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28部分阅读
。”
看到虎贲军迷惑不解的眼神,许寒芳心里暗笑。想了想补充道:“如果谁违反规定就罚——罚他给大家唱歌!”
许寒芳看大家面无表情,高声问道:“听到了吗?”
虎贲军整齐地回答:“听到了!”声音惊天动地,响彻云端。
许寒芳冷不防被这喊声吓了一跳,轻轻抚了一下胸口,咽了口唾沫,问:“能做到吗?”
可是却没有人回答。大家都在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该如何回答。
嬴义在身边低声道:“这样做是否有些不妥?”
许寒芳翻着眼睛问:“有何不妥?”
嬴义顿了一下,迟疑着说:“大家天天笑嘻嘻的……是否对您不敬……”
许寒芳刻意的露个笑嘻嘻地笑脸给嬴义,说道:“我要的就是这样!我喜欢!明白吗?”
嬴义一愣点头称是。转身高声问道:“能不能做到?”
众虎贲军呼拉一下站了起来,朗声回答:“能!”
许寒芳笑眯眯地看着大家,摆手示意大家解散,转头对嬴义笑着说:“我看别人还成,好歹今天在马棚还见他们笑过。就你,天天板着脸没见你笑过,好像我欠你似的!”
抬头见嬴义略显紧张地望着自己,许寒芳知道玩笑又过分了,一转话题说:“你别误会哦,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还有件重要的事安排你做,跟我来吧。”
该怎样给蚊子做个提示饮食要注意呢?写信,自己不会写这个时候的字,又不想假他人之手。况且还一定要保密。这里和王宫里一定廖毐的眼线。万一信落到别人手里也要让被人看不明白。
许寒芳咬着毛笔翻着眼睛想了半天,有了主义。她提起毛笔在丝帛上画了一只眼睛,一张嘴,一颗黄豆,一滴水,最后想了想又画了一个石磨。
许寒芳拿在手里欣赏着自己画的拙劣的图画,禁不住咯咯地笑。哈哈!这封信除了蚊子应该没有人能看明白吧?就算落到别人手里也不怕。
想起那天从豆坊回到王宫,告诉蚊子第一次他喝的其实是已经坏了的豆浆,蚊子恍然大悟、痛苦不堪的表情,就觉得好笑。而且当时还告诉蚊子:“要想吃得好,就得自己动手!”这个暗示,蚊子应该能明白吧?他那么聪明!
许寒芳把丝帛叠好交给嬴义,慎重地说:“找个可靠的人,一定要亲手交给大王。”心里总觉得他十分可靠,值得信赖。况且现在他也是身边唯一可信赖的人。
嬴义双手接过,表情凝重地点头称是。
看着嬴义出了房门,许寒芳总觉得和嬴义似曾相识,像多年的老朋友。难道仅仅是因为他长的和秦煜一模一样吗?的51
第二天,天刚亮,许寒芳的队伍跟着巴郡郡守的队伍,缓缓出了雍地。
从咸阳往巴蜀走,起初是平路,再往后,进了山区一路都是山。起初许寒芳看着绵延的群山还觉十分兴奋,就当是看风景了。可是走了几天,眼前除了山还是山,再好看的山也看腻了,看烦了。
许寒芳以往来四川都是坐火车,并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可这次坐马车感觉就大不一样。崎岖难行的道路使马车左摇右晃,晃得她简直快要散架了。
许寒芳痛苦地下了马车,活动着四肢对嬴义说:“你去给那个什么郡守说说,能不能走慢点?我快零散了!”
一会儿,嬴义打马回来禀报:“郡守说他要赶在规定时间内赴任,不敢在路上耽搁时间。”
原来秦国一贯作风严谨,提倡效率。地方官上任也是有严格时间规定,误了时间是要追究责任的。许寒芳想了想说:“要不你去告诉他,让他们先走,我们各走各的,我不想赶的那么紧!”
嬴义领命离去。
反正我又不赶时间,难得一次公费旅游!这次不管怎样要好好玩玩!
马车走到栈道上后平稳了许多。
许寒芳好奇地走下马车,好好观察这古代劳动人民的杰作。她不得不再次佩服古人的智慧和勤劳。在没有先进的机械工具的情况下,他们是如何在石壁上一凿一凿开凿出来石道?这样的工程需要多少人、多少年才能完成?
更佩服的是,古人居然可以利用力学原理在崖壁上横向凿孔,插入粗木梁,并下加斜撑支撑木梁,梁上再铺厚木板,铺出一条悬空的道路。并在路的旁侧加构铁链或木栏,道宽能达到五、六米,可容车马并行。
许寒芳还发现在栈道路面距谷底较近的情况下,梁下斜撑改用直柱支承。这样还节省了人力。真的是科学严谨。
有了驿道大大缩短了从关中到蜀的的距离,不必要再翻山越岭。更节省了时间。
马车缓缓地走在驿道上,时而看见河流从脚下湍急地流淌;时而看见清澈的湖泊;时而瀑布溪流从眼前流过;时而巍峨的群山绵延在望……
许寒芳坐在马车上目不暇接,兴奋的大喊大叫。惹得虎贲军时不时有人悄悄观望。嬴义还是一脸肃穆地骑马走在马车一侧。
兴奋中的许寒芳觉得最扫兴的就是没有人能和她一起说说笑笑,分享旅途的快乐。要是浩然在身边多好呀!他一定会和自己一起尽情的大呼小叫。那该有多痛快!
唉!可现在身边跟了块木头。知道的是侍卫,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冷血杀手呢!天天一副冷酷的模样,比青还冷峻吧?想起来青,也不知道他怎么样了。总觉得欠青太多,和他只有在婚礼上的一面之缘,青却为自己做了那么多,甚至冒死营救。
想起往事,许寒芳的情绪一下子低落下来。坐在马车上望着青山绿水出神。
嬴义见许寒芳一反常态,催马上千,在马背上弓下腰探下身子轻轻问:“您是否觉得疲乏了?我们是否需要休息片刻?”
许寒芳抬起头来冲嬴义笑笑。没想到他还蛮细心的!懒懒地说:“不用,我们慢慢走吧。”
嬴义小心地说:“末将看您脸色不好。”
许寒芳索然无味地说:“那是因为我想起以前的朋友了,想念他们!”
嬴义盯着许寒芳静静看了片刻,悄悄退下。
当初许寒芳一行人离开咸阳的时候已经立夏,又走了这近半个月,天气渐渐热起来。山里的气候就是这样,走在背阳的阴面,山风吹着还觉得凉,可是走到太阳直射的地方,再没有树遮挡,又热的难受。
一行人走栈道,穿峡谷,过浮桥,翻山岭,许寒芳这个路盲早已经没有了看风景的心情,反正又不用自己操心看路。所以只是躺在马车里想自己的心事,她把身上的三片竹简摆在一起看着,想着……
这天,走到一处谷地。河流在这里趋于平缓,溜圆的鹅卵石铺满河滩。
许寒芳从闷热的马车里探出头,看了看火辣辣的太阳,对嬴义说道:“停下来休息一会儿吧!”
嬴义的脸上汗如雨下,沿着下巴滴落到盔甲上,听到许寒芳的命令指挥队伍停下。
许寒芳下了马车,看看天空感觉闷热的透不过气来,坐在树下的一块石头上休息,看着潺潺流过的小河水。
嬴义用竹筒在河内盛了些清水,端了过来。
许寒芳接过竹筒,微微一笑,习惯性地说:“谢谢!”
嬴义一愣,显然他不习惯许寒芳说谢谢。恭敬地垂手侍立在一旁。
许寒芳喝了两口水,清凉的山泉登时把炎热和疲劳驱散的干干净净。随口问嬴义:“我们还要走多久?”
嬴义望着山梁说:“过了这道峡谷,前面就又是栈道,大概走两天,过了栈道后,乘船走水路就到了。最多不会超过七天。”说着用手抹了一把下巴上的汗。
许寒芳这才发现嬴义满脸的汗水,他的衣服应该早已湿透,只是隔着盔甲看不出来。再看看周围,所有的虎贲军还甲胄在身。自己穿着纱衣还如此热,何况是他们?
许寒芳吐了口气,用手闪着风说:“嬴义,让大家把盔甲都脱了吧,这么热的天,怎么受得了!”
嬴仪惊慌地说:“这怎么可以?这样太失仪!”
许寒芳大笑着说:“怎么不可以?失仪事小,热死事大!我这里没有那么多规矩!”心道这家伙怎么如此木讷呆板?
许寒芳见嬴义还想坚持,摆摆手笑着嗔道:“别那么死板了,我说脱就脱。要不然万一热晕一个,你背着?”
嬴义这才领命前去。
许寒芳看着嬴义的背影摇摇头笑笑。真是当兵当傻了。只知道按教条行事,一点也不知道灵活。
看着嬴义集合大家,然后一声令下:“卸甲!”虎贲军把盔甲摘卸完毕。整齐地挂在马背上。
许寒芳又笑了,突然发现嬴义这个人挺有意思。干什么都是有板有眼、一丝不苟的。
山里的天说变就变,刚才还是火辣辣的太阳,突然不知道从哪里飘来一朵乌云,紧接着空气中有了潮气,顷刻雨点就落了下来。
立刻有四个训练有素的虎贲军过来,哗地一下打开了四把伞,撑在许寒芳头顶。许寒芳还没明白怎么回事呢,就已经站到了伞下,又惊又喜,连连摇头。
雨越下越大,一点没有停的意思,密集的雨点转为倾盆大雨。登时凉爽起来。
许寒芳站在伞下看着瓢泼大雨,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可是一时又想不起来。
只听嬴义大喊一声命令:“所有的人立刻撤离谷底,上高地!快!”
许寒芳猛地想起来了,一下雨所有的水都会往下流,河床立刻就会长高。他们这些人站的地方正是河水的必经之地。
六个虎贲军护着许寒芳上到高地。不到一炷香时间,所有的人和马都撤离了谷底上到了山坡的平地上。
不一会儿,就看见奔涌的洪水从上游咆哮而来和山坡上留下的雨水汇集在一起,形成一股洪流,顷刻间吞没了他们刚才休息的地方。如果他们刚才没有及时地撤离,此刻只怕已被汹涌的洪水卷走。
许寒芳欣赏地望着嬴义,欣赏他沉稳、干练的大将风度。笑着赞道:“今天幸亏你反应快,否则大家就都被洪水卷走了呢!”
嬴义恭敬地一点头,居然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得十分腼腆。
许寒芳发现嬴义笑起来竟是如此好看,右侧脸上竟然还有一个浅浅的酒窝,而且总觉似曾相识之感。
有这种感觉是因为他长的和秦煜一模一样吗?秦煜去了哪里?就是他吗?许寒芳望着脚下奔涌的洪水想出了神……倾盆大雨下了一上午。
到了下午,天空又突然放晴,太阳又露出了笑脸。
有了这些训练有素的虎贲军的守护,许寒方芳连衣服都没有怎么湿。可是其他人因为抢着拉马上山坡,又在雨中淋了几个时辰,衣服早已湿透。
许寒芳看着淋得水透的虎贲军,笑着说:“嬴义,让你的人都把衣服的水都拧一拧,晒一晒吧,湿漉漉的穿着多难受!我回避!”说着笑着走到一边,今天已经是让人家第二次脱衣服了,而且还越脱越少。免得到时候士兵以为自己有什么不良的偷窥癖,就麻烦了。
整理衣服的虎贲军很安静,没有一个人说话,只听见树上的鸟在啾啾叫着。许寒芳觉得气氛沉闷的有些不太习惯,又往前走了几步。
由于刚下过大雨,上游的水不断流下,所以河床的水位还是很高,而且水流湍急。许寒芳伸头望望,要不是上午秦煜有条不紊地指挥得当,这会儿要过这条河恐怕也不太容易。
不一会儿,嬴义快步走了过来,面带焦急之色禀道:“韩姑娘,探路的虎贲军回来禀报,前面的栈道被洪水冲坏了。”
许寒芳不明所以的望着嬴义。
嬴义躬身解释道:“栈道冲坏我们就无法前行了,只能等栈道修好才能走。”
许寒芳觉得挺泄气,问道:“需要多久能修好?”
嬴义沉思了片刻,谨慎地答道:“这个说不准,或许几天,或许十天半个月也不一定。或许更长时间。”
许寒芳惊呼:“不会吧?怎么会这么久?”被困到这山里的滋味可是不好受!来的时候已经走了好几天了,总不能再退回去?如果要是再来几场大雨,岂不是更走不了?
嬴义进一步禀道:“因为等到栈道那边的人发现栈道损坏,把情况报告给郡守大人,大人再派人运送木材整修需要一段时日,修复时间长短还要看被冲毁的情况。”
一想起来不知道要在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山里停留多久,许寒芳就莫名的烦躁,旅游变成了被困!真是倒霉!颓然问到:“难道只有这一条路,就没有别的路吗?”
嬴义想了一下,回答:“还有一条以前的山路,但是十分难走,马车根本无法通过。”顿了一下,迟疑着说:“我们的食物,够我们等上一段时日。要不,我们还是等等?”样子看起来有些不自然,似乎略带紧张。的8c
许韩芳随口说道:“等?等多久?有个时间也好呀!”心里寻思是走另一条路,还是等下去。
嬴义慌张地跪下:“末将考虑不周,食物仅够半个月。请您降罪。”
唉呀!又来了!许寒芳只觉得头疼的要命。他什么时候才能不那么拘谨。这是多大个事儿?值得如此惊慌?
许寒芳看了看一脸惶恐的嬴义,调侃着说:“你不用紧张,谁能想到大雨冲垮栈道,只能说我运气好,什么事都赶上了。比这更倒霉的事我都遇到过!这算什么?”想起在那年自己曾一个人在树林里煎熬了好几个月,这次好歹还有一百个人作伴呢!不禁苦笑。
嬴义不明白许寒芳说话的含义,更显惶恐。
许寒芳双手把嬴义扶起来,安慰道:“你已经很辛苦了,别再自责了。真的,我不介意!”还在琢磨走不走另一条路。
嬴义局促地站起来,望着满脸笑意的许寒芳,眼睛里有了感激。
许寒芳望着苍翠的群山问道:“我们如果走另一条山路,需要多长时间?”脑子里在分析利弊。体质不如从前,还真得好好考虑一下!要是以前会毫不犹豫地选这条路。
嬴义思量着回答:“估计需要半个月左右。”
许寒芳又认真想了一下,毅然说:“好!就走那条路!”她下定决心与其漫无目的地等,还不如选择走另一条路!走一条自己心里有数的路!这样总感觉要好得多。她打心里面不喜欢盲目地等,更不喜欢把自己的命运交给别人来掌握。
“可是山路崎岖。”嬴义很意外,他没有想到许寒芳会选择走那样一条路。
许寒芳倔强的脾气又上来了,微微一笑说:“别人能走过去的路,我许寒芳一样可以走过去!”说到这里突然心念一闪,笑眯眯地望着嬴义道:“我记得我给你介绍过,我叫许寒芳的。你还记得吗?”当日在井边自己可是给秦煜介绍过自己。再试探一下!
嬴义被唬得一愣,何时她又姓许了?可是又不敢问。躬身道:“您稍等片刻,我去安排。”
许寒芳又休息了一会儿,朝大家走去,准备去看看大家,也慰问一下大家。这些天他们可比自己辛苦多了。
看见几个虎贲军正在用短剑砍伐树木。
许寒芳好奇地问:“你们干什么呢?”
嬴义迎上来,恭敬地回答:“山路马车无法行走,给您做个简易的软轿,抬着您走。”
抬着我走?许寒芳哭笑不得。立刻想起了电影里的地主老财。她拿过嬴义手里的一个树棍,在地上试了试,说道:“有它,就行了!”说着往前走了几步。
正在整理行囊的虎贲军看到许寒芳过来,都恭敬地肃立。
许寒芳扫视了大家一眼,朗声笑道:“同志们,出发了!”抬腿往前走去。
嬴义和虎贲军惊异地望着许寒芳的背影,没有想到她就这样开始往前走了,都愣在原地。
傻傻看着许寒芳的背影消失在树后,嬴义才回过神来,急忙带人跟上。
都说蜀道难,难于上青天。许寒芳这次可算见识了。崎岖的山路有时候还勉强可以骑马,但是更多时候是步行,有的地方还要手脚并用。幸亏以前自己是运动型的,否则真是够呛!
嬴义小心翼翼地跟在许寒芳身旁,生怕有什么闪失。
许寒芳瞟眼看见嬴义小心翼翼的神态和当日秦煜一模一样,更为迷惑,这神态这眼神分明就是一个人嘛!
许寒芳走得慢,虎贲军还要拉着战马,所以一行人走的很慢。有几次许寒芳开口和大家说笑,看到大家诚惶诚恐、连大气都不敢喘地回话,觉得无趣,干脆自己也闭嘴。
原本爬山就累,大家一个个又是低头不语。更觉沉闷。
天渐渐黑了下来,因为没有马车,虎贲军在缓坡上搭起了一个小帐篷供许寒芳休息。小帐篷架空搭在砍伐的树木上。有点像小阁楼。
嬴义把食物和水恭敬地捧过来,呈上。
许寒芳笑着说:“谢谢。”
嬴义又是一愣。他偷偷望了许寒芳一眼。见她正若无其事地吃东西喝水,还吃的津津有味。
他打心里佩服眼前这个女子,如此难行的山路,别的女子别说是走,就是听起来就会哭哭啼啼,可她?今天下午一步也没有少走;他也对她心存感激,别的主子要是遇到这种情况早就会对自己大加斥责,甚至回去后会加以处罚,可是她却像没事人一样,毫不介意。
许寒芳嚼着东西,东张西望着,看着虎贲军在周围升起几个火堆,她知道这是为驱赶野兽和山上夜里的寒气。
又看见虎贲军把自己的小帐篷围在中间,知道他们这是在保护自己的安全。不禁一笑。想的可真周到!回头看嬴义,见嬴义还恭敬地侍立在自己一边。笑着问:“你怎么不歇一会儿?”
嬴义肃然回答:“您没有歇息,末将不能休息。”
许寒芳心里涌起一种感动。轻轻地问:“累吗?这些天辛苦你了!谢谢你!”
嬴义恭敬地回答:“末将不累!保护您是末将的职责!”
许寒芳笑了。笑得很开心,很诚挚:“认识你真的很开心,你真的很像我一个朋友!我希望我们以后是朋友。”
嬴义抬起头,受宠若惊地望了许寒芳一眼,又垂下头。
许寒芳想了想,大方的伸出手,诚挚地问:“我们可以做朋友吗?如果可以,我们就握握手!”眼睛里充满了友善和真诚。
嬴义犹豫了半晌,望着许寒芳诚挚的目光,迟疑地慢慢伸出粗糙的大手,却在半空中又停下,似乎想要收回。
许寒芳探身一把握住嬴义粗糙的大手,用力握了握,笑着说:“从现在开始,我们就是朋友了,我叫许寒芳,你可以叫我我的名字或者叫我小许都可以!”再次强调一下是否会有助于他恢复记忆?对他还是抱有这个希望和幻想!
嬴义微微笑了一下,笑得还是有些局促,有些不自然,但是也很诚挚,看起来也很开心。
许寒芳笑望着嬴义,突然发现嬴义严肃时候的表情和眼神有些像青,而笑起来腼腆的样子和神态有些像浩然。
许寒芳不禁愣住了,难怪一直觉得他亲切,觉得他值得信赖。原来不仅仅因为他长的和秦煜一模一样,还因为在他身上同时有另两个人的影子。这是自己的错觉?还是幻觉?……
帐篷内,许寒芳躺着把身体蜷成一团胡乱想着,因为走了一下午山路,很快沉沉睡去……
帐篷外,嬴义守候在帐篷边很晚才睡,睡时嘴角还挂着一丝浅浅的微笑……
经过一夜充足的睡眠,许寒芳早早就醒了,准备转一转,活动一下。她从帐篷里探出头,看见除了值夜的虎贲军,大家还都在睡觉。
她不愿意惊醒大家,轻轻地从帐篷里爬出来,轻轻地跳到地上。谁知刚一下地,嬴义就睁开眼睛站了起来:“您醒了?”
许寒芳冷不防被吓了一跳。感觉像偷偷玩耍的孩子被家长抓到一样,不好意思地笑笑:“吵醒你了?我没事想活动一下!”
嬴义的眼睛也充满了笑意,因为他看到许寒芳的头发像草窝一样乱蓬蓬的。考虑了一下,终于抬手指了指她的头发。
许寒芳用手一摸,脸立刻红了,调皮地笑笑。
嬴义转身在行囊里拿出一个锦盒恭敬地捧上。
许寒芳一眼就认出是放在马车里的那个梳妆盒。昨天自己忘记从马车上拿下来,没想到他居然还记着这些?他居然是粗中有细?
许寒芳感谢地笑笑,开心地接过锦盒,把头发散开,也不照镜子,用梳子随意梳了起来。山里的晨风把她乌黑的长发吹的飘扬起来,缕缕青丝在空中飘荡起舞。
许寒芳用手拢了拢随手挽了起来,她觉得爬山披散着的长发有些碍事。抬头看见嬴义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冲嬴义莞尔一笑
嬴义正呆呆的看着,突见许寒芳抬头,忙礼貌地垂下头,眼神却飘忽不定、左右闪躲。
太阳洒出了第一缕金光,透过枝叶的缝隙洒在地上。
所有的人已经用过早饭,准备出发。
许寒芳不想今天还像昨天那样走路那么沉闷,尽管她已经给大家说过多次,不要拘谨,大家随意。可是一下子很难改变这些侍卫根深蒂固的思想。大家还是觉得她的地位和身份高高在上,对她必须恭敬和服从。
看着大家的目光还是很小心,很拘谨,这让一向觉得自己很随和的许寒芳感到自己很失败。该怎么样调节气氛呢?走一步说一步吧!
她站在一块石头上,高声问:“大家都准备好了吗?”
“好了!”众人齐声回答。惊起树上的飞鸟。
许寒芳大声发号施令:“出发!”然后跳下石头,自己走在了最前面。
走了一阵,看见刚从山边升起的红彤彤的太阳,心情格外的好。许寒芳情不自禁扯开嗓子,开心地唱起民谣:“太阳出来喽喂,喜洋洋喽郎咯,拿起扁担朗朗采咣采,上山岗呦,喽喂……”唱到兴起时,她不再把木棍当拐杖,干脆扛着木棍走。
清脆的歌声在山林里回荡,树上的鸟儿一起叽叽喳喳的合唱。
跟在后面的虎贲军见状,纷纷不由自主轻笑起来,这样纵情、高昂的歌谣他们还是第一次听到,而且是出自女子之口。
嬴义跟在一边也偷偷地掩着嘴笑。
许寒芳见大家笑了,也觉开心,斜睨着嬴义说:“想笑就笑,干嘛偷偷摸摸的?就像我这一样。哈哈哈……咳咳……”由于大笑有点用力过猛,结果剧烈咳嗽开。
嬴义见许寒芳表情夸张,实在忍不住笑的浑身乱颤,却没有笑出声音。
许寒芳猛咳了一阵,喘着气说:“我唱完了,该你了!”
“我?”嬴义瞪大了眼睛,满脸吃惊。
许寒芳停下脚步盯着嬴义,用力点了一下头,又加强语气:“对!你!”趁机歇一下吧,感觉有些累了。
嬴义挠挠头,眨眨眼睛,为难地说:“末将不会……”
许寒芳呼呼喘着气,掐起腰打断说:“不行,必须得唱!不会也得唱!”她太累了!
嬴义的脸都憋红了。这对他来说简直太难了!让他唱歌,还不如让他扛起一块石头走路。
“末将真的不会!”嬴义的表情比哭还难看,急了一头汗。
许寒芳暗自好笑,故作严肃地说:“我说过了,不会也得唱,——我教你!”
嬴义脸快憋成了紫茄子。偷眼望了望一脸严肃的她,勉强道:“末将遵命……”额头的汗已经流了下来。
哈哈!许寒芳暗自偷乐!我让你天天板着脸?我让你天天一副正儿八经的样子?她憋住笑,唱一句教一句。
嬴义有板有眼地学着,学的有些走调。声音很小很小。
许寒芳瞪着眼睛怪道:“你这哪里叫唱歌?简直是苍蝇嗡嗡!大点声,用你的丹田之气唱出来!——丹田,丹田懂吗?”她用力拍着他的腹部,比划说:“是这里!要这样运气!”
嬴义只好硬着头皮放开嗓音。也不知是憋得还是急得,脸通红、满头汗。
跟在后面的虎贲军实在忍俊不住,稍微靠后点的已经乐不可支,就是没人敢笑出声。他们的头领向来都很严肃,从来没有见过头领这般滑稽的模样。
嬴义的嗓音很浑厚,中气十足的声音更好听。学的也挺快,不一会儿就已经唱的像模像样。许寒芳拍着嬴义的肩膀说:“不错不错!你比蚊子唱的好听多了,他简直就是五音不全!”
嬴义笑了,笑得很爽朗很灿烂,露出了他那个可爱的单酒窝。他第一次发现原来尽情高唱是这么痛快的一件事。作为一个军人,他从来不敢让自己有所懈怠。他以前一直压抑着自己的情绪,克制着自己的喜怒哀乐。的24
后面的虎贲军也渐渐放松起来。
许寒芳回头笑着对大家说:“你们都别笑,一会儿都得唱!让嬴义教你们!”
嬴义这时凑上前来,低声道:“您看我们能否稍微加快些速度,让我们抬着您走?”脸上还是止不住的笑意。
许寒芳早已经累的有点上气不接下气,可她不愿意做蛔虫,所以一直在咬牙坚持。喘息着问道:“我们……就慢慢……悠着走嘛,干嘛走……那么快?”说话已经开始断断续续。
嬴义望了一眼身边的她,汗水已经打湿了头发,贴在白皙的脸上。为什么心里突然会有了一种疼疼的感觉?平静了一下,解释道:“您这样太劳累。——而且照这个速度估计要走上二十天,如果这样,食物就不够了。”
许寒芳停下脚步,擦了把汗,天气渐渐热了起来,快中午了已不似早上那样凉爽。她看看四周,点点头说道:“原来是这样!”用拐棍指着周围的地面说:“没有食物没关系,在我看来这里遍地是食物!”她一路上已经发现有竹笋、蘑菇等好多野生的可食用的美味。
嬴义讶道:“您如此尊贵,怎能吃这些?”
许寒芳咯咯一笑,随口说道:“我怎么尊贵了?我和大家一样都是肉长的,又不是金子打得,玉做的。我为何不能吃?况且这纯天然的绿色食品还好呢!在我们那里这些天然的野生菌卖得很贵呢!”
嬴义显然没听懂什么意思,一脸茫然和迷惑。
说话间,下了一个山坡。前面出现了一条清澈的小河,哗啦啦的流水声打破了山谷的宁静。
嬴义指挥人马休息片刻,给行囊中加满水,让马匹饮水。
许寒芳坐在河边的石头上,看见清澈的河水里有鱼儿游来游去。兴奋的大喊:“啊!嬴义!嬴义!”
嬴义正在整理马鞍,准备让许寒芳骑马过河。听到许寒芳的呼喊,快步奔了过来,手已经按在长剑上。
“你快看,这里有鱼!”许寒芳探着腰,手指着河水还在不停地喊:“快来!快来!快来看!”
嬴义暗吐一口气,放下心来,他以为她遇到了什么危险。轻轻摇了摇头说道:“我给您备好了马,请您骑马过河!”
许寒芳软软地说:“我们在这里玩一会儿好不好?”那样子十足一个调皮的少女。她不想用命令的语气说,她在和他商量。
嬴义一愣,继而微笑着点头答应。这样的软软的请求他怎能拒绝?何况她说的每一句话对他来说就是命令。许寒芳得到同意,二话没说,开心地甩掉鞋子就下了河。
河水不深,刚刚没过腿肚,冰冰凉凉。因为山谷经常没有人来,鱼并不怕人,反而在许寒芳身边游来游去。还有一些小小鱼去咬她的脚丫,痒的她咯咯直笑。清脆欢快的笑声传出好远。
虎贲军收拾完行囊,整好马匹,都好奇地驻足观望。
许寒芳向站在岸边的嬴义快乐地招呼:“嬴义!你也来呀!我们要是能捉些鱼就更好了!今天中午炖鱼汤,烤鱼肉!”
嬴义腼腆地笑着答应。他已经不再像前两天那样拘谨。命令一些虎贲军下河捉鱼、埋锅造饭,然后自己也下到河里来。
许寒芳看着鱼儿在身边游来游去,可是弯腰去捉,却一条也捉不住。还溅的浑身都是水。
嬴义拿着长剑却一刺一个准,被刺中的小鱼在剑尖上扭动着身体垂死挣扎。
许寒芳不服气,嚷道:“叫我试试,叫我试试!把剑给我!”
嬴义笑着双手递过长剑。他已经被她欢乐的情绪感染。
许寒芳双手拿着剑聚精会神地盯着一条鱼,猛地向下一扎。明明看的觉着很准,可是剑一下去,却见鱼儿一摆尾巴就游走了。连着几剑都是如此,许寒芳急得连连跺脚。溅得身上衣服几乎快湿透了。
这么活泼好动的女子还是第一次见!嬴义忍不住笑了,又露出了他好看的单酒窝。
许寒芳不甘心,鼓着腮帮,屏住呼吸,提着剑,瞅准了一条鱼,用力刺去。水下的石头上长了些苔藓,她用力过猛脚下一滑,失去重心。“唉呀”一声倒在水里。
嬴义见状慌忙走上前去扶她。
许寒芳懊恼地坐在水里,用手打着水,一头的火。意外却看见落在水底的长剑,剑尖上扎着一条鱼。兴奋的一下又从水里蹦了出来,大呼:“我刺到了!”却正好和来扶她的嬴义撞在一起。
许寒芳的头重重撞在嬴义的下巴上,撞得嬴义捂着下巴,痛苦不堪,看样子撞得不轻。
许寒芳抱着头痛苦地弯下腰来,只觉眼前金光灿烂,全是小星星。揉了好一阵,才抬起头来。
许寒芳刚抬起头就吓傻了,在离她不到一米的石头上盘着一条和她手腕一样粗细的蛇,昂首吐信,正虎视眈眈盯着她。她吓得捂住了嘴,呼吸停顿,眼睛盯着蛇一动也不敢动,又不由自主瞟了一眼沉在水里的长剑。的57
嬴义托了托下巴,揉了揉,准备询问许寒芳的情况。看到了异样,顺着许寒芳的目光一看,也大吃一惊。他下意识地去拔腰上的长剑,摸了个空,才想起来长剑刚才给了许寒芳刺鱼。
——如果有长剑在手,就什么也不怕。即使蛇攻击,也只需要一剑就可以把蛇在空中斩成两段。可是宝剑沉在水底!
还没来得及想。蛇已经“嗖”地一声以极快的速度向许寒芳攻击过来。嬴义更是眼疾手快,一探手抓住了空中的蛇。
蛇盘转身子,在嬴义的手背上狠狠咬了一口。他手上感觉一疼又一麻,双手用力把蛇拽为两段扔在地上。
被扯断的血淋淋的蛇身在地上扭曲翻转,令人作呕。
嬴义只觉头重脚轻,四肢无力,捂着手后退两步坐在水里,紧咬牙关,面色苍白,说不出话来。
许寒芳见蛇已经扯断,嬴义却跌坐在水里,急忙奔过来抓起嬴义的手一看,嬴义的手背上两个清晰的牙印。是毒蛇!
许寒芳顾不得多想,做出本能的反应。立刻用衣带系在了嬴义的手腕处。拔出嬴义腰后的短剑,同时冲虎贲军大喊:“有没有酒?拿酒来!”话音落刀落,把伤口划开,用力挤出毒血。
许寒芳怕毒血没有挤干净,想都没想,就用嘴用力吸了下去。
惊得嬴义和旁边的虎贲军脸色大变,如果她也中毒了怎么办?可是想阻止已经来不及。
许寒芳扑的一口把毒血吐在地上。把酒倒在伤口上冲洗伤口,并用酒漱了漱口。
许寒芳清晰地记得在黄山旅游时,听养蛇人讲:酒可以中和蛇毒,也不知道是真是假。希望旅游时候意外看到的小知识能在关键时候起到作用。
命令嬴义不许动,让虎贲军把他抬到岸上躺下。嬴义咬着牙皱着眉头,紧闭双目,额头青筋暴露,样子十分痛苦。的59
许寒芳蹲在旁边焦急的看着,等待着。
在这落后的条件下,哪里有什么抗蛇毒血清?只有听天由命!老天保佑!希望嬴义没事!希望来得及!她心里一直在默默祈祷。
过了一会儿,见嬴义没有中毒更深的迹象,看来似乎应该没有生命危险。稍稍放下心来。
可能是处理及时?也可能是蛇不太毒?或许运气好?原因许寒芳已经不愿意再想,反正只要没事就阿弥驼佛了!她像虚脱了一样,盘腿瘫坐在地上,擦了擦额头的汗。
嬴义慢慢缓了过来,还是浑身无力,他缓缓睁开眼睛见许寒芳平安无事,禁不住笑了,笑得很欣慰。
许寒芳望着这欣慰的笑容,愕然了。这分明是和秦煜沉入井底前一模一样的笑容。连眼神都一模一样!
耳边听到嬴义断断续续地说:“您……您没事就…。。就好……”
许寒芳感觉揪心的痛,他差点没命还念念不忘我?忍不住只想落泪,强忍住眼泪笑着说:“吓死我了,你没事就好了。你要是死了我会内疚一辈子。”
嬴义此时神志清醒了些,回想起刚才的事,有气无力地说:“您……您不该给末将吸毒,万一……”
许寒芳刚才太着急,只有一个念头:不能让嬴义死!也忘记检查自己口腔里面是否有破损和溃疡,就吸了蛇毒。如果口腔内有,可能这会儿自己也中毒躺下了。此时嬴义一说想起来还真有些后怕!可是嘴硬道:“你能救我?我为何不能救你?”
嬴义提着一口气,焦急地说:“末将卑微,死不足惜,而您……”
许寒芳鼻子发酸,怪道:“我不许你这样说!你的命也是命,一样宝贵!”拉起嬴义的手紧紧握在手里,凝重地说:“我不要你死……”后面的话却说不出来。她的脑海里出现了秦煜、青还有浩然。
身边的虎贲军见许寒芳竟然对一个身份卑微的侍卫如此关心,都有些意外,但更多是感动。
嬴义还想说话,却因为浑身刺痛,口干舌燥,没有发出声音,痛苦的皱了下眉。
许寒芳心里一紧,关心地问:“你怎么了?是不是很难受?”关切的眼神望着嬴义。
虎贲军端过来了水,给嬴义喝下。嬴义感觉稍微好了些,气力不济地说:“谢谢您!末将没事!”转过头对身边的一个虎贲军艰难地说:“通知大家,这里有毒蛇,要小心!”其余几个虎贲军警惕地守在许寒芳周围。
虎贲军领命前去。
嬴义躺在地上呼吸沉重,铁打一样的汉子头上出了冷汗。
许寒芳看的心疼,用衣袖给嬴义擦擦汗,自责地说道:“是不是很难受?——都是我不好,要不是我贪玩,就不会……都怪我……”心里深深地内疚,鼻子一酸眼泪流了下来。如果不是自己贪玩也不会有事!如果不是自己拿走了嬴义的长剑也不会这样!
嬴义看着许寒芳居然哭了,惊慌失措地说:“不,是末将保护不周,让您受惊……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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