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庶女当嫁 作者:肉书屋
穿越庶女当嫁第10部分阅读
赵姨娘懒得接,她笑道:“你上次给了我几根玉簪子,那个才体面,谁还戴银的啊?没的让你那几个姨娘笑话我,说我白养了女儿。”
软玉也不多说,她把银簪子的一端打开,露出里面的银票来,然后说道:“姨娘,这里一共是一千两银子,其中一百两的九张,还有十张每张十两的……”
“哎呦!这么多银票?软玉,你这是干什么?赶紧把它收好了拿回去,小心姑爷知道了不高兴,姨娘知道你孝顺,可是你成亲了就是李家的人了,不能拿这么多银票回来,你这样姑爷会怎么想?你……你……让姨娘怎么能安心……”
软玉原本觉得姨娘有些贪财,说不定见了这些银票就会毫不犹豫的就把银票收了,哪知道她也知道轻重,居然不肯收,软玉说道:“姨娘,给你你就收着吧,这事儿三郎知道……”
“什么?三郎知道?行了,你别骗姨娘了,卫国公府虽说不差钱,却也不能把这么多银票平白给人……”
软玉解释道:“姨娘,我没有必要骗姨娘的,你收下吧,其实这些银票是别有用处……”软玉斟酌了一番,若是国公府的人被杜荷牵连下狱,那可是谋反的重罪,便是自己的公公,也未必能帮得上,若是姨娘带着银票,日子总能好过点。不过她还是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就怕赵姨娘一惊一乍的再浑说出去,那可就不妥了。
赵姨娘疑惑的问道:“银票还有什么别有用处?什么用处?”
软玉苦笑道:“姨娘,你嫁给父亲,有没有后悔过?”
“你这孩子,怎么问这样的话!”
“反正父亲也不在了,姨娘怎么想的就怎么说吧,怕什么,这里又没有别人。”
赵姨娘说道:“若是你父亲活着,你肯定不会受这么多苦……”
软玉摇摇头“那可未必,姨娘相貌虽然不错,可是男人都喜新厌旧,姨娘怎么就知道父亲会一直喜欢你?宠爱你?他若是不喜欢你、冷落你了,又哪里会在意我一个女孩子?”
赵姨娘愣怔了一会儿,点点头,承认软玉说的不错,忽然她又问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软玉解释道:“我是觉得姨娘现在还要天天去侍候老夫人,恐怕一辈子都要在她身边站着,被她支使来支使去的,女儿看着也不开心,反正父亲也不在了,姨娘就没想着改嫁吗?”软玉的想法很简单,赵姨娘才三十多岁,还有大半辈子要过,若是她肯改嫁,对她本身大有好处不说,就是以后国公府出了什么事儿,自然也不会牵连到她了……
赵姨娘完全不懂软玉的苦心,她红了脸说道:“你这个死丫头说些什么昏话!姨娘是那守不住的人嘛!再说姨娘若是改了嫁,对你有什么好处?恐怕满长安城的人一人一口唾沫也得淹死你!你难道就不怕?”
软玉笑道:“现在改嫁的寡妇多了,就是皇上的妃子里面,还不是有前朝的皇妃改嫁了他?怕什么?纵然有人爱嚼舌头,也是说一阵就罢了,我不在意……”
赵姨娘还是摇头“不行,你父亲是个国公,你让姨娘改嫁嫁给谁去?身份地位低的人不敢娶姨娘,身份高的人姨娘又配不上,再说了,姨娘的卖身契还在老夫人手里攥着呢!你觉得她能放姨娘走吗?算了,姨娘这一辈子也就这样了,只要你过得好,姨娘也就知足了。”
软玉一听这话,心里越发不是滋味,姨娘说的也是实情,老夫人肯定不会放人的,她会觉得姨娘改嫁丢了国公府的脸面,姨娘的身份跟皇上的萧妃自然不能比……
软玉绞尽脑汁才想出来的主意被赵姨娘否定了,她心中有些颓然、有些丧气。
赵姨娘若有所思的问道:“软玉,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姨娘?你是我肚子里爬出来的,有什么事儿不能说还想瞒我?赶紧说!到底什么事儿让你为难?”
软玉想了想,觉得还是先跟她透漏点消息比较好,免得事出仓促她没准备,不过她到底还是担心姨娘的心理压力太大,是以有些犹豫。
赵姨娘催促道:“你这还在怎么这么不爽快?你若是不说实情,就赶紧把这银票拿回去!你上次给我的一百两银票还没花呢!”
事已至此,软玉只得说道:“我跟姨娘说了,姨娘可对谁都不能讲。”见赵姨娘点头答应了,软玉这才将杜荷的事儿说了一遍,赵姨娘没有什么见识,她摆手道:“你这孩子就是心思重,不会有事儿的!太子是储君,二少爷和太子交好有什么错?这天下将来都是太子的,我在老夫人身边经常听她跟大少夫人说些朝廷的事儿,岂不是比你清楚?你就是那……叫什么忧天来着?”
软玉苦笑道:“姨娘是想说我杞人忧天?那就算我杞人忧天吧!这银票你先拿着,若是有事儿就留着打点,若是没事儿更好,以后你再还我就是。姨娘记着,这话可不能对别人说去。”软玉也没有仔细跟她讲,她觉得就让姨娘这么想这样也好,免得她以后的日子终日提心吊胆的,那也是煎熬……
第 40 章
第40章
安排完赵姨娘,软玉总算暂时了了一桩心事,事到如今,她也只能尽人事听天命了。
回到家,软玉还惦记着那个地道里有没有宝藏,宇文化及是隋朝有名的权臣,他挖了地道难道只为了逃跑?本来软玉想着跟李德琅那地道里探一探,可是亲朋都知道他们夫妇要出远门,纷纷过来送行,软玉忙着迎来送往,还真没有那个时间,她便也就歇了那个心思,反正地道也跑不了,以后再说吧。
等到夫妻俩出发那天,李德琅的朋友少不得到十里长亭送别,软玉看着他们吟诗作赋的,打了招呼便躲得远远的在马车里候着,她正等得有些不耐烦,忽闻一阵马蹄声传来,她忙隔着竹帘向外看,一见来人她不由得皱起眉头,因为领头的那人居然是高阳公主和房遗爱!
给李德琅送行的这些人一见他们来了,见了礼便纷纷告辞,李德琅对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笑道:“没想到劳烦公主和驸马送行,何幸如之……”
高阳公主笑道:“谁说本公主要给你送行了?我是听闻你要去密州,本公主也打算一起去玩玩!”
李德琅一听,顿时头就大了,高阳公主这是打算去找秦怀玉?秦怀玉岂不是糟了?看来的偷偷派人先给秦怀玉送个信去……李德琅看了看房遗爱,见他蔫头耷脑的跟在公主一边,李德琅不由得暗自叹气,房遗爱这个驸马当的也太窝囊了吧!老婆去找别的男人,他居然还陪着!真真是不可理喻!
李德琅也不好多说什么,他还想着一路上陪着软玉好好玩玩呢,若是公主驸马随行,没的扰了自己夫妇的兴致,可是这话又不能明说,李德琅骑着马来到软玉的马车跟前,高阳公主和房遗爱自然也一起过来了。
软玉虽然非常讨厌高阳公主,却也不敢不上前施见,人家身份地位在那摆着,软玉给高阳公主见了礼,高阳公主爱答不理的说道:“免礼。”
软玉也不以为意,她对李德琅说道:“三郎,你说过了教我骑马的!”
高阳公主一撇嘴“连骑马都不会,真是粗鄙。”
李德琅闻言有些恼怒,他李德琅的妻子还轮不到别人来说!便是公主也不行!他冷冷地瞥了高阳公主一眼,说道:“既然公主和驸马嫌愚夫妇粗鄙,那咱们还是分开走的好,免得扰了公主的雅兴。”他说着,一伸胳膊便把软玉抱到了马背上,正端坐在他的身旁。
软玉笑道:“咱们纵马跑一会儿吧?我喜欢那种风驰电掣的感觉。”
“好啊!”李德琅答应着,打马就跑,这夫妻俩居然谁也没理睬旁边的两位,二人干脆把高阳公主和房遗爱撇到了一边。
高阳公主脸上气得一会儿青一会儿白,她使劲儿的甩了一下马鞭,咬牙切齿地说道:“李德琅!我一定要你好看!”
房遗爱在一旁说道:“你不是说要去洛阳住一段吗?怎么又说去密州?”
高阳公主瞪了他一眼“我想去洛阳就去洛阳,想去密州就去密州,洛阳跟去密州有什么不同?俩个地方相隔又不远。”她说着,打马就走,也不理会房遗爱。
房遗爱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儿,虽说心中不舒服,却也无可奈何,只能打马跟上。
软玉跟李德琅两人同骑,一直跑出老远,她回头看看高阳公主他们没撵上来,便对李德琅说道:“高阳公主这是去找秦怀玉?”
“应该是吧?否则她去密州做什么?刚才她说的话你别在意……”
软玉笑道:“我可不是小心眼的人,跟那种粗鄙的人生气我都失了身份。”
李德琅闻言不由得笑了“你能这样想就好。咱们快点撵上车队,我现在就派人去给秦怀玉送信,让他赶紧避一避,其实也不见得非得去密州,让他去南阳去弄个独山玉的矿坑也不错。”因为李德琅同那些送别的亲朋耽搁的太久,车队先走了,此刻还看不到影子,要押送玉原石,当然少不了保镖,卫国公府里派来不少以前跟着李靖出生入死的老兵,所以这一次跟着李德琅夫妇的这一队人马,人数还是不少。
软玉闻听心念一动,自己若是慢点走,而让车队先行,高阳公主会怎么办?她若是急着去见秦怀玉,那就只能跟着车队走了,自己正好可以避开她。软玉忙说道:“三郎,让大部分人先去密州打前站吧,反正事情也不急,咱们俩遇到好的景致可以玩一玩,怎么样?”
李德琅笑道:“我还以为你会急着快点赶路,好摆脱高阳公主他们呢!”
“哼!”软玉笑道:“我便是慢点走,也照样能摆脱他们。”
李德琅是聪明人,他听懂了软玉的话,不由得哈哈大笑,□的火龙驹是一匹宝马良驹,再加上他的骑术好,直到他追上了自家车队,一直按着计划吩咐完,又派人快马加鞭去给秦怀玉报信,一切都安排妥当,高阳公主和房遗爱的人马这才追上来。
火龙驹到底驮着两个人,被高阳公主追上也正常,软玉神色如常,依偎在李德琅胸前笑问道:“三郎,你的那些朋友都给你做了什么送别诗?能不能说几句听听?”
李德琅知道软玉最讨厌那些酸溜溜的诗文,他不知道软玉打的什么主意,顺口便说道:“诗文虽然有几首,却算不得好,不说也罢。”
“哼!”高阳公主在一旁故意找茬道:“好大的口气,那么多人的诗,就没有一首入得三郎的眼吗?我怎么不知道李三郎有如此诗才?既如此,不如吟诵一首听听。”
李德琅眉头一皱,也懒得理她,只不停的催动坐下的火龙驹,奈何天太热,火龙驹的脖颈两侧已经汗涔涔,李德琅有些心疼,却又讨厌高阳公主呱噪,软玉在一旁说道:“三郎,上次秦怀玉离京,你写的那首《送别》就不错,‘杨柳东风树,青青夹御河。近来攀折苦,应为别离多。’”
李德琅神情一震,他素知妻子是个有诗才的,只不过平时最讨厌吟诗作对,以前怎么央求她作诗她都不肯,难得今天居然肯在高阳公主跟前为他争脸面,反正这里也就高阳公主夫妇,看她那样就知道极为厌弃自己夫妇,便是软玉真的替自己写出来什么好诗,高阳公主也应该不会说出去替自己扬名,李德琅也不辩白,而是笑道:“这首诗也不过随手而作,算不得好。”
软玉笑道:“以前作的那首《别离》也不错,‘丈夫非无泪,不洒离别间。杖剑对尊酒,耻为游子颜。蝮蛇一螫手,壮士即解腕。所志在功名,离别何足叹’。”
李德琅没想到软玉一下子作了两首离别诗出来,心底不由欣喜,他默默地吟诵,觉得两首诗都比他的那些朋友作的好。
旁边的高阳公主不由得诧异了,从来没听到过李德琅有什么诗才,这两首诗真的是他做的?不过若是别人的诗作,她总应该能听到过,即便如此,她依然违心的撇了撇嘴说道:“也不过尔耳,没什么了不起。”
软玉却存了为李德琅争口气的念头,不过是一个滛妇,居然骂自己粗鄙,软玉实在咽不下这口气,替李德琅争脸面就是替自己争脸面,她接着说道:“三郎,我最喜欢的是你的那首‘长安朝雨浥轻尘,客舍青青柳色新。劝君更尽一杯酒,西出阳关无故人。’对了,那是你送给谁的诗啊?是送人去安西吗?”
软玉把这首最著名的送别诗改了两个字拿出来,李德琅听完就惊住了,这首诗写的好啊!让人耳目一新,他刚想夸两句,猛的想起这是自己写的!不由得连忙住了口,好险好险,差点露馅了!不过,是我写给谁的?我哪知道我给谁写的呀!李德琅看见他那精灵古怪的小妻子正回头冲着他眨眼睛,正等着他圆谎,他只得苦笑道:“这是我父亲的一个部下去安西都护府上任,我随便作的……”
这丫头竟然没完没了了,李德琅生怕软玉再替他写出几首诗来,他搂着软玉腰的手不由得紧了紧,提醒软玉不准再胡闹了,软玉往他的怀里靠了靠,嘴角露出迷人的笑靥。
房遗爱虽然是草包,到底也是家学渊源,也能听得出来诗好不好,他在一旁笑道:“真没想到,三郎居然写得一手好诗,看来大家以前一直被你蒙骗来着。”
高阳公主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吓得房遗爱赶紧闭了嘴,李德琅笑道:“诗词都是小道,算不得什么。”他不想再提这事儿,遂说道:“软玉,太阳越来越高了,你不是担心皮肤晒黑了吗?不如咱们坐马车吧?”
软玉点头,她又生怕那个讨厌的高阳公主想跟他们挤在一辆马车上,便说道:“好啊,你的腿有病,也应该注意休息,不如到马车上躺一会儿,我替你揉揉膝盖,好不好?”
李德琅欣然应允,二人跟高阳公主和房遗爱打了招呼,便施施然的上了马车,高阳公主看着二人当着她的面恩恩爱爱的,而自己身侧的房遗爱就跟一个榆木疙瘩似地,她不由得气苦,猛地在马背上抽了一鞭子,那马嘶叫了一声,撒开四蹄向前奔去……
第 41 章
第41章
一直到了巳时,天越来越热,李德琅便下令找客栈休息,等下午太阳下去了再接着走,可是沿途只遇到几个茶寮,稍微一打听才知道,若想去找到客栈,还得前行五十里,李德琅忙吩咐道:“不必找客栈了,咱们自己搭营好了。”
卫国公府的侍卫们不少人都是老兵,搭营对他们来说轻而易举,没一会儿功夫,几个简单的营帐便在大树下搭成了。软玉带着的那几个丫鬟婆子,则开始烧水做饭。
高阳公主骑着马走在前面,房遗爱不敢稍离,等他们二人得了信返回来,营地已经搭完了,李德琅和软玉正坐在一棵大树下谈笑,高阳公主看着就生气,她指着李德琅说道:“你们这样走不行,按着这个走法,什么时候才能到密州?”
李德琅瞟了她一眼,淡然道:“公主、驸马,这样的大热天赶路容易中暑,软玉娇贵,受不了。”
高阳公主一听就生气,软玉娇贵?她才是公主好不好!她正要发作,李德琅已经觉察到她不高兴了,他也见识过高阳公主的蛮横,轻易不愿意招惹她,便说道:“公主和驸马还是坐下来歇歇吧,当然了,公主若是嫌我们走的慢,大可以先走,微臣也不敢阻拦。”
高阳公主何时受过这样的冷落,这分明是撵她走嘛!不行,没有李德琅,她怎么找得到秦怀玉?那秦怀玉j猾得就像一条泥鳅……不行,不能中了李德琅的圈套,而且李德琅也不吃她那套,到时候她发了脾气人家也对她不理不睬,下不来台的可是她自己……
高阳公主身份虽然尊贵,李德琅身为李靖的嫡子,身份也不差,依然可以无视她,但是基本礼数不缺,让人挑不出毛病,高阳公主便也无可奈何,她冷“哼”了一声说道:“你们不就是想甩开我嘛!我偏不让你们如愿!”她说着便下了马,看样子是看好了软玉身下坐着的兽皮,这是想要跟他们一起坐。
软玉正跟李德琅肩并肩的坐着,他们坐着的熊皮虽然够大,但是高阳公主跟着他们夫妇一起坐算怎么回事儿?软玉可不希望李德琅跟高阳公主有什么不好听的话传出去,要知道,今天高阳公主跟着他们同行,家里的这些下人背后都不知道怎么说呢!软玉原本还希望高阳公主能看出他们的带来的人少了,只要高阳公主问起,软玉就可以毫不避讳的告诉她,李德琅已经派了人去密州打前站去了,哪知道这高阳公主根本就是个二百五,她没看出来,看来只要主动告诉她了……
软玉淡淡地说道:“公主,你若是急着去密州,不如去追赶我们前面派出去的小队,现在去追,应该来得及,再晚可就未必追的上了,我和三郎早就计划好沿途游玩的,至于什么时候才能到密州,可说不好,公主日理万机,可别误了您的事儿。”
高阳公主一听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儿了,尤其是软玉轻描淡写说出来的话,带着无尽的讽刺意味,高阳公主再也忍不住,她举着马鞭指着李德琅夫妇“好啊!你们胆子不小,竟敢提前给他送信去!”
李德琅不以为然的笑道:“公主这是什么话?难道我们夫妇要游玩还带着大队人马不成?自然是让他们先去密州做好准备,跟在身边的这些侍卫,也不过是负责保护我们的安全罢了,若是依着我,身边最好一个人也不带……”他话还未说完,高阳公主已然恼了,她不敢把李德琅怎么样,便把怒气发到了软玉身上,甩起手中的鞭子向软玉抽去……
李德琅万万没有想到高阳公主居然敢打软玉,她一鞭子抽来,只听软玉“哎呦”一声,再一看软玉,身上受了什么伤看不出来,但是脸上被鞭稍抽出了一道血痕,在凝脂般白皙的肌肤上尤为显眼,高阳公主自己也呆住了,软玉虽然是个庶女,好歹也是莱国公府的人,而且现在又是卫国公府的媳妇……
高阳公主正发愣,李德琅却已经一把抓住她的鞭子,他举鞭便想打回去,软玉吃了一惊,顾不得自己疼痛,忙拉住李德琅的胳膊喊道:“三郎,你别动粗,咱们离京城又不远,这就回去见皇上去,让皇上给评评理……”
高阳公主一听,脸顿时白了,若是父皇知道她鞭笞大臣之女,不知道会怎么惩罚她,这一鞭子可是等于毁容了……
李德琅把高阳公主的鞭子狠狠地摔在地上,恶狠狠的说出一句话来“滚!不要再让我看见你!”
高阳公主从小就认识李德琅,李德琅虽然从来对她不假辞色,却也没有这样恶言相向过,不过看见他额头上的青筋隐现,显然是动了真气,高阳公主的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心中隐隐后悔,刚才太冲动了,好歹也是朝中大臣之女,虽然莱国公府不足惧,但是父皇那里……她咬了咬嘴唇,却根本说不出道歉的话,她是公主,那个杜软玉不过是个奴婢生的庶女,怎么跟她比?李德琅竟然还让她这个公主滚,真是岂有此理!不过一想到面圣后可能面临的后果,高阳公主又胆怯了,若是失了父皇的宠爱,公主的日子也不好过……
软玉只觉得脸上火辣辣的疼,忍不住伸手把脸蛋捂住了,软玉疼在身上,李德琅疼在心里,他暗自后悔,这个高阳公主本来就是个骄纵的性子,软玉不知道,他还不知道吗?怎么就没防备呢!
李德琅心里后悔的要命,他拉开软玉捂着伤口的手,只见一条血痕正往外渗出来血珠,他忍不住又瞪了高阳公主一眼“走吧软玉,咱们回京!我一定要在皇上面前替你讨个公道!”他说着,看也不看高阳公主和房遗爱一眼,冲着周围的侍卫大声喊道:“拔营!回京!”说完拉着软玉就走,一直来到旁边的大帐篷里,霜儿和露儿赶紧也跟了过去……
国公府的侍卫对刚才小主人和高阳公主之间发生的冲突都看见了,他们当然都心向着自己的主人的,对高阳公主满是不屑,却也不敢出手,此刻李德琅命令一下,这些人又开始忙忙碌碌的拔营。
房遗爱最不想去什么密州,难道眼看着公主去跟秦怀玉相会吗?眼前却是一个好机会,他忙说道:“公主,咱们也回京吧!三郎他吃了熊心豹胆,竟然敢骂你,咱们先去告御状去!父皇一定会给你做主的。”
高阳公主瞟了他一眼,不屑的说道:“告御状?是等着挨父皇的训吧?哼!我出去玩半年再回京,随便让他们告去!父皇找不到我,能耐我何?半年后等我回来,父皇的气也就消了,到时候我再告御状……”她说着,不免又洋洋得意起来,“我堂堂一个公主,还怕了你不成?”她说完一把夺过房遗爱手中的马鞭翻身上马,一溜烟儿的跑了。
房遗爱没有办法,只得捡起地上被李德琅扔了的、高阳公主的马鞭,带着护卫们在高阳公主后面紧紧追赶而去……
帐篷里,李德琅问道:“软玉,很疼吧?我这里带着金疮药先给你上点,等回了京城,跟太医要点玉肌膏,肯定不会留下疤痕的,你不要担心……刚才就应该给她几鞭子,让她尝尝被打的滋味儿。”
软玉笑道:“胡说,她好歹是公主,打了她岂不是惹了麻烦?再说了,难道狗咬了咱们,咱们还要咬回去不成?”她的话说得风趣,可是帐篷里的几个人都笑不出来。
霜儿眼泪已经留下来了“小姐,都是奴婢不好,没在你身边侍候着,若是给您挡一下就没事儿了。”
露儿也不甘示弱“是啊,奴婢也没想到高阳公主那么蛮横,居然动鞭子了……”
李德琅郁闷道:“行了,我还在软玉边上呢!都没来得及阻止,你们就是在,也没法子,赶紧该干嘛干嘛去。”
刘妈急忙拿着帕子润湿了拿来给软玉擦脸,“小姐,这可怎么好?留下疤痕可就毁容了。”
软玉有空间镯子里的湖水做保障,倒也没怎么担心,只不过身上、脸上的伤口都火辣辣的,疼让她有些焦躁,听了刘妈的话,她安慰道:“没关系,反正我已经嫁了,货物既出,概不退换。”
李德琅心疼,但是软玉貌似不在意,他的心也放松了些,“你呀,还有心思说笑,快来,我给你上药……”他听见帐篷外面马蹄响,忙说道:“露儿,你赶紧去看看是不是那两个讨厌鬼滚蛋了?”
露儿隔着竹帘看见高阳公主的人马往东南而去,忙说道:“姑爷,他们往密州方向去了。”
软玉说道:“走了便好。你们赶紧出去帮着准备午饭,我饿了,另外别让侍卫们忙着拔营,吃过午饭再说……”她意识到当着下人的面没问过李德琅的意见,可有些不尊重他,忙说道:“好不好三郎?现在天这么热,可没法走,我的伤又不是什么致命伤,没必要急火火的……”
李德琅自然没意见,“你们都出去吧,告诉他们先休息,不必急着拔营了。”他拿了金疮药要给软玉上药,软玉见下人都退出去了,遂笑道:“不用上药,我先去洗个澡睡一觉,你在这帐篷里守着,别让别人发现我不见了就成。”
李德琅忙说道:“那怎么成?受伤了不能碰水!”
软玉笑道:“别忘了,那不是普通的水。”
李德琅闻听,顿时喜上眉梢“难道那湖水还能治这伤……”
软玉虽然没试过,却也觉得差不多,她怕李德琅担心,遂点点头,也不多做解释,只眨眼间就没有了踪影,帐篷里香气萧萧,佳人却已渺渺,李德琅手里还握着金疮药,他傻愣愣的站着发了一会儿呆,原本李德琅以为那湖水应该在他家附近,现在看貌似不是这样,那……软玉去了哪里?她居然说不见就不见了,这还是第一次,李德琅忽然有些担心,软玉会不会就此不回来了吧?她会不会生气了?自己就在她身边,那么近的距离竟然没能保护好她,真是没用!
李德琅自哀自怨了半天,实在是那个高阳公主不按常理出牌,作为一个公主,便是想要惩戒谁,也没有亲自出手的,那样只会失了身份,谁知道自己的几句话居然就让她发疯了,迁怒到了软玉的身上……
成亲这么长时间以来,软玉每次去洗澡都带着李德琅,这次冷丁抛下他一个人,他还真是有些不适应,李德琅有的没的想了一大堆,不过这里不是他的卧房,万一有别人进来发现他们不在,还真是很麻烦,李德琅深晓其中的利害,可是软玉竟然不多说几句就走了,唉,没有了软玉在身边,怎么就有些抓心挠肝呢?
李德琅觉得时间过得很慢,他也没有什么心思看书,只在帐篷里踱来踱去,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霜儿、露儿在外面问道:“姑爷,小姐,饭菜都准备好了。”
李德琅说道:“先等一等,你们小姐睡着了,等她醒了再用饭。”他说完一回头,正看见软玉冲着他笑,原来她已经悄无声息的回来了,李德琅再看她脸上的伤口,竟然已经结了痂。
李德琅喜道:“软玉,让我仔细看看。”
“不准看,怪丑的。”软玉说着,拿了飘纱帷笠戴上了。又对帐篷外的霜儿、露儿说道:“把饭菜拿进来吧,我不睡了,终于甩掉了那两个讨厌鬼,咱们可以多吃点。”
饭菜虽然很简单,不过味道还不错,吃了饭,帐篷里收拾好了,李德琅不顾软玉的反对,一下子摘去了软玉头上的飘纱帷笠,非要看软玉脸上的伤不可,软玉被他缠的没法,只得老老实实让他看了,李德琅说道:“软玉,没想到这湖水还是上好的金疮药,可惜弄不出来,若是能弄出来,前方的将士可就有福气了。”
软玉笑道:“行了,你快躺下歇一会儿,又骑马又坐车的,颠簸的浑身骨头疼,歇一歇等太阳下去了咱们好快点赶路,我现在就想着看看那个高贵的滛妇找不到秦怀玉会是个什么表情。”
李德琅皱了皱眉头“什么高贵的滛妇,小心让人听了去,其实她以前不是这样,都是皇上乱点鸳鸯谱……”
“哼!你还替她说话!婚姻不幸福的人多了,这年头谁不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才成亲的?难道都像她那样带着丈夫去追别的男人?还是都像她那样举鞭子打人?”
“好了好了,是我说错了,我不过是提醒你小声些,免得人多嘴杂传出去什么。”李德琅轻抚着她脸蛋上的伤,问道:“难道你不打算去皇上面前告状了?”
软玉摇摇头“还是算了,为了这点小事儿不值当,我还是等着过两年,亲眼看着老天收拾了她的好。”
“啊?”李德琅闻言吃了一惊“软玉,你这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她这样的性子,早晚会给房家惹来大祸,到时候她自己也难免香消玉殒……”软玉说着,在帐篷里的简易床上躺下了。
能让一个公主伏诛的肯定是谋反之类的大罪,李德琅愣了愣,赶忙追问道:“软玉,房家若是倒了,你姐姐岂不是也……”
“是啊。”软玉淡淡的说道:“我连娘家的事儿都没有办法,姐姐的婆家我更是管不着了,我只要你好好的,就比什么都好……”
李德琅在软玉的身边躺下,心中却是怎么也不能平静,原来过两年房家也要毁了,那时候房遗玉岂不是伤心死?京城里的功臣之后,不知道会有多少人牵扯进去,怪不得父亲不准自己和哥哥出仕,更不准跟皇子们往来,原来父亲早就看到了这一切,软玉居然什么都知道,而有些事情,其实不知道才是最幸福的。
李德琅伸出胳膊,紧紧地把身边的软玉搂在怀里……
以后的行程没有了高阳公主捣乱,二人倒也逍遥,软玉脸上的血痂第二天便掉了,霜儿露儿虽然觉得好的快了些,却只当是李德琅手里有好药,并没有多想。
一行人一路顺畅,很快便来到了渑池,这里有很多名胜古迹,李德琅打算带着软玉在这里好好逛逛,便找了一家最大最好的客栈住下。
一夜无话,第二天二人还没等起床,就听见楼下人嚷马嘶,李德琅见软玉睡得还香,也不打扰她,自己赶忙悄悄的穿好衣裳去看,他刚走到门口,就见李天后站在那里。
李天前因为和琥珀新婚,再加上软玉一见到这两个人就不自在,李德琅这次出行便没有带着他们,他看见李天后,便低声问道:“外面出了什么事儿了?”
李天后说道:“听说昨晚县城里的一个大户人家失窃了,丢了好多金银首饰不说,还死了三口人,衙役们正查呢,听说县城的四个城门都关闭了,人只准进不准出……”
李德琅一听不由得皱眉,怎么这么倒霉呀,想出去游玩都不顺利。
第 42 章
其实李德琅刚一起床,软玉就醒了,只不过一路行来好些天了,虽然不累,身上却也乏得很,她赖在床上不爱起来而已。
听见丈夫从外面进来,软玉闭着眼睛问道:“三郎,出了什么事儿了?”
“没什么大事儿,你没睡好就接着睡,反正咱们今天不用赶路。”李德琅说着,便在软玉的身边躺下了,伸手来摸软玉的脸蛋……
“快别闹了,摸的好痒……”软玉拍掉他的手。
李德琅一边闻着软玉身上的馨香,一边说道:“软玉,你昨晚讲的故事还没讲完呢!既然睡不着,不如接着讲好不好?”
软玉忍不住笑了“三郎,你一个大人,还要听人家讲故事,真不知羞。”
“哼!分明是你不好,昨晚把故事讲到一半就不讲了,吊我的胃口,再说了,若是别的故事,我也懒得听,你既然说的是哪吒的故事,我当然得知道一下,你以前说过我的前世就是哪吒!被你那故事闹的,我昨晚一夜都没睡好……”
软玉笑道:“你既然知道是故事,当然就是假的,还那么上心做什么?你若是当了真,那我还是不讲了罢!”
“不行不行,一定要讲,好软玉,我不当真就是。”李德琅说着,搂住软玉在她的颈项间亲吻着。
软玉连忙左躲右闪地推拒道:“三郎,你不准胡闹,弄得人家皮肤上都是‘草莓’,被人看了笑话。”
李德琅眼珠一转,遂笑道:“你若是不给我讲故事,我就把你从头到脚亲一遍……”
“行了行了,我讲还不行吗?”软玉真是怕了他了,她的皮肤娇嫩,稍微亲吻一下就会出现一个紫痕,李德琅好似就怕别人不知道他疼爱妻子,总是喜欢在她的颈项上留下痕迹。
封神榜的故事,软玉看过电视剧,其中哪吒的故事那是小时候经常看动画片的,记忆尤其深刻,她便接着昨晚开始往下讲了哪吒闹海闯下大祸,又削骨还父削肉还母,后被太乙真人救走……
李德琅皱眉道:“哪吒为了不连累父母,再加上自身刚毅性格使然,才会削骨还父削肉还母,虽说听着惊天地泣鬼神,不过他怎么不多想想他父母的感受?也不知道他到底是孝还是不孝。”
“都说了是神话而已……”
“是是,我也不过是随便说说。”
夫妻俩躺在床上嘀嘀咕咕耳鬓厮磨,就听见外面吵嚷声一片,紧接着就听见霜儿在门外问道:“小姐、姑爷,起床了没有?外面有衙役正挨着屋搜查……”
软玉忙说道:“进来吧!”她心中好奇,衙役搜查什么?她不由得看向李德琅,听他一解释,软玉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没想到这县城里叶不太平……
李德琅早已经穿戴好了,霜儿服侍软玉梳洗了,却见那些衙役并没有搜查他们的房间,而是往别处接着搜查去了,夫妻俩都觉得奇怪,夫妻二人下楼去吃饭,李德琅边走边问身边的李天后“你跟那些衙役说了什么了?”
“没有。”李天后忙说道:“少爷,奴婢也奇怪,原本还想着等他们来搜查的时候跟他们亮出身份,不过他们根本就没搜查咱们,也不知道为什么。”
听李天后这么一说,软玉都觉得奇怪了,自己这一行人虽然一看就不普通,却也不能让那些衙役连问都不问就放过了吧?
从楼梯上就看见客栈的大堂里聚集了不少人,因为城门只准进不准出,所以客栈里的人都走不了,大部分人在这里观望,不过人虽然多,却鸦雀无声,软玉正感觉奇怪,却听见李德琅说道:“咦?李道长?你怎么会在这里?”
软玉定睛看去,可不是!坐在大厅里慢条斯理的喝着茶的那个老道,正是李淳风,这个老道!难道他这是特意撵来了?怕自己夫妇瞒下他的草药跑了不成?
李淳风看见软玉夫妇,笑道:“贫道恭候贤伉俪多时了。”
火山令在此,李德琅不敢怠慢,赶忙紧走几步上前施礼,软玉亦步亦趋的跟着,见礼闭,软玉便笑道:“李道长来此,莫不是想跟我们夫妇一起去密州?”
李德琅微笑不语,李淳风笑道:“那倒不是,少夫人虽然身怀秘术,贫道拜托的事儿却也不是顷刻间就能完成的,少夫人大可放心,贫道绝不会胡乱催促,此次来渑池,也不过是听闻孙思邈道长在,所以特来拜会,结果刚来到这里,就出现了命案的事儿……哦,对了,”他说着,指着旁边一身绿色官服的胖子说道:“这位就是渑池的县令胡大人。”
李德琅一拱手笑道:“原来是胡县令,幸会幸会。”
胡县令脸上全是献媚的笑“李公子,李少夫人,下官已经命人安排了包间,二位请随下官来。”
李德琅早就发现这大堂里的男人都偷偷地看软玉,心里正不舒服,闻言立刻拉着软玉便走,李淳风也施施然的跟着。一直来到包间,那胡县令一声吩咐下去,各色精美的菜肴便端了上来。
胡县令笑道:“不知道李少爷夫妇驾临渑池,否则下官早就来拜访了,今天算是给您二位接风洗尘,简慢之处还请见谅。”那李淳风一言不发,坐在座位上半闭着眼睛,不知道想什么。
软玉觉得事有蹊跷,不知道这牛鼻子老道弄什么玄虚,这个胖子县令也真够糊涂的,县里出了凶杀案,丢了东西死了人他居然不着急破案,而是来巴结自己的丈夫,李德琅也不过是个有爵位没实权的官,虽然官阶比他高,他也没必要巴结吧?而这次的凶杀案若是不破,他头顶上的乌纱帽可就不保了,这家伙怎么连这点轻重缓急都不知道?真是奇哉怪也!
李德琅淡笑道:“胡县令太客气了,我和内子也不过是顺路游玩而已,当不得胡县令如此。”
“当得的、当得的,咱们一起用饭吧!”
酒席已经摆好了,李德琅夫妇自然也不客气,酒水是渑池最出名的黄杏酒,粘粘的、稠稠的,软玉非常喜欢,倒是多喝了几杯,她还想着临走最好多买点带着。
酒至半酣,胡县令说道:“下官听小二说,李少爷打算在渑池游玩几天,还特意问了有什么风景名胜,不知道是否真有此事儿?”
李德琅听见这胡县令打听他的行踪,不由得皱了皱眉,不过嘴上还是说道:“不错,是有这个打算。”
胡县令一听这话,顿时兴奋起来“那可太好了,不知道李少爷能否让下官尽一尽地主之谊?”
李德琅笑道:“胡县令现在不就是在尽地主之谊吗?”
“不不,这算不得什么,下官的意思是说,下官愿意陪着李少爷游一游渑池的名胜。”
李德琅闻言,当时脸就沉下来了,自己要和妻子游玩,你来捣什么乱?!李德琅放下手中的筷子,淡淡的语气问道:“渑池出了如此
穿越庶女当嫁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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