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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留香之华真真第7部分阅读

    楚留香之华真真 作者:肉书屋

    楚留香之华真真第7部分阅读

    个人。

    湖绿色的长裙,在略带咸涩气息的海风中,猎猎翻飞。

    “师妹!”

    本文独家发表于晋江同人站

    第21章 所谓尾声

    所有的迷雾拨开以后,总会有一个答案。

    但并不是所有的答案,都能够令人感到欣慰。

    天一神水失窃,四大高手中毒死亡。

    这件事是一个巨大的阴谋,这件事的真相其实却出奇的简单。

    因为天枫十四郎,本就不只一个儿子,而南宫灵幕后的黑手,自然就是他的哥哥。

    楚留香暗自感叹,也是他的一个朋友,妙僧无花。

    无花如今已服毒自尽,这一桩武林悬案自然也已了结。拜别了天峰大师,向丐帮诸长老转告了事情的真相,了无牵挂的楚香帅,自然也要回到船上去了。

    当然,这之前,他还要去见一个人,他还要还人家一匹马,他也不得不告诉人家一个消息。

    望着黑珍珠得知父亲死讯的震惊与悲痛,楚留香也不禁心生恻隐。但看着她茫茫然尾随自己而来,待到告别时的欲言又止,楚留香却忍不住又叹了口气。好气,又有些好笑。

    小丫头,不但会偷男人的心,连女人的也不放过。

    他光着脚,踩在滚烫的甲板上。海上风吹来,潮湿而温暖,他心神却有些许的不宁。

    “楚大哥,你回来了!”窈窕的人影,随着温柔的语声翩翩走出了船舱。

    楚留香轻舒口气,笑道:“蓉蓉。”

    自然是苏蓉蓉。她穿着一件柔软而宽大的长袍,松挽着发髻,施施然而来,嫣然笑道:“事情可还顺利?”

    楚留香点了点头,却并不着急告诉她答案。毕竟无花曾经是他的朋友,毕竟三个女孩子对他也颇为推崇,若是让她们知道,那样一个妙绝出尘的人竟然就是凶手,心头未免会寒。

    还是,晚些时候再说的好。

    他望着苏蓉蓉,笑道:“原公子亲自送你回来,你可有替我好好招待她?”

    苏蓉蓉含笑道:“我倒是想,只是原公子忽然收了封信,便称有急事匆匆去了,倒叫我欠了人家一个人情,还没来得及还呢。”

    “哦?”楚留香眉头一挑,“那……”

    “你猜那替原公子送信的人是谁?”苏蓉蓉笑语盈盈,似完全没发现打断了别人的问话。

    楚留香只得摇头,“你既然这么问,自然不会是无争山庄的人,我猜不出。”

    苏蓉蓉道:“你肯定猜不出,是华山派的高亚男高姑娘。”

    楚留香眉头轻蹙,“是她?”

    “是啊,”苏蓉蓉点点头,“高姑娘在路上遇到为原公子送信之人,便要了这份差事,替人家跑了一趟。”

    怎么华山派跟无争山庄熟稔到,连私人信件也不用避讳了吗?

    楚留香不禁摸了摸鼻子,幽幽道:“像高姑娘那样的人,自然不是专为送信而来的。”

    “是啊,”苏蓉蓉答得干脆,“高姑娘正好顺路而已,她来这里嘛,自然还有别的事。”

    别的事?别的什么事?这里还有什么事能让清风女剑客亲自跑一趟?

    或者是,什么人?

    楚留香眼神一黯,“她,她已经……”

    他话未说完,有一个清脆的嗓音自船舱中响起。

    “楚大哥,你回来啦!”

    这次掀帘而出的却是两个姑娘,两个极美的姑娘。

    那个穿鹅黄长裙的,梳着两根长长的辫子,淡褐色的瓜子脸,配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显得既妩媚,又俏皮。她手里端着个托盘,娇声笑语:“你一定是闻到了我这烤||乳|鸽的香味儿,才敢在今天回来的是不是?”

    身旁那穿鲜红裙裳的姑娘却轻抿了嘴唇,扬了扬手中的小簿子,轻笑道:“今儿个是十五,咱们楚大少是乖乖回来,听本姑娘报账的。”

    “甜儿!红袖!”

    楚留香的三位红颜知己,自是已全到齐了。

    三个女人一台戏,三个娇俏动人的少女,自然也能唱满全场。

    楚留香被拉坐在甲板上的椅子中,嘴里塞着甜儿硬填进来的鸽肉,耳朵却还得接受红袖大小姐的狂轰乱炸。

    “上次你从京城取来的一批货,卖了四十万两,黄河发大水,拿去赈灾花了二十万两,救济‘海沙帮’死难兄弟的家属共五万两,给燕捕快的遗孀五千两,又付给棺材铺一千五百两,替张立付了一千两的喜酒聘礼,还有……”

    “红袖,”楚留香忍不住掏了掏耳朵,“难道我就非听这些不可吗?”

    李红袖眨了眨眼睛,“你不想听这个想听什么?”

    楚留香刚要张嘴,宋甜儿那娇软甜美的嗓音,又适时响了起来。

    “楚大哥,这次的鸽肉可是特别的细嫩鲜美,甜儿特别在酱料上做了改良,你仔细尝尝?”

    “啊,还有你最喜欢吃的香菇黄焖鸡、水煮牛肉、翠竹粉蒸鱼,都在灶上煨着的,等下我给你端上来。”

    “呐呐呐,又浓又香的番茄汤,味美又滋养,你至少要喝三大碗。”

    “还有……”

    “甜儿,”楚留香哭笑不得,勉强咽下了塞满嘴中的||乳|鸽肉,“你是要撑死我还是要噎死我。”

    “楚大哥,”苏蓉蓉笑道:“她们这些天没见你,自然是想念你的很,巴不得拉住你聊个三天三夜也是肯的,你难道不想她们吗?”

    李红袖拿手中簿子轻拍楚留香肩膀,笑道:“你不想我们,在想谁?”

    宋甜儿则直接扭住了他的胳膊,娇嗔道:“快说,你不想我们,想着的是谁?”

    楚留香使劲揉了揉鼻子,心里却略感惆怅,若船舱里还有其他人,以他的耳力又怎么会听不出来。

    想来,她肯定已经……

    哗啦啦一声巨响,有什么东西自海中破水而出,紧接着嘭的一声,一样事物便砸在了几人正站立的甲板之上。

    楚留香低头看着脚下,一条鲜活的小黄花鱼甩动着尾巴,将甲板拍打的啪啪作响。

    一个熟悉的声音却在海面上响起,“我就说嘛,潜水而已,怎么难得倒本姑娘!”

    楚留香抬头,便看到了海面上随浪起伏的那个人。

    “她,她……”

    苏蓉蓉笑道:“你以为她已经走了,是不是?”

    楚留香的目光仍落在海面,嘴中却不由喃喃问道:“莫非高亚男不是来接她的?”

    苏蓉蓉摇了摇头,道:“非但不是,而且,还给你带来一个好消息。”

    楚留香奇道:“什么好消息?”

    苏蓉蓉道:“高姑娘此次下山,是转达枯梅大师的命令,要真真历练半年方可回华山。高姑娘担心她的师妹一个人在外游历诸多危险,想来想去,也只好麻烦某位老朋友了。”

    楚留香眼睛一亮,“高亚男把她托付给我?”

    苏蓉蓉娇笑道:“你想得美,她只是要求我们收留真真半年而已,可没说是托付给你,还是托付给我们三个。”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托付给他,还是托付给她们三个,有区别吗?

    苏蓉蓉笑道:“你是不是以为,托付给我们三个,跟托付给你,根本没半点差别?”

    楚留香道:“难道不是吗?”

    苏蓉蓉望着那已经上了船,正跟红袖、甜儿闹做一团的倩影,掩唇一笑,“人呢,我是帮你留下来了,不过争不争得过红袖跟甜儿,可要靠你自己啦。”

    争不争得过红袖跟甜儿?

    楚留香只有苦笑,因为对于这一点,他也没有半点把握。

    错,是连半点把握都没有。

    那原本在海中沉浮的人早已被拉上了甲板,此刻却只顾跟两位红颜笑闹,根本还未曾留意船上已多了个人呢。

    “甜儿美人儿,快把那鱼捯饬捯饬,晚上咱们加菜!”某人说的豪气干云。

    “吆,跟着华大姑娘,我们可有口福了!”宋甜儿口里应着,脚下却自不动,冲李红袖使了个颜色,“我说什么来着?咱们华大姑娘冰雪聪明蕙质兰心,捉鱼这种小事怎么可能难得到她,哦?”

    “是呀是呀,”李红袖接了口,却憋不住唇角露出笑意,“前两天还是只旱鸭子呢,今儿个,就变大泥鳅啦。”

    “好啊,你们两个敢笑话我!”某人柳眉倒竖,眼角眉梢却尽显狡色,“都过来,罚你们给大爷摸一把!”

    “别闹,瞧你身上湿的。”

    “还乱跑,仔细着了凉。”

    苏蓉蓉看着好笑,忍不住出声:“我说几位大小姐,你们就消停消停吧!”

    那蹦跳着往别人衣服上蹭的身影终于停了下来,贴身透湿的裙子犹自滴水,苗条又丰腴的曲线玲珑毕现,连凝脂般莹白的肌理都仿佛能映出来。

    循声望来,凤目忽然圆睁,“咦?”

    “我说楚大少爷,非礼勿视你懂不懂,”李红袖扯起了放在甲板上的袍子,将那人兜头照在里面。

    楚留香尴尬的揉了揉鼻子,却始终不肯移开视线。

    一张精致的脸蛋从袍子里钻了出来,清眸盈波的眼睛眨了眨,笑意便从唇角漾了开来,比春花还娇软,比春风更温暖。

    “楚留香,你回来啦!”

    溺入那一潭春水,楚留香抿唇微笑。

    “恩,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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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章 神马牵手

    盛夏,骄阳似火。

    酷暑,燥热难耐。

    一轮红日,笼罩在苍茫大地之上,仿佛已蒸干空气中所有的水分,仿佛已驱走肌肤上仅存的湿意,仿佛已能把所有的活物都烤熟。

    仿佛,却不是全部。

    仿佛,却不在这里。

    这里哪里?

    这里是海上。

    日光洒在湛蓝的海面上,折射出金红色的光晕。微风自海面轻抚而来,虽带着淡淡的涩,泛着微微的咸,却也带来了丝丝凉爽。

    金红色的日光也照晒在他的背上,古铜色的背。海面的微风也轻抚过他的肩膀,宽厚的肩膀。

    他舒适地俯卧在甲板上,紧闭双眼,似在感受阳光沐浴他每一寸肌肤,似在倾听微风穿过他黝黑长发,似乎,已在海洋的怀抱里入睡。

    这是艘精巧的三桅船,洁白的船帆,狭长的船身,坚实而光润的甲板。

    这是一艘实用、迅疾,却又华丽的三帆船,任谁看到都会觉得它平凡,但任谁看到又都会觉得它不平凡。

    这艘船,便静静的,抛锚在了无人的海湾边。

    说它静是因为四周无人,船身未动。说它静却并不是真的安静,因为一个轻快的足音,已踏上了甲板。

    那只白瓷般精巧细润的足翘了起来,拇指轻轻掻过他的脚心。看到他轻皱的眉头,一串银铃般的笑声便在海面上飘荡。

    “楚留香,楚留香,你干嘛皱着眉?有什么不开心的事情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

    他缓缓睁开了眼,紫色的身影便落在他眼底。

    华真真穿着件宽大舒适的裙子,赤着双足,裙角摆动间露出修长、晶莹的玉腿。她的上衣没有袖子,白如皓玉般的胳膊在阳光映照下闪着蜜色的光。

    楚留香翻了个身,阳光洒在他微笑着的脸上。拍拍身旁的甲板,他柔声道:“坐下来,陪我晒晒太阳!”

    他一直很喜欢晒太阳,因为他认为一个人若能多晒晒太阳,就不会做卑鄙无耻的事,无论是谁,在这么可爱的阳光下,都想不出坏主意来。

    华真真竟然也没有反对,乖乖的坐下,躺在了他的身边。或许是因为夏日的海风,吹得她也有些懒洋洋。她摊开双臂,难得的没有唱反调,竟真的闭上眼睛,晒起了太阳。

    四周很静,除了海风吹拂、海鸥鸣叫、海浪拍打船身,跟两人浅浅的呼吸声,再也没有其他的声音。

    楚留香望着她洒满金光的睫毛,忽然不喜欢这么安静起来。他问;“红袖呢?”

    “上街买檀香去了,”华真真仍没睁开眼,懒懒道。

    “甜儿呢?”

    “恩,好像说要去逛逛市场。”

    “难道蓉儿也去了?”

    “是啊是啊,甜儿昨天还说要苏姐姐帮她看看她新相中的缎子。”

    诺大一艘船,竟然真的只剩了他们两个人。

    楚留香摸了摸鼻子,他明白红袖或许并不想买什么檀香,甜儿可能也不需要新的缎子。她们一下走了个精光,只是因为她们想要暂时离开这儿。

    她们下船以后,这里就剩下两个人了。

    楚留香慢慢伸出一只手,这是一只很干净很修长的手。

    这只手,曾经举过邱小侯爷家传的九龙杯,这只手也曾握过伴花公子的白玉美人,这只手,甚至是皇宫大内的奇珍异宝,也能手到擒来。

    这只手缓缓划过坚实光滑的甲板,这只手慢慢移向一个方向,这只手现在伸出来,不过是为了牵另外一只手。

    那也是一双很干净很修长的手,细润无骨、莹白如玉。

    嚯的一下,华真真忽然坐了起来,她双手击掌,“哎呀!”

    那手便停在了半道,“怎,怎么了?”

    “我怎么把这么重要的事儿给忘了。”她喃喃自语,猛然起身就朝船舱跑去。

    楚留香坐在原地望着她的背影,恍惚间不明所以,将那只停在半道的手又缓缓收了回来,讪讪的摸了摸鼻子。

    苏蓉蓉曾说过,他若想拉一个女孩子的手,只怕是没有人能拒绝的。

    只可惜苏蓉蓉虽风姿若仙,却不是真的神仙。因为她不是神仙,所以她也有说错的时候。

    楚留香抬起刚才那只手,遮住了头顶上刺眼的日光,一声喟叹,几不可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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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蹬蹬蹬,甲板上脚步声又响了起来。却是华真真找了几件薄衫,把自己从头到尾都包了个遍,嗵的一声又躺了下来。

    楚留香哭笑不得,“你,你包这么严实做什么?”

    华真真自薄衫中露出双眼睛,眼珠转动,一副你明知故问的样子。

    “防晒啊,防晒你懂不懂。虽然现在温室效应还没那么严重,可海上是有镜面作用嘛,紫外线是非常吓人的。”

    楚留香还在琢磨什么“温室效应、”“紫外线”的,华真真伸手唰的把裙角一撩,露出细白如凝脂的小腿,“喏,看到没有,多白多滑多水嫩,未添加任何防腐剂未涂抹任何化学药品真儿真儿的纯天然哒,搁我们那个时候是不要想了,现在有这种好料,当然要重点保护一下。”

    说完郑重的点了点头,像是为了强调般,啪的一声一掌拍在圆润的小腿肚上,脂白的肌肤瞬间染上一摸红晕,白里透红。

    楚留香怔住了。

    记得有谁说过,完全的裸/露并非是真正的诱惑,只有露而未露透而未透,才最能叫人心猿意马。

    楚留香虽有些出神,可他却还来不及心猿意马。

    他伸手一勾便将华真真揽入怀中,他脚下运劲便猛然向后一纵,跃出去半丈。

    哧的一声,一件事物已剁入他俩原本躺着的甲板之上。

    金钗,一枝金钗。

    这只是一枝普通的金钗,既不见精雕,也没有细琢,不是出自名家之手打造,也不是什么古董古物。

    但这又不是只普通的金钗,这只金钗虽无名,这只金钗的主人却有名,这只金钗的主人,正是李红袖。

    这金钗本该戴在李红袖的头上,这只金钗本应缠在她的如云似瀑的秀发之上。

    华真真说过,金钗配着她的一袭水红色长裙,最是夺目光亮。这只金钗,本就是今晨她替红袖插在发髻上的。

    金钗在此,那人呢?

    楚留香的心沉了下去,他发现这金钗还跟往日有些不同之处。金钗仍是普通的金钗,金钗上插着的事物,却并不普通。金钗上,多了一颗珍珠。

    珍珠,黑色的珍珠。

    珍珠珍贵,黑珍珠更稀有。黑珍珠虽稀有,却全都不及这一颗罕见。

    因为这一颗不但外表圆润光亮,这一颗的内里却已被掏空,这颗珍珠,竟然是空心的。

    空心的珍珠内,放着一张白色的字条:

    夏玉河沙漠失约,黑珍珠岸上劫美!

    华真真惊呼出口:“是黑珍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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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章 神马逼婚

    烈日,黄土,狂沙。

    正午时分,两匹高大结实的骏马驰入了这座沉寂苍凉的小镇,八只黝黑宽厚的蹄子,便踏在了这贫瘠干裂的土地上。

    两匹马,载着两个人。

    两个人,却坐在同一匹马上。

    蓝衣的男子低头望着怀中,轻声询问:“你还好吧?”

    好你妹儿啊!

    华真真恹恹的动了动,只在覆盖满面的薄衣中堪堪露出双眼睛,似有若无的哼一声,便是当做回答。

    楚留香叹了口气,轻拍拍她背脊,“到前面我们先找家店吃点东西,休息一下。”

    华真真微微的点了点头,几不可查,随即又倒在他怀中,继续装起死尸来。

    这也不能怪她,十几天昼夜不停的赶路,便是铁打的汉子也要承受不住了,更何况她才不是什么汉子,而是女子,唯小人与难养的女子!

    风沙大了她便添些衣裳,日头毒了她便拿薄衫捂着脸,可这马背上没日没夜的颠簸,她可实在是吃不消。便是她能忍着,她的屁股却已受不了。

    想她一路从华山到济南,便是骑马半日已觉得身上生疼,如今这般没命的赶路法,腿内早已是又红又肿,连人也被晃的晕晕乎乎,前些天还险些从马背上栽下来。

    至此,楚留香是再也不敢让她独自一骑,好在这侧坐式也确实比骑跨式强点。

    虽是强,却也绝对不多。

    两人共乘一骑的颠簸没比一个人少半点,但好在不用她驽马,她便索性蒙了脸倒在楚留香怀中,装起死尸来。

    十余日的风餐露宿,没黑没夜的赶路,她也不指望什么佳肴美酒珍馐百味,只盼着有块软乎乎热腾腾的大饼充饥便好。只可惜在荒凉的黄土高原上,这也是一种奢望。

    有奢望也总比没奢望的好,华真真想着大饼的香酥忍不住咽了咽口水,却听两匹坐骑忽然嘶鸣,旁边空了的那一匹更像是要整个人立了起来。

    一辆破马车猛然自隔壁的街道中冲了出来。

    楚留香伸手去拉空着的那匹马的缰绳,那匹马在嘶鸣中错过半个身位,堪堪擦着马车而过。但那车夫却也似吓了一跳,缰绳扯的过了头,拉车的瘦马右边吃痛,马头转右四蹄飞奔,眼看着就要撞到在路边的酒铺上。

    就要,却还没有。

    一条人影自酒铺中窜出,伸手一搭缰绳一紧,瘦马便一动也不能不动,马车自然也就不会动。

    楚留香惊呼出口:“胡铁花,花疯子!”

    那人回过头,阳光照在他布满青胡茬子的脸上,也照着他那懒洋洋的笑容,跟一双又黑又亮的眼睛。

    他大笑道:“楚留香,老臭虫,你怎么会在这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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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怎么会招惹上沙漠之王的女儿?”

    胡铁花问的是楚留香,眼神却停留在一旁的华真真身上。但见她耷拉着脑袋,乱没精神的把手中干硬的饼撕成一块一块,泡进盛满热水的碗里。那种硬饼他已吃了近四年,自然已再习惯不过,可他却仍记得刚来时那种味同嚼蜡的口感。

    黄土高原这么贫瘠荒凉的地方,楚留香即便是要去救人,带着个比姑娘还较娇小瘦弱的俊俏后生干什么?

    楚留香并没回答,只是举起手中之碗,倾酒入肠。

    这沙漠之王的女儿哪里是他招惹的,招惹上黑珍珠的自然是另有其人,只是这原因嘛,委实太过荒唐。不但他说不出口,连想想都会觉得好笑。

    胡铁花却一脸的恍然大悟,指着他了然道:“我明白了,又是你的风流债对不对?”

    楚留香摇头苦笑,确实是风流债,可却不是他惹得。惹祸的那个人只怕此刻还懵懵懂懂,半点不知呢。

    华真真闻听此言却忽然来了精神,“哦!我知道了!”

    她猛然拍掌,一脸喜色的望着楚留香,道:“这么说来,只要把你打包快递给黑珍珠,她自然就会放了苏姐姐她们了?我就说嘛,我们之间哪有什么约定,又怎么会有失约一说?原来她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在你楚留香身上啊!啧啧啧,我这个外甥可算是白白替你背了黑锅!到时候以你换三,恩恩,这笔买卖划算,我不吃亏!”

    楚留香苦笑着摇摇头,也不去打破他的小算盘,只在心里暗叹若真能以一换三那就好了,只可惜非但自己去了没用,便是你依约去了也是要麻烦。黑珍珠若知道真相,不恼羞成怒才怪。这救人嘛,还真得想别的法子。

    楚留香默不出声,胡铁花却忍不住叫了出来。他与楚留香自幼一起长大,对他的事情甚至比对自家的事情还清楚,他忍不住惊呼道:“你你你,你何时多了个外甥?”

    楚留香微微一笑,“我还没来得及给你介绍,这位是华山弟子,排行第二的华姑娘,华真真。”

    华小妞脑子虽然偶尔抽点,但起码的礼貌却还晓得。此刻听了楚留香的介绍,便转头面向胡铁花,露出一个自认为堪比国际友谊小姐的微笑。

    胡铁花却瞪大眼睛,连话都说不完整,“你,你你……”

    他嗷的一声怪叫,忽然一个后空翻,纵身便向酒铺外跑去。

    神神神,神马情况?

    华小妞伸爪子摸摸脸,心说我好歹也是人见人爱车见车载外表与内心并重美貌与智慧并存的华山一枝花啊!见到我至于吓成这样吗?【作者有话说:对于智慧一词,某乔表示鸭梨很大otz……——喂!_

    了解内幕的楚大神轻轻一笑,朗声道:“你不用躲啦,高姑娘并不在附近!”

    胡铁花果然并未走远,闻听此言后便悉悉索索的又挪了回来,只是脖子如安上了探测器一般不停地转着圈,眼神四处搜寻,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高姑娘,”华真真一脸不解的望着楚留香,“什么高姑娘?”

    楚留香笑道:“就是你的大师姐,高亚男高姑娘。”

    待楚大神把胡铁花跟高亚男之间的一段往事原原本本的说出来,诸如七年前的莫愁湖畔,诸如那一套“回风舞柳剑法”,诸如那酒醉后的一句成亲的戏言,再诸如酒醒过后,戏言的人忘了承诺,心有所属的人却苦追不舍,直逼得某人连夜跳下湖,落荒而逃……

    华真真猛然一拍桌子,柳眉倒竖,“口胡,你不就是江湖版的陈世美,她不就是莫愁湖畔的夏雨荷嘛!”

    胡铁花不明白口胡什么意思也不认识什么夏雨荷,但他却也听过铡美案的评书,心说我不过是酒后戏言,怎能与抛妻弃子的负心汉相提并论,连连摆手道:“当时我喝醉了,醉鬼说出来的话,怎么能当真?”

    华真真撇嘴道:“哦,你们男人呐就会拿喝醉了当借口,什么酒后失言啊酒后失态啊甚至酒后乱性啊,第二天酒一醒眼一睁就都想拍拍屁股走人啊?呸!天下间哪有那么便宜的事儿!”

    楚香帅轻咳两声,委实被酒后乱性四个字惊了一下,又急于表明自己的立场,想说自己绝不会酒后不认账。

    可惜,华小妞并没给他机会。

    她又一拍桌子,继续道:“就算你当时醉酒不记得,第二天醒来也都知道了。却还是扔下我师姐一个人跑到这穷乡僻壤的地方一躲就是七年。七年呐,七年你懂不懂?你知道七年对一个女人意味着什么吗?七年,抗日战争都要打完,美国总统都快换两届了。你却连个交代也没有就跑了,害我师姐白白浪费七年的青春。我们华山派不跟你打官司告你个损害名誉要你赔偿精神损失费你就找地方捂嘴偷着乐吧,如今还有个如花似玉的大姑娘一直等着嫁给你,天上掉下来的狗屎运都砸到你一个人头上了,你还不赶紧夹着尾巴屁颠屁颠的去华山求亲把我师姐娶回家?不知所谓满大街的溜达,你等着全天下的男人都表示对你羡慕嫉妒恨呐?”

    胡铁花被说得一愣一愣,这个刚才还蔫了吧唧趴在桌上啃大饼的小姑娘怎么一转眼变得如此生猛,他本来还觉得自己挺委屈不过醉酒的功夫就多了个未婚妻,他才二十啷当岁天大地大还没逍遥够呢,怎么能论及成家?可叫华真真教训的他真是无从反驳,什么美国什么官司什么损失费的他都听不懂,如何张嘴反驳?

    临危之时,楚大神挺身而出,要说这从小光屁股长大的情谊果然不是盖得,最主要的是看华小妞大有准备随时压着胡铁花回华山拜堂成亲的架势,一想到他们此行的目的,楚香帅决定还是大局为重的好。

    他凑到华真真耳边,轻声道:“你道小胡对你师姐便半分情谊也没有么?”

    华真真哑然道:“你说他?”

    楚留香叹了口气,道:“只怕全天下人都看得出来,他自己心里也不愿意承认。这种事,还是慢慢来的好。”

    华真真砸吧砸吧嘴,她倒也知道现代人有婚前恐惧症这一说。电视剧看的多了,她也知道有些男人的贱骨头,你若对他不理不睬,他便如蜜蜂般围着你嗡嗡嗡转个不停,你若对他稍加辞色,他说不定掉头拔腿就跑。

    这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师姐跟这胡铁花之间,说不定玩的就是这种小情调。自己还是等着回华山问明了师姐再说,万一师姐看不上他又喜欢上别人了,一女岂能二嫁?

    她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就先不逼着他娶我师姐了,可他要跟着我们,一起去救苏姐姐才行。”

    刚才花蝴蝶的身手,华小妞已看在眼里,岂有不多抓个垫背的道理。

    “哪还用你说?”胡铁花一梗脖子,“蓉蓉她们三人,也如我的亲妹子一般,老胡我岂有不去救人的道理?”

    “好极了!”多了个挡箭牌,华真真心情大好,“那我们现在就出发吧。”

    早点救人早点完事儿,这黄土高原的尘沙,她可不打算再多吃两天了。

    “等等,”胡铁花摆摆手。

    华小妞撅嘴,“怎么?你怕啦?”

    “笑话!”胡铁花瞪眼道:“老胡跟老臭虫闯荡江湖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哭鼻子呢,小丫头片子。”

    “哼!”华真真心道那说明我还青春年少,两个都大叔级别的人物了,还好意思拿年龄出来臭显摆。

    “沙漠那种地方,像我们三个没经验的人,是很难活得长的,”胡铁花凝视着楚留香,沉声道:“我们还得去找一个人。”

    楚留香道:“谁?”

    胡铁花道:“死公鸡!”

    第3章 神马小白

    死公鸡自然不是真的公鸡,更不是死的。

    他是个人,是个跟胡铁花一样,自幼便与楚留香一起长大的人。

    只是他的为人嘛,有些精明,有些强锐,有些冷傲,甚至又还有几分自私,这也难免叫洒脱不拘小节的胡铁花有些看不惯,“死公鸡”这个绰号,就是这么来的。

    但他们依然是朋友,很好的朋友。

    得了胡铁花这么强有力的帮手,又很快要与分别多年的老友见面,楚留香的心底已算是踏实下来。

    他本来不用如此焦急,可他本来心里也实在太乱了。一想到那三个自幼便跟他相依为命的女孩子下落不明,他的心里便像燃了把火一般着急。

    他虽然已猜到了黑珍珠的心思,他虽然也知道黑珍珠即便将她们掳了去,也必不会对她们有什么过分的举动。但他还是忍不住日夜兼程,总要看到人才能真的心里踏实。

    如今,他的心里便已很踏实。

    如今,他的身边已有了胡铁花,而不久后,他还会见到姬冰雁。

    “雁蝶为双翼,花香满人间。”

    仿佛只要有他们三个在一起,天下间便没有解决不了的麻烦。

    而事实,也确实如此。

    此处去兰州的路途也不算远,官道也还平坦。楚留香的心里踏实了,他们的速度自然也不用很快。华真真仍旧与他两人一骑,她性子本跳脱好动,却因着连日的奔波,脸颊苍白憔悴,眼神也有些涣散,对胡铁花的一通生猛的教训后,便又回复到恹恹无神的样子。

    楚留香心头一涩,便一手牵缰绳一手环着她,在她耳畔轻声说些江湖的趣闻,跟他们三人少时的趣事。

    华真真依旧是侧坐在马上,斜倚他怀中,没有了狂奔急袭,这黄沙漫野的气候也仍不叫人太好过。不过好在楚留香很会讲故事,声音又好听,她这唯一的听众也觉得津津有味,眼睛渐渐又有了光彩。

    “哈哈,他真的往你喝得酒里下了巴豆?你后来怎样了?”

    她的睫毛又浓密又纤细,即便是漫天飞舞覆盖其上的黄沙,也随着她轻轻的眨动抖落下来,丝毫不影响太阳照在上面泛出的闪闪金光,让人恨不能伸手抚上一抚。

    楚留香也很想,很想,但是还没有,他只抿唇笑了笑。

    “哎呀你快说嘛,还要卖关子。”华小妞嘟起的小嘴立马就能挂个油瓶。

    楚留香笑道:“我不卖关子,不过你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华真真蹙眉道:“什么问题?”

    楚留香勾了勾眼角,“夏雨荷是什么人?”

    这个问题若是平时问华小妞嘛,她一定能胡扯一通,什么七大姑八大姨三叔四舅五大爷的,总之是没有一句正经。不过她也明白,像楚留香这种大神,她是不是胡诌人家一听就知道。现如今嘛,因为急切想知道大名鼎鼎的楚香帅被下了巴豆后下场如何,她自然是要正经回答。不就是个夏雨荷么,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机密。

    不过她说的故事自然不能发生在什么清朝乾隆年间那种超前的时代,最好也不要跟什么庙堂皇上的扯上关系,于是还珠格格就被演绎成了武侠苦情版本。

    一个德高望重受人敬仰武功高强手下又人多势众类似武林盟主的某中年男子名唤钱龙,在某年某月某一日的大明湖畔,邂逅了一位青春美貌情窦初开单纯善良名叫夏雨荷的姑娘。俩人情愫暗生秋波暗送眉目传情眉来眼去郎情妾意干柴烈火的发生了一夜jq,随后钱大叔便心满意足拍拍屁股而去并承诺不日后便派人来接这位夏姑娘过门。可怜夏姑娘等啊等啊等,也没等到她的钱郎来接她。那位钱大叔家里不但有大老婆小老婆还有侍妾通房丫头少说几百号人,哪还想得起大明湖畔那一夜的销魂。这故事吧本来也就是个痴情女子负心汉的俗套故事,可偏偏这钱大叔不但武功高强,弓马骑射也是样样精通,不光手上功夫好,下半身的准头那也是没话说,好巧不巧的就一矢中的给他弄出个便宜闺女来。于是夏姑娘痴等了十八年郁郁而终之后便有了圣母姑娘上门投亲小鸟姑娘冒充认父的狗血戏码。

    嘛嘛~前因后果就是这么回事嘛~

    楚留香本就是怕她一路窒闷想要引着她说话,以扫风尘仆仆的劳顿。但见她樱红的唇瓣翕翕合合,便觉说不出的赏心悦目。如今听她一套故事改编下来,心里却不禁起了疑虑。

    “你,你该不会就是,那位夏姑娘的……”

    “开什么玩笑!”华小妞有些事情反应迟钝,有些时候却又说不出的警醒,楚留香还没说完,她便已知道他想到什么地方去了。

    她翻了个白眼,撇嘴道:“我当日不过是在济南附近听了这个故事,便随口一说,我跟那个姓夏的姑娘可没有半分钱关系。”

    不但是姓夏的姑娘,那花圣母鸟姑娘的也烧香拜佛的千万别跟我扯上干系,小白退散!【你就够白了_|||……

    楚留香哑然失笑,“你就随口胡诌,拿来搪塞我?”

    华真真吐了吐舌头,“哎妖,你当时不也易了容还假冒什么张啸林,你们不都说什么江湖险恶,出门在外要多长个心眼,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的吗?再者说了,我跟你当时又不熟!”

    “那现在呢?”楚留香眼底含笑,“现在熟不熟?”

    “熟,熟透啦!”华真真斜眼瞪他,一脸正经道:“比烧鸡都熟。”

    楚留香再次哑然,这姑娘每次打比喻好像都跟吃脱不了关系。

    楚留香没说话,有人却发了话。

    “你们两个要是继续说下去,便再也没有死公鸡,只剩了烧鸡了!”

    死公鸡烧焦了,自然就是烧鸡。

    胡铁花说过,若死公鸡不肯跟他们同赴沙漠,他便要烧了他的房子。

    若再由着这两人旁若无人的继续聊下去,他恐怕真的要等不及去烧了姬冰雁的房子了。

    华真真四下张望,问:“到了么?”

    胡铁花翻身下马,“到了。”

    “到哪了?”

    “鸡窝。”

    华真真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瞧去,心道这若算是鸡窝,那楚留香的船上便算是猪圈,而胡铁花常年呆在酒铺已经是猪狗不如了!⊙﹏⊙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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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也不见的有多华丽,华真真虽没见过真正的宫殿,却也在电视上见过摄影棚里搭造的。

    姬冰雁的房子未必有电视上那些高门大宅那么堂皇,也未必有皇宫内院那般富贵。但却有种说不出的气象,有种叫人见了便肃然起敬的气象。

    不论是谁,能在这西北最繁荣的城市里只手遮天,都会叫人肃然起敬,

    不论是谁,但凡赚钱的生意他俱都有他的一份,都会叫人肃然起敬。

    而不论是谁,只要在这兰州城里进账的十两银子,便有二两落入了他的口袋,都不得不叫人肃然起敬。

    姬冰雁,就是这样一个人。

    而姬冰雁的家,也有着这样一种令人肃然起敬的气象。

    胡铁花叹了口气,道:“这才是真正的富贵人家,咱们的死公鸡,好像天生就该有钱的,竟一点也不像暴发户。”

    楚留香坐在大厅中,手捧着香气扑鼻的清茶,淡淡道:“我看,困难得很。”

    “什么事困难得很?”

    “要想将他从这种地方,拉到狂风烈日下的大沙漠去,只怕困难的很,只怕谁也办不到。”

    华真真现在倒没再关心困不困难,她也没再听两人的对话,她只瞧着木叶森森的园子,花影扶疏的大厅,便已瞧花了眼。还有引路、斟茶,毕恭毕敬的白衣少年。

    等到姬冰雁出来的时候,她的嘴已然张的合不拢,眼睛瞪得大大的。

    姬冰雁不是走进来的,姬冰雁是被抬进来的,斜倚在一张软榻上被抬了进来。

    叫华真真惊奇的当然不是被抬进来的姬冰雁,能叫华真真惊奇的,却是抬着软榻的四个人。

    四个白衣如雪的垂髻少女,明眸善睐,纤秀可人。

    这四个俱都是美貌的姑娘,这四个美貌的姑娘却都在含情脉脉的看着软踏上的男人。

    华真真望望姬冰雁,在回头瞧瞧胡铁花跟楚留香,不禁发出一声感慨。

    “果然是,穷则独善其身,富则妻妾成群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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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4章 神马怕死

    “我其实并不想要像他一样,妻妾成群的。”

    楚留香放下手中清茶,幽幽道。只可惜他凝望着的佳人,却半眼也没瞧他。华女侠的全副心神,都放在眼前秀色可餐的四个大姑娘身上了,哪有功夫理会身后摇头苦笑的他。

    这回胡铁花竟然难得的醒目了一把,一瞅见姬冰雁异样的眼神,便急忙介绍“这位是华山派的华真真华姑娘”,才使得一身男装的华小妞避免被当做登徒浪子扫地出门。

    华真真混不在意的摆摆手,又拿眼神去调戏四位丽色少女去了。

    姬冰雁也倒并不介意她的无礼,反正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楚留香之华真真第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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