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安之若素 作者:肉书屋
穿越安之若素第11部分阅读
好好上药修养,过个一个半月也就好了。”
林若素这才放心地点点头,忽然想起无忧,便又问道:“无忧呢?”
宋星楼想起那个一身寂寥,满目清绝的少年,有些头疼地揉揉太阳|岤。昨晚林若素和宋星楼夜深未归,自己本还未多在意,只道那个行事古怪的林若素拐了好心性的陆砚去哪里玩。倒是那少年独自出去找了半夜,拿了几片衣角回来,自己这才觉察事情不妙。连夜召集手下的暗卫来到郊外搜寻。一向单独行动的安无忧居然一声不吭地就同意他的安排,与他分两路人马搜山。只是,搜山之前,安无忧站在山崖前向下看了一眼,那眼神肃杀得宛若寒潭底的淤泥,瞬间便能让人没顶。
“他在山下找你。”宋星楼道。“我放了信号弹,马上就有人过来。这上面是个半斜的小坡,只怕我们三人没有地方站,不如就在下面等吧。”
林若素点点头,坐到陆砚旁边,也终于觉得自己浑身酸疼。
宋星楼扫了一眼暗处的那堆尸骨。他是练武之人,眼力非常人所及,一下得洞来便立刻注意到了那些白骨,但因为心系着这二人,倒也没有去管它。此刻,他回想了一下这座山所在的位置,再看了看林若素点燃后就没有熄灭的海油长明灯,望着那片黑暗,不由若有所思地咪起了双眼。
不多久,身在附近的一些暗卫便来了,想了法子把昏迷之中的陆砚挪出了洞外。安无忧也随后赶到。
本来宋星楼正要抱着她用轻功上去,林若素一见安无忧便立刻高兴地从他怀里跳了下来,也顾不得之前摔得浑身酸痛:“无忧,你来了。”
安无忧见到她平安,心里的大石终于落了地:“姐。”
宋星楼眼见林若素想也没想就离了自己的怀抱,多少有些莫名的不甘,不过他心里担心陆砚的伤势,便自己先出去了。
安无忧抱着林若素也跃出了洞顶。
一行人真正在回到瑞王府时,已经接近晌午了。其间那些蒙着脸的暗卫把他们送到山上,上了赵管家一早备好候着的马车,他们便自动离去了。不过,看着他们训练有素的样子,林若素不由猜想宋星楼训养这批人的目的。
但是,所谓“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林若素可不打算和那些有的没的的什么什么事沾边,开玩笑,以她的那个衰运,麻烦不来找她她就该偷笑了,才不会脑子秀逗了自动送上门。
林若素坚持听了大夫证实陆砚确实没有什么大碍,这才回自己房里休息去了。然而她之前染了风寒,这一睡下竟高烧起来,等她意识清醒了,已经是三天之后的早上了。
而张开双眼一看清站在自己床前的是谁,林若素立刻就想喊人,偏偏在她床前的人手更快,眨眼间便点|岤封了她的口。
林若素对着眼前的人怒目而视,那人只是笑了笑,轻声道:“别来无恙,安安。”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赤炎霜你想干吗(求p票)
正文 第四十一章 赤炎霜你想干吗(求p票) 听得他叫的那一声“安安”,林若素明显头皮一麻。很想告诉自己,她还在做梦哪。
“要是你不叫,我就解开你的|岤道。”赤炎霜慢慢地道。
唉,林若素忽略赤炎霜语气中的笃定,认命地点点头。她虽然偶尔有那么一点好奇心和小小的冒险精神,还没有愚蠢到以为赤炎霜会不敢杀她。她对于死在同一个人手里两次一点兴趣也没有。
一重新获得说话权,林若素立刻哑着高烧之后的嗓子道:“你又认错人了。”
赤炎霜挑了挑眉毛:“是吗?陆夫人,还是,该喊你安敏?”
林若素这下来了精神,她的皮囊虽然是安敏,不过内在可是现代新鲜人林若素啊,透过现象看本质的话,她压根不是安敏。所以,她理直气壮地道:“都说你认错人了。”
赤炎霜看着眼前犹如磨尖了爪子的小猫一般的林若素,心里暗自笑了一声,他拿出一样东西,慢条斯理地道:“不知道陆夫人对于这个簪子要怎么解释呢?”
看到那株簪子,林若素滴下一滴冷汗,却不说话了。这簪子是她当时从四婶手里拿到的安敏的东西之一。她那日戴着,和陆砚遇到山匪后,便被抢了去的,不知道怎么竟然到了赤炎霜手里。既然赤炎霜此刻拿了这簪子来找她,自然也就说明他已经查清了这簪子原来是在她手里的。不知道他查到了自己多少情况,林若素打算以不变应万变,反问一句:“你想我怎么解释?”
赤炎霜周身气息忽然一变,近身欺上前来,对着林若素乌溜的眼睛道:“实话。”
瞬间,林若素便嗅到了他与安无忧身上偶尔会腾现的杀气一样的气息。
这个男人,对自己起了杀心!
说实话?我是愚人吗?跟你说实话。可是,林若素权衡了一下,不说实话而被赤炎霜识破的话,后果很可能是变成死人。算了,她就当一回聪明的愚人吧:“这簪子是我的。”这是实话,簪子的确是我的,可我可没承认我是安敏。
此刻的林若素只盼着与赤炎霜在言语上多周旋片刻,拖到安无忧或者其他什么人来了最好。
明显看出林若素有拖延的意味,赤炎霜也不点破,只是隐了杀气,站直了身子:“令弟今天一早便和瑞王爷一起出门了,大概不到傍晚是不会回来的。”
那两个人怎么会一起出门?林若素虽然奇怪,但现在也没心思在这个问题上多在纠缠,只是讪笑着:“唉,缓兵之计被发现了啊。”
看着大方承认自己的确是在拖延时间的林若素,赤炎霜心里的确没有办法把她与以前那个说话声音都不曾大过的,性情更似小白兔的安敏联系在一起,但是他派人搜集的所有情报都显示出,她,就是安敏。
“总算承认自己是安敏了吗?”他道,仿佛很随性地便坐在了床沿上。
“随便啦,你说是就是吧。”林若素无所谓地道,虽然之前她还在抱着一线希望,兴许不被赤炎霜识破她原来就是安敏。但从此刻看来,他不像是来求证她是不是安敏,倒更有点来通知她,他已经知道她就是安敏的意味。
赤炎霜不是很计较林若素的语气怎么样,他伸出手,捋了捋林若素披散下来的乌发。
林若素呆立三秒,等她反应过来,赤炎霜的手已经得逞收回了。靠,老大你到底来干嘛的,特地来调戏前妻的吗?
看着明显有点张牙舞爪趋势的林若素,赤炎霜道:“跟我回去。”
林若素愣了一下:“回哪里?”
“惊雷山庄。”
“似乎赤庄主忘记一件事了,我好像被你休了吧。”眼前闪过安敏血肉模糊地躺在冰冷的地上的场景,林若素忽然就失去了与他周旋的耐心,心里隐隐升起了些许的怒气。即便间接地因为他下令杖责安敏,自己才有机会重新获得为人的机会,也不可原谅!
“以贵客的身分怎样?”赤炎霜似乎很有耐心地道。
“不去。”林若素想也不想就回绝道。
赤炎霜点点头:“好吧。那我过两天再来。”然后飞身从窗外消失了。
林若素明显没有搞明白?呃,他这就走了?她还以为自己回答不去会被劫持走呢。
心烦意乱地躺回床上,林若素还是想不通赤炎霜这样出现到底是要做什么。还有,那一句“好吧,那我过两天再来。”是什么意思?他赤大庄主似乎有隔三差五就来串门一趟的打算哪。她很忙的好不好。
起了床,随便地穿了鞋,她走去偏厢,在孩子的睡筐边慢慢蹲了下来。本在一旁照看的玉叶和蔡姨明显已经被赤炎霜点了昏睡|岤。
林若素望向睡筐里,孩子是醒着的,但却不哭不闹,只是攥着自己的小拳头摇啊摇的,乌黑的眼转来转去,似乎对这个未知的世界充满了好奇。
唉,也不知道赤炎霜见到他时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知道这是他的亲生骨肉吗?本来一直担心他是来要孩子的,但今天他关于孩子的话只字不提。林若素心烦地摇摇昏昏沉沉的头,高烧刚过的人实在不适合动脑太多。
不过,关于孩子的事,她要尽早想好托辞才行。既然之前谎称陆砚是自己的丈夫,那她干脆就算自己改嫁好了。不过要把儿子算到陆砚身上的话,算算日子,似乎她得真的在被休之前与陆砚有j情才行啊。
嗯,虽然陆砚脾气又好心又善良,自己还是要去问一问,他愿不愿意当她的“j夫”啊。
念及陆砚,林若素心里又惦记起他的伤势了。自己高烧了三天,他伤成那样,还不知多遭罪。而且,他还不像安无忧是有武功在身,能自己疗伤。
打算去看看陆砚,林若素便回到自己房里,重新穿了衣裳,又坐到镜子前,梳起了头发,总不能披头散发地去见陆砚,而且她也暂时不打算考验王府下人的心脏承受能力。偏偏无忧不在她身边,玉叶又被点了|岤,她自己拿那及腰的长发是半点办法也没有。梳了两下就被发结弄得心烦不已,手下也就下了重力,拿着篦子往下直刮,一时青丝飘零四落。
在窗外并未离去的赤炎霜见此情景不由眯了眼冷笑,还真是性子不同,要不是手里的资料里也有她失心症这么一条,他也断然会觉得原来的她和现在的她根本就是两个人。
看来,那件事暂时急不得,赤炎霜又在窗外站了片刻,这才掠身而去。
房内,浑然不觉的林若素终于给自己梳了个道姑头,这是除了马尾之外她唯一会扎的发型了。对着铜镜左右看了一番,还是蛮古意的嘛,林若素满意地想。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同仇敌忾(求p票)
正文 第四十二章 同仇敌忾(求p票) 都走到了门口,林若素又转了身回去,抱起了孩子,这才出门朝陆砚所住的别院走去。不可否认,她很担心赤炎霜会杀个回马枪,然后把孩子掳走。如果他的目的兜兜绕绕还在孩子身上的话。
孩子的容貌继承了林若素的清秀,但轮廓线条还是更像赤炎霜一些。幸好孩子现在还小,没长开,不然就算她赌咒发誓,都没人信她这孩子不是赤炎霜的。不过啊,还这么小,就莹粉润嫩,眉眼稚气,要再长个四五岁,还不萌得全京都的小女娃娃们一个个都不肯嫁人。
啧啧,到底是自己生的,完全符合她的审美观哪。刻意忽略这优良基因的主要提供方之一,林若素心情大好地吧唧就低头亲了儿子一口。
要是孩子现在会说话懂了事,一定会翻个白眼给她看,娘,不带连自己的儿子都调戏的吧。可惜他现在完全没有发言权,只能睁大乌黑的双眼,无辜地被他那个为母不尊的娘亲得不亦乐乎。
一路轻薄着她家的可爱儿子,林若素来到了陆砚所住的别院,腾出一只手敲了敲门:“陆砚?”
“若素吗?进来吧。”里面传来陆砚还是有些虚弱的声音。
林若素推了门进去。
陆砚抬起头,见到林若素的道姑头,明显感觉一阵恶寒,裹了裹锦衾。
林若素倒是亲完儿子亲得很开心,丝毫没注意自己的出场造型有这么一点点让人“惊艳”。
“陆砚,你很冷吗?”她关切地问。
陆砚沉默……
“你怎么样?”陆砚观察了一下林若素的气色,确定她没什么大碍,这才放心。
林若素摆摆手,一副头好壮壮的样子:“我没事,来看看你的。”
陆砚一笑,如风过春水:“我很好。”
林若素看看他的精神的确不错:“之前在睡着吗?我来是不是吵醒你了?”
陆砚眨了眨眼:“早醒了,不过偶尔赖床滋味也不错。”
林若素开起了玩笑:“这结草庐的陆大夫,人道勤朴自律,却原来也是爱赖床的人呐。”
寒暄过后,二人便似没了言语。林若素在陆砚床前枯坐了半晌,这才选了个不入流的开场白:“今天的天气,嘿嘿,真好。”
陆砚和她相处不久,却也近了小半年,一见她此刻的神情,便知她有话要说,意不在此。却也不说破,只淡淡地看了一眼斜对着床的窗格外,颔首道:“确实不错。”说罢似笑非笑地望向林若素。
林若素低下头,朝怀里的孩子扁扁嘴,心里道,自己的心思都写在脸上么?陆砚怎么一脸了然于胸的表情。儿子伸了伸他的小胳膊小腿,丝毫没有传说中母子心意相通地那样看他娘一眼。
林若素抬起头,朝着陆砚张了张口,却又不知道该怎么打开话题,总不能说“我前夫今天来找我了,我不太想告诉他儿子是他的,所以现在来征询一下你的意见,请问你愿意当我j夫不?”她有些着恼地看向陆砚。此刻,明明是她自己不知道如何开口,却倒有点恼怒人家吃透了她的心思却不来问她。由此可见,林若素同学有时还真有点像宋星楼所说的:“真是个蛮不讲理的女人。”
陆砚见林若素盯着自己的眼神,心底的笑意不由又浓了几分。眼前的这个女子,明明已经是成了母亲的人了,却常常还是少女的心思。自己之前还在钦佩她在山洞之中的胆识和坚强,此刻却又失笑于她纯然的孩子气。她现在的样子,哪里是怀抱幼子的少妇,明明是个娇俏活泼的小女孩,站在自己面前,双手背到身后不自觉地绞着,仰起脸睁着乌黑灵动的大眼睛,一副耍赖哀求的模样:“你问我吧,你问我吧,我不知道怎么说唉……”
林若素倒是没有注意陆砚的失神,撇了撇嘴抛开这件事。算了,过两天再找个机会说吧。陆砚的伤还没有好,自己还真有点不太好意思再麻烦他。
忽而想起赤炎霜提到的事,林若素抬起头问:“无忧好像和宋星楼一起出去了,你知道他们干什么去了?”该不会是那个貌美腹黑的宋星楼忽然发现,自己其实钟情于冷清俊秀的安无忧,所以拐着她的宝贝弟弟私奔去了吧;又或者,以无忧的性格,是断不会离开自己的,于是被宋星楼以什么非正常手段掳了去了……
陆砚听得林若素的问话,这才悚然惊觉,自己竟然盯着她的脸出了神。敛下眼睑,他的笑容不变,只让心思隐在了一片纯黑的瞳仁里:“昨天,宋星楼来告诉我,你的烧已经退了下去。然后便问我那些劫匪的样貌。今日,怕是和安公子一起去……”斟酌了一下,陆砚这才接着道:“去寻仇了吧。”
幸好陆砚的声音及时响起,这才制止了林若素的想象往着更让人热血沸腾的场面转去:“寻仇?!”她惊叫了一声。难怪那两人会一起出门了,同仇敌忾嘛。定然是无忧需要借助宋星楼手下的人力查出那些山匪。可是宋星楼为什么要与无忧合作呢?他手下明明有那么多暗卫,随便几个都能把那些山匪了结了。林若素想来想去,只有一个可能,宋星楼不会是打算就他自己和无忧两个人单枪匹马地去华丽丽地一锅端了人家的老窝吧?
陆砚听了林若素的分析,也不禁点头。貌似星楼来找他问话时,是有那么点这个意味啊。
林若素懊丧地垂下头:“他们怎么能就这样去了。都不告诉我一声。”、
陆砚以为她担心那两人的安危,安慰地道:“不要担心,他二人武功都不俗……”
“我才不担心呢。”林若素抱好儿子,把他的小脑袋和自己的脸颊贴在了一起。她一摇头,孩子也跟着她的动作左右摇了摇头,煞是可爱。
下一秒,陆砚眼前突然就凑过来一大一小两颗脑袋。小的那个胎毫未尽,满身奶香,巴掌大的小脸上一双纯黑的眼睛忽闪忽闪;大的那个满头青丝,只简单绾了起来,一张清秀的脸笑得,呃,贼兮兮的。陆砚想了一下,还是只想到这个词来形容林若素此刻两眼闪着算计的精光的表情。
“嘿嘿,应该交代一下他们记得黑吃黑,把山匪打劫的那些东西都搜刮回来。我现在是在创业初期,以暴力手段来完成‘资本原始积累’也不错,嘿嘿……”
看着自说自话,又自顾自笑得一脸邪恶的林若素,陆砚嘴角抽搐了一下,无语。
京都郊外,轻松挑了山匪的寨子,正不紧不慢地向山下走去的宋星楼和安无忧却莫名其妙地打了个寒颤。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王府当家人
正文 第四十三章 王府当家人 没几天,便是太后大寿了,所以宋星楼很忙,非常忙,忙得脚不点地,脚后跟打脑勺,恨不得自己会分身之术,可是他还是要来找林若素,因为如果他再不来找林若素说说清楚,估计这王府就不姓宋,改姓林了。
“安若素,你给我出来。”宋星楼还没进门,就气冲冲地喊道。
“来了来了,干吗?”林若素手握一捧瓜子,闲闲地迎到了外厅门口。
而一向有这么一点洁癖的宋星楼看着外厅被瓜子壳铺了一层的地面,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不进去了。
反正他要说的话站在这门外就能说完。看着林若素毫无形象地丢了瓜子进嘴里,连壳嚼得嘎吱嘎吱的作响,他不由就忘记了自己原本要说的话,皱了皱眉,道:“你不会剥了壳再往嘴里送吗?这样咯吱咯吱的,成什么样子!”
林若素一副左耳进右耳出,能糊涂就糊涂的样子:“这样好吃!”嚼得响亮吃起来才带劲嘛,她一向是个不仅注重结果还很注重过程的人。形象这种东西,她暂时不太在意。反正今天以早来和她吃过早饭再去练功的她家无忧,不嫌她;不是她家的陆砚起身散步来和她闲聊了几句刚走,也不嫌她;至于这会儿这个怒气冲冲,明显虚火旺盛的不是她家的陆砚的师弟宋星楼怎么说她,她就更加无所谓了。
宋星楼一声冷哼:“把那附在壳上的砂子吃了下去才好。”
林若素不甘示弱,面脸堆笑:“呦,原来尊贵无比的瑞王爷也知道这瓜子是要合了砂子炒的啊。不简单,真是不简单呐。”
被林若素明褒实贬的话噎住了,宋星楼气得太阳|岤突突直跳。要知道,他这几天为了太后的寿筵忙得夜里也要当白天用,严重睡眠不足。可是,当今天他好不容易看准时机抽了个空子想在书房小憩片刻,却不停地被人打扰。当他第十一次被赵管家喊醒,被询问又有人上门来求见安姑娘,是让人家进门还是不准时,他终于到了爆发的边缘了。立刻杀到这别院来兴师问罪。
总算是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了,宋星楼恼怒地问:“你从哪里找来那些平民,找人竟然找到我瑞王府上来了。”
林若素总算看出宋星楼没有要进门的打算了。不过没关系,山不来就我,我可以去就山嘛。在无关紧要的细节方面,林若素一向自认为是个很好说话的人,所以她回头吩咐玉叶搬两张椅子来。
你不进来,我坐在门口陪着你说话总成了。
一回头,见到玉叶小小一个人竟要去搬那么大的红木椅子,林若素忙踩着一地瓜子壳步步嘎吱地走了过去:“你进屋去照看我儿子吧,这个我自己来。”
她实在搞不明白这里的人脑袋里到底在想什么,仿佛做奴才是天经地义的事,她那个儿子话都没会说呢,就被称为“小主子”。都说了这孩子和宋星楼无关了好不好。偏偏孩子的名字她到现在都没有想好,所以只好老是用“我儿子”来指代。撇开这题外话不谈,单说这搬椅子的事,玉叶也就那么点儿个子,被她视为主子的自己不过随便地这么一说,让她搬了椅子过来,她就真拿自己的小身板去与那四宽高稳的红木雕花单椅较真。妹妹,你注重主观能动性的同时也要考虑客观事实条件的好不好?唉,真是何苦来哉呢。
林若素一边在内心批判封建纲常的毒瘤害人不浅,一边双手架起椅子两边的扶手,耸肩双臂一起用力,想搬动那椅子。
“你不会以为自己能搬得动这把椅子吧。”宋星楼讥诮地道。等他反应过来,自己竟然已经走进了外厅,而他的手正按住林若素削瘦的肩膀。而直到这些动作完成了,他才神色一变,肃然惊觉,立时收手,就势坐在了那把丝毫未动的红木雕漓椅子上,又变回了那个似笑非笑、心无点尘、世间粉黛无颜色的瑞王爷。
“这椅子的木材是上百年的红木,均只取背阳一面的木块,木紧材重,便是平日打扫也要两个粗使婆子一起用力才搬得动,你……”他故意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林若素,这才重重地摇了摇头:“还是算了吧。”
宋星楼的这番话,原就是要激怒林若素。只因为方才他竟然做了自己意识之外的事情。平日里他虽和林若素嬉闹惯了,却不曾有像今天这样的心思没起,动作先到的情况。要是他是拓落狂狷,游戏人间倒也罢了,偏偏他是文商国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瑞王爷,他身上的疑谜,他隐藏的秘密,他日后的行事,怎能容得他多几次这样的失神?
而让他失了自己分寸的,便是眼前这个鹅黄袄衫的女子。他只想气得她暴跳如雷了,自己心里似乎就会舒坦些,却不去考虑自己这番做法,其实已经是闹了别扭的懵懂少年所为。纵然他心性洒脱,但毕竟是自小生在皇族里,论计策弄权谋他不一定输了别人。然而心里总有一片绵软之处,本因为往事尘封,却在他还没有察觉之前,里面便悄然驻进了一个生动活泼的清秀身影,她不明艳,却跳脱;她不温驯,却坚强;她不乖巧,却伶俐。
天下之人大凡情动,最先便是心动,而心动所到人犹未知时,便是心慌。
于是,宋星楼心慌了。
除了下意识地抗拒,他实在是不知道该作出其他什么反应了。
他这边心思千回百转,自在迷雾之中,不明己心,只恼一切事情皆起于林若素身上,这个女人实在是个大麻烦。那厢林若素却是对他心里的纠结半点不知。她虽然素来喜欢和宋星楼抬杠,但从不喜欢作无谓的回嘴。不过就是搬不起椅子嘛,他也说了,这椅子重到大部分人都搬不起,她也没想当那小部分之一,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倒是拿这事来笑人的人比较无聊。于是,她只是弋了宋星楼一眼,便转了话题。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招聘第一步
正文 第四十四章 招聘第一步 “你是为了一堆人上门来找我的事,来兴师问罪的吧。”林若素笑着问,语气不像询问,倒似肯定。
宋星楼见没有气着林若素,不由有些自讨没趣地感觉。然而,他既然进得屋来,还坐下了,也就只好一脸嫌弃地拿脚拨了拨脚下的瓜子壳,总算扫出一块可供他两只脚踩的干净地方,然后又冷冷地扫了一眼垂手立在一旁的玉叶。
玉叶因为宋星楼这个自家最大的主子在场,福过之后便一直在一旁候着。林若素虽然吩咐她去照看孩子,毕竟宋星楼没有点头,林若素哪怕是再尊贵的客人,又是她现在的主子,也不能越俎代庖地在主人面前支使她,于是她只好先站在旁边。此刻,她被宋星楼瞥了一眼,不由浑身一激灵,心里暗自苦道,这安姑娘又不知哪里惹了王爷不高兴了,王爷舍不得寻治她,便迁怒这当奴婢的自己来了。她忙急急地出去拿了簸箕和笤帚来扫地,却又只远远地扫着门槛后面的那块地,怕这平时好说话的主子又因为扬起的尘灰也要怪罪她,恨不得能被那两位当成隐形才好。
宋星楼转过头来这才接着道:“兴师问罪倒还谈不上,不过有有些好奇罢了,你想把我这瑞王府变成东城门儿的菜市场吗?”看看那些来找她的人,贩夫走卒简直一应俱全。
林若素纠正道:“菜市场在西城门儿。”
宋星楼一愣,旋即恼道:“这不是重点!”
林若素给他吼得缩了缩脖子,讪笑道:“知道知道,重点是那些人是吧。”
她正色道:“可是,要是他们连王府的大门都不敢进,这种一点儿胆识都没有的员工,我才不要。”
“员工?”什么东西?
“就是在我的店里做事的人。”林若素一语带过,“店铺的粉刷已经到了收尾的时候,我找人做的麻将也已经都送了过来,是时候招些人手了。”林若素心里打算好了,本来这开店的事就因为麻将的颜料问题,帮宋星楼准备《梁祝》,自己产子等七七八八的事情而一再拖延耽搁,实在是应了那句话,好事多磨。再加上赤炎霜说不定过两天又会出现,还不知道又有什么事呢,总之现在她是抓紧一切可以利用的时间先把店开起来再说。
至于赤炎霜那次早上来找她的事,不知道为什么,她什么人也没有说,本来还想告诉陆砚让他跟自己合计合计的,后来也是三缄其口。自己到底是什么心思,连她自己也有些说不清了。尤其是,她到现在对赤炎霜到底是敌是友还没搞清楚呢,虽然貌似他好像还偏敌那么一点点。
头痛地自己朝自己翻了个白眼,林若素决定当个鸵鸟,这事不是还没明朗化嘛,那就先不去管它好了。
“这冬天到了,年关也近了。我可不想整天挂在嘴上说要开店要开店的,一拖就拖到了明年。”林若素道。
宋星楼点点头:“所以你才想出这个法子,一下子就可以刷下一批人,加快招人的速度?”
林若素得意地道:“那是,我可是特意在招聘公告上注明要在从王府的正门进去。”好险,差点说成“招聘广告”了,不然又要费口舌解释了。
宋星楼赞赏地看了林若素一眼。虽然因为那些到府上来应征的人而搞得他不胜其烦,但不可否认,林若素的这个想法的确颇有考量。
在文商国,便是县太爷的宅第也不是寻常老百姓可以随意上门的,尊卑之分十分彰明,稍有不慎就不仅是被门房碾走就能了事,挨骂事小,严重的要是运气不好碰个恶形恶状的门房,便是挨了打也是常事。所以,胆怯一点的是不敢上他这瑞王府的。
“难道,你就不担心这其中有一些胆子大的攀龙附凤之辈吗?要知道你现在住在瑞王府,有些消息灵通的有心人肯定会对你的身份多加揣度猜测,”他冷笑一声,好似在嘲笑林若素的想法太过理想和天真,“小心,可别成了人家押的宝。”
林若素脸上的神色不变,甚至嘴角还噙起一丝玩味的笑意:“他们想押宝,也要先问问我这个‘宝’愿不愿意呐。”她很闲适地也坐了下来,漫不经心地接着道:“我又不是只这一关便把他们都录用,您就瞧好吧,嘿嘿。”
“哦?”宋星楼挑了挑眉,“我倒真是拭目以待呢。”他侧过脸,对着林若素暧昧地吹了一口气,直看得在那边扫了n遍地的玉叶红了脸。
林若素也因为宋星楼突然这样而愣了一下,他想干吗?不过你要是被一个绝色的男子以这样暧昧的态度对待的话,你就会感同身受地体会林若素此刻的心情,其实最多也就是心里慌这么一下,然后就会因为要烦恼,自己心慌到底是因为对方是个太有钱有权的男人呢,还是因为对方实在漂亮得像个女人,从而就忘记正常反应——害羞了。所以,林若素愣了一下之后,就没啥其他反应了。
宋星楼本来只是想捉弄一下林若素,可见她一副坦然接受的样子,心里就这么莫名地有些发堵了。正要再发作,赵管家急匆匆地走了进来:“王爷,安姑娘。”
宋星楼口气不善地问:“什么事?”
赵管家有些为难地看了一眼林若素,这才在宋星楼耳边轻声地回禀。
林若素被他瞧得莫名其妙,她没干什么啊?
而宋星楼一边听赵管家耳语,一边眉毛越皱越紧。
林若素在旁边是越看越好奇,所以当宋星楼简直是怒发冲冠地喊她的名字时,她立刻非常开心非常愉快地凑了过去:“什么事,什么事?”直气得宋星楼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他缓慢而且有些咬牙切齿地问:“你是不是今天早上去张贴那什么招人的告示了?”林若素点点头:“是啊。”
宋星楼漂亮的脸有了扭曲的倾向:“那你就非得揭了刑部的通缉告示贴它?!”刑部的人都找上门了。
林若素愣了一下,不会吧?她交代无忧天亮前找显眼的地方贴好,也不能这么显眼吧。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陷害宋星楼
正文 第四十五章 陷害宋星楼 眼瞧着宋星楼两眼快冒火了,林若素还是继续无视他的存在,自己在心里想,无忧认识字的啊,怎么会把刑部告示给揭了呢?
倒是赵管家在一旁小声地提醒宋星楼:“王爷,刑部的人还在书房等着您呢。”刑部的那两人一来他就领着他们去了书房,而不是让他们在前厅等着,就是知道王爷肯定不愿把这事当公事来说,所以才选了书房让那二人候着。
宋星楼嘉许地看了赵管家一眼,又朝着林若素冷哼一声:“我回来再和你算账。”说完便拂袖而去。
林若素朝着宋星楼的背影吐了吐舌头,直看得一旁的玉叶掩着嘴偷笑。这两个人还是应了那句话。
不是冤家,不聚首。
林若素没注意她的动作,只一心一意地还在想,无忧没事揭那刑部的告示干吗?
正是说曹操,曹操到,林若素心里正想着安无忧呢,安无忧就施施然地走了进来:“姐。”原来已经练完功了。
今日,他身着一身银白色的布衫,袖口有淡金色的花纹,但毕竟是秋衫,在冬日里见到,总觉得单薄了些。然而,他整个人却还是像一竿银枪一样,笔直,清冷,犹如一把锐器。
林若素皱了皱眉:“怎么穿得这么少,我不是跟你说过好几遍了吗?冬天到了,要加衣服。”
安无忧点点头,露出一贯只在林若素面前才会展现的笑容:“知道了。”其实,他是练武之人,身体内自有比常人高得多的御寒能力,并不需要那么多的厚重衣物。但是,听着林若素絮絮叨叨地吩咐,他却甘之如饴地笑得更加深。一旁的玉叶有些痴迷地望着他,而他眼里,却只有那一人。
林若素碎碎念地道:“这年纪轻要是不好好主意,年纪大了就会得老寒腿、风湿类风湿、关节肿痛……”她一抬头,只见安无忧一脸微笑地望着自己,不由有些挫败地道:“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安无忧点头:“我听着。”听你的心意。所以我已经很暖和了。因为只这样听你说这样的话,便犹如冬夜炭火,雪天锦裘。
林若素看他一脸明显是没听的表情,决定放弃:“反正你不要冻到自己就行。”她决定换个话题,但想了想,她先把玉叶支了出去:“玉叶,你去厨房帮我和蔡姨说一声,让她过来一趟。”
“是。”
看着眼神几乎粘在安无忧身上的玉叶转身有些不情愿地走了,林若素这才转过身对安无忧道:“你怎么把刑部的告示给撕了?”
“嗯?”
林若素连比带划:“我让你找显眼的地方贴那个招人的公告,你也不能把刑部的通缉告示给撕掉空出地方来贴啊。”
安无忧点点头,不甚在意地道:“嗯。”
林若素头痛地抓抓头发:“不是‘嗯’啦,我知道你是认识字的,怎么会把那个告示给撕了的?”
安无忧不答反问:“姐,你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林若素想也不想地就说:“你认为我们在那个招人的公告上写清了瑞王府的地址,人家刑部的人眼睛都瞎是的吗?宋星楼刚从我这儿走,人家刑部都找上门了。”哪有这样的,干了坏事还光明正大地告诉受害者你的家庭住址和联系方式,无忧你没这么笨的吧。
安无忧用手将林若素抓头带出发髻的几缕飞丝抚平。今天早上,他来和她一起吃早饭,见起晚了的她正坐在铜镜前让玉叶给她梳头,自己便接手过来。知道她不喜欢繁琐,他便给她梳的是流云髻,绾发也只用了她喜欢的那支银簪。一想起那次,他回来见到的她的那个惊天动地的道姑头,自己就有忍不住想笑的冲动。明明心思灵巧,针线女红也在行的人,怎么偏在打扮自己这方面就那么笨拙呢?
忽然想起,第一次在客栈见到林若素手忙脚乱地自己梳头的场景,安无忧不禁想笑,而他心里想笑,脸上就真的轻轻浅浅地笑了。
林若素望着安无忧没来由的微笑,忽然就有些愣神。等她反应过来,一爪子拍掉安无忧还放在她头上的手:“我是你姐,不要摸我的头!”
等安无忧收回手了,林若素还在念叨他没大没小。突然想起自己之前的话,她立刻又凶巴巴地道:“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为什么要撕掉刑部的告示?”
“他最近不是很忙的吗?”安无忧突然说出这么没头没脑的一句话。
林若素反应了一下,才明白这个“他”指的是就是宋星楼,她没好气地道:“他要准备太后寿宴的事,当然很忙。”
安无忧别具深意地道:“我只是让他更忙一些而已。”免得,他还有空来找你。
看着安无忧嘴角噙着的笑意,林若素惊讶地道:“无忧,你故意陷害宋星楼。”
安无忧的笑意又浓了几分:“姐,你才知道吗。”
林若素不由嘟囔道:“无忧,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笑得很像一只狐狸。”她总算能确定、一定以及肯定地确认一件事,那就是,安无忧的确是不喜欢宋星楼。可是,为什么呢,难不成是江湖人士对朝廷贵族的典型不满?估计问了也是白问,无忧是不会告诉自己的。
安无忧一愣,随即突然就孩子气地回了一句:“我才没有。”比起狐狸,他还是更喜欢满山花开的那个比方。
林若素给他萌得色心大动,反正是自己的弟弟,不抱白不抱,所以她很开心地抱住安无忧:“要不黄鼠狼怎么样?和狐狸任你二选一。”嘻嘻,好久没逗无忧了,真怀念他脸红的样子。
安无忧已经高了她快一个头了,被她抱住的那一瞬却还是有些脸发烫,不由低低地唤了一声:“姐。”
“嗯。”林若素很喜欢安无忧身上浅浅的类似青草的气味,她很豪气地拍拍安无忧的肩膀:“我就跟宋星楼说,是我让你把告示贴在那里的。没办法,我是你姐姐嘛。有事当然要罩着你。做姐弟也是有今生,没来世的。”那些港片里的蛊惑仔讲起兄弟义气时都这么说的,果然有几分仗义的感觉。
“嗯。”安无忧并不担心宋星楼能把林若素怎么样,或者说,他会把林若素怎样。他轻轻地挣开林若素环住自己的手,然后自己双臂轻环,在林若素还没有发觉之前,就变成了他把林若素拥在怀里:“姐,我喜欢你刚才的那句话。”
“什么话?”
“我和你,就是有今生,没来世的。”
林若素愣愣地听着,总觉得有点不对。是了,为什么变成他抱她了?还有,他为什么不脸红了?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暗流缓动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暗流缓动 瑞王府,书房。
书房内,一张檀木书案横放,案上端砚、狼毫、素筏、松言墨一列摆好。前侧立有一只尺许高的螭首铜鼎,镂空的翔鹤花纹里正吐出袅袅轻烟,氤氲开来,满室芬芳。
一只手臂,慵懒地搁在书案边,剪裁得体的衣袖服帖地勾勒出手臂修长的形状。
那是一只男子的手,手指细长,骨节匀称,每一片指甲都很饱满,均呈现一种漂亮而且健康的粉色,显示出手的主人的优渥生活。
此刻,这只手正不紧不慢地叩击着桌面,指甲与平滑的桌面相碰击,发出似乎百无聊赖的“笃笃”声。
不知过了多久,那只一直敲击桌面的手突然停止了,慢慢地五指张开,舒展一般,然后又突然收拢,紧握成拳。
“青卫,出来。”手的主人突然出声,一直望向窗外的脸也瞬时转了过来,眉若远山,眸似星辰,眼神有着春寒料峭般的冷意,却又眼角眉梢都有水丝一般的妩媚。要是个女子,怕便是妲己褒姒也要自惭形秽,真正的沉鱼落雁不过是那种还能形容的美,而对眼前之人,任何形容都不过是对他容颜的赘述。他要是锦,便是一缎再也无法锦上添花的天锦,因为他的美,已经是一种极致。
然而,这样一个绝色,偏偏是一个男子。而这个男子,不是宋星楼,又是谁?
一个身着青衣的暗卫从暗处走了出来:“王爷。”
“我让你查的事,办得怎么样了?”宋星楼并不抬头看他。
青卫道:“只查出赤炎霜似乎有意要让安若素回惊雷山庄。”
“哦?”宋星楼还是低着头,眼神却有了一丝玩味。
“因为,”青卫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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