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正途 作者:酥油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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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只是想关心你。”
常镇远道:“我是个怎么样的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扬了扬手机,“我就想回家吃饺子而已。”
励琛脸上的平静终于露出丝破绽,森然地盯着常镇远,“你怎么知道这次定是对的?”
“我只要上次定是错的就行了。”常镇远看着常弟被簇拥着到下桌,转身朝常父走去。
常父正和个胖乎乎的老头打交道,见常镇远走过来,立刻向那人告了罪,反迎上来,“什么事?”
“我明天回去。”
“这么快?”常父皱眉,“我还有很话要对你说。”
常镇远道:“我都知道。”
“你知道什么?”常父看了眼励琛的背影,“你刚才和他说什么了?”
常镇远道:“互相挖苦,谁都不愿意见对方混得太好呗。”
常父道:“励琛这个人,手段比他父亲还狠辣,你少招惹他。”
常镇远道:“那我早点回去。”
常父手搭着他的后背,低头想了会儿才道:“你说你有人了,是真的?”
“真的。”
“你这个……”常父想骂,又顾忌形象,口气硬生生地卡在喉咙里。
“爸。”常镇远突然喊了句,说不上怎么深情,却下子把常父那口气顿住了。他缓缓道:“我以后可能不来了。”
常父愣住,“不来了是什么意思?”
常镇远道:“自生自灭吧。混得出息不出息,都是我自己的事。”这才是庄峥想要过的生活。
常父脸色铁青,“在你弟的大喜日子,你想跟我断绝父子关系?”
“不是断绝父子关系,”常镇远道,“是成年以后独立。”
“独你个狗屁立!”常父想爆发,又被常镇远打断道,“我最困难的时候,个人熬过去的,以后也能。你是父亲,但你有你的生活,你的妻子和儿子,你不能时时刻刻看着我,又怎么能勉强我时时刻刻按照你铺好的路走?”
“我是为你好。”常父边想要压低嗓音边想要怒吼,声音被堵在嗓子眼里,光额头青筋跳动。
常镇远想笑,但忍住了,“那每年给我点压岁钱吧。”
“……”常父突然皱眉道,“你这套跟谁学的?”
常镇远淡定道:“部队里学的。”
“尽不学好的。”常父骂道。
常镇远道:“我走了。有空来看我。”
常父看着他潇洒的背影,心底突然像被什么东西压住似的,沉重得喘不过起来。今天明明是小儿子的结婚宴,庆祝家里即将增添新的人口,可是为什么他觉得在拥有新家人的同时他又失去了个。
“常翁。恭喜啊。”有人走过来道喜。
常父在转头的瞬间,笑容满面,“于部长,谢赏脸。”
其实明天的机票售完,常镇远买的是后天的机票。趁着天空闲,他干脆关了手机逛商场,顺便带些当地特产回去。
第二天赶飞机前,他鬼使神差地打开手机,却发现二十几条短息,除了条来自常父语重心长的关怀之外,都是凌博今昨天发来的:
师父,你上飞机了吗?
师父,你坐的是ca****吗?
师父,我到机场了。
航班好像延误了个小时。师父,你乘的是这班吗?
终于到了!师父,你下飞机了吗?
是不是在拿行李?
师父,你是不是上厕所?告诉我哪间,我帮你看行李。
师父……
……
96、“含情”脉脉(五)
最后条信息的发送时间是下午五点半,也就是说,他在机场里等了整整五个小时。
拎着行李出来,常镇远下意识地看向接机人群。
群面目模糊的人。
他上了出租车,报住址的时候,心底竟涌起股暖暖的归属感。这种感觉是当初那间他住了十几年的房子都不能给予的。
汽车飞快地穿梭在高楼大厦之间。
常镇远的记忆在条条熟悉的街道中按下播放键。
庄峥的、常镇远的,记忆交错。
最后,他发现他果然上了年纪,庄峥的日子离他过去不过几个月,记忆中竟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车终于到了家楼下。
炊烟袅袅,又到了吃饭时间。
大头屋里是黑的,快要结婚的人,免不了东奔西跑。
他取下行李三步并作两步上楼。
楼道有邻居擦身而过,出声打招呼时竟叫了他声常先生。常镇远讶异地看了他眼,是个六十来岁的老太太,戴着眼镜,满面慈祥,依稀记得碰过几次面,知道她住在楼下,却没想到她记得他的名字。
“你家小凌人很好,修水管很及时,还说帮我们家刷墙。帮我谢谢他啦。”老太太见他驻步,回头拉着他说了半天,见他没什么反应,才识趣地离开。
迈上五楼,他从口袋里掏出钥匙打开门,屋里传来浓香的方便面味。
凌博今听到动静从厨房里走出来,手拿碗手拿筷子,惊讶地看着他道:“师父?”
“饺子?”常镇远反手关上门,换鞋。
凌博今道:“我买了,在冰箱里。我现在就去煮。”
常镇远道:“先煮半。”
“为什么?”
“留半当备胎。”
事实证明常镇远是明智的。当他收拾完行李洗完澡下楼时,凌博今牌面皮肉汤出炉了。
常镇远走到凌博今面前。
凌博今支支吾吾地解释着:“我不知道原来水会这么热,皮会这么薄,粘合处会这么脆弱……”
“拿来。”
凌博今脸痛苦地将面皮肉汤递给他。
“我是说,围裙。”
看着常镇远穿着围裙走进厨房里,凌博今脸上像开了朵花儿。他倚着门框,捧着面汤,双眼睛像吸尘器吸似的,跟着常镇远的背影左右晃动。
“师父手机开机了吗?”他装作漫不经心地问。
“有事?”常镇远将水饺个个放进蒸笼里。
凌博今道:“我给师父发短信了。”
“哦。”
“师父不是说昨天回来吗?”
“有吗?”
“有。师父说完之后,还加了句我很想你。”
常镇远回头,凌博今笑得像只偷腥的猫,头上的毛发都服服帖帖的贴着表面,好像在等人抚摸的样子。
“那时候我在卧底。”他面无表情地从冰箱里找东西。
凌博今笑容未歇道:“对付谁?励琛?”
他笑得太久,久得常镇远有点不耐烦了,“我爸。”
“……”凌博今迟疑道:“是,逼婚吗?”
常镇远拿砧板的手顿了顿,从凌博今的角度,的确有这样的嫌疑。“嗯。”他含糊着应了,然后切菜。
凌博今道:“师父。”
“你很闲吗?”常镇远拿着刀,不耐烦地转头看他。
凌博今目光在刀和常镇远之间飞快地闪了闪,把碗放在桌上,举起双手作投降状,“我是想问,要不要我先把菜洗洗?”
常镇远从容地放下刀道:“以后这种事要提前申请。”
“我知道了。”凌博今将整个砧板搬到洗碗槽里。
常镇远无语地摸了摸额头,“你打算什么时候搬?”
凌博今正努力地洗着洗碗槽,闻言动作微顿,半天才慢吞吞道:“不搬不行吗?”
“你觉得呢?”常镇远掏出烟点燃,顺手打开油烟机。
轰隆隆的响声像是道无形的屏障,掩去凌博今声音里反常的僵硬,“我觉得现在挺好的。我买菜洗菜洗碗,师父烧菜和吃。”
“你不吃?”常镇远挑眉。
凌博今嘿嘿地笑。
常镇远干脆下狠招,走到洗碗槽边上,将烟灰弹落垃圾桶中,淡然道:“你住在这里,我以后怎么往屋里带人?”
凌博今打开水龙头的手顿,手指慢慢缩紧,像是豁出去般地转头看他,“我们,可以试试。”
常镇远口烟差点堵在喉咙里,扶着墙连呛了好几声。
凌博今忙拍着他的后背。
常镇远将烟丢在地上,用鞋子碾灭,才皱着眉头看他,“你说什么?”
凌博今放在他背上的手有点发虚,但面色看上去很镇定,“师父,我们试试吧。”
“什么叫试试?”常镇远尖锐地挑着刺,“尝个鲜,然后拍拍屁股走人?”常父那句尝个鲜实在给他留下深刻印象,以至于现在脱口而出。
凌博今愣住了,“师父?”
常镇远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发谁的脾气,励琛?凌博今?还是徐谡承?又或者,不知道是在为谁发脾气,庄峥?原来常镇远?还是现在常镇远?
好不容易理清的思绪因为凌博今的话又乱了。
“你考虑清楚了吗?”他冷静下来,淡淡地睨着他道,“这不是试试的问题。两个男人和男女不样,社会压力,舆论压力,工作单位的压力,还有家庭责任。”
凌博今道:“我们可以先从谈恋爱开始。”
“谈成了呢?”常镇远问。
凌博今被问住。两个男人,即使谈成了也不可能结婚,可是除了结婚之外,谈恋爱之后还能朝哪个方向发展?分手?
常镇远道:“你的人生还在靠市场经济来调节,我的人生已经进入了计划经济。不同频率的步伐是不可能在起太久的。”他关掉水龙头,“该洗菜了。”
“不是的。”凌博今突然道,“步子迈得大的人走得慢点,步子迈得小的人走得快点,还是可以在起的。”
常镇远道:“你是想清楚了才反驳我,还是因为想反驳而反驳我?”
凌博今张了张嘴。
常镇远截断道:“想清楚再说。”
“……我会好好想想的。”
其实他并不需要他的思考,他只需要他的退缩。
常镇远关掉煤气灶,打开锅盖,在蒸汽氤氲中,将饺子只只地夹出来。
销假上班第件事,发礼物。
常镇远从刑警支队路发到缉毒支队。当然,分量不同,刑警支队人手份,缉毒支队共享份。
大头搂住他的肩膀,“怎么样?回家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常镇远道:“你呢?待嫁的感觉是不是很好?”
大头笑得毫无形象,“到时候喝两杯。”
常镇远看向小鱼儿。
小鱼儿道:“我花了五天适应。”
常镇远看着大头道:“什么时候?”
“这个月二十四号。”大头道,“急是急了点儿,不过算命的说那天结婚保准恩恩爱爱过辈子。”
常镇远道:“你给他的红包定很大。”
大头看他的目光仿佛上岸的人看着还在河里挣扎的兄弟,“阿镖老弟,不要嫉妒。你放心,我和珍珍说好了,到时候定帮你介绍个又漂亮又贤惠的老婆。到时候记得谢媒人就行了。兄弟,不用谢!”
小鱼儿见常镇远脸无奈,突然来了句,“侯元琨的案子怎么样了?”
大头笑容顿敛,“老虎说……”
“哈哈哈……”小鱼儿和竹竿都放声大笑起来。
大头这才知道自己被耍了,“工作要认真。”
小鱼儿道:“喜宴准备得怎么样了?”
大头尴尬地犹豫了会儿,才小声道:“准备得差不了。”
说笑后,众人终于言归正传,说起侯元琨的案子。
大头道:“虽然你们之前的打入计划失败了,但是老虎那边成功了,并且有足够的迹象显示鲁阳光和他弟弟鲁海波的确涉嫌从事贩毒,案子已经移交给了老虎。目前还没有证据证明侯元琨涉及此案,不过我们会继续追查赵拓棠别墅起火案以及那几个失踪的手下。”
常镇远道:“有线索吗?”
大头道:“只能顺着赵拓棠公司和亲信这条线往下查,查他们当时不在场证据。”
常镇远道:“不查侯元琨?”
大头道:“没有证据显示他和这件案子有关,不好查。而且老虎也不希望我们和他接触频繁,以免打草惊蛇。”
常镇远道:“那励琛呢?”
众人片静默。
大头叹气道:“头儿说,先放放。”
常镇远拍拍他的肩膀,“放心,善恶到头……终有报。”他都有报应了,他们怎么可以没有!
97、“含情”脉脉(六)
赵拓棠的公司已经解散了,成云妹离开伤心地去了别的城市,但是公司的员工还在。他们有的找了新的工作,有的在家里待业,也有干脆加入本地其他黑势力。
不过不管哪种,都是大头他们重点关注的对象。上班的,下班以后就会被请到警局聊天解闷,待业和加入其他势力的不用说,三不五时请来喝茶。
常镇远坐在大头后面,边啃着午餐发的苹果,边看着大头翻来覆去地问对面那人差不的问题。
这个人他虽然不熟,却印象极深。他叫梁润发,是他常常自诩本土古惑仔,喜欢在身上各个部位打洞,二是他有个敢拿着菜刀满大街追杀老公的老婆。
他的故事赵拓棠经常拿来当笑话说,他听过几期,的确是个人才。
“警官。你们现今的服务态度是不行的!你们有没有效率的概念,同样的要问几遍?我是纳税人,纳税人懂不懂?你们的衣食父母。你们怎么可以天到晚骚扰你们的衣食父母?我会去廉政公署告你们的!”
大头道:“我们叫纪检委。”
“ok。那就纪检委吧。你放不放人?不放人我会告你们的。”
常镇远道:“最近看什么电视?《刑事侦缉档案》?”
“那个早看完了,我在看《陀枪师姐》……你怎么知道我看过《刑事侦缉档案》?”梁润发眯起眼睛,戒备地看着常镇远。
“赵拓棠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梁润发不耐烦地拍桌子,“我说过几百次了,我和老婆起看电视!”
“除了星期六星期天晚上你老婆会和你起回你妈家吃饭之外,周到周五你老婆都在打麻将,谁陪你看电视?”
“你怎么知道?”梁润发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下子跳起来,惊恐地看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怪物。
“而且你不是在外面包了两个情妇吗?单数去东边,双数去西边……”
“闭嘴,你给我闭嘴!”梁润发歇斯底里地叫起来,整个人烦躁地跳动着,嘴里不停地嘟囔着,“要死了要死了,恶婆娘会知道的,她会杀了我的,定会杀了我的……怎么办……我该怎么办……”
大头目瞪口呆地看着眼前这幕。
“在我打电话给你老婆之前,我再问遍,赵拓棠死的那天晚上你在干什么?”
梁润发瞪着常镇远因为咀嚼而不断鼓起的腮帮,眼神狠毒。
常镇远道:“我不知道你那两个情妇叫什么住在哪里,但我想你老婆应该很快就能找出来的。”他用手指戳大头。
大头装模作样地翻资料,“你老婆叫什么名字啊,何美云是不是?”
“别!”梁润发的气势下子弱下来,就像被戳破的气球样,蔫蔫地坐下来,“你们别告诉我老婆,你们想知道什么,都问我。我说。”
“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小惠家。小惠就是东边的那个。”
“联系方式。”大头见他支支吾吾不肯说,不耐烦地敲桌子道,“不然谁证明你清白啊!”
梁润发写了。
常镇远道:“你觉得别墅是怎么起火的?”他说的时候,特地关注梁润发的表情。
梁润发那笔的手抖,他现在对常镇远有种恐惧又抵触的心理,总觉得他什么都知道,开口就没好事。
常镇远道:“也许你老婆知道?”
“别把我老婆扯进来!”他愤怒地说。
“你扯完我就不扯。”
“我不知道!”
“烧别墅不是件简单的事。”常镇远道,“首先,别墅的门窗没有被破坏,所以他是用正常的途径走进门的。应该是熟人。其次,那么大间别墅,烧起来要用不少汽油。”他看到梁润发眼神闪烁了下,慢吞吞道,“如果临时起意,那么最容易取得汽油的地方就是……”
大头接下去道:“车!”
常镇远道:“赵拓棠生前对你总算不错,你也不希望他的尸体被烧得不明不白吧。”看梁润发的脸色,他猜测烧赵拓棠尸体这件事他并没有参与,所以才故意拿话激他。
果然,梁润发神情微微动摇。
常镇远道:“听说你当过体育老师,但是被开除了。最落魄的时候求职,遇到了赵拓棠……”
“阿根。”梁润发低声道,“那天晚上阿根打过电话给我,说他的车抛锚了,让我开车去接他。他开走了我的车,我留下找人拖车,才发现他的车是没油了。”
“阿根?”大头皱眉道,“罗长根?”
梁润发道:“不过我后来再也没有见过他。靠,他开走了我的车。”
常镇远与大头对视眼。
罗长根就是失踪的六个人之。
事情兜兜转转又回到了原点,唯值得欣慰的是他们又了条线索——梁润发的车。
大头回到办公室和常镇远讨论案情,“失踪的六个人家属我们都已经反复问过了,都没有可疑,当天晚上他们既没有回家也没有联系。你说他们这些人都到哪里去了?人间蒸发?梁润发说他当时在宏大路和罗长根换的车,宏大路往前……那可不是市中心啊。你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常镇远道:“我怎么知道。”
大头道:“你不知道还有谁能知道啊。刚刚把梁润发那小子吓得,就差没哭了。我说你怎么知道她老婆晚上打麻将,他外头还包养小老婆呢?”
“坊间传闻。”
“真的假的?我怎么就没听说呢?”
“混得不够开啊。”常镇远丢了根烟给他,顺口岔开话题,“你刚才不说不知道他们六个人去了哪里吗?”
“是啊。你又听到什么坊间传闻了?”
常镇远道:“你有没有想过赵拓棠为什么要放这把火?”
大头道:“毁尸灭迹?不对啊,他的死不是你开的枪吗?”
直听他们嘀咕的小鱼儿道:“会不会是赵拓棠身上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
大头问:“什么秘密?”
“我哪儿知道啊。要是能把他烧毁的皮肤复原,说不定就能揭晓谜底了。”
“不会吧。难道还刻着藏宝图?”
常镇远听他们两人把思绪越带越远,忍不住道:“吸引注意力。”
“谁的?”大头问完,又自己回答,“我们的?”
“赵拓棠别墅起火的时候,就算不是所有警力都赶去现场,至少所有人的注意力都盯在了那里。”常镇远道,“还记得梁润发说他和罗长根换车的时间吗?”
大头道:“十二点啊。”
小鱼儿道:“发现起火的时间。”
常镇远道:“那六个人都是赵拓棠的亲信,也是绑架和尚的从犯,就算赵拓棠死了他们也跑不了。”
大头击掌道:“搞了半天,赵拓棠火烧别墅是为了引我们的注意力过去,让那六个人逃走。”
常镇远道:“他们成功了。”
大头道:“可我们说了半天,还是没闹明白,那六个人究竟去了哪里?怎么就能人间蒸发了呢?六个人啊,总不能块儿跑吧?要是分开来跑,不能个个运气都这么好吧?”那段时间他们可是在各地布下天罗地网。
常镇远道:“逃亡的人最忌讳的就是和自己熟悉的人和事扯上关系。六个人里,有的有父母,有的妻女,有的兄弟,他们真的能完全忍住不联系他们吗?”
大头道:“你是说盯死他们的家人?”
“如果盯死还没有消息的话,”常镇远缓缓道,“我们就真的要盯着死人了。”
在警局忙活天,又到了下班时间。
常镇远坐在大头的车里,看着外头倒掠的景物,“去趟队长家吧,我把礼物给他带去。”
“行啊。”大头道,“要不要去接和尚?”
“不顺路,改天吧。”
大头转头看了他眼,“你们又闹翻了?”
“没。”
“你当师父的,不能总和自己徒弟耍小性子啊。”
常镇远皱眉道:“谁耍小性子?”
“嘿嘿,说你还不承认。”大头促狭地笑着。
“……开你的车。”
到了刘兆家,常镇远和刘兆两人寒暄了半天,大头才想起他说的礼物,“咦?你的礼物呢?”
常镇远眼睛盯着棋盘,冷静道:“在家里。”
大头:“……”
刘兆笑道:“没关系没关系,有心就好。”
大头道:“接了和尚不就可以起带来了吗?”
常镇远没吭声。
刘兆拿眼睛看大头。
大头道:“估计又闹别扭了。”
刘兆道:“闹什么别扭,说来听听。”
常镇远不磨蹭了,直接指挥车马冲锋陷阵,把刘兆的老将逼死在后宫。
“你不是来下棋的,你是来找人打发时间的。”刘兆道。
“哟,时间还真不早了。”大头惦念着回家煲电话粥,催着常镇远回家。
临走时,刘兆语重心长道:“结头既然是打上去的,就没有解不开的,就看你有没有这个心去解。”
有心,他当然是有心的。
但他有心想要解开这个结,却无心将同样的结再打遍。
大头开着驶入幸福田园,小区沐浴在傍晚与夜晚的欲迎还拒中。
常镇远从车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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