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小蕙叫得更厉害了，一双脚在床单上乱蹬，床单被弄得皱巴巴的。婆婆说钱小仙过来只是画个符咒，不会看张小蕙的身体，儿子勉强同意了。

    公社书记听说儿媳妇撞了邪，慌忙和儿子一起去请钱小仙。走到芙蓉湾山嘴边，只见石头坐在土坎上，对着自家的祖坟看来看去，嘴里说着不对啊，不对。

    “石头，你在看什么？”公社书记好奇地问。

    “书记，你家祖坟前的两棵树是谁让种的？不对啊！”石头一脸神秘地问。

    “爹，他懂个屁，我们快去请钱小仙。小蕙痛得厉害，快走。”张小蕙老公对石头不屑一顾。

    公社书记被儿子催着往钱小仙家里跑。看着他们的背影得意地笑了，用不了多久，公社书记家里人就会来请他。

    石头回到家，方桂枝正准备到张三婶那边去。石头叫了一声桂枝。桂枝差点哭出来，她转过身看着石头，相隔三步远，却似在天涯。

    “桂枝，我们很快能在一起了。”石头说。

    “石头，你别安慰我。今天大队书记亲自上门来说了，叫我不要离婚。家里有困难，村里会照顾的。”方桂枝的眼睛红红的。

    “桂枝，真的可以了。”石头轻声说。

    方桂枝笑了一下，低头往张三婶家走去，她不想给石头压力，免得做出傻事来。不让离就不离，反正还能跟石头在一张桌上吃饭。

    石头看着方桂枝的背影消失在夜色里，他坐到矮墙上抬头看天。天上已经出星星了，日冬的天空那么干净，星星格外明亮。石头想天上多美好啊，每颗星星都守着自己的位置。

    公社书记把钱小仙请到家。钱小仙问张小蕙哪里不舒服。张小蕙说肚子痛。钱小仙问她怎么个痛法。张小蕙红了脸不肯说，心里暗骂石头出了个臭主意。

    “你不说，我怎么给你驱邪呀？”钱小仙见张小蕙生得嫩，一身肌肤雪白雪白的，心里不禁一动。他借驱邪画符的名头不知道欺负过多少女人，碰到张小蕙这样姿色出众的女人，老毛病又犯了，哪怕她是公社书记的儿媳妇。

    张小蕙只好说下面像有男人的东西在杵着，痛得厉害，她还故意叫了几声。钱小仙大喜，把手按在张小惹的肚子上摸来摸去，说先探探是什么鬼怪作祟。张小蕙分明感觉到钱小蕙的手指不怀好意地探着自己的敏感地带，她脸一红，一翻身侧了过去。

    钱小仙缩回手，说有鬼怪躲到钱小蕙小腹里面去了，得用降魔杵才能赶出来。张小蕙老公问他怎么赶。钱小仙把降魔杵递给他，让他塞到张小蕙里面去，他念动咒语把鬼赶出来。

    “哪有这种事，你滚！”张小蕙老公气得鼻孔冒烟，把降魔杵砸在钱小仙脸上。

    “儿子，这事来得怪，你听钱小仙的吧。”婆婆说。

    “姆妈，这是对小蕙的羞辱。还是送医院吧。”张小蕙老公不肯。

    钱小仙弄出个降魔杵来，一下子打乱了张小蕙的计力，她可不想这个脏东西放进自己里面去。张小蕙又羞又恼，抱着枕头哟哟大叫。

    婆婆叫钱小仙先给张小蕙画个符止止痛。钱小仙取出一张黄纸，用毛笔画了两个古怪的图案，嘴里念念有词，然后用宝剑一挑，在油灯上点着，喷了一口白酒，符咒哄的一声烧没了。婆婆问张小蕙好些没有。张小蕙说更痛了。婆婆问钱小仙怎么回事。

    钱小仙说两个鬼躲在张小蕙那个里面被自己的符咒一赶，不肯出来，里面就挤得慌，自然更痛了。

    “你是说非得用降魔杵不可？”婆婆试探着问。

    钱小仙点点头。婆婆把儿子拉到一边，叫他爬到床上去用降魔杵给张小蕙驱鬼，让钱小仙在蚊帐外念咒协助。老公见张小蕙痛得熬不住了，点头同意。

    张小蕙弄巧成拙，眼看要被钱小仙肮脏的降魔杵捅了身子，自然不肯。可是骑虎难下，她不装下去，石头交代的事就完成不了。张小蕙心生一计，叫得更厉害了，从床里边一下子滚到床外面。滚了一会儿，突然双脚一瞪，眼睛翻白，像死了一样。

    钱小仙看得心惊肉跳，怕弄出人命来吃不了兜着走，慌忙说自己道行太浅只怕斗不过张小蕙肚子里面的野鬼，让公社书记另请高明。

    “钱小仙，救救我儿媳妇吧。只要她平安无事，你就是我们家的大恩人。”婆婆哭着拦住他。

    钱小仙可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侧着身子从溜脱出去，跑得比兔子还快。钱小仙一走，张小蕙反而好了些，不再要死要活地喊痛。

    “这个钱小仙，不念符咒还好，一念，差点把小蕙念死。我叫你别相信，你却说我。”公社书记对着婆婆一顿呵斥。

    “你有本事过来给小蕙治好啊，分明就是撞邪嘛。你这两天在祖坟那边动来动去，是不是损着土了？”婆婆说。

    公社书记想想也对，这些天除了在祖坟上动过土，没有跟其他鬼神打过交道，刚才在芙蓉湾山嘴前遇到石头的那一幕又浮现于眼前。

    “难道这小子看出了什么奥妙？祖坟前种的两棵古木和小崽的肚痛有关系？”公社书记突然想起小蕙说下面挤着两根男人的东西，痛得厉害。那个小山坳远看就像女人的东西，两棵古木插在里面，怪不得她受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