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预言 作者:米乐芯

    第29章 艾丝的选择

    楼昏暗走廊的尽头，个身穿白袍、胖胖的、戴着黑框眼镜的女孩此刻正漂浮在半空中。她的身边是刚刚闻风而来的教授以及魔法部调查组成员，邓布利也在其中。

    围观的学生们已经被勒令离开。阿芒·迪佩特校长配合着魔法部人员同询问女孩，可是除了女孩没完没了的哭泣之外，并没有收获其他。

    邓布利没有说话，默默的在距离女孩稍远点的地方，眼见着调查人员毫无所获，只能被动的离开（他们表示桃金娘现在需要“冷静冷静”），就主动向阿芒·迪佩特校长建议留下照看桃金娘。

    阿芒·迪佩特校长答应了邓布利的请求。这位老校长最近已经被这件事弄得心里焦脆，他是真的累了，脸上满是无可奈何的疲惫……等到校长和调查组人员都离开了，桃金娘还在哭，邓布利也没有说话。这样直持续到桃金娘察觉周围的安静，发现听她哭泣的人都已经远去，哭声渐稀，才有了变化。

    “还好么？我可怜的孩子。”

    “……邓布利教授？”桃金娘惊愕的抬头，泪眼婆娑的视线直直对上了邓布利的慈爱。

    邓布利垂了垂眼，湛蓝色的眼眸里充满了愧疚与难过。“我很难过，孩子。真的，我很抱歉没能阻止遗憾的发生。”

    “教授……”眼见着邓布利眼底的哀伤，身为个信任自家院长的格兰芬，桃金娘毫不犹豫的选择再度大声哭泣，大声喊出了心底的恐惧：“呜哇——教授，邓布利教授！我害怕！他们都说我死了！我觉醒来，突然就发现自己居然飘在半空中，然后大家都说我死了！！哇——”

    “哦，孩子，我可怜的孩子……”眼看着桃金娘崩溃样的哭泣，邓布利两三步来到她面前，伸手刚想抚抚她的脑袋，手指却冷不丁的自对方身体穿过，眼底顿时闪过了丝黯然。

    “邓布利教授……我到底怎么了？刚刚那些人说的话我句也听不懂，他们为什么要说我死了？呜……我会消失吗？”心沉寂在自己悲伤中的桃金娘并没有注意到邓布利适才的小动作，只是边哭着，边惊恐的望着自己的身体。

    邓布利立刻出声回应道：“不，你不会消失的。”

    “可是……”

    “桃金娘，看着我。”邓布利没有给桃金娘机会让她继续惊恐下去，反而释放出定的魔压，用来增强自己的说服力。“相信教授，我不会让你消失的。”

    “……嗯。”

    接下来的时间，在桃金娘十足的信任之下，邓布利开始了对于平安夜当晚案发经过的询问。令他意外的是，桃金娘居然表示她对于自己的死亡经过根本无所知。

    “那天晚上，因为麦克他们直取笑我的眼镜，我心里难过，就哭着跑来了这里……我只记得看到双巨大的黄眼睛，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这是桃金娘自己的表述，其他的关于邓布利提出的细节性的提问，都纷纷以“心情不好，没有注意到”跳过了。

    邓布利对此很是郁闷，因为线索又次中断了。

    不过，巨大的黄眼睛？那是什么？

    ……之后的两个月，案件的调查仍旧裹足不前，魔法部的介入并没有给大家带来实质性的突破。桃金娘对于自己死亡过程的“不知”很快为本案增添了的悬疑及恐怖色彩。学生们变得加不安了，社会各界的舆论也持续增温中。

    些低年级的家长已经陆续来到霍格沃兹，向阿芒·迪佩特校长递交了暂时休学的申请表。高年级的家长们却迫于o.w.ls考试（五年级）以及其他工作前的考核记录（六、七年级）而不得不边惶恐着，边忍耐着对于孩子的担忧……这样导致的直接结果，是飞往阿芒·迪佩特校长和魔法部部长办公室的吼叫信成倍的增加。

    五月，令人紧张o.w.ls考试终于成功落下了帷幕。还不等学生们松口气，个关于“学校迫于舆论压力，很可能必须暂时关闭”的传言就立刻传遍了霍格沃兹。

    听到这消息的时候，汤姆正拥着艾丝落座在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的最中央……

    在过去五个月的时间里，除了开始邓布利例行的询问之外，汤姆和艾丝再没有参与过任何与桃金娘案件有关的事物——即便是学生间的讨论，大也只是静静的聆听。

    桃金娘的幽灵出现之后，艾丝连楼的走廊也没有再去过。

    两个月前，桃金娘曾经试图用自己幽灵的身份去吓唬些曾经嘲笑过她的人，邓布利为此已经约束了她的活动范围，艾丝想在偌大的霍格沃兹里完全避开桃金娘，也不是什么难事……可这却并不会让艾丝觉得好过。

    她还是会时常做恶梦，平日里只要听到桃金娘的名字就会下意识的沉默……可是因为不想加重汤姆的负担，艾丝并没有把自己的心情表现出来，只得直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正常作息，正常上课，正常享受汤姆越来越肢体的疼宠，却不知她的切早已被汤姆看在眼里。

    汤姆心里很是无奈，桃金娘的死对他而言根本是无关痛痒，他想不通艾丝为什么这么久都直无法调整心情……每当看到艾丝因为桃金娘而次次自梦中惊醒，汤姆都会有种冲动——想要把桃金娘再重新杀掉次！

    可是他却不能这么做，因为桃金娘已经死了。于是只好加用力的彻夜抱着艾丝，用自己的体温去安抚对方那颗看起来几位纤细的心……为此，汤姆特意领着艾丝将寝室搬到了有求必应室。学校的混乱，加上汤姆学院首席的身份，几个月下来倒也没有人注意到他们这样的行为。

    ……此刻，刚刚结束了o.w.ls考试的汤姆正半仰着身子坐在软椅上，艾丝靠在他的身边，两人看起来就好像是这个学校里面再平常不过的对情侣。

    四周都是窃窃的议论声，话题基本都是围绕着“暂时关闭学院”展开的——

    “喂喂，到底是不是真的？霍格沃兹真的要被迫关闭么？”

    “怎么可能！这里可是英国最好的巫师学院，魔法部里至少90%的部员都是从这里毕业的。”

    “可是这次的事情也闹得太久了点，听说就连魔法部也快支撑不住舆论的压力了呢。”

    “我看有可能，昨天魔法部部长不是也来学校找阿芒校长谈话了么？他们似乎是谈了很久。”

    “你们说如果学校关闭了，我们怎么办？我还年就毕业了，这下是不是要延毕啊？”

    “哈，能怎么办？全校休学呗~就当放长假好了。”

    “说的也是……”

    各式各样的议论声毫无保留的落进汤姆和艾丝的耳中，艾丝下意识的抬头，有些心惊的看到汤姆几乎是瞬间就紧皱了眉头……

    两天后，阿芒·迪佩特校长办公室突然收到了封黑色的匿名信，信上说明了“关于桃金娘死亡事件，如果校长能够亲自前往楼楼梯口往里点的废旧教室，并且找到隐藏在其中的密道，那么切或许就能得到解答”。

    信是由学校里再普通不过的猫头鹰送来的，信纸被施了反追踪的咒语，上面的字体是报社的记者最喜欢使用的官方印刷体（只要到魔法文具店购买特定的印刷体羽毛笔就可以办到）。

    这封匿名信被送到的时候，邓布利教授也在那里——事实上，这五个月以来，邓布利大时候都会被校长叫来办公室，起分析桃金娘的死亡案件。

    阿芒·迪佩特校长将读完的信递到邓布利的手里，神情疲惫的靠在椅背上。“你怎么看？阿不思。”

    “很值得玩味呢，写这封信的人的身份以及……为什么现在才想到要告发。”邓布利看完信后，并没有立刻将它还给校长，反而若有所思的摸索着信纸的边缘，目光炯炯的望着窗边送信来的猫头鹰……

    阿芒·迪佩特校长无奈的声叹息，他何尝不知道这封信出现的突然呢。可是眼下他只希望能够尽快侦破这困扰了他整整五个月的案子，至于其他的…… “没关系吧。只要我们找到信上所说的密室，进去看看，也许真会有什么意外的发现……这可是这五个月来唯的线索。”

    邓布利默默的抬起头，看着老校长疲惫的表情沉思了好久，突然开口问道：“阿芒，你相信我么？”

    “当然了！阿不思，你是我最好的朋友。”阿芒·迪佩特校长被邓布利冷不丁的问题问的有些诧异，却仍然快速给出了答案。

    紧接着，他听到邓布利说了句话。“那就先帮我找到这封信的主人吧……用那个只属于你的‘校长的权限’。”

    “……好。”

    当天下午，刚刚结束黑魔法防御课的汤姆被通知来到校长室。走进办公室，邓布利和阿芒·迪佩特校长都在那里。

    汤姆脱下了他的尖顶帽，胸前挂着的级长徽章在光线的照射下闪闪发亮。“先生，听说您想见我。”

    “哦，是的。” 阿芒·迪佩特校长不着痕迹的看了邓布利眼。“坐吧，汤姆，我刚刚读完你给我写的信。”

    汤姆的眼中很快闪过道红光，却并没有立刻开口，反而配合的坐到阿芒·迪佩特校长的对面。“……先生，我不太明白您在说什么。”

    “咳咳，”邓布利笑眯眯的介入了两人的对话：“是这样的，汤姆，我想你也许还太清楚，霍格沃兹总是会给每任校长些特权，让他们‘方便’知道些事情，比如……今天是谁在猫头鹰棚里挤出了封带有魔法防护的黑色信件。”

    “……”

    汤姆不着痕迹的低下眼睑，没有说话，也不去回看正在认真观察他的邓布利，久久才出声问了句：“所以……那封信是不是我写的很重要么？”

    邓布利看着汤姆，神色复杂。“汤姆，我只想知道，如果你早知道真相，为什么现在才要拿出来？”

    汤姆慢慢的抬起头，看看阿芒·迪佩特校长，再转头看向邓布利。两双各具复杂的眼眸在半空中碰撞到起，汤姆突然就笑了：“您问……为什么？呵，邓布利教授难道不知道我是从哪里来的么？记得当年还是您把我从孤儿院里带出来的吧。最近学校里面到处都在传学校即将被关闭，我不想被送回孤儿院，所以就想要做点什么。至于……您说的‘早就知道真相’说，抱歉，我其实并不知道什么‘所谓真相’，只是几天前不小心看到某位学弟在那间密道里藏了个有趣的东西，希望可以为调查组提供点线索，如此而已。”

    说完这些，汤姆沉默了。邓布利和阿芒·迪佩特校长也沉默了。

    几分钟后，汤姆走出校长办公室，邓布利和阿芒·迪佩特校长都跟在他的身后，三人协商着让汤姆带路前往他口中的那个密道，汤姆却坚持要叫上魔法部调查组的成员。

    三个人浩浩荡荡的自校园里走过，此时已是下课时间，引起了无数的侧目。找到魔法部人员之后，汤姆将自己在楼密道里的发现重新描述了次，几个人相继来到楼楼梯口，刚要推门进入废旧教室的时候，里面突然传来了个剧烈的声响，将所有人都吓了跳。

    邓布利立刻就冲了进去，却只来得及看到个巨大的黑色身影从窗边闪而过，转眼就消失在了禁林的深处……旁着分明被吓傻了的海格·鲁伯，手里举着个厚重的板凳，正是刚刚打破玻璃、放走“黑影”的罪证。

    早就不耐烦案件直拖延至今的个魔法部员见状立刻开口了：“哦，阿芒·迪佩特校长，请允许我们和这位……‘特别’的学生谈谈，我想我们也许已经找到击杀桃金娘的魔法生物了。”其他两位调查组成员也很快来到海格的两侧，以防他有什么“不妥”的举动。

    邓布利皱着眉走上前去，刚想要说些什么，却突然被阿芒·迪佩特校长把拉住。“哦，鲁宾斯，你们当然可以和他谈谈，但是他毕竟还是我们的学生，希望等下你能够允许我和阿不思旁听。”

    被称作鲁宾斯的魔法部员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阿芒·迪佩特校长拉着邓布利的手，片刻后傲慢的抬起了头。“这个当然。”

    ……海格被带走了。临走前，他还在锲而不舍的企图跟大家解释“阿拉戈克的友善和无害。

    汤姆在门口的地方，听着海格路说着“不是我，我没有杀人”，脸上淡漠的点表情也没有。

    邓布利不知何时来到了汤姆的身边，意有所指的喃喃了句：“除非被证实有罪，否则海格还是清白的。”就跟着调查组人员起走了……

    紧接着两个小时后，整个学校都知道了“格兰芬的半巨人——海格·鲁伯在学校里饲养了只怪物，害死了同学院的桃金娘”的消息，时间，所有人都沸腾了。

    晚餐过后，艾丝久违的再次收到邓布利的来信，邀请她晚上8点前往变形课教授办公室。

    礼貌性的敲门进入后，艾丝看到邓布利的第眼就听到了对方沉重的声音：“艾丝，你知道么？他们在商量着要开除海格，甚至有可能要将他送到阿兹卡班。”

    艾丝的目光闪了闪，却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在那里看着邓布利——这是艾丝第次见到邓布利用这样的目光看她——严肃，却也充满了前所未有的严厉。

    邓布利说：“艾丝，告诉我！告诉我所有你知道的！你是那么的善良，而克偌恩家族千年以来也直属于正义的方……你不会想要眼睁睁看着个无辜的人受害的。”

    艾丝下意识的移开视线，略微停顿了下，才出声问道：“教授，你觉得……我能知道什么？”

    “原因。我希望你可以告诉我汤姆陷害海格的原因。”邓布利毫不迟疑的回答道：“不要去怀疑个老人的观察力。没错，汤姆他确实很优秀，虽然没有想到我们会有办法证实那封匿名信是他写的，却仍旧不慌不乱的导演出下午的幕……可是临时变的计划永远不可能真正天衣无缝，汤姆下午的举动有着太的古怪。我可以肯定：海格会选在今天放走那个黑影，并且被所有人逮个正着，这切定跟汤姆脱不了关系……艾丝，告诉我你所知道的，不要让个无辜的人蒙受不白之冤，那会让你这辈子都无法心安的。”

    无法心安？……呵，她已经是这样了。

    艾丝的心中莫名闪过道苦涩，眼神中的坚定却丝毫没有改变。

    “邓布利教授，你很奇怪，先不说我对下午的事根本无所知，就算我知道，我为什么要告诉你呢？请不要忘记汤姆是我的男朋友，你凭什么认定我会背叛自己的男朋友，就这样把你所谓的‘原因’告诉你呢？”

    “……因为你是个克偌恩！我的孩子。” 邓布利深深地看了艾丝眼。“因为你身上流着最最神圣的梅林的血液，你是他留在这个世上最后的嫡亲！”

    艾丝惊讶的抬头……邓布利字里行间的意思分明就是早已摸清了她的底细。

    邓布利说：“孩子，请不要这样看着我，对于克偌恩家族，我了解的远比你想象中要得……我刚刚已经说过了，克偌恩家族千年来直属于正义的方，不为别的，只因他们比其他巫师了份无法言明的责任感——身为梅林后裔的他们，远比这个巫师界的任何个人都有权力去守护巫师界的宁静……我从你入校的第天就开始关注你，艾丝，你是个好孩子。即便来自远比别人都要高贵的家族，即便自身本身就已经十分优秀，即便汤姆那样的宠着你，你都没有恃宠而骄，主动伤害过任何个人。上个学期女生针对你的事情我也略有所闻，加拉提亚·梅乐思教授很骄傲的告诉我你已经学会了反弹咒，并且能够熟练的将它运用在别人企图攻击你的时候。艾丝，你根本不想伤害任何人。”

    “……”艾丝低垂下眼睑，默默聆听着邓布利的动情的话语。

    “艾丝，海格的事，我其实并不知道你了解少，但至少比我知道的要。汤姆他很信任你，这在我看来实在有些不可思议，却也着实有些惊喜。眼下，我并不是想的针对汤姆，我只是想要还给海格那可怜的孩子个公道。你不明白，魔法部的那些调查人员已经没有耐心了，他们现在需要的根本不是真相，而是个结束。现在的情况对海格很不利，而能够帮助他的人，只有你了。”

    邓布利语重心长的说完这些话，就重新坐回座位上，等待艾丝自己思考。艾丝却直维持着刚才的姿，除了呼吸之外，安静的就像完全不存在样……

    她在想什么呢？

    ……从来没有人教导过艾丝作为个克偌恩应该是什么样子的，梅林也没有。因为在梅林那仅存的最后片灵魂中，再没有什么能够比艾丝的幸福重要的了。

    邓布利的话真的很有煽动力。艾丝毫不怀疑，如果她没有爱上汤姆，或者还像之前那样对于自己的心不够坚定……她真的会动摇。

    可是现在……

    艾丝说话了。她的声音有些低，却每个字都吐露的很清楚。她说：“教授，我很感激您对我的评价，也着实喜欢听您讲述那些关于克偌恩家族的过去……只是，请不要再灌输我那些我所不清楚的家族责任了。这么年来，您所谓的那些‘克偌恩家族的正义’从来就没有守护过任何个克偌恩，不然我也不会从小到大都只有个人……我还是那句话，我真的真的只是个普通的女孩子，我也会记恨，也会使坏，也会嫉妒、羡慕、耍小性。我从来都没有么大的野心，装不下那么的是非公道……教授，您的心很大，能力很强，我由衷希望您能够达成您的理想，守护好整个巫师界。可是我不是您，没有您的心胸，也不像您那么伟大，我想守护的东西从来都简单，就只是汤姆而已。”

    “……”

    “教授，您知道么？对我而言，如果‘爱’真的是种救赎，那么我此生最最想救赎的，也只会是汤姆个人……因为我根本就只是个自私的女人。”

    第29章 艾丝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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