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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

    一诺终生 作者:宛如轮回

    床铺上还有慕锦刚刚压出的印迹,却没有“芳菲暮”特有的味道,宁若只能闻见他身上浓郁的胭脂味道。刚才装作无意碰触他胸口的时候,也兀然发现,那个小小的香囊已经不在他习惯放置的位置了。

    少了那股熟悉的味道,慕锦变得陌生。好像宣告着,他已经不是从前那个他了。

    再也不是只属于宁若一个人的慕锦。

    他把“芳菲暮”丢掉了么?

    或许是楚无霜不喜欢那淡然隽永的味道,她更爱他身上带着自己的味道。

    那股甜甜的浓郁的属于武林第一美女的味道。

    虫儿的嗅觉却比任何人都要敏锐,自己的鼻子已经闻不出来“芳菲暮”,它们却还忘记不了,所以扑腾着翅膀,不知疲倦的想要飞到瓶子外面去。

    好像扑火的飞蛾,遍体鳞伤却丝毫不停歇。

    宁若苦笑一声。

    丢掉便丢掉吧,只可惜丢的掉“芳菲暮”,却丢不掉那股可以被察觉的味道,若是所有的一切都能皆数抛弃,才是真的轻松呢。

    譬如现在的自己,不管做出多淡定的模样,还是放不下的。但也不愿意多做纠缠,既然来了,就要看见他燃尽那一对龙凤高烛,让自己彻底的伤了心,灰了心,死了心。

    慕锦敲欧阳玄歌的门,他说:“欧阳,你见过宁若了,觉得怎样?”

    欧阳玄歌只说一句话:“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

    慕锦笑道:“你真的喜欢上他了?”

    欧阳玄歌也笑:“一见倾心。”

    “你别忘了,他喜欢的人依旧是我。”

    “你不是就要和楚无霜成婚了么?这几日他必定失意,我再软言相劝,悉心对待,他兴许会发现我比你更加合适,也会觉得和我相见恨晚。”

    慕锦嗤笑一声:“欧阳啊欧阳,宁若和我相识十年,这种情谊岂能说忘就忘。”

    欧阳玄歌若有所思的望着他:“你和他相识十年,不也是说嫁娶就嫁娶了么?”

    慕锦眉毛一跳,目光凌厉:“欧阳,你别坏我大事。”

    欧阳玄歌淡笑:“你我相识二十余年,是任何别的都比不了的,你且放心。”

    慕锦走出他的客房,正值深秋时节,夜深,风吹在身上已有刺骨寒意,慕锦却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前,烦闷不堪,他在大厅里兜了几圈,还是绕回了宁若门前,轻轻的敲他的门:“宁若,是我。”

    宁若抱着玻璃瓶平躺在床上,听见声响,神智一凛,心脏缩成一团再也伸展不开,只觉得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三月花”焦躁不安,透明的瓶身染上一层薄薄的红色,宁若叹一口气,闭上双眼。

    慕锦也没再说话,掏出一只笛子坐在宁若门口呜呜的吹。

    这是有生以来第一次听见他吹笛子,曲声悠扬,藏着缠绵不舍之意,那柔和的音调却像刀锋切割在肌肤上,疼痛却不见血。

    宁若一夜未眠,也未睁开眼,只感觉到天色渐渐亮了,门口的人断了音乐,静静起身。

    他依旧没开门,一直躺到日上三竿,听见欧阳玄歌在叫他:“宁若,宁若,这么晚了还不起床,是想攒着精力晚上闹洞房么?”

    宁若起身,稍作整理,给他开门,屋外阳光倾泻进来,秋日的光线本是单薄的,却让他的双眼眩的将要流下泪来。

    欧阳玄歌将身子挤进他的房间,带上房门,一双眼睛盯在宁若脸上:“你脸色苍白,眼圈青黑,想必听了整夜清音,一宿未眠。”

    宁若敷衍的笑一笑,欧阳玄歌牢牢的握住宁若的手指,他的手心干燥温暖,指腹上略微粗糙,这点和慕锦倒是很像,正是经常持剑的人的手。

    “和我一起,怎么样?等他今晚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我们就一起走。”欧阳玄歌说的很慎重,“你看,你说我昨天喝醉了酒,但我今天清醒的很。你要不要再考虑考虑?”

    宁若向后抽手:“欧阳,你不要开我的玩笑。”

    欧阳玄歌不放:“我没有开玩笑。”他正色道,“他可以给你吹一夜的笛子,如果你喜欢,我可以给你吹两夜三夜,百夜千夜。”

    他的眼睛的确不像是说谎,宁若苦笑:“早就听说御剑山庄的欧阳庄主曾立下誓言,此生只寻一个意中人,用一辈子的时间对那个人好。我有何德何能,让欧阳你几日之内就对我如此青睐?难道靠的是这张脸蛋?”

    欧阳玄歌眯起眼睛:“你嫌时间太短,我的话不可靠是么?可我倒觉得喜欢就是喜欢,自己了解的感觉说出来就好,没必要躲躲藏藏遮遮掩掩,非要拖上几年的时间,方才显得情深意重真心实意。此情不渝,又不是用日子长短来衡量的。”

    宁若愣了又愣,默不作声片刻,展颜一笑:“欧阳此言甚得我心。一点儿没错。”

    他回望着面前俊朗的男子,微微垂下头来:“只可惜我直到现在心里都只有慕锦一人,没办法给你一个‘好’字作为回答。”

    欧阳玄歌放开他的手:“今日不行,还有明日,我不相信日日都不行。”他转身出门,“宁若,今夜大宴,我带你去,傍晚时分你在房中等我就好。”

    慕锦在后花园找到抱膝坐在石凳上的宁若。宁若半仰着头,专心致志的看着蓝天白云。

    慕锦悄无声息的出现在他的身后,一只手搭在他的肩上,冷不丁出声:“在看什么?”

    宁若吓得一抖,一时间竟没有勇气扭头看他,直着脖子道:“没什么,看天气正好。你选了一个好日子。”

    没了闻惯了的“芳菲暮”的味道,他的到来也变得无法察觉。

    慕锦把额头搁在宁若颈窝上,一如他们经常做的那样,皮肤接触的那个瞬间,宁若像给开水溅着一般,本能的要往后躲,又生生打住,探出手去捏了捏慕锦的脉门,摸摸他的额头。半低着脸孔说:“你发烧了。还是早点回去休息,不要站在风口,免得晚上精神不济。”他在口袋中掏出一颗淡绿的药丸,轻轻掰开慕锦的手心放进去,嘱咐道:“吃下去,再睡一个时辰,出一点汗就好了。”

    慕锦盯着药丸看了又看,笑道:“这样颜色的还是第一次瞧见。”

    宁若心里咯噔一下,表面上不动声色,只伸手要推开他。

    慕锦如铸在地上一般不动弹,紧紧搂住宁若的肩:“我不想走。”

    宁若说:“不走晚上怎么成亲呢?”

    “我只想要你。”

    宁若慢慢扬起嘴角:“那好,你立刻去宣布,不和楚无霜成亲了,我就能够和你在一起,谁也分不开。”

    慕锦一愣,沉默片刻,迟疑开口:“那她……怎么办?”

    宁若哈哈一笑,用力将慕锦推开,跳到三尺开外和慕锦对视:“若你能答应我不和她成亲,我愿意和你在一起,哪怕做一个被天下唾弃的恶人。我并不在乎是否对不起楚无霜。但是你问了‘她怎么办’,那说明你忘不了她,我宁若不需要一个心里还放着别人的慕锦!”

    宁若傲然走远,一番话说的坚决肯定,回到房里才发觉汗湿衣襟,仿佛提着气全速跑了很远的路,一歇下来几乎要虚脱了。

    欧阳玄歌坐在房中的小方桌前,端着一壶酒自斟自饮,宁若推门,他起身相迎,刚欲说话看见宁若脸色不善,便继续低头喝闷酒。

    宁若在他对面坐下,对着一只空杯发呆,欧阳玄歌问:“陪我喝一杯如何?”

    宁若摇头:“上次喝完,头疼了一整天,我便发誓这辈子再不沾此物。”

    欧阳玄歌笑道:“那是因为你还没有发现它的好处,等你喝到适中的时候,全身都飘飘然,一切烦恼都会远去,你会感觉你是这个世界上最轻松最愉快的人。”

    宁若不以为然:“酒醒之后,一切如常,生活照旧,又有什么意思,无非是南柯一梦,醉枕黄粱罢了。”

    欧阳玄歌苦笑:“宁若宁若,你连片刻的欢愉和莫愁都不愿意给自己,你又有什么意思。”他屈起手指敲击桌面,“等这几日一过,我邀你共同出游,不知你愿不愿意赏脸?”

    “我们可以去看看北面的大雪,据说天地间会白茫茫的一片,到处银装素裹,万物一片洁净;我们也可以去看看南面的花海,据说那里长年累月温暖如春,各类奇花异草争芳斗艳;如果你愿意,也可以去我的御剑山庄,那里有美酒无数,都值得品尝。”

    宁若听的出神,抬眼看见欧阳玄歌殷殷切切的目光,便笑一笑,舒一口气:“也是,是该出去走走。”他见对面人一脸雀跃,犹豫着想开口,欧阳玄歌抬手阻止他:“同行便可,并无奢念。”

    他忽然觉得,和这样的人说话真是轻松。

    14

    14、63

    成亲的地方是光华教的日月厅,熙熙攘攘的全是人,每个人都红光满面,兴奋的讨论着新郎新娘,良辰吉时一到,司仪尖着嗓子一声喊,新娘顶着盖头出来,新郎笑着扶住她,端端正正的在大厅的台子上站好。

    拜了天地、父母牌位,也拜了亲友,宁若静静的站在一旁看着,嘴角带着笑,欧阳玄歌守在他身边,这里和宁若相熟的人只得他一个,也没什么人来劝酒,宁若就看着大厅左右两边那巨大的红烛,烛身上雕刻着盘旋的巨龙和飞天的凤凰,殷红的烛泪挂在一边,一滴滴的落到地上凝结起来。

    宁若觉得有些恍惚。

    新娘被扶入洞房,众人起着哄要新娘掀起盖头来,慕锦笑着挡在新娘前面,拱手道:“无霜害羞,我陪大家饮一杯吧。”

    他依旧是温柔的,只是不再是对自己的温柔了。

    从前的那十年,像是一场快要醒来的春秋大梦。以为日日夜夜都会记得,却发现很多东西都不再清晰了。

    好似印在水中的月亮,看似完完整整的一盘,水面一动,便散成破碎的一片片。

    宁若举杯,冰凉的杯沿贴着唇,醇香的酒漫上嘴角,他没有张嘴,既然说过不喝,那就再也不碰。

    一会儿功夫,慕锦下来敬酒,最先到的便是宁若在的这桌,他走到宁若身边,宁若举杯和他相碰,眼神并不交接,只轻声说句“恭喜”,仰过头,装了样子,放下酒杯,里面还是满的。

    欧阳玄歌一言未发,端起宁若的杯子一饮而尽,笑的眼角弯弯:“他不善饮酒,这杯我替了他。你还得再和我痛饮三杯。”

    觥筹交错,这个日子欢喜而又华丽。闹腾的声音响彻云霄,宁若却觉得它们离自己很遥远。

    最终筵席散了,慕锦要去洞房掀起楚无霜的盖头,完成这个神圣的仪式,欧阳玄歌问宁若:“你走不走?”

    宁若站在夜色里:“我想再站一会儿。”

    欧阳玄歌便自己走了。

    热闹尽了,宾客都离了席,灯火熄灭,只余下那对龙凤烛还燃着,还有路边树梢上挂着的红灯笼,发出幽幽的光亮。

    今晚最美的风景应该是属于那对璧人的。

    宁若定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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