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BOSS！～fine～[家教KHR] 作者:草菇老抽

    第15章

    “那么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把这个送出去了。”

    女子坐在桌边,她的面前摆着的是仅仅只有张纸的机密文书。可这张纸代表的就是整个彭格列的未来，也是她、十年后的北条铃奈的未来。

    “demon，你愿意为我跑上程吗？”

    铃奈问,以春风般和煦的笑容。

    “是的，铃奈大人。”

    左手放在身后,右手放在胸前，斯佩毕恭毕敬地向着铃奈鞠躬。他不是不清楚铃奈要他送出的这页纸上面写着什么,也不是不知道这张薄薄的纸会为铃奈带来些什么,但他还是领了命。

    （因为这是铃奈大人的愿望。）

    只要是她的愿望，无论有荒唐、别扭、可笑、残忍、不可理喻,他demon·斯佩都定会为她实现。

    “不要再叫我什么‘铃奈大人’了，demon。”

    铃奈微笑，用种有些天真的表情。那种表情让斯佩有种自己回到了十年前的错觉。那个时候的铃奈就是用这样的表情来笑的。只不过,这也仅仅是错觉。

    无论是铃奈本人还是斯佩都知道铃奈脸上这种有些天真的表情只是假装出来的伪物。北条铃奈的单纯早已随着那个天真的北条铃奈死去，剩下在这个躯壳里的、还存在于这个世界上的北条铃奈已经是团污秽的污浊。

    “你为我做的事早已超越了报恩。”

    “你已经自由了。”

    十年来，跟在铃奈身后的斯佩为铃奈做了太太。

    最初铃奈压根无法接受斯佩的“报恩”。她本就不认为自己做了什么值得斯佩报恩的事情，也不认为自己有那个资格与立场能够代替怜南以及艾琳娜原谅斯佩。况且没有怨恨也就没有原谅可言，怜南和艾琳娜直至最后也没有怨恨过斯佩。哪怕铃奈就是怜南或是艾琳娜本人，面对满心歉意、总想着做些什么来弥补自身错误的斯佩也只会苦恼而已。

    铃奈从不认为斯佩是自己的下仆，也不把斯佩作为下仆来看待。以下仆自居并为铃奈打点事物完全是斯佩擅自作出的行为。铃奈不是没想过要纠正斯佩的想法，改变和斯佩的关系。但铃奈的心底也仍然存在着犹豫。

    ——如果不是主仆，自己和斯佩又会是怎样的关系呢？自己想和斯佩变成怎样的关系呢？

    可惜的是这个世界和铃奈开了个大大的玩笑。“那件事”过后，铃奈接受了作为下仆的斯佩，接受了斯佩身为下仆的忠诚。也接受了斯佩付出他所有的全部来对自己报恩的事情。同时，铃奈也不再有时间思考这些问题。

    现在的铃奈是作为主人来认同斯佩的这份忠诚以及这份忠诚所带来的功绩，才会对斯佩说他已经可以自由了。

    “是的，非常抱歉。铃奈大人、不，铃奈。”

    斯佩并不稀罕什么“自由”，也不认为这里就是和铃奈关系的终点。但是既然解除和自己的主仆关系也是铃奈的愿望，斯佩不介意实现铃奈这个微不足道的连“愿望”都算不上的愿望。斯佩在意的是别的事情。

    欲言又止地走到了房门前，戴着皮手套的手握住门把的时候，斯佩终于还是开了口：“……不用向其他人告别吗？”

    如同被雨水打湿了的湖面般的碧眸转，铃奈轻声笑道：“我没有需要告别的人。”

    “……”

    铃奈的话让斯佩有片刻的沉默。她回答的是“我没有需要告别的人”而非“我没有想要告别的人”，也就是说铃奈并不是不想再见那群人最后面、对他们告别的，她只是选择了不告别而已。

    （也就是说——）

    斯佩想自己是嫉妒的。嫉妒着十年前就已经让铃奈为之愿意奉献切，十年后的现在也仍然占据着铃奈整个心灵的那群男男女女们。

    “我知道了。”

    深深地凝视了眼看向落地窗外的铃奈，知道这就是最后了的斯佩开始完成作为铃奈最忠实的下仆所应做的最后件工作。

    ——彭格列的解体。与新·彭格列的创生。

    七年前，东京·池袋——

    “……也就是说铃奈酱你以后不回日本了？”

    打扮得有些轻浮的金发青年问着愁眉苦脸地放下了手中盛着冰啤酒的杯子。

    “不是不回日本，是很难有空闲回来……”

    颇为无奈的笑着，察觉到好友纪田正臣因为自己的话而感到不快的铃奈解释道：“大学里的课业很忙、还有家族里的事情也不少……”

    正臣和身为情报贩子的折原临也混在起不是天、两天的事情了。论操作情报的技巧，正臣无法和临也相提并论。但如果只谈论情报收集的能力，正臣未必在临也之下。哪怕铃奈不向正臣坦白彭格列的事情，正臣也迟早会知道铃奈和彭格列的关系。再加上正臣虽然有段时间对铃奈隐瞒过他身上发生了的事情，但是最终正臣还是把什么都告诉了铃奈。也因此，全心全意地信任着正臣的铃奈才会在正臣通过第三方知道自己加入了黑手党的家族以前将自己加入了彭格列的事情告诉了正臣。

    得知铃奈成了“黑手党”的正臣很是惊讶。然而尽管正臣对铃奈成了黑手党的事实难以置信，正臣仍然选择了支持铃奈的选择。如当年铃奈离开东京、去了并盛町的时候，在铃奈离开日本去意大利留学之后，正臣对铃奈的态度也从未改变。

    “所以我当时才反对铃奈酱到意大利留学去嘛～～……”

    正臣趴在桌面上，假哭着将脸埋到了自己的手臂之上。

    “对不起，这个人这么丢人现眼。”

    替相识年的挚友道歉，用鄙夷的视线看了眼发出啜泣声的正臣，龙之峰帝人在看向铃奈时又恢复成了平时那幅好好先生的样子。

    “没有的事……”

    铃奈说着急忙摆手。

    这是铃奈留在日本的最后天。再过几个小时，她就要乘上飞往意大利的飞机，回到她平日里学习、工作、还有生活的城市。

    高中毕业之后，铃奈选择了到意大利留学。和斯巴达抖s鬼畜家庭教师里包恩或是别的什么人无关，铃奈会这么选择纯粹是因为她想这么做而已。换而言之，铃奈是自愿地选择了有纲吉等人、有彭格列还有黑手党存在的人生。

    比铃奈低上个年级的山本是继铃奈后最先作出要到意大利留学的决定的人。和纲吉还有狱寺起在登机口看着铃奈检票的他在目送着铃奈离去的背影的同时对纲吉还有狱寺说来年自己要到意大利去留学，同时朝着职棒的方向努力。

    纲吉和狱寺自然是震惊不已，但就某种意义上来说，山本的这种选择也在他们想定的范围之内。

    ——狱寺、山本和铃奈之间这场旷日持久的三角拉锯战早就已经因为纲吉的加入而变成了加复杂的四角拉锯战。当事人兼中心人物的铃奈隐约察觉到了狱寺和山本的心意，可是直把两人当成同伴的她总是告诉自己：这只是自己的心外加自我意识过剩。

    至于纲吉，和铃奈朝夕相处的他直都不敢承认、也不想承认自己对京子以外的女孩子有了好感。随着时间的流逝，少年时代的青涩连同幼稚起逐渐退去，纲吉点点地正视起了自己的感情。但也只不过是如此而已。纲吉完全没有想过诸如对铃奈告白、像铃奈提出交往之类的事情。直到铃奈离开日本，远赴意大利留学。向对自身的感情十分坦诚的山本也决定好了自己的进路。

    即使狱寺什么都没有对纲吉说，纲吉也知道他其实和山本样，也想跟着铃奈回意大利去。但是他是不会去的，因为他是纲吉的“左右手”。无论把少感情放在铃奈的身上，对纲吉的忠义也会将狱寺束缚在纲吉的身后。无论泽田纲吉在哪里，他狱寺隼人都会跟随着这个自己认同的首领到天涯海角。

    对自己说自己想到意大利留学是为了狱寺和山本，纲吉也知道这只是在为自己找借口。里包恩听说了纲吉的决定后笑得意味深长。纲吉以为会被里包恩捉弄，没想到这个魔王少见的没有点破自己的那点小心思。

    风也好、可乐尼洛也好、威尔第或者是其他任何与铃奈关系不错的人都好。没有个人对纲吉的作法抱有疑问。他们像是真的不知道纲吉对铃奈抱着怎样的感情，也像是对纲吉的举动不感兴趣。

    就这样，坚决不打算继承彭格列的纲吉在经过年的地狱式意大利语特训之后和狱寺还有山本起去了意大利。三人见到了已经在意大利住了年的铃奈。

    虽然只是分开了短短年的时间，期间也有用视频通话之类的东西沟通。但实际见到铃奈之后纲吉、狱寺和山本才发现铃奈已经和他们记忆中的不样了。眼前的铃奈加成熟、加稳重也加有身为女性的魅力。举手投足之间散发出种异常优雅的气质的铃奈容易让人联想起身份高贵的贵族千金。

    对，要说的话，现在的铃奈简直就像是纲吉等人在“圣地”、在“七把钥匙”以及死气之炎传递的记忆中看到的艾琳娜。

    好在铃奈只要笑，她就又是那个纲吉等人记忆中略带稚气的少女。迟钝的地方、单纯的地方、努力的地方、胆小的地方、就连时不时对着里包恩狗腿的地方全部都和以前模样。

    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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