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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0 部分

    大唐双龙传全集 黄易 作者:肉书屋

    第 60 部分

    快捷c作: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 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 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如果本书没有阅读完,想下次继续接着阅读,可使用上方 ”收藏到我的浏览器” 功能 和 ”加入书签” 功能!奴家为何尚有闲情和你们聊天呢?”

    寇仲笑嘻嘻道:“你为何会有这闲情,我们才没闲情要知道。哈!差点忘了告诉你,

    我们从来不怕虚言恫吓的,有本事便拿点手段给我们看吧!”

    婠婠“噗哧”娇笑,神态迷人至极,横了寇仲千娇百媚的一眼道:“你好象未听过

    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这两句话……”

    跋锋寒一掌拍在桌上,震得所有碗碟都跳起来,同时截断了她的说话。双目s出前

    所未有的骇人电芒,暴喝道:“其它人全给我滚出去,我要杀人了!”

    那些食客伙记与掌柜的都吓得p滚n流,一哄而散,转瞬走得干干净净,偌大的菜

    馆,只剩下他们四个人。

    寇仲和徐子陵心知肚明跋锋寒是故意把事情闹大,由饭馆的人通知襄城官府,令婠

    婠方面的人难以肆无忌惮的攻击他们。

    婠婠显然想不到跋锋寒有此一着,凤目生寒,显是芳心震怒。

    跋锋寒一点不让的瞅着她道:“少说废话,便让我秤秤祝玉妍的得意弟子有多少斤

    两。”

    寇仲仰天呵呵大笑道:“假若我寇仲所料不差,刚才在城外就是婠妖女你像吊靴鬼

    般跟着我们。现在则是怕我们突然离城溜掉,所以才来施缓兵之计,皆因你的帮手尚未

    及时赶来,对吗?”

    婠婠回复无风无浪的平静神色,晶莹胜玉的皮肤泛起难以形容的奇异光泽,幽幽一

    叹道:“你们在找死!”

    三人立知她出手在即,正要抢先发动,整张桌子已打横向跋锋寒撞去。

    徐子陵和寇仲同时感到婠婠台下的赤足,分往他们踢来。

    在桌沿撞上跋锋寒胸口那电光石火的眨眼光景中,跋锋寒右掌以令人难以相信的高

    速,劈在桌沿处。

    坚实的木桌中分而断。

    分作两半的桌面同时向内塌陷,可是向着婠婠的一边却被跋锋寒以巧劲迫得斜飞往

    上,切向婠婠的咽喉。

    “蓬!蓬!”

    两人分别挡了婠婠一脚。

    对婠婠变幻莫测的天魔功两人已深具戒心,故都留上余力,防止不测之变。

    婠婠一阵娇笑,娇躯连椅子仰后,半边桌面仅以毫厘之差在她鼻尖上飞过,无损她

    分毫。

    本在桌上的碗碟酒杯全往地上倾跌。

    啪啪连声,跋锋寒和寇仲同时运功震碎椅子,往后疾退,避过婠婠s来的两缕强劲

    凌厉的指风。

    徐子陵仍稳坐椅内,一拳隔空击出,暗里却趁桌子倒地前,以脚尖踢中其中一个下

    堕的碟子,螺旋劲发,碟子以惊人的高速旋转着斜割往婠婠双膝处。

    若给击中,保证婠婠膝骨再没有一块是完整的。

    这隔桌近距离之战,比之四人以往任何一场战斗更凶险百倍,既迅疾无伦,更是斗

    智斗力,瞬息万变。

    斩玄剑和井中月离鞘而出。

    婠婠冲天而起,足尖点在徐子陵踢来的碟子上,碟子立时改变方向,以更迅快的旋

    劲割向跋锋寒的脸门。

    徐子陵一声长笑,弹离椅子,凌空一个急翻,双腿闪电往似欲破瓦而出的婠婠踢去。

    寇仲亦斜冲而上,井中月化作一道黄芒,笔直朝婠婠s去。

    跋锋寒侧头避过破空而来的碟子,但终为此慢了一线,赶不上在半空中龙凤剧斗的

    盛会。

    婠婠冷哼一声,双掌像一对追逐的蝴蝶般在空中化出千百掌影,天魔功全力出手。

    徐子陵和寇仲同时感到以婠婠为中心方圆丈许内的空间,像骤然塌陷了下去似的令

    人生出无处着力的感觉。

    若换了在山中十日苦修之前的日子,两人这刻必然手足无措,要像上趟在竟陵独霸

    庄花园之战般只求全身而退。

    可是经过了这十日与跋锋寒的切磋研究,两人无论在见识和功力上均大有长进,知

    道此时若退,运聚起天魔功的婠婠将全力扑击跋锋寒。

    徐子陵本已踢出的右腿疾收回来,从容自若地画了个小圆圈,动作完美至似若依天

    理而行,无任何斧凿之痕,令正与他以生死相搏的婠婠亦生出玄之又玄的感觉。

    螺旋劲像龙卷风般旋卷而出,但却旋往相反的方向,似塌陷了的空间忽又充实起来,

    被徐子陵发出的灼热气旋刺破,直捣向婠婠没有半分多余脂肪的小腹。

    徐子陵灵光一闪,明白自己凭着这毕生以来最具创意的一招,已试探出天魔神功的

    一项秘密。

    空间是不会塌陷的。

    因为天魔功有种能吸取对方功力为己用的特性,每当真气遇上婠婠的魔功,都像萎

    消了似的威力大减,才会生出空间塌陷的错觉。

    可是当徐子陵突然把全身功力,改以右脚发出,更改变了旋劲的方向。

    婠婠猝不及防下无法吸取他的劲气,遂给他破开了她已练至最高第四十九层阶段的

    天魔罩气,及身攻来。

    跋锋寒见状狂喝了一声“好”!斩玄剑像怒龙般激s而上,往婠婠攻去。

    就在徐子陵脚劲撞上婠婠前,寇仲的井中月亦生出变化,改直刺为横斩,劈向婠婠

    不盈一握的小蛮腰去。

    井中月在空中不住改变角度方向,以至乎极点的速度力道狂砍,就像与一个无形的

    敌人在虚空间角斗。

    这一刀也是寇仲生平力作。

    每一个变化,其目的亦在于要使婠婠无法掌握,因而不能削弱他的旋劲。

    婠婠却是夷然无惧,千百掌影重归于二,右掌封上徐子陵的脚劲,左手则缩入袖内,

    再一袖拂在寇仲劈来的井中月处。

    “蓬!”

    脚劲撞上婠婠那纤柔得似多用力点也会握碎的玉掌,劲力竟全给卸去,还改变方向,

    以更高的速度s向正疾冲上来的跋锋寒处。

    徐子陵骇然收劲,婠婠乘势推波助澜,加送出一股能摧心裂肺的天魔劲气,像十多

    根利针般混在徐子陵回收的螺旋劲气中,希望他能照单全收。

    “霍!”

    柔软的袖子像钢鞭般抽打在井中月的刀锋上。

    寇仲立时手臂欲裂,不但自己的劲气被带得往横泻去,最要命是婠婠还慷慨的送了

    他一股像毒蛇卷缠般的气劲,加重把他扯前和带横了的力道。

    婠婠裙底雪白的赤足同时飞出,只要寇仲被她成功的牵扯到那个位置,这一脚便可

    正中他胯下,破了他来自《长生诀》的超凡武功。

    没有人比她更明白《长生诀》的奇异功法。因为没有人比她与两人有更“亲密”的

    接触。

    亦只有她才明白两人的可怕处。

    假以时日,这两人终会变成似宁道奇、毕玄那级数的不世高手,要杀他们,早一日

    怎都比迟一日好一点。

    “蓬!”

    跋锋寒首先迎上婠婠借力杀人滑泻下来的螺旋气柱,闷哼一声,往横飞移。

    徐子陵右脚点出,本是回收的力道又改为前送,并变更了螺旋的方向。

    这一着连消带打实是妙至毫巅。

    婠婠失算处是忽略了徐子陵对自己的真气,就像身体的一部分,能立时生出感应,

    察觉到婠婠的y毒手段,故悬崖勒马,改收为送。

    那十多道尖刺般的天魔针劲,原封不动的归还这美丽的魔女。

    寇仲则刀法一变,洒出一球刀光,每一刀都生出一股短而促的旋劲,硬是把婠婠的

    天魔卸劲化去,既守且攻,刀光雪花般投向婠婠左胁。

    此时跋锋寒横飞至婠婠背后那边距离战圈最远的墙壁,双脚一点墙身,炮弹般飞s

    回来,斩玄剑带出一道芒虹,直刺婠婠的粉背。

    婠婠立时陷进三面同时被攻的危局。

    剑气透背而来时,婠婠旋转起来,两袖缩卷至手肘处,露出赛雪欺霜的一对玉臂,

    再幻出无数闪现不定的臂影,活像千手观音在作天魔妙舞。

    她本已是晶莹如玉的纤纤玉臂亮起诡异光亮的色泽,使看者更是目眩神迷。

    劲气交击之声不绝于耳。

    剎那间,婠婠分别挡了一脚、一刀、一剑。

    最后是跋锋寒的一剑。

    寇仲和徐子陵先后被婠婠的天魔功震得往后拋跌时,跋锋寒无坚不摧的一剑,被婠

    婠一掌劈在剑锋稍侧处。

    劲气像山岩碎裂般在掌剑间激溅。

    婠婠以左手玉指点散了寇仲的刀球,右掌封挡了徐子陵的脚劲,实已施尽了浑身解

    数,而跋录寒论老辣、论功力都稍胜过寇徐两人,这一剑不但是他精气神凝炼而来的巅

    峰之作,更含有一往无前强横无匹的自信。

    婠婠这才明白为何跋锋寒会被誉为突厥继毕玄后最杰出的高手。

    纤柔的手掌劈中剑锋之侧的剎那,跋锋寒感到整个人都摇晃了一下,虚虚荡荡,难

    过得像是经脉尽裂,知道厉害,收回了一半功力护体,同时借力飞开。

    婠婠则喉头一甜,张开樱唇喷出了一口鲜血,但旋势不止,仍往上升起,撞破瓦顶,

    没在破口之外。

    “砰!”

    寇仲掉在一张椅子上,椅子四分五裂,使得他坐倒地上。徐子陵则撞在窗门处,连

    着破碎框子,跌出了菜馆外的后巷去。

    跋锋寒退得最轻松,安然降地,大喝道:“快走!别的麻烦来了。”

    爬起来的寇仲亦听到门外大街由远而近的急剧蹄音,知道若再不走,就会出现血战

    襄城的局面了。

    ※※※

    三人硬闯城墙,溜出城外,朝北疾驰,一口气奔了十多里路后,跋锋寒着他们在一

    处密林停下,道:“现在连我都要对子陵特异的感觉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知子陵现在还

    有没有先前那种被人缀着的感觉呢?”

    徐子陵少有被跋锋寒如此衷心推许,俊脸微红的摇了摇头。

    跋锋寒欣然道:“那表示我们暂时摆脱了婠妖女,此女武功之高,确超越了边不负。”

    寇仲犹有余悸道:“刚才胜负之分,实是只差一线,幸好她是孤身一人,否则我们

    怕已遭殃哩!”

    跋锋寒倚树坐下,道:“先坐下休息一会,我们还有好一段路要赶呢。”

    待寇仲和徐子陵安坐两旁后,跋锋寒道:“魔门之人少有联手出动,皆因互相间缺

    乏信任,而他们修练的过程又被视为个人最高机密,故此惯于独自一人闯荡,这没有什

    么好奇怪的。”

    寇仲道:“幸好如此,更幸好我们在山中练了十天,使我们间有了默契,否则休想

    伤她。”

    徐子陵道:“不知会否因此把祝玉妍惹出来呢?”

    跋锋寒道:“那时我们该已抵达洛阳了,问题在应付‘铁勒飞鹰’曲傲,这人如我

    般出身马贼,因而长于追踪之术,若我们没有点转移办法,早晚会给他追上来。”

    寇仲道:“有什么可行之计?”

    跋锋寒道:“跟踪之术不外察迹、嗅味、观远和听风四大法门,察迹就是找寻被跟

    踪者路过处所留下的痕迹,例如足印,折断的枝叶,踏践了的花草诸如此类。高明如曲

    傲者,又或我跋锋寒,不论昼夜,只须一眼看去,便可纤毫毕露,所有痕迹都无所遁形。”

    寇仲和徐子陵听得面面相觑,暗忖难怪那趟跋锋寒和傅君瑜能一直追在他们背后。

    跋锋寒续道:“次是嗅味,人身的毛孔都是开放的,不断送出气味,历久不散,除

    非在流水之中,否则气味会附在途经处的花草树木上。跟踪之术高强者,嗅觉比狗儿更

    要灵敏,故一嗅便知。”

    寇仲不解道:“为何你不早点告诉我们,只要我们运功收缩毛孔,便体气不外泄,

    那便不用在这方面露出行踪了。”

    跋锋寒微笑道:“坦白说,非到不必要的时刻,我也不想把这方面的事告诉你们。

    因为难保有一天,我们会站在对立的位置,那时我若想跟踪你们,便难之又难了。”

    寇仲愕然道:“你倒够坦白,但为何现在又改变主意呢?”

    跋锋寒道:“道理很简单,因为现时太多敌人在找我们,y癸派和曲傲是一组,李

    密、大江联则是另一组,还有毕玄派来的徒弟手下又是一组。任何一方皆有歼杀我们的

    实力,使我们穷于应付。所以绝不能暴露行藏,在这情况下,我焉能藏私。”

    徐子陵问道:“望远是否指登上高处,俯瞰远近?”

    跋锋寒道:“正是如此,听来简单,但却每收奇效,若人数足够的话,只要派人在

    各处山头放哨,敌人便很难避过追踪者耳目。所以我们若要有命到洛阳去,便须针对此

    三点定计,绝不能不顾一切的只知赶往洛阳去。”

    又道:“至于听风,则只在追近时才有用,施术者站在下风的位置,武功高强者可

    听到数里内衣衫拂动的声音,从而精确地把握到目标的位置。马贼不论武功强弱,都是

    听风的能手,只须辨别风势,便知敌人在何处。不过此法较合在平原大漠使用,像现在

    的情况便不适合。”

    寇仲道:“你是这方面的专家,现在该如何办呢?”

    跋锋寒微笑道:“照目前的情况,我们可能已成功摆脱了长白双凶那方的人,至少

    可远远把他们拋在后方,可以暂且不理。拓跋玉师兄妹的情况该与他们大同小异。所以

    目下最可虑的还是曲傲和y癸派的人,若我所料无误,他们应在全速赶来此地途中。”

    徐子陵皱眉道:“我们刚才都不知撞断了多少树枝,踏践了多少花草,敌人岂非随

    时可循迹追来?我们还躲在这里干吗?”

    跋锋寒笑道:“若他们能这么快赶来,婠妖女刚才就不用施缓兵之计,以稳着我们

    了。”

    寇仲心切赶往洛阳,催道:“你一派胸有成竹的样子,快点说出你的对策好吗?”

    跋锋寒道:“首先让我们定下两条路线,沿途像刚才般留下蛛丝马迹,教敌人能跟

    踪跟来,但却是兵分二路。然后到了某一点后,我们便收敛全身毛孔,不让体气外泄,

    又小心落脚点,专拣石头树梢又或河溪逃走,再在某处会合。那时敌人既实力分散,又

    骤然失去我们的行踪,必然手足无措。”

    寇仲拍腿道:“这确是妙计,但敌人明知我们要到洛阳去,只要在沿途高处放哨,

    我们岂非仍是无所遁形吗?”

    跋锋寒笑道:“观远之法只在白昼最有效,晚上便功效大失。且此法需大量人手,

    而敌人真正能在黑夜视物如同白昼的高手则没有多少个,像曲傲、长叔谋那级数的人,

    绝不会做个像呆头鸟般苦候山头的哨兵吧!所以只要我们昼伏夜出,白天乘机躲起来练

    功,养精蓄锐后晚上才出动,保证敌人连我们的影子都摸下着。”

    再哈哈一笑道:“闲话休提,现在让我们来研究一下兵分两路的逃走路线吧!记紧

    你们只可留下一个人的痕迹,那他们就更弄不清楚我们如何分路逃走了!”

    两人听得拍腿叫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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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卷) 第六章 山头苦斗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十二卷)

    第六章山头苦斗——

    天将破晓。

    徐子陵和寇仲躺在洛阳东南方少室山脚一座小丘斜坡的疏林内,下方远处就是奔流

    而过的颖水支流。

    这是他们与跋锋寒约好会合的地方。在里许外处只有三人才明白的四枝短竹竿,以

    方位排列,指示出两人藏身的位置。

    可是跋锋寒仍未出现。

    寇仲仰望天上繁星,叹道:“换了个境况,整个天地都不同了。平时我们哪有这么

    全心全意去看天的,愈看便愈发现以前看天是多么粗心大意。”

    徐子陵指着天际一团光芒道:“那就是昂宿星团,是由七粒较明亮的主星组成,故

    又称七姊妹星团。”

    寇仲愕然道:“你怎会知晓这么深奥的名称?”

    徐子陵耸肩道:“都是从鲁先生的书上学来的。认识多两颗星儿不是挺有趣吗?”

    寇仲道:“可否传我两下子呢?那下次看天时,我便可在人前显点威风了!”徐子

    陵道:“一世人两兄弟,有什么不可以教你呢?”

    寇仲喜道:“这句话总是由我来说的。出自你口尚属破题儿第一趟。”

    徐子陵叹道:“说不说出来有什么分别呢?事实我们比亲兄弟还要亲。言归正傅,

    若要认星,首先要明白三垣二十八宿的分野。三垣就是紫微、太微和天巿,二十八宿则

    是东南西北各有七宿,加起上来就是二十八宿!”

    寇仲干笑道:“嘿!就先学那么多,下一课才记二十八宿的位置和名称吧。”接着

    岔往别处道:“日间和婠妖女一战,胜负就只一线之差,只要一下失手,负伤而逃和不

    知是否逃得了的就是我们而非婠妖女,真是危险。”

    徐子陵道:“若功力可以用秤来量度,婠妖女绝不及我们三个人加起来后的总和。

    但偏偏她能利用种种形势,加上层出不穷的魔功,把我们玩弄于股掌之上,若非她错估

    了我,老跋那一剑亦未必可以伤她。”

    寇仲点头同意,道:“不过老跋那一剑确是不同凡响,婠妖女明明挡住了也要受创,

    唉!天快亮了,为何老跋还未到呢?”

    言罢坐了起来。

    徐子陵仍在全神观天,看得入迷。

    寇仲环目四顾,忽然全身一震,指着颖水上游的方向。

    徐子陵如梦初醒,坐起来时,寇仲已弹了起来,冲天而起,流星似的往颖水投去。

    徐子陵赶到岸旁时,寇仲抱着右手仍握着斩玄剑,脸色苍白如死人的跋锋寒从水里

    跃上来。

    徐子陵接过他的长剑,跋锋寒呻吟道:“快走!曲傲来了!”

    两人大吃一惊,抬着跋锋寒落荒逃去。

    ※※※

    寇仲和徐子陵轮流背着跋锋寒,一口气跑了三十多里路,他们专找密林深处钻进去,

    一方面可避人耳目,另一方面林中多溪涧,可供他们涉水而行,令敌人难以跟踪。

    到午后时分,他们实在走不动了,才找了个山d休息,并输气替跋锋寒疗伤。《长

    生诀》的先天真气果是不凡,不到半个时辰,跋锋寒脸上回复了血色,吐出两口瘀血后,

    呼吸畅顺起来,叹道:“今趟真侥幸,若非你们及时把我从河里救起来,恐怕我已被淹

    死。”

    徐子陵关心道:“你现在情况如何呢?”

    跋锋寒冷哼道:“曲傲的凝真九变虽然厉害,仍要不了我的命。只要再有三个时辰,

    又有你们相助,我将可完全回复过来。”

    接着苦恼道:“我到现在仍不明白他为何能赶上我。不过他显然因赶路过急消耗了

    大量的真元,否则我便不能借跳崖拉远与他的距离,并借水遁走了。”

    寇仲道:“待会再说吧!现在我们只能求神拜佛,希望曲傲在这三个时辰内不要寻

    到这处来,否则就糟糕透哩!”

    ※※※

    时间逐分逐分的过去。

    寇仲和徐子陵轮番为跋锋寒输气疗伤,另一人则到d外放哨守护。

    到黄昏时分,轮到徐子陵到d外把风,他选了附近一块可监视下方整个山区,又颇

    为隐蔽的嶙峋巨石,坐了下来。

    在夕阳西下的美景中,但见危崖耸峙,颖水在两山之间流过,河中水草茂盛,浓绿

    的水草把河水映成黛色,尤增丹山绿水的强烈对比。

    三艘帆船刚好进入他的视野内,流水潺湲,林木清翠,时间在这剎那似停顿了下来。

    那是一种前所未有的感觉。

    动的不是帆船,而是徐子陵和整个险峰罗列的山野,而流水则以另外一种速率运动

    着。

    徐子陵心中无忧无喜,恬静一片。

    他整个思感的领域扩阔开去,体内真气回旋澎湃,因赶路和为跋锋寒疗伤而来的劳

    累一扫而空。

    也不知过了多少时间,太阳早没在西山之下,一阵晚风吹来,夹杂着衣袂破空拂动

    的声音。

    徐子陵心中没有丝毫惊惧,缓缓闭上眼睛。

    来人不断接近,只听其速度,便知若非曲傲,就是婠婠那种顶尖儿的高手。

    徐子陵一声长啸,腾身而起,落到下方野草杂树丛生的斜坡顶处,被誉为铁勒第一

    高手的“飞鹰”曲傲,刚好抵达斜坡脚处,倏然止步。

    曲傲个子又高又瘦,但却能予人笔挺硬朗的感觉。他的皮肤有种经长期曝晒而来的

    黝黑,长了个羊脸,但轮廓分明,像刀削般清楚有力,配上一对鹰隼似的锐目,确有不

    怒自威的慑人气概。

    只是一个照面,徐子陵便从他闪烁的眼神感到曲傲是那种既自负又自私成性,y险

    狡诈的人,这类人,一切都会以自己作为中心,彷佛认为拥有老天爷给他的特权,可肆

    意横行。

    两人现在相隔了足有三丈的距离,可是不见曲傲如何作势,一股发自他身上的森寒

    杀气,已向徐子陵潮涌浪翻般卷来。

    徐子陵昂然傲立,暗提功力,抗衡着对方有莫之能御之势的气劲,淡然道:“你的

    儿子是我杀的,你要报仇就动手吧!”

    曲傲双目爆起精芒,讶然道:“小子你倒有视死如归的硬性子,你以为在我手底可

    走上多少招呢?”

    本来曲傲打算一上来便以雷霆万钧之势,将他击倒生擒,才从容收拾其它两人,然

    后再整治得三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以泄爱儿被杀之恨。

    岂知徐子陵拦在上方,自有一股万夫莫敌,又无懈可击的气概。

    在这种情况下交手,即管以曲傲之能,亦不得不全力出手,那时生死相搏,杀之容

    易,要生擒之却是休想。

    曲傲乃一代武学大师,遂从心埋上瓦解徐子陵的气势,只要对方盘算究竟能挡自己

    多少招时,自然会生出不能力敌的心态,气势自会随而削减。

    徐子陵微微一笑道:“曲老这么一把年纪了,想法仍这么天真。我现在是养精蓄锐,

    又有援手在旁。曲老却是在赶了两天路后,又曾作舍命力战,成了疲兵,千万不要一时

    失手,累得辛苦建立的一世英名,尽付东流。”

    曲傲心中大懔,首次感到徐子陵的厉害。

    最令他不解的是对方精满神足,丝毫没有因日间苦战和跋涉奔走而消耗真元,以致

    力尽身疲的情况,这是完全没有可能的。

    他早前虽击伤了跋锋寒,但却胜之不易;还在跋锋寒的反扑下受了点内伤,又为了

    追敌而尚未复元,确如徐子陵所言,成了疲兵。

    徐子陵那番话最厉害处,就是点出了本身因为年纪尚经,声名又差他一大截,输了

    可不是什么一回事,而他则绝对输不起。

    顿然间,曲傲对徐子陵泛起莫测高深的感觉。

    以往每次对敌,他都能把对手看个通透,但今次却是例外。

    即使换了毕玄、宁道奇之辈,这时设身处地替换了他,亦会生同样烦恼疑惑。甚至

    徐子陵本人,也是对眼前情况知其然而不知其所以然。

    皆因《长生诀》乃千古不传之秘,暗合天人之理,一切出乎自然,来自老子所云

    “道可道、非常道”、“玄之又玄,至妙之门”的天道。

    适才徐子陵妙手偶得,嵌进了不能言传,无刻不在,偏又是常人瞧不见摸不着的天

    道中,身内精气与天地的精气浑成一体,顿悟般一下子把消耗得七七八八的真元补足,

    还更有精进,试问这么玄妙的道理谁能明白。

    曲傲本也生出说不过他的感觉,不过他成名数十载,心志刚毅如岩石,绝不会因而

    生出颓丧气馁之意,冷哼一声,闪电往斜坡顶的徐子陵冲上去。

    出乎曲傲意料之外,徐子陵亦斜冲而起,凌空朝曲傲扑去。

    曲傲本以为徐子陵会死守斜坡顶上,不让他越过雷池半步,免得他去对付躲起来的

    跋锋寒和寇仲。

    但现在徐子陵豁开一切,毫无顾忌的全力攻来,怎能不使他大感愕然。

    但此时岂容多想,曲傲十指箕张,脚尖用力,斜冲迎上,十指生出的强大气劲,把

    徐子陵的来势和去路都封个密不透风,好迫他力拚。

    徐子陵见曲傲的手爪玄奥莫测,伸缩不定,令人难以捉摸,又是封得严密无比,不

    过却因中途变招,变了以守为主;不由一声长笑,竟凌空翻身,硬是升高半丈,居高临

    下,双拳奋力痛打进曲傲的爪影去。

    劲气交击之声不住响起。

    在眨眼的工夫间,两人交换了十多招。

    闷哼声中,徐子陵飘回坡顶,一个跄踉后才站稳脚步,左腿侧裤管碎裂,现出两条

    血痕,鲜血涌出,嘴角亦逸出血丝。

    曲傲则笔立斜坡中段处,脸色铁青,双目凶光闪现。

    刚才他已是全力出手,岂知徐子陵奇招迭出,屡次化解了他必杀之着,怎教他不脸

    目无光。

    徐子陵哈哈一笑道:“早说曲老你累了呢!还要逞强出手,看招!”

    今趟连曲傲亦对他的豪勇心生敬意,刚才徐子陵可说是死里逃生,若非临危避过下

    胯要害受袭,改以腿侧挡了他那精妙的一爪,此时早躺在地上。

    现在鲜血未止,又卷土重来,顿使曲傲对他另眼相看,心中更动杀机。

    也不见他如何作势,已迎往徐子陵,笑道:“再接一招试试看!”

    徐子陵见他一掌斜斜劈来,身法步法中隐含无数后着变化,一下子把他完全笼罩在

    像波浪起伏和接踵而来的劲气里,知道曲傲是含怒下全力出手,那还敢硬架,倏退三步,

    然后一拳击在空处。

    以曲傲的修为,亦吃了一惊。

    这一拳在外人眼中全无道理,但却恰好封死了他的招式变化。

    假设他原封不动的继续依原来路线运掌攻去,势必在变招前被对方的锋锐拳劲挡个

    正着。

    如此奇招,他还是生平第一次遇上。

    若在平时最佳状态下,尽管来不及再生新劲,也有信心凭这一拳震得对方喷血跌退,

    可是现在身疲力竭,只能用上平时六、七成功力,如此勉强硬击,绝占不了多少便宜。

    曲傲怒叱一声,往横移开,侧腿向徐子陵右胁空门踢去。

    徐子陵见奇招奏效,精神大振,信心借增,两手幻出千百掌影,往曲傲狂攻而去。

    曲傲见这后生小辈竟借此机会,抢得主动强攻之势,差点给气疯了,连忙收摄心神,

    展开含着凝真神功的“鹰变十三式”。

    这“鹰变十三式”实是曲傲自创武功中的精粹,化繁为简,把复杂无比的掌、指、

    爪多式变化包含在十三式之内,配合着腾跃闪移的身法,变化无方,令人难以测度,如

    飞鹰在天,下扑猎物的准确精微。

    徐子陵只觉眼前一花,曲傲已飞临上方,向他展开水银泻地,无孔不入的狂猛攻势。

    主动权反c在对方手上。

    徐子陵自知无论经验、武功、眼光,都差对方一截,只好咬紧牙龈,以闪躲为主,

    封架为辅,再加上奇招突出的奕剑法,苦苦抵着对力有若长江大河,倾泻而来的狂暴攻

    势。

    曲傲弹起又落下,活像飞鹰般向徐子陵发动一波又一波的攻击。

    “哗!”

    徐子陵喷血跌地,右脚则郏穑阍谇链汤吹闹讣馍希问莆4?br /

    曲傲再升上丈许高空,大喝道:“明年今日此刻,就是你的忌辰。”

    双掌全力下按。

    徐子陵急滚下斜坡,原地立时塌陷下去,现出两个掌印。

    曲傲一口真气已尽,落在斜坡上。

    蓦地刀风、剑风,从后破空而至。

    “砰!”

    勉力站起来的徐子陵再掉在地上,爬不起来。

    在电光石火的光景里,曲傲已凭内察之术,知道刚才心切杀死徐子陵,施出了绝不

    宜在真元损耗的情况下妄用的“鹰变十三式”,现在再无余力应付跋锋寒和寇仲的联手

    合击。

    当机立断下,曲傲横移开去,没入山野的黑暗处。

    跋锋寒和寇仲似是威风凛凛的现身在坡顶处,瞧着曲傲消失得无影无踪,又望往下

    方想爬起来的徐子陵,然后对视苦笑,一起跪跌地上,除了喘气外什么话都说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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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卷) 第七章 巧遇绝色

    大唐双龙传 。。 经典文学(第十二卷)

    第七章巧遇绝色——

    三道人影,先后从一块高达三丈的大石跳下来,无一幸免的滚倒在长可及膝的青草

    堆中,喘着气爬不起来。

    徐子陵是全力苦战兼受伤,赶了近两个时辰的路,已接近油尽灯枯的境况。

    跋锋寒则是重伤初愈,再耗真元,疲不能兴。

    寇仲的情况亦好不了到那里去,早前为跋锋寒疗伤时,听到曲傲的笑声,心急下一

    鼓作气的加劲为跋锋寒打通闭塞了的经脉,过度损耗下,又赶了这么远的路,自也累得

    要命。

    寇仲勉强从草地仰起脸来,环目扫视,在星光月色下,尽是起伏不尽的山头野岭,

    苦笑道:“我们是否走错了方向,为何仍见不到洛阳城的影子呢?”

    跋锋寒喘着气道:“我是以天上的星辰来辨别方向的

    绝不会迷途,至不济都该抵达大河的南岸。”

    徐子陵低喝道:“起来练功!”

    寇仲和跋锋寒同失声道:“什么?”

    徐子陵以身作则,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艰苦的坐起来,虽是摇摇晃晃,但声音却是

    肯定有力的道:“这是老跋说的,若练的是上乘武功,最忌在身疲力竭时放弃一切似的

    瘫痪下来,所以我们要把握这难得的机会,以钢铁意志和疲劳对抗,明白了吗?”

    跋锋寒苦笑道:“徐师傅教训得好。”学他般坐起来。

    寇仲也爬起身来,却是站直虎躯,昂然道:“站着对我是自然一点。”

    两人那有力气理会他,闭上眼睛,各自修行。

    他们都明白到,目下唯一求生之法,就是尽快使精神体力回复过来,那时要打要逃

    都可任随尊便。

    事实上这是一场功力体能的竞赛。

    本来是只有婠婠、曲傲等才能赶得上他们,其它人都给拋在后方。

    不过他们曾多次停下歇息疗伤,情况可能已改变了。

    ※※※

    临天明时,寇仲忽地大喝一声,徐子陵和跋锋寒猛睁开眼时,寇仲正跃上半空,井

    中月朝在上空飞过的一只怪鸟击去。

    两人刚从最深沉的调息中醒转过来,一时间都意识不到寇仲为何要这样做。

    怪鸟“呱”的一声,横掠开去,往左方一片疏林顶上投去。

    寇仲左手发出一股指风,击向怪鸟。

    鸟儿像长了眼睛似的振翼斜起,但仍被寇仲指风扫中左翼尖处,一声悲鸣,喝醉酒

    般没进林内。

    寇仲如临大敌的追进林内去。

    徐子陵迎上跋锋寒询问的目光,道:“我记起来了,这是沉落雁养的扁毛畜牲,专

    替她找寻敌踪,非常灵异。”

    跋锋寒色变道:“那表示李密的人已大约把握到我们的位置,所以才会放出怪鸟在

    这区域搜寻我们。”

    徐子陵默察体内情况,发觉回复了六、七成功力,劳累一扫而空,问道:“你情况

    如何?”

    跋锋寒哂道:“我在域外都不知曾受过多少次伤,比这更严重的至少有十多趟,算

    不了什么!”

    这时寇仲一脸怏怏不忿的走回来,狠狠道:“给它溜了,不过它绝飞不远,扁毛畜

    牲靠的就是两翼的平衡,伤了一边就像我们成了跛子般,哈!”

    两人为之莞尔。

    天亮了起来,三人都精神大振,颇有重获新生命的曼妙感觉。

    寇仲回刀鞘内,笑道:“怎么走?”

    跋锋寒双目寒芒电闪,望往北方道:“先抵大河,再设法找条船儿省省脚力吧!”

    ※※※

    三人展开浑身解数,又以潜踪匿隐之术,望北奔出了数十里,太阳仍未抵中天。

    他们为了保留体力真元,缓下脚步,一边打量四周环境。跋锋寒指着西北方道:

    “洛阳和偃师该在那个方向,但若我们沿直线奔去,不投进某一批敌人的天罗地网才是

    怪事。”

    寇仲神色一动道:“不若我们先去偃师吧!”

    徐子陵当然知他到偃师去是为了找王世充,俾能献计对付李密。

    跋锋寒却微讶道:“你不是要赶着到洛阳去吗?”

    寇仲尴尬的道:“我到洛阳其中一个目的是找王世充,不过听李密说他率兵到了偃

    师城,横竖顺路,便去和他谈两句吧!”

    跋锋寒哑然失笑道:“不要胡诌了!你当我不知道你仲少是想借刀杀人吗?争天下

    的事我像子陵般根本没兴趣去管,但念在一场相识,我又闲着没事,陪你凑凑热闹也没

    有什么大问题。”

    寇仲喜道:“想不到你这么够朋友。”

    此时三人步上一个小山丘,只见下方有条数十户人家的小村庄,但却没有丝毫生气,

    竟是一条被废弃了的荒村。

    在这天下大乱的年代里,此类荒村随处可见,毫不稀奇。

    跋锋寒忽然止步,低声道:“村内有人!”

    寇仲和徐子陵随他停了下来,定神瞧去,只见家家户户门窗紧闭,屋宇残破剥落,

    与以前见过的荒村,在外观上没有什么大分别。

    徐子陵点头道:“我也感到有点不妥当,老跋你有什么发现呢?”

    跋锋寒沉声道:“我刚才看到其中一间屋的窗缝精光一闪,该是眼珠的反光,绝错

    不了。”

    寇仲抓头道:“会是谁呢?”

    徐子陵分析道:“可能是与我们完全无关的人也说不定,若是沉落雁又或y癸派的

    人,何须这么闪闪缩缩呢?”

    寇仲道:“小陵说得有理。怎么样?我们是否该绕道走呢?”

    跋锋寒微笑道:“仲少为了争霸天下,却变得胆子小了,但小心一得一失,因绕道

    反碰上敌人,便太不值哩。”

    寇仲哈哈一笑道:“恁多废话,走便走吧!”

    领头奔下小坡。

    ※※※

    三人以漫步的悠闲姿态,油然进入村口。

    两排屋子左右延伸开去,静如鬼域。

    蓦地蹄声在村口另一边响起,且奔行甚速。

    跋锋寒倾耳一听,皱眉道:“若我们这般往前走去,刚好与来骑在村口外碰个正看,

    要不要找间屋躲起来,看看是什么一回事?”

    寇仲和徐子陵都生出好奇心,点头同意,三人遂加快脚步,来到村内,透窗看清楚

    其中一间屋内没有人后,扭断门锁,推门入内。

    寇仲和跋锋寒各自把向街的两扇窗门推开少许,往外窥看。

    此时蹄声愈是响亮,听来不出一盏热茶的工夫,骑队将抵达此处。

    跋锋寒皱眉道:“听蹄声来人怕有四、五十骑之众,都是精擅骑术的好手,蹄声整

    齐平匀,可知曾受过训练,又经长期合作,才有如此声势。”

    寇仲道:“最奇怪是刚才蹄声骤然响起,似是他们先待在某处,然后忽然发动,笔

    直朝这方向奔来,真是古怪,不知是否针

    第 60 部分

    欲望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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