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作者:肉书屋
第 15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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寇仲追:“且慢!鲁大师赠你有关建筑学的遗卷内,有没有提及窑藏的建造?”
徐子陵一震道:“幸好你及时提醒,他的遗卷内确有一章说及秘道和地下室建造的法
则。”
寇仲苦笑道:“你不是没有想及,而是根本没用心去想。唉!还说什么一场兄弟!”徐
于陵哑然失笑道:“你寻不到宝藏,便不断怨我,好吧!我再次道歉。在他的遗卷里,这一
章内有一段话写得内容隐晦,大约是地下窑藏是否隐蔽,全看人口的设计,虚者实之,实者
虚之,可令人百世难寻,他写这番话时,心中想的说不定正是杨公宝藏。”
寇仲双目立时亮起来,一边扫视渠旁林立的华宅,压低声音道:“杨公宝藏可能仍在桥
底,但人口却在附近某所宅院之内,只要我们晓得某间大宅是属于当年杨素的,又或某间宅
院是在杨素当权那段时间建成,便该有个谱儿。这些资料该可在皇城内什么局司的宗卷室找
到吧!”
徐子陵皱眉道:“就算凭你我的身手,想偷入皇城仍是非常危险的事,比起王老狐那洛
阳的宫城,这里的戒备森严很多。”
寇仲精神大振的道:“相信会有老长安知道的,这就不用涉险查探。你我分头寻找,只
要找到这类房舍,调查的范围将可大幅收窄。时日无多,早一日携宝离开,可少一分危险,
你也不想我窝窝囊囊的栽在长安吧!”,徐子陵失笑道:“你这小子,总怕我不肯克尽全
力,兜个弯也要再提醒我一次,快回去吧!明早你尚要当你的神医!”
寇仲道:“还有一件重要的事未告诉你,就是你的公主也来长安哩!”
涂子陵愕然道:“公主?”
寇仲凑在他耳旁道:“就是东溪公主单婉晶嘛!”
徐子陵听得剑眉紧蹩,随口反击道:“你和你秀宁公主的约会又如何?”
寇仲两眼一翻,往桥头游去道:“我还没有想过。”
徐子陵暗叹一口气,不知是为自己还是为寇仲,只茫然追在他身后游往桥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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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 第八章 登门寻仇
第八章登门寻仇
常何和寇仲在凝碧阁的外堂等候,前者低声遣:“皇上今早在内朝与太子殿下及秦王有
急事商议,否则皇上一定会亲来的。”
寇仲睡眠不足的揉揉眼睛,随口问道:“为何不见齐王呢?”
常何当地是祸福与共的老朋友般道:“齐王到关外办要事,尚未回来。”
郑公公来了,笑容满脸的恭敬道:“娘娘有请莫神医。”
寇仲随他进入内室,令趟张婕妤穿着整齐地坐在躺椅上,虽与精神焕发仍沾不上边儿,
但病容尽去,两颊规出少许血色,不是盲人,当会知她正在康复中。
张婕妤头带凤冠,穿的是讲究的深青色讳衣,以朱色滚边,外披锦袍,腰间系上白玉双
佩,显得雍容华贵,娇美可人,难怪如此得李渊爱宠。
她对寇仲当然非常礼待,展现出亲切的笑容,道:“哀家这半个月来从没像昨晚睡得那
么好,莫先生确不负神医之名。”
寇仲一揖到地后大模大样地坐到她身旁为他特设的诊病椅上,心想美人儿你睡得充足,
可怜我刚合眼就给沙福唤醒。
张婕妤乖乖的从罗袖伸出玉手,让寇仲把三指搭在她的腕脉上,竟有感而发道:“为什
么人生在世,要不时受到大大小小的各种痛苦折磨呢?”
陪在一旁的太监婢仆当然没有人能答她的问题,寇仲正专志于她娇体内气血的详状,心
不在焉的随口答道:“那要看人是为什么生在世上,若为的是人生的经验,那自应每种经验
都该去品尝一下。嘿!我只是胡言乱语,娘娘请勿见怪。”
张婕妤怔怔看着他的丑脸,道:“先生的话非常新鲜,从没有人对哀家说过这看法,可
见先生不拘俗礼,性格率直,想到什么就说什么。哀家怎会怪先生呢?不过病情的折磨,不
尝也罢。”
寇仲本想唯唯诺诺的点头应过算了,又忍不住道:“病痛也非全无好处,至少可提醒我
们去小心健康。像刀割r会痛,我们才会躲避刀子,若不痛的话,连给人把手割掉都不知
道。哈!所以练武的人该是最怕痛的人。”
张婕妤一怔道:“先生所说的不无道理。”
寇仲心忖胡诏完毕,该是下针的时间,取出沙芷菩的九针铜盒,微笑道:“令趟之后,
小人该以后都不用再来为娘娘治病了!”
大清早侯希白的弓辰春摸到东来客栈找雷九指和徐子陵,后者为避人耳目,戴起腊黄面
具依雷九指的指示化名为一个叫作雍秦的山东赌徒兼行脚商。
三人在房内商议,侯希白道:“昨晚李建成使人送来五两黄金,我当着兴昌隆的人面前
把赏赐推掉,不知是否做对了呢?”
雷九指倒抽一口凉气道:“对是对极了,可是李建成怎咽下得这口气尸徐子陵则道:
“管他的娘!目下形势微妙,弓辰春这家伙分别与李世民、李渊和封德彝拉上关系,李建成
并非没有顾忌的。”
侯希白苦笑道:“不过可达志的狂沙刀法确是名不虚传。就算我可以用美人扇去对他的
狂沙刀,胜负仍在未知之数,若用剑则怕走不了多少招,这人终究是个祸患。”
徐子陵淡淡道:“用兵器或不用兵器对我来说分别不大,若有碰上可达志的机会,我们
可在动手之前先行掉包,由我来应付他。”
雷九指皱眉道:“最怕忽然碰上,掉包也来不及呢。”
侯希白耸肩道:“这个倒不成问题,这里是唐室的天京,可达志又是长林军人,不能动
辄杀人。我就引他定期决战,那时子陵可从容顶上。不过这突厥蛮子乃有实学的人,子陵千
万别掉以轻心。”
徐子陵微笑道:“无论对手是谁,我也不会轻敌的,”侯希白道:“另一个问题是秦王
似有招揽我入夭策府之意,小弟该如何处理?”
徐子陵断然道:“这会变成作茧自缚,侯兄可以祖宗遗训莫家后人不准当官来推却。最
好是早点向卜廷等作出暗示,只要辗转传入李世民耳内,可化解这个难题。”
雷九指赞叹道:“子陵的脑筋转动迅快,无论什么难应付的事,到你手上立即迎刃而
解。”
侯希白欣然道:“小弟正要借助子陵的才智,为我从杨虑彦手上把印卷讨回来。”
徐子陵沉声道:“你这个问题,怕要通过`霸刀’岳山来解决,只要让李渊晓得裴矩的
真正身份和与杨虚彦的关系,最好是买一开三,把杨文干和杨虚彦,杨虚彦与董淑妮的秘密
勾结也一并奉上,那我们说不定可混水摸鱼,顺手宰掉杨虚彦亦非没有可能。”
雷九指想起杨文干的小妾虹夫人,点头道:“对杨文干我们尚要做点工夫才行。”
徐子陵从容道:“时间无多,好该轮到岳山他老人家出场啦!”
寇仲在郑公公陪伴下回到大堂,常何紧张的问道:“张娘娘情况如何?”
郑公公抢先答道:“莫先生不愧神医,这次施针功效更是神奇,娘娘的脸色就像从没病
过的样子。”
寇忡回复本色,笑嘻嘻道:“娘娘现在需小睡片刻,我敢包保她的病已完全根除,再不
会复发。”
常何整个人轻松起来,皆因此事成败关系到他以后的官运。
“尹德娘娘到!”
三人同感愕然,连忙下跪迎驾。
尹德妃乃张婕妤以外皇宫最有权势的贵妃,同受李渊恩宠,更是李建成蓄意巴结讨好的
另一位重要妃子。
寇仲偷眼一瞥,只见一位身披大袖对襟,长可及膝,上绣五彩夹金线花纹披风的美女,
在太监和宫娥簇拥下,姗姗而至。
披风内穿的是短孺长裙,裙腰系在腰部之上,高处接近腋下,使本是身长玉立的尹德妃
更显修长婀娜,莲步轻移时摇曳有致,非常动人,比之张婕妤毫不逊色。
寇仲心付无论尹德妃或张婕妤,都是天生丽质令人为之颠倒的美人儿,比之董淑妮多添
一种成熟的风情,难怪杨虚彦要出旁门左道的功夫为董淑妮争宠。
“三位平身!”
寇仲跟着常何和郑公公站起来,扮作惊惶的垂首不敢平视对方。
尹德妃柔声道:“这位走是莫神医,姊姊的病况如何呢?”
寇仲答道:“张娘娘已完全康复,天佑皇上。”
尹德妃一阵歌颂赞叹,道:“莫神医今趟立下大功,皇上必重重有赏。莫神医若有什么
心愿,尽管直说。”
寇仲像徐子陵般,最怕给官职缠身,那就什么地方都不用去,忙道:“小人唯一心愿,
就是希望常将军步步高升,今次若非常将军陪小人踏遍长安去找到合用的灵药,绝难有此神
效。至于小人,则须遵从祖先遗训,在四十岁前遍游天下,造福苍生,并广见闻。”
常何听得大为感动,慌忙跪下。
尹德妃对寇仲的“淡泊名利”心生佩服,赞道:“先生原来是有大志之士,尹德失敬
哩!”
转向常何道:“常将军凭着将莫先生推荐给太子殿下,已是立了大功,哀家定会提醒皇
上,绝不会忘掉常将军的功劳。”
言罢入内堂探望张婕妤去了。
离宫时,常何早把寇仲当成“生死之交”,硬拉他到福聚楼举行庆功午宴,两人现在的
心情,与昨天当然有天渊之别。
徐子陵扮成的岳山,昂然步上跃马桥,无论他奇特的貌相,伟岸的身形,霸道的气势,
均令人不得不多望他两眼。
下桥后转往西市的方向,目的地是西市东北毗邻皇城的布政望。能住在这区的不是有钱
便能办得到,还要有权有势方成。
望坊内府第林立,都是达官贵人的官邸,徐子陵在一所巨宅外停步,只见门匾上写“海
南晃府”四个大字。
徐子陵深吸一口气后,暗聚功力,当蓄至巅峰时,沉喝一声,铁拳疾出,施展宝瓶印,
重击在以红木雕成缕花精美的大木门上。
“轰”!
螺旋劲发,大木门像不堪摧残的破木残屑,旋转着往院内激溅弹s,院门变成一个方
d。巨响立时惊动居住宅内南海派的徒众,一时人声鼎沸,从主宅正门处拥出十多名武装男
女。
徐子陵这假岳山正是要来闹事,还要闹得愈大愈好。最理想莫如轰动全城,教人人都知
道“岳山驾到”。
轻挽着“岳山招牌”长袍的下摆,跨槛而入。
两名大汉怒叱一声,分提一刀一枪往他杀来,背后有人大喝道:“谁人敢来我南海派撒
野!”徐子陵一晃双肩,行云流水的往前飘去,在刀枪及体前左右各晃一下,以毫厘之差避
过敌人兵器,接着左右开弓,两人明明见他挥掌攻来,偏是无法躲避,应掌抛跌,再爬不起
来。
两男一女刀剑并举,从台阶上攻下来,他们显是在群攻阵法下过苦功,配合得天衣无
缝。
由于掌门人“金枪”梅询与派内高手,多随李无吉到关外对付寇仲和徐子陵两人,所以
目下留在长安的除“南海仙翁”晃公错外,均属较次的好手。徐子陵正看准这形势,才公然
上门寻衅,找晃公错算账。再没有另一个更好的方法去通知李渊他岳山到也。
徐子陵双目模仿岳山s出森冷的光芒,凝起强猛无俦的气势,一步不停的登阶迎上,两
手闪电劈出,冰寒的杀气潮涌而去,在敌人攻至前已使他们感到肌肤生痛,呼吸困难,登时
志气被夺,施展不出真正的本领。
“当当”声响个不绝,四柄敌人刀剑无一幸免的被徐子陵以重手法劈中,两人兵器脱
手,另一人被他起脚踢飞,持剑的女弟子则被他夺去长剑,变得溃不成军,四散退开。
徐子陵反手一剑,把身后另一名壮汉扫得连人带g滚下长阶,正要杀入厅内,g影从门
内闪出,当头疾劈,动作快逾电光石火,且g凤如山,凌厉无比。
以徐子陵之能,也不敢硬樱其锋,同时记起岳山遗卷中曾提起过此人,说他乃南海派中
除晃公错外准一堪称高手者。
持g者是个须发俱白的锦袍老人,铁g一摆,毫不停滞的中途变招,由疾劈变作直戳,
疾取徐子陵腰眼,又狠又辣。
徐子陵发出岳山的长笑声,晒道“‘齐眉g’梅天,这么多年看来你也没有什么长进哩
广说话间,早运剑把氏g挑开,接着随手反击,杀得对方左支右拙时,忽然弃掉长剑,一拳
轰去。
梅天哪想得到他会弃剑用拳,慌忙间挥g挡格,却惨哼一声,被他的拳劲送入门内去。
主宅门终于失守。
双方这连串交接,只在数下呼吸间完成,其他人此时方有机会再朝徐子陵攻来。
徐子陵大步跨入宅堂,两手展开借劲卸劲的奇技,使来攻者左扑右跌,溃不成军。梅夭
再抡g攻至,徐子陵当然不会客气,以硬攻硬,不到十招,一指点中对方肩井要x,梅天踉
跄跌退,差点坐倒地上。
一番激战后,厅内再无能战之人。
徐子陵仰天大笑道:“晃公错何在,我岳山讨债来哩!”
梅天强压下翻腾的血气,狠狠道:“晃公正在西市福聚楼上,岳山你有种就去找他
吧!”
徐子陵不屑的道:“找晃公错要有种方成吗?若非老夫早收敛火气,今天此宅内休想留
下一个活口,算你们走运。”
哈哈一笑,扬长去了。
常何和寇仲坐在昨天那张桌子,举杯相碰,兴高采烈。常何一口气点了七、八道菜,任
他两人如何大食,也绝吃不下这么多饭菜。
把黄汤灌进咽喉后,常何喘着气道:“尹德娘娘一句话,比太子殿下说十句更有力,莫
兄今趟真够朋友,以后莫兄的事,就是我常何的事。”
寇仲正游目四顾跃马桥周遭宅院的形势,漫不经意的道:“小弟除医道外,亦沉迷建筑
之学,嘿!这都是由家叔培养出来的兴趣。”
常何已视他如神,衷心赞道:“原来莫兄这么博学多才,不过长安是新城,最旧的建筑
亦只是数十年光景。’’寇仲胡诌道:“新旧不重要,最重要是有创意的建筑,在长安有谁
对这方面特别有研究和心得呢?”。
常何道:“前代的大建筑师当然是字文悄,长安城就是由他监督建造的。现在该找的人
应是工部尚书刘政会,没人比他更熟悉长安城的建筑。”
寇仲大喜道:“可否安排我与这位工部大人见个面?”
常何欣然道:“你想不见也不行。他昨天才找过我,问莫兄能否为他儿子治病,但昨天
我哪有闲情和他说话?”
忽然凑近低声道:“可达志又来哩!”
寇仲朝入门处瞧去,可达志正昂然登楼,领头者赫然是李密,背后还跟着王伯当,吓得
寇仲别过头去,心儿忐忑乱跳。
常何又道:“今天福聚楼特别热闹,连南海派的晃老头也来了,陪他的竟是齐王的宠将
字文宝和吏部尚书张亮。”
寇仲偷眼瞧去,果然看到貌似仙翁的“不老神仙”晃公错,在另一角与两人谈笑甚欢。
常何言归正传,返回先前的话题遣:“莫先生既有意结识工部的刘大人,待会小弟就陪
先生登门造访,保证他倒展相迎。”
寇仲正要答话,可达志过来和两人打招呼,笑道:“今晚我们再到上林苑痛饮一番,由
小弟作个小东追,两位走要赏个薄面。”
寇仲想到李密和王伯当说不定也是其中两位座上客,忙道:“不是小人不赏面,而
是……唉!所谓人怕出名猪怕壮,待会便要四处奔波诊症,不信可问常将军。”
常何不断点头,事实上他对可达志这外族的超卓剑手亦没多大好感,不想与他亲近。
可达志闻言毫不客气的一p股坐下来,正要说话时,一把低沉嘶哑的声音从跃马桥的方
向传上来道:“晃七杀,立即给我岳霸刀”滚下来!”
原来闹哄哄的整座福聚楼立即变得鸦雀无声。
寇仲探头瞧去,骇然见到“岳山”正卓立桥头,整个人散发着不可一世的霸道气概,不
由心中叫绝,明白到徐子陵行动背后的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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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 第九章 跃马之战
第九章跃马之战
晃公错穿窗而出,流星般从福聚楼三楼破空而下,横过近二十丈的跨距,落在跃马桥西
端登桥处,身子没晃动半下。
可达志把椅子移到窗前,俯首下望,双目s出鹰牵般锐利的神光,紧盯着“岳山”,一
瞬不瞬。
寇仲忙学可达志般把椅子挪到靠窗处,变得坐在可达志和常何中间,在其他人离桌拥往
这边窗旁观战前,占得有利的位置。
在桥头站岗的守卫见动手的一方是晃公错这长安宗师级的名人,楼上的高官大臣又没出
言阻止,都不敢上前干预。
际此战乱之时,天下武风炽盛,长安虽说禁止私斗,但以武相会印时有发生,长林军更
是横行无忌。所以城卫对晃公错这类属于太子党的头脸人物,在一般情况下都不敢于涉他们
的行为。
可达志似在自言自语的沉声道:“岳山应是赢面较高。”
寇仲心中大懔,知他眼力高明,从徐子陵的气势瞧出他的厉害。
要知寇仲和徐子陵两人,经过这些年来转战天下的磨练,已脱颖而出,成为能与宁遣奇
等辈颌硕的高手。即使以祝玉研、姐姐等魔门殿堂级人物,至现在仍欲杀他们而不得。到至
善寺一战,两人力敌佛门四大圣僧,虽说非是以生死相搏,四僧更留有余地,但两人的实力
足以媲美四僧任何其中之一,却是不争之实。当两人跨出至善寺的外院门,两人同时也登身
于天下顶尖高手之列,再不用具怕任何人。在以战养战下,这两位天才横溢的年青高手,武
功终臻大成之境。
李密的声音在寇仲背后响起道:“晃公错岂是易与之辈,照我看仍是胜败难料。”
不知谁人间道:“晃公错比之`天君’席应又如何呢?”
这问题当然没有人能答他。
此时“岳山”发出一阵长笑,众人收止私语,全神观战。
卫兵截止登桥的车马行人,当晃公错来到桥上与“岳山”隔远对峙,整座跃马桥变成他
们两人的专用战场。
徐子陵有遏云裂石之势的笑声刚罢,淡然自若地微笑道:“晃七杀在关外不是想送我岳
山归天吗?本人本无入关之意,既然你蓄意阻我人关,必有不可告人之秘,本人偏要入关来
看看究竟,看你晃七杀这些年来究竟有否长进。”
晃公错表面神色如常,其实心内却是怒火中烧,他完全不明白岳山为何能完全避过杨文
干庞大的监视网,忽然出现于长安城内,不过目下当然非是计较这些枝节的时刻。事实上他
亦陷于进退两难的地步,他当然明白岳山和李渊的关系,此正是他阻止岳山入关的主要目
的。假若他杀死对方,李渊的反应实是难以预估,当然被对方击伤或杀死则更是万万不行。
当下冷然笑道:“你岳霸入关与否干老夫何事?不过你既敢送上门来,我晃公错就和你
算算多年的旧账。闲话休提,动手吧!”
涂子陵完全把握到晃公错内心的矛盾,晒然道:“本人平生阅人无数,但像晃公错你这
么卑鄙无耻的人,尚是首次碰上。敢作不敢认,算是哪一门子的人物,今天你想不动手也不
行。我岳山这趟重出江湖,正表示你气数已尽。”
晃公错不再打话,踏前一步,目光罩定对方,神态老练深沉,不愧成名达一甲子以上的
宗师级高手。
就在他踏步之际,强大的气势立即像森冷彻骨、如墙如刃的冰寒狂流般涌袭对手。
徐子陵暗捏不动根本印,做立如山,长笑道:“这该是我们第三度交手,希望你晃七杀
不会令本人失望吧!”
口气虽大,但岳山挟击杀“天君”席应的余威,谁都不觉得他是口出狂言。
晃公错冷哼一声,又跨前一步,气氛更盛,自己的衣衫固是无风自动,也追得徐子陵衣
衫猎猎作响。
高手相争,气势果是不凡,无论在楼上或桥旁观看的武林人物,除有限的几个人外,均
感到若把自己换到“岳山”的位置上,说不定早因心胆俱裂而败下阵来。
徐子陵收摄心神,不敢眨一下眼睛的瞪着晃公错。他故意以言语刺激对方,就是要迫他
主动进攻,他的心神晋人平静无波的至境,把生死胜败置诸度外。
就在晃公错第二步触地前的刹那,他迅疾无伦的大大跨前一步,把两人间的距离拉近至
八尺。
虽然双方出步时间稍有先后,但触地的时间全无差异,就像预早配合排演多次般。
楼上的寇仲看得心中喝采,徐子陵这一着将迫得晃公错从主动沦为被动,不得不抢先出
手,以扳平局势。
可达志发出一下赞美的叹息。
李密和王伯当亦同时喝了声“好”,却不知是针对哪一方说的。
晃公错果然大喝一声,一拳击出,猛厉的拳风,直有崩山碎石之势,令人不敢硬樱其
锋。
徐子陵嘴角逸出一丝笑意,可是出现在岳山的假脸上,却有无比冷酷的意味,配合得天
衣无缝。
晃公错这一记七杀拳,事实上只用上六、七成的威力,而这正是徐子陵以种种手段智计
得回来的理想后果。
自他扬声挑战,一直占在上风。
晃公错则因被他公开揭破阻他入关的好谋,兼之心情矛盾,对要否全力出手又是顾虑多
多,在种种不利情况下,功力自然大打折扣。何况他尚有一致命的弱点,就是徐子陵从岳山
遗卷中对他的七杀拳已了若指掌,而他晃公错却对眼前这“岳山”绝对地莫测其高深。此消
彼长下,晃公锗自然要吃大亏。
“蓬”!
徐子陵运掌封架,毫无花假的硬挡晃公错一拳,两人同时往后晃去,竟是功力相若的平
手之局。
寇仲心中大叫好小子,他最清楚如论功力火候,徐子陵怎都及不上晃公错,若给老晃一
拳击得跄踉倒退,别人会不怀疑他是否真岳山才怪。可是徐子陵巧妙制造形势,变得能硬拚
晃公错一拳而毫不逊色,以后再施展身法避重就轻,就谁都不会感到他在功力上逊于对手,
这做法确是明智之举。其中微妙处,围观者虽在干人过外,但只有他一个人才能明白。
果然徐子陵往左一晃,避过晃公错第二拳,两手如鲜花盛放,拳、指、掌反复变化,长
江大河般朝晃公错攻去。
晃公错怎想得到一向以霸道见称的岳山会展开这么一套大开大罔中别具玄奇细腻的拳掌
功夫,大失预算下只能见招拆招,陷于被动之局。不过他守得无懈可击,绵密的拳法令对手
滴水难入,并非屈处下风。
双方劲气如涛翻浪卷,狂风波荡,凶险至极,只要有一方稍露破绽弱点,势必是横死桥
上之局。
“伏!”
徐子陵一指点出,正中晃公错拳头,借势往桥的另一端飘开。
寇仲旁边的可达志大喝道:“好岳山!”
众人除寇仲等有限数人外,都大惑不解。为何岳山当此近身r搏,着着抢攻之时只轻点
一指,却往后退开,这只会是助长对手气势,而可达志反而为他这不智之举喝采呢?果然晃
公错浑身剧震,竟不进反退,后挫一步。众人才知“岳山”这一指既凌厉又集中,竟破去晃
公错的七杀拳劲,直侵其经脉,令晃公错忙于化解下,坐失良机。
而寇仲更清楚徐子陵窥准时机,借飞退的同时卸劲借劲,打破攻守均衡的僵局,展开第
二轮的攻势。
在众人包括可达志在内完全料想不到下,徐子陵在飞退的势子未尽之时,竟神迹般倏地
改向,流星电闪地重往晃公错飞投回万。
以晃公错超过七十年的武学修养,亦大吃一惊,信心顿失,只好斜退右后方,贴至桥
栏,双拳齐出,严密封格,不求有功,只求无过,再次陷于苦守之势。
徐子陵心知肚明成功失败,就在此时。他可说施尽浑身法宝,从对方的心理、信心、气
势、判断等无孔不入的寻找晃公错的破绽错失,到这刻才真正占得上风。不过晃公错一甲子
以上的功力确非等闲,气脉悠长、韧力十足,一旦让这前辈高手能放手反攻,最后败阵的可
能是自己而非对方。
徐子陵凌空疾掠,脚不沾地的横过两丈远的桥面,十根手指向掌心弯曲,左右十指交
错,右手拇指压在左手拇指上,一式内缚印,迎上晃公错轰来的双拳。同时喝道:“换日大
法!”这四字暗含真言印咒的心法,以晃公错为目标而发,每一喝音巨锤般敲打在晃公错的
心坎上。假若晃公错不是打开始因矛盾的心情以至气虚势弱,这“四字真言”最多只能做成
小s扰,可是此刻晃公错因摸不透他的攻势而心生慌乱,这“四字真言”的影响便非同小
可,登时拳势减弱。
拳印相接,竟是全无劲气交击之声。
寇仲身后的李密低呼道:“糟啦!”
话犹未已,晃公错略一跄跟,往横错步,连不懂武功的人也看出他是身不由己,给对手
带得失去平衡。
寇仲旁的常何咋舌道:“厉害!”
徐子陵心知得手,他以内缚印配合卸劲之法,硬把晃公错的拳劲缚锁消卸,这着奇兵登
时害得晃公错像用错了力道般,难过得差点吐血。
徐子陵由内缚印改为外缚印,拇指改置外侧,劲气疾吐,此时两双手仍是紧缠不放,晃
公错哪想得到他的内气可随心所欲的改卸为攻,登时应印而加速横跌之势。
晃公错暗叹一声,跟着暴喝如雷,同时顺势腾身而起,再顾不得颜面,越过桥栏,往永
安河投去。眼看他要湿淋淋的掉进渠水里,对岸围观的群众中突然s出黑忽忽的东西,越过
七、八丈的水面,后发先至的来到晃公错的脚下,精准无误地令晃公错点足借力,就凭这一
换气腾升,安然返回永安渠的西岸,才看清这黑忽忽的东西原来竟是只鞋子。
寇仲感到可达志把目光投往掷鞋的人堆中,忽然雄躯微震,显然瞧出是谁如此帮晃公错
的忙,而他肯定认识这个人,否则绝无可能从人众中迅快把这人分辨出来。像他寇仲便自问
办不到。
徐子陵瞧着鞋子沉进水里,知道该见好即收,否则丙与晃公错交手,对方在盛怒之下,
抛开所有生死顾忌,吃亏的大有可能是他现在这威震长安的岳山,仰天发出一阵长笑,道:
“晃七杀!本人失陪啦!”
斜掠而起,往跃马桥另一端s去,几个起落,消失在围观者的人墙后。
楼上诸人重新归席,李密和王伯当顺势随可达志坐入寇仲、常何的一桌。
可达志为两人引见常何和寇仲,李密有点心神不属,对寇仲并没有特别在意。虽说李密
和寇仲仇深似海,但两人并不熟识,若换过是沈落雁,看穿寇仲的机会势将大增。
可达志的心神仍在刚才的龙争虎斗上,惋惜的遣:“想不到弃用霸刀的岳山,仍有威凌
天下的霸气,换日大洁不愧天竺绝学,奇诡玄奥,令人叹为观止。”
此时晃公错神色如常的登楼继续未竟的午宴,连寇仲也佩服他的深沉,暗忖换过是自
己,必找个地方躲起来无颜对人。
王伯当笑追:“可兄是否手养哩!”
可达志一对眼睛亮起来,露出一丝充满自信的笑意,却没有答话。
李密瞧着窗外回复人来车往的跃马桥,轻叹一口气道:“岳霸这趟来长安,必掀起一番
风翻云涌,可兄若能击败岳霸,将立即名震天下。”
常何压低声音道:“听说皇上与岳霸刀多年知交,可兄须三思而行。”
他一向虽不欢喜可达志,此时见李密和王伯当推波助澜,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样子,忍
不住出言警告。
寇仲则在桌底暗踢常何一脚,示意他找借口离开,对着李密和王伯当两人,实是非常辛
苦的事。尤其想起王伯当对素姐的恶行,更是憋得心中难受之极。
可达志微笑道:“若在下只是找岳霸切磋武技,皇上该不会怪罪吧?”
李密盯着可达志淡淡道:“刚才掷鞋子为晃公错解困的是否可兄的熟人呢?”
寇仲暗呼厉害,从可达志微妙的反应,精明的李密得出与自己相同的结论。
可达志神态如常的油然道:“密公既瞧不出掷鞋者,在下又怎会看到,只是因此人高明
至极而心生惊异吧!”
李密当然不信他的鬼话,目光移到寇仲的丑脸上,目露精光,似要把他看通看透,含笑
道:“日下长安最受人触目的两件事,就是岳霸入城和莫先生在此悬壶济世。不知莫先生有
否打算落地生根,长做长安人呢?”
寇仲不敢说出向尹德妃胡诣的那番话,皆因并不合乎情理,道:“多谢密公关心,小人
仍末作得决定。”
常何知是时候,起身告辞追:“莫兄还要到工部大人处为他爱儿治病,请各位恕过失陪
之罪。”
寇仲暗唤谢天谢地,忙随常何告罪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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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一卷 第十章 往事如烟
第十章往事如烟
马蹄声铺天盖地而来,到东来客栈门外倏然而止。
徐子陵负手面窗而立,凝望客栈后园大雪后的美景。马跷声骤止后,整座客栈肃静下
来,这突然而至的静默本身已是一种沉重的压力,令人知道不寻常的事发生了。
徐子陵沉声道:“进来吧!门并没有上锁。”
门外的李渊微微一怔,先命手下驱走附近房间的住客,这才推门而入,来到徐子陵背
后,抱拳道:“李渊刚得知大哥洁驾光临,特来拜会问好。”。
徐子陵冷笑道:“李渊你是高高在上的大唐皇帝,一统天下指日可期,该是小民岳山向
你叩拜请安才合规洁。”
倏地转身,凝起岳山的心法,双目精芒暴闪的与李渊目光交击。
李渊仰天长笑,道:“岳大哥休要耍我,无论李渊变成什么,但对岳大哥之情,却从来
没变。大哥练成换日大法,今趟重出江湖,先击杀天君席应,今天又败老晃于跃马桥上,早
成就不朽威名。小弟衷心为岳大哥你鼓掌喝采。”
徐子陵叹一口气,摇头苦笑道:“江湖虚名,只是镜花水月,何足挂齿!岳山已非当年
的岳山,往事如烟,更不愿想起当年旧事。小刀你回去当你的皇帝吧!岳山今趟来长安,只
为找晃七杀算账,说不定今晚便走,罢了罢了!”
“小刀”是岳山遗卷里曾提过两次对李渊的昵称,由于徐子陵根本不知岳山和李渊间发
生过什么事,所以先发制人,摆出往事不堪回首,不愿计较的姿态。
事实上李渊亦像祝玉研般从没有怀疑过岳山也可以是假冒的,最关键自然是“换日大
法”可令岳山有脱胎换骨的变化。此时岳山的“小刀”一出,登时勾起李渊对前尘往事的追
忆,百般情绪涌上心头,剧震道:“岳大哥再不怪小刀当年的旧事吗?”
徐子陵旋风般的转身,背向这位大唐朝的皇帝,沉声道:“现在我最大的心愿,就是
与`天刀’宋缺再较高下,不过在这事发生前,先要找一个人算账。”
李渊一呆道:“这个人是谁?”
徐子陵一字一字的道:“就是`邪王’石之轩,若非他的卑鄙手段,秀心怎会含怨而
终。”
李渊双目杀机大盛,冷哼道:“石之轩还未死吗?”
徐子陵淡淡道:“他不但未死,且还在你身旁虎视眈耽,若非有此原因,小刀你怎能在
这里见到我呢?”
李渊终于色变。
寇仲拍拍小孩的脸蛋,故作谦虚的道:“并非小人本事,而是刘大人令郎患的只是小
病,所以两针立即收效,看!宝宝退烧哩!”
刘夫人比刘政会更迅快地探手轻模儿子的额头,大喜道:“莫神医真是医术如神,小南
没烧哩!”
刘政会喜出望外,干恩万谢的说尽感激的话。
回到外堂时,常何笑道:“招呼莫兄的重任暂且交给刘大人,末将已有三天没有回廷卫
署了。”
与寇仲约好晚上到沙家相晤后,即匆匆离开。
两人在大堂坐好,刘政会欣然道:“听常将军说莫先生对庭院建筑有独到心得,不知对
小弟这座府第有什么宝贵意见?”
寇仲暗忖你错把我当是陵少,我怎能有什么意见,避重就轻地笑语道:“刘大人这座府
第构思独特,自跨进院门,小人便感到宅主人必然是气字不凡,胸怀远志的人物。”
千穿万穿,马p不穿。
寇仲的吹捧,被捧者刘政会虽也觉得有点过份,仍是乐得飘飘然的谦虚道:“怎敢当!
怎敢当!”
寇仲避过一劫,信口开河道:“小人虽然除医书外没看过其他的书籍。嘿!其实看过的
医书都不多,全赖家叔口传诀要。不过我自少爱看美好的事物。哈!可能是因小人天生貌丑
吧!”
刘政会心有同感,但口头上当然要表示不会认同,笑言道:“男人最重要的是本事和成
就,莫先生长得这么高大轩昂,哈………”寇仲笑着打断他道:“多谢刘大人的夸奖,小人
之所以会迷情建筑,皆因建筑物除好看外,还有实用的价值,令它和书画只可供观赏不同。
嘿!就像漂亮的女人那样。哈!”
刘政会忙陪他发出一阵暖味的笑声。
寇仲知是时候,转入正题问道:“这两天小人都在福聚楼三楼用膳,从那里看过来,发
觉跃马桥四周的建筑最具特色,不知刘大人对这区域的建筑有否留心?”
刘政会欣然道:“长安城的大小建筑均要先经我工部的批准,故对这些建筑都了如指
掌,不知莫先生想知道哪方面的事?”寇仲笑道:“我这人性情古怪,欢喜一些东西时会巨
细无遗,穷追不舍的寻根究底,若刘大人有关于这方面的资料,就最理想不过。”
刘政会笑道:“这个容易,莫先生看看哪天有空,请驾临小弟办事的衙署,在那里所有
资料均完备无缺,可任莫先生过目。”
寇仲心中大喜,却知不能表现得太过猴急,强压下心中的兴奋,道:“请恕小人不客
气,不若明早为娘娘治病后,找个时间到工部拜访刘大人如何?”
说这两句话时,似感到至少?
第 15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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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7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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