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有墓兮墓有龙有墓不让盗 作者:酥油饼
分节阅读28
僵其实直都很佩服你。”
推人的手顿了顿,飞僵认真地看着她 。
她柔声道:“因为他从来都没有见过……像你这样……愚忠的浑蛋。”
她说着,眼睛闪烁着诡异的光芒,慢慢地收回在他背后愉愉下结印的手。
飞僵皱眉,从手指到脚趾,每寸都僵硬如石:“紫僵的定身咒?”记得紫僵临死前也想用,却失败了。
“嗯。”白僵跪坐下来,无比满足。她继承了紫僵的日记,继承了他的绝招,也继承了他的遗志,“我学不到位,只能用魂魄为祭……”
清风飞到白僵身后想去扶她。她突然发疚似的高叫:“快。杀死主人!快去!”
飞僵眉心动,楚焰已经掰开他的嘴巴,将枪口塞进去,眨眼的工夫便毫不留情地开了数枪。
清风身体顺,转头看他。
飞僵咬着枪管,眼神深沉。
“动手!”楚焰沉声道,身体下意识地挡在飞僵和清风的视线中间。
飞僵眸光盯在他的脸上,胸口浓烈的厌恶已经进化成愤怒和恨意。他眼角扫到清风在半空腾飞的身影身,四肢百骸都纠结起阵入骨的刺痛。他不恨白僵、绿僵和二毛,因为他从来没有信任过他们,但是小龙……自己对他全心全意地栽培呵护和信任,换来的却是场彻头彻尾的背叛!
小……龙……
清风背脊生出股凉意,可是战况不容他细思。他随着清楚倒映出自己身躯的水面,张口喷出火焰来。火焰熊熊地喷击在水面上,眨眼就冲入水中。水花飞溅起漫天橘黄,水滴火光,远远看去,如朵怒放的菊花。
飞溅肩膀挣动了下,楚焰心二用,边关注清风边对飞僵打出了十二拳,他动作飞快,但落下的每拳都能感觉到飞僵身体的变化。
第拳很僵硬,第二拳渐软……
挥出第十三拳的时候,飞僵动了,身体侧向边,拳头从他胸前划过。
楚焰瞳孔缩,在身体失衡的情况下猛然扭转,像麻花样,腿以极为诡异的角度朝飞僵的太阳穴踢去!
飞僵不闪不避,眼睛紧紧地盯粉着水的方向,直到阵刺痛感从太阳穴传入脑袋,才惊异地垂眸看着将自己撂倒的楚焰。
人类,竟然伤了自己?
飞僵倒在地上,满眼的不可置信。
楚焰想到了什么,抽出匕首朝他的太阳穴扎去!
这次飞僵不敢托大,强行拖着僵硬的身体滚了圈。白僵的咒术十分邪门,不但禁锢住他的行动,连身体都起了奇怪的变化。
其实这倒是错怪白僵了,他的太阳穴之所以感到刺痛是因为连着中了好几枪,那是经过特殊处理的子弹,镶了银,浸过黑狗血,不但能够伤人,对僵尸也有些作用。只是飞僵等级太高,开始显现不出作用。
楚焰不等飞僵起身,又扑了过去。
就在他和飞僵滚成团的同时,清风力竭。如上次那般,力量抽空,感知丝丝地挤出身体,同时,又有什么东西从心底冒了出来,温柔又不失强硬,像是抢占他的身体,却感觉不到半点的不安和恐惧……
吼!
巨大的吼声从楚焰和飞僵的心灵深处响起。
他们同时转头,却看到清风身体越来越亮,越来越亮,仿佛新升的旭日。
楚焰胸口沉沉的,背上背了座无形的山,连抬头都困难。他怕飞僵趁机出手,眼角余光死死地盯着飞僵的方向,却见那白色衣袖如水蛇般从飞僵身上游了下来,绕过他钻入水中。
飞僵没有理楚焰,自顾自地走到池边。真正的仙水灵泉还不到普通人家的水缸,这池子不过是地下水。他的衣服是主人从仙水灵泉里分出来的,现在还回去不过是因为他心里生出种前所未有的不安——好似再也见不到主人了……
清风停留在半空,俯瞰着池水,眼底透出与贯的柔和迥然不同的冷厉。
整个地宫的时间都被禁锢在他的眸光中,连空气都凝结住了。
龙威。
飞僵仰头看着他,眉头轻轻地皱起。
清风是他从小看到大的,他的切自己再清楚不过,可这次,他竟然看不透他。
“你回头的话,我可以既往不咎。”他仰头看着那条巨龙,不知不觉中,记忆中的小龙已经成长到他从未想象过的地步。
清风突然仰起头,喉咙里发出巨大的龙啸!
地宫在啸声中颤抖!
这是龙魂,意味着清风成为真龙的标志!
龙威之下,万灵臣服,连上古诸神听到龙族发怒,也会自觉绕路,那是仅次于神的强大存在。
飞僵怔住了。
清风竟然在这个节骨眼上……成年了?
这个猜测很快被推翻。他看道个成年龙魂从清风的身体里脱离出来,头扎进水中。
飞僵瞳孔缩,那是——龙族大将敖傲的龙魂?他竟然直依附在自己儿子的身体里?
“主人!”他双手分水,正欲潜入水底,就见池水突然逆流上天,如倒挂的瀑布,将地宫第三层淹没成海底龙宫。
清风从半空跌下,落在楚焰身边。
楚焰强忍着痛楚去推他的脑袋。
水幕中,龙魂痛苦挣扎,原本就稀薄的幻影越来越模糊。它努力睁大眼睛,望向清风,瞳孔中蕴藏千言万语,却个字都无法传递。
楚焰抬头,眸光奇异地穿透了茫茫的水雾,望着那双和清风相似的眼睛。
敖傲也看到了他。
这是他们第二次见面,依旧不知道彼此的身份,无形的纽带却令素不相识的人龙如年至交,不必出声就了解了对方的心思。
个说:照顾他。
个说:放心。
声龙叹长长久久地回荡在水雾之间,万年龙魂却在叹息中烟消云散。
雾渐散,地宫到处弥漫着涤荡后的湿气。
楚焰慢慢地坐起来,看着飞僵步入水中,吸血花藤蔓从四面八方聚集,他心里涌起不好的预感。这种平静如同暴风雨前的宁静,令他喘不过气来。手无意识地摸着清风的脑袋,他却醒了,戾气退散,瞳孔映射出的是熟悉的茫然和清澈。
楚焰想说什么,却看到清风瞪大的眼睛淌下泪来。
清风眼睛没来由地酸涩,好似有什么重要的东西永远的失去了,心空的厉害。
“主人!”
飞僵恭敬激动的呼唤声将清风和楚焰惊醒过来。
池水的表面轻轻地波动,如刚刚到沸点的水,少顷,水中分,好似有什么东西要从下面钻出来。
清风紧张得直起身。
连半昏迷的白僵也睁大了眼睛。
主人……
花神……
要出现了吗?
清风动了动尾巴,发现自己能动弹之后,头飞快地钻过楚焰的裤档。
楚馅:“……”
“快逃!”清风脑海里只有个念头。
楚焰只好伸出双手抱住他。
清风尾巴动了动,正要飞起,就看到池水再度冲起,个身影渐渐从水中钻出。他扫了眼,还没看清楚,那个身影就跌了回去。
……
“主人!”
飞僵猛然扑入水中,奋力去抓那个身影。
楚焰和清风对视眼,都看到对方眼底的疑惑和……幸灾乐祸。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让飞僵变色的事总是好事。
“快走吧。”清风虽然好奇,但好不容易和雍怀重逢,他点都不想冒险,让重逢再度变成诀别。
白僵急喘道:“杀,杀了他们,现在是好机会。”
清风有自知之明:“我杀不了他们。”
白僵道:“地宫被封闭了,不杀他们,你们怎么出去?”
清风想起飞僵使用的机关,立刻变回人形。
楚焰只觉身下轻,眨眼间自己身下的龙已经变成了人。
清风落到地上立刻爬起来找机关。飞僵使用机关打开新地宫的过程他看得清二楚,因此找起来十分迅速。
个水桶粗的铁柱从地底下升上来,上方有轮盘,清风将轮盘拆开,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装在铁柱上。楚焰眼底闪过抹震惊。不算地宫里的守墓怪和他们乱七八糟的关系,光说地宫的构造,足以用“巧夺天工”来形容!若是可以,他真想问问建造者,旧地宫和新地宫的转换究竟是如何完成的。
池水突然如旋风般旋转开来,水如翼,晃眼,就覆盖住地宫第三层。
千钧发之际,楚焰扑过去抓住轮盘。
恍惚间,硬咽声可闻:“谁,污染了仙水灵泉?”
水势浩大,根本不容他们仔细辨听。
清风化龙,用尾巴钩住轮盘,用力转,地宫猛烈摇晃起来,水越发汹涌。
清风是龙,自然不怕水,但怕楚焰不能在水中久留,便用爪子抓住他的身体,将他用力按入怀中。楚焰憋着气,肩膀被水压得抬不起来,只能用手指按着他的鳞片,冰冷的温度却能激发心底的暖意。
白茫茫的水花,辨不清方向。
清风在水里钻了好半天,别说东西南北,连上下左右都分不清楚了。
楚焰的气息越来越微弱,雍怀临死的情景在眼前交错,清风胸腔的空气被不断地挤压着,心脏几乎被挤压得变形。
他仰头悲鸣,爪子将楚焰贴在腹部,半弓着身体保护,背部用力地朝个方向撞去,然后退后,再撞……
地宫在撞击中晃动。
水波翻腾。
飞僵抱着主人的躯体默默地看着远处带着身反光在水中来回折腾的清风,思绪却飘回数百年前,主人带着条手掌大小的“小蚯蚓”回来的情景,从此飞僵成为“小蚯蚓”的奶爸, 衣食住,手包,看着他日日长大,看着他开心,看着他难过,看着他被群人类吸引,看着他与自己越行越远,与自己决裂……
再回想,竟没有了愤怒和伤心,只剩下空寂。
他收紧胳膊,轻轻地、虔诚地将自己的脸贴在主人发青的脸上。
或许是,再也没有什么能拨动他的心弦了吧?
倐地,吞没了出口模糊了方向的水突然朝两边翻涌,顷刻间分出条道,尽头竟是出口。
此道犹如旱中甘露,楚焰咕噜声呕出口水,神智渐渐清醒过来。清风不及细想,已顺着道滑道出口处。鬼使神差地,他转头看来路,另头,抹高傲的身影抱着具遗体卓然而立。
清风眼眶微湿,正要将身影仔仔细细地收入心中,它下秒却被水卷走,不知去向。他顺台阶往上飞,水竟跟着涌了上来,哗哗水声持续在他耳边炸开,与他在狭窄的墓道中上演你追我赶地追逐战。水无孔不入,气势磅礴,不消片刻,就到了他的前头,清风接着冲力,在墓道中横冲直撞,几次都被拍在了墙上。
水流经过第二层墓室,两具尸体互贴着冲了出来。未让他们细看,墓道两旁的灯火便灭了。
轰隆隆!
前方墓道哗啦啦地塌了下来,存在上千年而不倒的地宫摇摇欲坠。
清风咬牙,硬生生地从坍塌口撞了出去。
楚焰只觉抓着自己的爪子紧,紧接着就听到两旁巨响,耳目口鼻俱被水和土块填满,眨眼,天光大亮,他已被清风拎上半空,将大地遗弃在脚下。
“吼!”
清风仰头声龙啸。
回答的,是徐徐清风。
番外 现代养龙日记
楚焰没养过儿子,觉得差不就这样了,起早贪黑地陪着折腾,好不容易在凌晨躺会而,还来不及入梦,闹铃声就在耳边当当当地宣告新的天来临。
如果想赖床,有噪音会阻止你——
“楚焰,快起床,楚焰,别赖床……”
每天的叫门声和闹铃样精准无比。
楚焰坐起身,随手抓过床头柜上的浴巾,在腰间裹,脸阴沉地打开门。
清风边啃着薯条,边期待地问道:“今天早上吃什么?”
“你不是已经在吃了吗?”
清风伸出爪子,三两下将薯片全塞进嘴里,无辜地将空袋子递给他看。
“……”楚焰低头看着他的肚子,“你会变成个胖子。”不是提醒,是诅咒。
清风老神在在:“胖过。”
楚焰:“……”
“吃饭前先刷牙。”他扯着清风的头发进浴室。
清风乖乖地在镜子面前,张大嘴巴,等着同居人伺候。
楚焰把牙膏和牙刷起递给他:“自己来。”
清风听话地挤下去。
……
买了两天的牙膏就这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走完了它短暂又干脆的生。
楚焰拿着牙刷在清风的牙侧上沾了沾,然后面无表情地刷牙。
清风也刷,边刷,边……吃。
楚焰看着镜子里吃牙膏,吃得十分欢快的他,决定明天再纠正。
洗脸倒是不用教。
楚焰擦干脸,挂好毛巾刚要出去,手里就被塞进了把梳子。清风道:“梳头。”
楚焰抬手弄乱他的头发。不时,那白如银瀑的长发又像训练有素的士兵般,乖乖地垂落直,“梳好了。”
“用梳子。”清风坚持,“电视里有专门的人梳,叫梳童。”
“……”楚焰用梳子敲他的头。
被敲的地方钻出只龙角,清风挠了挠:“痒。你敲我做什么?”
“是书童,读书的书。”
吃饭是清风最喜欢的事,比看电视还喜欢。
楚焰还在厨房里忙活,清风已经坐在桌边,穿着围裙等开饭了。
楚焰端着烤面包和果酱出来,看到他身上的围裙,皱了皱眉道:“这是张大婶的。”张大婶是他请的钟点工,因为每个礼拜固定来打扫,所以她在这里留了些工具。
清风搜宝贝般地摸着 :“我借来穿穿。”他嘴上这么说,心里却想着等会儿收起来,藏到肚子里。
“上面有污渍,不知道久没洗了。”楚焰顿了顿,“不要放到肚子里去。”
清风:“……”被看穿了吗?
“你喜欢的话,我会儿带你去超市。”楚焰看着他骤然亮起的眼眸,心情好起来,连没睡足的郁闷也消散不少,唇角不明显地翘起,“快点吃饭。”
清风左右开弓,飞快地抓起烤面包塞进嘴里。
刚吃完块准备拿第二块的楚焰眼睁睁地看着够他吃三餐的面包在短短几秒钟之内消失无踪,默默地收回了伸出去的手。
去超市之前,楚焰满足了清风想要梳头的愿望,将他的头发盘了起来。家里没有专门绑头发的头绳,只能用买快餐时附带的橡皮筋。他原本担心这种橡皮筋会缠头发,谁知用在清风头上分外服帖。
清风很喜欢自己的发型,对着镜子看了半天,等出门时,楚焰在他脑袋上套上顶渔夫帽。
清风:“……”
楚焰在前面走,他在后面眼,脚步磨磨蹭蹭,与第次进城的样子判若两人。
楚焰忍不住停下脚步,“想什么心事。”
清风不甘不愿地摸着帽子:“热。”
楚焰无语的看着身边被寒风卷起的落叶和塑料袋。
清风抖了抖帽檐。
楚焰道:“你的发色太显眼。”
刚说着,个顶着五颜六色鸡窝头的青年踩着滑板从他们身边滑过。
清风恍然大悟道:“是不狗鲜艳吗?”
楚焰:“……”是他自己心虚。
对楚焰来说,超市还是样的超市,却因身边了条龙而心神荡漾。
清风像个好奇宝宝,到处都要摸摸看, 连收银台都不放过,楚焰怕他闯祸,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盯着他,买围裙的事倒被两人起遗忘了。
清风虽然从小在地宫长大,没见过什么世面,但心理素质极佳,对着奇奇怪怪的东西不但不惊恐,反而极度兴奋。
楚焰见他适应得很好,刚松口气,就发现他刚经过的红酒柜……空了。
“咳咳!”在清风第二次下手之前,楚焰牢牢地抓住他的手腕。
清风疑感地看着他。
楚焰道:“你喜欢我们可以买回去。”
“要付钱吗?”
“嗯。”
“我这样不用付。”清风得意地炫耀。
楚焰:“ ……”是地宫被光顾太,所以他出来报复社会吗?
红酒在楚焰的坚持下还回去了,因为他不想有天打开门遇到国家机构派来的外星人解剖小组。作为补偿,围裙买了两条。当然,吃的也不能少。
清风无师自通地练成必胜客叠沙拉大法,将超市小推车叠成移动小山丘。
楚焰看着他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向收银台,自觉地掏出两张信用卡——回家就申请增加额度。
个人生活的时候,生活就是简单的,直来直去,加了个,却大于二,繁杂琐碎得令人头昏脑涨。为免清风引人注目,他辞退了张大婶,从此日常打扫、洗衣煮饭等家务都由他包办。
不干不知道,日常生活竟然囊括了这么内容,可他心灵是满足的,不像以前,手里抓着价值连城的各式宝贝,心却空虚到麻木。
这就是他朝思暮想的未来规划了,安逸,平静,充实。
只是了个——
麻烦。
他看着清风蹑手蹑脚地从厨房里出来,嘴角还粘着偷吃的面包屑,笑着叹了口气。
清明节。
他起来个大早,买了鲜花和酒,带着清风去了山上。
从大仇得报、死里逃生到平静安逸,本应该有个相当长的过渡,但托福于清风的闹腾,楚焰的这个过程在浑浑噩噩中过去了,等意识到的时候,潜意识已经坦然地接受了这切,接受了那个在他生命中身兼养父和仇人这两个重要角色的人在那条漆黑的墓道中悄然退场。
清风看到山既亲切又害怕。地宫外的世界太美好,习惯之后就再难接受以前暗无天日的生活,看到山总让他感觉自己在被墓地召唤。
他将这个想法告诉了楚焰,楚焰嗤之以鼻:“相信我,除了我,没有第二个笨蛋会傻乎乎地邀请你去他家住。”
清风想了想,恍然道:“哦,你是说,你是我的独无二吗? ”
楚焰:“……”回去得查查“独无二”是不是贬义词。
山上风轻云淡。
清风好奇地看着排排整整齐齐的墓碑:“个人为什么竖这么墓碑?”
楚焰道:“块墓碑个人。”
清风惊讶道:“挤啊。”要是白僵他们住在这样的地方,早就闹翻天了。
楚焰道:“没关系,他们没有起来走动的习惯。”
清风道:“那要墓地做什么?”
楚焰沉默了会儿道:“至少有个地方让活人回来看看。”
“为什么不放在家里呢?看起来方便。”
“因为我不想住在墓地里。”
墓地住起来的确不舒服,他跟着走了两步,又觉得这个逻辑不对:“可是你家不是墓地啊。”
楚焰掏出口香枪塞进清风的嘴巴里。
清风吞下去,然后张着嘴巴:“啊。”小眼神亮晶晶地写着“求投喂”。
楚焰:“ ……应该喂他吃万能胶。”
楚焰的父母是合葬。他当然不会认为是楚天阴感动于他们的深情才不让他们分离,半是出于金钱上的考虑。但结果他很满意,要是父母地下有知,也希望生同衾死同穴吧。
清风惊讶地指着墓碑上的名字:“和你同姓呢。”
楚焰漠然。被楚天阴收养之后,所有人都以为他从了楚天阴的姓,却不知道他父亲也姓楚。当初就是他父亲的那句“三百年前是家”为楚天阴这条恶狼打开了自己家的大门。
墓碑上照片里的人笑容满面,弯弯的眉眼与记忆中的样子依稀相似。
记忆太久远,样貌已有些模糊,可心痛和怀念胜以往。
压抑的酸涩和痛苦像千万只破茧的蝴蝶,呼啦下蔓延到全身,午夜梦回都不干轻触的噩梦头次明晃晃地曝晒在日光下,梦里的恶魔却不再像以往那样不可世。
他慢慢地蹲下来,膝盖触地的刹那,灵魂在深处震颤了下,往昔种种翻搅成浪,破开禁锢的枷锁,终让他获得救赎。
轻轻地将花搁在墓碑前,他对着墓碑,脑袋突然空了。这十年,他每次都在楚天阴的陪同下前来,满腔的愤怒和悲伤只能藏在心里,想要倾诉的话不断积攒、反复修改,到今日才能正大光明的说出来。可是真正到了这刻,他又觉得过去的困难和悲伤都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
“楚天阴死了。”
他缓缓地说出这句话,表情镇静得像在说今天送的这束花少钱。
“爸爸,妈妈……”
他仰起头,望着天边两朵相携的浮云,轻轻地说:“安息吧。”
从山上下来,楚焰又带着清风去了邻市。
路上清风沉默得不像是清风。
楚焰憋了个小时,忍不住开口问道:“饿了?”
清风道:“不吃也不会太饿,吃了不会饱。”
楚焰:“……”敢情他养了个无底洞,看来下步是快点找份新工作。
车到邻市之后,他们并不是找旅馆休息,而是进了条偏僻的小巷子。
清风好奇地趴着车窗望着街道两边琳琅满目的招牌。
“这里是有名的古董条街。”楚焰顿了顿,解释道,“我父母以前在这里开了家店。”
“哦。”
楚焰小声道:“他们卖古董。”他早熟,在大人以为他不懂而无所不谈的时候他就记住了很当时不明白的事。他们与楚天阴交好不过是因为楚天阴从来不拿假货骗钱充数。
他将车停在家三层高的旧楼前,楼门锁着,两旁贴着五六张“店铺出售”的纸条,生怕别人错过。
清风见楚焰半晌不动,悄悄打开门。
他屁股刚动,楚焰就抓住了他的衣领:“去哪里?”
清风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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