便害怕起来。好容易里头没了声音,九哥将门拉,又是往常模样了。次日,书房不时响阵儿声音,又熄了下去。到第三日上,九哥禀了父母:“往去看苏先生。”

    郦玉堂大喜:“是该去,也要与你岳父、岳母问安。”

    定亲后初次登门,申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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