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菜受不住思念的煎熬，到山里坳找到钱彩霞，问她知不知道在哪里可以碰上山老爷。钱彩霞说不知道。

    “哎，早知道这样，真跟了他去才好。”香菜满脸失落。

    “你说过山老爷只要姑娘家，有过一回不会有第二回了，你跟了他去也没用。”钱彩霞说。

    “彩霞，不瞒你说，我喜欢上他了，他那个东西我一辈子都忘不了。”香菜说。

    “男人都差不多的，你赶紧找个人嫁了，免得肚子大起来，村里人说闲话。”钱彩霞说。

    香菜在钱彩霞家住了几天，一直郁郁寡欢。钱彩霞说她犯了桃花颠。香菜也不否认，她说山老爷虽然外貌怪异，却会疼女人，懂女人的心，跟他在一起身体很有感觉。

    钱彩霞想自己反正要嫁给李爱国，不如下次等石头来走村问个清楚，他要是没有老婆，让香菜嫁他好了。于是钱彩霞安慰香菜说山老爷告诉过她，过段时间他会来山里坳。

    “真的，他要是来，我一定把他留住。”香菜满脸惊喜。

    可是石头一直没来山里坳走村。香菜等不住回去了。钱彩霞也很失落，不过她还有希望，嫁到芙蓉湾后，她就可以天天看到石头了。

    原本对婚事很排斥的钱彩霞，竟盼望着婚期早些到来。

    石头经过一段时间的摸索，很快总结出经验，一个村庄相隔半个月去走村，生意会出奇的好。越往山里，赚到的钱越多。因为山里人喜欢换东西，而不是买东西，换的东西价格由石头说了算，赚头自然就多。他往往一挑担日用品进去，满满一挑担山货出来，这些山货送到供销社里卖掉，口袋里满是钱。

    一个多月下来，石头积攒了不少钱。说是不少，其实没多少钱，都是零零碎碎的，不过对整天种庄稼的芙蓉湾人来说，石头一个月赚的够他们在田地里刨一年。

    石头扯了两块灯芯绒，天气凉了，他想给方桂枝做一条灯芯绒的长裙和长裤。方桂枝的衣裳都破得不像样子，雪白的肌肤露出一片片的。虽然石头不让方桂枝下地干活了，她还是偷偷出去的。

    方桂枝最近很苦恼。瘸子三又像以前那样盯着她，不让她跟石头多说话，也不让她去石头那边。每逢石头火热的目光落在她身上，方桂枝总觉得自己对不住他。石头不管不顾地来爱自己，自己却什么都不能给他。

    方桂枝想得烦了，下地拼命地干活，只有把自己所有的精力都扔在田地里，回家吃了饭倒头就睡着了。不过方桂枝感觉不对，夜里醒来，花裤衩子往往被剥掉。她不知道瘸子三在她睡着的时候对自己做了什么，总不会有好事情。

    瘸子三虽然那方面不行，对女人的身体却很有兴趣。方桂枝洗澡的时候，他喜欢偷看；方桂枝躺着休息的时候，他喜欢摸来摸去。方桂枝说过他好多次，他都不以为然。

    方桂枝猜测瘸子三脱她的裤衩子，肯定亲了她下面，怪不得早上起来的时候，像尿了一样腻腻的。方桂枝觉得自己对不住石头。她跟石头许诺过，不会再让别人碰她的身体。

    得想办法改变这个局面。

    方桂枝找张三婶商量。张三婶说瘸子三最怕方桂枝跟李大高走到一起，不如这样这样。方桂枝有些顾忌。

    “舍不得孩子套不住狼，你真想跟石头过一辈子，要下狠心。”张三婶说。

    “要是李大高真喜欢上我怎么办？”方桂枝问。

    “你拿捏住分寸，该收时就收。李大高不是无赖之人，你冷落他，他不会死缠着你的。”张三婶说。

    方桂枝觉得这样做对李大高的伤害太大了，他是个重情义的人，让他陷入情障不能自拔，方桂枝过意不去。更担忧的是她对李大高也有仰慕之情，要是弄巧成拙，两个人真的走到一起，怎么向石头交代？

    张三婶见方桂枝瞻前顾后，疑虑重重，劝她直接跟瘸子三离婚算了，反正是迟早的事。方桂枝摇摇头，说跟叔离婚嫁给侄子十里八乡的人都会骂她。

    “哎哟，你管得了那么多吗？你不主动跟瘸子三离婚，他是不会放手的。即使他睁只眼闭只眼，你跟石头还是偷偷摸摸的。这样的日子过得憋屈，迟早会出事。”张三婶说。

    方桂枝觉得张三婶说得有道理，可她拉不下脸皮。她认为只要李大高缠住自己，瘸子三会像上一次那样主动放手，让她跟石头在一起。

    石头挑着货郎回村，发现方桂枝从李大高家里出来。李大高满脸笑容地叫她慢走。石头的心咯噔一下，看来方桂枝很李大高之间真的有事儿。

    方桂枝从李大高那里借了三升的新谷种出来，还说自己家的屋顶漏了，让他有空过来帮忙修一下。李大高满口答应。方桂枝很兴奋，只要李大高走进她家的院子，瘸子三放松的神经又会紧绷起来。

    “婶，你去李大高家干什么？”石头像堵墙拦在方桂枝前面。

    “我……我借新谷种……”方桂枝心慌意乱，躲避着石头质询的目光。

    石头放下货郎担，抓住她的肩头，盯着松开的衬衫纽扣看。方桂枝慌忙捂住胸口，说衬衫旧了，连扣子都扣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