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巫驾到 作者:巫小妞

    第 67 章

    “戚君凌觉得那是不爱惜自己的表现，而每当我点火的时候，他会第一时间出现抢了我的打火机。”沉浸在回忆里的人眼神是空灵的，大大的蓝色眼睛迷茫着，模糊着眼底神色的让人不敢去直视，那里面的无比的苍凉。

    “但现在他不会出现了。”练墨讥讽一笑。

    “我知道，”垂下眉睫，以前戚君凌总是迷恋这双眼睛，说无论任何的角度都是完美的，浓密睫毛微翘眼角蓝色瞳仁，他的视线停留在任何瞬间过，“但我想他感觉的到我在抽烟，我不开心的时候他一定知道，他一定知道我现在不开心……”

    练墨永远也不可能再比上的，他践踏着海雅想让她臣服，即便看她伤到彻底遍体疤痕，他要卸掉的是一个人的硬气，盛落芯那样又硬又骄傲的人，情愿被不当人样的糟蹋也不肯低头。所以到最后，练墨允许她伤害自己，而戚君凌，是不会舍得的。

    他一定看得见那个比烟花更寂寞的女子现在，在另外的男人身边，自生自灭着。

    “但他能怎么样呢？”练墨邪气的笑了，扯了桌巾站起身来，端着托盘里的红酒杯，踱步到海雅面前。万分宝贝过这个人，为她难过为她心疼甚至为她哭过，但如今，谁能告诉自己，眼前的是什么？

    顶级干红倒下去，顺着脸颊滴滴答答，也不见伸手抹，一衣的红酒印子，湿湿的睫毛，扑闪的时候终于让练墨看到了久违的清澈，曼长脸尖下巴，一切如同以前。

    唇印上去的时候，红酒的味道，还有淡淡烟草的味道，海雅唇瓣是微凉的，花瓣般柔软，尼古丁的烟草味道弥漫开来，甚是苦涩。他钳着她的下巴吻她，在她一身狼狈下……

    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呢？是心是身？练墨亲手挖过她的心，恨不得要把那上面刻上自己的名字，得到过她的身，但毫无情人温存可言的做爱是让那个人惧怕的，完全陌生人一般的相处让人不得不想到强暴这样的字眼。

    还是会想去爱，还是会想去拥有，毕竟曾经，她那么美好过，练墨看着眼前的人，一瞬间的迷茫和无措，他开始不懂得自己追逐的到底是不是正确的。自从海雅从戚君凌那里回来以后，已经似变了一个人，而如今唯一相似的那张脸，她都能绝食的消瘦不堪几乎认不出以前的模样。这样的爱恋，付出的代价未免也太大。

    “练墨，如果我输了，那也不会是输给你。”倔强的女子，维持着自己最后一点尊严。离开唇的时候，牵扯了细细的银丝，暧昧闪着光泽，海雅却是窘迫的几乎想退缩。

    “但你再我手里注定要输一次。”感觉到了她的害怕，伸手抓了不准动，练墨笑着舔了她下巴一下，“让我们看看你的心上人，会怎么来救你，又凭什么来救你。”

    如果这还能称作是一场爱情，那只能是疯子的爱恋，没有情感没有交心，完完全全的占有和践踏，都是同样骄傲的人，只有把对方弄得分文不剩才有可能让那个人低头，而恰巧，低头的代价是跪着磕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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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指示牌——你让我来就来，让我走便走。我海雅的名声什么时候落魄到这样？

    只有解决了过去的事，否则我们没有未来……

    “你觉得你有几成的把握算出下月的运程？”橙黄的玻璃杯，放在窗台上，纯水倒了进去，落芯拿了勺子开始舀蜂蜜进去，黄稠的椴花蜂蜜看起来就甜的有些过分，不管不顾舀了两大勺子进了半杯水里。今天是阴天，光线不甚明亮但那折射过橙黄杯子的时候，有一种分解阳光的错觉。

    橙黄是她喜欢的颜色，那是阳光的灿烂，一扫所有阴霾。

    长柄的勺子搅拌好，抿了一口，甜得落芯眉头都皱起来了，“放多了蜂蜜。”

    这个房间里，凌乱的有些过分，换下的衣服干净的衣服任意堆叠着，大大小小的书本，花花绿绿的饰品，摊开在地上的时候煞是壮观，盛落芯拒绝打扫，安然自得在一堆垃圾中。

    “你认为我有几成？”阿蛮倚靠在墙上，看着落地窗前面的落芯，月牙白的长袍，她很适合这个颜色。

    “要我说？”回过头，抱着杯子的人带着笑意问，“你觉得你有多少本事呢？”蓝色的眼睛，最轻易的那种不在意和漫不经心，让人不得不的垂眉顺目，海雅无论堕落成什么样子，终究是那个了不起的大占卜师，有着别人无法企及的天赋和能力。

    “我说我有十成把握。”黑色衣袍死气沉沉垂着，走过去的时候些微卷起了裙裾边角，阿蛮是个高瘦的女孩子，只是以前太过习惯于低着头驼着背，刻意让人忽略自己的存在。如同栖息在人身上的巨大蝙蝠，她一身的诡异和神秘，有些事，是别人学不来而她天生就拥有的。如同最阴狠的巫婆，她年纪轻轻就学会了怎么样使用自己拥有的东西，“告诉我下个月的提示牌。”手掌翻上，是短寸的软刃，横亘在落芯脖子上时闪着死神的光泽。

    “金色曙光”每一个月要进行启天仪式，占星术、炼金术、塔罗牌的结合，集合全教的力量来测得接下来三十日整的大事发生，而塔罗自然是重头戏，开启一切预言的局点，如圆心一样像四周发散。海雅离开金色曙光三个月，整整一个季度没有做任何预言，教内已经迫切需求着一种指示，才能够继续往下走。而如今她回来了，执牌人却不再是她，都等待着看那个新坐上首位的有着黑蝙蝠胎记的魔女，是怎么样有着超越海雅大占卜师的力量。

    “没必要大费周章的，我告诉你就是。”任由脖颈动脉旁那个冷锐的威胁，落芯眼睛都没眨一下，“下个月，下下个月，甚至接下来的十年，指示牌都是吊人。”

    愣住，有十年不变的唯一么？那是怎么样的天生异象着？

    就那么不到三秒钟的时间里，落芯从利刃下退了出来，半步之遥，倚在木头窗帷上笑着看惊愕的人，“你要学的东西还太多。”

    微微眯了那双眼，“你刚刚是骗我？”

    “信不信由你，我说的是真话，但即便告诉了你又能怎么样？你做不了任何。”笑得懒洋洋的，灰色的天，天上的云分外沉重，落芯站在窗子边，巨大的落地窗能够清楚笼扩那副萧瑟的画，一如她灰色的长袍，嵌合的天造地设。冷冷清清的样子，让人再亦不敢动手。

    一个瞬间，能够移动近乎五米的距离，没有任何凭借没有任何走动，轻飘飘的过来在阿蛮面前，眼睛张开来看人的时候蓝色瞳仁旁丝丝缕缕的血丝甚是让人心惊。

    “你、你会飞？”

    “我不会，但是会很好的滑行。”戚君凌曾经很惊讶落芯有酒窝，只是很难被人发现，小小的一个洞在颊上，要隔很近才看的清。笑着，看着被惊呆了的朋友，“艾文娜会飞，因为她有着吸血鬼给予的永生，我会很好的滑行，因为有着赛亚树灵给予的能量。我们都是在各自的经历中得来着一些收货，而你，所拥有的都是我教你的，除了那些，你还有什么？”

    “你闭嘴啊！”阿蛮被逼问得没有退路，转过身就往外走，受不了那样的盛落芯，她被叫做海雅的时候，浑身散发的气势让人不敢去逾越。

    “阿蛮，你现在回头还来得及。”冲着那人的背影说，落芯在窗前的光线下抱着蜂蜜水兀自静立着，“现在的你，只能是别人的棋子。”

    “我已经回不了头。”黑色衣袍精致，她适合怎么样的人生，只能由她自己的决断。

    “吊人，记得，一切归于殉道。”细不可闻的叹了口气，落芯说着能给予她的东西，那是阿蛮的来意，为了明天的占卜，提示牌一旦明了，所有的事都可以解决。

    吊人牌，那是殉道者的牌案，倒吊的十字，在那颗生命之树上。一切归于殉道，每个人都有着自己的命运轨道，那么谁又值得去用一生著名一种道途？前人的脚步匆匆，没来得及留下脚印就被时间冲刷干净，万事转头空，一切于殉道中终结。

    而戚君凌的本命牌，亦是这个。

    “米修耶，你什么时候来的呢？”再转过头的时候，看见了白色瞳孔的男人，黑色衣袍沉静，不苟言笑的鸢尾花侍者。

    “海雅大人看着窗外很久了。”米修耶微微躬身着行礼。

    “没事，只是想起了一些事。”笑了一下，不在意，踱步回了客厅，“你来找我有事么？”

    “大人，卡巴拉教的夏米尔想见您。”

    “夏米尔家族不是从来不出那座古堡？”连落芯也惊讶，从沙发上站起来，皱着眉头问。

    “是的，所以要您去见她。”

    “我出不了总部的。”练墨不会准的。

    “明天是占卜之日。”米修耶抬起头来看着落芯，类似坚定和沉着的感情。

    “你不是说过不需要你帮我么？”说过不要牵扯别人，纠葛越多越是得不到结局，还不如干干净净就这么撑下去来得利落和爽快。

    “大人，我答应过别人要救您。”

    “是个女人么？”落芯开始玩笑起来。

    “……”米修耶闭着嘴巴开始不说话，落芯却是大声笑起来，会是什么样的女人让米修耶愿意这么付出？那个人应该是自己认识的。

    第 6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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