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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节阅读33

    误入正途 作者:酥油饼

    分节阅读33

    就给下保证了。他哥让我有空和珍珍起去家里走走。你说,这是不是就算默许了?”

    常镇远看着他脸荡漾的神色,问道:“你想清楚了?”对于婚姻,他内心有着隐隐的排斥,这种排斥来自于父母、姚启隆以及周围所有的案例。他扪心自问,选择徐谡承不乏他是个男人,不用结婚这种念头。反正他没想过养儿防老,有个伴起慢慢变老也挺好,男女也无所谓,喜欢就好,所以看大头这样热切地说着婚姻,他内心毫无共鸣。

    大头道:“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短,但认识的时间长啊。平时还发发短信什么的,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我觉得挺好的。”

    常镇远道:“想清楚就行。”

    大头见他精神不振,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笑道:“放心吧。你哥哥我上岸了还能不拉你把?到时候让你嫂子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就你这小模样儿,还怕找不到老婆?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俊了呢?”

    常镇远道:“说明你的视力矫正了。”

    电梯刚好到了,大头兴高采烈地拉着他进门。

    常镇远看他神色,知道他对王瑞离别的那点愁绪已经完全淹没在娶亲生子的美好憧憬中了,不由摇摇头。头脑简单未尝不是件幸福。或许,他应该试着让自己过得简单点?

    到家之后常镇远才将励琛提供的消息以短消息形式发给刘兆,然后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果然看到两通未接电话,条回电的短信。

    常镇远将手机揣在口袋里去厨房弄东西吃。油倒了半,手机响了。他关掉火,按下接听键。

    “刚才干什么去了?”刘兆问。

    常镇远道:“洗澡。”

    刘兆道:“励琛说的话可信吗?他前阵子不是为了陈强富的事情和侯元琨闹得很僵?陈强富两个手下还开枪打伤了他,别是想趁这个机会借刀杀人吧?”

    常镇远道:“警察是拿证据办案的,队长什么时候在意借刀不借刀了?”

    “我是不想查了半天还是白费力气。”刘兆道,“而且比起侯元琨,励琛的嫌疑也不小。他背景深厚,要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也不难。”

    这个想法常镇远也有,但让他侧目的是刘兆的态度。从口气听,他似乎对励琛戒心大。之前刘兆就把刑警支队分成两组,组负责赵拓棠,组负责励琛,他不知道励琛到底露出了什么马脚,但是从刘兆的种种行为判断,应该是有了什么重大嫌疑却还没拿到确凿证据。

    常镇远道:“侯元琨身上也不干净,查查总能查出问题来的。”

    “这些年侯元琨收敛很……”刘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我马上去查侯元琨!你随时待命。”

    常镇远随后收起电话,打开灶火,继续烧菜。

    等菜烧好捞出来,他的脑海对这件事已经有了隐约的轮廓。

    “窝里反?”

    侯元琨从庄峥和赵拓棠稳脚跟之后,就渐渐退居二线,什么事都推他的义子或手下出来干。刘兆他们都知道侯元琨仍是幕后黑手,却苦无证据。上头也再三申明,定要有线索或是证据才能追查,现在有了赵拓棠别墅起火案,刘兆立刻向上头提出建档的要求。

    会议持续了上午,下午点半的时候,刘兆回来宣布正式将侯元琨列为目标,与此同时,他将常镇远借调给了童震虎。

    大头第个提出疑问:“我徒弟走了,他徒弟受着伤,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们这边人手缺,怎么还往外调人?”

    刘兆道:“这也是出于对同志的关心。来阿镖刚刚开过枪,心理上需要个平缓的过程。二来,和尚个人在医院躺着,也没个亲人在身边,王瑞又走了,所以希望阿镖作为师父,抽点时间照顾他。三来,侯元琨的案子才刚刚开始,什么头绪都没有,所以不必急在时。”

    大头听他说的句句在理,便不吭声了。

    常镇远看着小鱼儿和竹竿的脸色,心里冷笑。难为他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穿了还不是怕他和励琛串通?不过也好,他本来对侯元琨和励琛就没什么兴趣,现在有机会调整生理时钟,他开心还开心不过来。想是这么想,他脸上却冷冷淡淡的,副不满意的样子。

    刘兆私底下又跑来安抚他,说了很好话,还说他和凌博今这次表现突出,都已经申请了嘉奖云云。

    等他说得口干了,常镇远才用无可奈何的口气道:“我知道了。”

    刘兆这才高兴起来。

    缉毒支队刚破了大案,整个队都沉浸在片喜气洋洋的欢庆中。尽管童震虎本人和常镇远不太对付,但看在常镇远在破获冰爷和赵拓棠案子上立了大功,他每天给的脸色很不错,偶尔还让下面的人平时关照关照他。

    队里没什么案子,其他人都没什么事,不用说常镇远。他每天上班不是在储藏室睡懒觉,就是找两个人打乒乓球,生理时钟已经完完全全地调整过来,唯的烦恼就是经常被刘兆问起凌博今的伤势。他只能每周去到两趟,每次都是买点东西,坐坐就走。

    凌博今每次都会找借口留他会儿,两人的关系就在个想走个想留中来回拉扯着。

    到王瑞要走的前天晚上,刘兆特地请客吃了顿饭,常镇远也被叫上了,约在家当地较为有名的饭店。凌博今虽然不能来,但刘兆开始就让服务员挑了几样菜打包,准备吃完给他送过去。

    席上刘兆和大头主动活跃气氛,大头喝的有点,抓着王瑞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就好像送儿子出远门的父亲。

    王瑞任他抓着,全程言不发。

    常镇远先埋头吃东西,吃完之后就斜眼看着他们这出闹剧。

    闹剧总有收场的时候。

    刘兆看大头脸越喝越红,就让王瑞竹竿送他回家,然后把打包好的饭菜交给常镇远,让他送去医院。

    常镇远皱眉道:“很晚了。”

    刘兆道:“菜要趁热吃。放心吧,我跟和尚打过招呼,他正饿着肚子等着呢。菜我打包了,你去了还能吃个夜宵。”

    “……你考虑得真周到。”

    作者有话要说:回到凌博今的病房,大头和凌博今正在吃手辟西瓜。

    大头将柜上留的那块递给他,“好吃!”

    西瓜汁顺着他的下巴就往下淌,手里也是,常镇远看着就倒胃口。“我不想吃。”

    “想留给徒弟是吧?”大头将西瓜放回柜子上,对他挤眉弄眼道,“可别因为我吃了你徒弟的西瓜就不待见我啊。”

    ……

    真想知道那两只眼睛周围出现在黑眼圈是什么样子。

    常镇远拳头痒。

    大头的手机突然响了,他赶紧擦了手接电话,“珍珍。”五大三粗的汉子捏着嗓子说话真不是人人能接受的,尤其他眉宇之间还带着差点飞上云霄的喜色。

    常镇远和凌博今对视了眼。

    常镇远道:“你好好休息,我们先回去了。”

    凌博今眼中闪烁着不舍,似乎有很话想说,但看着常镇远疲惫的面色都忍了下来,点头道:“师父好好休息。”

    常镇远避开他的目光,搂着大头的肩膀往外走。

    大头向凌博今挥了挥手,走到电梯门口才挂电话。

    常镇远看着他亮晶晶的眼睛,皱眉道:“晚上有约会?”

    大头傻笑了两声,道:“其实前两天他哥找过我,问我未来有什么打算。我就说,肯定是奔着结婚去的,当晚就给下保证了。他哥让我有空和珍珍起去家里走走。你说,这是不是就算默许了?”

    常镇远看着他脸荡漾的神色,问道:“你想清楚了?”对于婚姻,他内心有着隐隐的排斥,这种排斥来自于父母、姚启隆以及周围所有的案例。他扪心自问,选择徐谡承不乏他是个男人,不用结婚这种念头。反正他没想过养儿防老,有个伴起慢慢变老也挺好,男女也无所谓,喜欢就好,所以看大头这样热切地说着婚姻,他内心毫无共鸣。

    大头道:“虽然我们交往的时间短,但认识的时间长啊。平时还发发短信什么的,该了解的都了解了,我觉得挺好的。”

    常镇远道:“想清楚就行。”

    大头见他精神不振,用胳膊肘撞了撞他的腰,笑道:“放心吧。你哥哥我上岸了还能不拉你把?到时候让你嫂子给你介绍几个漂亮的。就你这小模样儿,还怕找不到老婆?说起来,我怎么觉得你越来越俊了呢?”

    常镇远道:“说明你的视力矫正了。”

    电梯刚好到了,大头兴高采烈地拉着他进门。

    常镇远看他神色,知道他对王瑞离别的那点愁绪已经完全淹没在娶亲生子的美好憧憬中了,不由摇摇头。头脑简单未尝不是件幸福。或许,他应该试着让自己过得简单点?

    到家之后常镇远才将励琛提供的消息以短消息形式发给刘兆,然后进浴室洗澡,出来的时候果然看到两通未接电话,条回电的短信。

    常镇远将手机揣在口袋里去厨房弄东西吃。油倒了半,手机响了。他关掉火,按下接听键。

    “刚才干什么去了?”刘兆问。

    常镇远道:“洗澡。”

    刘兆道:“励琛说的话可信吗?他前阵子不是为了陈强富的事情和侯元琨闹得很僵?陈强富两个手下还开枪打伤了他,别是想趁这个机会借刀杀人吧?”

    常镇远道:“警察是拿证据办案的,队长什么时候在意借刀不借刀了?”

    “我是不想查了半天还是白费力气。”刘兆道,“而且比起侯元琨,励琛的嫌疑也不小。他背景深厚,要在警察眼皮子底下动手脚也不难。”

    这个想法常镇远也有,但让他侧目的是刘兆的态度。从口气听,他似乎对励琛戒心大。之前刘兆就把刑警支队分成两组,组负责赵拓棠,组负责励琛,他不知道励琛到底露出了什么马脚,但是从刘兆的种种行为判断,应该是有了什么重大嫌疑却还没拿到确凿证据。

    常镇远道:“侯元琨身上也不干净,查查总能查出问题来的。”

    “这些年侯元琨收敛很……”刘兆似乎想到了什么,突然道,“我马上去查侯元琨!你随时待命。”

    常镇远随后收起电话,打开灶火,继续烧菜。

    等菜烧好捞出来,他的脑海对这件事已经有了隐约的轮廓。

    “窝里反?”

    侯元琨从庄峥和赵拓棠稳脚跟之后,就渐渐退居二线,什么事都推他的义子或手下出来干。刘兆他们都知道侯元琨仍是幕后黑手,却苦无证据。上头也再三申明,定要有线索或是证据才能追查,现在有了赵拓棠别墅起火案,刘兆立刻向上头提出建档的要求。

    会议持续了上午,下午点半的时候,刘兆回来宣布正式将侯元琨列为目标,与此同时,他将常镇远借调给了童震虎。

    大头第个提出疑问:“我徒弟走了,他徒弟受着伤,人还在医院里躺着呢,我们这边人手缺,怎么还往外调人?”

    刘兆道:“这也是出于对同志的关心。来阿镖刚刚开过枪,心理上需要个平缓的过程。二来,和尚个人在医院躺着,也没个亲人在身边,王瑞又走了,所以希望阿镖作为师父,抽点时间照顾他。三来,侯元琨的案子才刚刚开始,什么头绪都没有,所以不必急在时。”

    大头听他说的句句在理,便不吭声了。

    常镇远看着小鱼儿和竹竿的脸色,心里冷笑。难为他想出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说穿了还不是怕他和励琛串通?不过也好,他本来对侯元琨和励琛就没什么兴趣,现在有机会调整生理时钟,他开心还开心不过来。想是这么想,他脸上却冷冷淡淡的,副不满意的样子。

    刘兆私底下又跑来安抚他,说了很好话,还说他和凌博今这次表现突出,都已经申请了嘉奖云云。

    等他说得口干了,常镇远才用无可奈何的口气道:“我知道了。”

    刘兆这才高兴起来。

    缉毒支队刚破了大案,整个队都沉浸在片喜气洋洋的欢庆中。尽管童震虎本人和常镇远不太对付,但看在常镇远在破获冰爷和赵拓棠案子上立了大功,他每天给的脸色很不错,偶尔还让下面的人平时关照关照他。

    队里没什么案子,其他人都没什么事,不用说常镇远。他每天上班不是在储藏室睡懒觉,就是找两个人打乒乓球,生理时钟已经完完全全地调整过来,唯的烦恼就是经常被刘兆问起凌博今的伤势。他只能每周去到两趟,每次都是买点东西,坐坐就走。

    凌博今每次都会找借口留他会儿,两人的关系就在个想走个想留中来回拉扯着。

    到王瑞要走的前天晚上,刘兆特地请客吃了顿饭,常镇远也被叫上了,约在家当地较为有名的饭店。凌博今虽然不能来,但刘兆开始就让服务员挑了几样菜打包,准备吃完给他送过去。

    席上刘兆和大头主动活跃气氛,大头喝的有点,抓着王瑞的手絮絮叨叨地说个不停,就好像送儿子出远门的父亲。

    王瑞任他抓着,全程言不发。

    常镇远先埋头吃东西,吃完之后就斜眼看着他们这出闹剧。

    闹剧总有收场的时候。

    刘兆看大头脸越喝越红,就让王瑞竹竿送他回家,然后把打包好的饭菜交给常镇远,让他送去医院。

    常镇远皱眉道:“很晚了。”

    刘兆道:“菜要趁热吃。放心吧,我跟和尚打过招呼,他正饿着肚子等着呢。菜我打包了,你去了还能吃个夜宵。”

    “……你考虑得真周到。”

    84、“逃之”夭夭(三)

    从饭店出来已经九点,开车到医院差不九点三刻,离常镇远平常睡觉时间还差刻钟,睡意按时造访。他捏了捏眉心,打算将东西放下就走。

    推开门,房间竟然黑漆漆的。

    常镇远顺手打开灯,突如其来的光线让床上的人抖了抖,随即抬起手臂挡住脸。他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吃点东西再睡吧。”

    凌博今用袖子胡乱地蹭着脸。

    ……

    所以,灯亮得刹那,他看到的反光的确是眼泪?

    常镇远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来面对这个突发事件。他目光在四周扫了扫,余光扫到枕头下露出的半瓶眼药水,不禁无语。这是他想到的新招数吗?早该猜到讲完八卦、问完情报、说完故事之后,就该轮到聊心事了。

    他边将床头摇高,边想:住院以后的凌博今似乎越来越依赖他,连这么幼稚的手段都使出来了。难道真的把他当做了父亲?

    凌博今忐忑地看着说完话就言不发打量自己的常镇远,暗道:难道他发现了?他试探着开口道:“师父,起吃吧?”他声音沙哑,好似被疲惫堵住了喉咙。

    常镇远道:“我吃过了,自己慢慢吃。”

    “师父!”凌博今急切地叫住转身要走的身影。

    常镇远不耐烦地转头。

    凌博今低声道:“师父今天能不能留下来陪我?”他抢在他开口之前道,“我知道明天休息。”

    常镇远抱胸道:“我在陌生的地方会失眠。”

    凌博今仰头望着他,眼中满是恳求。

    常镇远撇开目光,看着窗对面楼房里的灯。

    旁边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他回头,看到凌博今正在看到打包的饭菜,然后抽出两盒重新装进袋子里,“这个师父带走明天吃吧。”

    常镇远皱眉道:“不用。”

    凌博今道:“这些太辣,对伤口不好。”

    常镇远看着他,将袋子接过来往外走。

    凌博今原想说什么,看着他的背影又说不出来了。他看着亮堂堂的房间,眼睛阵刺痛,摸出眼药水滴了两滴。清凉感让好不容易抑制住的眼泪又忍不住淌下来。他用袖子擦了擦,抽出枕头下的手机,默默地看着上面的手机号码,手指轻轻地摩挲着屏幕,然后移到拨打键上停住。

    常镇远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他对着手机发呆。

    “想打给谁?”他问。

    凌博今错愕地看着去而复返的人。

    常镇远将饭盒放在床头,“辣椒已经拣掉了,菜用热水冲过,应该不怎么辣了。”

    “师父。”凌博今两边嘴角往上咧,露出与往常般无二的灿烂笑容。手机被迅速往床底下塞,他接过冲洗过的辣子鸡和筷子,高高兴兴地吃起来,“师父起吃。”

    常镇远拉开折叠床坐下,“十点钟以后吃东西会变成猪。”

    凌博今低头捏了捏自己的肚子,“还好,还有点本钱。”

    常镇远想躺下,但看着不知道谁躺过的折叠床又在半路打消了主意。

    “师父睡这张床吧?”凌博今指着邻床。这间房间共有两张床,不过他住进来个月了,还是没遇到室友。

    “我出去趟。”常镇远出了病房,坐电梯上楼。

    励琛住的楼层比凌博今高得,楼道里安安静静的,除了他自己的脚步声之外,几乎听不到其他动静。有护士从护士探出头来,“您找谁?”

    “励琛。”

    护士道:“励先生说过十点之后不见客。”她话音刚落,常镇远就看到廖秘书从励琛的房间里走出来。护士红着脸想解释,常镇远已经迎了上去,“好久不见。”

    廖秘书看到他先是愣,随即笑吟吟道:“听说你立了大功啊,小常。”

    常镇远自谦道:“分内之事。”

    “来看励琛?”廖秘书心照不宣地扬眉道,“在本市,也只有你我如此关心他了。”

    常镇远打了个哈哈。

    “我不耽误你了。”廖秘书意味深长地握了握他的手,将他往病房的方向推。

    常镇远顺势往病房走去,病房的门没有关严实,想必廖秘书看到他之后,下意识地给他留了门,也可以理解为,廖秘书故意让励琛听到走廊里的动静。

    “又来搭桥?”励琛坐在床上,手里捧着盒曲奇饼干,慢悠悠地吃着。

    常镇远道:“你这里有没有余床单和被子?”

    励琛讶异地看着他。

    床头灯下的橘光柔和了两人的轮廓,衬得目光越发晦涩不可测。

    “橱里。”他眼睛紧紧地盯着常镇远的背,眨不眨。

    常镇远将床单和被子拿出来放在沙发上检查了下,然后满意道:“借我用用。”

    “我不该抱有希望,”励琛双眼炯炯有神地看着他,“以为你会留下来。”

    常镇远抱着被子和床单在门口停住,转头问道:“需要我附议吗?”

    “看在我慷慨借被的份上,你是不是应该告诉我我被谁打败了?”励琛缓缓地塞了块曲奇在嘴里。

    常镇远道:“正义。”

    “……”

    回到凌博今的病房,他已经吃完晚饭,正瞪大眼睛眼巴巴地看着门口的方向,看到常镇远出现,眼睛才亮起来。

    常镇远将床单铺在他边上的病床上,然后才躺下。

    “警局最近很忙吗?”凌博今问道。

    常镇远道:“还好。”

    “我听王瑞说头儿正在办件新案子。”

    “也许。”

    “是赵拓棠那件案子的后续吗?”

    “……”

    “明天王瑞要走了,真想去送送他。”

    “……”

    “师父……”

    常镇远翻过身,睁开眼睛瞪着他。

    凌博今无辜道:“师父,我睡不着。”

    常镇远道:“不关我的事。”

    “师父,”凌博今压低声音道,“虽然不知道我做错了什么让你这么生气,但是我并不是有心的。如果我……”

    常镇远霍得坐起来,黑着脸穿上鞋往外走。

    “师父!”凌博今惊得想起身。

    “晚安。”常镇远在出门之前帮他关掉了灯和门。

    凌博今在黑暗中怔怔地做了好半晌,重新掏出手机,终于按下了那个犹豫了半天的拨打键。

    “我明天不能回去,你陪妈去吧。”

    “……”

    “算我……求你。”

    常镇远揣着肚子的火上车,挂在后视镜上的风铃叮呤当啷响个不停。

    他生的是闷气,气的对象是自己。凌博今有句话说的很对,他不是有心的。从以前到现在,从徐谡承到凌博今,他们从来都不是有心的。

    可无心才伤人。

    送花告白也好,舍身救人也好,有心的从来是庄峥和常镇远。

    他盯着夜深人静的医院停车场,全身弥漫着无力感。刚重生时候的满腔抱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慢慢地浇熄了,再读、辞职、创业的念头很久不曾想起。习惯了每天按部就班地来回于警局和家,如果现在说离开,迎接他的不是雄心壮志的宏图伟业,而是茫然片的未来。所以,明明想和凌博今划清界限,也碍着刘兆他们的面孔虚以委蛇。

    他默默地抽完根烟,发动汽车。

    这本该是安静的周末清晨,如果王瑞没有大早就来按门铃的话。

    常镇远打开门,不耐烦地瞪着眼前这个傻乎乎地背着个大行李袋跑五楼的青年。

    王瑞道:“我要走了,来道个别。”

    常镇远敷衍地点点头,“路顺风。”

    王瑞伸出脚,挡住那扇欲关的门,道:“博今让我代他道个歉,他不是故意惹你的心烦的。”

    常镇远道:“没必要。”

    “今天是他父亲的祭日,每年今天他都会陪他母亲起去拜祭,今年因为腿伤不能去,他心情不好。”王瑞解释道。

    常镇远没什么反应。

    王瑞道:“可能是第次见面造成的主观猜测,我总觉得你对博今有着很深的敌意。”

    常镇远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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