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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5 部分

    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作者:肉书屋

    第 125 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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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基似乎没有他的感觉,欣然道;“弓爷请随小人来。”

    既来之则安之,青楼运道也可以杏极泰来的,自我安慰一番后,徐子陵随他举步。

    假设崔纪秀是孤身一人逃走,那追上他的机会将微乎其微,幸好从沿途枝叶折断、路上

    足印等痕迹推断,最后随他离开的至少有十五至二十人。

    寇仲一口气赶近两里路,到达一道小溪时,所有一路藉之追寻至此的线索完全失去。这

    是合乎情理的。

    崔纪秀等初时是慌不择路,务求迅速离开险地,至抵达一个安全的距离时,为避过敌人

    的追蹑,自须动脑筋消除痕迹。

    寇仲功聚双目,仔细观察。

    小溪在疏落有致的树木间潺潺流过,由南而北,不问可知敌人改为涉水而行,所以对岸

    没有留下任何痕迹,问题是对方究竟是走往溪左还是溪右。

    这好比跋锋寒教下追踪之法后的一次考验,能成功追到崔纪秀,他可算是满师了。

    仔细察看入水前的足印,大部份清晰而明显地均有朝左的现象。这是人的本能反应,如

    果领头者下水后往左行,后面的跟随者自然往左望又或改鸟往左走,好紧跟在领路者之后。

    寇仲欣然一笑,对自己的推断大感满意,正要往左追去,忽感有些儿不对劲,凝神沉

    思,接著心中一震,暗叫好险。

    再研究岸旁遗痕,只见所有足印都落在岸旁泥地上,不但清楚,脚步还重得过了头,像

    怕别人看不见脚印的样子。

    寇仲试著走上两步,只能留下几个浅得很多的足印。

    至此那还不知是崔纪秀这坏鬼书生故布疑阵的狡计,立改朝右行,沿岸疾追。

    杨基把徐子陵这“刀疤客”弓辰春在大堂处交给知客后,还落力的叮嘱说徐子陵是侯希

    白的好朋友,累得徐子陵在不好意思下,也要学寇仲般充阔,随手打赏。

    身为知客的半老徐娘文姑领徐子陵穿过一道花径,抵达散花楼著名的主建筑物,那是一

    座三层高的木构楼房,规模宏大,雕梁画楝,非常讲究。

    拾级登上三搂时,徐子陵装作随口问道:“郑石如兄不是刚来吗?是否文姑招呼他

    呢?”

    文姑娘娇笑道:“弓爷原来亦是郑狂土的朋友,虽非奴家带引,但陈公子和白公子他们

    订的是风景最佳的东厢甲房,只和侯公子的东丙隔一间房,弓爷要不要先去打个招呼,到侯

    公子来时奴家才来唤弓爷。”

    徐子陵暗呼够运,稍感“不虚此行”,随便找个理由推掉文姑的好意。

    文姑笑道:“难怪弓爷能成为侯公子的知交。侯公子是从来不和其他公子哥儿打交道

    的,但对这里的姑娘却好得没有话说,又为她们作曲谱词,只要侯公子大驾在,谁不争看来

    侍侯他,这三天盼得她们苦透哩。”

    徐子陵吓了一跳,加重语气道:“我不知侯兄会否爽约,在他来到前千万勿告诉别人,

    免致令侯兄的红颜知己白欢喜一场。”

    文姑推开房门,花香扑面而来,只见对门的窗台摆满香桂花,宽广的厢房内左右靠墙处

    梅花闲竹的排满以杞梓木造的套几和太师椅,不但精雕细作,部件衔接得紧密无缝,有若独

    木雕成,椅背几面还嵌以大理石,线条清晰圆润,典雅秀丽,难怪能与上林苑并称当世,只

    是摆设的家具便见讲究。

    墙上角落处均有字昼摆设作装饰,没有半丝俗气。

    徐子陵来到放有一张古筝窗台旁的长几处,望往窗外,在月色灯火中,城景尽收银底,

    只见神祠佛寺、道里亭馆、闾闾巷市、楼观馆室、圃榭池沼,在高楼外纵横交错,心中不由

    浮起若有美妓对窗弹唱时,那旖旎动人、醉生梦死的青楼美景。

    楼内楼外隐约传来丝竹弦乐之音,不但不觉喧闹,还似更添散花搂的深远宁和。

    文姑来到他身后,低声道:“清秀小姐今晚虽难分身,但既是侯公子的朋友,奴家怎都

    有办法安排她来为弓爷唱上一曲,其他时间就教秋红侍侯弓爷吧!”

    徐子陵暗中唤娘,忙道:“文姑不须知此周章,在下只为见侯兄才来此,一切待他来后

    再作安排,现在只需给在下美酒鲜果便成。”

    文姑奇怪地瞪他两眼,才答应著退出房外,顺手为他掩上房门。

    徐子陵松一口气,同时功聚双耳,窃听郑石如那边的动静。

    寇仲沿溪追近里许,才再在溪岸找到敌综,不但可肯定先前的推测正确,更多了几分追

    上敌人的把握。

    崔纪秀溯溪北行这么远的距离,目的当然是针对他寇仲而设,纵使寇仲追对方向,在追

    出如此远的距离仍寻不到敌人上岸的痕迹,自然会怀疑自己是否作出错误的抉择。不过敌人

    涉水而行,速度当然远比不上走陆路,所以寇仲更有把握追上敌人。

    在月色的洒照下,崔纪秀等人士岸时洒落的水珠在石面和树叶上闪闪生辉,幸好今夜没

    有雨雾,否则将失去这唯一的跟踪线索,皆因敌人纵跃上岸时,只以石头这些不会留下痕迹

    的物体落脚。

    寇仲在找到三处敌人穿林而过弄折的树枝后,来到一片草原上,不远处山的起伏,地势

    荒凉。

    他把功力精神全集中到鼻子处,立即嗅到残留在长草处衣服汗水一类的气味,心中大

    喜,暗忖猎狗追捕目标时常如自己现在的情况。更奇怪是残留的气味里隐带一丝香气,不由

    浮起崔纪秀带点娘儿味的外型,心想这坏鬼书生定有例如把衣服薰香一类的习惯。

    心中叫好时,他脚下毫不停留的横过草原,来到一座小的的山脚下。

    坡上竟出现两组微仅可察的脚印,往相反的方向延伸开去。

    这处的沙怩质地松软,又无硬石可供踏脚借力,故敌人要采取分散逃走之计,这样崔纪

    秀只有一半机会被寇仲追上。

    寇仲心中好笑,毫不犹豫的循香气追去,绕过山玻,登上另一山的时,隐见登的山路,

    虽因少人践踏致杂草滋蔓,但道路仍清晰可辨。

    传入寇仲鼻内的气味更浓了,敌人显在不久前经此路登的。

    寇仲脚步不停的宜奔上山,到可望见山另一边的情况时,只见山下远远有条废弃的无人

    荒村,十多间破屋藏在林木之内。

    就在此时,一声急促的惨呼从荒村处传来,惊碎了月夜的宁洽。

    寇仲为之愕然,忙全速赶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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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卷 第七章 神秘高人

    第七章神秘高人

    由於两房之间还隔著另一间厢房,里面同样是闹哄哄的挤满风流客,要在这么多猜拳斗

    酒莺声燕语、丝竹琴弦声中寻找郑石如的声音,确非易事。

    不过奇怪得很,在这充斥各类声音,由复杂多重的空间组成的声响天地中,当郑石如的

    声音响起,而徐子的专注力正集中搜索他的尊声时,其他声音立时模糊起来,而这狂士的话

    声顿然份外清晰,感觉奇特。

    郑石如似在答别人的询问道:“那位老人家确是从别处远道来的,待会在下尚要出外打

    个转,回来再陪诸位喝酒听歌。”

    立时有把女子的声音不依道:“郑公子今天第一趟来探望我们,我们怎都不会让你找藉

    口开溜的。”

    其他男女一齐起哄,闹个不亦乐乎。

    最后郑石如投降,答应听过所有姑娘各唱一曲后,始会离开,且必须於办事后赶回来。

    门开。

    徐子陵吓了一跳,知自己顾彼失此,竟听不到有人接近厢房的声音,回头一看,原来是

    俏婢送来美酒鲜果。

    徐子陵充内行的出手打赏,待俏婢走后,在近窗的椅子坐下,举起婢子为他斟满的美

    酒,轻喝一口,心想今次的青楼之行并没有出岔子,不知是否和没有召姑娘陪伴有关。这个

    想法仍在脑海盘旋的当儿,足音趋近,到门外略一停步,然后敲门声响,娇美的女声响起

    道:“清秀特来拜会,向弓爷请安。”

    徐子陵大吃一惊,慌了手脚,不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跳将起来,为她驭门。

    门外俏生生站著个漂亮动人的女郎,傲气十足又不失风流文雅,由轮廓至身体的曲线,

    无不优美迷人,如丝细眉下一对明眸透出渴望的神色,但当然不是为徐子陵这“刀疤客”弓

    辰春所引发的。

    她头扎彩布中冠,穿的衣服更是非常别致,宽大的罗袖从袖口卷齐到肘部,露出温柔而

    富弹性的小臂,长衫短裙,上衣无颌,对襟不系扣,露出纹理丰富,色彩红艳的胸兜,衣边

    裙脚套有彩色布料的捆边,腰围花布造的长带子,使她纤腰看来更是不盈一握,再披上无袖

    坎肩,益显绰约多姿,该属蜀地某一少数民族的美女。

    徐子陵开门时,她微露错愕神色,才挟著香风进入厢房,神色自若的把纤手挽上徐子的

    臂弯,娇笑道:“弓爷是否第一次上青楼呢?”

    徐子陵给她拉得打个转,往左旁靠窗的太师椅走去,苦笑道:“大概可算是第一趟吧!

    姑娘是怎样看出来的?”

    清秀把他“按”进椅子去,又温柔地为他添酒,微笑道:“惯到青楼的人都知道来这里

    是让奴家们好好侍候,但弓爷却像掉转过来似的。”

    徐子陵疤脸下俊脸一热,清秀半边香躯半挨半坐的靠贴他腿侧,把美酒送到他唇边,在

    他拒之不及下喂他喝了一口,娇笑道:“弓爷勿要全责文姑,有关希白的事谁都不敢瞒奴家

    的。”

    徐子陵对这飞来艳福大感吃不消,苦笑道:“侯兄来时见到我们这样子不太好吧?”

    清秀发出银铃般的娇笑,风情万种的道:“奴家又不是希白的发妻,有甚么好顾忌呢?

    唔!弓爷的身体很年轻。”

    徐子陵愕然道:“此话怎说。”

    清秀凑到他耳旁柔声道:“不同年纪的人有不同的气味,弓爷看来虽年近四十,但气味

    却像年轻的小伙子,健康清香和充满生气,教奴家不想离开你。”

    徐子陵心中微懔,暗忖假若自己扮岳山,这破绽岂非更明显?刚才他和郑石如在横巷说

    话时,一直运功收敛毛孔,否则恐怕已给郑石如这老江湖识破。

    随口答道:“或者因为弓某人每天练武的关系吧!”

    清秀仔细打量他的脸容,摇头道:“该与练武无关。奴家每天都接触到江湖中人,其中

    不少且是巴蜀或各地来的武林名家,可是从没有人有像弓爷身体的气味,弓爷自己当然察觉

    不得,但奴家嗅得一清二楚,初时还以为弓爷薰过香料,啊!奴家知道哩!是婴孩的气

    味!”

    徐子陵虽为之啼笑皆非,亦想到身体的气味可能与《长生诀》有关,道怫两家的养生功

    均能令人返老还童,了空是最现成的好例子。

    忽然记起郑石如,忙侧耳倾听。

    清秀缓缓站起来,来到放置古筝的长几处面窗坐下;举起纤手拨桃筝弦,发出流水淙淙

    般的连申脆响,垂首轻轻道:“希白今晚是否会来?”

    寇仲掠进村口,立时头皮发麻。

    首先入目是一对脚挂在其中一屋的窗外,其他部份则垂进屋内去。

    另一人则仰躺路上,死不闭眼,脸上残留著临死前的恐慌。最奇怪此人身上不见任何明

    显伤痕,只是口鼻渗出些许血丝,手上仍紧握刀子。

    瞧两人的黑衣劲服,该是崔纪秀的手下无疑。

    尸身前方有脚印往西方延展开去,旁边则是凌乱的足印痕。

    寇仲脑海中重组刚发生的情况,应是崔纪秀等一行七八人,逃进村内时被人追上,崔纪

    秀等回身应战,却给来人一举杀掉二人,这来人还故意任被打怕了的崔纪秀等人有时间逃

    走,过程古怪至极点。

    寇仲迅速移前,十多步外再发现一条尸身,竟仰躺在一间茅屋顶处,上身陷进快要坍塌

    的茅草内,情景诡异可怖。

    连寇仲这么胆大包天,都寒气宜冒,循著其中一组足印追去,转进村旁一片被废弃的荒

    田去,再见两具伏尸,都是全无表面伤痕,寇仲欲作较详细的检视时,东南方半里许处,传

    来一下激烈的金铁交呜声。

    寇仲无暇再理这些人因何丧命,全速赶往声音传来之处。

    徐子陵把心神从郑石如那边暂收回来,不忍骗这大胆热情的美女,对他来说无论是大家

    闺秀又或青楼姑娘,都应受到尊重。遂坦然道:“照我看侯兄今晚是不会来的。”只是那不

    知是上截还是下截的《不死印卷》,便够侯希白头痛,那还有闲心闲情到这里寻风弄月。

    “叮叮咚咚”!

    清秀弹出一段筝音,每个音符迅快的跳跃,就似在最深黑的荒原燃起一枝接一枝的火

    把,在奇诡难明的寂寞中隐见潺潺流动的生机和希望。

    筝音倏止。

    清秀幽幽叹道:“这是希白谱的筝曲,离开成都这么久啦!回来后总不来见人家,告诉

    他,清秀挂得他很苦哩!”

    言罢黯然离开。

    徐子陵在她掩上房门后,心头仍像被块重石压著。清秀对侯希白的憧憬最终只会变为失

    望,不过有梦想和追求总比没有好。

    以前在扬州一切都简单得多,就只是如何脱离言老大的魔爪去追求一种能为自己作主的

    生活方式。现在表面似乎得到了,但肩上的担子却只有增加没有减少。“过去”本身已是最

    沉重的包袱。想起师妃暄,又想起石青漩,她们同样令他感到困惑。

    忍不住举杯一饮而尽。

    足音再起,房门“砰”一声打开,一团彩云挟著香风卷进房来,现出一位千娇百媚的美

    人儿。

    徐子陵定睛一看,立感大大不妙。

    寇仲从脚开始,仰首望往崔纪秀再无半点生机的脸容,脊椎间寒浸浸的。

    崔纪秀的长剑断作两截,弃在草地上,人却给挂在树丫处,像先前的手下般,浑身不见

    伤痕。

    寇仲虽不清楚崔纪秀有多高明,但他的身法该可臻高手之列,否则也不能在这么短的时

    间逃到这里来,且至少比手下挡格得对方一招。

    寇仲目睹眼前的事实,才深切体会甚么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

    此人下手的时间更似含深意,就是在他即将追上敌人的一刻,先一步把四散的敌人逐一

    干掉,其狠辣迅速,寇仲自问办不到。

    崔纪秀的佩剑是被这可怕的高手以利器硬生劈断,利器虽及体而止,但发出的无形气劲

    却宜侵敌体,震断崔纪秀的心脉。如此武功,确是骇人听闻。

    寇仲摇摇头,暗呼厉害,这才离去。

    来人正是川帮大当家范卓的美丽女儿范采琪,身上的彩服劲装益发衬得她像开屏的孔

    雀,脚踏小蛮靴,那晚的腰鼓被马刀代替,来到头皮发麻的徐子陵前方,一手叉腰,青春焕

    发的俏脸却是笑容可掬,美眸在长而翘起的睫毛下晶晶闪闪的,道:“原来是前晚丧父,今

    晚便来散花楼鬼混的姓弓家伙,侯希白那言而无信的骗徒滚到那里去了?”

    徐子陵才记起侯希白当晚为脱身计,许下到川帮总坛拜会她的诺言。不用说是老侯爽

    约。得不到另半截《不死卷》,侯希白恐怕连自己的名字都忘掉,那有闲情去敷衍这刁蛮

    女。

    至此他深切体会到处处留情的烦恼,在侯希白或会甘之如饴,不过现在却要由他来承

    受。只好苦笑道:“小弟也在找他,范小姐请见谅。”

    范采琪娇哼道:“你不是约他来这里风流吗?到此刻仍要说谎。”

    徐子陵心悬郑石如那边的情况,只是苦无跋锋寒一心二用之术,叹道:“上趟小弟不是

    说谎,而是圆谎,范大小姐请明察。”

    范采琪竟“噗哧”娇笑,退后几步在他对面的椅子坐下,手肘枕在扶手处,托起香腮,

    笑意盈盈的道:“你这人外貌虽吓人,但声音和说话都很好听,人家便将就点把你暂收为俘

    虏。除非侯小子自动现身,又或你把他交出来,否则不准你到任何地方去。”

    趁她说话之际,徐子陵的注意力集中到郑石如那边去,刚好一曲唱罢,郑石如似要离

    开。徐子陵忙长身而起,尚未开口说话,范采琪掣出弯圆的马刀,割颈而来,威势十足,灵

    巧狠辣。

    徐子陵一眼瞧出她刀法高明,自己在不能伤她的大前题下,想把她甩掉将大费周章。总

    不能边打边去追踪郑石如,此时甚至不能传出任何打斗的声音。忙举手表示投降,坐回椅

    里。

    范采琪的刀锋在他鼻尖前寸许处示威的划过,始退坐回先前的椅子里,得意洋洋道:

    “原来你的手脚这么差劲,乖乖的给我坐著。否则我就在你另一边的粗脸弄出另一道的疤痕

    来,奴家可不是说笑的。”

    听著郑石如的足音逐渐远去,徐子陵只好大叹倒霉,原先还以为青楼运转,现在才知青

    楼霉运依然故我。

    为今之计,只有待郑石如远去后,设法脱身,再作打算。

    无奈的呆瞪著她。

    范采琪忽又秀眉轻蹙,颠道:“瞪著人家干吗?我是生出来给你横看竖看的吗?”

    徐子陵长身而起,油然道:“大小姐请恕弓某失陪。”

    范采琪瞪大美目,正要动手,有人在门外嚷道:“侯公子信到。”

    范采琪听得侯公子之名,立把徐子陵忘得一乾二净,雀跃道:“信在那里。*徐子陵

    暗忖此时不走,更待何时,就那么和送信来的文姑擦身而过,扬长去也。

    寇仲来到被烧成颓垣败瓦的村庄,战事早成过去,泊岸的三艘“贼船”亦已远遁,欧阳

    倩的俚僚武土正在收拾残局。

    他为免应酬,绕路回到小村,找到那间小茅屋,迳自爬上土坑躺下来。

    避难的俚族村民仍未回来,他乐得一个人清清静静,但心中却思潮起伏。

    究竟是谁杀死崔纪秀那批人?这没有露面的高手,手底之硬实可与祝玉妍比拟,最奇怪

    他似乎在向寇仲示威似的,抢先一步干掉崔纪秀等人,对寇仲则像不含敌意。

    真想不到会在这种荒僻的地方遇上如此怪异的事。

    在南方,“天刀”宋缺之外谁人高明若此。

    想著想著,寇仲酣然入睡。

    刚踏出散花楼的外院,横里有人闪出来,一把扯著徐子陵笑道:“子陵兄你好!”

    徐子陵苦笑道:“拜侯兄所赐,并不太好。你见到郑石如吗?”

    侯希白歉然道:“他像怕被人跟踪似的,走得非常匆忙。来!这处太碍眼,若给那刁蛮

    女缠上,将更不妙。”

    徐子陵随地往南转进一道小巷,再跃上瓦顶,逢屋过屋,片刻后来到一宏伟建筑物的瓦

    脊处,在明月斜照下,四周院墙内的林木均在地上拖出长长的影子。徐子陵奇道:“这不像

    一般人家,乌灯黑火的。”

    侯希白露出古怪的神色,低声道:“连我都不知为何会带子陵兄到这里来。这是李家

    祠,自少我便爱在晚上到此处想事情,从没带任何人来过,或者是因我把你当作员正的朋友

    吧!”

    徐子陵早把郑石如的事抛开,笑道:“你不用研究那半截的“干死印卷”吗?为何摸往

    散花楼去?”

    侯希白坐到瓦脊处,又招呼徐子陵坐下,环目一扫李家祠外延伸往四面八方至城墙而止

    的点点灯火,苦笑道:“我正因差点想破脑袋,才到散花楼去嗅嗅女儿家的香气,希望得到

    些灵思。唉,小弟现在头痛得要命,所有句子只得下半截,似通非通,似明非明,但那确是

    石师的手笔。”

    徐子陵沉吟道:“照残卷来看,令师的不死印法,是否以佛门的无上功法,把补天和花

    间两种极端的心法统一起来呢?”

    侯希白佩服道:“子陵兄非常高明,这猜测虽不中亦不远矣。假若补天和花间的心法是

    两个轮子,那佛门的心法就是把轮子连起的轮轴,如此车子才能移动。”

    徐子陵皱眉道:“你不是说过花间和补天两派武功各走极端吗?以轮子作比喻似乎不太

    妥当,因为轮子无论在结构和性能上都没有任何分别。”

    侯希白肃容道:“这是石师在卷内打的比喻,轮子本同,但因位置有异,可变成截然相

    反的东西。像生和死表面虽似相反,其实都由生命而来,只因一为始,一为终,才变成相反

    的事物。花间派专论生机,补天派则讲死气。但若能死中藏生,生中含死,两派便可统一,

    而关键处正是石师从佛家参详出来的法印。”

    徐子陵听得头都大起来,开始有点明白碧秀心为何看得缩减寿元。抛开这问题不理道:

    “看来小弟都帮不上忙,侯兄也不可太勉强自己,我尚有事去办”侯希白断然道:“当然该

    和郑石如有关。我是难辞责任,若子陵兄不让我帮手,我的心会很不舒服。”

    徐子陵忙道:“侯兄有这心意已足够啦!侯兄还是…”侯希白截断他含笑道:“子陵兄

    如果推辞,就太不够朋友。徐子陵可以义无反顾的助侯希白夺取印卷,侯希白难道见你有事

    也袖手旁观吗?”

    徐子陵苦笑道:“我想除掉“天君”席应,侯兄是否认为有可能呢?”

    侯希白失声道:“甚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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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卷 第八章 与虎谋皮

    第八章与虎谋皮

    徐子陵续道:“这事极可能有y癸派的人参与,所以我绝不会与席应正面交锋,侯兄可

    以放心。”

    侯希白苦笑道:“我怎会放心,席应一向排名在安隆之上,这次重返中原,摆明魔功大

    成,不惧宋缺,赶走大石寺的和尚更等若向宋缺公开溺战。

    子陵你虽然非常高明,但坦白说比之安隆仍差一两筹,更不用说是去硬碰“天君”席

    应。”

    徐子陵微笑道:“多谢侯兄关心,我自有分寸。侯兄若能比杨虚彦更快领悟出不死印

    法,便是帮我一个大忙。”

    侯希白像听不到地说的话般,沉吟道:“席应和祝玉妍的关系一直非常疏远,为何y癸

    派敢冒开罪宋缺之险,站在席应的一方?子陵是否弄错呢?”

    徐子陵从没想过这问题,只觉魔门中人自然都是一个鼻孔出气,此时得侯希白提醒,心

    中一动道:“我们先来一个假设:如果林土宏是y癸派的人,林士宏在现今的局势下,最高

    明的战略会是怎样?”

    侯希白一震道:“当然是平定南方,攻占大江南北的城市,那时就算北方被其他势力统

    一,也可望形成南北对峙,各占半壁江山之局。”

    徐子陵叹道:“现在我敢十有九成的肯定林士宏是y癸派的人,若能透过席应诱杀宋

    缺,林土宏将可把魔爪伸往岭南,夺得宋家的财富资源后,更可迅速扩展,趁人人只顾北上

    之际,在南方巩固势力。这正是y癸派和席应合作的原因。否则何须如此劳师动众,派四大

    长老到这里来?”

    侯希白点头道:“子陵的分析很有说服力。如若四大长老中有边不负在,说不定我们可

    找安隆帮手。”

    徐子陵失声道:“安隆?”

    侯希白道:“他两人因多年宿怨而势不两立,边不负创的“魔心连环”,名字正是针对

    安隆的“天心莲环”而改。若安隆不是顾忌祝玉妍,早就宰掉边不负。所以只要是对付边不

    负,安隆会忘掉其他一切事。哈!我只是顺口说说,子陵不要认真。”徐子陵道:“我不想

    找任何人帮手。”

    侯希白正容再次截断他道:“就算席应自动送上门来,子陵怕亦没本事杀死他,所以我

    今次是义不容辞。子陵先告诉我,有甚么奇谋妙计可诱他现身呢?”

    徐子陵心中犹豫,岳山的身份乃他的秘密,这样透露给侯希白知晓似乎不太妥当。但看

    他盛意拳拳的热心样子,又有点不忍断然拒绝,只好道:“我本想从郑石如身上追查y癸派

    长老的行踪,但这是没办法中的办法一,不如我们约个时间明天碰头,交换消息,再决定下

    一步行动如何?”

    侯希白皱眉道:“郑石如和y癸派是甚么关系?”

    徐子陵低声道:“郑石如和y癸派有纠缠不清的关系,详情请恕我不便说出来。”

    侯希白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不再追问。说出见面时间地点后,疑惑的道:“子陵像要

    赶往某处的模样,是否有约会?”

    徐子陵想起一事,不答反问道:“有没有尤鸟倦的消息。”

    侯希白道:“这问题除我之外,恐怕没那个人能给你答案。他比你早些入城,前后该不

    超过两个时辰。本来我也不知是他,但因我一直在监视安隆,才猜到是他“倒行逆施”尤鸟

    倦。”

    徐子陵心中恍然,难怪侯希白对安隆方面的事了如指掌,原来他一直在监视安隆的动

    静,幸好如此才救回曹应龙一命。问道:“尤乌倦会在甚么地方?”心中同时想到若尤鸟倦

    不是内伤未愈,又站在安隆、杨虚彦的一方,侯希白怕未必能分到半截《不死印卷》。

    侯希白道:“尤鸟倦藏身之处,包保连安隆都不晓得。不过他和安隆定会再碰头,子陵

    说不定可从安隆处找到他。”

    顿了顿笑道:“是否须小弟引路?”

    徐子陵哑然失笑道:“怎敢劳烦侯兄?只要侯兄告诉我何处可寻到安隆,我已不胜感

    激。”

    侯希白苦笑道:“我不明白为何你总是拒绝我的帮忙?安隆刻下该躲在城北金马坊的别

    院静养,这是安隆的秘巢之一,我是因跟踪朱媚,始知有此处所。”

    接著详细说出别院的位置地点。

    徐子陵这才去了。

    徐子陵穿上长袍,戴上岳山的面具,肯定没有破绽后,从瓦顶跃下,昂首阔步的朝安隆

    那幢四合院的外门走去,扣响门环。

    这长袍是石青漩给他的岳山遗物。既可掩蔽他和岳山身型的差异处,又因此乃岳山的招

    牌装束,更易使像安隆这类认识岳山的人入信。

    从岳山的遗卷中,曾论述邪道八大高手的交往,除与祝玉妍和席应有特别深刻的恩怨

    外,其他人顶多只是数面之绿,说过的话加起来也没多少句。

    这情况对他假冒岳山当然有利无害。事实上岳山生前是个非常孤独寂寞的人,不爱说

    话。

    “咿唉”!

    院门拉开少许,一名老态龙钟的瘦矮老苍头咪眼讶道:“大爷找谁?”

    徐子陵冷哼一声,探掌朝他脸门推去。

    老头立时双目猛睁,骇然退后时,徐子陵跨过门槛,还顺手掩门,低喝道:“老夫岳

    山,安隆躲在甚么地方。”

    矮老头闻岳山之名色变,尚未有机会开腔说话时,安隆的声音从东厢的方向传来道:

    “果然是老岳,有请!”

    矮老头垂手退往一旁,徐子陵眼尾都不瞧他的昂然朝柬厢跨步走去,笑道:“安胖子是

    否奇怪岳某人能寻到这里来呢?”

    安隆不温不火的声音在东厢内应道:“这有甚么好奇怪的,假设你没死掉,当然会到成

    都来趁热闹;而到得成都来怎会不找我安胖子,这裹尚有你的一位老朋友,他刚告诉我,你

    曾助石青漩对付他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在岳山的遗卷上,提到安隆时都称他为安胖子,但他仍不敢肯定昔日

    岳山是否以这名称唤安隆,现在则知敲对了。

    东厢漆黑一片,当徐子陵进入厢厅,两对锐利的目光同时落在他脸上。

    徐子陵若无其事的道:“这么巧!是甚么风把尤兄也吹到这里来呢?*”暗黑的厅堂

    内,除安隆外另一人赫然是“倒行逆施”尤鸟倦。

    尤鸟倦怪笑道:“岳刀霸的声音为甚么变得这般沙哑难听,是否练“换日大法”时出了

    岔子,你的霸刀又到甚么地方去哩?那天我还不信是你,若非安胖子说你一直暗恋碧秀心,

    我怎都不会明白。”

    徐子陵从容不迫的在两人对面靠窗的椅子大马金刀般坐下,冷然道:“老尤你是否对当

    日岳某人令你负伤一事仍念念不忘?照看你却没有甚么长进。还是祝妖妇高明,那天在洛阳

    只一眼便瞧出我弃刀不用,是因练成“换日大法”,至於我的声线为何改变,这问题最好由

    宋缺回答。”

    安隆和尤鸟倦感同愕然。

    前者皱眉道:“得老岳你亲口证实,我才敢相信传言,可是祝后她怎肯放过你呢?”

    徐子陵仰天长笑道:“她没把握杀我,当然要放过我。难道她突发善心吗?终有一天我

    要教她深深后悔。”

    徐子陵巧妙地借祝玉妍来证实岳山的身份。假若祝玉妍也认为他是岳山,外人有甚么好

    怀疑的。

    尤鸟倦乃y癸派死敌,闻言后神态大见缓和,点头不语。

    安隆道:“我这几天一直恭候大驾,自闻知岳兄重现江湖,便知岳兄会因席应而赶来巴

    蜀,故早在各处城门留下暗记,现终盼到岳兄哩!”

    徐子陵心叫好险,他本想好一大套说辞,以解释他为何能寻到这里来,幸好没说出来,

    照这么看,真岳山和安隆的关系相当密切。

    尤鸟倦沉声道:“岳兄准备怎样对付席应?”

    徐子陵不答反问道:“两位老兄可知祝妖妇和席应结成联盟?”

    安隆和尤乌倦同时一震。

    尤鸟倦摇头道:“这是不可能的,席应和祝妖婆就像水和火,怎都混不起来。”

    徐子陵冷笑道;“那只是以前的事,现时他们都有共同的目标,遂衍生另一番局面,别

    忘尚有边不负在穿针引线。”

    此时他说话的方式,均模仿岳山遗笔的遣辞用字。自信没有十足也有七、八成,除非是

    与岳山有深交的人,否则该觉似模似样。

    安隆一呆道:“甚么目标?”双目涌起对边不负深刻的恨意。

    徐子陵淡淡道:“当然是宋缺,难道还有别的人吗?”

    安隆半信半疑的道:“祝后和宋缺一向河水不犯井水,怎会忽然为席应干这后果严重的

    事?”

    徐子陵见尤鸟倦嘴角露出一丝y恻恻的笑意,心中一动道:“老尤不要装蒜啦!不要告

    诉我你竟不知林士宏的出身来历。”

    尤鸟倦狠狠道:“祝妖婆的诡计可瞒过任何人,却绝瞒不过我尤鸟倦。”

    转向安隆道:“若我没有猜错,林士宏该是“云雨双修”辟守玄的得意弟子,我曾和林

    士宏交过手,自信不会看走眼。现在得岳兄点出来,更可肯定。”

    徐子陵大感此行不虚,至少从魔门中人口里,证实林士宏的身份。

    亦心叫侥幸,皆因尚是首次听到y癸派有这么一号人物,若乱吹牛皮,必然露出马脚。

    安隆露出震惊神色,好一会才向徐子陵道;“老岳你来找我安胖子,对我有甚么好

    处?”

    徐子陵微笑道:“边不负是你的,席应是我的,如何?”

    尤鸟倦沉声道:““霸刀”岳山从来都是单人匹马,为何今次却要找帮手?”

    徐子陵缓缓道:“合则力强,分则力弱。安胖子乃石之轩的好兄弟,自然是y妖妇的眼

    中刺,老尤则因圣帝舍利和祝妖妇结下解不开的深仇。不过就算你们不肯直接参与,岳某人

    绝不会怪责你们,只须把席应藏身处透露给岳某人就成。”

    尤鸟倦颓然叹道:“问题不在我身上,而是安隆新近因事开罪了石之轩,自顾不暇,所

    以没有闲心去理会别的事情。”

    只听他口气,便知尤乌倦亦是来央安隆出手助他对付y癸派的人,却被拒绝。

    徐子陵当然不能告诉安隆在大石寺出手的乃师妃暄而非是石之轩,还要装作惊奇的追问

    详情。

    安隆当然不会把经过说出来,皱眉道:“老尤不要夸大,事后我回想当时的情况,该是

    杯弓蛇影,不过那暗袭者的身手确是非常高明。我不想卷入此事的理由,皆因我现在和解晖

    关系恶劣,一个不好惹得祝后亲身来对付我,走得和尚走不了寺,多年辛苦经营会尽付东

    流,你们……”尤鸟倦不耐烦地截断他道:“缩起头来捱打岂是办法?现在有岳霸加入我

    们,更增胜算。谁不知岳山一言九鼎,从来不做背信弃诺的事?”

    安隆大为意动,沉吟道:“我当然信得过老岳,但你尤鸟倦却从来不是守信诺讲义气的

    人,教我怎敢信你?”

    尤乌倦哑然失笑道:“原来如此。不过我好像从未骗过你安大爷,假若我立下魔门咒誓

    又如何?”

    安隆摇头道:“仍未足够。”

    徐子陵和尤乌倦为之愕然以对。

    安隆双目s出锐利的神色,迎上徐子陵的目光,一字一字缓缓道:“除非老岳你能证明

    你的“换日大法”,能胜过席应的“紫气天罗”,此事才有得商量。”

    徐子陵心下恍然。

    事实上安隆早公然开罪棺棺,与y癸派的火拼已是离弦之箭,势在必发,偏是摆出要自

    善其身的幌子,只是要尤乌倦保证和他并肩作战到底,形成皇帝不急,急煞太监的情势。

    而徐子陵这假岳山则是送上门来的好帮手,所以他才留下只有真岳山才明白的暗号,希

    望岳山会寻上门来。

    此际梦想成员,安隆自然想进一步弄清楚重出江湖的岳山的利用价值有多大?安隆确是

    老好巨猾!

    徐子陵冷笑道:“我就坐在这里,接你老哥两招天心莲环看看吧!”

    尤鸟倦愕然道:“老岳你是说笑吧?即使换过是祝妖妇和石之轩,也不敢坐著来接安隆

    的天心连环。”

    徐子陵则是有苦自己知,凭他领悟回来的罗汉手印,加上真言大师传的“九字真言手

    印”,至少有七、八成把握接得安隆的天心莲环。但如换了是正式动手,莲环配上莲步,他

    说不定会暴露出真正的身份,所以此险不能不田目。

    心中发毛,脸上却露出充满自信的傲气,从容道:“不如此,怎显得岳某人的换日大

    法,绝不逊色於石之轩的不死印或祝妖妇的天魔功?”

    他心知肚明安隆前晚因真元损耗,自下更非性命相搏,顶多只会发出一个起、两个止的

    天心莲环。凭他真气的疗伤奇效,纵使被创也可装作若无其事,然后迅速复原。

    安隆亦露出难以相信的神色,半信半疑的道:“岳兄肯定要坐着来接吗?”

    徐子陵仰天笑道:“来吧!岳某人何时有说过的话不算数呢?”

    安隆从椅上弹起,喝道:“那么岳兄小心啦!”

    脚踏奇步,肥手合拢如莲,刹那间推出三朵莲劲,分别袭向徐子陵左右肩井x和面门。

    热气漫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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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卷 第九章 天君席应

    第九章天君席应

    这三朵莲劲连环发放,最怪异处是先发者缓,后发者?

    第 125 部分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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