痴汉，捡起节操 作者:二货乃总攻

    第26章 默契

    来的两个人正是严道清和叶晴。

    询问室里的空气颇为压抑，严道清衣冠整齐地坐在凳子上，旁边放着位刑警端过来的用次性纸杯装的绿茶；乔崎坐在另端，直直地盯着对面这个见过几次的中年男人，审视的眼神毫无掩饰。

    她这人好用心理战术，平常的人若是没有些成熟的经历，根本不会太过伪装自己——其中包括普通面部肢体暴露以及伪装过反而露出马脚。相对于那些高智商罪犯，普通人若是犯罪，审问过后眼就能看出谁真谁假。当然，这是建立在她年观察得来的经验上。

    只是眼前这个男人常年在商场里打滚，恐怕也不太简单。从今天的情况来看，这人精神颇为萎靡，眉头深皱，频繁的小动作将他的焦躁和不安放大——他有什么理由安心？老婆提出离婚，情人堕胎后又惨遭毒手。按照李群刚才路走过来的调侃：这是典型的作死，自食其果。男人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总归是有报应来的。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五分钟后，乔崎终于开口：“严先生，你知道尖吻蝮这类毒蛇吗？“

    严道清表情微微滞，随即摇头。

    “那么五步蛇呢？”她继续问。

    “不清楚。”他想了想，然后摇头。

    乔崎勾唇笑：“你是于昨天六点三十五分左右去的死者家里，当时她有任何异常吗？”

    严道清很久都不说话。

    席川静静地在旁，沉默地盯着对面的男人，眼神犀利，仿佛早已洞察切。

    良久之后，对面的男人才叹了口气，开口道：“乔警官，我知道这件事你从头到尾都知道些，我是混了，但也没想到她会……”

    “你现在是什么感觉？”乔崎不动声色地问他。

    严道清眼神黯：“后悔……如果小静的死和我有关系，我会自责辈子的。”

    “死者是被尖吻蝮咬伤致命的。”她突然冒出来这样句话。

    席川但笑不语。

    而严道清则当场愣在那里：“怎么会……那条蛇是……”

    “是什么？”她步步紧逼。

    “……那是她自己买的。”他耷拉下眼角，表情艰涩，“事实上，我知道她去做过手术之后的第二天早上她给我打过电话。她让我在春华和她之间选择个，我……”他忽然有些难以启齿。

    乔崎替他说下去：“你选择了妻子对吗？”

    严道清不得不承认：“我和她的关系，我原本以为不会持续那么久的，谁知道她竟然做出那么极端的事情。后来她告诉我让我别后悔，说是买了条毒蛇，我当时也没想那么，知道她可能不会做出这种事，毕竟我和她也相处了段时间，我承认是我的错……”他有些说不下去，停了半分钟才开口，“后来我怕她做傻事，就去找她。那天下午，我去的时候，她的表现没有什么异常，只是我们争吵了两句，她就让我离开了。谁知道……”

    乔崎看向他痛苦的表情——英俊高大的中年男人，在两个女人之间徘徊后，除了虚幻的欢愉，最后得到的竟然是后悔和自责。她侧头，看向席川，发现他的眼里含着淡笑和种说不出来的……精光。

    她微微笑，这个男人，果然看什么都明明白白。

    ……

    第二个当事人是道清集团财务部的女主管——叶晴。

    乔崎见过她两次，听这郑恒远说，她算得上是宫静的好闺蜜。叶晴人长得精干漂亮，典型的ol风格，三十岁出头，单身，外表强势而迷人。坐在询问室里，面对着乔崎、席川以及另外个长相粗犷的刑警，甚至比严道清还要冷静几分。

    “我还记得自己是在七点左右去的，小静让我去取在网上代购的瓶法国香水，我待了没有十分钟就回家了。”叶晴平静地描述着。

    乔崎用手点了点桌子：“你去的时候，她有任何异常表现吗？”

    “这倒没有。”她摇摇头，喝了口茶，“我也没想到她会遭到毒手，早知道我就在那里待些时间，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你知道毒蛇的事情吗？”气氛冷下来分钟左右后，乔崎冷不丁地问。

    叶晴闻言，毫不避讳地回答：“嗯，她给我说过，说是买了条尖吻蝮，要去对付严总的夫人。我劝过她，让她别冲动，后来她也说了，只是吓吓那个女人，她说自己很不甘，还说……‘凭什么后来的人就没有资格和他在起’之类的。我知道她不会做傻事，所以也就没问。”

    乔崎点点头，又问了些相关的问题，然后让她离开询问室。

    结束询问后，两人被通知去做了个记录。乔崎坐在原地，给还在现场的张二打了电话，让他去查查宫静电脑里的记录，看有没有任何可疑的线索。

    席川身体挺直地在她旁边，突然开口：“有什么发现吗？”

    “严道清没说谎，而他自始至终都在悔恨，但这种悔恨不至于让他痛苦，因为他原本就打算甩了宫静然后乞求妻子的原谅；至于叶晴，她太冷静了，但这并不能说明她就在说谎，只能说，她对宫静的死并没有太大的情绪起伏。两人平日里关系不错，但闺蜜的死却不能引起她的震惊和悲痛——要么是她平日里对她心存嫉恨，要么是她早就知道宫静会遇难，或者两者都有。”

    乔崎看了眼自己在记录本上的涂涂画画，“要想进步知道这其中的关系，得深地挖掘他们几人这个大圈。”她拿起笔，在纸上写下三个人的名字，用个圆圈起来，并且留了两个位置。

    席川勾唇笑：“年度都市爱恨纠葛大戏。”

    “没错。”她拿起本子，“现在，剩下的工作就是去找缺少的这两个人。”

    **

    宫母昏厥醒来过来，应宫父的要求，并没将宫静前些天去堕胎的事情告诉她，至于插足别人家庭的事，在这个关头是瞒得死死的。

    冰冷的长廊，宫父坐在凳子上，下子像是老了二十岁，头上的白发夜之间了不少。这位通达的老人自从事件发生后，直积极配合乔崎他们的工作，毫无隐瞒地说出了自己所知。只是对于这次侦查工作而言，这位被蒙在鼓里的老人，能提供的线索寥寥无几。

    而那位快递员也初步脱离了嫌疑，现在剩下的，只有位陌生男人未联系到。

    为了进步调查，尸体被送到了席川家里，乔崎也理所当然地跟着去了。

    第二次来到这栋房子里，她有些恍如隔世。那条又呆又小的柯基犬见到她时的样子仍然很激动，房子里的布局倒是有些微改变，很地方都摆了绿色植物，家具的颜色也鲜活不少。

    她忽然想起之前自己提到过他家的氛围很死板之类的话。

    席川端着两杯咖啡从厨房里出来，暂时打断了她的思绪。“喜欢这些布局吗？”他淡笑着问她。

    “句话而已，何必那么较真。”她低头，接过咖啡，坐到沙发上。

    席川踢走了直在旁边欢腾的小狗，本正经地对她说：“你的每句话我可都是放在心上的，虽然我成天和死人打交道，但不代表我不会追女人。”

    乔崎啜了口浓香的咖啡，又仔细看了看周围：简洁大方的格局比之前要有烟火气息得，甚至说有了些家的味道；厨房和客厅相通，个巨大的书柜横亘在中央，上面摆着不同种类的外语书籍；楼梯是复古风格的，直连到二楼。之前她也观察过，上面还有个神秘的小阁楼，不过应该是给狗住的。

    她将眼神转向不远处的柯基，问席川：“按照你的风格，怎么会选择养狗？”

    “那你认为我会养什么？”席川炯炯有神地看着她。

    乔崎放下咖啡杯，“毒蛇。”

    气氛沉静了几秒，席川动作自然地将长腿靠在起，后有条理地脱了身上的西装，长指翻飞几下，将领带扔到旁去，白色衬衫衬得他的身材修长儒雅，整个人散发出种优雅的魅力。

    “鉴于你对我了解还很浅。”他不知道从哪里抽出来份资料，比上次给她的详细，“我希望你能把它看看。”

    他颇有深意地看着她，“你对我的兴趣很浓，不是吗？”

    乔崎被他猜中了心思，也没任何防备，但被他那双狭长的眸子紧盯着，竟然会觉得渗人。她深吸口气，在他的注视下接过那份资料放进自己的包里。

    “我会看的。”她煞有其事地回应他。

    两人静坐了半个小时，天也快黑了。

    二楼尽头的房间里，冰冷的女尸躺在铁床上，姣好的面容被覆在白布下。穿着工作服的席川揭开白布，眼神平静地注视着这具裸尸。

    乔崎也穿着同样的衣服，在旁给他当助手，“宫父居然同意解剖尸体，这是我没想到的。”她递给他个钳子后，说道。

    “那位老人很识大体，不会像他妻子那般。”席川检查了下尸体的僵硬程度和身上的尸斑后，淡淡道。想起那天乔崎腹部中的脚，他的脸色又沉了几分。

    “除了被蛇咬的伤口，她身上还有处刚愈合不久的刀伤。”席川指着她手臂处的粉色伤疤道，“骨质上有线状切割痕迹，外力很大，按照伤口的切型来看，应该是58毫米系列的瑞士军刀。”

    乔崎仔细看向那处伤口：“按照伤口的愈合程度，可以准确地推断出受伤时间吗？”

    席川让她拿了瓶蓝色的不明试剂过来，滴在伤疤处，那里立刻起了大量泡沫，“四十二到四十三天前。”他答道。

    “那个时候……”乔崎回想起那个下午，高春华第次发现丈夫出轨，把照片给她看的时候。

    照片、相机、收买……

    她看向面色苍白冰冷的宫静，脑海里突然闪过几道场景，却始终捕捉不住。

    “脖子上有铂金首饰残留下来的痕迹，取下来的时间应该是个月前左右。”席川又拿了个类似于金属探头的东西放在她的锁骨处，然后跑去不远处的计算机捯饬了几下，不过几秒，屏幕上立刻出现了那款铂金项链的款式、出产厂家以及设计者等各个方面的信息。

    “每个细微的信息都可能对案件有作用。”他重新走到尸体前，举起她的左手，“无名指有过戒指的痕迹，和铂金项链是款的。”

    乔崎眯眼，看向屏幕上那款情侣项链和戒指，陷入了深思。

    **

    工作结束，已经是晚上十点左右，乔崎脱了外衣，直直地躺在这间陌生而空旷的房间的大床上。

    她留宿了。

    这两天的脑部都处于高速运转的状态下，让她疲惫不堪。留在这里，也是出于她的种好奇心，她想亲自尝试下这个男人的所在的空间有么的神秘。

    至于矜持，乔崎根本没想那么。经过这晚上的合作，她对席川的真面目有了进步的发掘，他工作起来认真而严肃，每个细节都丝不苟。他有最完美的情报网，有最先进的技术，让她毫不怀疑他这个人十分追求完美。

    屋内的灯光不算明亮，有种朦胧的美感；身下的床是纯黑色，和他贯爱穿的衣服样。她躺在上面，像陷入了黑色的汪洋中，浑身的筋骨都跟着松懈下来……

    个小时后。

    穿着米色家具服的男人进入房间。床上的女人早就陷入深眠，安静温顺地侧躺着，紧闭的双眼被额前的头发遮住，粉唇微阖，呼吸平稳。

    席川关了灯，动作虔诚地将她身上的被子盖好，眼神近乎痴迷地在床前着，身体挺直。

    他俯身在她额前印上吻：“晚安。”

    第26章 默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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