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初如墨 作者:莫小回

    第 6 章

    13

    ‘真相’ ...

    天微微亮，文清初被小裳摇醒，起来之后梳洗了一番。小裳在箱底翻翻拣拣，挑出一件大红色长衫：“三少爷，要不，您还是换上这一件，您身上那件素了点～～～”文清初摆摆手无奈道：“小裳，你就放过我吧！这大清早的，你已经让我换了好几件了，上次觐见皇帝也没有这么隆重不是？就这件吧！时候也差不多了。”小裳这才罢休，慌里慌张地去拿膳食。

    “水墨！”刚出连府，文清初就看到冼骆之，以及他身后的陆升。

    “连公子，王爷也要进宫早朝，也算顺路，不如一起，路上也有人说说话？”陆升笑嘻嘻地开口解释。

    文清初也不推辞，这一路甚远，有人说说话也总是好的：“那就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王爷和我，求之不得呢！”陆升怪腔怪调的，冼骆之看了他一眼，他立刻噤声。文清初看着这主仆两人，只觉得怪有趣的。

    马车上只得冼骆之和文清初两人，陆升在外头赶车。可怜呐，想我文韬武略，居然当完管家当车夫，陆升一边在心里感叹，一边不忘竖起耳朵。

    “王骆之，这赶到宫里大概还要几个时辰？”文清初有些担心，虽然之前叶公公说了，第一日不教学，只是参见众皇子，以及熟悉宫中礼仪，午膳前到达即可，但是冼骆之要早朝，反绕了远路过来，“你会不会赶不上早朝？”

    闻言，冼骆之微微摇头：“无妨。”嘴角抑制不住上扬。

    陆升在外头撇撇嘴，他家王爷啥时候上过早朝？

    马车很快到了皇城，两人下了马车，冼骆之再不愿意，也要分开了，这上书房跟议政阁可是在相反方向。一个小公公过来，引了文清初向上书房方向走去。陆升看着他家王爷，打趣道：“王爷，这‘早朝’，也结束了。您打不打算用完午膳再回府啊？”冼骆之看了他一眼，转身朝御书房走去。陆升在后头大笑：“那属下先回府，用过膳再来接王爷了！”

    这一头，文清初在小公公指引下到了上书房，没想到倒是遇见了故人，正是当日御书房中那位翰林院院士林萧。见是文清初过来了，他冷漠而不屑道：“连大人，这里是皇宫内院，可不是你连府后院，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

    文清初还没开口，身后响起一个声音：“连大人，林大人也是众皇子太傅之一。以后皇子们的功课就交给两位大人。”原来是叶公公，“连大人，这边请”

    “劳烦公公了！”文清初施了礼，进了上书房。身后的林萧脸色很是难看。

    “呀，他还没有本皇子高～～～”一个小孩趴在座上，一脸新奇，像是看到什么有趣的玩物，“三哥，你看你看，这小个子”

    话没说完，被他唤作三哥的小孩截断他的话：“小四，不得无礼。”转过头朝文清初行礼：“见过太傅！”

    文清初笑着点了点头，也朝他们施了礼。他之前就听说过，当今皇帝生有四子一女，大皇子殷飞，年方十一，备受皇帝宠爱，个性单纯；二皇子早夭折；三皇子殷历思，年方十岁，成熟稳重，心思慎密；四皇子殷历琦，与殷历思乃一母所出，年方九岁，乃宫里的小魔王，调皮捣蛋，让人分外头疼。香兰公主十五岁，今年刚行成人礼，待屏闺中。今日一见，三皇子与四皇子倒也与传闻一样。这大皇子倒是没有见到，也不知是否真如传闻中那么单纯？

    见过众皇子之后，叶公公引着文清初往嘉和宫走去，一路上细细与他说宫中礼仪。文清初边听边记，总结了一下，大致就是什么时候上课，什么时候用膳文清初有种已经成为上班族的感觉，还是包吃包住的那种。不过还好，一个月有三天假期，平时有事要出宫的话，也不麻烦，出示令牌，酉时前回宫即可。

    “连大人，到了，陛下和王爷正等着！”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嘉和宫，据说是皇帝用膳的地方。

    文清初谢过他，走了进去，座上正是殷晟离和冼骆之，旁边还有一个小孩子，粉嘟嘟的脸，大大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好奇地看着他。文清初猜想大概就是大皇子，果真与传说一样纯真可爱。

    还没等他行礼，殷晟离已经牵着小孩的手走过来：“连卿家，这是朕的大皇子。来来，飞儿，这是飞儿的新太傅。”

    “飞儿见过太傅。”殷飞腼腆地朝文清初行了礼。

    殷晟离一脸陶醉状，转头看着文清初：“连卿家，怎么样怎么样？”

    文清初有些迷惘，不知道他问的是什么，但还是守礼道：“大皇子果真乖巧懂事。”殷晟离不住点头：“还有呢还有呢？”

    “厄，天真无邪，伶俐可爱”

    话没说完，殷晟离已经握着他的手，一脸英雄所见略同状：“是吧是吧，连卿家你也觉得飞儿很可爱吧？！”说完不理会风化的文清初，一把抱住殷飞，揉啊揉啊

    文清初噎住了，这就是朝堂上不怒自威的皇帝？这就是那个曾以三万兵马，将耀西十万将士赶出陌寮边界、威风凛凛的国君？这就是——真相？！！！

    旁边的冼骆之看到文清初一脸受打击，忍不住拍拍他的肩膀安慰他：“习惯了就好！”说着还不忘瞪了殷晟离一眼。殷晟离满不在乎地说：“有什么关系？反正——”他看了冼骆之一眼，似笑非笑，“大家都是自己人嘛！”

    一听这话，冼骆之拍文清初的手僵了一僵。文清初倒是没有听到，终是缓了过来，只是嘴角还有些许的抽动。这个皇帝还真是有特色啊！感叹了一下，他也算是接受了，毕竟连穿越时空啊，灵魂出窍啊，都经历过了，还有什么不可能呢？

    片刻之后，殷晟离才想起要传膳。叶公公一早在外头候着，一得了令立刻指挥宫女上菜，布菜，一盘盘端了上来。虽然只有四个人，但还是上了十几道菜。文清初都叫不出名字，但看着就觉得挺可口。

    “都下去吧！”殷晟离挥挥手，转过头看看殷飞，一脸讨好，“飞儿，想吃什么呀？父皇给你夹～～～”这边忙着夹菜，那边还不忘对文清初挤挤眉：“连卿家，你也别客气，想吃什么，让王爷给你夹就好了～～～”

    文清初抽了抽，最后还是淡定道：“谢陛下，微臣自己夹就好了！”

    冼骆之清明的眼神闪过一丝失望，转瞬即逝。

    14

    表白 ...

    用完膳，殷飞有些昏昏欲睡，殷晟离哄着他在内堂卧塌睡下。

    撤了酒菜，三人坐了下来。殷晟离抿了口茶，微笑道：“连爱卿，听闻你教学授业甚有一套方法，朕的几个皇儿就交给你了。”

    文清初欠身道：“陛下过奖了。微臣定将竭尽所能。”

    殷晟离满意地点点头，话锋一转：“连卿家，既是好的授业方法，就应当传扬开来，让天下人才辈出。“

    文清初微微一愣，心底很是佩服，这种天下大同的想法很是先进。想了一想，文清初道：“陛下，其实微臣之前有个想法。在陌寮的很多地方，有些人家世代务农，靠天吃饭。他们没有钱让孩子上学府，于是孩子也跟他们一样，他们孩子的孩子也没有逃脱这种命运。我想，朝廷可以出钱办一些学堂，专供这些贫穷人家的孩子读书，让他们接受义务教育。”

    殷晟离感兴趣地看着他：“义务教育？就是无需缴费即可读书的意思？可是长此以往，朝廷会不负重荷的！”

    文清初点点头：“确实如此。但是，我们可以定个期限，比如三年。每个孩子都可免费接受三年义务教育，三年后，通过考试者，可继续接受义务教育，朝廷也可以从中选出优秀人才。而没能通过考试的孩子，有了三年的学习，至少也掌握了一些知识，有利于他们改善自己的生活，不至于走投无路。”

    殷晟离眯起双眼，沉思片刻道：“是个好方法。但是，就如你所述，人数众多，在不加重百姓税负的情况下，朝廷也很难应付这一大笔钱。”

    文清初笑笑道：“这笔钱，说小也不小，说大也不大。首先，这些学堂不用像一般学府，十几人一小班，而是五、六十人一起。同时，一天分三班。早上一班，下午一班，晚上一班。这也利于农家小孩在农收季节有时间去帮忙。其次，这些学堂的夫子，不一定要那些考取了功名的进士。每年春试秋试，参加科举有多少人，能高中的，又有几个人。那些没有高中的，不一定就是没有才学。朝廷如果网罗这些人才，再派到各个学堂教学，这样既省了不少银两，也方便朝廷管理。”

    殷晟离挑了挑眉：“还有呢？”

    第 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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