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 作者:肉书屋
穿越杨排风的平淡人生第17部分阅读
不止太宗帝一人了。
这次好像闹的有些大了,而且自己当时在战场上的表现,明眼人一眼就知道自己跟杨宗保认识。一个同天波府年轻有为的子弟有关系,又与三皇子有关系的女人,太宗帝更加不会饶恕。而且,未知的力量,控制不了的情况下,就会被毁灭。立夏不知道该不该庆幸,当初她在众目睽睽之下被射中胸口,虽说没有见到尸体,但十人要有十人都会认为理想已经死了。
太宗帝那边肯定也会收到消息,对于死去的人来说一切都已经消失了。至于小白,真正见过小白的人,也就只有刘氏夫妇,小白也每次来也都懂得避开耳,不得不说的是,真的省去不少的麻烦。经历生死,领会了太多的感悟,放手不仅是让对方成长,也给自己自由。她只是普通人,过普通人的柴米油盐酱醋茶才对,至于民族大义救国救民,真不好意思,英雄那活不少什么人都能做,也不是所有人都愿意去做的事情。
至于刘氏夫妇真的只是一个意外,当然这种意外也可以理解为‘缘’。他们夫妻是自己的救命恩人,刘氏夫妇也不缺钱,涌泉相报的心德立夏倒是没有,但她也该有自己的平静生活了。人啊,果然在不同的经历中,不同的环境下和不同的心境下改革自己的意志。立夏不是那种能一心一意坚持己见的人,所以她一辈子只能是一个普通人,永远都做不来‘不凡’这两个字。
立夏从容的点头赞同了刘夫人,不现在应该说是‘奶奶’。得到立夏的首肯,连一向冷静温文尔雅又精明的干爷爷,唇角也露出欣慰的笑意。虽然立夏觉得‘干爹’‘干娘’更合适一些,但显然干爷爷和干奶奶有他们自己的考量。事情定下来后,干奶奶就拉着干爷爷,开始乐呵呵的准备认亲的事宜,忙的不亦乐乎。而立夏身边多了个新买回来的十三岁小丫头跟着伺候,在二老为认亲的事情低调的忙碌时,她基本是守在房里,娴熟的做着刺绣,准备在选好的认亲日子当天,能把给两位两人准备的衣服做好。
半个月后认亲的当天,立夏在管家福伯和打理厨房的福婶的见证下,端过小丫头秋儿递来的茶水,跪在两人老人身前,恭敬的敬上茶。等二老接过茶水,笑着浅抿浅抿一口,每人在递给立夏一个大红包。然后便被刘夫人亲切的拉了起来,说了会子闲话后,干爷爷才开口和蔼道:
“丫头啊,我和你奶奶祖籍在江南,当年也是带着馨儿到这里求名医的,谁成想。。。唉,好多年都没有回去过了,也没同族里通过消息了。咱们在这里也住了不少时日,是该回去看看了,顺便带着丫头祭祖。丫头啊,家里使唤的人都可靠,你是我刘家嫡亲的孙女,回到江南后,不用为这些事情忧心。你那没福分的妹妹单名一个馨字,我同你奶奶商量过了,在馨字后加个娥字,这样也不会委屈了你。”
老人都已经这样说了,立夏哪里还有不明白的。离家几年又未通过消息,等于在告诉立夏,江南同族那边不知道刘馨早已去世。回去后立夏的身份就算是顶替了刘馨的身份活下去,等到将来在招个上门女婿,也可以名正言顺的继承刘家的财产。要知道家中无男丁,长辈尚且在世还好说,一旦长辈过世同宗会过继一子为其送终。
当然,这是好听一点的说法,难听一点就是宗族里会以各种名义,收没了家财。要不然怎么会有被宗族欺凌的孤女,要知道孤女的下场一般都挺是凄惨的,毕竟古代后院的女人,讲究娘家势力撑腰。两位老人也是真的为立夏着想,当然深层费脑筋的事情,立夏也不想去想。她只是孤家寡人,即便是后来有了什么事情,她抽身离开也不会觉得怎样。
立夏心中嘲讽,自己果然是最冷漠的人。从名字多曾了一个字就能看出来,二老早就已经把事情打算的非常妥帖,立夏也没有什么不知足的。只是让立夏非常不解的是,他们儿子去世时,他们最多也就是三十多岁,为何不在生一个。两人既然能生儿子,为何不在多生几个?而且夫妻两人没有庶子庶女还不算奇怪,奇怪的是他们竟然只有一个儿子,和一个孙女。当初儿媳妇都已经快生产了,何为会突然早产?
不过这不是做为小辈该问的问题,也同她没有太大的关系,立夏遂浅笑点头道:
“爷爷考虑妥当,但凭长辈做主便是,馨娥并无不满。”
二老都含笑满意的点头,然后开始吩咐福伯福婶,可以慢慢的准备收拾东西,二十天后就离开。和二老又说了会子话,见秋儿从房间里把做好的新衣服拿来,在二老惊喜的神色下,立夏起身告辞回房。回到房立夏便对秋儿称自己累了,让秋儿出去自行安排时间。秋儿领命躬身福身后就出去并轻轻的关好门。让立夏在床上,等秋儿走后,立夏用精神力拴好们窗,便闪身进了空间。
立夏刚进空间里,就收到小白的热情招待。和小白玩闹了一会,立夏才给小白洗澡,然后弄了些烤肉给它打牙祭。望着小白喜滋滋吃烤肉的模样,立夏心中有些复杂。小白太过招眼,很容易便会被有心人找到她。其次江南不是这乱境的边关,出格的一举一动说不准都被穿的沸沸扬扬,更何况是这么明显特异的小白。而且离开了山林小白是否能够适应?
立夏从思绪中回神后,见小白已经吃完烤肉,趴在立夏身旁的草铺上,悠闲的舔弄着身上的毛发。立夏伸手揉了揉小白的大脑袋,柔声问道:
“小白,我要离开边关去江南了。你要该怎么办?是留在这边继续在山上过自由的生活,还是跟我去江南?去江南的话,你可能一辈子都要呆在这个小空间里,小白。。。”
说了一半,立夏又觉得自己特别好笑。小白虽然通灵性,但毕竟不是人,对这样的选择它也不会回答。果然,小白昂着脑袋蹭了蹭立夏,然后眨着圆眼睛好像非常不解一般的望向立夏。被小白的眼神望的非常复杂,她不舍得小白,可是去江南后她会有一个合法的身份,要面对的是正常的小户闺秀的生活,年龄的关系可能在不久就要成婚,过一个后院里普通女人的日子,然后相夫教子。
在空间呆了快一个小时,立夏才安抚好小白,出了空间。躺在床上立夏睁眼睛无神的望着床顶,心中犹豫了半晌,最后还是自私一回,决定带着小白一起离开。虽然空间里是小了点,但吃用不愁,再者立夏会尽量多带小白去打野玩耍,而且立夏非常希望小白能在她身边。但在临走之前,立夏还是想再去见见阿德。阿德今后的路要由他自己去走,立夏决定过属于她自己的生活。经历过梦回的惆怅,立夏真的厌倦了,有时立夏都产生一种厌世的感觉。
如果没有意外的话,立夏会以刘馨娥的身份过完这辈子,或许这也算是不错的选择吧。成婚的事情,立夏也打定主意顺其自然吧。招上门的女婿,毕竟不敢太过放肆。将来生个一儿半女的,立夏这辈子也算彻底的安定下来。至于丈夫对她是否忠贞其实都是无所谓的,本身她对这些事情也没有奢求。丈夫对立夏而言,或许也只是一个光明正大养孩子的借口吧。
主人决定离开,下面人当然要做准备,刘家的人口不多,整理东西也非常快。在临走的前一天夜里,立夏还是从空间换好男装,运起精神力飞速的向边关飞去。立夏的速度很快,一个时辰后就已经到了阿德帐外。探测了一翻见阿德正在熟睡,悄悄的溜进帐篷里。静静的坐在阿德帐篷前,借着外面漫反射的火光,仔细的望着阿德的睡脸。
立夏有多久没有仔细的看过阿德了?好像是从她离开皇宫后吧,已经快两年了时间了吧。算算时间过的还真快,一眨眼就两年就快过去了。阿德都已经快十七岁了,在兵营中的生活阿德身体长高了很多,人也黑了不少,不过也彻底的退去了稚嫩,已是独当一面的英俊少年郎。心酸心疼不舍各种情绪在心头翻腾,伸手想轻抚阿德的头发,却在半空中硬生生的收回手。以阿德的警惕,如果不是立夏已经用精神力掩去自己的存在感,阿德早就已经醒来并做出防范了。
静静的守着阿德坐到很久,忆起和阿德从小到大的点点滴滴。在佛隐寺山脚相伴走过的过往,那时的小阿德天真可爱,让立夏每时每刻都觉得心中暖洋洋的。而后再镇上的那些时光,阿德的成长,阿德的精明,都让立夏欣慰又得意。阿德回了皇宫,最终也进宫照顾他,在宫中亲眼看着阿德步步为营,小心谨慎的低调生活,让立夏心疼,甚至想不顾一切的带他离开。
立夏有些明白很多婆婆不喜欢媳妇的原因,看着自己从小一点一点养大的孩子,听别的女人的话胜过自己,其中心理的落差也只有做婆婆的人能够体会。立夏一直坐到四更天,不得不离开时,才起身不舍的离开。离开或许一辈子都不在相见了吧,就如同太宗帝所顾忌的那般,自己的存在总会让阿德犹豫,少了该有的果决。
而且,现在立夏的身份,在一定程度上,一旦被认出。将会引来不少的波折,到时阿德会怎么办?立夏一直都坚信,时间会改变一切,会遗忘一切。远远的看着他,只要他过的好便好。从当年阿德被认回宫后,他们两人就已经是两个世界的人。只是立夏一直以来都不放心,自欺欺人的认为等阿德安定下来就会离开,从来不去想人的一辈子有太多的波折,尤其是身为皇家的皇子,继续下去立夏只能一辈子都被束缚在阿德身边。
但,立夏没有忘记,她前世是个普通人,今生仍然也只是个普通。而,普通人,就应该过着普通人的生活
作者有话要说:存稿。。。。
☆、44第 44 章
立夏跟着刘氏夫妇回江南时,刘家的房子已经被收拾出来,他们直接搬进去入住。在刚到江南最初的半个月,除了去刘氏祠堂祭祖外,其他时间立夏每日都在后院里绣花或者练琴,晚上在回空间里陪小白玩耍。在搬到江南的半个月之后,干奶奶就经常带着她去拜访亲戚,间接的把她推到亲戚的前面,一方面希望立夏能慢慢适应,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让立夏得到刘氏亲族的认可。
刘氏宗族的那些人,基本都是中级阶层的商人。只不过在他们的心底,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地位,让他们觉得自己地位不尴不尬。可着劲的想往上攀爬,期望自己的实力在进一步。当然古代自古就是嫁女高嫁,娶媳低就。立夏跟着干奶奶所见到的那些后院里的女子,基本都心机颇深,为家族争一分利益的同时,也是为了自己未来有更好的生活和地位吧。
利益总会使人头昏眼花,在不断的去理想化时,而忘记利益背后需要付出的残酷
人啊,都是这样。不过那些也跟立夏无关。立夏的干爷爷和干奶奶,显然也没有打算让她去联姻的想法。或许同联姻比起来,他们二老会更希望能刘家有个后。而立夏也乐得轻松,只要在后院安稳的度日,每日诚心的孝顺孝顺爷爷奶奶便可。反正她每天都有大把时间,绣绣花弹弹琴,偶尔去厨房做些饭菜。很多时候,这种悠闲淡然的日子,让立夏经常在恍然,自己是不是又穿越了。
刘家人口本就简单,加上立夏也就三个主子,下面伺候的除了之前的四五个外,来到江南后又买了十多个奴才。妻妾什么的都没有,宅斗什么的也不存在。只是奶奶带她去拜访的那些个亲戚家,可就没有这般的悠闲。基本都是妻妾成群,嫡子庶子一大堆乱起八糟。
看多了妻妾嫡庶子女间的争斗,让立夏颇觉,如果自己不招亲上门,嫁人的话也会不得不面对那种复杂的生活环境,太糟心。立夏只想过平静普通的生活,那些勾心斗角的日子立夏真的无能。其实刘家原本嫡亲的孙女比立夏小了一岁多,立夏顶了人家的身边,当然也要顶替人家的年龄。
也幸好立夏的皮肤好,一米六二的身高,皮肤水嫩无暇,瞧着也不会让人看出她真实的年纪。最起码,至今为止都没有人对立夏不足十六岁的年纪有所怀疑。当然,立夏顶着刘馨的身份,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份,当然也不会有人去想她的年纪。
古代本就早婚,虽然立夏个人觉得,二十岁之前成婚不好。可是这个社会的环境就是如此,立夏即使不愿,也要顺从大流。立夏他们在江南安定下来没两个月,就已经有不少的媒婆登门。虽然刘氏夫妇很多产业都已经结束掉,但总会有人能清楚他们家的底细,盯着他们手上的那笔不小的财产银票。
更何况,刘家无男丁,刘家两夫妻也没有从宗里过继的意思,身边又只有一个嫡亲的孙女。家里嫡子庶子多的人家,当然都会有自己的打算,立夏将来那份偌大的嫁妆,眼红的可有不少人家,没有人会嫌弃银子扎手。
立夏也在媒婆第一次登门,在当天晚饭后,就已经委婉的同刘氏夫妇解释,她想晚一点成婚。而且如果可以的话,立夏准备招上门婿。立夏的想法同干奶奶表露后,对干奶奶欣喜的神色,立夏明白自己正中对方下怀。
其实媒婆上门,又何尝不是刘氏夫妻故意为之,让立夏主动表明自己的立场呢。果然,当刘夫人对外委婉的透露招婿的念头后,提亲的人家就少了不少。刘家也安静了不少,只是安静总是短暂的。对于刘家招婿的事情透露后,刘氏宗族就透出了更多的不满。
本来嘛,过继一个无关紧要的子孙,得到的财产可不会少。尤其是等到刘家夫妻百年后,立夏那时候捏圆捏扁,不还是随他们高兴。刘氏宗族倒是明白的出面提出过继之事,只不过被刘家夫妻委婉的拒绝了。没有人是傻子,宗族打的什么主意他们也清楚,可正因为清楚才更不能接受。立夏招婿,他们刘家就能继续香火,孰轻孰重每个人心头都有自己的算盘。
只是,利益的驱使下,事情总是会复杂化。而且还是打着财产主意的宗族,合伙给刘氏夫妻还有立夏下了套。说是下套,其实也就是因为立夏干爷爷脱离这边势力太久,被宗族的人借势推了一把而已。很多时候人生就像一场戏,其实此话真的非常有道理。
在立夏一大清早,就被兴高采烈的干奶奶,从头到脚可着劲的打扮了一番。跟在二老身后上了马车,在二老对面坐着的立夏,颠颠簸簸的向外驶去。手里拿着上车前,贴身丫头递来的九连环,摆弄了一会解不开,索性不再管它。
放下手里的九连环,眼睛扫了一眼从早上就喜形于色的干奶奶,和眉梢轻扬的干爷爷,淡淡笑问道:
“奶奶,今天究竟是什么事,让您这么开心?”
还把她打扮的跟衣服首饰架子一样,尤其是老太太那眼底的喜悦,是真真实实不做伪的。听到立夏的话,老太太嗔怪的瞪了立夏一眼,右手轻柔的扶了扶立夏鬓角的头发,一脸欣慰的慈爱,笑着道:
“今日宗族有位德高望重的长辈寿辰,会有很多亲戚都去贺寿,我娘家的侄媳妇,也是出自刘氏宗族的。那丫头也是争气的,嫁过去后一口气生了三个儿子,今天也出席寿宴。带你出来多见识见识,而且你年纪也不小了,找儿媳妇可是要观察品性。咱们家娥儿样样都是顶个的好,奶奶可不担心没有人慧眼识珠。”
立夏勾着唇角浅笑,默不作声。她明白老太太打的注意,不外乎希望能跟娘家亲上加亲呗。没有自由人权和感情的基础下,成婚的对象是谁,立夏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对她而言,爱情从没有奢望过,从头到尾也只有亲情而已。不自禁的,立夏又想起了阿德。当年在她以为自己能看着阿德平安长大,然后娶妻生子时,阿德被他父亲带走。
现实生活,让立夏有了太多的体味。其中最深刻的一条就是,很多事情总会在平静中突然翻天地覆。有时候立夏自己都不得不去想,她存在的意义是不是就只是一个悲剧。想得到的永远都得不到,只是一个在尘世中苦苦挣扎,供给什么人来娱乐的小丑。
在江南平静的几个月生活,让立夏总是会回想到,当年的无奈和不得不去妥协的时光。亦如当年的天波府,亦如当年阿德被带走,又如放弃自己的原本的打算,随着阿德去边关。亦如没有四处去旅游,而是在这个江南,慢慢的度过每一天的平淡。
直到感觉到马车停下的晃动,立夏才回过神来。面带浅笑,从容不迫的跟在两位老人身后下了马车,收到门口主家太太的热情招呼,在一番的客套恭维下送上了礼单,和干爷爷分别随着主家奴才进了院子。过寿的是族里长辈级的老太太,立夏跟在奶奶身后,保持一个进退有仪的淑女风范,贺过喜说了一番恭维讨巧的吉祥话。过寿的老太太还有其她客人要忙着招呼,立夏跟在奶奶身后在奴才的引领下进了待女客的后厅。
立夏她们来的不是最早,待客的后厅里已经坐了几位太太小姐。立夏跟在奶奶身后,不着痕迹的观察了客厅里的六队母女状的客人。在干奶奶同几位夫人客套时,清楚了她们的底细,也都是刘氏宗族的旁支。
而那几个年纪十四五岁的姑娘,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如将绽放的花骨朵,瞧着就让人心旷神怡。不过在江南的这段日子里,立夏也跟着奶奶认识了一些后院里的闺秀。立夏也一直都不是很能弄明白那些小丫头都在想什么,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去同她们相处。
遂立在奶奶身边,勾着唇角淡淡浅笑,继续扮淑女闺秀。在别人打探询问,和视线只回以浅笑。只不过,立夏却敏感的感觉那几名少女,投视在自己身上带着明显敌意的视线。这种明显被敌视的感觉,也只有当初姓穆的那姑娘表现的这么明显。反思一会立夏便悟了,那几个少女也在花期,而干奶奶带自己过来的目的,也是变相的相亲。立夏一向忽视自己的容貌和气质,所以也没觉得自己有什么可值得对方敌视,最后想不明白,只当对方嫌弃多了个相亲的竞争对手吧。
立夏坐在奶奶身旁,在客厅里等了快一个时辰,这其中又陆陆续续的进来了五队带着奴才的母女。立夏估摸着快宴会应该快开席了,才有主家的丫头进来,盈盈浅笑的道罪,领着她们回正厅。其实她们这些在偏厅里候着的,基本都属于旁系远支,说白了都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重要的人物主家也不会这般的怠慢,期间可是连茶水都没有备上。主家真正邀请的那些重要女眷,也都坐在正厅里,和过寿的老太太相互恭维中闲话家常。
立夏她们近了待女眷的偏厅时,正厅里已经有不少各种各样打扮的女眷,而这些女眷唯一相同点,就是身边都带着一位花期少女。从那些花期少女的穿着和打扮,不难看出都是在家里被娇养着长大的闺秀。立夏跟在干奶奶身后,在最尾的地方坐下,虽然表面瞧着依旧显得镇定淡然,其实心中还是挺好奇的。这老太太的寿宴,可处处透着古怪,这些女眷里,可是有尽一半的都是花期少女。
难道说刘氏宗族相亲还都是聚成一窝,跟挑白菜似的相亲?
过寿的老太太穿着喜庆的暗红外卦,额头带着绿宝石摸头。而老太太左手边坐着一位三十来岁的贵妇,两人仿若无人的笑谈着。身为寿星的老太太也若有若无的奉承着,让立夏好奇贵妇的身份。客厅内靠前坐的夫人,也都略献媚一般的讨好那位夫人。对此那位夫人面上虽显得不为意,但眼底还是有着一抹得意。贵妇端着杯子清浅的抿了一小口杯中的茶水,眼睛在客厅里扫了一圈,放下杯子优雅的用帕子拭了拭唇角,扭头对老寿星笑道:
“老夫人好福气,宗里不仅男丁兴旺,还这么多花骨朵似的子辈孙女,真真是羡煞人也。”
寿星老太太微颔首,笑的跟多菊花似的谦虚道: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蒙夫人夸奖,也是这些丫头的造化,还望夫人能多多照顾呢。”
“老夫人过誉了,咱们整个江南也就三十个名额,江南水秀之乡,钟林俊秀有灵气的女子太多,老夫人不要让我们老爷为难,三个名额已经是我们老爷特殊照顾了。”
贵妇油米不进淡淡的语气,明显让老寿星表情略显尴尬。立夏正在猜测她们打什么哑谜,就听到寿星老太太又道:
“让您费心了,老身嫡亲的孙女虽说不足花期,但也自小就琴棋书画都有涉足,还望夫人多多提拔,有朝一日。。。定不忘夫人的提携之情。”
寿星老太太话落音,从下首起身一位少女,落落大方的见了礼,脸颊微红娇羞的立在寿星老太太身后。贵妇望了一会少女,后微微颔首点头。见贵妇点头后,寿星老太太和少女,明显的就松了口气。立夏心中隐隐有不好的预感,延伸出精神力,小心的笼罩在整个府,收集丫头和前头男客们话语中透露的消息。只是还没等立夏收到什么有用的消息,上首的贵妇开口点名要见她。
“说起来听我们老爷提起过,他年轻时曾有位交好的同窗,也是姓刘。只是可惜,相伴去赶考之时,那位先生不幸去世,天妒英才可惜,可惜啊。这些年我们老爷一直不能释怀,听闻那位先生有一明珠,我们老爷说他那位博学多才的同窗也是刘氏族人,今日除了老夫人寿辰,特想着能否见到那位姑娘。唉,有其父其女定也是位不凡的才女。哦,瞧我这记性,那位先生姓刘单名一个询字,不知道今日有没有幸见到刘先生的千金。”
刘询是谁立夏不清楚,但身旁的干奶奶从椅子上起身时,立夏才惊觉,刘询是她那早已死去名义上的爹。来不及思考今日唱的哪出戏,跟在干奶奶起身。那位上座的贵妇,见立夏和干奶奶起身,脸上连意外之色都未有一分。
立夏心中有些复杂,看来今日唱的是场鸿门宴了。干奶奶起身,不卑不吭的浅笑,对上首的贵妇道:
“巡抚夫人过谦,我那早逝的犬子便单名一个询字。”
立夏意外的轻皱了皱眉头,心中不详的预感更甚。对干奶奶的话,那位巡抚夫人也只是一副不甚在意的点了点头,语气没什么亲切,如同跟之前一样没什么变化,让立夏心底的不安更加扩散开来。
“哦,是吗。你身边这位想必就是刘先生的明珠了,果真是花容月貌气质独特。我瞧着这丫头也是个好的,这样吧,让这丫头也一同去吧,我再求老爷给你们刘家多分一个名额,也全了我们老爷和刘先生的同窗之情。”
还未等立夏和干奶奶明白话里的原由,寿星老太太就笑的比菊花还菊花,语气好似很急切的答复道:
“夫人真是太客气了,能做为伺候皇上的秀女,也是这丫头三世修来的福分,老身代刘氏宗族和我这侄媳妇谢抚台夫人的提携之情了。”
立夏脸色一变,身旁的干奶奶也是脸色一僵。伺候皇上的秀女?难怪今日贺寿的人竟然有如此多花期少女,而且个个都打扮的跟花朵似的。寿星老太太和抚台夫人一唱一和,此事明显早就已经安排好的,今日这场鸿门宴,也只是给立夏还有两老一个不能拒绝的借口罢了。立夏伸手不着痕迹的握住干奶奶紧握着的手,在她奶奶侧脸神色复杂的望着立夏时,立夏轻轻摇了摇头,而后望着那位抚台夫人出声浅陌道:
“民女谢过抚台夫人抬爱,只是。。。民女打出生起身体就一直很弱,自小就不曾断过汤药,更没少给爷爷奶奶舔麻烦,如不是爷爷奶奶垂怜,四处打探名医,不惜远涉背井离乡的为民女诊治,民女说不得也不能见到抚台夫人。”
话落音后立夏便垂下眼睑,皇宫?那个地方立夏一辈子都不想在同它有瓜葛。让一个身体柔弱的女人去博那毫无希望的富贵,简直就是让她去送死。自从立夏心脉受伤之后,虽不能说天天汤药,但也每月都要喝上几次药。汤药虽不是特别名贵的药材,但普通人家也根本就养不起。而且去皇宫内,一个无权无势的小秀女,别说喝补药,就是请御医医治都不够身份。
谁又是傻子啊。。。。
立夏的话不仅是寿星老太太,连抚台夫人也同样眉头都没抬一下。抚台夫人不语,一旁的寿星老太太笑容非常和蔼,对立夏和干奶奶笑道:
“丫头不明事,侄媳妇怎么也糊涂了。正因为娥丫头身体不好,才更应该去啊。皇宫内的御医,可是天下都有名声的人。去了皇宫伺候皇上,娥丫头的身体也不用担心了不是,抚台夫人可是给了你们天大的荣耀啊。”
说到此寿星老太太顿了一下,敛去了脸上的笑容,表情也冷了下来带着几分威胁道: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做人可要知恩图报,不知好歹。。。至于侄子和侄媳妇,您们两人膝下也无男丁,就由宗里做主过继个上进的男丁,也算是对的起你们和死去的询孙子。”
对于这□裸的威胁,干奶奶只能咬牙,表情僵硬的站着。立夏眼底也是一片冷凝,静静的望着寿星太太和那位所谓的抚台夫人。良久,才扶着干奶奶冷声道:
“既然如此,小女就谢过两位的‘大恩大德’,有朝一日小女如能飞黄腾达,定会对两位‘涌泉相报’。”
不同于寿星老太太脸色一僵,抚台夫人只是抬眼正眼望了立夏一眼,眼底的嘲讽和不屑不言而喻。寿星老太太见事已至此,她的目的也已经达到,恢复了表情便和抚台夫人转移话题。坐回位置后,干奶奶背身眼泪就从眼中滑落。庆幸厅内的众人,愤恨嫉妒的视线,也早就从她们身上转移,一致的向着抚台夫人恭维献媚。立夏心中叹气,用手帕轻轻的给干奶奶擦干泪水,而后对她轻轻摇头。
内心不甘又能怎样,在事已至此,立夏想明白其中的原有就已经认命。人生不如意之事十有,时也,命也。即便是不想承认,但她仍然还是得认命。刘家对她有恩,她如果一走了之的话,会给刘家带来不少的麻烦。涌泉相报的心思立夏没有,但却也不会在有关切身利益时,自己潇洒的离开。刘家夫妻从救了她之后,一直带她可以说是非常好,作为一个有血肉的人类,立夏都做不出一走了之。
船到桥头自然直,现在想太多也无济于事,走一步算一步吧。不论在哪里,立夏都能活的好好的。随遇而安是立夏最大的优点,或者说是对自己已经认命的借口吧。和干奶奶跟随着众人,吃了顿心不在焉如同嚼蜡的寿宴,然后就匆匆的告辞回家。
回程的马车上,除了吱吱的马车走动的声响外,立夏和二老都一路沉默的到了家门口。回到家里之后,屏退了身边跟着伺候的丫头,一家三口坐在正厅。干奶奶从丫头们下去后,眼泪就一颗颗的从眼中滑落,干爷爷也焦躁的直叹气。
立夏心中的无奈,在两位干奶奶的眼泪下,也冲散了不少。拿出手帕上前为干奶奶拭去眼泪,而后认真的望着被泪水花了妆容的干奶奶,认真的开口道:
“奶奶,时也命也,或者这就是我的命。而且,不论在哪里,我都会让自己过的好好。反而是你们二老让我放心不下,宗族里明显的是在图谋爷爷的家产。爷爷和奶奶也上了年纪,做生意和铺子就没有必要了。等孙女走了之后,宗族里过继男丁也罢,只要银子在你们手里,量他为了银子也不敢对二老不敬。”
闻立夏的话,干奶奶眼泪又止不住的掉了下来,哽咽着哭诉道:
“宗族里简直欺人太甚了,娥儿身体不好早就不是什么秘密,皇宫那吃人的地方,是咱们娥儿带的地方吗。说的好听选秀女,难听点咱小门小户人家的姑娘,入宫也是秀女,想入了上面的眼简直难如登天。。。皇宫里有多人小主,一辈子都无法见到当今一面。。。。我可怜的娥儿。。。。老爷你想想办法,娥儿身体本就不好,这一去。。。”
被如此关怀这,立夏心中反而放下了,也再无一丝对命运的无奈。不待立夏开口劝慰,干爷爷就已经开口叹气回道:
“我心中有数,明日我就去抚台大人那里探探消息,这次宗里出手,我想只要比宗里的添头多些,应该能免了娥儿的名额。想要去博富贵的人家不少,有野心有毅力的姑娘也不少。应该有一半的把握,娥儿也不用太过担心,只要没有到送行那天,都还有回旋的余地。”
一家之主已经发话,立夏也没多做阻止。在利益面前有谁会把吃进去的吐出来?先不提抚台儿子刚纳的出身刘氏宗族的妾,要知道干爷爷没有男丁,送礼也只会得到敷衍。没有子侄后辈的刘家,他们更不会给一分薄面。
这个社会的风气就是如此,重男轻女也只是因为传承。人生啊。。。。,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是不撞南墙不回头。
当晚,立夏梳洗好之后,躺在床上闪身进了空间。在空间的踏上穿好鞋子,陪着蹦蹦跳跳围着她转悠的小白玩了很久。说是玩,其实也是坐在小白背上,跟着它一起在空间里光油。看看家畜,在菜地和开垦出来的药材地里走走。
自从受伤之后,立夏不仅仅要保持心境平和,跟体力有关系的事情也不能做,对冷热的天气也有挑剔。也幸好对立夏的精神力没有什么影响,不然立夏早在受伤醒来后,就得卧床养身体。对于自己的身体,立夏也一直没有太多负担。对于活着,或许没有人比立夏更加坚韧,也不会在有人比她更能保持平静的心态随遇而安了吧。
第二日一早,一家人用完早饭后,立夏和干奶奶相扶着送干爷爷出门。等爷爷出门后,立夏见干奶奶坐立不安的焦急,浅笑着劝她放宽心。立夏自己虽然早就有了心里准备,但在晚上干爷爷脸色颓败的回来时,还是不可避免的有一丝失望。
事已至此,一家三口也不得不认命。在送秀女的一个月时间内,立夏除了在空间里准备很多调味料外,就准备了不少的草药。到时以她的身份,在皇宫里生活虽不至于饿到,但食物的质量肯定是有待伤脑筋,更何况是吃药。
活着有没有意义,立夏都没有打算过死。活着,也只为活着而已吧。。。。?
作者有话要说:没时间捉虫,亲们帮忙捉虫。。。谢谢。。。
☆、45第四十五章
离别总是伤感的,一个月的时间也只是瞬间即逝。在送别的码头上,立夏穿着秀女统一的粉紫色衫群,略带不舍的望着来送别的二老。干奶奶眼泪摩挲的靠在干爷爷怀里,立夏压下心头的伤感。放下手里提着的简单包袱,双手牵起了裙摆软膝跪地,没有理会一旁其他送别之人的异样眼神,恭恭敬敬的对着二老磕了三个头,抬头略显伤感认真道:
“爷爷奶奶对馨娥有再生之恩,娥儿不孝,今后不能在二老膝下承孝,二老要多多保重自己的身体。如还能有再相见之日,娥儿希望爷爷奶奶是健康快乐的。”
对于干奶奶愈加涌出的眼泪,立夏只能叹气压下心头的不忍。可是事实既然已经如此,也之得顺其自然。在随船的太监宣布上船时,立夏提着包袱,辞别了两位老人,头也不回的上船。望着荡漾着波纹的水面,和渐渐远去的码头,和码头上越加渺茫的人影。立夏只能叹气把房间的窗子关上,不在看让人思绪心愁的伤感。秀女没人一个房间,对此立夏也松了口气,不论未来将要面对的是什么,但能有个自己的私人空间,让她好好的静心也算不错了。
从江南到京都,要走十天左右的水程,上了岸还要赶一天多的马车才能到达目的地。船上伺候的随从对三十个秀女很冷淡,原因可想而知了,三年一次选秀,秀女多的是,能出头的又有多少。当然对那些另外赛过银子的秀女,就挺热情的。立夏身上虽然有刘家二老给的十万两银票,但对于这种贿赂,也懒得去花心思。打从一上船,那些秀女有些拉拢打探不成,就渐渐的开始孤立她。对于那些好笑的举动,立夏也没什么心理负担,整日的都窝在房里休息,顺便用精神力收集收集船里的情况。
晚上关好门窗确定安全后,就会闪身进空间,煮些清淡口味的饭菜,有时煮些药膳。更多的时间,立夏都是在陪着小白玩。从离开边关后,小白出空间放风的日子屈指可数。至于其她秀女间的明争暗斗,栽赃陷害立夏也只当是闲暇的消遣娱乐,只要不招惹她就好。不过,立夏的平静日子,也和同来的刘氏宗里的其她三名少女有些关系。她们话语间可没对立夏有多顾忌,隐隐透出身体非常虚弱,和去京都的原因,而且即便是去了京都也没什么威胁。间接的给立夏省去不少的麻烦,说是麻烦,也都是少女间相互看不顺眼,或者觉得她对她们有威胁。
十一天的水路平淡中也不平静,立夏不晕船,但下了船后脚踏实地的那一瞬间,立夏还是觉得心里松了一口气一般。平静的跟在队伍里,上了四人座的马车,颠颠簸簸的向皇宫行去。马车越来越靠近皇宫,立夏的心境却越来越平静,秀女的承宠的过程,在着十多天里立夏也已经弄清楚。对于一个没有什么野心,只是想安稳过下半辈子的人而言,真的是个安全的地方。而且,藏在皇帝的老窝里,太宗帝会想得到吗。
在皇宫外的驿站里,立夏趁夜溜出去了一趟,悄悄的潜进京都内最大的一家药铺里,把自己需要的药材全部都弄了不少。银子?不好意思,立夏不清楚那些药材多少钱,而且,据立夏所知京都最大的药铺靠山很硬。她拿走的那些药材,又不是什么千年人参,收钱的话最多也就一二千两的银子。在普通人家或许是个天文数字,在那些权势眼中,连他们喝顿花酒的钱都不够。
拿了自己需要的药材,全部都放进空间里之后,立夏就借着夜色潜了回去。第二天一早平静的跟在领事公公身后,从北侧门进了皇宫。按照惯例不仅秀女本人被一一检查,随身带来的包袱也要一一的检查一遍。立夏的随身物品里,也只有两套衣服,十多两碎银子和几件不值钱的头饰,当初干爷爷给的银票,立夏基本都悄悄的换成了银子,和贵重物品一同放到了空间里。所以当例行的检查结束后,立夏也只是损失了十多两碎银子,和不值钱的首饰。胸口的伤痕,在干奶奶以前搜集的药膏作用下,之余淡淡的纹,不仔细看也不怎么明显。
太宗帝正值中年,身体有太医的照看下肯定比同年级的人要好。而宫里的妃子也不少,不说虐待秀女,但肯定会从中做些手脚或者顺手推舟,给秀女制造些不能争宠的麻烦。银子不是万能的,但没有银子却也是万万不能的,后宫里非常的现实,想要博得荣华富贵,肯定少不得银子的帮助。待检查完毕后,立夏继续减弱自己的存在感,跟在其她秀女身后聆听了一番敲打。
秀女是妃子中最低的品级,一个院落就分上了四名秀女,而且每人不仅有自己单独的房间,还有一名宫女伺候。至于皇帝的承宠,要么你被好运气的翻到牌子,不过秀女的牌子基本不会出现在皇帝的翻牌的视线内。再者即便是承宠,也是跟洗猪仔一般,被洗干净光溜溜的裹着毯子,被太监扛着去皇帝的寝宫。后宫三千佳丽,能有机会承宠的人不多,能够生下一儿半女的更少,一辈子都见不到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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