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小宝大吃一惊,从座位上跳了起来,因为喝得太多了,他还一晃悠,叫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被人当猪给杀了吗?”
虽然他以前是跑江湖的,但这么一大群人,个个血淋淋的,如此情景,他还是没有见过的,一下子就往杀猪的屠宰场方面想去了。
而他宴请的那几个纨绔,看到这种情景,也都吓傻了,其中有一个最没出息,竟然呃地一声,吓得晕了过去,生活在长安这种太平之地,谁见过这种血淋淋的事啊!
慧通嚎啕大哭,他的大哭,可不是装出来的,是真的大哭,疼啊,屁股上巨痛难当!他叫道:“师父,出了大事了,咱们被人打上门来了!”
马小宝满脸通红,他的徒弟在那些“文人士子”面前丢了脸面,他当然要发怒,自从他成为独孤女皇的小白脸儿之后,已经好多年没有人敢欺负他了,更不要说这种打脸打得血淋淋的事了!
他叫道:“不要哭了,没用的废物,发生了什么事,快快说出来!”
慧通道:“外面有人打架,就在咱们的寺外面,这种事徒儿当然要出去制止,可不成想,那些恶人,连徒儿也给打了,还说师父你……”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来。
马小宝气道:“说俺什么,一定不是好话,是骂我吗?他们骂了什么?”
慧通这才接着道:“他们骂你喜欢男人的屁股,便扒下了徒儿的裤子看屁股,还说这么白白嫩嫩的屁股,一定最讨你的欢心,所以他们便在徒儿的屁股上乱划,说以后让你喜欢不成!”
他说完之后,后面那几个和尚也叫了起来,他们的屁股也被划破了,这可是物证。而他们本身又是人证,叫喊起来,由不得马小宝不信。
马小宝极度惊讶,也极度的愤怒。要说他不守清规,他是承认的,他天天喝酒吃肉,他自己岂有不知之理,可要说他喜欢男人的屁股,这完全就是胡说八道了。
马小宝别的清规不守,但在色字头上,他是绝对守得住的,他怕独孤女皇随时叫他进宫,他要是伺候不好。岂不是完蛋了,所以他从来也不找女人的,至于男人,他当然更不找了,更加谈不上喜欢男人的屁股!
一个纨绔文人叫道:“这怎么可能。这完全是诬陷,是在造谣,那些人是从哪来的,可是谁的家将?”
又有一个纨绔文人说道:“怕是故意来找茬儿的,只不过被慧通给碰上了,就算是慧通碰不上这事儿,别人也会碰上的。躲是躲不掉的。”
马小宝酒喝多了,自然容易发怒,他恶狠狠地看着慧通,道:“是些什么人?可是哪家的护院,你们有没有见过?”
在他的认知当中,要想坏他名头的人。自然便是情敌,也只能是情敌,独孤女皇的小白脸儿不少,最近也不再宠爱他了,他失了宠本来就很生气。怨恨别的小白脸儿,几乎都算是恨到了骨头里!
现在有人造谣,还这么祸害他的手下,他第一时间就认为是情敌干的。
和尚有情敌,这也算是长安城里的一大奇闻了,如果还要争风吃醋,大打出手,那就更是奇闻了!
慧通道:“他们说了国师什么的,还说了不少的突觉话,最后一句徒儿是记得的……”他把谭正文说的最后那句话,重复了出来。
马小宝没听懂,他不懂突觉话,当然不会翻译,可纨绔文人当中,有一个算是会点突觉话的,说道:“收兵?这个词在突觉话里是收兵的意思,难不成打你们的人是突觉人?”
“收兵?那不是军队里说的话么?”那个刚刚晕倒的纨绔文人醒了过来,听到这句话,忍不住提醒了马小宝一句。
马小宝顿时就是一愣,突觉人?他不认识什么突觉人啊,国师是什么,他更加的不认识,鸠摩多罗的事,他是不知道的,也没心情知道,凡是跟他争宠无关的事,他都不想知道,就算有人和他说过,他也是听过就忘,现在酒劲儿在头,更加想不起来了。
这几个纨绔文人也是糊里糊涂的,都不知道鸠摩多罗的事,他们喜欢和马小宝喝酒,却肯定不会去大慈恩寺和泰恩喝酒的,泰恩那个和尚是真和尚,不是酒肉和尚。
孙三忽然叫道:“那个领头的很有钱,钱袋里全是金瓜子,平常人哪会这么有钱,定是赏钱!”
他的耳朵被割了,心中恨得不行,要是能激得马小宝亲自去给他报仇,那让他胡说八道什么都行,何况,他还没有胡说八道,谭正文真的是有一袋子金瓜子的。
马小宝脑子里乱乎乎的,想不出这是怎么回事儿,只好看向那几个纨绔文人,想让他们给自己分析一下,出出主意。
纨绔文人,能有什么真本事,那个胆子最小的人道:“定是有人花了钱,雇佣了突觉强盗,让突觉强盗来削大师你的面子,突觉人又不是本地人,闯了祸逃走便是,找都找不到,这就叫死无对证,让大师你没法报仇,只能认倒霉!”
马小宝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要用突觉人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他早就恨那几个小白脸了,个个都封了国公,只有自己还在当和尚,也不过是个主持方丈而已!
今天这事,他占着理啊,打人都打到白马寺了,要是自己不打回去,那以后还怎么做人,独孤女皇最不喜欢的就是懦弱的男人,难不成自己因为太老实了,从不闯祸,所以才失宠,才被独孤女皇认为自己窝囊?
马小宝借着酒劲儿,大喝一声:“此仇不报,枉自为人。来人啊,跟着本方丈打回去!”
白马寺里的僧人有好几百,虽然其中还有一些真正的僧人,可拿得动棍棒,打得起群架的假和尚,足足有二百多,马小宝一招呼,他们立即答应,各抄兵器,便要跟着马小宝出去报仇。
一个纨绔文人奇道:“大师,你知道仇人是谁了?”
马小宝接过手下递来的一根禅杖,怒气冲冲地道:“现在不知,不过,一家一家地打过去,总是能够知道的!”
他把手一挥,立即便带着二百多僧人出门去了。
几个纨绔文人面面相觑,可随即他们几个便叫了起来,这回好了,有热闹好瞧了,而且还是大热闹!
他们别的不行,但关于争风吃醋这种事是最感兴趣的,马小宝是什么样的人他们岂有不知之理,而马小宝要去找谁,他们当然还是知道的,这种好事,可不能落下他们,得去瞧瞧!
几个纨绔文人也大呼小叫着出门了,跟着马小宝去揍人。
一大群的和尚出寺,自然是万分的显眼,集市里的百姓都知道出事了,可出了什么事,那就得跟着去看,那才能知道啊!
马小宝只不过才走过几条街,后面就跟了好几百的百姓,而且走的时间越长,后面跟的人就越多!
街上自然有管理治安的捕快,可见领头的是马小宝,还喝得满脸通红,一身的酒气,便谁也没敢上来,可他们还不敢不去报告,杨泽多厉害呢,他们怕杨泽,远远超过怕马小宝,马小宝再有势力,也不过就是个有势力的和尚罢了,和杨泽没法比。
几个捕快赶紧去找杨泽,去报告此事,他们只要尽到报告的义务就行,怎么处理,那是杨泽的事了。
马小宝第一个找的就是那对小白脸儿兄弟,这对兄弟是最得宠的,当然也有段时间没被独孤女皇召进宫了,可马小宝却还是认为他们的威胁最大,所以第一个就去找他们。
那对小白脸儿兄弟是见过杨泽的,还曾给杨泽脸色看,他们都被封为了国公,可日子却也不是过得顺心,做为小白脸儿一旦失了宠,那他们就屁都不是了。
今天,这对兄弟正在一起发牢骚,说最近这段时间,不但独孤女皇不召见他们了,连长公主都不见他们了,难不成又有了新欢?
正在国公府里发牢骚,忽听外面喧哗,紧接着有仆人满头是血地跑进来,叫道:“马小宝来了,还打伤了咱们的人……”
两兄弟大吃一惊,马小宝来了?那个白马寺的主持?他来干什么,难道是来找茬儿的?好呀,我们都没去找他的麻烦,他竟然找上门来了,好大的胆子,这可得打回去,要不然没了面子,以后还怎么见独孤女皇,独孤女皇可是最厌恶没胆量的男人了!
这两兄弟一起抄起家中的宝剑,冲出了厅堂,还没等他们杀出去,马小宝便已经杀进来了!
看到两兄弟都提着宝剑,马小宝哈地一声,叫道:“果然是你们,你们还真想要我的命啊!”
他挥动禅杖,首当其冲地杀了过去,后面的僧人也跟着杀了上去,不少街上的混混竟然趁机混入了府内,浑水摸鱼,打算发笔小财!
一通混战!
马小宝果然了得,他手下众多,而且人人不怕事儿大,混战之中,竟然把两兄弟给打得趴在了地上。
两兄弟大叫着,说着狠话,说要杀了马小宝,马小宝怒气勃发,不用你们杀俺,俺先杀了你们。
抄起禅杖,手起杖落,竟然把兄弟两个一起给打死了,脑浆迸裂,当场毙命!
死了人,马小宝更加被血腥给激得暴躁,一不作二不休,干脆再去找别人,今天把情敌们全给干翻得了!
正文 第三百七十六章 不做或做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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