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样)重新开始(NP) 作者:落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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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森下等不及地催问时,他盯着近在咫尺的弯道,沉声说:“没问题了。”
这句乍听平常的话起得却是发讯号般的关键作用。
说时迟那时快,本该昏睡不醒的美作倏地睁开眼睛,反手抓,死死地掐住森下捏着枪柄的腕部就往下摁;宛若心有灵犀般,与此同时,类亦配合地瞬间大幅度扭动起方向盘来,加长的车身在轮胎剧烈的旋转下随着坡度的倾斜前甩着,高速扭过u型的弯位;而在这骤然发难的过程中,那坐在正中间、也是唯没系安全带的森下理所当然地失去了重心,被惯性所带着往前飞抛了去,重重地撞上了那硬实冰冷的挡风玻璃,霎时间就眼冒金星。
在这千钧发的时刻,森下卡在扳机上的食指抽搐了下,竟是下意识地扣动了——
“砰——!!!”
伴随着这声震天的枪响的,是美作难以抑制的低声痛呼,迅速蔓延开来的血腥味和刺鼻的硝烟味搅在起,形成了诡秘凶险的丝白烟。
糟糕的是,这次的气味可比之前的要浓重得。
是阿玲……
是阿玲受伤了!
脑海中旦闪过这个可怖的念头,就像是记携着股往无前的气势的重锤,夯击在了心口,胸腔传来阵心脾被撕裂了般、难以忍受的痛,又如同被野兽生生地扯裂开了道大口,冷风争先恐后地刮进去,凉飕飕的。
——极致的悲怮无法用笔墨来描绘。
“阿玲!!”
类从容的外壳被完完全全地击碎了,痛苦和担忧的情绪混杂在起,溢于言表;他咬紧了后槽牙,按捺着停车查看的欲、望,强自镇定地稳住颤抖的指尖,眼角余光焦虑地往美作那侧扫。
“我没事……别担心。”
美作强撑着笑了笑,急喘几口气后,手揪着那被涌流出来的鲜血泅湿了衣料、显现出不同寻常的深色的左下腹,另手不忘恶狠狠地夺回枪支,用枪管死命敲打在被撞得晕乎乎、尚未恢复抵抗能力的森下的后颈上,连劈好几下,直到确定他像头死狗般真正昏过去了,还不放心地将剩下的最后枚子弹也打了上去——叫他即便中途醒来,也将彻底无法动弹。
类用不容商量的口吻道:“我要杀了他。”
完成这系列动作,牵扯到伤口的美作疼得动不了身,只怒了努嘴:“虽然我……也很想给他的眉心……来下——或者太阳穴也不错,但在他……死个痛快之前,还是得……从他嘴里掏……出些什么来。”
他断断续续地说着,竭力表现出若无其事的样子,就是为了想让类放宽心。可不断从体内流失的血液和火辣辣的火药灼伤却是无法掩饰的,使得他的脸色愈发苍白,连嘴唇都失去了健康的颜色。
糟糕,那发子弹不知道打到哪里了。
“我真的……会没事的……”美作看到类罕有的情绪失控——都无法再为维持淡定的慌乱模样,心尖弥漫的些许惧意竟是莫名地消失无踪了,甚至还有种难以言喻的喜悦徐徐涌来:“是贯穿伤,子弹没有留在体内。”
“我不会让你有事的。”类低低地念着,漂亮眉眼间的神情既虔诚又严肃,像是宣读结婚誓词的牧师。
他不由分说地把变速杆推到最高档,疯了样地踩油门,用不要命般的恐怖速度飙着,不断地重复着这话,像是给他自己打气样:“快去医院——”
在这种时候……
他不能乱。
——他千万不能乱!
——他重生来……可不是为了面对好友死在自己身前的结局的!!!
“别怕……我不是……还能和你说话吗。”尽管映在视网膜上的景象越来越模糊,车身频繁的颠簸震动也令他伤口疼得鲜明,这切都仿佛象征着种不祥的预兆,美作的内心深处却还是安定的。
犹如身体和灵魂被分裂成了截然不同和不相联系的两部分,**承受的尖锐痛楚不曾减退,可精神上却像被泡在了温暖又安全的羊水中,懒得不想动弹。
连眼皮都变得越来越沉重……
很想睡……
他拼命维持着线清明,哪怕已经看不太清了,还是不肯轻易阖上眼,鼓着渐转得微弱的气力安慰道:“开……慢点,不要着急……”
在失去意识前的最后刻,疼到恍惚的他没看见类脸上流淌的冰凉泪水。
也没有看见……在车身掠过处转角时,部从天而降般冒出来的大货车跟醉汉般摇摇晃晃地跨过了白漆勾勒的中线,直直地朝着位于对面车道的他们气势汹汹地冲来。
——双方的速度太快,根本躲不开了。
在这避无可避的时刻,类不假思索地用尽全力,将手中那被捏得汗涔涔的方向盘扭往了右侧。
未曾犹豫过半分半秒,径直用自己的血肉之躯作为最后道庇护美作的盾牌,毫无保留地迎7上去。
第82章 西门
顷刻间,脏兮兮的轮胎和狰狞的车头便近在眼前,随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两股强劲的冲击能量悍然相撞,作为传递能量介质的车身和身处其中的驾驶员,毫无疑问地在第时间倒了大霉。
超越了临界值的防弹玻璃碎成了难看的渔网状,昂贵的合金板扭曲变形,紧急刹车下、轮胎狠狠地摩擦着地面所尖锐和引擎的轰鸣声混杂在起,回荡在类的耳畔,清晰无比。
像是滴滚入了沸油里的水,激起了嘶嘶的白烟和热液的翻涌,即便有弹出的安全气囊吸收了许冲击力,那种周身骨骼仿佛都被拆散了、残忍碾碎似的剧痛仍旧铺天盖地地袭来,恐怖的压迫力令得心肺也快被生生从喉头挤出来般,疼得他当场就无法忍受地惨叫出声。
有那么秒,痛得撕心裂肺的他觉得自己会被活活压成血肉模糊的片。
……譬如,阿玲中午做的那种番茄肉酱?
类苦笑着想。
直到失去意识的那刻,他始终只用手松松地护住头部,没有放开过手中的方向盘,没有放弃把它费尽全力地往右拧。
在之后的很长段时间里,类的意识犹如被罩了层白蒙蒙的纱样朦胧,又如同沉睡在薄薄的水面下,听不到任何来自外界的喧嚣烦扰。
负责感知的神经茫然得没有丝毫头绪,四处打着转转,就像是昆虫每次小心翼翼地探出的触手都失望地碰到了透明墙壁样,既无力,又困乏。
——原来他没有死么。
类恍恍惚惚地想着。
不对……
不能这样躺下去……
……阿玲呢?
当时的枪口也不知道是对着哪里的,看他失血那么厉害……
尝试着睁开眼脸,可令人沮丧的是,此刻的他连稍稍挣动根小小的尾指的力气都没有。
不是累极的瘫软——脑海中倘佯着种惬意的暖流,萦绕着叫人留恋不已的舒适;与其形成鲜明对比的,则是那僵如生锈铁块、重若千钧的四肢百骸。
他暗暗努力着,也不知过了久,才终于成功了——
映入眼帘的是雪白的天花板。
他仰躺在床上,飘入鼻端的是消毒水特有的怪异味道,浑身都紧密地连接着眼望去险些数不尽的塑料管,还有个锃亮的金属支架撑着他包缠着白色绷带的右腿。
哦,不,他头上也缠着层层纱布。
身体不听使唤的程度,简直跟带着骨的筋肉被统统打断了再笨拙地接驳起来样,光是挪动那么小寸,就接近极限了。
“我……”
不论那沙哑得跟破旧风箱有得拼的嗓音,重点是他才刚刚张开了嘴,声带和下颌骨附近登时传来了不容忽视的裂痛。
“类!!!”
有个模糊的身影本是匍匐在简单的沙发上的,听到这微乎其微的动静后,欣喜若狂地飞速扑到床畔来。
方面想握着他的手,另方面又忌惮着会碰到不能碰的东西,最后唯有克制着坐在旁,指尖都发着颤,摸索了好几下,才找到了呼叫铃,重重摁下。
类难受地拧着眉,努力撑开沉重得随时要耷拉回去的眼皮,好把这熟悉的声音的主人给映在眼里:“……总二郎?”
——好像是西门没错,但整个人怎么会……下子瘦了那么。
瘦脱了形。
落在西门的耳廓里,类说话的力度微弱得像是受伤的幼兽在无助地呜咽,让他的心也跟着绞痛不止。
“是,是,是我。”西门语无伦次地回答着,目光贪婪地注视着虚弱至极、但总归是醒过来了的类,生怕这又是他梦中出现的幻觉:“你先别说话!等医生过来,忍耐下,他们马上就来了,该死的怎么还没来……”
待到医生们带着护士轰轰烈烈地打开了房门,西门自动自觉地退到远处,静静地看着他们井然有序地进行着各项测量,在没人看见的视线死角中,他的指甲紧张地陷入了覆着薄茧的掌心,无知无觉间,掐出道渗血的深痕来。
葡萄糖的吊瓶打完,类又再度昏睡过去。但这次西门心里却没先前那么惶惶不可终日了——医生告诉了他,类的情况在逐渐趋于稳定,睡眠时间会有所延长,这只是重伤未愈的身体必须的休眠,而不会再有成为植物人的风险。
好歹有了希望。
“阿玲呢?他……”
“他没事。”西门看穿了他的欲言又止,连忙宽抚住类的心:“你扭转车身方向的动作及时地避开了最严重的后果,他只是失血过和轻度脑震荡,睡了周而已,醒来的次日就移出重症室了,”他盯着类专注的神情,不由得又补充了句:“反正情况远没你的糟糕,你还是先顾好自己吧。”
“那他的爸妈反应如何?”
见他自醒来就直追问美作的情况,西门无端端地生出肚子怨气:“还不是他脑子刚清醒点就闹着要来看你,拖着吊瓶也不管不顾地往外拽,走到半的位置绷带下的伤口想当然地就裂开了。最后还是被他爸爸强行镇压住,他妈妈和妹妹……也哭得快翻了天,他估计正被迫躺着静养,还得头疼地应付哭泣不止的家人吧。”
说到后面,他的话语里又夹带了些许的幸灾乐祸。
想象到那样滑稽的画面,饶是身上的伤口仍在隐隐作痛,类也还是不义气地笑出了声。
“别笑得太厉害,”西门帮他小心地调整下枕垫的位置,好让他躺得舒服点:“你的肋骨断了几根,幸好没戳伤肺部。”
“好的。”类乖巧地应着,眉眼弯弯。
西门强撑着露出抹附和的笑来,却透不到眼底。
……类的脸色还是很苍白啊。
在看了现场拍摄的诸照片后,即便对当时的险情谈不上目了然,也少少心知肚明的西门,心情十分复杂。
明知类是故意选择把最危险的事情留给了自己,除开嘴里泛起苦涩难耐的味道,额外的苛责话语,却是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的。
特别是看到了他如释重负的模样的此刻,是觉得软肋都被击中了,酸酸麻麻的,隐约泛着细密的痛。
——类真狡猾。
“那他的枪伤……”
“子弹擦过了重要的器官,还刚好错开了大血管,医生都忍不住说他运气好得不行。就是血流得,乍看起来吓人罢了。”西门撇撇嘴,“算他走运。”
类的心头大石这下才卸掉,也没揭穿他别扭的关怀,只转移话题道:“你看上去简直像是在难民窟里滚了圈。”
恢复了些许精神,清醒的时间越来越的类躺在床上无聊得很,偏偏全身都在或或少地受了伤,在器械精密的监控下,轻易动弹不得。
父母来过好几趟,碍于工作繁忙,不好久待,要不是有个西门时刻陪着,能够聊聊天,打发下漫长的时间的话,类怕是无所事事得不行:“胡茬都变长好了。”
西门摸了摸不复光滑的下巴,不以为意道:“你不喜欢的话,我现在去刮。”
类:“那倒不着急,看起来好像成熟了点。”
西门心不在焉地道:“那还不赖。”
类:“这趟我到底睡了久?”
西门垂下了头,半晌才闷闷地说:“12天整。”
类:“……西田管家定担心死了。”
真正度日如年、备受煎熬的西门闻言眯起了眼:“你能想到这些鸡毛蒜皮的问题,就没想过要顾虑下我和阿司的感受吗?”
类勉力在唇角勾起抹温柔的微笑,结果差点又牵动到下颌那尚未完全愈合的裂痕,只得作罢:“没办法啊,总二郎。我相信即使换成你或者阿司,遇到这种紧要情况的话,也会采取同样的做法的。”
听到这招意有所指的以退为进,西门不服气地轻哼声,移开了慑人的视线,到底是没有开口否认。
类温和地说:“不过实在抱歉,让你受惊了。难道这个月来,你都天天守在这里吗?”
面对类的温柔,西门总是没辙,回回都是很快就举械投降,忍不住心软。
他反射性地摇摇头,又踌躇着点点头道:“除开不得不离开的突发状况,我基本上都守在这里。”
实际情况是,在起初的三天里,他精神紧张得不行,粒米未进,唯有寸步不离地守着才能缓解点因极度的焦虑不安而引发的神经性呕吐的症状,连续好几日都不曾阖过次眼——
他实在是太恐惧了。
害怕只要闭着眼睛睡过去,醒来时就会得到类已经停止了呼吸的噩耗。
要不是医生冒着生命危险,当机立断地让护士们将濒临极限的他强行带去了隔壁病房,注射了安眠药剂,他怕是怎么都不肯挪动半步的。
类顿了顿:“还有阿司那里,定也是你帮我瞒住了吧。”
“没错——但休想下次我还会替你打掩护!”西门不爽道:“他疑心重的要死,为了彻底取信于他,我编造个令他不得不信的理由,也不知耗费了少唇舌。”
“辛苦你了,阿司那里千万要稳住,否则他急冲冲地赶回来,只会让事情加复杂化,上跳下窜地惹得鸡飞狗跳的。”类上扬的唇角带着几分浅浅的得意,匆匆地想了想,又问:“主犯是谁,抓到了吗?”
“当然了,除了不知情的阿司外的三家同时出动,很快就调查出背后的真凶了。”西门正色道:“你定猜不出,幕后黑手共有三家。有趣的是,其中方还与另两方不曾有过任何联系,仅仅是趁火打劫罢了。”
“啊。”类的眼底掠过显而易见的讶色:“除了藤堂家还会有谁?”
“你倒是清楚藤堂家定有份啊。”西门悻悻然地说:“被你猜对了三分之。另外两边的主导方,分别是三条家的独生女和松田商社的前社长夫人。三条家的那个,叫什么——三条樱子,好像是这个名字吧,总之她所派出的人,就是浑水摸鱼的那方。”
三条……樱子?
大约就是前世痴恋阿司到着了魔,性格偏执危险的整容女吧。
她到底察觉到了什么,竟然会孤注掷地采取极端行动?
类的脸色微微变,旋即掩饰性地评价道:“这可真有些惊人。”
“看起来你确实和他们有些渊源的样子。”没有错过他脸上掠过的不自然,西门无奈地戳穿了他,埋怨道:“得罪了人怎么不告诉我们呢,自己也没有提高警惕的意识,甚至还胆大包天到敢跟带着个中看不中用的花瓶阿玲,单枪匹马地去追帮亡命之徒!”
……在楼上病房接受例行检查的美作:“阿嚏!”
西门激动地吐出长长的口气,竭力冷静下来——要是有张桌子摆在他面前,他定要狠狠地拍上几下——继续道:“为了份文件只身犯险,这笔怎么算怎么亏的帐究竟是谁教你算的?”
类无辜地眨巴着雾气氤氲的眼——这大概是唯活动起来不会扯到伤口的地方,颇为爽快地承认错误:“对不起,情况过于紧急,没想太。”
……这答案也老实过头了。
像是没看到西门被噎住的样子,类诚恳地检讨道:“是我太疏忽大意,不仅差点丢了性命,还连累阿玲也吃了苦头。以后再不会单凭冲动做事,随随便便地轻举妄动了。”
西门无力地挥挥手:“……嗯,我不是保健室的心理老师,你不需要用这么官方模式的口吻来做检讨。”
类:“总二郎。”
西门:“嗯?”
类:“对不起。”
西门:“……我知道了,不用说了。”
类:“真的对不起。”
西门:“……都说了别说了,已经原谅你了”
类:“对不起,你别难过了好吗。”
西门:“……闭嘴,谁告诉你我难过了——别说了!”
类:“那你用手遮住脸,偷偷掉眼泪做什么。”
西门:“……”
类:“别哭了。”
“……白痴,你以后爱喜欢谁就喜欢谁,但别再让我这么担心了。
第83章 陪伴
时间晃晃悠悠的,就这么过了周。
最值得庆幸的是,类身上的绷带基本都拆除了,稍大些的伤口也纷纷拆了线——表皮损伤形成的创口顺利合拢、并且逐渐退了痂,鲜少留下可怖的疤痕。就是刚刚拆去缝合用的线,偶见伤患处比较起周围的皮肤来,颜色要稍稍不同些,皮肉上亦有些许隆起,这些估计要过上段时间才会变得不那么明显了。
在拆线时,尽管那位可怜的医生已经尽可能地减少拉拽两侧的皮肤,堪称小心到极致了,西门却还是摆出副感同身受、比作为当事人的类还要痛得龇牙咧嘴的模样。那双纯黑的眼眸高深莫测,目光锐利,直勾勾地对着他瞧,倒像是择人而噬的猛兽,其间透出的威胁和警告意味不言而喻,直叫他犹如芒刺在背,颇不自在。
比起拆线时的小痛,令类头疼的是,这些大大小小的骨折在愈合时总是发痒发疼,那是种难以用言语去描绘的、近似于百蚁钻心的极端不爽利。路折腾得他睡眠质量直线下降,每晚都反复辗转着,即便是幸运地睡着了,也很浅,轻易就会被小响动惊醒。
提及那伤得最严重的右腿,就算拆了石膏,也还要再住院观察段时间,而且短期内的轮椅代步是躲不掉的了。
偏偏连翻身都要尤其小心,常常耐不住不适地低哼,难以成眠,人也迅速地消瘦下来,特别是本就细瘦而柔韧的腰身,和藏在细腻皮肤下的、那蕴含着爆发力的削薄肌肉变软不少。
他在这头饱受折磨,那头作为旁观者的西门也绝不好受,心跟着纠纠的,疼得难以复加。
可他明白,自己能做的,也就是尽己所能地、无微不至地照顾着类了。
追问医生有关适合类用的补品和食疗菜单,再叮嘱自家的厨师依照菜单精心烹饪出既合乎类的口味,又营养丰富的菜肴,还贴心地把病房里的陈设打理得井井有条的,包括精巧的屏风、舒适的躺椅、cd机等等,麻雀虽小五脏俱全,乍看上去像是环境优美的度假别墅,而不是枯燥单调的医院套间。
类看着好笑,调侃道:“你这架势,不像是个临时上岗的看护,倒跟要在这里安家似的隆重。”
西门闻言呸呸呸了几句:“不要胡说八道,医院这种鬼地方,你还想再来几次不成?我心脏绝对会被你吓掉的。以后不管你怎么说,都不该允许你握住方向盘的。”
类脸上那好看的笑容滞,顾左右而言他起来。
——在‘禁止驾驶’这话题上,两人的态度皆十分坚决,在温馨的此刻,心里怀有的,也是‘反正来日方长,总有机会说服他’的念头。
由于才刚经历了差点失去类的恐怖体验没久,难免患上了过度担心症的西门自然不可能放心任何外人——哪怕是持有执照的护工,去照料自己心尖上的宝贝的。
而是宁可学习相关注意事项,弃以往的轻度洁癖于不顾,只力求尽心尽力地亲自照顾好他。
之所以使劲浑身解数,还不就是巴望着类快快好起来,早日结束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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