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 作者:肉书屋
穿越特工之倾国红颜第17部分阅读
凤凰呢?”
亘云庭凌眸锐光地盯了唐槿云好一会儿,半晌,忽然迸出一句令人震惊的话,“我了解她,她不是那些贪图富贵的女子。”
唐槿云听了一愕到底,顿觉四肢百骸真气乱窜,心跳如狂,一股股的暖流不断地往眼眶里涌,她强忍着把它们阻止在眼眶里打转;她知道自己确实是这样的人,她很感动,这数天以来,亘哥哥原来也有注意她。
“考虑的怎么样?我手上可是有斩立决的生杀权!”飞红雪这时却冷哼一声,缓缓地把剑收回剑鞘。光是看见亘云庭叫她逃,唐槿云还在犹豫再三考虑的神情,他就知道,接下来不用打了。
再者,他们这么一磨蹭,下面的官兵也扑灭了火苗,又围了上来,白昭南也缓缓地从屋角里探个头出来。他们的优势又重新涨起,胜算又倒向了他们这一方。
唐槿云刚才只想着想救下亘云庭,却又遭遇了楚问天那样的高手要挟,让她投鼠忌器,手足无措;念想着亘云庭的说话,她更是不忍心就此离去,这样一来二往的,情况便对她越来越不利,她自己也不由在心里骂自己,还没有摆脱眼前的困境,就先陷入情感的泥沼,真是失策的大笨蛋。
飞红雪的说话让她不得不当下作个决断,眼下如果她不乖乖就范的话,以飞红雪刚才对她恨之入骨的眼神来说,他说不定会这样做,还会在她的眼前对亘哥哥施以极刑,这对于她来说,是一个多么残酷的现实呀!
“怎么样?不要灰心,我还有其他陷阱,可以替你们打开一条血路,你们逃吧。”这时,孙百恶也凑上来,低声地询问她的意见,这一次,可是连孙百恶也卷了进来。
她连忙摇了摇头。这打开了血路又能怎么样?亘云庭还没有救下来,她一个人逃去天涯海角,活到一百几十岁又能怎么样?如果亘哥哥因此而被入狱了,被杀了,那她痛苦地活着也就没有任何意义了,更何况,这样做只会又把师父卷入这场是非,更深不能拨了。
“不是,你看错了,我其实是个爱慕虚荣的人,”她忽然把心一横,对亘云庭冷然地喊去,为了证明她有多贪心,她还从背囊里掏出了那包起来的珠宝手饰,“你瞧,月娘给我的金银手饰我还藏在包里舍不得戴上呢。”
她心里终于有了决定。只要把亘云庭救下来,她去哪里也无所谓,只要他还活着,她就是怎样声名狼藉也无所谓,他的正直依然会一直在她的心里支撑着她在未来的日子中。
“不会的,你不是。”唐槿云手里的手饰依然闪耀着它们本来诱人的亮光,任何人见了它们也不能说它们是一捧糞土,包括唐槿云也不得不承认,它们是那么的可爱。但亘云庭还是不相信,满脸愧意地盯着她,心中因为升起一丝不祥的预感而隐隐作痛。
唐槿云也不管他相不相信,故意贪婪而宝贝地收起了那些珠宝首饰,默然拒绝了师父的好意,转过身去,在最后一道夕照的晚风中揭去了连衣皮帽,整理了一下满头乌黑发亮的秀发,那柔美写意的样子,让其他人顿时看的瞠目结舌,一时也忘了疼痛。
半晌,她才冷然地对飞红雪说:“要想我答应你们上京也可以,但是,一定要答应我三个条件,不然的话,我不仅可以逃走,还可以回来报复你们。”
她的语气透着千年般的寒冰,一下子就能够把人置身于冰冻千年的地窖中,飞红雪听了心里也不由“咯噔”了一下,“哪三个?”
唐槿云冷瞥了四周满脸乌黑,像刚从煤坑里爬出来似的士兵,说:“第一,不要捆绑我……”
飞红雪冷然地盯着她,没有异议。
“第二,”唐槿云又一指自己的背后,“不能没收我的工具。”
“那么第三呢?”飞红雪仍然没有异议,却心急地问下去。
“最重要的就是第三条,”唐槿云陡地灵眸寒光一闪,朝他们凌厉地扫了一眼,大声地宣布,“就是要保证亘哥哥完好无事,是我把他劫走的,不能定他的罪……”
唐槿云一溜口地为亘云庭争取免去几乎所有的责任,刻意为他恢复原貌。
不料,飞红雪却一掀嘴角,冷笑着阻止她,“这个不属于我管,我目前只管秀女的数目和生死。”
说罢,望向地上的马承宣,又说:“隆城的事都归他管,他也许能够答应你。”
唐槿云这才惊讶眼前那个老实巴交的捕快,竟然是隆城的总捕头。
第62章 无罪协议
早已缓过气来的马承宣在众目睽睽,此时也不得不站了起来,掸去了尘土,触摸到自己尚有气息的躯体,心里面也感激刚才唐槿云没有补上那一刀,留下了他一命。
他照本宣科地对她说明:“依照本国朝廷律例,但凡秀女都可以有一个请求,地方官必须满足,你就用这个请求交换吧。”
他的意思简单明暸。也就是说,如果唐槿云刚才说的那个请求是最后一个请求的话,那么他也按照律例来为她对号入座,答应了下来。
唐槿云听了顿时心花怒放,心中暗喜,这也不枉她刚才没有一刀穿过他的咽喉,要不然的话,她现在插也还来得及。便点了点头,又说:“还有,在我上京后,不能马蚤扰他,让他好好读书,明年顺利参加春试。”
马承宣也点了点头,说:“既然他已经无罪了,也就受我们衙差的保护,如果他来报官说有人马蚤扰他,我们照样会受理,依律追究责任,绝不偏袒。”
唐槿云把心里所有的担忧都一口气说了出来,又得到了解决,心里这才如释重负地轻吁一口气,整个人也顿时轻松了下来,迎着徐徐晚风,多日以来的心病终于一扫而空。
“很好,但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不料,一直在冷盯着她的飞红雪却也在这时候开口。
唐槿云心里不由“咯噔”了一下,这个是什么人呀,也学人家讲条件了,不过算了,既然自己能说,我就先看看你的要求会是什么再说。
想毕,转眼瞟了他一眼,“什么要求?”
“如果你半路再逃走,那么……”飞红雪说到这里,眸子一转向亘云庭的脖子上,牵到了一下嘴角,语气冷如冰霜地说,“那把刀就会永远地为你哥哥保留!”
唐槿云随着他的转眼也瞥了亘云庭一眼,由那张缓缓消融苦痛的脸庞移向他脖子下的刀锋。呵,飞红雪的要求原来就是这个,他要把亘哥哥当作永远的人质,来防止她轻诺寡信。
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她在这世上,孤单一人,独来独往;与其逃逸江湖,还不如独闯皇宫,去哪里都无所谓,去哪里也留不住她;反正现在亘哥哥的病也治好了,她的心事也了了,如果去皇宫能够换来亘云庭一生平安,去皇宫自然是她的首选。
“那好。”她一把收起了军刀,双手一摊地也表示同意,换来了那些士兵捕快的宽容微笑;只是亘云庭的脸仍然僵化着,冷漠着沉思,仿佛对她的动作视而不见。
“你发誓!”不料飞红雪还没有因此满意,又在静谥的晚风中,从牙缝里迸出了一句,大家不由惊愕地看着他们,一时气氛又紧张兮兮。
唐槿云想,这个人倒是挺精明的,不过也是个麻烦精,她盯着亘云庭那冷漠的眼神,心里一叹,扬起三根手指向天,冷然地吐音,“如若有逃,人神共戮!”
直至得到了她的信誓,飞红雪和马承宣他们才愁眉一展,多日以来的担忧终于在这时记完美卸去,转而便朝陈校尉喝去,“好,有请陈校尉,速给亘小姐亘公子备马!”
那些士兵也即时缓缓行动集结,准备着连夜回城。
唐槿云这也安心地转过身去,盯着亘云庭那双越来越冷漠空洞的眼神,心中隐痛不已。
亘云庭的耳边刚才一直回响着唐槿云那三个条件,而最后那个条件却是一直地为他开脱罪名,让他重新恢复自由身;便知道她最终还是为了他而弃械投降,选择了上京。
他也对唐槿云的身手满有信心,认为她大可不必这样,为了他而放弃逃跑的机会,葬送了自己一生的幸福。
感觉到唐槿云那灼热的目光瞧来,他抬起了眼皮,有点鄙视地瞥了她一眼,忍不住摇头叹息:“你大可不必这样……”
“皇宫里有很多好吃好喝的,听说里面的金银珠宝多的像一座座山,你不用愁会饿着我呀,况且我还能回来看你呢。”唐槿云冲他挤了个微笑,说着言不由衷的说话来安慰着他,其实,美味佳肴尝不尽,金银财宝享不完,而哥哥的呵护稀少而弥足珍贵,她心里最想要的,仍然是亘哥哥那不计较她是对是错,依然为她奋不顾身扫除障碍,把她拥在庞大的羽翼里,让她甜蜜一辈子。
亘云庭还是难以置信她的性情,心中痛得差点儿无法呼吸,他悲壮地一叹,“壮士一去不复还,秀女一去不复看!自古秀女如壮士,都是有去不回,你这是在得意什么呢。”
唐槿云又是柔美一笑,“这次我懂你的诗句,我也有两句,‘一将功成万骨枯,一妃归宁千宫冷’,在书里看到的,是说那些荣归的英雄王妃的。”
说毕,她故意昂头挺胸,向他展示一副满有自信的样子,仿佛她已经就是那个得宠的王妃了。
亘云庭看了,却更是心痛得连连摇头叹息,半晌也吭不出一句话来,最后仰天苦笑一声,“我真是个傻瓜,难怪人家总是说百无一用是书生,一直坚持下来的事,最终也敌不过强权;一直保护的人,最后也免不了贪生怕死……”
忽然提高声量,仰首苍天,引颈一吭,“我亘云庭呀!苍天不佑阎王收,宁可血溅深谷,也不愿玷污名节!”
说罢,一低头,直朝楚问天的刀锋抹了过去!
“啊,不——”唐槿云大惊失色,心都快要蹦出来了,狂叱一声后,恃着特工反应,连忙拼尽浑身全力,一个极速箭步上前要把亘云庭推开,要把他救下来。
不料,但见寒光一闪,唐槿云手还没有伸到,便顿时觉得天地一旋,几乎晕倒了过去。
“嘿嘿,想在我面前找死?下辈子吧。”楚问天一个眼疾手快,及时收起了刀,亘云庭便失势冲向前面,踉跄地来到唐槿云的面前,由她一把接住。
唐槿云接住了他,心痛有如刀绞,刚才亘云庭那一低头,可真的把她吓得魂飞魄散,惊慌失措;她激动地拥过他,给了他一个现代的拥抱,“不要死!哥哥不要死,小妹最想哥哥能够幸福地活下去……”
这时候的她已经重新回到了亘云庭的身边,心里面也想着干脆抢了人再突围算了,可是转而一想,自己不是刚刚才发过毒誓吗?这一次要是再逃,人神共戮呀!她身为特工,可以不跟敌人说什么仁义,然而亘云庭却不可以不说,就这一次他已经不可以了。
“大事不功,小事不成,一事无成,苟存于世,枉为人,枉为人……”亘云庭由她拥着,却像一尊石像般神情冷漠地目视远方,空洞地重复着说话。其实眼泪也不住地往心里流,溢满了整个心湖。
两人意见分歧,却又惜别依依,冷言相向,却又心意相通。不是真正的兄妹,胜似真正的兄妹,情深微妙,旁人也是一摇三叹。
忽然,两个捕快走上前,一把反扣起亘云庭的手,给他上了镣铐,把他们硬是分开来。还沉湎在惊惶犹豫中的唐槿云不由得惊问,“你们要干什么?”
“这是为他好!既然我们答应过你,会好好保护他,他性子这么烈,就不能让他再寻死了。”飞红雪在一旁解释说。
这时,那两个捕快还用布头堵上亘云庭的嘴,不让他有机会咬舌自尽。
唐槿云盯着他那副依然冷漠麻木,任其摆布的样子,睁着空洞的眼神之中,却一点也没有她的倒影,便默许了飞红雪的做法,任着自己的心和他的心由一道无形的锁链连着,他每走一步,心就被扯得一下一下地痛。
望着亘云庭正要被带走,孙百恶也不由不舍地想要伸手阻止,“哎……”
唐槿云却先阻止他,朝他苦笑地摇了摇头,蓦然双膝一屈,对孙百恶跪了下来,后面的亘云庭瞥见了,心中蓦地一颤,同时跟着跪了下来,吓得孙百恶顿时手足无措,正想把他们扶将起来。
“师父……”唐槿云的嘴里忽然逸出一声悲吟,顿时让他愣住了所有手脚。
孙百恶教她的内功,毒也逼的差不多,还练就了一身奇异的轻功,让她从此受益终生,为此她万分感激,可惜好景不长,一场分别已经无可避免。
“我们要走了,不能留在这里陪你老人家了。”她不无遗憾地哽咽着,亘云庭的眼眶中此时也蘸满了感激的泪水。
“唉……”孙百恶在他们两张稚脸上扫了一眼,不由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当初以为新收了两个徒弟,从此可以替代香苗,让他膝下有人伺候,安享晚年;不料,折腾了数天,到头来仍然只得一场空欢喜,那头失了香苗,这时又没了两人,莫非这辈子他铁定了要长伴青灯,孤独终老?真是苍天弄人,由不得半点勉强。
“起来吧,金鳞岂非池中物,一遇风云便化龙!我就看你们两人人中龙凤,将来定有一番大作为,老夫有幸得两位叫声师父,已经心满意足啦,我们的缘分也到此结束,此后勿以我作念,你们且安心回去吧。”言词之间,欣慰之中透着悲凉,让人看了也不由心中一黯。
但是,飞红雪仍然在一旁不解风情地催促,“亘小姐,请上马。”
唐槿云在孙百恶的搀扶下,缓缓地站了起来,望着孙百恶那些干瘦而苍老的脸庞,无语凝哽,好一会儿也说不出一句话来。只好随着飞红雪翻身蹬上牵来的红鬃马;那边,亘云庭也由捕快把他扶上了另外一匹黄鬃马。
“不许再追究他老人家的罪责。”忽然她还不忘了叮嘱马承宣他们一句。
飞红雪他们没好气地瞥了她一眼,也同时上了马,没有异议地等着她调转马头。
孙百恶随着那些士兵的撤退,望着唐槿云他们调转了马头,缓缓地没入阴暗的密林,心中不由升起一丝空虚的惘然,总有一丝心愿未了的心思萦绕脑际,挥之不去,却又无言以对。
忽然,“得得得——”马蹄声疾至,唐槿云在远处调转马头朝他疾呼过来:“师父,你放心,我上京以后,一定会找到香苗师姐,让她回来陪你!”
第63章 情有攸归
唐槿云的说话不亚于一道晴天霹雳般从天而降,直接从头顶震撼了孙百恶四肢百骸中的所有脆弱神经。窜过眼眶,顿时泪流满面;经过膝盖,马上瘫软跪下;流到双手,双手不支撑地。
“苍天呀……”年迈苍老的他终于忍不住在晚风中,孩子般地号啕了起来。
他个人最后最后最自私的心愿,就是想再见上亦女亦徒的香苗一面!哪怕是在临死之前,也会因此而瞑目于世。不料,细心体贴的唐槿云竟然不知在什么时候,看穿了他那一点隐衷。
这是多么好的小女孩呀!多么纯净的女子呀!
“苍天呀,请您替我一路保佑他们!”
他朝着唐槿云离开的方向连连向天祷告,激动得不知磕了多少个响头,“咚咚”的磕头声在整座山谷中回荡再回荡。
晚风越烈,吹空了小木屋前前后后的一切戾气,掠过刚才被烧过的那片草莽荆棘,飞灰不断地涌上夜空;还不解温柔地从背后吹拂他那件破旧的灰袍,隐现他干瘦的躯干,露出他那双假肢木屐。
不知过了多久,孙百恶猛然从地上一下子站了起来,轻拭去老眼角里纵横的泪渍,挺直了腰板,又大步地迈进小木屋里去。转而提着锄头走出来,连夜也要赶紧整理屋前那片枯荒的花圃——他知道,只要唐槿云愿意出手,香苗终会有一天回到这里来,他得趁早整理好一切,到时候让香苗大吃一惊。
唐槿云在半途中,蓦然想到孙百恶刚才为什么一脸的惘然,很可能是因为他们的离开怎么好像重蹈了香苗师姐的覆辙。
想到了香苗师姐,她前天的一个想法忽然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此番上京,倒是可以趁这个机会,四处暗访一下她的消息,也许,可以一偿师父的心愿未了;于是,也不管顶不顶用,就先行调头告诉师父一声,给他一个天大的喜讯,让他带着希望去继续与人行医为善,开开心心地活下去。
果然,她远远看见孙百恶听了之后,人影顿时矮了下去,不一会儿传来呜呜的哭声,便知道香苗师姐的消息,对他来说是多么的震撼。
她默默地调转了马头,诈作听不见,由着他把对香苗师姐的思念,一一渲泄出来。她肯定,他从此会咬紧牙关活下去,直至香苗师姐的回来。
回到队伍中,偷瞄了一眼那黑鬃马背上的亘云庭,此时他被反绑着伏在楚问天的背上,一直背向着她——他被绑着不能灵活地活动,为了防止他坠马,楚问天只好和他共乘一匹。
唐槿云盯着他那生着闷气的背影,心坎上一路裂痛滴血,苦痛自知,与生俱来就没有这么痛苦过。生存下来,真的需要很大的勇气,以往她习惯了面对敌人,只管毫无保留地挥刀斩除、摧毁,把自己的生死也抛诸脑后;这一次,是她第一次面对生存的抉择,作出了生存的策略,却是那么的不适宜亘哥哥杀身成仁的决心。
不管怎么样,她内心中那点少女的心事,还是认为,这一次谈判议和,是她作的最好最正确的生存策略;亘哥哥他要误会她,那就随他吧,只要他活着,她心中才会竖起一根标杆,不管去到哪里也不会迷失方向。
他们用了两个时辰,在“夕谷”这片密林中穿行出了谷口,那已经快要到子时了,要回到隆城,最快也要一天一夜的光景,飞红雪虽然归心似箭,但见他们没有用上晚膳,便只好下令,在谷口的营地中用了晚膳,由士兵们轮岗站哨,在营帐里宿了一个晚上,明天再快马加鞭地赶路。
用膳的时候,她和白昭南他们耐着性子的喂食亘云庭,喂一口就要死盯着他有没有吃完,以防他嚼舌自尽,要不就尽快地捏开他的口,不让他的牙齿有机会碰上舌头,这样一来,双方都弄得尴尬之余又辛苦不堪。
但亘云庭依然空洞着眼神,嘴也不想动地慢嚼着,眼神从来不往唐槿云的脸上瞥上一眼。
真是一个又臭又硬的书生!大家都不由的在心里无可奈何地叹息。
晚上,他也是被夹在楚问天、白昭南的中间睡下来。
翌日大清早,飞红雪决定撇下陈校尉在后面带着的士兵,由他率领着白昭南他们一行,快马加鞭地抢先赶回隆城,马承宣也是皇上钦点护秀女上京的快捕之一,所以,他也义不容辞地撇下自己的捕快,随他们一道策马而去。
本来这“云裳川”离隆城也有两天的脚程,经由他们一路狂奔,压缩了一天的路程,终于又在深夜的时分赶回了隆城。
一入城门,早有探马回报城主和亘庄主他们,所以,他们仍然在寒夜中等候多时。
“传令下去,卯时出发,请各家的秀女都准备好送过来,不得有误!”一入城门,飞红雪也懒得跟他们打哈哈,便对所有人下令,再由白昭南他们下令到手下的捕快,迅速执行,转而又对唐槿云说:“你可以回去休息两个时辰,顺便跟你的父母道别吧,两个时辰后,我们会来接你。”
说完,也一扬马缰,策马返回了“兴隆酒寨”。
“太好了,你们终于回来了!”月娘和亘庄主眉开眼笑,笑中有泪地走上前,要亲自轻扶着唐槿云下马,反而连亘云庭也不顾。
白昭南把他扶了下马,替他解开了绳索布头,还给了亘云庭的人身自由,并对亘庄主说:“人已经替你们找回来,现在就由你们自己好好看管他,别让他再自寻短见了。”
说完也和楚问天扬鞭策马,绝尘而去。
弄得亘庄主听了,不由微瞪了一眼亘云庭,那意思是说,没出息的兔崽子,想我白头人送黑头人吗?就不要你妹和我了?
亘云庭懂得那个眼神,瞧了他一眼,也只好耷拉着脑袋,随贴身丫鬟悻悻而去。
“哎呀,瞧把你弄的灰头满脸的,快,回去好好泡个热水澡,咱都给你炖好了燕窝人参汤,边喝边泡,特来劲儿。”那边,月娘若无其事地照样热情洋溢地接待唐槿云,如手捧明珠一般呵护着她,就连自己的女儿也受不到这个宠份,不知道她不能生的旁人,还以为是她的亲生女儿呢。
“呵呵,照我说,这身黑衣裳也该时候换了。”亘庄主一转身,也马上换上了一副乐呵呵的笑脸。
人家说,真人面前不说假话。他们的脸皮还真厚,明知道这一切都是为了让唐槿云替他们的真女儿上京,还在她面前唱作俱佳,要是在现代,他们也有封影帝影后的份了。
一行人回到了庄上,在厅上没发现亘云庭的踪影,估计也先回后苑去了;唐槿云重踏回真小姐的闺房,一切家具景物依旧,中间的浴桶里还像刚出去转了个圈似的,冒着热腾腾的蒸气,只可惜,人的心情已经不如往昔;小玉小音她们见了她,却还是一如既往地热情伺候她,对她嘘寒问暖,有别于月娘的别有用心,是出自她们的一片真心意。
这让她在路上被亘哥哥不瞅不睬、流干了血也碎裂了的心,重新愈合了起来。这一次,她不需要再在她们的面前掩盖那满是伤痕的身体,便让她们在一旁伺候着,喝着她们端来的参汤,泡着舒服的热水浴,享受着她们的按摩,心中却难是难免牵挂着亘哥哥此时此刻的心情。
到现在为止,她还是不太理解亘云庭口中的名节,虽然教官有说过,特工投降就等于死亡;但她觉得即使投降了,也没有感觉什么可耻的——因为,在现代人的都市生活中,每人每天都拿着自己的尊严和出卖灵魂去富人面前换钱生活,就连富人自己,也自称是奴仆一名。能像亘云庭操着杀身成仁活着的人不多。
喝完参汤,她也舒服得昏昏欲睡,出了浴后,她依然固执地要穿上那件黑皮紧身衣才肯上床安睡,但这一晚,她不再用侦察扫描仪看门口了。因为,全城的高手都在飞红雪那边了。听说,飞红雪大军来了这七八天,城里的小偷盗贼也几乎绝了迹。
在床上,她虽然仍然思潮起伏,心绪不宁,难以入睡,但最终也敌不过一路狂颠而来的困乏,转瞬便酣然入睡,直至小玉前来把她轻轻摇醒。
“小姐,小姐,时辰到了,要起来梳妆了。”
她这才半梦半醒地由着他们扶到梳妆台前,继续由小音操刀,把她的秀发盘成一个飞仙髻,华盛加冕,尊贵如后;淡妆素描,黛眉倩目,转眼低颦之间,顾盼生辉,再配上一套飞红雪叫人端来的一套大红大紫的锦绣宫裙,阔大的裙摆及龙凤呈祥的金线绣边,翩翩然又是一个绝色柔美的古代美人,戴上从背囊里掏出来的玉佩手镯,叮当玉响,尤显富贵。
站起来,把那些剩下来,一时戴不上的戒指、玉斑指,玛瑙和项链等财物,一一转身分给了她们四个。
“小姐,你这是干什么?”小玉惊喜地问。
“此番一别,我已经不是你们的小姐了,其实我也根本不是小姐,你们都知道的。”唐槿云环顾了一下这间古色古香的闺房,不由得苦笑了一声,想想当初,她刚来这里的时候,对它就像住宾馆般觉得一切都理所当然,毫无感觉;如今她倒想一辈子住在这样的房间,也就此生无憾了;恍惚间,还希望它能够会缩小,把她裹着不让走。
第64章 又有余震
“这些珠宝就当是赏给你们的吧,感谢你们这些天来,一直把我当真小姐般伺候着,我其实……”
“不,我们没有把你当作外人。”小玉接过了玛瑙,连忙截言地说。
“倒是你,把咱们都当姐妹了。”小音收下了项链也哽咽著强颜一笑。
杜大娘双手接下了玉斑指,也笑说:“你真的是我们的小姐。”
勤快的小棠收到了戒指,也凝哽地的一抹眼泪,“你比真的小姐容易伺候呢。”
唐槿云转眼她们那些真挚的脸容,都是穷苦人家出来的孩子,她理解她们的困苦,她们又何尝不坦诚相对?
“你们……”她忍不住也哽咽着,一把上前和他们一起抱头痛哭了起来。十多年特工以来,曾经一起训练的战友,死的死,失踪的失踪,转眼不到几年,再也没有了任何人的消息,一直以来,她总是在一个人孤身执行任务,从来也不敢相信那些自称为新同伴的同伴;在这里,她认识了她们,便一见如故,互坦心迹,姐妹般地相处了几天,却像已经相识了数百年。
而她们四人的心迹也确实如她们所说,不仅没有在唐槿云的身上受过气,还因此受到她的保护;这世上,会保护下人的小姐,还有多少?
半晌,她们才拭去眼角里的泪渍,相互搀扶着,来到了庄门。庄外,天色已经破晓,灰白料峭,秀女的马车大军早已横亘在街上,前后一望无尽,不见头尾,车旁均有几个捕快骑着马护卫着;有些马车前,已经有其他人在和自家的秀女泣泪送别,全街不下数百人,哭哭啼啼的气氛让这千古一别的场合更是弥漫着沉郁的迷雾。
飞红雪和白昭南他们和亘庄主月娘早已站在庄前,等候着她的出现。
陡地看见她满头秀发飞仙,一袭嫣红锦袍裹着,隐隐可以看见里面的鲜艳宫裙,手执着一根大白翎羽,走起路来,一步一轻颤,翩然灵动,俏皮可爱得慑人心魄;尤其那梨花带泪的双眸顾盼之下,更是水灵灵的楚楚动人,灵气凌然。
看得飞红雪、白昭南他们不由得惊讶地互视了一眼:眼前这般美艳绝伦而贤惠娴淑的女子,怎么看也是一个细皮嫩肉、娇滴滴的富家小姐,怎么会是崖边绿地上那黑亮灵动的野猫少女吗?
“哎呀,出来了,出来了……”月娘一看见她,像蜜蜂看见花粉一般,喜滋滋地迎了上来,就像她嫁女一般的欢喜。
“韵儿呀,快上车吧,去到皇宫,要争取表现,早日让皇上选上了,那咱们亘家就有福了。”说着,背对着飞红雪,朝她使了一个眼色。
唐槿云说不上讨厌这个月娘,虽然她身上仍然免不了那种风尘的圆滑世故,但是,她有她的算计,又有她的良心底线,给人亦正亦邪的感觉;她懂这个眼神的意思,那也就是让她如果不喜欢的话,就找机会逃吧,凭着她惊人的武功。
那边,亘庄主也呵呵地笑看着她,那眼神全然没有一种欺骗的感觉,却多了几分慈父送女的欣喜;唐槿云不期然想起刚来的第一顿晚膳,他那慈父般的热情,一点也不像是装出来的。
忽然间,她感觉这里就真的像是她的家,真的把他们当成了她慈祥的双亲。不管怎么样,自己算是已经完全被他们一家人征服了,稀里糊涂地代替着那个假山岩里的真小姐上京做秀女去了。
“我真名叫唐槿云。”她忽然觉得在这个分别的时刻,有必要向他们坦诚说出自己的真名。
“呃……啊……”月娘听了,脸色数变,不由得瞟了身后的亘庄主一眼。亘庄主的笑容也顿时僵在了空气中。
“唐……唐槿云呀?”月娘的脸顿时苦得拉了下来。
“怎么了?”
“没事,没事,上车吧。”亘庄主连声地笑说着,依然慈祥地朝她挥手。
唐槿云意料不到,自己的真名会带给她们怎么样的困惑,她半信半疑地走到车旁,正准备登上马车,可就在这时,后面忽然熙熙攘攘起来,她蓦然回首,心中不由惊喜交集。
亘云庭依然一袭宝蓝锦袍,换上了烟蓝方巾,飘飘然仍然潇洒俊逸的样子,只可惜,脸容憔悴,眼神空洞,脚步蹒跚地走来,一样需要丫鬟的搀扶,仿佛一副大病初愈的样子。
唐槿云看在眼中,痛彻心扉。
她转身走到他的跟前,脑海里想着劝他保重身体,好好读书,孝敬父母,守护妹妹等说话,却在抬眼看见那坚毅而冷然的眼神后,一下子便烟消云散,无言以对。
两人相对无语半晌,后面飞红雪开始催促。
她才幽幽地说:“我走了。”
然后,顿了一顿,期望亘云庭会给她一些反应,但他仍然伫立在清风中,方巾飘逸,却神情冷漠地盯着她,半晌也没有说话。
无奈之下,她转过身去,再次向那马车走近,此时才发现双腿有如灌了铅,每迈一步都仿若千钧,沉重异常。
“曾是隆城惊世妹,此番亦要与虎对,强权之下无宁日,不为瓦全为玉碎!”忽然,后面传来亘哥哥喟然长叹,随即悲壮地随风一吟,声震鼓膜,直透良心。
她也不由浑身一颤,顿时停住了脚步。惊世妹是指她吗?与虎对是指伴君如伴虎吗?强权之下无宁日,是指豪门禁宫深似海,尔虞我诈多如烟吗?
不为瓦全为玉碎!念到这里,唐槿云也不由热血沸腾,是呀,人生在世不过数十年,何必要处处委屈自己?强逼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呢?尤其是做女人,明知不幸福的路,为什么还要走下去?不幸福的女人和猪狗有什么分别?
想到这里,她不由激动地一把拉过旁边的捕快,把他的手扣在背上,快速地从长靴中摸出柳叶军刀,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架在他的脖子上,同时也架在了大家的脖子上。
大家的脖子也不由得一凉,震惊地盯着她,大家万料不到,她竟然会在这时候临阵变卦,横生枝节。
“这次,你们就当我是个劫匪吧,我要走了!”她悲愤地对飞红雪大吼一声,转而,又对亘云庭说:“哥哥,咱们江湖再见。”
她打算就此宁愿当一个流浪的特工,闯荡江湖的游侠,也比到皇宫当秀女,在亘哥哥的眼中永远当个怯懦的小妹强多了。
亘云庭冷盯着她,冷漠的眼神中燃起了一点火焰。
反而亘庄主和月娘他们,却急得手足无措,不知如何是好;其他送行的人见这边突地出变,都不由惊诧地朝这边看来。
“要知道,你可是有誓在先,若有违誓,人神共戮!”飞红雪在马上也被吓得浑身打颤,这要是再让她一拖再拖下去,要是延时交上秀女,他们照样会人头不保。
“我呸,”唐槿云却不知什么时候连孙百恶粗俗的口吻也学来,毫无影响地耍赖说,“在回城的一路上,我可没有逃跑,你又没有说上京的一路上。”
飞红雪原本就想拿着他早就处心积虑让唐槿云发下的誓言来制约她,不料她反而跟他咬文嚼字起来,一并推翻了誓言,赢去了他最后的筹码。
就在这一瞬间,后面的捕快也涌了上来,围而不攻;大街的各店铺窗户大开,数百名弓箭手纷纷拉弓搭箭,直指着她,却不敢擅自妄动。
唐槿云就知道,飞红雪他们断不会这么简单,只是出动了数百名捕快护车,所以,她才在第一时间选择了挟持人质,要是那些弓箭手真的射过来,那么她手里的捕快就是最好的挡箭牌。
“都给我让开!”她挟持着人质,开始朝城外退去,飞红雪他们马上施展轻功,飞临她的身后,她马上回身一转,把人质对着他们。
“你要是敢动手,你的手下那么多,我有的是挡箭牌。”她傲然地对飞红雪一喝,飞红雪顿时阴下了脸色。
他见识过她的神通,那真的不是一个奇招百出可以形容,但是,她总是算无遗策,胜券在握,如果她真的决心要走,他们一定拦她不住。
陡地,他“呛”然拨剑出鞘,激起清风料峭更甚,其他捕快也跟着纷纷亮出武器,屏息以待,如临大敌,其他人噤若寒蝉,大街上一时静谥得可以听得见远处老人的咳嗽。
突然,情势逆转,飞红雪竟然一把铁剑横亘在自己的脖子上!万般无奈地朗声哀求她:“皇上有旨,三千秀女,一个也不能少,否则斩立决!你的名字已经在名册上,你要是不去,那还不等于逼我们这群人全部死在你的面前?”
一番说话,说得铿锵恸人,让其他捕快也身同感受,一时间,全街数百名捕快,也都悲壮地把手上的刀剑学着飞红雪,改为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脸如死灰。
飞红雪说了句大实话,要是唐槿云再次逃跑,就等于少了一个名册上的秀女,上京验收,一旦被发现货不对版的话,全部捕快马夫都得一一处斩,没有例外;所以,与其到最后受辱而死,还不如当场自刎好了。
其他人看了,又是一惊,这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状况,捕快竟然以死要挟罪犯了?
第65章 祸及全城
然而,白昭南他们如非被唐槿云逼到了绝路,无路可退,谁人又肯轻易自刎?看来,这护送秀女一职,真的来不得有半点马虎。
唐槿云和亘云庭双眸也不由得一愣,他们也没有预料事情会突然变得这样严峻;此时,只要唐槿云一个转身,大街上恐怕就要滚满了数百颗人头,一时间,就可以杀了数百个捕快,这在世界特工史上恐怕也是一个奇迹。
但是,唐槿云不敢要这样的奇迹发生。眼前这数百个捕快,一则跟她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他们所履行的都只是他们的职责,其余的都对她非常客气热情;二则他们更不是什么坏人,她的死对头,他们每人都可能为民办过几件有良心的案件,对着这样的好人、陌生人,她握刀的手也第一次微微发抖,却收得更紧,刀刃已经贴近了皮肉,印出了一道血痕,那人质虽然脸如土色,但却也不肯吭一声。
忽然,旁边月娘和亘庄主以及小玉小音她们,双腿一软,一起朝她跪了下来,苦苦哀求地说:“不要这样,你这样会害了亘家一脉的。”
按照古代一人犯案,满门抄斩,诛连九族的刑法律例,出于亘家的唐槿云,亘家自然免不了会受到这种下场。
唐槿云痛苦地瞟了亘云庭一眼。
“庭儿,你娘最疼你了,要是你们都犯了事,他们会把你娘的坟给挖出来,鞭尸三百天,曝晒一年,摔碑断节,百世不得轮回的冤孽呀!”亘庄主也声泪俱下地哀求亘云庭。
亘云庭听见“你娘”两个字,心中不由一痛,疚意顿生,须臾也“咚”地跪了下来。
“请小姐三思呀!”须臾间,其他的民众都纷纷朝她跪了下来,恸哭地帮着飞红雪他们求情。
一时间,包括那些弓箭手在内,全城恸哭,苦苦哀求着唐槿云,放过他们,放过这个隆城,因为,她可以在转身之瞬,就能够把他们的全部心血,甚至把整个隆城都给湮灭掉!
要么就是灰飞烟灭,要么就是相安无事,全都在唐槿云的一念之间!
而唐槿云的一念之间,主要来自亘哥哥的感受。刚才亘庄主的说话,唐槿云在一旁听得分外清楚,而亘哥哥却在乎娘亲的名节,羞愧难当,收回了那句“不为瓦全为玉碎”,选择了“不为瓦碎求玉全”。
唐槿云当初同意做特工,也本着守护国家正义而来;决不是为了双手沾满鲜血的刽子手,杀人不眨眼的恶魔;这么多年以来,她一直在用着自己的努力而成全了家人的幸福,哥哥的成家立业,只求他们从此不再生活在饥寒交迫之中,享受着她暗中替他们创造的和平世界,她便心满意足了。
眼前这些人,又何尝不正是恳求她再一次为他们带来和平,而不是湮灭?
她瞥了一眼左手上的白翎,蓦然想起,她早已经有了不得不上京的理由,那就是答应了上京替师父找回失踪的香苗师姐,还有,要进皇宫一探那半部医书的下落,了解自己身上中毒的情况;与其闪闪缩缩地流亡江湖,偷偷摸摸地进入皇宫盗书,还不如现在这样,光明正大,堂堂正正地进皇宫呢?
相下比较权衡,上京一途,还是有许多的好处,既能保全哥哥一家平安,还可以令师父开心,更方便自己查探。等一切都完成后,天下又有哪里能够困得住她,那时候,她若然还有逃跑的念头,皇宫也照样视作市场,一样可以逍遥自在,出入自如。
“好吧。”
想到这里,她表面无辜地叹了一口气,一把及时收回了柳叶军刀,把那个人质捕快也给推还了出去,答应了他们的请求,还给他们一个和谐的社会;但同时也狠心地掐断了和哥哥的这段朦胧的情谊,重新让自己在异世继续流浪的生活。
当下,头也不回地飞身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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