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大秦之秦简 作者:肉书屋
穿越大秦之秦简第16部分阅读
份,是因为我想交到真正的朋友。我想,我想有朋友……”说着神色黯然,十足一个伤心的大孩子模样。
许寒芳看着嬴政,高高在上的秦国之君脸上却有着孤独和寂寞,这个恐怕不是每个人都看到的吧?淡淡一笑:“你忘了,我说过,我们是朋友!”
嬴政笑了,笑得有点天真又有点邪门:“真的?”
“真的!”许寒芳点头。
嬴政十足的顽皮孩子模样,问道:“那我们还像以前一样?”
许寒芳嘴上应着:“嗯!一样!”心里想像以前一样才怪!
嬴政裂开嘴笑了,笑得很开心很开心。
许寒芳望着嬴政。此时他的脸上看不到一点王者的霸气。有的只是大男孩的天真和顽皮。他确实很孤独很寂寞吧?他内心也渴望和常人一样有朋友吧?和他交朋友究竟是幸运还是不幸?
“芳!你告诉我,你想要什么?我现在都满足你!”嬴政一脸的傲气。
许寒芳不加思索的说:“我想洗个澡!”她突然觉得自己很疲惫,疲惫的什么也不愿意去想。
“洗个澡?”嬴政一愣。
“对!痛痛快快洗个澡!”洗个澡放松一下心情会好些吧?
嬴政沉着脸叫道:“内侍!听到了吗?还不去准备?”他的脸变得还真快。转瞬就是阴云密布。
藏在假山后面的内侍忙一溜小跑过来跪下:“奴才领旨。”
嬴政转脸对许寒芳说话时,又是满脸笑意:“还有吗?”天晴的也很快!
许寒芳仰脸想了想:“再要张大大的床榻!”她用手画了个大圆圈比划着。那个窄小的床榻她早就睡够了。
嬴政点点头,追问:“还有吗?”
许寒芳又想了想,然后摇摇头。
嬴政有些失望,他以为她会要一些金银饰品和玉器,这些都是女人喜欢的。以前他的姬人都会毫不犹豫地要这些赏赐,当他赏赐给他的姬人时,哪个不是欢天喜地,伏地谢恩?她却连提都没提。又一想,这不正是她与众不同的地方?
不用担心有人偷窥,不用担心被人发现,许寒芳痛痛快快地洗了个澡。有宫女捧来了衣物。许寒芳一看:一套大红的,太扎眼不喜!一套黑色镶红边的,太沉重不喜欢!一套纯白的,这个素净,还算喜欢。
换上洁白的衣裙,也不挽发。还是用一根飘带轻轻束起。许寒芳提着裙子跑了出去。
嬴政居然在外面等着她。这么长时间他不用做事吗?嬴政看见许寒芳出来只觉眼前一亮。
许寒芳歪头一笑,提着裙子往角楼跑去。痛快的洗了个澡,觉得所有的烦恼都洗得干干净净。
殿宇本来就高风也大,许寒芳又一阵风跑到角楼上,这里风最大。她迎风而战,张开双臂,扬起脸闭上眼睛,让自己沐浴在和煦的春风中。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纵情陶醉。感觉多天的郁闷都被清洁的水、温柔的风冲刷得荡然无存。春风吹得她衣袂飘飘,长发飘飘。
嬴政的目光一刻也没有离开她的身影,他喜欢看她天然的、纵情的与众不同的气质。白裙黑发全都映在嬴政的眼眸中,泛起丝丝涟漪。
有近侍过来启奏:“启奏大王,公孙姬人要的床榻已经准备好了。”
“什么公孙姬人?谁让你这样称呼的?”嬴政厉声喝道。
近侍吓得浑身发抖,伏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
许寒芳听到喝声睁开眼睛转头观望,见嬴政正在怒斥一个内侍,呆呆地望着。
嬴政习惯性抬头看见许寒芳呆呆地望着他,对许寒芳淡淡一笑。
许寒芳也牵强的回个笑容。他的脸变得太快了,简直像六月的天说变就变。
嬴政抬脚走了过来,愉快地说:“芳,你要的东西已经准备好了。走,看看去。”说着伸出自己的手。
许寒芳迟疑着把手伸过去。嬴政握的紧紧的,仿佛怕一松手她会溜走似的。握的她的手生疼。
嬴政拉着许寒芳往前走,走了几步回过头对还趴在地上的内侍太监,淡淡问道:“你刚才说什么公孙——姬人?”的9a
内侍太监吓得连连叩头。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怎么又触怒了喜怒无常的大王。
许寒芳不觉手心出了汗,眼前分明是一个不怒自威的大王!嬴政可能感觉到许寒芳的异常,转回来头轻轻问:“芳,你怎么了?”
许寒芳想起眼前这个人就是历史上有名的秦始皇,昨天刚因为一条狗处死近侍,那自己冒充公孙秀?紧张的说话也有点结巴:“我……我……我没事。”
“那这个奴才为何称你为公孙姬人?”嬴政追问。
“那……那是因为……”许寒芳额头出了汗,自己一句话就关系自己和别人一家人的生死,脑子急转:“那是因为公孙老爷救了我,认我做了女儿,我……改名叫公孙秀。”公孙老头我对你够意思吧?我把你害我说成救我。自己为你也撒了慌,这是不是算犯了欺君之罪吧?
嬴政一听歪头一笑,回头对内侍道:“传寡人旨意赏赐公孙家食千户。”
内侍急忙领旨爬起来,颤抖着腿离去。
许寒芳暗吐了一口气,忐忑不安的心情稍微缓和。脸上回过颜色来。公孙老头这下你得好好感谢我吧?我可是让你因祸得福了!
嬴政看着内侍离去,一拉许寒芳的手,满面春风道:“我们走吧!”拉着许寒迈着轻盈的步伐往前走。最近烦心的事一大堆,他好久没有这么愉快过。
内侍和虎贲军紧紧跟在后面。
许寒芳被嬴政拉着,穿过重重大殿,来到一个偏殿。迈步进到殿内。
殿内摆放着一张足有两米宽的大床榻,雕刻着精美的花纹。床榻上铺着厚厚的锦被,看起来就觉得软软的,睡起来一定更舒服。
许寒芳开心的大叫一声:“哇噻!好大啊!”兴奋的抬起腿跑到床榻边,背对着床闭着眼睛啊的一声倒在床上。摆了个最舒服的造型,尽情的享受放松的感觉。
嬴政端坐到几案边,喝着内侍呈上来的茶,微笑着看着许寒芳。女人见得多了,没见过这么放纵、尽情的。漂亮女人见的也多了,没见过这样独特气质的。
他喜欢看她天然的放纵的神态,喜欢看她与众不同的气质。她可能没有他的后宫佳丽美,可是她浑然天成的气质无以伦比。那次在桃花树下,看见她尽情享受的放纵样子,就已经莫名其妙的被吸引。
“启奏大王,吕相国来了。”是一个公鸭嗓子发出的阴阳怪气的声音。
这声音怎么这么熟悉?许寒芳侧过身来,——是赵高!她呼地一下坐了了起来,看着长相难看、形容猥琐的赵高。
赵高瞥见许寒芳猛地一愣,但是马上又恢复了镇静。
嬴政面色不悦,想了顷刻,对许寒芳和声说:“芳,我去一去就来,你等我!”
赵高在一边听到大王如此和许寒芳说话,连称呼也有所改变,不觉浑身一颤。他太了解自己这个主上,大王和她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厚爱至此?越想越觉得后背直冒凉气,额上汗珠滚滚流下。
嬴政正要抬步看见赵高跪在地上,面色异常,斥道:“赵高,你还愣着干什么?寡人命令你的事还不快去!”
赵高叩了个头,唯唯诺诺地躬身离去。
嬴政望着赵高猥琐的背影淡淡一笑。
他对这个和自己同年同月同日生,自小一起玩大的伙伴一直另眼相看,格外优待。不仅仅是因为他成了太监怜悯他,而是赵高确实会揣摩自己的心思。且为人拘谨,凡事小心,整天一副唯唯诺诺,恭恭敬敬的样子。
特别是每次望着自己的眼神,活像一条摇尾乞怜的忠实的狗。而且每次只要自己不开心想让他出现的时候,不用喊,他马上就会适时地出现。只要不想看见他,不用说出来,他马上会自动消失的无影无踪。平时赵高很少开口,但他想听什么话,赵高总是会适时适地地说出来。
嬴政出门时又回头叮嘱一句:“芳,等着我。”然后迈着稳健的步伐离去……许寒芳看见嬴政和赵高二人出了门,感觉像做梦一样。
刚才几次想张口说想出宫,可看见嬴政见到她后开心兴奋的样子,他能这么快放她走吗?又咽了回去。心里觉得空落落的。
刚见面就要离去引起他不满怎么办?谁知道秦王政究竟是什么脾气?他可是历史上有名的暴君。再搞不好惹怒了他岂不是更得不偿失?还有人巴不得自己赶快死呢!唉,还是小心为妙吧!
许寒芳又从新躺在柔软的床上。
想起了那张猥琐的脸,昨天还在担心赵高暗算自己,今天估计该轮到赵高忐忑不安,提心吊胆了?有心把赵高的丑事说出来,又担心会连累了其他人,想想还是找个合适的机会再说吧。
因为昨夜为苏担心得一夜没睡好,又刚洗了澡,想着想着感觉有些困倦,打了个哈欠,不知不觉睡着了。
许寒芳睡得正香,又感觉有一双眼睛在看着自己。忽地睁开眼睛,又是那双深邃的眼睛在看着自己。
嬴政坐在榻边,手支着下巴看的正入神,见许寒芳猛地睁开眼睛,吓了一跳,本能的身子往后一撤,进行躲闪。手下意识的挡在脸前。
许寒芳看见嬴政激烈的反应,扑哧一笑,又想起了那一天的情形。自己追着他绕着树不知道跑了多少圈,还拿鞋子砸他。
嬴政可能也没想到自己会有如此反应,嘿嘿一笑,居然面带羞涩。摸着被石子打破的额头、顽皮的挤挤当日被打的眼睛。
许寒芳今天只剩看稀罕了,估计我所看到的秦始皇和别人都不一样吧?朝外面一努嘴,笑问:“干嘛躲那么快?现在我要是敢动你一个手指头,外面的虎贲军还不过来把我活剥了?”
嬴政听了神色有点暗淡,不知道他在想些什么。他抬起手对背后的近侍轻轻勾了勾一个食指。
内侍躬身退下,一会儿几名内侍鱼贯而入,在几案上摆满丰盛的事物,躬身侍立在一边。
许寒芳竖起自己的食指看了看,又看了看嬴政和近侍。呀!有意思,也没见内侍抬头,怎么就看见大王这样一个细小的动作,领会到意图?当近侍还真不容易!得会不动声色的眼观六路,耳听八方。嘻嘻,太有意思了!不由自主也勾勾自己的食指,摇了摇头。
嬴政看见许寒芳摇头,问道:“你怎么了?”
“没事,我觉得好有意思。”许寒芳吐舌头笑笑。
她这个可爱的小动作立刻让嬴政开心起来:“来我们用膳!”
许寒芳从榻上一跃而起,快步走到几案前盘腿坐下。
嬴政轻轻皱了皱眉:“你就不能淑女点?”声音中透着威严。
许寒芳心里一凛:“是,大王。”低头颔首,然后恭谨地坐好。
嬴政脸色很难看,喝了一杯酒,把酒杯重重放下。侍立在一边的内侍忙过来把酒斟满。他又是一口喝下:“你能不能不要叫我大王?”他憋了半天的一句话,终于说了出来。
许寒芳本来夹了口菜正要往嘴里送,听闻此言停下筷子,半开玩笑道:“那我怎么称呼?我以前叫你蚊子,你也不喜欢。”
“反正我不想听你叫我大王。”嬴政端起酒杯一看是空的,当一下把酒杯扔在桌上。吓得近侍太监忙扶起酒杯,斟满了一杯酒。倒酒的手直发抖,洒到酒杯外,落到几案上。
内侍更为惊恐,忙用衣袖擦拭,防止酒沿着几案滴到大王身上。
许寒芳嘴张得大大的,停在嘴边的菜也忘了往嘴里送,只是一句玩笑话,他怎么说翻脸就翻脸?说发怒就发怒?大王就是大王,妄想和大王做朋友的人才是真正的傻子!
嬴政很认真的想了想,正容道:“叫我政!”
“政?”许寒芳心道:这样叫也太亲热了吧?试探着问道:“是王命吗?”
嬴政一愣答道:“不是!”表情很落寞。
许寒芳迟疑地道:“那——我还叫你蚊子好了,——我这样叫得顺口。”
“好呀!”嬴政愉快地答道。样子又变成了一个天真开心的大孩子:“你以后就这样叫我。”
侍立在一边的内侍看见大王展露笑颜,暗吐一口气。
许寒芳咧嘴苦涩地一笑。我叫他蚊子?不知道会不会引起众怒?想起这个人就是将来统一六国的秦始皇,就别扭的要命!
嬴政从盘子翻了翻,给许寒芳夹了一些菜。问道:“吃完饭我们做什么?”说话也是十足的平民化。用膳改成了吃饭。
“能做什么?”许寒芳边吃边回答,心里还在七上八下。
嬴政把脸凑过来神秘兮兮地反问:“你说能做什么?”
“我怎么知道?”许寒芳把嘴里的菜咽下停下来,抬眼迷惑地望着嬴政。
嬴政一脸坏坏的表情:“你刚洗了澡,又要了大床榻,你想要干什么?”
许寒芳想笑也笑不出来了,她是女人,当然知道他说话的意思。目瞪口呆地看着他:“你……你误会我的意思了……我……”
“赶快吃饭!”嬴政心里暗笑,表面上却淡淡的,一派理所当然的样子。他为自己的演技惊叹。
许寒芳开始坐立不安,如坐针毡。咬着嘴唇慢慢吃着饭,她希望这顿饭越慢越好,最好吃到明天天亮。
嬴政边吃饭边偷眼观看,终于忍不住了,一口酒全喷了出来,哈哈大笑。
许寒芳此刻才明白他又是在恶作剧。气得把筷子一撂,忽得站了起来,气呼呼地看着他。
嬴政一愣,看着怒气冲冲的许寒芳:“你怎么了?”还在不停地笑。
许寒芳抬脚就往外走,迎面和一个人撞了个满怀。抬头一看是赵高,许寒芳厌恶往旁边一闪,迈步出了殿门。
嬴政忙站起来追了过去:“芳!芳!”
赵高跪下启奏:“启奏大王,大王让奴才找的狗奴才已经找到了。”说着从怀里取出一只黄|色的小狗,呈上。
“这个待会儿再说。”嬴政一摆手撂下一句话追到殿外。
嬴政看见许寒芳在角楼站着,顿了一下,然后快步走过去,陪笑道:“芳!你生气了?”
许寒芳眼睛望着远处,没有回答。
嬴政轻轻拽着许寒芳的衣角:“别生气了好不好?我闹着玩的?”
许寒芳冷冷地回答:“很好玩吗?我不觉得。”处处陪着小心的感觉真是不舒服!豁出去了!
“你要是不喜欢,我以后不给你开玩笑了。”嬴政又扯扯她的衣角,那神情十足像一个做错事的孩子。
许寒芳叹了口气,收回目光,盯着脚下的丹墀说:“你是大王,不能随便和别人开玩笑。君无戏言!”
嬴政寂寞的笑笑,背手凭栏而立,悠悠道:“你知道吗?我在赵国时,人人都瞧不起我,没人愿意和我做朋友。回到秦国,作了太子当了大王,人人都怕我,没人敢和我交朋友。我有时候真的很羡慕普通人,几个朋友聚在一起有说有笑。我却不能。”
许寒芳心里一颤,转头望着嬴政。
嬴政接着说:“我想要和平常人一样的快乐。没有人给得了我,只有你曾给过我。”
许寒芳仰脸看着嬴政深邃的眼睛暗淡的目光,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看着我是高高在上的大王,可是我只是一个傀儡,每天都是吕相国把奏章批好拿过来,不管我同不同意,只是负责盖印玺。”
这段历史许寒芳是知道的,也正因为如此埋下了嬴政仇恨吕不韦的种子。
“我已经过了四年多这样的生活,没有人倾诉,没有人能懂我,我很……”嬴政说到这里已经有些说不下去,在极力控制自己。
许寒芳轻轻安慰道:“你总有一天会得到属于你的东西,你会亲政的。”
嬴政苦涩地一笑:“那还得好长的时间。从你告诉我兰儿死你很心痛的那天起,我就发誓不再做傀儡,我要夺回属于我的政权。兰儿的事是吕不韦一手策划的。”嬴政深邃的眼眸中露出一道寒光。
许寒芳终于明白,一定是兰儿看见吕和后的j情被杀。这件事可能只有嬴政一个人还蒙在鼓里
许寒芳想起自己上次臭骂他,虽然那时候不知道他就是秦王政,但是一定伤了他的心。歉意地说:“对不起,那时候我不知道事情的真相。”
嬴政笑笑:“你刚才生气,我反而有一些高兴。我觉得你生气时才把我当朋友。”
许寒芳掩面一笑:“你这是什么逻辑理论?我生气时才把你当朋友?”
“你要是把我当大王,就不敢生气,不敢发脾气。”嬴政说的很认真很严肃。
许寒芳更乐了:“你这个分析还算站的住脚。立论正确。”
嬴政也开心的笑了:“你笑了就好了,不生气了?”
许寒芳摇摇头:“不气了。不过你以后不许再恶作剧。”
嬴政轻轻拉起许寒芳的手:“我真的想和你做朋友,能说心里话的那种——知心朋友!”
许寒芳望着嬴政诚挚的目光,点点头:“好,我们做知心朋友,以后我还叫你蚊子。”
“好,一言为定。”嬴政居然像个孩子一样伸出了小手指。
许寒芳开心地和嬴政勾了小指。
嬴政笑得比天上的繁星还灿烂。
第二天一大早,许寒芳刚晨运完没多久,嬴政就匆匆走来。
守在殿内的内侍和宫女一起跪下行礼。
许寒芳见状也童心未泯,单膝跪地道:“大王吉祥。”心想这是哪门子礼节?清朝的还是宋朝的?
嬴政把她扶起来,皱了皱眉道:“我不是给你说了,我们是朋友,你不用跪的。我不喜欢所有的人走到我面前突然矮了一截的样子,特别是你。”
“知道了。”许寒芳愉快地答道。看见嬴政捧着脸,愁眉苦脸地坐着,问道:“怎么了?”
嬴政把脸埋在手掌里:“今天吕不韦在朝堂上颁布了一些新令,我心里不痛快!”
“什么令?”许寒芳挨边坐下。
嬴政松开捧住脸的手,攥紧拳头,气愤地说:“有些令也还罢了。而有些令就纯粹是为了他自己。”可以看出他在极力控制自己的情绪。
“哦?”
嬴政站起来开始在屋内来回走动:“他以为我不知道,他大量廉价收购秦军占领的土地,这样不仅掌握了财富,还间接控制了大家的衣食住行。”
许寒芳鼓励道:“嗯,接着说。”她知道他此时需要发泄。
嬴政此时来回走的更快:“另外,他利用权势收购、控制住巴蜀的矿产,想间接控制了国内的兵器工业。他把我当三岁孩子,以为我看不出来他的意图。”像一个烦躁的、发了狂的小野兽。
“还有吗?”许寒芳追问。
嬴政摇摇头,渐渐平静下来:“别的倒没有什么,都还是对国家有利的一些法令。但是最让我生气地是母后竟然全部同意。”说着又攥紧了拳头。他就是不明白母亲为何不向着自己的儿子。
许寒芳笑着点点头,这些她在史书上看的很清楚。可是嬴政作为当事人,却能分析的如此清晰透彻,可见它确实有过人的天赋,天生具备君王的头脑和睿智。
看见嬴政垂头丧气的模样,许寒芳坐到旁边劝慰:“你有没有想过坐享其成这个道理?”
“坐享其成?”嬴政仰起脸问道。
“嗯!”许寒芳点点头。
嬴政绷着嘴只思索了一下,就恍然大悟道:“你的意思说等他一切全都布置好了,建立完善了,我再……”
许寒芳一拍嬴政的肩膀夸赞道:“孺子可教!”他确实聪明过人,一点就透。
嬴政揉着自己的肩膀,笑道:“有你这样夸人的吗?好像你比我大似的,抗议!”
“抗议无效!”许寒芳白了他一眼。二人好像找到些以前的感觉。
嬴政一笑也不争论,他喜欢这种感觉。一只手拖着腮自言自语道:“坐享其成!嘿嘿,我到时候就来个坐享其成!”深邃的眼睛深不见底。
“韩芳,韩芳!”殿外传来呼喊声,许寒芳一听就知道是谁来了。话音刚落嬴武迈步跑了进来。不!应该说是成蟜跑了进来。
“呀,真的是你?好久没见了,你去哪里了?何时进的宫?我今天早上一听说就赶过来了。”几个月不见,成蟜的性格还和以前一样。
“唉!小孩没娘,说来话长。”经过了一天的适应,许寒芳放松随意了很多。
“什么?什么?你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成蟜凑近了问。
许寒芳敲了一下他的头:“怎么这么爱打听?”成蟜捂着头坐到一边,笑嘻嘻地看着她。
三人海阔天空地一起说笑,都笑得很愉快,感觉一下子回到了从前。可是许寒芳心底却有些失落,这种场面独独少了浩然。
这一切都被嬴政看在眼里,他望着许寒芳若有所思。。。。。。尽管嬴政没有亲政也很忙。他每天要按时上朝,还要听取大臣奏事。然后还要装模作样的批阅吕相国已经批阅好的奏章。每到他不开心的时候,许寒芳都会换个角度开导他,她很快就会释然。
许寒芳也不是傻子,能明显感觉到嬴政对她不仅仅是朋友那么简单。他深邃的眼睛里看她的眼神很复杂。
成蟜在看许寒芳时,也时不时直白的流露出爱慕。许寒芳也只好装作没看见。
有些事情还是不要挑明的好。她不说,他们也都不说。所以他们三个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难得糊涂’这个处世名言,让许寒芳发挥得淋漓尽致。她没有办法,也只能装糊涂。总不能向别人挑明自己能看出别人的爱慕,然后再装作什么也不知道,还若无其事吧?
有时候她发现自己还真有演戏的天分。如果投身演艺界,至少也能得个金马奖或者金棕榈之类的奖项吧?
要是在以前许寒芳会对秦朝的一切有好奇心,如果有机会了,会一个一个仔细地去看。可是现在许寒芳心里面只有浩然,只想尽快离开去找浩然。找到他。她会告诉他,她爱他,希望他给她戴上刻有天荒地老誓言的发簪。
可是许寒芳不止一次探过兄弟二人的口风,知道他们一定不会这么让她走。她只好继续装傻寻找机会。
许寒芳想起来可以先找秦煜,以前自己不就是一直急着找秦煜吗?现在就是个很好的机会。
而且用秦煜做挡箭牌,让他们觉得她把所有的人都是当朋友。这样将来顺理成章离开想找浩然也可以说,朋友多天不见想念了,去寻找一下总可以吧?这是否能作为离开王宫堂而皇之的理由?
当嬴政和成蟜问许寒芳秦煜是他的什么人时。她只是淡淡回答了一句:“一个好几年没有见面的朋友,想见个面聚一聚叙叙旧。”
嬴政和成蟜释然的一笑,对视一眼。然后成蟜把这件事大包大揽了下来。
接下来几天,每天都会有人过来,让许寒芳辨认。许寒芳见了没有一百人也有九十九人,可是没有见到她想找的秦煜。而且每天就是辨认人。
许寒芳怪成蟜道:“你做事能不能有点合理性和规划性?”
成蟜茫然:“怎么个合理性规划性?”
许寒芳耐着性子道:“你就没有脑子?不会动动脑子?这么多重名重姓的人,你像挤牙膏一样一点一点那么挤,我一天要看多少次?累都累死了!”
“挤牙膏?”成蟜更糊涂了。
哦!对了这个时候是没有牙膏的!许寒芳解释道:“你就不会把所有叫秦煜的汇总起来,到时候一起辨认?”
“噢!明白了。你早说不就结了,还说什么挤牙膏?真是听不明白!”成蟜反过来怪道。
许寒芳只有苦笑,这么简单的事还要教。要是嬴政不用说早就会采取这种方法。唉!难怪一个统一六国当皇帝,一个却被逼造反身首异处。
想到这里许寒芳心里一凛:成蟜也是自己的朋友,是因为被吕不韦陷害被逼谋反。无论如何不能眼睁睁看着成蟜走到那一步。一定要找机会提醒他!一定要拦住他去上当。那历史怎么办?是否可以找个成蟜的替身替他去。对,就这么办!
成蟜的办事效率还挺快。几天后,就已经聚集了上百个叫秦煜的。
许寒芳想,重名重姓的人还真不少!难怪现代人开始起四个字的名字避免重名?
上百名虎贲军整整齐齐地站到殿外,等候许寒芳辨认。
有权利就是好,可以呼风唤雨。
许寒芳穿梭在人群中,逐一辨认,虽然她只和秦煜有一面之缘,可是秦煜的面容已经清晰的印在她的脑海里。
特别是在秦煜沉入井里的瞬间,那欣慰的表情和眼神,她更是铭记于心。因为他放弃了自己的生命来拯救她。
一想到如果找到秦煜,或许就可以解开一些迷,许寒芳就兴奋不已。她认真的辨认着每一个叫秦煜的人。
一个个来自遥远时代的面孔,清晰地呈现在许寒芳的眼前。他们笔直的地站立,威风凛凛,一个个真的很像秦俑。的df
许寒芳穿过两千多年的历史风尘,看到他们的脸朴素、宏阔、刚毅、俊朗,使两千年后一切浮浅、奢靡、卖乖、作秀的面孔相形见绌。脑海中不觉浮现出兵马俑宏伟壮观的场面。不由得看得痴了。
突然,所有的虎贲军呼拉一声,单膝跪在地上:“参见大王!”声音整齐洪亮。
许寒芳回头观看嬴政迈着稳健的步伐春风满面地走了过来。他见到许寒芳时脸上总是笑眯眯的。
嬴政略微一摆手,虎贲军又齐刷刷的站起来,昂首挺胸,纹丝不动。所有的动作整齐划一,训练有素。
许寒芳看得连连点头。难怪都说秦军是最有战斗力的作战队伍。就连这临时凑在一起,没有任何统一训练的虎贲军动作都如此协调一致,更何况经过长时间训练的军队?看来秦统一六国是必然的。
想归想,许寒芳接着辨认。可是遗憾的是这里的秦煜没有一个是她要找的秦煜。
“怎么?还没有?”嬴政察言观色看出许寒芳失望的神情。
许寒芳失望的摇摇头。
嬴政把目光投向成蟜,表情严肃。
成蟜急道:“哥。不要怪我,所有的虎贲军我都叫人找遍了!”
嬴政皱了皱眉,道:“芳,你确定他在宫中任职吗?”
许寒芳也是一头雾水,难道秦煜没有回来吗?那他去哪里了?水井中也没他的尸体,秦王宫也没有他这个人。他不会离奇的穿到另一个时代了吧?呵呵!要是这样就真的有意思了。整个一乾坤大挪移?不禁苦笑。
嬴政轻声安慰道:“你先别急,少安毋躁,我们再在整个护卫王城的羽林军里找找。或许你记错了。”哈!秦王政也能说出这样温柔的话语?
许寒芳只好无奈的点点头。
嬴政挥手示意虎贲军退下。
百十人有条不紊地退下。只听到整齐的步伐和盔甲的声音。看不到一丝杂乱无章。许寒芳再次见识了秦军的整齐规范,训练有素。
看到今天嬴政一直笑眯眯的,问道:“今天你什么事?这么高兴?”瞥眼看见嬴政身后不远处猥琐侍立的赵高,不觉一阵厌恶。
赵高似乎也有所察觉,头低的更低,腰躬得更弯,十足一副奴才相。就这样的人将来也能把秦国搞得翻天覆地?许寒芳不觉冷笑。
嬴政随着许寒芳的目光往后看了看,问道:“你看什么呢?”
“啊?没事,一只苍蝇!”许寒芳随口回答。
“苍蝇?”嬴政仰脸看看,皱眉道:“这季节是该有苍蝇了。——赵高,命人把苍蝇全部赶走或干掉!”
赵高忙恭敬地躬身领命,脸山一阵白一阵绿。
许寒芳暗自好笑。
三人回到殿内,坐下。
“蚊子,你还没说呢,今天有什么高兴事?”许寒芳想起来问。
嬴政兴奋地回答:“今天前线传来好消息,我军攻下魏国整整十个城邑,我要让他攻下更多的城池,设置东郡。”他神采飞扬,兴奋的脸上放着光。他喜欢那种征服别人土地的感觉。
许寒芳并不喜欢战争,不仅仅是因为秦军攻打魏国阻碍了她去找浩然,而是因为她知道战争会使百姓流离失所,会使很多人无辜丧命,血流成河。可是诸侯割据的春秋战国时代就是战乱频繁的时代。
许寒芳在当初和浩然来的路上,经常会看到成群的难民,他们身上散发着一股霉烂的味道,没有栖息之所,而且大都是老弱妇孺;她也曾经看到成堆的伤残军人,缺胳膊少腿地穿梭在市集间乞讨,他们有的还穿着破旧的军服,上面沾满了血的痕迹,有他们自己的,也有敌人的。想起这些,心里不觉凄然。
嬴政看许寒芳一直沉思不语,问道:“芳,你怎么了?”
“你真的那么喜欢打仗吗?”许寒芳注视着嬴政:“正所谓一将功成万骨枯。你占领了二十个城邑,却不知道要有多少个人以生命作代价。”
嬴政一愣,正容道:“能为国捐躯是他们的荣耀。”一脸王者的傲气。
许寒芳苦笑一下,这个时代的思想是这样的,自己是无法改变的。叹了口气道:“唉!可是想起来战争要死这么多人,我还是心里不舒服。”
嬴政诡异地笑了:“要天下没有战争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要天下统一。周王室强盛的时候,战争就少得多!所以我要统一天下。让天下不再有战争。”
难道这就是秦始皇要统一天下的初衷?许寒芳笑问:“假若别人不听话,不让你统一呢?”
一边的成蟜一直插不上话,觉得两个人说的都有道理,只有频频点头的份。
嬴政站起身推开窗户,临窗而立,望着窗外,毅然道:“那我就打得他愿意听话!直到统一为止。”
许寒芳看着眼前这个年仅十八岁少年的背影,俨然已经有了君临天下的王者霸气。心里感叹,或者这就是上天赋予它的使命?
许寒芳熟读历史所以知道,自古以来,天下分分合合,全是以战争开始,又以战争结束,周而复始。暗忖:或许有个强大的国家镇压住诸多小力量,乃是暂时维持统一与和平的唯一办法。但是如果他知道自己辛苦统一的山河仅仅维持了十几年时间,他又作何感想?
许寒芳不想再同嬴政争论些什么,她知道历史前进的车轮是无法阻挡的。嫣然一笑道:“或许你说的是对的。所以将来你能统一六国,称霸天下。”
嬴政兴奋地转过身,眼睛中释放着异样的光芒:“芳,你相信我将来能够统一天下?”他觉得自己真的找到了知己。
许寒芳微笑着点点头。心道:不是相信,是坚信!就算想不信都不行,因为史书上至这样记载的!
嬴政更加兴奋,跪坐在许寒芳面前,眉飞色舞地道:“芳,你知道吗?我想统一六国还有另外一个原因。而且这个原因也很重要。”
许寒芳淡淡地问:“哦?什么原因?”端起茶碗低头喝茶。
“你记得吗,那天放风筝时你曾经说过,你想跨过万水千山,要踏遍每一个角落吗?我们不谋而合。我就是要征服所有人,征服整个天下,让所有的人都臣服于我的脚下,让每一寸土地都踏在我的脚下。这样,到时候你也就可以如愿以偿,踏遍天下每一个角落。”嬴政越说越兴奋,兴奋的站起来,来回不停走动,因为他在谈论他的理想他的报复。
许寒芳嘴里的茶扑的一下喷了出来,惊得对面的成蟜忙起身避让,可还是被喷了一身。只好唤内侍来换衣服。
许寒芳呛得自己连连咳嗽:“咳咳…。。。你……你说什么?咳咳……。”
嬴政两眼放光,激动地说:“我一半要实现我征服整个天下的梦想,另一半也让你实现踏遍万水千山的梦想。”
许寒芳吃惊地望着嬴政。难以置信。难道想秦始皇统一天下的原因有一半是因为我?这简直太荒唐了!真是无从考证!不禁苦笑,看来想脱身难了!
迟疑了半响,许寒芳才接着道:“那你该好好对待阵亡的将士家属和老弱伤病,不要忘记他们为国家付出了自己的全部。”
嬴政认真地思考了一阵,深深的点了点头道:“嗯,你说的有道理。我记得我在赵国时就看到过可怜的伤残兵在街头乞讨闹事,发泄对国家的不满。我明天就和吕相国商议此事。”
嬴政轻易不愿意在别人面前提及自己在赵国童年经历,他觉得那是耻辱,可是今天在她面前他却说的如此自然和坦然。是否表示他已经把她视为了最信得过的知己?他以往只要一提起吕不韦就咬牙切齿,今天却很淡然,难道他一切已经胸有成竹?还是许寒芳的开导起了作用?
没有几天,秦国就颁布了新令:改善军队的赏罚制度,同时建立了阵亡伤残的抚恤制度,壮男在外作战,家属无力耕作者,由里社共代为耕种,阵亡者荫赏后人,伤残者国家养其终身,于是军队士气大振。因此,将士作战时完全无后顾之忧,人人争先杀敌,个个想立战功。
寻找秦煜还是没有结果。许寒芳觉得好像老天故意和她做对似的,找谁不见谁。
夜幕降临,许寒芳抬头看见又是满天繁星,她走到栏杆旁凝视着天空。眼前又浮现了那张熟悉的亲切的脸,觉得眼角有些潮湿,轻轻沾了沾,顺手理了理长发。
不知何时,嬴政悄悄走到她身后问:“看什么呢?这么入神?”最近他每天晚上都要来一趟坐到很晚才走。许寒芳知道这样长久下去不是办法,可又无计可施,她总是无法开口撵大王走吧?
许寒芳凝视着夜空,淡淡回答:“看星星,看那颗最亮的那颗星星。”
“哦?”嬴政扬起脸也看着那颗最亮的星星。
许寒芳喃喃自语说:“每个人心中都有一颗最亮的星星。”
嬴政扭过头,一直注视着他,眼睛一闪一闪地也像天上最亮的星星,低声问:“哪一颗是你最亮的星星?”
许寒芳莞尔一笑,却没有回答,岔开话题道:“蚊子,你不是喜欢淑女吗?我给你介绍一个!保你喜欢!”
“哦?”嬴政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期待着她的回答。
许寒芳注视着他,笑道:“这个人你见过的——苏!我的好朋友苏姐姐。”
嬴政脸上闪过一丝失望和不悦……站在角楼上看了星星看到很晚,许寒芳站的腿都酸了,嬴政也没有离去的意思。不会就这样站一夜吧?
嬴政那过人的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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