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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大秦之秦简第44部分阅读

    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44部分阅读

    政大声呼叫:“御医!御医!”

    “哥!好黑!”成蟜嘶哑着嗓子,惊叫道:“哥,好黑!我怕!我好痛,浑身都痛!我要死了,我怕!”他挣扎着,像儿时一样痛苦的呼喊。

    嬴政一把抱住成蟜:“成蟜,哥在,哥在,不怕,不怕!”

    成蟜躲在嬴政怀抱里,用手紧紧抓住他的衣服,情绪有所缓和,凄楚地喃喃道:“哥,哥,你答应我一件事。我——求——你!”声音变成了哀求。

    “什么事?你说!”嬴政含着眼泪。

    “饶恕这次所有的叛臣,不罪及他们的家人,因为……因为你也是叛臣的哥哥……”成蟜的呼吸已经停止。他已经永远沉睡在敬爱的哥哥怀里,再也不会睁开眼睛。

    许寒芳止不住泪如雨下。

    傍晚,天空中飘起了雪花。

    许寒芳望着漫天飞舞的雪花,默默发呆。下雪了,可是再也不能和成蟜一起堆雪人,打雪仗。

    她擦拭了一下模糊的泪眼。成蟜憨态可掬的笑脸老是在眼前晃动。不是说我能改变历史吗?为何没有改变?是我没有尽力?还是我还没有具备这个能力?我不该在巴郡停留那么久,如果我早点回来或许能改变这些?的a8

    嬴政立在院外的雪地里,仰着脸,任凭雪花打在脸上。难道说上天注定要我寂寞孤独?一般人梦寐以求的权势、财富和女色,在帝王看来都是理所当然的东西,有时甚至感到是一种累赘。而我追求的不过是平常人不以为然的幸福。

    许寒芳看着嬴政的背影。谁说秦始皇残酷无情?他也有普通人的感情,只是他高高在上的地位决定了他比别人承受的多,不能表现出来而已。

    害死他亲兄弟的不是别人,是他的亲生母亲和那个说不清关系的人。连父母对他都是勾心斗角,尔虞我诈。他心里会是什么样的痛?

    许寒芳轻轻站起身来,缓缓踱出屋子,慢慢走到嬴政身边,想要安慰几句,却不知道如何开口。还未开口,泪水已经流下,成蟜的死她除了撕心裂肺的疼痛就是揪心的后悔。

    嬴政一抬手,把许寒芳拥进貂皮披风内,目光还是注视着遥远的天空一个字也没有说。

    许寒芳可以感觉到嬴政全身在微微发抖。这断去手足之痛他该如何承受?她仰起脸望向嬴政。嬴政的脸上已经结了两行冰痕。那是他泪水的痕迹?

    许寒芳望着挂在他高高扬起的下巴上晶莹透亮的冰滴,突然想问,是否这冰滴也冰冻了他原本渴望温暖的心?痛失爱弟的嬴政下令全军为长安君服丧,同时宣布除了挟持长安君的嬴和、赵成、嬴悦三人车裂,以他们的血祭成蟜外,其余的人一律免罪,并且不罪及家人。

    叛军全军听到特赦令,全都伏在地上高呼万岁,呼声能传到几里外的旷野。

    全军服丧等于表示成蟜没有罪。可是嬴政恨屯留的百姓,如果不是他们造反,成蟜就不会来这里,也不会死。他下令把屯留城毁掉,将屯留百姓全部迁到其它地方。

    嬴政处事的明快果断,让全军将领心服口服。消息传到咸阳,朝中宗室大臣为之振奋,不再视他为一个懦弱的君主。

    一条蜿蜒的道路伸向远方,道路两旁一根根、一丛丛的荆棘、灌木丛上都覆盖着皑皑白雪。

    秦军的十万大军和招降的叛军缓缓走在崎岖的道路上。除了马蹄踏在积雪上“咯吱咯吱”的声音和偶尔的盔甲磨擦声,连一丝其他声息都没有,只见各色旗帜在空中翻飞飘扬。

    许寒芳坐在马车里,尽管马车围得很严实,她还是觉得奇寒彻骨。她把马车帘掀开一个缝,立刻一阵寒风夹杂着片片雪花灌进车内。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

    雪纷纷扬扬在下。

    起风了,万花狂翔,琼玉缤纷,成团成球地在风中飞舞。风卷起地上的积雪,使整个大地浑浑噩噩,苍苍茫茫。极目远眺,山也朦胧,树也隐约,路也茫茫。

    嬴政穿着金盔金甲和将士们一样骑着战马,缓缓地在雪地上走着。他的头盔上、肩膀上落满了积雪。可是他坐的依然端正,稳如泰山。

    前方一匹战马奔行而至。

    探路先锋飞马来报:“启奏大王,前面河水结冰,人马无法通行!”

    嬴政勒住战马举目望了望,只见天地万物都被风雪裹成了杂乱无章的一团。沉声道:“传令下去,全军在河边安营扎寨,先锋军开路破冰,大军随时准备过河!”

    “遵令!”传令官飞马下去传令,马蹄声渐远。

    牛皮帐篷内,升起了炭火。顿觉寒气骤减。

    嬴政由虎贲军服侍着卸去盔甲,喝了两口虎贲军呈上的烈酒,暖了暖身子,挥手退下所有的侍卫,对许寒芳笑着说:“冷不冷?”

    许寒芳脸冻得通红,一边在炭火上烤着手,一边说:“今年冬天怎么这么冷?”

    嬴政在一边坐下,温柔地说:“下雪了,部队行军比较缓慢。——这趟辛苦你了!”抬起手想要去握许寒芳冻得红彤彤的手。

    许寒芳借搓手取暖巧妙的避开,笑着说:“就当出来游山玩水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在宫里也没事!闲得无聊。”

    自从成蟜那次迷糊中捅破嬴政的心事后,许寒芳就觉得格外别扭,也刻意和嬴政保持一些距离。想起成蟜,心里又是一阵刺痛。

    “那回宫后给你找些事做做?比如掌管后宫?”嬴政试探着问,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她。

    掌管后宫?什么意思?尽管嬴政问得很含蓄,许寒芳也明白言外之意。只有六宫之主的王后才可以管理后宫。却装作糊涂一撇嘴说:“你还是饶了我吧,你就看不得我清闲?我在巴家已经管得烦透了,还让我管?免谈!”

    嬴政淡淡一笑,望着熊熊燃烧的炭火没有说话。

    “启奏大王,李长史求见。”帐外中军官启奏。

    “宣!”

    帐帘一挑,李斯在帐外抖了抖身上的雪,弓着腰进来。跟着他一起进来的还有四起的狂风和满天飞舞的雪花。

    “微臣李斯叩见大王!”李斯小心翼翼地伏地行礼。

    以往都是远观,只有这次许寒芳才能近距离观看李斯。只见他黄黄的皮肤,胖胖的脸上净是雀斑儿,肉肉的鼻子,厚厚的嘴唇。眼睛小小的,有点像麻雀的眼睛,黑亮黑亮的。听说麻雀的眼睛在夜里是不好使的,李斯的眼睛不至于吧?

    许寒芳脑子里想着耳边听到嬴政沉声问:“有消息了?”

    李斯叩头道:“是。”说着向前膝行了几步,恭敬地呈上几卷锦帛。

    嬴政抬手拿过来,逐一展开看了看,看到最后嘴角浮出一丝笑意,淡淡地说:“吕党的人开始惊慌了……”忽然想到,李斯也曾是吕不韦的门客,嘎然止住,转道:“你先起来吧。”

    李斯叩了个头,小心翼翼地爬起来,躬身站在一边。

    嬴政两眼沉静地望着铜盆中熊熊燃烧的炭火,沉思良久高声道:“来人!”

    “微臣在!”一个侍卫应声而进。

    嬴政站起来,背着手来回踱了几步,沉声道:“飞马到咸阳传寡人旨意,大军回到咸阳之日,就是寡人行冠礼之日。命奉常按礼仪准备。”

    “遵命!”

    李斯忙提笔蘸了墨汁,打了个腹稿,然后拟了道旨捧到嬴政面前请主上过目。

    嬴政接过来看了看,目光流露出欣赏,点了点头,然后盖了印玺,交给侍卫:“你们二人都退下吧!”

    李斯和侍卫行了礼躬身退下。

    “李斯确实是个人才,才思敏捷,还写的一手好字!”嬴政由衷的夸赞,从新坐下来烤手:“更难的是能写多国文字。”

    许寒芳笑着打趣:“就是长得太难看!”

    嬴政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你们女人总是以外表来看人。”

    许寒芳撇撇嘴没有回答。

    “哎!”嬴政往许寒芳边上凑了凑,笑着说:“你还记得不?我给你说过,加冕那天让你给我佩剑的?”

    许寒芳一怔,做了个心不甘情不愿的表情,道:“我可没答应!”

    嬴政脸上写满失望,淡淡一笑,转了个话题道:“李斯的情报,各国对这次上党事件很震惊,认为我处事果断,所以对秦更为畏惧。”他的脸上有了些得意。

    许寒芳看了一眼沾沾自喜的嬴政不知道如何接话,所以没有开口。因为成蟜的死,嬴政迁怒屯留的百姓,毁城迁徙,使无数百姓流离失所,冻死饿死在路上。

    嬴政冷笑一声,深邃的眼眸中闪着寒光:“我还接到密报,咸阳城内的吕不韦的亲信由于上党事件,担心我回去追究他们的责任,人心慌慌,纷纷聚到吕不韦的府邸商讨对策。”

    许寒芳思索了一下,问道:“你回到咸阳打算怎么办?”

    嬴政冷冷地回答:“哼!这次回去我要好好和他们清算这笔帐!以告慰成蟜在天之灵!”他深邃的眼眸中是复仇的欲望。

    许寒芳也痛心成蟜的死,所以恨吕不韦。但是她也很清楚吕不韦之所以这样做不是为了别人,而是为了眼前的他——嬴政。

    吕不韦要替嬴政除去一切将来的隐患。可是吕不韦不了解成蟜的个性,更不了解嬴政和成蟜之间深厚的情谊。许寒芳心里在回顾历史,这就是王权之争,没有亲情、没有友情、没有父子、没有兄弟,有的只是厮杀和血腥。即使兄弟二人的感情再好,也架不住心怀不轨的人的惦记和利用。

    嬴政见她一直低头不语,独自发呆,用肩膀碰了一下她问道:“你怎么了?在想什么?”

    许寒芳长长舒了一口气,颓然说:“没想什么,我在想成蟜。”

    嬴政表情也黯然下来:“成蟜的死我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许寒芳用火钳子捣了捣炭火,问道:“成蟜给你说的话,你可认真的考虑过?”

    嬴政愕然,不解地问:“你指的哪些话?”

    许寒芳迟疑了一下说:“蚊子。成蟜看起来傻呵呵的,可是他一点也不糊涂,他说的对,你有两个极端的个性。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我们认识也有好几年了,由这几年我对你的观察。你是个外表刚强,内心却非常脆弱的人,而且容易走极端。”她看着他的反应。

    嬴政低头不语,脸上却露出极不服气的表情。

    既然说了,索性直言不讳地说完,许寒芳接着道:“有些事表面看起来果断明快,似乎看来极其刚强,就像这次屯留,因为成蟜的死,你不惜劳民伤财,毁城迁居,这表示你克制不住自己。其实是脆弱的表现。可能我说的这些话你不爱听,但是如果你这样下去,或许过几年,连我也不敢同你这样讲话了!”

    嬴政脸上出现了自省,急道:“不!芳,对你我永远也不会变!”

    这是什么?是表白?是承诺?许寒芳勉强笑笑:“当初老爹让我在你身边就是让我能时刻劝谏你。老爹说,无欲则刚,自胜者谓之强。而你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住,这是极其脆弱的表现。百姓不知克制情绪,最多不过发脾气摔摔东西,但君主不知克制情绪,则会血流成河,生灵涂炭,轻则危害本身,重则亡社稷亡国。”

    嬴政满脸惶恐,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目光中充满感谢。一直以来,他听到的都是阿谀奉承,从来没有人会对他说这些,也没有人敢对他说这些。只有她!只有她敢。只有她把他当朋友,敢吐露真言。他内心的那种渴望又冉冉升起……

    傍晚时,整整下了三天的雪,停了。

    趁嬴政闭目养神的时刻,许寒芳独自一人走出帐外。

    踏着松软的积雪,听着脚下咯吱的声响,许寒芳只觉得头昏昏沉沉的,她两条腿像灌了铅似的,拖着沉重地步子走到一个僻静一些的地方。她想堆上两个雪人,来悼念成蟜。

    她蹲下,用手捧起积雪包了一个小雪球,在地上来回滚着。不知不觉泪水一滴一滴地落在雪地上……

    滚了两个稍大一些的雪球,许寒芳用袖子蹭了蹭已干的眼泪,把两个雪球摞在一起,做好了第一个笑脸雪人。然后开始做第二个笑脸雪人。身后听到一个人咳嗽的声音。她转回头,然后看到了李斯。

    李斯在许寒芳身后站了许久,见专心致志堆雪人的她根本没有留意,只好故意咳嗽了一声,终于引起了她的注意。的ba

    “韩姑娘!”李斯长揖施礼。

    许寒芳礼貌性地笑了笑:“你好!”

    李斯一愣,显然不习惯许寒芳的问候方式,迈前几步问道:“您在做什么?”

    许寒芳手里来回滚着雪人,敷衍着回答:“堆雪人!”她现在只想怀念成蟜,不想说话。

    李斯任长史一职,负责掌管秦国在各国的j细系统的各种情报,有些情报直接报给他然后汇总向嬴政汇报,有的直接则是呈给大王的情报,他也无权拆看。今天听到嬴政说起吕党欲言又止,心里一惊。他自己很清楚自己也曾是吕不韦的门客,那大王又会如何待自己?

    李斯越想越郁闷,越想越惊慌,压抑的走出毡帐想透透气,意外却看到了许寒芳独自一人在雪地里,顿觉眼前一亮。她是大王身边的红人,我为何不向她打探打探?

    李斯站在许寒芳身后,琢磨着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遇到她,该怎样向她打听一下自己想知道的事情。

    许寒芳感觉到了李斯还站在自己身后,头也不回地问:“李大人,你有事吗?”她想李斯尽快离去,自己独处一会儿。

    “这个……啊,有……”李斯寻思着该如何开口,问不好了,回去她再对大王一说,岂不是自找麻烦?

    许寒芳听出李斯有难言之隐,淡淡地问:“有事就说!”她打心里不太喜欢李斯。

    李斯寻思了半晌,壮着胆子走到近前,也蹲下身子,轻轻地问:“大王……”还是找不到合适的词语表达。

    许寒芳也是通透之人,立刻就明白了李斯的来意,瞥了他一眼,淡淡地说:“你放心,只要你对大王忠心,你这个粮仓老鼠做定了。而且将来会做个大老鼠!”将来他位居丞相,算是个硕鼠吧?

    “做个清贫读书人,不如做个粮仓硕鼠。”这是李斯自己以前和朋友戏侃的话。他暗自纳闷为何许寒芳会知道。难道是大王身边的密探?……想到这里,李斯冒了一身冷汗。大王一定有许多密探和眼线,有一些可能连自己也不知道。幸亏一支直来自己对大王忠心不二,否则只怕早已人头落地。

    身后传来“咯吱,咯吱”的脚步声,许寒芳和李斯回头一看,是嬴政迈着稳健的步伐走了过来。

    李斯忙跪倒在雪地上行礼:“参见大王!”心里在七上八下。这一幕被大王看见,生性多疑的大王会如何想?

    嬴政只是冲李斯略一挥手。

    李斯忙识趣地退下。

    嬴政走到许寒芳身边轻轻问:“你在干什么?”看到一个笑脸雪人道:“我醒来看你没在帐内,原来你在这里堆雪人。”

    “我答应过成蟜下雪了再一起堆雪人的。”许寒芳忍不住眼泪又夺眶而出。

    嬴政眼圈也微红:“我们一起堆!再多堆一个,我,我也陪着成蟜。”

    许寒芳听得鼻子一酸,眼泪掉在雪人脸上,融化了雪人。

    二人在雪地上慢慢堆雪人,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

    “李斯刚才在这里干什么?”嬴政首先打破了沉默。他觉得压抑的透不过气来。

    许寒芳随口回答:“没什么!”

    “他担心吕不韦的事牵连到他?”嬴政脸上现出了了然的笑。他总是能洞悉别人的心思。

    许寒芳心不在焉地回答:“他对你倒是忠心耿耿。”

    嬴政把滚好的雪球递给许寒芳,漫不经心地说:“这个我知道,否则我也不会重用他。他做人谨小慎微,胆小如鼠,给他个胆子他也不敢背叛我!”

    许寒芳惊异地望了嬴政一眼,把手中的树棍在雪球上做了个笑脸的表情,没有说话。

    雪地上,堆起了三个雪人,三个雪人在阳光下笑的很灿烂,可是看起来却是显得那么的奇怪。

    总觉得雪人笑得似乎很牵强。许寒芳看着三个雪人,知道自己以后恐怕再也不会有无忧无虑的笑容了……开路先锋或把冰破开,在河上搭了临时的浮桥。保证大军可以通行。

    嬴政的十几万大军又开始浩浩荡荡向咸阳进发。

    出了河东地界,过了黄河才发现,河的这边根本没有下雪。沿途大片大片的衰草、枯叶在平原山间起伏如波。

    白天行军,夜晚安营。

    干冷的气候比下雪更让人难以忍受。许寒芳觉得自己的嗓子直冒火,鼻孔里都是干的。在大帐里不停地喝水。

    嬴政拿着一卷锦帛看了看,冷篾地一笑:“嫪毐已经蠢蠢欲动。”

    许寒芳喝着茶水,低头想了一阵说:“蚊子,有一件事我一直没有告诉你。”

    “何事?”嬴政饶有兴趣地问。

    “嫪毐曾经拉拢我害你!”许寒芳把大致经过讲了一遍,只是把关于太后的细节略去。不忍心太伤嬴政的心,毕竟他刚失去弟弟。

    嬴政听完冷冷地一笑:“嫪毐根本不足为惧,他一个没有实权的长信侯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许寒芳想说你不要忽略了他有太后撑腰,可是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他的心痛已经如此,又怎忍心雪上加霜?

    大军安营扎寨的地方因长年战乱,土地无人耕种,荒草长的末过膝盖。偶尔见到野兔、野羊在草丛中惊慌失措地跑过。

    秦国的祖先就是牧马的,擅长骑射。嬴政兴致大起和侍卫一起跨上战马狩猎。猎了十几只野兔,十几只野羊,收获颇丰。

    嬴政下令把猎来的野味赏给所有的侍卫。迈步回了大帐。见许寒芳懒懒地躺在榻上,柔声问道:“你怎么了?”

    许寒芳有气无力地说:“我头疼!”她知道自己是上呼吸道感染引起的感冒。可是这个时候没有什么消炎药。

    随军的御医给许寒芳开出了药方。嬴政看着许寒芳喝下草药,挨在许寒芳身边倚下,静静看着熟睡中的她。

    夜幕降临,寒风凛冽。

    呼啸的北风在空中不时发出低吼,想要撕碎夜的宁静。

    大帐内的火烛把帐内照的灯火辉煌。

    嬴政拿着书简倚在许寒芳身边静静望着她,他喜欢这种宁静的感觉,他只要一看到她所有的烦恼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他把她视为良师、益友,情人。他静静地享受着这份独属于自己的宁静……

    突然,听到帐外一阵喧哗声。隔着帐篷也能看到帐外红光冲天。

    两名虎贲军惊慌地跑进帐内:“启奏大王,平原上起火,就要烧过来了,请大王速速撤离!”

    嬴政心里一惊,但是脸色却异常镇静,皱眉问道:“怎么回事?”说着一步踏出帐外。

    嬴政举目观望,只见北边方向烈焰腾空,黑烟和燃着的枯草冲起老高。此时北风正烈,火借风势,风助火威,一片火海漫卷过来。

    桓齮跌跌撞撞地冲到御营:“大王,请大王速速撤离,大火马上就会烧过来了。臣带人去扑火,就是拼死也要阻止大火烧过来。”

    嬴政看桓齮气喘吁吁满头大汗,沉着脸训斥:“这是什么大事?值得你这般惊慌?别忘了你是主将!尽快组织人扑火和撤退就是!”嘴上说着却知道平原上的火一旦烧起来势不可挡,再加上如此干燥的天气,一旦烧到军营后果不堪设想。

    桓齮用手抹了一把头上的汗:“大王教训的是。臣这就去安排。”他见大王如此沉着,心里也稍稍安定一些。但是如此大火,万一大王有个闪失,自己如何向朝野臣民交待。忙转身去安排一切事宜。

    两个虎贲军要来扶嬴政上马。

    嬴政抬手制止,转身大步流星回到帐内,取下挂在衣架上的貂皮披风,抱起榻上昏睡的许寒芳,走出帐外。

    昏昏沉沉的许寒芳觉得自己被人抱了起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看到自己在嬴政怀里。转转眼睛再看,只见夜空火光冲天,有气无力地问道:“怎么了?”

    “北边起火,我们需要撤退!”嬴政的声音沉稳温柔。

    许寒芳强撑着身体往远出看了看,惊呼:“我们跑不过这火。跑不是办法!快放火!”见嬴政疑惑的望着自己,她挣扎着下到地上,拿起一个火把,往地上一扔,立刻将脚下的枯草和和落叶燃着了。

    嬴政立刻恍然大悟,大声传令:“传令下去,各营立刻点火,烧出空场,把大营移过去!”

    众将领立刻领命各自去安排。霎时间,整个军营南边也成了一片火海,向南蔓延烧去。

    等到北边的火烧到时,嬴政的大军早已移营到了南边烧出的空地。北边的火烧到空地没有枯草可持续燃烧,火势渐渐熄灭下来,而南边的火越烧越远,对大军已经丝毫构不成威胁。

    此时天已经亮了。

    烧焦的平原上弥漫着焦糊的味道。由于转移及时,嬴政大军的损失微乎其微。

    嬴政巡视完各营回了大帐,看许寒芳刚刚喝了一碗粥,气色也好了一些,坐到榻边仔细端详了一阵:“嗯!气色好多了!——昨天晚上,多亏了你,不然,我军有可能被这场大火烧个全军覆没。”

    许寒芳笑笑,又从新躺下。

    嬴政替许寒芳盖盖锦被,赞道:“你真聪明!你是怎么想出这个办法的?”

    许寒芳不假思索地回答:“电视上学的!”

    嬴政不解地皱着眉。

    许寒芳发现自己跑了嘴笑道:“无意中,从书上看的。”

    嬴政用狐疑的眼光看着她。

    御医呈上草药,嬴政刚要伸手去接,许寒芳却坐起来伸手端过药碗,咕咚咕咚几口喝了下去。她不想嬴政一勺一勺喂她。

    嬴政无可奈何地挑挑眉,站起来背着手仰着脸踱了几步,思索着说:“我总觉得这火起的蹊跷。是人为呢还是天意呢?……”

    许寒芳本来已经闭上眼睛养神,听到此话,突然睁开了眼睛,呼道:“是他!一定是他!”她突然想起来了屈怀告诉她的举火为号。

    屈怀清清楚楚地说过,如果秦国一乱起来,楚国就可以趁机举兵。他的心理和赵魏两国看着嬴政和成蟜窝里斗的心理一样。一定是屈怀见许寒芳迟迟没有动静,等不及放了这把火。好个一石二鸟之际!如果一把大火把嬴政烧死,秦国内乱,楚国得利。就算烧不死,嫪毐看到大火以为下毒成功,举兵谋反,秦国一样会内乱。

    “谁?你说是谁?”嬴政逼近许寒芳身前,目光如炬地望着她。

    “嫪毐!”许寒芳实在不愿意说出屈怀的名字:“你忘了我给你说过,嫪毐让我给你下毒。”却不由自主垂下目光,她怕嬴政看透她的心思。

    嬴政深邃的目光中闪过寒光,咬牙切齿地说:“嫪毐!我不将你五马分尸,誓不为人!”转过头,对着帐外怒吼:“传令下去!全军日夜兼程赶回咸阳!”

    大军日夜兼程行了数日,人困马乏,午夜时分终于到了咸阳城外。可是咸阳城的四门紧闭,居然没有百姓夹道欢迎,也没有官员在此迎接。一切静得可怕。

    派出传令官进行喊话:“城墙上的人听了,大王现已班师回朝,传令进去速速开启城门迎接!”

    不一会儿城墙上喊出话来:“奉太后懿旨,有人劫持主上犯上作乱。不得进城。”

    嬴政听到奏报火冒三丈,大发雷霆。

    许寒芳不禁愕然,这怎么和电视上、小说里的情节不一样?

    嬴政似笑非笑地冷哼一声:“说寡人被挟持?寡人到要他们看个究竟。”说着飞身上马在盾牌兵的地掩护下来到城下。

    “把火把点起来,寡人要这些忠心爱我的士卒看看,寡人并未遭到劫持,他们只是被j人所利用。”嬴政沉声命令。

    火把点起,照得嬴政的金盔金甲闪亮闪亮。

    嬴政命令传令官向城墙上喊话:“大王在此,让城墙上的指挥官出来见驾!”

    城墙上接到信息立刻去禀报,不一会儿指挥官上到城墙上俯身一看,惊呼:“不错,是主上!快开城门!”

    “慢!”随着一声高呼,一个锦袍玉带,头戴高冠的人走上城墙,正是嫪毐。

    嫪毐走到城墙边,俯身说道:“不要听他的,主上已经被人挟持,本侯奉太后命令救驾。”

    指挥官急道:“可是,侯爷,城下的确实是大王本人!”

    “哼!这个是假的大王,真的大王已经被软禁了!”嫪毐也纳闷为何嬴政看起来毫无中毒的痕迹?只有急中生智狡辩。

    指挥官又俯身仔细观望,以往自己见大王次数也不多,都是伏在地上叩头不敢仰视,此刻也仅是凭服饰判断城下的是大王,也半信半疑。

    嬴政一听怒不可抑,大吼:“嫪毐!你个乱臣贼子,敢犯上作乱?寡人必当诛你!”声音显得十分尖锐刺儿,划破黎明的寂静,在空中回荡。

    嫪毐心虚地大叫:“不要听他胡说,我有太后手谕!放箭!”

    嬴政听说嫪毐是奉太后的命令来平定所谓叛乱,他痛苦闭上眼睛。没想到母亲这么快就遗弃了我?

    强弓劲弩纷纷发射,箭像蝗虫一样集中飞往城下。盾牌兵立刻以盾牌形成一座高墙护住了嬴政。

    箭势稍歇,桓齮急忙打马上来劝谏:“大王,太危险了,请您速速离开。”许寒芳也心里一惊,不由自主打马来到近前。

    嬴政回头看到许寒芳也打马跟到近前,心里一股暖流静静淌过,她为了我能不顾危险?有她一人我已足矣!神态自若地笑道:“别怕!不趁此机会揭穿嫪毐,就没有更好的机会了。”这话似对桓齮说也似对许寒芳说。

    我知道历史,所以知道嬴政一定会赢。而他呢?不知道历史还能神态自若,临危不乱?许寒芳由衷的佩服,策马到了近前,轻声说:“我相信你不会有事的!”

    嬴政笑了笑,转头又望向城墙。

    盾牌兵护住嬴政、许寒芳、桓齮三人。

    嬴政又大声呼喊:“嫪毐,你说寡人被人挟持,你说说看是谁挟持了寡人?……”

    又是一波箭雨射下。

    嫪毐恨恨地看着嬴政,他命人一波波放箭,不让嬴政有喊话的机会,能一箭射死他最好。另外,他还在等,等着他盼的地方军队到来,来个两面夹击,把嬴政一举歼灭。

    桓齮见大王临危不乱地神态,这位身经百战的老将佩服的五体投地。

    嬴政抬头望望天色自言自语道:“等天亮了就好了,等天亮后他们就能看清楚寡人了!”他心里很清楚,自己这些士兵经过连夜的长途跋涉根本已经没有多少精力攻城。而班师回朝被挡在城外,真可谓是奇耻大辱。的10

    正僵持间,探马来报:“启奏大王,城外五十里处发现大军向咸阳城方向赶来。”

    “大军?”嬴政皱眉眼睛扫向桓齮:“哪方面的人马?”

    桓齮也大惑不解:“臣未曾调动任何军队。”心里七上八下。

    探马进一步禀报:“大军看着像地方军,而且打出口号说是奉太后旨意来勤王救驾。里面好像还有夷军。”

    嬴政全身剧震了一下。桓齮也大惊失色。

    许寒芳却不明白怎么回事,疑惑地望向嬴政。

    嬴政随即平和地笑着说:“这是寡人一时疏忽,只废掉虎头符调动大军的权力,而忘记连调动地方军的调动一起都废掉。”

    桓齮明白大王是帮他解脱责任,否则就连他也有和嫪毐合谋的嫌疑。他感激望了大王一眼,在马上抱拳躬身行礼,泪流满面。

    嬴政回到临时搭起的大帐,和众将领商讨对策。

    按常理推测,嫪毐的叛军应该不会料到嬴政大军经过长途跋涉后,会不经整顿和休息连夜攻城。所以此时是最佳时机。但是此时攻城也是最危险的一步棋。

    用虎符调动外围军队来平定叛乱,根本是远水不解近渴。

    如果嬴政出面能收服正在往咸阳城赶的地方军还好,如果不能收服,对方不分青红皂白打起来,受到两面夹击,后果更不堪设想。

    然而大家心里都明白,如果地方军是蓄意谋反,根本不可能收服。

    为今之计只有迅速攻城,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攻进咸阳城,把真相昭告于天下。

    嬴政背着手在帐内来回踱了几步,眯着眼睛,目中寒光一闪,果断地下令:“全军进入战备状态,随时准备偷袭咸阳。”

    众将领领命而去。

    嬴政望着几案上扑扑跳动的烛火。在咸阳城内,他还有最后一张王牌,不到迫不得已的最后时刻,他不会用这张王牌。

    想起这张王牌,嬴政诡秘而得意地笑了……分析了咸阳城内的部署,知道城内应该除了卫卒不应该再有其他的防卫部队。顶多再加上嫪毐的亲兵。

    嬴政临危不乱,指挥若定地安排了战争攻略。

    一切安排完毕,嬴政踏出大帐,抬头遥望着黎明前黑暗的夜空,喃喃地说:“咸阳,我实在没有想到我会以这种方式进咸阳城!”他眯起眼睛,深邃的目光中充满凄凉。他没想到刚经历了痛失手足,这么快就迎来了母亲的抛弃和背叛。

    许寒芳从后面给嬴政轻轻披上貂皮披风:“寒气重。”她理解他的心里之痛。

    嬴政转过头,又不容抗拒地把许寒芳拥进斗篷下,自言自语说:“幸亏还有你!”他的心底暖暖的。

    再有一炷香就要攻城了!许寒芳望向咸阳城高高的城墙。她知道再进入咸阳城的嬴政将不再会是以前那个嬴政。

    嬴政手里拿着两块半截的玉佩,痴痴看了一会儿,目光中充满悲哀。

    许寒芳目光霍地一跳,认识这是当日太后借自己的手还给嬴政的玉佩。嬴政当时愤怒地把玉佩掰为两段。没想到这个断为两截的玉佩他还一直收藏着?而且还随身携带?

    许寒芳此时才明白,太后奉还玉佩的那一天,二人已经决裂,太后已经告诉了嬴政她作出的选择,难怪当时嬴政如此痛苦?

    嬴政思索着说:“就要攻城了,我再到军前鼓舞一下士气。此一战只能赢不能输。我们已经没有退路可走!”他低下头深情地看着她:“芳,一会儿打起仗来,我会安排人守护你在后方,如果你发现形式不对,迅速带上几个人离开,再也不要回来!”他知道经过长途跋涉疲劳奔波的军队战斗力是怎样的,心里知道这一仗并不好打。说不定会玉石俱焚。

    想起战争,许寒芳心中涌起一阵阵恐惧,嬴政的结局她知道,可是自己呢?能否平安经历这场战争?可是嬴政已经失去了两个最亲爱的人的支持,此时又怎能弃他而去?

    许寒芳倔强地说:“我不走。”

    嬴政目中波光一闪:“芳,我……我……”他激动地拉起她的手。

    透过嬴政的目光,许寒芳看出了他的深意,心里一惊,抽开手笑着打断:“有什么话我们留到咸阳城内再说。”

    嬴政抢着说:“不,我要是不说,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

    许寒芳再次打断,站到嬴政面前,注视着他,坚定地说:“你听我说,你一定会赢的!你不是说过还要我给你佩剑吗?我会和你一起杀进咸阳!我要亲眼看着你加冕!我说过我一直都会站在你这边。——因为,你是我的朋友!”

    许寒芳坚定的态度,让嬴政一愣,他想笑,却笑得有些牵强。他抬起双臂把她抱进怀里。因为他不想让她看见他在流泪。他曾经对自己发过誓,再也不在她面前流泪!

    许寒芳陪着嬴政最后巡视准备攻城的大军。

    秦国军队是天下最强的军队,纪律严明,骁勇善战。虽然经过长途跋涉,但是鲜明的盔甲、武器和旗帜,在灰暗冷寒的天空下,仍然显得兵强马壮,精神抖擞。

    负责贴身保护嬴政的虎贲军,更是秦军百中挑一的精兵,他们英勇善战,忠心耿耿。

    天边现出一道曙光,天空已经渐渐发白。许寒芳又望了望灯火通明静悄悄的城楼。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跃入她的眼帘,是王翦!——这个化成灰都能一眼认出来的老朋友。

    看到王翦,许寒芳眼前忽地一亮,失口喊道:“王翦!”

    嬴政及众人听到许寒芳的呼喊,都忍不住回头观望。

    嬴政策马来到近前,轻声问道:“芳,你说什么?”

    许寒芳脑子飞快运转,嘿嘿一笑说:“真是绝地逢生。我有办法,让他们把城门打开。”

    嬴政迷惑地望着许寒芳。

    许寒芳笑道:“你不是说主要是大家不明白真相吗?我想办法让知道真相的人把城门打开!”

    许寒芳借着微亮的曙光慢慢朝城墙走去。

    嬴政打马追上许寒芳,叫道:“芳,你要干什么?危险!”

    “找一个朋友!让他开城门!”许寒芳显得胸有成竹:“放心!——你在这里等我!”她又看了看王翦熟悉的身影,深吸了一口气。

    嬴政看她信心十足的模样,迟疑着点点头。

    许寒芳走到离城墙一定的距离停了下来。她跳下马弯腰在地上捡了一个小石头,从腰后取下弹弓,微微一笑,拉开弹弓“嗖”地一下射了出去。

    弹弓“啪”地一下准确无误地打在王翦的头盔上。

    本来城墙上的人已经看到了一个女人慢慢走了过来,正在纳闷,却看见一个飞石射中王翦。

    几个巡城兵俯身观看,一个人眼尖,说道:“王大人,是韩姑娘!”说话的正是当日被许寒芳拉下水的杨端和。

    由于城内兵力不足,原本守卫王宫的虎贲军也被调来守城。今天恰巧轮到王翦带领的小队负责巡逻。

    王翦俯身定睛一看,说道:“没错!是他!”对许寒芳招了招手。

    许寒芳看见王翦对自己招手,高兴地在地上又蹦又跳,举起双臂,连连挥手。可是怕惊动了别的士兵不敢喊叫。

    “快!快给我写个纸条!——不,布条!”许寒芳,快步跑回去仰脸冲着马上的嬴政喊。

    立刻有人捧来了笔墨,嬴政问道:“写什么?”

    许寒芳掐着腰翻着眼睛想了想说:“就写大王没有被挟持,嫪毐谋反!快开城门!”

    李斯忙把锦帛写好交给许寒芳。许寒芳拿着一溜烟跑了回去,缠在石头上射上城墙。

    城上的王翦看了大吃一惊,挠了挠头,找来笔墨写了个布条:何以见得?也拿出一直随身携带的弹弓,把布条缠在石头上射了回去。

    许寒芳拾起布条一看,忙快步跑了回去,她像个小蚂蚁一样来回穿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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