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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既然请了大夫了，自有大夫救治。”凌光面色有些沉，她可不想让顾家的人把她的主子当成救命稻草一有什么事情便跑来！“我家主子能做什么？”</p>

    “贵人……”</p>

    “你家主子病了你该在旁边照顾，大半夜跑来这里算什么？”凌光没给她接触主子的机会，“我家姑娘的确是贵人，但这份贵气你家主子未必承受得起！”</p>

    虹光睁大了眼睛。</p>

    “来人，送虹光姑娘回去！”凌光厉色道，心里对这幽园的下人也开始不满了，便是因为主子领着虹光回来一次便让她进来？顾家也不过是如此！</p>

    守夜的婆子的确是因为先前长生带着虹光回来，这次方才没有阻拦虹光，不过显然是会错意了，赶紧下跪请罪，“奴婢该死，奴婢这就送虹光姑娘回去！”说着，便爬起来拉起虹光便走。</p>

    “不！不！贵人，你救救我家姑娘，你救救我家姑娘……”</p>

    长生揉了揉额头，“好了，我等一下就过去看看。”</p>

    “姑娘……”</p>

    “既然开头管了，便不该管了个半道便扔了。”长生看向她，随后便进去换衣裳。</p>

    凌光只好作罢。</p>

    半晌后，主仆两人出门了，到了顾延院子的西厢房，便见顾延也在。</p>

    “你……”顾延赶紧起来。</p>

    “废话便少说了。”长生阻扰了他的话，“顾三怎么了？”</p>

    顾延似乎已经习惯了这个称呼，道：“烧退下来。”</p>

    长生蹙眉，随后便进了内室，走到了床边便见顾绮烧的面色发红，比离去之时更加的发红，神色亦是痛苦，极为的不安稳，“大夫怎么说？”</p>

    顾延沉默。</p>

    旁边的顾安见状，只好道：“天亮之前烧若还是退步下来，便是最后熬过了，怕也……”</p>

    “怕也什么？”长生转向他。</p>

    顾安低头，“怕是会烧坏脑子。”</p>

    “大夫呢？”长生问道。</p>

    顾安抬头，一愣。</p>

    “既然要退烧，他不是该待在这里吗？跑哪里去了？”长生盯着他，眼眸明亮而沉静，“该不会觉得反正都就不活了便撒手不管了？”</p>

    “大夫……”顾安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p>

    长生没继续与他说下去，而是看向顾延，“顾老先生怎么看？”</p>

    “老夫已经让人快马去请薛神医。”顾延道，“希望三丫头能熬下去。”</p>

    长生心里头窜出了一把火，可是却无处发作，顾延该做的都已经做了，他并非是想看着顾绮死，也不是什么也没做，可是……眼前的这一切，看着心里也还是不舒服！“与其寄希望于不知道什么时候找到的什么神医，不如死马当活马医！”</p>

    “姑娘的意思？”顾延蹙眉。</p>

    长生深吸了一口气，看着小脸已经开始颤抖的顾绮，“我之前听闻了一个退烧的法子，或许可以用一用！”</p>

    “什么法子？”</p>

    “不一定有效。”长生道，“不过若是顾老先生同意，倒可以试一试。”</p>

    顾延看着她半晌便点头，“好。”</p>

    “你这般轻易便答应了？”长生又是一股火。</p>

    顾延道：“姑娘无害三丫头之心，而且也正如姑娘所说的，语气等待不如死马当活马医，也希望三丫头能接的了姑娘的贵气。”</p>

    “你就不怕折了她的福？”长生冷笑，“不，该不会这正合你的意吧？”</p>

    顾延道：“三丫头是顾家的嫡出。”</p>

    “记住便好！”长生道，随后便转身吩咐一旁的顾安，“去拿几坛烈酒来，让两个婆子进来帮忙。”睨了一眼顾延，“其他人，出去别碍事。”</p>

    顾安看向主子。</p>

    顾延颔首：“去准备。”</p>

    “是。”</p>

    长生走到顾绮跟前，伸手拍了拍她烫手的脸，“顾三姑娘，白天才说要给我为奴为婢以赎罪过，现在这半死不活的是打算不认账？可没这般容易！你的命可是我的，生死由我定！”</p>

    顾延眸子微微一深，却并非插话。</p>

    “若是熬过了这一关，你这个孙女便是我的了！”长生转过身看向他。</p>

    顾延道：“能为姑娘伴读，那是三丫头的福气。”</p>

    “好。”</p>

    ……</p>

    顾安很快便把所需的东西跟人都给安排好了，便跟主子推到了屋子外边，看着抬头望着夜空的主子，踌躇了半晌方才开口：“老太爷，真的让顾姑娘……”</p>

    “如今顾家之中，怕是她最关心三丫头的生死了。”顾延道，语气中有着淡淡的惆怅，“顾家……”</p>

    虽然只是简单的一句话，可顾安却是听的心惊胆战。</p>

    “顾诚……”顾延再次开了口，还只是开了一个头。</p>

    顾安把头压的低低的，不过这一次他倒是明白了主子的心思，大老爷那边他早就让人过去告知了，可大老爷却仍是没有过来，便是一个外人的顾姑娘都来了，身为三姑娘父亲的大老爷却不闻不问，而且……还把大夫给叫走了，“老太爷，许是夫人那边的情况不好，大老爷才……”</p>

    “是我错了。”顾延打断了他的话，“一步错，步步错。”</p>

    “老太爷……”</p>

    “你在这里候着。”顾延没有继续下去，“里头不管有什么吩咐，都去办。”</p>

    顾安吸了一口气，“是。”</p>

    顾延起步离开，淡淡的月色之下，把他的影子拖的老长老长。</p>

    ……</p>

    屋子里头，长生的心也绷紧的，物理降温她知道，也曾经用过，但谁也不敢保证这样能不能成功或者一旦操作不当会不会反而更糟，可是现在没有法子！高烧便是在医疗技术发达的上辈子也是十分棘手的，不过那时候有很多退烧的法子，可这里却不一样，顾家请的大夫必定不是庸医，说没有法子便是真的没有法子，所以，只能冒险一试！</p>

    “……每个小半个时辰擦一次，额头，腋窝，大腿、背部，另外退药的药也要煎好，喝不下去便灌！”</p>

    “……是。”</p>

    时间一点一点地过去，两个婆子小心翼翼地根据指示伺候着，每个小半个时辰用烈酒擦身子，每隔一个时辰喂一次药，喝不下去了便撬开嘴了往里头灌，可灌进去了，开始的时候会吐出来，只能再灌，重复着，直到天边发亮了，情况方才好了一点，药喝下去了不会吐了，烧似乎也开始退了。</p>

    天亮之后，没了影的大夫回来了，看过了之后一脸吃惊的样子，“这你们给三姑娘用了什么奇药？”</p>

    “如何了？”长生没心情回答他的问题。</p>

    大夫有些不高兴。</p>

    “张大夫，如何了？”顾延开口道。</p>

    大夫见识顾老太爷开口的，便是对那小丫头不满，也摁下了，道：“应当不会有性命危险了。”</p>

    长生听了后，终于松了口气，“记住了，以后顾三便是我的了。”说完，不管那大夫一脸惊愕的神色，起步离开了。</p>

    －－－－－－题外话－－－－－－</p>

    十点后二更</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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