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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红楼之庶子的奋斗第7部分阅读

    穿越红楼之庶子的奋斗 作者:肉书屋

    穿越红楼之庶子的奋斗第7部分阅读

    斗志,信心十足。表弟既然说做官要学眉眼高低,长寿就慢慢的往正堂那边靠近,眼睛耳朵一刻也不敢歇下,唯恐漏了一个眼色,一个语调。

    站起来又向那刘时谦含笑打了个招呼,贾环就从侧门进了后一层院子,却见田江海正身穿家常衣服,散着头发歪在海棠树下的特制大摇椅上,面前的矮矮的石桌上摆了满满的金银锁、金玉手环、脚环、珠串等。

    虽是只看到背影,贾环也读出他“本大爷心情不好”的意思,看到他手里拿着个金佛敲其他的东西,一边低声咕唧道“死陆敏浩!人家好容易想了个发财的主意,你就把那姓刘的小子派过来收钱!师父的钱又不归你管!”接着就是一些诸如“回去了不与你干休”之类发狠的话。

    田江海若是知道自己这话被人听到,肯定会怒的,贾环连忙轻手轻脚的走回门口,再放重脚步大声道:“夫子在家不?”

    “为师不在家。”田江海连忙正了正衣裳,坐直身体,道,“你不用进来了。”

    “人家说程门立雪,我就进来在门外等夫子回来好了。”贾环说着坐在田江海对面的小石凳上,开玩笑“好些值钱东西,夫子发财了。”

    “过过眼瘾罢了。”这声“发财”显然刺激了他,田夫子也顾不上与他分辨程门立雪,怏怏的道,看到贾环忽然又来了灵感,眉开眼笑了,招了招手道,“乖徒儿,过来,为师考考你。”抓起一把金银道“你说,这几个通共有多重?”

    “徒儿不知。”贾环很郁闷,他虽然两世为人,还真没摸过秤,哪里知道有多重?“不知夫子问这做什么?”

    第25章 怜悯&书院

    “为师的心思,是你可以揣度的吗?”田江海板下脸道,“你真不知道?”

    生气的夫子面孔显得更精致了,只可恨看不到夫子方才委屈时的表情啊,贾环无良的吐槽,嘴上道:“徒儿不敢欺瞒师父。”

    “不敢?”田江海挑起眉毛,“为师看你倒是胆子大得很,有什么不敢的?”

    贾环就知道田夫子必然是知道自己借他撒谎的事了,连忙道:“当时原是情非得已,才借了夫子的名字。”

    “看在你替我挣了三份礼的份上,暂且放下这个事。”况且后来荣府并水、金二人府上每人送了厚厚的红包过来,前因后果也是知道的,田江海心里有几分同情他,也没计较,“要真想谢为师,银子说话。”

    第一次见到公然索贿的人,还是个颜色这么好的大名人,贾环惊疑了。

    “怎么不吭声?想在我面前装穷?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做的事!”田江海直接拧他的耳朵,“为师难道白要你的钱!拿银子来,这上面的东西你随便挑!”

    问题是你这些东西不是更值钱吗?贾环不知道这夫子又整的是哪出,不敢接腔。而且他还真没多少银子。

    田夫子也不与他多话,一下子掏出他怀里装银子的荷包放到自己袖子里,然后捡了一个沉甸甸的金锁扔给他,道:“这个该比你的值多了。”

    难道堂堂船云先生嫡嫡亲的小弟子,居然会短这几两银子使?且不说书院的正常进项,就是船云师徒的润笔费啊什么的都不是一个小数目啊。而且在很多情况下,还有人白送不动产他啊。比如说这燕子巷的“酣园”,加上里面陈设,全是某个弟子发达了之后孝敬师父做别院的。在京城富人区的别院啊。望着前院想着那一帮子等着送钱给他的,贾环表示不理解。

    “你不用怕小石头,他家师父只说不得私吞,可没说不许私下做人情。”田江海看他往前院张望,以为他害怕被知道了,拍拍他的脑袋,道,“走,为师有钱,奇味酒楼吃酒去。”

    想到便宜不占白不占,贾环非常自觉地接下那个金锁,心里默念,长者赐,不可辞。

    因已过了饭点,奇味酒楼人不是很多。田江海就挑了个临街的小雅间,叫了好酒及小菜、果子,且听着贾环老实招供如何如何利用了夫子云云下酒,不时评论几句。可怜贾环名义上说是跟师父下饭馆,一口才没吃到不说,还被揪住痛楚骂“活该”。

    田江海想想道:“这么说,那个下仆是你姨娘的侄子?怪道你跟他素来亲厚。”

    “夫子亲口承认的徒儿,弟子哪敢拿他当下仆?”想到广通寺那次,田夫子称他们二人为劣徒,贾环有意嬉皮笑脸的插嘴。

    “你小子还挺机灵的啊,连为师都敢诳?”贾环那点小九九,田夫子岂有看不出来的,只是心情舒爽,就拿筷子狠狠地敲他一顿,道,“休要得陇望蜀,做这等妄想!我要收个奴才做弟子,陆师兄不笑掉大牙才怪。”

    “贩夫走卒尚道英雄不问出路,夫子这般人品居然会拘泥于出身?远的如百里奚、管仲且不说,就兰台左令陈大人,就是及不上夫子和陆山长玉树芝兰一般,也不知盖过多少世家子弟了。”贾环强自笑道。

    “让为师瞧瞧你这张嘴,”敢拿人堂堂御史台的一把手和自己表哥比,田夫子还真有点服了他,“小环儿,你啊,值钱值钱在这张嘴上,跌跟头也必为了这张嘴。”

    因为有求于人,任田江海十分过瘾的摸了摸脸,完了还一副“没有宝玉的脸好摸”的嫌弃样子,知道他是人来疯,你越是有反应他越是得了乐子,贾环就一副万分镇定的样子。

    “你再巧舌如簧也不能够。你那表哥呆是呆了点,念书倒是略过得去,正经让他脱了奴籍,考官学是正经。”看到贾环没事人一般,田江海无趣的收了手,忽然想到一个主意,拿起方才抢过去的银子在贾环鼻子前晃晃,道,“对了,你大娘不是要把他送给为师吗?你好好求求为师,没准为师就把他的卖身契还了你。”

    “师父,只要能换了寿哥儿的自由身,弟子倾了家孝敬都是情愿的。”长寿是家生子,自然没得卖身契一说,想脱了奴籍,唯有主子同意或者如陈大人那般考了举人以上。科举对十岁的长寿来说还很遥远,想要贾府同意放人,却只要田夫子一句话的事。贾环知道田江海向来不按常理出牌的,接着也就极为诚恳的道:“凡是弟子屋里所有的东西,师父看得上的尽管拿。”

    你屋里的东西都变成银票田地了,还找得出一件值钱玩意儿吗?田江海忽略了即使人家先前的东西自己也看不上眼的事实,语重心长的教育道:“圣人说得好,师长如父,又,割肉奉亲。为师我虽然只教了你几个月,也算的上你的至亲长辈罢?如今为师替你办事,又不是真要你割了身上的肉来孝敬,不过要拿你几两银子,几亩田地,你至于这么肉疼吗?”

    贾环脸上真的不好看了,他是真的肉疼啊。那几亩田可是他绝大部分私产换的,本打算保密的,谁知道居然田江海都知道了?田江海固然是逗他玩,问题是他知道了,荣府那边知道也是早晚的,当时又用的真名字,到时候岂不是要吃大亏?

    “为师怎么教你的?父母在,不积私财。你这孩子啊,小小年纪啊,就如此不厚道。为师可真是伤心啊。”看到在自己面前从不吃亏的弟子面色大变,田江海总算是高兴了,“不过,子不教,父之过。反正不管我的事,为师只管告诉令尊大人好了。”

    找完了乐子的江海先生自然心情大好,喝了个烂醉如泥。贾环见他脸上的酒色,如同烟霞一般,先凑过去低声叫“田夫子”,见他没有反应,就曲起手指敲了敲他的额头:“样子这么好,性子忒恶劣。”

    于是叫来跑堂的来,吩咐他叫一辆好的车子过来,且道:“价钱是不论的。”

    那跑堂的第一次见到在这里吃饭还要租车子的,然给钱的是大爷,只有陪笑道:“车子容易叫,小的不敢躲懒,只是哪里有贵府里的舒坦?不如送个信儿给府里反便宜许多。”这就是他想多赚点跑腿钱的意思。

    略一思索,贾环也明白了:就比如前世去西洋餐厅吃大餐的,俱是开了洋汽车,哪有租黄包车的道理。本来是不想惊动刘时谦他们,此刻也不好跌了份儿,贾环就与他说了地址,掏出田江海怀里的荷包打赏他,并付了帐,只等着“酣园”派人来接。

    开始以为过来接人的会是阿云,因此看到推门而入的刘时谦时,贾环颇有些意外。

    知道田江海付了帐(贾环说的),刘时谦翻出师叔的钱袋,忍不住皱了皱眉头道:“师叔又任性了。”随即叫跟的人扶田江海上车,然后邀贾环也上车:“你走也艰难,送师叔回家了,就送你回去。”

    一来是美人相请,不便拒绝,再说,尽管田夫子“为师”长、“徒儿”短的,也不过是口里好听,哪里能跟刘时谦这种整儿八经的陆山长弟子相比?故贾环有几分拒绝他。

    安抚好了一直闹着要吃烤红薯的小师叔,刘时谦才回过头来安慰贾环:“不用怕的,我不会告诉师父知道。只往后你莫要总顺着师叔,他有一点不是,师父只会与你算账的。”

    正看着他那精致的小下巴,嫉妒不已呢,贾环听到这话倒是傻了:陆山长与他贾环什么相干?苦笑道:“夫子不过说说罢了,未必乐意带我去钟山的。”

    “这么说你竟是想去书院不成?在家千日好,出门一时难。”刘时谦自然听了一些传闻,看他额头还是肿的,却强自欢笑,忍不住有几分心疼,“究竟还是太小了。”

    知道刘时谦往日里必是父母娇宠的,贾环也不好在外人面前说家里人不是,只好做出豪气冲天的样子:“大丈夫就是不能做一番事业,出去长长见识也是好的。”谁知正在这时,不争气的肚皮“咕噜”了一声,贾环脸红了,觉得很是丢人。

    怕他尴尬,刘时谦就逗他说些别的话岔开了。等到了家,贾环也跟着下了车,找到长寿想说两句话就走,那边阿云过来道:“刘公子说,中午也没好生吃什么,此刻下了些包面,贾公子一起过来用些。”

    贾环本想推辞了,出去喝完汤面了事,因阿云说“再外道刘公子亲自过来接”,只有依了。

    那刘时谦正在在西边小厅子里来回踱着步子,看到贾环来了才道:“都干干净净的没动,就等着你过来。”一边叫侍女们给他布菜,一边道:“你正长个子的时候,容易饿,多吃些。”

    知道是被人当做小孩子照顾,贾环很有些郁郁的。

    临走时贾环推辞不过,只得让酣园的人用车送他回来。

    “你自己还是一点点小呢,只该管着好吃好玩就罢了,白操那许多心做什么?”刘时谦看他一幅放心不下长寿的样子,心有戚戚焉,揉了揉他的头发道,“放心吧。”

    贾环只有任长寿留在这里,自己上了马车回荣国府。

    第26章 胡搅&蛮缠

    贾环回去如何求贾母放过赵姨娘且不提,这边田江海足足睡到天全黑了才起来,摸了摸身上的荷包,连声喊阿云道:“谁与我换的衣服?我的荷包呢?”知道是刘时谦换的,就叫了他过来,道:“小石头啊,你师父说不让你给我钱花,可没说让你抢我的钱吧?还不还了我的荷包来?别等我动家法!”

    “师叔那荷包不知哪里来的,倒是挺精致的。时谦想着平日里师父也没得好荷包,就托回学院送信的人带了回去。以为师叔一向尊敬师父,断然是愿意的。未来得及禀报师叔,请师叔责罚。”刘时谦垂着手回道。

    “你个死小子,敢乱动我的东西,我打死你。”感觉自己受到监视的田江海怒火冲天,扑过来就想揪头发。

    “师叔既然不愿意,时谦派人追回来便是,何必动怒?只时间来不来得及,时谦便不知道了。”对田江海的张牙舞爪,刘时谦并不在意,只是抬起头来笑了笑。

    看他这样子,田江海就知道那荷包必是还在酣园这边,方才送到钟山去之类不过是吓人罢了,于是松了口气:“我说石头,要是看上那小子你直说便是,何必拐个弯赚人家荷包?只是荷包你尽管拿去,银子还我就行了。”饶有趣味的上下打量一番“不过那小子长得一般就罢了,人家才七八岁呢。你这口味还真奇特啊。啧啧啧。”

    “师叔既知道他只是个孩子,何苦哄他的钱?我们又不是缺钱的,想要什么让阿云去买不就成了?”刘时谦对这个师叔的恶趣味很是头痛。

    “哎,师叔怎么以前就没发现你这么菩萨心肠过啊?”听自己师侄把钱荷包还给贾环,田江海疑惑的摇头,随后万分为难的样子道:“你师父一个钱看得比命还真,却教出个重义轻利的侠义君子来,他若是知道多年的悉心教导全化作了流水,该如何痛心啊~师叔我苦命的师兄啊……”

    想到自己师父捶足顿胸的样子,刘时谦也额上发抽:“他一个毛孩子,我不过可怜他而已。”

    “这就是了,可怜、可怜,有了怜,爱不也顺理成章了吗?”田江海一拍手,仿佛是恍然大悟,点头赞许道,“原来石头你是替内人出头,师叔倒是错怪你了。要不从长相岁数上看,你那小情儿还挺配你的,果然是好眼光。”

    那是个年龄只有自己一半的孩子好不好,对于师叔的胡搅蛮缠,刘公子只有无语的份,摸了摸鼻子道:“师叔晚上想吃什么?”

    田江海本不想轻易放过的,不过转眼一想,又笑了:“上次你做的烤羊肉很不错,喝的嘛,今儿不是刚得的好乌龙茶吗?”

    本来就是容易上火的体质,加上正值血气方刚的年龄,被师叔逼着吃了好多热物的刘时谦第二天毫不意外的脸上冒了好几个小包包,眼底泛红,嘴上出了一嘴的泡。看着镜子中的锉样儿,就是不在乎形象的刘时谦也忍不住的跺脚。

    “你这副模样可怎么见人,”嘲笑一番后,有几分幸灾乐祸的田江海拿了冰袋递给他,道:“莫要心焦,赶紧把脸上东西冰下去。不然,来人来拜,倒要师叔去应酬不成?”

    假如别人打发管家之流来送礼,那这边随便派个下人充数便好。问题是这些送礼的人,大多是抱着维持关系的心态,故常遣最得意看重的子侄辈来送礼,船云书院自然也要有拿得出手的人出面接待。田江海年纪虽轻,辈分却高,加上不耐烦俗务,经常懒得出面。陆山长正因为了解师弟的性子,派了最善交际的弟子过来帮把手。

    船云书院虽然听起来挺牛叉的,实际上也是众人追捧的结果。因此,一方面是众人想跟船云先生搞好关系,另一方面,船云书院也得态度周到的礼遇人家。别人好意来拜,难道让人家喝杯下人端的茶就走?想到师叔为了一时快活,就折腾的自己见不得客,刘时谦多少有点不愉快,却不敢抱怨。

    “不然这样,让你家那小子过来?反正不是外人。”意识到自己当时到底考虑欠周全,田江海也开始思考对策。

    且慢说这贾环本是船云书院外的人,就是他真是陆山长或田江海的弟子,让一个小孩子出面,不是儿戏吗?“贾公子年龄小倒是其次,关键是他出去别人还道是师叔的亲弟子呢?师叔到时候带他回去?”

    只要让别人以为贾环是船云书院的人,贾环若是在京做了什么事体,可到要着落在田江海身上的,田江海怎么肯?于是敲了敲桌子劝他道:“你这人真是傻了,就是再想娶他过门,此时能赚到什么便宜不成?不如把他放在你岳家,吃住不用你掏钱,等长个十六七岁的,遣人用马车驼回去,省了好几年的钱米不说,这几年你还能出去找乐子,岂不两便?”

    后来刘时谦只得称病,让别人留了帖子,道大好了回访。

    贾环自然不知道田江海二人拿着自己当玩笑说,一早就跟赵姨娘说了声,去赵国基那边问有没有要带的的话和东西——就算他们夫妇告得到假,“酣园”的正门也不是他们能够进的。

    长寿自小没离过赵国基和赵马氏,赵马氏又是牵挂他,又是有心他在外地受了欺负或挨了饥寒。又因为长寿在王夫人院里被拿下的,心里疑心是否受了贾环的挂落,多少有点怨贾环没替他说话,故忍不住抱怨道:“就是太太动怒,环哥儿也不拦着点,眼看着我们寿哥儿送给别人。我听说那田夫子不是京都人,他回南边,我家寿哥儿也得跟着过去。天高水长的,怕是再见一面都难得。”

    赵国基本不是个糊涂人,听到这话更生气:“你还有良心没?平日里三丫、环哥儿怎么待我们的?再说,太太发话,哪有儿子插嘴的道理,你难道想要环哥儿也跟着挨罚?”

    “是是是,你妹子最好,你外甥最好。真疼你儿子,那几个没处摆的破珠子是哪个大过年的拿来应付人?”赵马氏平日里是贪图便宜,轮到儿子的大事上却绝不含糊的,道,“这且罢了,左右我也不稀罕这些。我们就寿哥儿这一个儿子,他倒忍心眼睁睁看着我们骨肉分离?人家早就是主子爷们了,哪里认得你这个舅舅!你就自己死心眼的向着他们罢。长寿不是你的种?到时候你还想指望你那高贵外甥养老送终不成?”

    “三丫母子熬油一般的,还不忘看顾我们?你这婆娘只顾胡搅蛮缠!”赵国基举起巴掌就打。

    赵马氏向来要强,怎么肯吃亏,于是在地上打滚撒泼的,口里骂的极不干净。赵国基拿起竹竿就往他婆娘身上敲。

    贾环过来,看到的就是这鸡飞狗跳的场景,也不好说长辈什么,只好直说来意。

    那赵马氏刚才不过无人处口不遮掩,此时看到贾环在场,赶紧从地上爬起来,拍拍灰就招呼他就来喝茶,看着他脸色道:“环哥儿,长寿那小子又笨又倔,在府里有你宽待和姑奶奶照顾,才少吃许多亏。去了田府,岂不是要天天挨打?你就着什么时候叫他回来吧,你舅舅就养了他这一个不成材的,如今急都急死了。”

    正想着长寿去了夫子那边是个脱籍的好机会,听到这话,贾环哭笑不得:“田夫子是念圣贤书的,再和气不过的,哪里有人打他骂他?”

    赵马氏急了:“夫子待你们尊贵少爷自然和气万分,我们寿哥儿一个奴才,难道还把他当客人供着不成?”

    贾环心里乱极了,也随口敷衍几句就抬脚走人。

    因主奴有别,加上赵姨娘和贾环是他们受人尊重的主要资本,而且指望着贾环等出力要回儿子,赵马氏没敢当面抱怨,待到贾环走的看不见了才恨恨道:“刚才只顾打骂我,看看你这外甥?真真是冷心肠的,白白亏了我们寿哥儿实心肠的待他。”

    赵国基虽然心疼妹子外甥,到底是儿子更亲,口里不说什么,心里也觉得贾环不太靠得住。

    田江海听说下仆通报贾环来了就踹刘时谦:“石头,你男人来看你了,还不赶紧出去迎接着。”

    那刘时谦暗悔忘了插门睡觉,也只得告饶道:“好师叔,那贾三虽是世家子弟,也不同我们一国的。再说,师叔也多少教过他几天学,难道他来拜见师父还要做师兄的亲自迎接?”

    “师叔知道了,定是你觉着今日不俊俏,见不得你男的。”田江海找到了原因,只是并不赞同师侄这么做,“在你是怕自己容貌污了环儿的眼睛,讨不到他欢心。只是你家环儿是面皮薄的,此次你躲着不见他,他不觉着你好意为他,倒以为你厌了他,若是从此不再理你,你不是白丢了最心爱的人?再者,你就是这个样子,也配得上贾家那小子了,只管羞什么?”

    刘时谦大囧,只管蒙着被子不出来。正拉扯间,贾环已是到了后面院子,问外面的阿云:“长寿倒是没在家?”

    阿云忍住笑道:“他说有事,一大早就走了,这会子怕是在北街逛罢。”

    若是长寿在,他自然有心好好哄哄师父,只是田江海说话满嘴的跑火车,这会子有几分急,哪有心情陪小意?略说了几句就告辞了。

    “古人怎么说,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瞧瞧,让你躲懒不出来。你家男的这不气得打野食去了?你要真喜欢他啊,我劝你把那虚面子收起来,哪个找媳妇儿怕羞的?你别以为自己色色比别人好就想拿大,须知你那丑媳妇儿,他表哥可是看得珠宝一般。”田江海自然不忘记逗刘时谦,“要我看啊,那贾三最是爱面子的,你不愿意低头伏小,到时候娶不到媳妇,别怪我做师叔的没提前提醒你哦。”

    第27章 经营&难处

    贾环在南街北市的找了好几个圈子,才在一个僻静的小酒馆里找到了正和倪二坐在一个桌子上的长寿。他们显然已是喝好了,面前大海碗里的面条子也吃了大半。

    眯着眼想了一会,贾环忽然明白了,估摸着他们吃完了才过去,先向倪二问了好,虽向长寿道:“你到哪里也该先跟我说一声,害我找了好久。”

    掏着手绢擦嘴,长寿才道:“我原是要回府里找你的,因好容易遇着老二,就约着一起出来喝点酒。”

    “表哥也真是。我们小孩子时间多,大人大多有正事,想与人家喝酒,也该挑个闲时间,误了倪二少的事怎么办?”贾环半真半假的埋怨道。

    没等长寿开口,倪二道:“环三爷你忒客气了。我们干苦活的粗人,哪里有什么正经买卖?不过是每天混几顿酒罢了。我就爱你家寿哥儿的人品,又斯文,又爽利。就是我忙着,遇着令表兄请我,也一定不拒的,何况本没什么事?”

    又说自己上一次没认得贾环,要敬贾环酒,贾环道:“上次虽是我买地,却是不敢让府里知道的,故瞒了老二你。你不怪罪就是万幸了,如何敢当你的酒。”

    “果然是尊贵人家的公子,再不拿大的。我倪二今儿也算长了见识了。”倪二估计有几分醉,唾沫横飞,喷了贾环一脸,“我们难得见一次真佛,三爷您瞧得起我,请喝了我这杯。”

    那边长寿赶紧拉住道:“老二你的好意我们原是知道的,只是我家三爷刚碰破了头,这两天喝不得酒的,我代环哥儿领了饮了罢。”

    “我竟是忘了。该打该打。这么把,我自罚三杯,” 倪二张着眼睛看了好一会才看到贾环额上没好的疤,一口气连灌几杯酒,有斟上一杯道:“我全饮了,三爷吃口菜是个意思。”

    贾环本来不想喝这些低劣的酒,于是挑了几筷子青菜吃了。

    “看到三爷头上的包,我忍不住替三爷不服气。若不是事关着三爷的长辈,我倪二今儿都要说出不好听的来!” 那边倪二拍着桌子,愤愤不平的道,“就是我们小门小户,也懂得些心疼小儿。如何府上拿亲儿子亲孙子的,待得连奴才也不如?”

    瞅了一眼长寿,贾环才笑道,“我表哥心疼我,故略夸大了些。这实在也是我的不孝,祖母并太太一向待我极好的。”

    “往日里我只听人埋汰三爷,见了三爷真身,才知道是那等坏心肠的奴才混编排主子的。从此往后,谁要在我面前说三爷一句不是,与我醉金刚的拳头说话!”倪二亮出那蒲扇大小的手掌,握起来道。

    “老二你本是侠义心肠,只是同那起子乱舌头小人计较,不平白失了身份。本来我们做儿女的,为老子娘死也是本分,被长辈打骂几句算什么?”

    “在这大家子行事,还不如生在小户人家自在。”倪二吃了别人不要钱的酒,本来不过口里好话哄人的,哪里真会为一个不入流的小爷得罪人,就顺着话音转了话题,且猛然间拍了下脑袋道:“看我这粗人只会说傻话。说句不中听的,亏得三爷生在这富贵人家,这才吃好的,喝香的,我这不会投胎的只会发浑。”

    贾环也知道他的意思,微笑着不接腔,看着他告辞后踉踉跄跄的走出去了。

    听表弟笑着问“哪里遇着醉金刚倪二爷的?”,长寿先轻轻摇摇头,结了帐,走到无人处才道:“环哥儿,你那次跟我说醉金刚那次必然恼了,我先还是不信的。托钱槐打听了一番,才知道果然惹着了他。”

    “刚才没见他恼怒啊?”贾环很疑惑,自己有资格值得他虚与委蛇吗?“他为了什么恼了?”

    “这就是我请他的道理了。钱槐道,这番买地,我们赚了不少的便宜,按行规本该给他不少抽头的。况且醉金刚平日里只放高利贷坐收银子的,哪里没见过三十两银子?他为了我们白跑了很久,给这点银子岂不是打发叫花子一般?”长寿显然很得意自己会处事,“我就找钱槐借来银子谢倪二,陪了个不是。那倪二开始有些不快的样子,后来我说了些好换,他倒是欢喜了,只死活不肯收银子,说要谢他请他一顿酒就完了。”

    “钱槐哪里来那么多钱?”贾环大惊,要是从账上挪的就乐子大了。

    “从他家地下挖出来的。我们这会子还了他去。”倪二不要这银子,长寿感觉很美好。

    贾环怕长寿一个人拿银子不安全,就陪他一路雇了个车子走得后门,眼看着他进了门才罢了。想起来自己应付北静王府的话,也不敢回去,直接坐原来的车子回到燕子巷。

    臭嘴巴的师父不在家,贾环直接进去探刘时谦的病,看到他一张脸如同盛开的鲜花落了几条毛毛虫一般,竭力忍住笑问好。

    刘时谦只当没看见他的表情,问他道:“贾公子哪里来得?”

    料得当初买田的事已被田江海知道,贾环也没隐瞒,一五一十把前因后果告诉了他,且松了一口气的样子道:“总算了了一桩事。”

    “当初你买地本是为了保密起见,可既然想要瞒着令尊,何必亲自出面还在契纸上书了真名?如今既这许多人知道了,你如何跟令尊交代?”刘时谦想了一会子,还是说了实话。

    贾环这才知道自己先前办的极为不妥,心里极为慌张:“我那时只想着有条后路,原记不起这许多。”

    “这地主名字的变更,本不是难事。在我看来,另一个事情倒是难办。”刻意不看他焦急的样子,刘时谦接着说道,“你那地左右,我也有个几亩的院子。那里的地出息固然是好的, 傍邻的地主也好说话。只是你买地为赚钱,那是想自己种呢,还是买了奴仆种?或者雇了长工?或者直接租给别人?”

    这一连串的问题把贾环轰炸傻了。他当时只看地好庄稼好,价格也难得的便宜就买了,哪里知道怎么管理地?前世他家虽是地主,也请了工人,也自己种,只是他自小娇惯,连麦子野草都分不清,只知道地是能生钱的,能换好吃的好穿的,至于过程怎么做的,只有他老爹老娘知道。

    看到贾环被问蒙了,刘时谦不由得叹气,接着问道:“那往前的地主怎么弄的?现在上半季都快成熟了,你们当时作价多少买的?”

    “我忘了问。”贾环羞愧不已,恨不得把脑袋藏起来。

    “那地主既没有与你商议地里庄稼,必不是自己种的。他家只六十亩地,也买不起奴才。”刘时谦敲了敲桌子,“我方才说公子自己种地,不过玩笑。只是买奴仆也不相宜,几时赚得回来钱是回事,买到不知道根底的反而淘气。雇长工没懂行的东家盯着,偷j耍滑是其次,怕是能把你地里的出息偷光了。我估摸着,他们当初倒是租给别人的多。”

    贾环只有点头的份,刘时谦喝了口败火的清汤,接着道:“这不过是我的猜测,公子回去遣个靠得住的人悄悄打听下。若真是佃出去了,仔细问问佃户是哪几家、难缠不、议定的租子是钱是粮、有多少。万事弄清楚了再作计较,不然,换了佃户平白惹麻烦,若少取了租子,他们不当你宽厚,倒以为年少好欺,越发的难管了。”

    “我一定不让他们小瞧了我。”换了地主,佃户都不过来打个招呼,这不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吗?贾环为自己现在才发现这茬表示很生气。

    “也不急着一时,你倒是一头汗。”刘时谦看贾环把手上的帕子都浸湿了,自袖中掏出一方新的给他擦汗,道,“虽不能让他们小瞧了你,也不必太撕开脸面。这租户里,设若有一个不安分的闹将起来,公子是求官府做主,还是求家族出面?”

    贾环深深地郁闷了。虽然看不惯贾府许多人,他也不得不承认,正是托了这贾府的福,他才平平安安长这么大。就如同倪二,若不是因为他是荣府幼子,哪里肯应付他?这刘时谦肯称他一声“公子”,不是看在贾府的面子,难道是给他面子不成?别说是小时候,就是现在,完全离了贾府,若不想饿死,街上的花子和吉庆街的小官就是他的榜样。要是佃户真的闹得不肯给租子,他难道让长寿去打人家?不得不托庇于贾府的认识已经让他难以承受,想到什么时候自己的田充给官府、某大族、或者贾府,贾环更是痛苦万分。

    可能是贾环的脸色太难看了,开始刘时谦以为,早晚要面对的,还不如提前做过防备,这会子倒是有几分暗悔自己不该给一个小孩子说这个,于是摸摸他冰凉的手背安慰道:“不妨事的,左右那田买的相宜,实在没法子转手卖了也能赚几两银子。”

    贾环强打着精神笑着向刘时谦告辞,却不知自己的笑容比哭还难看。回到府里时都没注意家里闹哄哄的,赵姨娘看他神情恍惚的样子,急的不行,道:“可是病了?我去回太太。”

    “不妨事的,我不过有些疲累,略歇一歇就罢了。”贾环没精气神儿再去应付太医并贾母王夫人一干人。

    赵姨娘正坚持着要找太医,彩霞轻手轻脚的走过来,低声道:“姨奶奶千万别往前面回事情。扬州来信道姑奶奶去了,老爷、太太今儿和二奶奶商议着如何缓缓地告诉老太太。这会子上去回事,主子岂有不恼的?”

    “亏得姐姐说一声,不然,我们白送上去给人垫踹。”贾环顾不得伤心,连忙谢彩霞。

    “要是别的,我如何敢说一句话。”赵姨娘依然忧心忡忡,捏着袖子道,“你瞧环哥儿脸都是白的,有了什么好歹我还活什么?”

    “姨奶奶不若自己拿了银子,悄悄请了好大夫过来。”知道贾环素来就是不舒服也忍着的,彩霞很担心贾环,“姨奶奶如是银子一时不措手,我那里还有一些。”

    “姑娘有这个心就够了,我这里还有些银子的。”赵姨娘就是再心疼钱,也不会拿彩霞的钱给儿子瞧病。

    怕吵着贾环,彩霞早早就走了。贾环拉着赵姨娘不许找太医,赵姨娘哪里肯。见儿子坚持,也只得道:“这会子天也晚了。明天晌午再不好,一定要请大夫的。”

    第28章 调教&为难

    尽管忧虑自己的田产,可贾环毕竟是素日里小心思多的,这点点银子可以解决的事,倒真难以把他气病。即便次日起来时还是不太得劲,贾环还是强撑着起来了。赵姨娘看他喝了两碗粥,倒是放了一半的心,才过王夫人那边。

    亲人之间往往有着极其微妙的联系,以贾母与贾敏嫡亲母女的关系,亲闺女去世,自然有一定的心灵感应。因此老太太看到请按时一家子面容慎重的样子,立马就意识到什么了:“可是扬州那边敏丫头怎么了?”

    婆婆已经明着问了,这边晚辈也不敢把话题绕过去,邢夫人道:“不敢瞒老太太,昨天送信的到的,是上月十八的事。”

    贾母眼一翻就倒了。当下把贾赦、贾政等吓了个魂飞魄散,王熙凤连忙一叠声的叫人拍后背、揉喉咙、掐人中、灌参汤、叫太医。一群人忙的手忙脚乱,老太太才慢慢醒转过来,接着眼泪往下淌,只道“我苦命的儿啊”“狠心的孽障啊”。

    “我听说姑妈是最伶俐孝顺不过的,怎地突然间去了?别说是老太太心里难过,我们这小辈也是痛心的很。”去了最心疼的小女儿,让人不伤心也是强人所难。王熙凤抹着眼泪,接着就劝道,“只是姑妈眼下的大事可怎么办呢,自然是姑太太面子上好看为上。可要哪位去那边,我们还得求老太太个主意。”

    这时候的人大多讲死后哀荣,丧事越华丽越气派越是给去的人争脸,就是生者也面上有光。钱不是问题,就是公帐里没钱拿,贾母的梯己钱也是多的没处放。除了银钱上的排场,娘家派去吊孝的人也很重要。贾母问道:“你们看怎么弄?”

    贾赦本来就与贾敏情分上一般,又是个每日里无肉不欢的。去扬州路途颠簸事小,来去两三个月不止的素食独居生活哪里受得了?于是抢先开口:“按说我们做舅舅的该亲去的。只是我们兄弟现拿着君父的俸禄,合该为君父分忧。如今只为个人伤心,扔下一大摊子事跑了,却不是让人说不忠不孝?”

    贾政见长兄已经开口,也不好多说什么。再者,亲舅舅奔丧是乡里的规矩,他们朝廷命官只有丁忧、告亲老的,哪有为着兄弟姐妹们特意请假的?

    “你们做大事的,哪里值当过去?”贾母也是想到这些理,只得罢了,“我瞧琏儿也大了,只有派琏儿走一趟罢。”

    又因为贾琏是白身,怕去了显得不尊重,现拿银子捐了个五品同知,特选了四个极可靠的家人跟着,又拍了一大堆婆子媳妇子,压着六七辆大车,与宁府那边的人一同紧赶慢赶的去了。

    虽然对贾敏感情一般,可亲姑妈死了,亲奶奶急病了,贾环也不好天天往外跑,好歹在家里闷了五六天,才出门找刘时谦说事情。

    未到里院,就先听到田江海的声音:“我说石头,你就是想调开师叔好合你那相好的腻歪,也犯不着这么急切吧?”

    贾环想到听人壁角最不好的,只有住了脚步,又绕到下人房里找长寿,却见几日不见,他倒沉稳了许多。心疼他孤零零的一个人丢在这里好几天,问他吃了没,这里过的怎么样,有人欺负他没。

    “寿哥儿,我好像知道你为什么那么生气了。”长寿不顾的回答他的话,先怏怏的道。

    贾环愣了:“你说什么生气?”

    “就是你头被碰坏了那次啊。我前些日子回去找钱槐,听到李大头和他家兄弟嚼舌头,原来我惹了大麻烦了。”长寿当时怀着中状元后一起报仇的想法,没与人打起来,可还是不太明白那些人为什么要胡说,疑惑的问道:“我明明还穿的有衣服,为什么他们要编排的那么难听?”

    在下人房里住时,不少人为了干活方便,夏天热了直接打赤膊的,也没人说什么。对长寿来说,衣服除了保暖和好看外,难以有第三个作用。贾环正是明白这一点,才觉得难以向贾环解释内衣和外衣的区别。想了半天,才问长寿道:“你在这边看刘公子接待人物,可有什么发现。”

    “刘公子平日里说话与我们没什么太大不同,也一样的吃饭喝汤,不过斯文些而已。只是若来了客人,刘公子必然换了好衣服陪客。那般说话行事,全变了样子。”虽不明白表弟为什么这样问,长寿还是老实回答,末了加上一句,“对了,文绉绉的,就像书上写的一般。”

    不错,能看到这些已是很难得的。贾环暗夸表哥好样的,接着问道:“表哥看到我家过年祭祖,与平日里行事,可有不同?”

    “不一样的可多了。”长寿脱口而出。平日里贾府里乌烟瘴气的,什么丑事没做过?因为小时候爱看热闹,长寿远远地看过几次。那等的庄严肃穆,哪有一点点不规矩的影子?“我看那祭祖,排场大的很,而且各主子们进退动静,也和古时圣人说的像极了。”

    “寿哥儿想想,刘公子、我家大大小小的爷们奶奶们为何平日里行事自在的多,到了见客、祭祖时,却往往依着书上的话、圣人的话?”贾环再接再厉。

    “必是因为那些客人尊贵些。”这长寿自然可以理解,就是自己家里,也是来了贵客爹妈别一番面孔的,“祭祖,是要紧事,有许多人看着,怕人笑话,不该违了圣人的意?”后面这个,长寿倒是有几分迟疑。

    “这是自然的。你看这许多人日常行事,权当圣人的话在放屁。一旦遇到尊贵人,或是要紧的事,偏偏有外人看着,哪里敢不依圣人的?”在打倒孔家店的文化氛围中活了很多年,贾环对所谓的孔孟没有什么敬意,“管他们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一个比一个端方守礼。故他们无论背地里如何混闹,也没人说他们不规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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