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龙育成计划 作者:捣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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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咪你也是被惊到了吧?但我确实该在慢慢变强啊,即使烧掉整个城市,我也不觉得有什麽难的。」
「前提是他们不予反击。」杜兰补充道,「你那时能够脱身,已是侥幸中的侥幸了。大部分人都处在极度震惊中没反应过来,不然你以为你走得了?」
虽是谴责的口吻,却明显是关心。
约翰沉默下来,没说话,把头埋进了杜兰的怀里。
※
地平线上渐染暮沉的光线,蔼蔼降落,挥发尽最后丝艳丽。在橙紫色交错的颜料盘里慢慢涂抹,调出愈发黑腻的色彩,用天马行空的笔刷涂满了乌蓝天际。
推开门,收起钥匙,预料中的是空无人的场景。
然而事实跟他开了个玩笑。
杜兰闻声回头,在傍晚昏黄的光影中辨认出了伊文的身形,以及对方讶异的表情,送上抹若有若无的浅笑:「终於回来啦。」
「我以为你走了。」伊文换下了外套,朝客厅走来,眼中不掩惊奇之色。
「你叫我别走。」
「但是你也没听过我的话。」
杜兰扑哧地乐了,转过去对着阳台那边扬声道:「约翰,过来。」
伊文看到头不足半人高的小红龙冒出个头,受惊似的从墙的拐角处投来疑问的视线,在得到杜兰的颔首示意之後,接着蹑手蹑脚地窜出来,大力拍起翅膀飞到了他的面前。他没有感到丝毫意外,相反,他看了恢复本形的红龙眼,便把注意力放在了满脸意味不明的杜兰身上。
「你……相信我吗?」对这个问题,伊文显得有些不敢确定,「还是说……」皱起眉头,想到其它的可能性,蓦然生出了股不知从何而来的闷气。
「原来我看中的人这般疑神疑鬼,我要开始怀疑我的眼光了。」杜兰懒懒地说。
伊文愣住了。
看中的人……
他明知道不是那个意思,可他努力了几回,还是忍不住流露出几分欣喜。杜兰嘴角抽,见了鬼似的看着这个面色不停变换的人。会紧绷着脸,会高兴地笑,看起来跟精神有点问题似的。早知道自己就再考虑考虑了。
伊文心情愉快地在他们旁边坐了下来,将带回家的盒糕点放到桌上。他们没人对食物有什麽兴趣,所以只是为了满足约翰的食欲了。那是个中等大小的奶酪蛋糕,品质上佳的面包房里刚出炉的点心,扑鼻的滑腻香气,还没有开动就引得约翰口水四溢了。尤其是点缀用的打冰糖,做成了类似于闪闪发亮的水晶石,散落在上形成爱心的形状,约翰盯着那些漂亮的冰糖粒,龙族天性使然,无论如何也舍不得下口了。
杜兰挑了挑眉,对伊文说:「买什麽不好,干嘛非得选这样的点心呢?你看看,他根本就没法吃下去了。况且放了这麽黄油,存心想把他养成头肥龙吗?」
呆了呆,总觉得这听起来像极了个妻子对丈夫的训责。
又听约翰说:「没关系,我可以拎到房间里去吗?伊文?我实在喜欢的很。」说这话时,他眼睛却瞅的是杜兰,显然觉得后者的许可加重要。
「随你吧。」伊文说完,杜兰紧随其後地跟了句,「别弄脏了。」
「他的食量大不大?」
「看情况,人形的时候跟普通小孩子没什麽差别。」杜兰说,「别的情况的话,你就罕有见到他不吃肉的时候了。」顿了顿,扬起奇怪的笑容,「你进入状态还蛮快的嘛。」
「谢谢夸奖。」伊文含蓄地回答。
夜晚降临,满天繁星。约翰担心他的蛋糕放到第二天会融化,就先把大颗的冰糖粒挑了出来,欣赏了片刻半透明的晶体,将它们冻起来收到了盒子里,然後开始吃起香喷喷的蛋糕来。不过,他也不会忘记要给客人准备些的,因此切了小块放到另个盘子里,端到桌子的对面,继续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咀嚼着柔腻的奶酪。
毫无疑问这是个风平浪静的夜晚。没有任何事件发生,不会被载进任何书册之中。约翰喜欢天上的星星,就像喜欢寻常的冰糖粒样,但非要选择的话,他宁愿要那个切切实实能握在手里的,而不是孤高又不可捉摸的。
那袭挂帘随风微动,月光倾泻而下,银白色的碎影洒满窗台,如同奔走在琴弦上的元素精灵,充满神秘而玲珑的意味。
他推了推盘子:「要来点尝尝吗?」
起初没有半分回应,周围死寂般的沉默。他不在意地耸了耸肩膀,往后仰去。半晌,空气中才渐渐响起清冷的声音,仿佛带着些许不悦。
「还是这麽没心没肺的,你知不知道自己给他惹了大麻烦?」
☆、bsp;fifteen计划
约翰好像很喜欢奶酪夹层似的,把中间那部分吃了个干净,还剩下些七零八落的蛋糕块堆积在盘子里。他满足地伸了个懒腰,有点不想动弹了。待会再收拾桌子吧,他想,枕着胳膊,眯起眼打量着对面的银发少年,年不见,似乎又比自己高了些,真讨厌。
尽管重逢时的确有种惊喜的感觉,绝对不是作假,但冷静下来过後,果然还是对这家伙喜欢不起来。谁叫他总是摆出大哥的架子来压自己呢?
「哪有啦,彼此彼此,你不是也让妈咪担心了好年了吗?」约翰咬着空叉子。
「这不样。」年长的冷冷道,「我是不得不去,而你是到处惹是生非,无端地搞出各种事情。要不是我恰好在这个节骨眼上来到伯尼坦,又怎麽会知道格森林德教堂发生的新闻?」
约翰笑着说:「看来,我的运气挺好的咯。」
「现在全城都在捕风捉影,许人甚至提前做好了准备,因为你让他们升起警觉心理了。长老会不高兴的,说不定,会牵连到毫无干系的人身上。」他闭了闭眼,长叹了口气,「你们不应该在这时候来的。」
「这时候……」约翰问道,「有什麽不对劲的?」
「你会明白的。」洛伦不愿对此谈。
「噢,好。」约翰暗自冷笑声,面上却装作顺从他的意思改变了话题,「那不如说说,你这些年都去了哪里?我都好奇得要死了。」看到洛伦暂时性的沉默不语,他继续说,「怎麽没话可讲啦?你知道吗?在你走後的第二年,有次他昏倒在走廊里,等我和帕迪叔叔他们过去的时候,才发现到处都是血……他的身体都快亏空了!即便到如今,我也敢保证他还没彻底恢复过来。」
「那点伤对你来说不算什麽,可是你还记不记得他的存在?我们的契约于他而言,太不公平了,换做任何个人都不会甘心的。就算死,亦不会容忍这样的胁迫。所以!只有他这样的傻瓜才会任劳任怨地养大我们,而我们唯能做的,不就只有尽量不让他受到伤害吗?!」
他说着有些激动,音量不受控制地抬高了。蓦然想起了杜兰就在附近的事情,连忙捂住了嘴巴,双眼紧紧盯住洛伦不让对方离开视线。
真不客气。
却点儿没错……
洛伦微微又叹了口气,想伸手摸摸约翰的头,却被后者躲了过去。
洛伦的手停在半空,很快收了回去。
「我知道,但是我必须得……」洛伦略略沉吟,接道,「到新辟之境去趟,为了通过那里的考验。假如不去那里的话,我辈子也无法安心的。」
「什麽?那是什麽地方?你去了又要干嘛?」
洛伦看着他连珠炮般的发问,忽然神色僵,似乎已经顿悟的模样。洛伦觉得已经差不了,转身掀起挂帘,只见月光皎洁,回头侧脸对向约翰回答道:「那是属于我们的,龙族的栖息之地。然而,那终究只是栖息之地。」
移开目光,敛眸淡淡地道:「记住吧,约翰,有朝日你会去到那里,你会明白切的。这是命运的安排。至于现在,你只需要在他身边就好。」
语毕,跃而下,渐从亮色转为暗色,在静谧的黑夜里快速消融了。
「混账!你给我回来啊!」
约翰气急地奔出去,实际心知肚明,自己怕是连他的尾巴也碰不到了。
「哼,说到半就跑,真够没风度的。」趴在栏杆上往下望去,约翰泄了气,要是此刻有根尾巴在后面,定会不甘心地左右乱摇,「那句话又是什麽意思嘛……」
对了!
约翰立刻感知到什麽,随手挥,搅乱了空间的波动。不规则的圈纹震荡开来,像是平静的水面上被投了粒石子,根据石子的大小,也就是他挥发力量的强度,这种震动也会随之自动变化。
难怪隔壁这麽久都毫无反应,原来洛伦早在进入此处的时候,就以整个房间为中心布下了结界。
倒是他虑了。
※
在街上随处可以打听到关于教堂重建的消息。稀奇的是,对于此事并未有人代表出来解释,除了抑制民众谈论的措施以外,连犯案者是谁都不清楚,看来幕后主使跟权贵少少也逃脱不了干系。不过这不是他该关心的,因为没人希望把事情闹大。最有可能的结果就是随便找个由头,或者直接放置冷冻处理段时间让其自然地平息下去。
那附近有些小型的祈福仪式,基本上就是为了安慰少数人恐慌不能自主的心理。饶是如此,参加的人也很,由于住得远而不知情的,路过此地时同样停下马车驻足观看。
「光明神保佑。」
个贵妇经过教堂所处的这条街,看到皆尽焚毁坍塌的景象,不免倒吸了口凉气,手轻捂胸口;手提起裙摆下车踮脚往前走了几步路。她的面容不再是最年轻的阶段,却仍旧娇美无比,单独在这种破落的地方实在显得不符身份。
马车就停在她身後不远处,车夫被勒令待在原地。因此贵妇只是自己到外面望了望,有几丝悲天悯人的神色流露出来,持续了约莫小会儿便收敛回去了。
伸手,扯开,碎掉的片白花瓣飘落下来。
她本是提着长裙的,不小心踏到了小水洼里头,脚下滑,眼看就要弄得满身狼狈相了,这时有双手急忙扶住了她的手臂,帮她稳住了重心。裙子也保住了。贵妇大大松了气,还是止不住地担惊受怕,颤颤巍巍地抬头望向这位相当于救命恩人的陌生男人。
天啊,要是刚才真的那麽傻兮兮地摔倒了,像个路边打滚的流浪狗样地回去,绝对会成为女士们口口相传的笑料吧。
从这方面来说尊严比生命还重要。
「谢谢您……」
「不用,举手之劳。」男人轻轻笑了声,望着在他的注视下逐渐脸蛋泛红、低头不敢对视的贵妇人,忽然想起了什麽似的,将束不染纤尘的百合花递给了她。后者不知如何是好,呆呆地接过,只听他说,「我觉得,这花跟您很相配,不是吗?」
来不及回答,突然听到有人喊道:「黛茜丝夫人!」然後她立刻清醒过来了样,拿着那束花打算走了。在走之前,她心存感激地朝这位素不相识的人行了礼。
「很好看的花儿,先生,再会。」
「会再会的。」男人微笑,招了招手目送马车远去,之後,温和的表情渐渐冷淡下来。
黛茜丝以为事情就到此为止了。她虽觉得这人是个好心人,却不会放太注意力在上头。下午顺从安排去了处颇有名气的休闲俱乐部,可以吃吃茶点,看赛马,附带讨论城中的新话题。
要想进到这里来是很不容易的,需要有两名以上会员的推荐,才能获得参加活动的资格。因此这相当于种显耀身份的地方,来的次数太也不好,太少则会被取消资格,所以每个举动都要考虑周全,都是有很大学问在里面的。
总而言之,当她看见那个男人出现在眼前,风度翩翩对自己问好的时候,实打实被意外砸中得回不过神来。她想,自己此刻的模样看起来定像极了呆头鹅!
「夫人,我们真是有缘分哪。」
黛茜丝仿佛听到了女眷们的窃窃私语,她只要转过头,那些声音就会马上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但她还是从她们的眼里看出了异样的韵味,那是取笑,因为这个男人主动向她搭话了!黛茜丝联想到城中曾有过的风传,对自己的形象恐怕造成了相当大的损害,被有心人听去,已经给她安上了个风流荡妇的名号了。
简直……不可忍受,人云亦云的蠢货。她恨恨地想,要是真如外界所说的那昂,倒还好了咧!至少她莫须有的情夫们会缝上这帮长舌妇的嘴!
黛茜丝无论如何要摆脱这样的窘境。
也许这个男人能帮她做到……
「是啊。」黛茜丝微笑道,用羽毛扇挡住了上扬的嘴角,露出双美目,显得熠熠生辉,「太巧了,您是来做什麽的呀?」
「不知为何,我有种非常确定的预感。那就是,倘若我来到这里,必然就能跟您再次相见。您看,果然吧,老天事先都已安排好了。」那个俊美的男人眼中有些欣喜,却并不那麽露骨,甚至只能称得上有些而已,但这恰恰是他们这类人物该有的,内敛的感情表达方式,已经足够说明他对自己很感兴趣了。黛茜丝心想。
黛茜丝起来决定跟那男人到旁边去,他们顺其自然地走了几步路,来到个较为安静凉快的露台上,既能保证谈话的隐私性,又能让大家看得到他们的动静。因为这样来,就不会有传那种闲言碎语的可能了。
对于他能够考虑到这点,黛茜丝感到十分高兴,并且加坚定了自己的念头。没错,这是个好的开始。
「奇怪,那个人是谁呀?」别的人都在这麽问,俱乐部的男士不屑于跟她们待在块。
「以前没见过他来。大概是新进的会员吧,怎麽没人介绍下呢?」
面面相觑,不得而知。
兴许是大众对新事物的敬畏心理,但凡是这样的人,般都会被套上神秘高贵的光环。当然,这完全跟其本人的行径大有关系。不同的人造就不同的印象。
俱乐部里的人们都对这个新人感到好奇,只是他现在正跟黛茜丝夫人说话,贸然插进去未免太不礼貌了。於是都在旁按兵不动,气氛看似平和淡然,实则有无数双眼睛在暗中注视着露台上的那对男女。
谈话就是个互相交代的过程,不论是家世背景、容貌体态、文学素养、性格品味,还是属于他个人的大致资产都令黛茜丝满意极了。而且她发现自己说什麽,这人似乎都可以接上话,好像天下间没有他不知道的事样。
而从对方温和不失热情的回应中,她甚至可以相信他也是相同的感觉。
黛茜丝不禁疑惑,看起来如此完美到找不出缺点的人,真的会对自己产生丝毫兴趣吗?
为了进步发展和反驳这个观点,黛茜丝换上醉人的笑,以扇掩口状若羞赧地道:「噢,您可真是个渊博的学者,我有件无关紧要的小事,不知道是否可以麻烦您发表意见呢?」
「请说。」
「就在您的眼前……」黛茜丝说,「有个女士正处于困扰之中,因为她後天将要去个不怎麽欢迎她的地方,为了给她那可怜的姐姐的继子祝寿。毫无疑问,这家人是不欢迎她的,还常在背後指指点点,可是,她的姐姐却想念她,十分希望借此机会聚在块聊聊天。唉,亲爱的杜兰,你觉得这个女士该怎麽办呢?」
「依我看,」杜兰顿了片刻,含笑道,「那位女士大可以不必理会周遭无聊之人的评价。」
「假如她还是忧虑呢?」
「那…我很乐意当名护花使者。」
黛茜丝细声娇笑起来,愉悦地说:「太好了,先生。」
※
杜兰回到家中,准确的说,是伊文自己的家中的时候,不出意料地受到了过分热情的迎接。这天伊文还没从公会回来。小红龙扑到他怀里,先是脸皮很厚地蹭了几下,然後开始声泪俱下地控诉他的恶行。
「你怎麽能丢下我个人跑出去玩!」
「我没有。」
「你有!你有哇你有了哇!!」约翰被他推开,索性在地板上打起滚来,「妈咪你下次不带我,再把我丢在家里的话,我就头撞死!我要死啦啊啊啊啊……」
杜兰当然不会认为这句话有少可信度,却还是头疼地揉了揉眉心,最终啧了声,用野蛮的方法把这孩子从地板上拽了起来。
「够了,你以为你是拖把?」
「哼,我比拖把好了。」
天不见,这个臭小鬼还学会顶嘴了。杜兰磨着牙,巴掌呼上约翰的脑门,看它蓦然皱起的小脸,内心终於痛快了些:「行了,跟你说点正事。」小红龙抱着头爬起来,眨巴下眼,听他继续说,「你想不想再见见你的新朋友杰夫?」
「那是谁?」
看着约翰茫然不似作假的表情,杜兰深刻地领略到了这头龙有麽忘恩负义。之前还跟人家哥俩好,旦利用完毕,转眼就把人家忘了个干二净。
「哦!哦……」约翰突然想起来了,下意识说,「原来是那倒霉蛋啊……」
「倒霉蛋?」重重地问道,同时升起种不好的预感。
这是不是跟之前的描述不太致?杜兰狐疑地瞥了他眼,试图从那张无辜的小脸上找出蛛丝马迹。但约翰的表情就像山样不可动摇,看不出来任何异状。
「没什麽啦~妈咪,你为何突然提起他呢?」
「後天就是他的生日。」杜兰暂时放弃了刚才的问题,微微眯起眼睛,低沉地说,「有兴趣帮我挑选份礼物送去吗?」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开始我要努力做日的孩子……t t求鼓励
☆、bsp;sixteen吃醋
作者有话要说:~啦啦啦,来啦~
和气的早饭期间,伊文说出将要离开几天的事情。因他接了笔大买卖。所以,按他的说法,就是要出去赚钱养老婆孩子了,叫他们好好呆在家里,伯尼坦最近很乱,外面指不定有什麽危险。杜兰笑了个不停,问道,你哪儿来的老婆孩子呀?
这是个不经大脑的问题,说完杜兰自己僵住了,隐隐约约明白了这句话的意思,嘴角抽了抽,面色变换在苍白失血和青黑的锅底色之间。
老在口头上占无聊的便宜有什麽乐趣吗?
杜兰暗自磨牙,如果能听懂的话倒也不会出糗,偏偏他不是所有时候都能及时反应过来,偶尔也会反应得慢,比如这个时候。他敢发誓,伊文百分之百是故意的,就是为了等他问这句话,然後背地里偷瞧他有难堪!
他直直地瞪向伊文,后者云里雾里地回视。作为个可以称之为单纯的呆子,伊文完全不晓得他心里想的什麽复杂事。
於是空气突然地凝固起来了。
「你们……」
从食物中抬头的约翰看见餐桌上的氛围,打破了沉默:「干嘛靠那么近,要亲亲吗?」
杜兰倏地转过头干咳两声:「你给我住口。」
约翰扁了扁嘴,努力忽视掉心头瞬间闪过的不快,咬了口面包片,眼珠子在他们两个身上滴溜溜地转来转去,害怕他们会当场做出什麽出格的事样。
饭後两人来到门口道别,平平常常的对话结束,伊文走了。杜兰刚刚回身,顿了顿,仿佛察觉到什麽似的转过去,发现伊文幽灵似的在门外。他不知道该说什麽,维持着哑然的神色,神啊,这家伙来回的脚程太快了吧。
「我想把件东西交给你。」伊文说,「在我走之前,必须得给你不可。」
「这是?」杜兰接过伊文手中的那条白水晶链,语气微妙地把玩,「拿来哄小女生的玩意儿?且不论我,就算是个女人,稍微有点品位的都……嗯,监测器?」
「联络器。」伊文正道。
「没什麽区别。」
「区别很大,它不止可以用来联络。」伊文用墨黑色的眸凝视着他,「它是我祖母蕾妮的遗物之,因此有着相同的名字,然後从我祖母的手里传到了我母亲的手里,再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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