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正途 作者:酥油饼
分节阅读13
“切,谁是他谁倒霉。冷面冷心,不讲道理,天到晚像别人欠他的似的。这种人亏得是当了警察,不然恐怕就只能去当杀手了。”
凌博今反驳道:“师父破案很有手,是个好警察。”
王瑞觉得牙根越发酸,“别忘了他打你的那拳,我真觉得他当时看你的眼神不对劲。可凶狠了,就好像看杀父仇人似的。说实话,你和他单独住起,我还真替你担心。”
凌博今道:“瞎操心。”
“不是啊,虽然他是你师父,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嘛。你平时还是不要和他走得太近的好。我看要不……”
“对了!”
“什么?”
“我该去做意大利面了。”
“……”
“明天再聊。”
“我明天去买两块骨头给你补补骨气!”
凌博今挂了手机出来,就闻到股诱人的香味。他快走两步,就看到常镇远在灶前,手拿锅手拿盘,缓缓将酱汁倒在盘里。
橘红色的酱汁浇在嫩黄的面上,勾的人食指大动。
凌博今虽然吃过了晚餐,又吃了不少零食,但是看到这样的画面,还是忍不住吞了口口水。
常镇远放下锅,“还有点儿,自己盛,顺便把锅洗了。”他说完,转身上了搂。
其实他本来不打算煮凌博今那份的,谁知道意大利通心粉会涨得这么!在撑死自己和便宜凌博今的选择题中,他最终还是选择了后者。就算不想让对方好过,也不必让自己难过。而且这是他第次煮意大利面,连他自己都没把握做出来是什么味道,到底是便宜还是惩罚还说不准。
他进了屋,迫不及待地吃了口,随即皱起眉头。
明明按照记忆中意大利粉的味道做的,为什么做出来这么像……醋溜番茄面?
人在饿的时候,就算是醋溜番茄也会吃下去,何况醋溜完番茄还溜了下面?所以常镇远还是用十分钟时间把面吃完了,下楼放盘子的时候他听到厨房里叮叮咣咣的洗刷声。
凌博今见常镇远进来,很自然地伸出手。
常镇远也用非常理所当然的态度连盘带筷地递给他。
“师父煮的面很好吃。”凌博今欢快道。
真话?假话?
揶揄?奉承?
常镇远有点分不清楚。以他的味蕾来说,刚才那盘面实在没有赞美的必要。
“我第次做。”他为自己辩解。
凌博今讶异地回头看了他眼,“师父在厨艺方面很有天赋啊。”
“……”看在态度自然的份上,他勉强归类为奉承,可是,就算是奉承,他也不觉得高兴。
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起来。常镇远顺手接起。
电话那头是刘兆,“你和和尚在起吗?”
常镇远觉得这个问题听起来有点别扭,但还没察觉哪里别扭的时候,嘴巴已经先步回答道:“在。”
“你们起过来。今晚有个会议要开。”
这个时候开会?
常镇远抬手看了看手表,八点过二十了。
“先别洗了,要回支队。”他转身朝外走。
凌博今差不洗完了,匆匆洗了洗手,就跟了出来,见他开始穿鞋愣了愣,“就这样去?”
常镇远皱眉道:“不然呢?”
凌博今看着他身上那套白花花的西装,犹豫了下,还是将话咽了回去。也许师父就是想这么穿着去警局里炫耀下。他这样告诉自己。
这个时间门口已经没有公交车了,他们只能打的去警局。
在车上,常镇远觉得司机眼睛总是瞟过来,不由皱了皱眉。
“哥们儿,你去警局做啥啊?”司机实在按捺不住疑惑问出口,“穿得这么正式,该不会是去接老大吧?”
常镇远愣了愣,这才注意到身上的穿着。回家被凌博今那么打岔,他完全忘了身上穿的还是相亲的那身!想到自己会儿就要以这样的面目出现在警局,他的头就隐隐作痛。
他不禁瞪了“知情不报”的凌博今眼。
凌博今很无辜地别过头,笑呵呵地解围道:“司机大哥,您平时爱看港片吧?”
“看啊。”司机听到港片立刻来了劲儿,“你说我们这里有没有陈浩南这么帅的扛把子啊?”
凌博今道:“没吧。大肚腩倒是有几个。”
“哈哈哈,说的也是。陈浩南的天下是拿刀拼出来的,我们这儿估计得拿酒。肚腩免不了,看来浩南哥没有,肚腩哥倒是不少。”司机越说越乐,到后来个人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
凌博今怕他笑得太欢,眼睛眯得小看不清路,只好帮他留意路况。
真正该管管肚腩的是警队吧?
常镇远不着痕迹地扣好了上衣扣子,盖住了那个凸起的圆弧。
在司机诡异夸张的笑声中,车终于开到警局门口。
常镇远利落地付钱下车,顺便看了眼出租车的车牌号。他发誓,以后就算个人走路走到腿断,也坚决不再坐这辆出租车。
他们刚进门,又有两个人到了。
大头还是骑着他那辆破旧的摩托车,不过顶着那顶小头盔的人成了王瑞。
“哇!阿镖,你刚相亲回来啊!穿得这么隆重!”大头笑得差点从摩托车上跌下去。
从发现自己穿了这么身起,常镇远已经做好被取笑的准备,所以面无表情地看了他眼之后径自上楼。
王瑞从摩托车上下来,朝凌博今抖了抖眉毛,似乎在询问意大利面做得怎么样。
凌博今轻轻地摇摇头,示意回去再说。
他们上了楼,就看到小鱼儿在办公室门口,“今天在大会议室开会,和缉毒支队起。”她使了个眼色。
大头眼睛立马亮了。
常镇远脸上虽然没表现出什么,但放在口袋里的手却悄悄握紧。如果凌博今没有变成徐谡承,庄峥早死,赵拓棠健在的系列改动都是蝴蝶效应的结果,那么,他是不是也可以期待在上辈子无能得他想笑这辈子无能得他想哭的警察也会做出点让人惊喜的突破?
“虎视”眈眈(四)
他们进去时,会议室里密密麻麻坐满了人。
常镇远跟着小鱼儿人挤人地挤到最后,才看到竹竿身边还空着排位置。
大头回头看了看白板,嘀咕道:“早知道这么远,就带望远镜了。”
竹竿道:“要不你上门边去贴着。”
大头道:“不怕我脑袋挡住你们视线的话,我不介意。”
“嘘。”小鱼儿做了个手势,却是局长带着缉毒、刑警两个支队的支队长进来了。
缉毒支队支队长叫童震虎,绰号老虎,的确长了个虎虎生威的模样。米八八的个头,身肌肉,就算穿着休闲衫也挡不住肩膀胳膊紧绷的肌肉感,进来就把整个会议室的人都给比了下去。刘兆米七七的个头在他旁边就像发育不全似的。
老规矩,这种会议先让局长上场说场面话。
大头身体往后靠,打算打个盹。
小鱼儿拿出提前设置静音的手机开始玩游戏。
常镇远见状,也调整了个舒适的姿势闭目养神。
谁知向来有口水王美誉的局长这次竟然只用了两分钟就结束了开场白,将时间让给童震虎。
童震虎上来什么都没说,就拿出三个叠在起的篮子往桌面上丢,“交手机。”
下面响起微微的惊诧声。
三个缉毒支队的队员起来,分了篮子开始排排的地收。
刘兆笑眯眯地说了句,“知道现在大家手头宽裕,谁有两三个手机的,赶紧拿出来炫耀炫耀。”
大头边掏手机关机,边小声道:“这是打算行动了?”
王瑞激动道:“这次定是大行动!”
大头道:“之前可点风声都没听到呢。”
手机很快装满了三个篮子。
童震虎虎目扫,冷冷道:“还有没交的吗?”
下面鸦雀无声。
童震虎道:“会儿缉毒支队和刑警支队两个两个结对子,要是发现有谁藏了手机的,全部当做出卖情报通风报信!”
他的威势太足,以至于连隔着近十米的大头也不敢随意开口了。
刘兆起身道:“童队,那我们接下来就开始吧。”
童震虎点点头的,拿起笔在白板上写下猎雁行动四个大字。
刘兆在旁补充道:“大雁春分北飞,遇寒往南。如今正是北飞的季节,我们必须要把这只打算来我们这里繁衍的毒大雁狠狠地打下来!”
童震虎点头道:“我们先结对子,具体任务到时候会有信封给你们。”
刘兆和他各拿出张表格来,上面罗列了两个支队的名字。由于名字是他们打乱规律写的,所以就连他们自己事先也不知道谁会和谁组。
童震虎先念,“许峰、邹强。”
坐得南北的两个人起来。
“陈康、陈雄飞。”
刘兆念完,常镇远就看到竹竿噌得下起来。
“上来吧。你们是第组,代号老a。”
童震虎说着,从公文包里掏出个标着老a的信封,“你们中间谁年龄最大?”
他们个个报年龄,结果是缉毒支队的邹强以四十岁的压倒性优势获得胜利。童震虎将信封和个手机递给他,“你担任组长。手机里有窃听器,别瞎用。”
邹强嘿嘿笑着,“就给老婆打个嘛。”
童震虎刚想发火,就听刘兆也嘿得笑了声,道:“就是嘛,不打电话最回家给老婆打个巴掌嘛。真汉子,铁定挨得住的。”
其他人哄笑起来。
童震虎挥手道:“你们互相监督,去停车场再拆信封。”
邹强道:“停车场没灯光啊。”
童震虎刚才看他嬉皮笑脸就有点上火,闻言立刻黑着脸道:“还要我找跟蜡烛跟在你屁股后面给你照明吗?!”
邹强见老大发火,不敢再说,缩着头就出去了。
童震虎和刘兆继续点其他名字。
大头小声道:“老虎今天的火气怎么这么大?”
王瑞道:“真恐怖!幸好我们的头儿是刘头儿,他真是太可爱了。”
大头得意道:“那是当然,我们刘头儿直是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你别看童震虎这么威猛,但是他坐上这个位置也是靠的关系,不像我们刘头儿,单枪匹马,白手起家……”
“王瑞、吕振国。”
大头和王瑞出去了。
随着会议室的人越来越少,剩下的人不安起来。
凌博今看看周围,熟悉的人就只剩下常镇远和小鱼儿了,看大头和王瑞刚才的情况,自己半和师父道。想到这里,他心里又踏实起来。
“常镇远、凌博今。”刘兆的目光朝这里看过来。
凌博今刷得起来,然后看到常镇远悠悠然地出去了,连忙跟在他身后。
童震虎正要问年龄,看到常镇远那身显眼的白西装时立刻变了脸。“你是来当警察的还是来当新郎的?”
常镇远淡淡道:“你觉得我穿着衣服出去比较好,还是脱光了出去好?”
童震虎被他堵得愣。
刘兆原本想解围的,闻言也把话凝固在了口腔里。
常镇远施施然道:“如果没有具体解决办法的话,我们还是不要浪费时间了。”
童震虎胸腔抖抖的,气得差点拍桌子,但常镇远毕竟不是自己的手下,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现在人家正经的上司就在边上,就算要批评也轮不上他。所以他只好去看刘兆。
刘兆道:“也挂我通知得急,什么都没说。”
这句话原本没什么,但到了童震虎的耳朵就有些不是滋味了。因为什么都不让他透露的人正是自己。他将手中的信封和手机塞给自己支队的于凯,道:“你们代号老二!”
于凯嘴角抽。
常镇远问于凯,“你大?”
于凯下意识回道:“三十。”
常镇远从他手里抽了手机和信封扭头就走。
童震虎:“……”
于凯和他边上的孙旭东怔,似乎也被他嚣张跋扈的态度给气到了,但现在显然不是计较这种事情的时候,他们只好讪讪地跟了上去。
知道常镇远年龄的刘兆嘴角动了动,然后若无其事地看名单上的其他人。
常镇远来到停车场,就看到五辆车挨个停着,都开着车门,其中辆上贴着老二的标志。他坐上去,发现车钥匙就插在钥匙孔里。他随手发动车,然后打开车顶灯,抽出信封里的纸。
凌博今、于凯和孙旭东随后上车,都凑过头去。
凌博今问道:“师父,什么任务?”
常镇远道:“马路。”
“……”
在改革开放初期,解放东路也曾经辉煌过,但随着城市建设渐渐向西南方向移动,这条路渐渐冷清下来,尤其是港口的改建之后,这条路就变得加空旷。
常镇远将车开到路灯与路灯之间较为阴暗的角落,熄了火。
那封信从常镇远到凌博今到于凯到孙旭东已经被轮了遍,上面的的确确只有地址,至于具体行动就写着听通知。
四个大男人这么黑灯瞎火地窝在辆小车里,少觉得有些不自在,尤其他们中间有半都只是眼熟的陌生人。
静坐了五六分钟,凌博今终于打破沉寂,“今天晚上到底出了什么事啊?”
孙旭东和于凯对视眼。
于凯道:“这个不好说啊。”他嘴上说着不好说,但屁股往前挪,显然是打算畅谈了。
常镇远突然冒出句,“是有人运毒过来了吧?”
于凯对常镇远十分有看法,不冷不热地应了声,“你知道是谁?”
“‘冰爷’吧?”冰爷就是菲律宾的那位毒枭。
于凯和孙旭东惊愕地看着他。
36、“虎视”眈眈(五)
常镇远从口袋里掏出根烟,叼在嘴里。
凌博今非常配合地递过来打火机。
常镇远将烟点着,打开窗,朝外吐了口烟。
于凯和孙旭东眼巴巴地看着他,见他始终没有继续解释的意思,终于憋不住了。孙旭东的性格直些,开口道:“常哥,你是咋知道的?”
别说他吃惊,连凌博今也很疑惑。
到目前为止,队里拿到的资料都是与赵拓棠有关的,从未提到什么冰爷,常镇远是从哪里得到的消息?难道是刘队长私底下说的?他很快否定这个可能。虽然在队里呆的时间不长,但他看得出刘兆不是培植亲信排除异己的人。那就是常镇远私底下有别的渠道?他其实很早就有这个感觉了,还记得当初审问周进时,常镇远咄咄逼人的态度,像是早就知道许海红的事……
与常镇远相处得越久,凌博今越觉得他深不可测。
常镇远道:“既然出动缉毒支队,肯定与毒品有关。”
于凯道:“你怎么肯定是冰爷?”
“猎雁行动。”常镇远手指轻轻弹了弹烟灰,徐徐道,“和本地黑势力有关系的南边毒枭……”
于凯有点服气了。符合这个条件的毒枭的确不。
凌博今心中疑窦未消。要常镇远是缉毒支队的,猜到很正常,就像于凯和孙旭东,但他是刑警支队的,刑警支队里可没有南边毒枭的资料。
孙旭东来了劲儿,“我们也是这么猜的。‘冰爷’是近几年才进入中国市场的,之前庄峥直和欧洲方面联系,我们追那条线追了很久,眼看要收网,庄峥居然换了供应商。真他娘的郁闷!”
常镇远冷笑,就他们那点低劣的手段还想收网?他当时就是睁只眼闭只眼逗着他们玩罢了,要不是怕点线索都不给会逼他们狗急跳墙,他才懒得玩这种欲擒故纵的把戏。换供应商也不是怕警察,而是欧洲卖家的售价越来越高,使他的利润空间越来越低,所以才找价低量大的‘冰爷’。
对此,赵拓棠颇有微词。他直很喜欢欧洲的卖家,宁可提高售价来保持利润空间,也不愿放弃与他们的合作,后来因为庄峥的坚持才不得不出面与‘冰爷’合作。但他们合作的过程相当不愉快,‘冰爷’为人十分谨慎,在交易过程中准备了摄像机,小心翼翼地拍下了双方的交易过程。赵拓棠发现后大发雷霆,亲自带人追杀‘冰爷’。‘冰爷’侥幸逃过劫,回到菲律宾又向庄峥大发雷霆。之后还是靠庄峥出面将片子赎回来,并签下笔大的合约来稳定双方的合作关系。不过庄峥当时就察觉到赵拓棠有二心,没有把u盘还给赵拓棠,而是锁在了保险柜里,没想到因此招致杀身之祸。
烟燃尽,烫手。
常镇远慌忙松开手指,就听于凯和孙旭东已经聊开来了。从‘冰爷’又聊到欧洲卖家身上,什么玛丽皇后什么血色帝王,听得他几乎想发笑。
怎么都难将这些充满神秘与邪魅气息的绰号放在那群脑满肠肥大腹便便的人身上。
他听了会儿就没兴趣继续往下听,干脆放倒椅子打起瞌睡来。
变成常镇远之后,其他本事没有,闭眼就睡的本事流。他眯上眼差不半分钟,人就迷糊过去了,连于凯和孙旭东絮絮叨叨的声音都没能吵到他。
夜半风越来越冷。
常镇远在梦里洗了个冷水澡,冻得个激灵醒转,车里静得吓人。
于凯和孙旭东人占着面窗,睡得正香。凌博今靠着椅背,双眼睛空洞地望着前方的景色,好似在发呆,仿佛感觉到他的视线,凌博今突然转头,看到他醒来,嘴角下意识地扬了扬,“还早,再睡会儿吧。”
常镇远抬手看了看时间,将近点半。他坐起来,才发现身上盖了件衣服,是凌博今的外套。他揉了把面,将外套还给他,“开着窗呢,小心着凉。”
凌博今笑着接过来穿上,“睡着容易受凉。”
他不说常镇远还不觉得,说之后才觉得身上真有点冻。他干脆发动汽车,打开空调。
汽车发动,于凯和孙旭东都醒了,紧张地问:“有消息了?”
“没。”常镇远老神在在地打开空调,“有点冷。”
于凯和孙旭东同时松了口气。
手机突然截断车内松弛的气氛,急促地响起来。
常镇远接起电话。
于凯和孙旭东又紧张起来。
“我知道。”常镇远冷静地挂下电话,然后发动汽车,个急冲冲上大马路。
其他三个人顿时激动起来。“有任务了?”
常镇远道:“去平安路截辆黑色的别克车,车牌号是……”他在记忆中搜寻了圈,这个车牌很陌生,既不是公司里的,也不是他们之前透过其他途径买来的二手车。难道是赵拓棠另外找来的车?
他边想边驶出解放东路,冲上平安路,随即看到辆黑色别克从后面飞般地冲上来,车牌号果然是电话里说的那个。他想也不想地猛踩油门冲了上去。
凌晨点半,路上几乎没有其他车辆,两辆车飚起来便有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于凯和孙旭东紧紧地抓着前面的椅子,眼睛眨不眨地看着前面那辆车。
凌博今则摸摸地系上了安全带。
眼见与那辆车渐渐拉开距离,就看到前面又突然冲出辆警车来。
别克车大惊,车猛地向左边拐去。
常镇远似乎早有所料,飞快地打转方向盘,硬生生地从后面挤了上去。
别克车个没刹住,重重地撞在老二的右后方,发出咚的撞击声。
常镇远急忙踩刹车,这才避免了与窜出来的那辆警车相撞的结局。
车停下后,别克车上的司机突然跳下车,沿路狂奔。
于凯、孙旭东和凌博今二话不说,跳下车就追。
常镇远看着那人的背影皱了皱眉。这个人,太眼生了,而且他的态度太惊恐,点都不像是公司里的人。
另辆警车上也跳下来四个警察,往那辆车围过去。
常镇远想了想,还是下了车。尽管他觉得这次行动可能要空手而归,但是出于对蝴蝶效应的期盼,他还是希望记忆中的历史能够出现点小偏差。
警察前后打量着车,没有立刻进行检查,直到凌博今扭着那个人的胳膊回来。
那个人出乎意料的年轻,大概二十岁左右,打扮时髦,头发前面撮是金色的,后面撮是红色的,鼻子耳朵打满了环,双眼带着美瞳,饶是如此,配上那张脸也算不得赏心悦目。
凌博今放开人,然后让他趴在车上。
孙旭东喝道,“老实点。”
那人脸色通红,像是吓傻了,等孙旭东上上下下地搜身时,才憋出句,“你知不知道我姑父是谁?”
于凯翻了个白眼,看笑话似的看着其他人。
其他人嘿嘿地笑起来。
“我姑父是全立德。”他说话的时候有点大舌头,好像含着什么。
常镇远眯起眼睛。全立德,本市副市长。这么说来,眼前这个年轻人应该与赵拓棠没关系,那为什么童震虎要下令缉拿?
他心思已经转到这上面,完全没注意到其他人惊讶的神色。他们立刻打电话向童震虎报告这里的消息,虽然常镇远离他们手里的手机有段距离,却还是清楚地听到了咆哮声。
这是不是说明……他们搞了个乌龙?
37、“虎视”眈眈(六)
事实证明,的确如此。
很快,交警和地区公安接管了这位副市长的内侄。常镇远和其他警察在童震虎的咆哮中回到原位。
孙旭东路上都很纳闷,“到底怎么回事啊?”
于凯道:“估计是程序上出现了问题。”
什么问题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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