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作者:花左
下心肠转过身在前面带路。他也知道这路途艰辛难忍,但这两个孩子既然身为他们四大神兽的后代,就得承担这份痛苦。此二人都不过区区四百余岁的年龄,虽然残忍了一些,但谁让他们四神凋零,这也是没办法的事情。
返还的路途中夜奈禁不住,掉了下去,好在他身后的苍玄奋力抓住他,凌星又及时反身,将夜奈背在背上,又传了苍玄近一半的神力,拉着他的手继续前进。
最终出虚天之门的时候,都如同从里面爬出来的一般,面无人色了。
在白光通道的下降过程中,凌星有些体力不支,下盘闪了一下,惊的瞌睡昏昏的苍玄一下瞪大了眼,一把提住。夜奈微微睁开眼,死活要从凌星背上下来,凌星却不松手,吼了一句:“你给我好好呆着!”
出了白光束,便下小虚天无几山。苍玄本想留凌星在北国休息,但凌星心里想着辰光,便拒绝了。嘱咐苍玄好好休息,这一趟下来不睡个十年八年的养精蓄锐是定是活泛不过来的。苍玄昏头昏脑的还执意要送凌星跟夜奈回去,最后被凌星一脚踹进北方的逝水宫,吩咐宫内一众宫仆将苍玄绑下去休息了。
等凌星背着夜奈又从北方回到南方的时候,看到抱着辰光坐在赤焰宫前台阶上的梦三跟狗熊时差点没一个跟头趔趄栽下去,好在狗熊及时冲过来用厚重的身子拖了他一下,凌星才幽幽的站直身体。
梦三冲过来:“神上,咋你不过是出去半天,就衰成这副田地了呢?哎呀!夜奈神君这是怎么了?”
虚天就是个大幻境,时间和空间都以超光速的速度行走和拓展着。在六界的普通一日,在虚天就约莫要四百年。 他们一来一回共费了两百年的时间,其实在外面也不过就半天时间。
凌星摇摇手,“别问了,快把夜奈带去休息,再烦劳雪焰给他输点儿灵力,我也……快不行了。啧。”他将夜奈放下来,由一众蜂拥而上的守宫妖扶着抬着去休息。龇牙咧嘴的揉着腰,撑着狗熊的大头道:“京京,我要睡觉,不过我在此之前要先去洗澡。”
洗澡洗到一半的时候凌星就招架不住了,睡眼朦胧的,眼皮开始打架。狗熊把他从水里捞出来,擦干身子,套上衣服,再擦干头发时,只能听到打呼噜的声音了。定睛一看,凌星已经歪着头睡着了。
54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夕阳西下,金色的光晕扩撒在南国一望无际的疆土上。一袭月白的衣衫徐徐行走在金黄色的草地上,秋风飒飒吹动他披在肩上的蓝色袍子衣角翻扬。山林中飞出一只大鸟在原野中一声一声的啼鸣,那声音,像是在呼唤着什么。
夜奈停住脚步,微微侧过身,抬起头望着身后天空中的那只不断盘旋的紫色凤凰。只见它焦急的呼唤几声,从后方的红色的枫树林里扑簌簌的飞出一排幼鸟,一边扑棱着翅膀飞向大鸟,一边叽叽喳喳的乱叫。那只紫凰又啼鸣了几声,幼鸟围着它应和,在空中又盘旋了几圈后,带领着幼鸟飞回凤凰山。
羽翼在金色的云层间滑过,带出紫色的风痕。夜奈定定的看了一会儿,细长的眼眸忽然有些破碎的波光闪烁,一股渴望涌入心肺,他循着那紫色的痕迹,大步朝凤凰山奔去。蓝袍翻飞,搅动空中红枫乱舞,月白的身影在秋色的原野中狂奔。引得田地里忙碌的动物诧异的抬起头来。
夜奈甚少有这么情绪激动的时候,但此刻心跳的异常快。他奔回凤凰山时,有几只守宫妖在宫门口打扫,看到他时都有些惊诧。
“诶?神君不是去北国了么,终于回来啦。”
“是呢,都去了十七年了,可算是回来了。”
没听他们说什么,夜奈径直去往内殿。打开房门的那一刻,雪白的大床上并没有那人的身影。他转过身往后院找去,同时飞快的解下肩上的蓝色披风,随手扔给一旁闻风跑上来的几个守宫妖。
“神君,神上他――”
“我自己去找!”
只着一层薄袜的疾行在暗红的木质地板上,穿过紫色的凤凰南飞画屏,走廊尽头是一面红纱幔挂的画壁,四大神兽的兽类身姿被一笔一划的雕刻在上面,它们身后是远古洪荒的战场,苍青色的天空染着肆意的红。有时夜奈盯着这幅画,会不知不觉的陷进去,耳边龙吟虎啸,凤凰啼鸣,而他就在凤凰的心底,随着它一起奔腾在天崩地裂的战场上。
走过那画壁,转弯来到一方散发着淡黄光晕的狭窄走廊。一扇由朱红的笔墨描着鸟兽剪影的纸门静静的立在那里,懒散的嗓音正从里面悠悠传来。
“……诶,你说我一觉睡起来,这些个小子全跑不见了。夜奈和苍玄就不说了吧,都在北国忙着钻研虚天的事,所以我也就谅解了吧。可辰光这混蛋居然也跟梦三跑去魔界了,真是的,我都还没见过他长大的样子呢,会不会跟万海思殇一个脸啊……雪焰,看来我只能跟你为伴了。今天晚上我们俩睡吧,我可不想再去跟狗熊抢床啊,昨天晚上半夜三更爬我床上差点吓死……”
大概真是年龄关系,苍玄只睡了两年就醒了,夜奈也在第三年的开春醒了。夜奈一醒来后就去了北国,跟苍玄合力研究起虚天的治理方案。而凌星这一睡又是二十年的时间,前几天刚刚醒过来,却发现身边一个人都没有,除了一只猫和一只狗。
大白猫和狗熊是已经去外面逛了好几圈又回来的了,而就在凌星醒来的头一天,梦三带着辰光去了魔界。弄得凌星心里还有些失落感,辰光现在算来也有二十了,会出落成什么样的人呢?听雪焰说,辰光三岁的时候才会说第一句话。凌星最早以为再怎么说辰光发出的第一个音也该与他有关,谁知辰光吼出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臭狗熊你给本尊滚开’。
辰光五岁之前还会每天晚上黏在凌星床上睡,五岁之后就独霸一张床。原先夜奈还担心他三岁才说第一句会不会有智能障碍什么的,谁知他走了之后辰光能跑能跳,能蹦能飞,文能背诗武能霹雷。引来一帮妖怪来赤焰宫门口叫嚣,别以为辰光有多厉害,他也没少吃亏。被打的鼻青脸肿的次数还不少,有的时候闹的凶了还是大白猫出去收场。
二十年间从未出过南国,这一回是致盲山孕育出了一颗宝贝灵石‘黑玄’,听说此物乃上古之初父神时代才出过的一颗稀有之物。此番顺应天时而出,必定是要有所作为。不是化灾,便是大劫。是以辰光匆匆而去,倒也不是为了玩乐。
“雪焰你见过黑玄么……”
「唰――」的一声,纸门猛的被拉开,打断了那个絮絮叨叨的声音。 凌星躺在一张铺在地上的墨绣毯上,手中正拿着个灰白的骨头扇子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背对着门斜侧着,另一只手撑着脑袋支着上半身,大白猫就躺在他旁边睡觉,雪白的尾巴搁在凌星赤裸在外面的小腿上。一猫一鸟看上去极为悠闲。
闻声凌星仰起头侧过来,没待他看清,一个虚白的影子就猛的扑到他怀里来。凌星瞪大了眼倒下去刚好砸在大白猫身上,引来一声凄厉的猫叫。
“夜奈吗?你先起来……”凌星龇牙咧嘴的说道。
怀里的人圈在他腰间的手收的更紧,声音闷闷的道:“我回来了。”
凌星顿了一下,道:“回来就好。饿了吗?让狗熊给你上吃的。来,先起来啊。”
“封印虚天的门,完成了。”夜奈忽然抬起头来欣喜的说道。
“嗯?”
夜奈从凌星怀里抬起头来,少有的欣喜笑容:“我们在你的货库里找出当年女娲补天时用的晶石,苍玄说在北方的深山海拔万米以下的岩石里就含有大量与那种晶石材质相同的元素。我们花费了五年的时间去探测,又用了十年的时间深入土壤层和岩石层,终于将那种元素渗透出来了。”
凌星刚刚睡醒,虽不知道虚天事宜进展道如何了,但看夜奈这会儿的说法应该是有了明显的进步。他笑道:“那太好了。”
“不过……”夜奈又垂下头去,腻在凌星怀里不起来。
“怎么了?”
“虚天的麻烦非短时日可以解决,我和苍玄能想出来的办法也只是先用女娲晶石铸就的石门封印虚天的入口,这样的话,也可以完全不用担心连接着虚天入口的神魔之域。但现在有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女娲晶石不能和虚天之壁相互连接,我们不能把女娲晶石镶嵌入壁垒当中。换句话说,我们把门做了出来,却缺少一把锁。”
“这是为什么呢?”
“我估计的是……女娲晶石里还是缺少了某种成分,有了那种成分,我们才能真正的封印虚天之门。”
沉默了一会儿,凌星拍拍夜奈的后背,拉他起来。“你们不是已经有了很大的进步了么?相信很快就会找到的。”
苍玄来凤凰山看过凌星几次,但由于虚天的事颇有眉目,跟夜奈两人大多时间还是在北国继续寻找封印的锁。时日又翩翩然过去大半年,辰光却依然不见人影。有时苍玄和夜奈回赤焰宫坐坐,不到几个时辰又匆匆离去。凌星这会儿才恍然觉得自己就如同一个孤寡老人,一时间悻悻然。成日里与大白猫下棋唠嗑打呼噜。
狗熊拖着他要去西城玩耍,说是青龙苍明轮回已有了二十多年,现在正是成长的时候,他们过去给他捣捣乱什么的真是再好不过了。
凌星却挥退狗熊的这个打算,一来他的确不想去西城,而来他有别的打算。于是狗熊大白猫结伴去了西城,凌星这下子倒成了真正的孤家寡人。凌星有什么打算?
他的打算便是起草一封奏折,正式为夜奈接任南方神位做准备。心里想着等虚天事宜一有了成果,将这奏折呈上天宫,早日将神位传给夜奈,他才算正式退位。神位的传承非同儿戏,一字一词都要斟酌仔细方可落笔。一生只有这么一回,故而凌星十分严谨,一个笔画没落好都要撕了宣纸重新来过。坐在书桌前两个月过去,白纸上还只有「禅让诏书」四个字。
算着时日已入了寒冬了,这日凌星将软榻搬到书桌前,铺上貂皮在里面窝了半下午, 本来已经做好了一张草稿,最后强迫症发作,又将那写着飘逸字体的苍白薄纸揉成一团。凌星跟自己较上劲儿了,今日非得把草稿打出来,这一熬不知不觉就到了深夜。其间有守宫妖进来催了他几次,凌星索性将它们全部赶了出去,不准任何人来打扰他。
守宫妖们纷纷咂舌,说神上这是要退位了临了了总算要正经一把了。其实外人不知道,凌星在工作上本来就是个极其认真的人。尤其在篆书这方面,当年为著就一部《洪荒源经》凌星可谓是废寝忘食,他甚至将自己关在异空间里过了整整一千年,还只为了完成《洪荒源经》的一个初稿。 只不过后人对他的注意力都偏移道那方面去了,由此正经的凌星也变得不正经了。
半夜入寒,青灯逐消。凌星头也不抬的动了下麽指,那恹恹欲睡的青灯又挣扎着亮堂起来,将他颀长的剪影投在苍白的纸门上。
「叩、叩、叩」不急不缓的扣在纸门上。
“不是说了么?不要来打扰。”凌星有些低哑的声音冷冷说道。
门外没了动静,凌星以为那守宫妖走了,熟知过了片刻,身后的纸门被拉开。凌星正写在兴头上,也没回头,只皱着眉视线专注的落在宣纸上。鼻息间传来一股淡淡的芳香茶味,凌星被这茶香勾的有些醒神,心想这守宫妖还算贴心,回头要好好打赏。微微侧过头,果然一个莹白的茶盅递到他放在案几上的左手旁,凌星瞟了一眼,浸泡过茶也的热水微微波动,一片茶叶上下浮动,想必其余的都已被滤出。
顺手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芳香入鼻,惹人神往。口上就不免赞道:“好香啊,这是什么茶,我怎么从来没喝过?”
“致盲山稀有的铁香衫。”身后一个声音回道,同时一双手放在他肩上,不轻不重的揉捏起来。
凌星一惊,回过头去,吊起眼睛。他身后立着一个黑色劲装的青年,年轻的面庞晕染着柔和的灯光,一双深邃如墨的眼眸低垂的看着他,唇角挂着的笑意。
“你从来不去致盲山,难怪喝不到铁香衫了。”
“……”凌星眯了眯眼睛,薄唇里阴测测的吐出一句话:“你是谁?”
青年愣了一下,脸上的笑容散去,换做紧张。垂下头双手捧着凌星的脸:“凌星,我不过离开一年,你就把我忘了吗?”
凌星看了他一会儿,抿嘴道:“不是。”将自己的脸从青年的手掌里挪出来,转过头,扔了手中的毛笔,将双腿都盘在软榻上的狐皮下取暖。“我只是有点分不出你是辰光还是万海。”
“管他辰光还是万海那不都是我吗?”说着话的人着急的从后面转到前面来,已算高大的身形别扭的挤进书桌和软榻之间的狭窄空隙,趴在凌星腿上抬头望着他。“凌星,你都不想我?怎么对我这么冷淡。我可是很想你……”
凌星垂着眼盯着他的脸,憋着气道:“想我你还乱跑出去,这么久都不回来看我一眼,你这叫想我?”
“我是真的有正事,而且我都是为了帮你,你可不能倒打一耙。”那人笑着回他,英气坚毅的面庞靠近凌星,漆黑的眼眸闪烁着笑意就像是要将眼前的人吸进去一样。
越来越靠近的属于那人独有的气息令凌星微微有些喘不过气来,他稍微侧过脸,面颊有些红。嘴里却依然不依不挠的问道:“帮我?帮我什么啊?我又没让你跟梦三去魔界逍遥。”
“你不信就算了,过几日你自然就明白我的话了。”滚热的唇落在凌星凉润的下巴上,凌星身子后仰,想躲开。身前的人却慢慢直起身来,身形压上来,厚实的唇顺着下巴吻上来,将凌星即将呼救的口封住。
“你!……嗯……走开……”
那人索性整个人也钻到软榻上来,一把抱住凌星的身子,一边揉捏着怀中人软细的腰身,一边疯狂的吻着凌星。年轻人的温度本来就较高,凌星很快就淹没在这温度里,两人火热的拥吻起来。但凌星又忽然担忧起另外一件不得了的事情来,他不去回应身上的人的热吻反而还眼神有些惊慌的东瞟西看。
“我是辰光,也是你的万海,你要怎么叫我都可以。”那人不满的禁锢着凌星的脑袋,在他耳边低喃道:“但是从今以后,你只能看我一个。”
说完又迫不及待的封住凌星的唇,简直不让他有任何反抗的机会。然而凌星此刻眼里的神色愈发不安,惹来身上的人的眼眸散发出寒意。正在这时,软榻摇摇晃晃,凌星浑身一僵――
终于,那软榻在惨遭两人的高压之后咔嚓散了。
“唔!!!!――”
两人摔在一堆破烂间,青年的舌头正好探在凌星口里,这么一来,饶是凌星有抑制力道,还是咬了一嘴血。身上的人闷哼了一声,顿时双眼发黑。
凌星掀开身上几乎快疼晕过去的人,坐起身来,吐掉嘴里的鲜血。回过头去查看对方的伤势。
“你怎么样啊?这软榻是我下午刚从货库里扒拉出来的,也不知放了几万个年头了。谁让你要爬上来还把舌头伸进来啊!快张嘴让我看看。”凌星趴在青年胸膛上,手捏着青年的下巴。
“呜呜呜……”而地上的人,只是揽着凌星胡乱的哀嚎。心里却道,想他堂堂魔神大人,如何如何威武英俊不可一世的俊才,竟然会在跟心爱之人接吻时被咬了舌头。这要是传出去,得多损他的颜面啊。好在这会儿赤焰宫没什么人……嗯,算了,总算哄的美人归,今晚能尝本尊二十年来一夙愿,也算是值了。
55老神兽的清汤生活
房间里,黑衣劲装的青年斜躺在席上,腋下支了个冰玉凉枕,长腿一只半屈在席上,另一只吊在炕下,大张着嘴,眼泪汪汪的望着弯着身子半依过来的人。
“怎么还在流血啊?”凌星颇为奇怪的道,“虽然或许我咬的重了点,也不至于吧。喂,再说了你不会自己长好么?”
“啊啊。”睡着的人摇摇头,眨眨眼睛,挤出一滴盐水,继续望着凌星。
“哼……”凌星忽然一笑,眯着眼睛看了看底下的人,然后慢慢伏低身体。先是轻轻碰触了一下对方的唇瓣,试探性的贴上去,长舌轻轻探进温热的口腔,循着里面的软舌用舌尖勾勒一番。
红光微弱浮动后,那伤口也该愈合了。但凌星却舍不得退出去,贪恋起身下之人怀抱的温度来。
一只手忽然搭上他的腰间,慢慢搂住,压下来。凌星伏贴在坚毅的胸膛里,全身软下来。将头靠在对方的肩上,凌星却叹了口气。
“万海。”
搂着他的人清爽的笑出声来,然后抱紧他的身子,低沉的声音在头顶响起:“嗯,我在。”
凌星还想再问什么,但陷在温热的怀抱里,那人衣服上还带着些铁香衫的茶香味,使得人昏昏欲睡起来。眼皮阖上,盖住满室晕黄的光。下意识的微微蜷起腿,赤白的脚蹭着身下人的腿。
辰光等了一会儿不见他再发出声音,低头一看果然是睡着了。俊逸的眉微微皱起,他还有想做的事儿没做呢。但瞧着凌星倦怠的睡脸,他又无法狠心将他怀中的人唤醒。
低笑了一声,随手将旁边的被褥拉过来盖在两人身上,又调整了一个姿势,将凌星整个人都圈进他怀里,凌星猫儿一样的紧紧依偎过来,脑袋在辰光肩窝用力的蹭了下,又惹来辰光身上一阵躁动。偏了偏脑袋吻住那个呼呼吹气的小嘴,轻轻吸允了一番。怀中的人喉间发出一声咕噜,似乎睡的正欢,呼吸甜腻又温顺,真是勾起了他满心的怜惜。罢了罢了,再多的悸动都待日后再说吧。他与他的时日,还长着呢。
没过几日北国就欢天喜地的传来了好消息,那个传说中的封印的锁已经找到了,原来就是那颗出生于魔界致盲山的‘黑玄石’。最终苍玄与夜奈合力将虚天封印,令得诸天惶惶不安的虚天大祸终于告一段落。原来那黑玄石正是辰光送去的,为此事后在凌星面前装了好几天的高深莫测。
凌星的一大心病总算是去除,心情好了便下笔如有神,先时怎么也完成不了的「禅位诏书」也终于完成,盖上玉印,著信使紫凰送上天宫。不日元天的旨意也就批了下来,赤焰宫于是派发封神贴,广邀诸天神佛,于冬至那日进行封神大典。
事情一步步的安排下去,冬至如约到来。一向平静的夜奈却在这时紧张起来,在房里磨磨蹭蹭半天也不见好。
“神上,神君他、他不穿神服。”守宫妖过来为难的禀报。
偏殿里凌星正在与白虎聊着天,两兄弟许久不见要说的很多,何况白虎还是难得到外面来。
“你等会儿,咱们待会儿继续。”凌星拍拍白虎的肩膀,起身抬步往殿外走去。白虎站起来,“我也去吧。说来这个我这个二伯还没见过这个侄儿呢,得好好看看。”
“有什么好看的,跟我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这会儿定是在房里害羞呢,你就别来捣乱了。”凌星头也不回的说道。白虎却跟在后面蹿出来,“啥?那我更得看看,凌星你害羞的样子那真是稀奇的很呐!”
「叩叩叩」在门上敲了三下,凌星朝里喊道:“夜奈,你好了吗?”
“不!……马、马上。就快好了。”里面的人说道。
白虎凑到门上,嘿嘿一笑。“小侄子,二伯来看你了。”
“起开你。”凌星将肩上的虎头按回去,推开门走进去,又飞快的将门关上。
“都说了马上了嘛。”嘴上这样不满的说着,夜奈却坐在一堆暗红的神服间,身上依旧穿着件白色的单衣,头发也没挽。
“照你这速度,我看天黑也好不了。”头顶一个声音说道。
夜奈的眼睛微微动了一下,瞥到地板上那人难得的穿上了鞋,青丝履前端昂起的二小角尖从暗红色的衣袍下露出来,格外好看,定又是他从人间某处淘回来的小宝贝,难得见他穿出来。凌星今日的穿着比平时正经多了,一身暗红中衣,外套一件苍墨色的袍子,他在夜奈旁边蹲下来,头冠上的一串玉珠在胸前微微晃荡。
“外面的诸天神佛也来的差不多了,吉时都快过了,你还在这里磨蹭,哪里有点南方神尊的样子?”凌星低声道。
“我……只是忽然有些不确定……”夜奈迟迟的出声,面庞有些恍然。
凌星拿起被蹂蹑成一堆的神服,层层叠叠的繁杂服装,一层一层的为夜奈穿上去。“没关系,我还在呢。你就当玩儿,什么时候不想干了,或者是乏了,都有我呢。”
将那盘花纽扣一排排的扣上去,不厌其烦。腰带,玉佩,神尺,一一带上去。“谁都是一样的。想当初我和白虎也是这样的,满世界疯玩,就是不肯老老实实的各司其职,那个时候四妹也没有神力,于是四方天地都落到大哥头上。呵……那时可把他累的够呛的。”
凌星抬头笑道,又拿起一旁的梳子,将夜奈一头柔顺的青丝挽起来。戴上王冠,大功告成。最后凌星将双手放在夜奈肩上,看着他的眼睛笑道:“所以无论你怎么样,我都不会责怪你的。”
门一打开,门外挤着三个表情不一的男人。梦三正跟一个陌生的白衣黑发的男子干瞪眼,辰光百无聊赖的靠在门框上,门开的那一瞬间立即又笑逐颜开,双眼一闪一闪亮晶晶的盯着某人发光。
“干什么呢你们?”凌星烦躁的推开堵在门口的梦三跟白虎,“让开让开。”
“哟?这就是我侄子?真的跟你长的一模一样啊凌星!”白虎盯着夜奈从头到脚打量一圈,把夜奈看了个大红脸,惊奇道:“连根毛都不差。就这脸皮儿薄了点,跟你那老脸可比不了。”
凌星一爪子挠在他脸上,“看什么呢你,一边儿去。大哥他们呢?来了吗?”
“刚才西城的明鸳掌教到了,说什么大哥被马蜂窝给蛰了脸了,死活不出门。四丫头被缠着脱不了身,也不知道能不能来。” 白虎说道。一行人浩浩荡荡的往神坛走去。
凌星一听这话整个人就都不对了,阴阳怪气的道:“不来就不来,谁稀罕。”
“你别这样,我知道这事儿对你挺重要的,一辈子就这么一次,你说做哥哥妹妹的不露一下脸也太说不过去了,显得他们多不重视你这个兄弟一样……” 白虎这话听起来是在劝凌星歇气,可就是越说越不对劲。“……你看我就不一样了对吧?今儿个起了个老早,大老远的赶过来,就为了给你捧捧场增加点儿人气……”
“我求下你啊!你白虎神尊一朵浮云半个时辰飘过来,悠哉悠哉的是有多劳苦功高啊?”
“诶当然不是这个意思。”
要说白虎和朱雀这两兄弟聚在一起除了打架就是吵架,总之每一刻安宁的,除此之外旁人还插不进一句嘴。夜奈自是十分窘迫,辰光一脸淡定加冷漠,跟了一会儿就自己一边儿玩儿去了。临走前也顺走了梦三,凌星瞟了一眼,看辰光气势汹汹的那个样子也不知道要做什么,不过既然把梦三顺走了就铁定是嘀咕坏事儿去了。
来到神坛上,放眼看去哗啦啦一大片,满天神佛各自落座,封神仪式正式开始。白虎和苍玄坐在一起,旁边坐着太上老君笑嘻嘻的,太上老君旁边坐着听蔡子,两人都笑嘻嘻的朝凌星招手。凌星自是满脸微笑,放眼一望就看到几个颇为扎眼的人物。
坐在正北位的那两位,其中一位深蓝长袍峨冠博带,正是那司战的墨沧神君。旁边一位穿着夸张的花色束袍,俊眉秀脸,唇角挂笑的,不是镜岑阎君又是谁?而最吸引人眼球的,却是镜岑身后站着的一个青衣鬼君,其惊为天人的殊色容颜引得在场神佛纷纷侧目。
凌星眸中一闪,眼神微微游走,却看到镜岑旁边还坐了个o。顿时兴致缺缺,又迟迟望不见自家兄妹的身影,朝神坛下的星官递了个眼神,拉着夜奈踏上高台。
笑着挥挥手,熙熙攘攘的天坛静止下来,凌星一番有模有样的说辞,无非是欢迎给位今日到场,希望日后能多多照料之类。巨大的犀牛角吹起,颇为浓重的号角声中,凌星将象征着神位的玉印传交到夜奈手上。夜奈接过玉印,转身朝着大地举起,顿时,山上山下的南国万千臣民纷纷下跪,山呼吾神万安无疆,一派盛壮。
望着那浩浩荡荡的朝拜队伍,众生的乾城祈祷,一股莫名的情愫在夜奈心胸中充斥着,动荡不息。
“现在好点了么?”一旁的凌星轻声问道。
夜奈微微一笑,“嗯,好多了。”当那这神位递交到他手中时,所感受到的除了沉甸甸的责任,还有无数的信仰,力量也随之而来。抬头望着这片广褒的天地时,他才真正的感受到了身为一方神尊所该持有的气度。
“我明白了,以后,都交给我吧。”
封神会散完的时候,凌星自然而然的要与几位老朋友叙叙旧。送走了西方如来的使者之后,睨着不远处几个人影,凌星慢吞吞的走了过去。
虽然散会后司战墨沧就匆匆走掉,o也在凌星走过来的时候含笑森森的望了他一眼,然后行礼告退离去,但凌星还是觉得这几个人凑在一起在打什么鬼主意。
镜岑靠在花台上盯着他笑意温润。
“你们刚刚嘀咕什么呢?”凌星瞄着o离去的背影说道。
“说你今日打扮的很好看呢。”镜岑一手拉过他,搂在怀里,“不然还能说什么呢?嗯?”
“正经一点。谁信你的鬼话。”
凌星有些恼怒的推开他,一边还四处慌张的看了一圈,生怕被什么人看见了似地。此处倒还清幽,但远远近近的也有几团人。夜奈被一群新神围在中间东聊西聊,那边的榕树下又是太上老君一脸严肃的跟站在旁边的苏坠和白穹训着什么。苏坠好像在哭,白穹却是一脸漠然,那青袍穿在他身上倒越发俊朗。似是感受到了凌星的目光,白穹的眼睛往这边望了一眼,空鞯南湃恕
“我虽是统治鬼的,却不说鬼话。两个大男人,难不成你以为我还能看上他了吗?”镜岑收回手,笑着说道。这个‘他’自然是接的上句话的o。
“哼。”凌星冷哼一声,“你们俩要真能搞到一张床上去,我可就清静了。”
镜岑一笑,“瞧你说什么话呢。你好意思说我还不好意思听呢,有你这么说自家男人的吗?”
“别跟我打岔。你老实说,你是不是跟o合计着什么呢?”
“我跟他能合计什么啊。”镜岑偏过头,望着凌星身后已经散的差不多的会场,有些心不在焉,答非所问。
夜奈已经回去换衣服了,白虎跟苍玄在那边的高阁上喝酒聊天,眼睛却一眨不眨的盯着这边看。远远的,秋日泛红的原野上一个披着灰色袍子的人影缓缓往那个这边走来。
“没合计?那好,那你做什么把太上老君的琼树扣在自己哪里?”凌星知道现在自己在镜岑心里不比当年,他那些个计划越往黑暗阴森处走,也就再也不会跟自己说了。
“那是他自己甘愿在我那里当值的,可不是我用强。”镜岑挑挑眉,似笑非笑的道。“在冥界当个鬼君,不比被元天拿去七世劫最后回到天上却照样被人往死里踩的强?”
好歹是相处了几万年的人,镜岑直接就在凌星面前将对天宫的不满散发出来了。凌星也知道镜岑这样的人实非他能改变的,这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迟早要走上一条不归路,
听镜岑那样说他只是摇摇头,无奈的道:“罢了,我知道劝不了你。不过白穹是个好孩子,你拉他下水就是缺了点德。”
镜岑忽然靠近凌星,唇贴着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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