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凤姆妈把杨老师让到正屋的廊檐下。石头看到王大铭的姐姐也在。王大铭的姐姐认出了杨老师，眼睛里闪过一丝仇恨。王大铭还没放回来，刚才她正跟秀凤姆妈商量，恳求大队书记出出主意。

    秀凤搬来凳子让杨老师和石头他们坐下。秀凤姆妈叫王大铭姐姐进去帮她泡茶。

    不一会儿，秀凤姆妈端来一托盘的红枣茶。为了表示尊敬，杨老师的茶水泡在玻璃杯子里。石头和青皮他们的茶水泡在瓷碗里。秀凤把茶水端给杨老师和石头他们。青皮说石头的碗里除了放红枣还得放桂圆。

    “乱说，他又不是我家的新女婿。”秀凤姆妈瞪了青皮一眼。

    “秀凤姆妈，石头做你家新女婿不是挺好的吗？”杨老师笑着说。

    “我家秀凤有主了，让他死了这条心。”秀凤姆妈对石头没好感，她一直怀疑石头是大队书记的种。

    “姆妈，我还要读书，才不嫁人呢。”秀凤偷偷看了石头一眼。

    石头装作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秀凤气得撅嘴不理他。

    “秀凤姆妈，你把秀凤许给谁了？”杨老师问。

    “你们校长的儿子赵德理一直托媒人在催，我跟秀凤爹商议了好几天，都觉得不错。正准备应允呢。他家彩礼都准备好了，只要我们点个头，马上托媒人送过来。”秀凤姆妈说。

    “姆妈，我不嫁人。我要上学。”秀凤说。

    “媒人带话说了，赵德理跟你一起去县城上学，毕业后，他叔安排你们在公社工作。以后你们都成国家工作人员，芙蓉湾哪个不羡慕。”秀凤姆妈越说越来劲。

    “姆妈，我……我誓死不从。”秀凤哭了起来。

    “秀凤姆妈，有个事我得跟你说一下，凭赵德理的成绩，他根本考不上县里的中学或者师范。你们可得慎重考虑。”杨老师说。

    “没事儿，媒人说了，等秀凤和赵德理一起去县城读书了，他家送彩礼来。”秀凤姆妈说。

    石头觉得脑袋都要炸了。秀凤就要被赵德理这个畜生名正言顺地占了去。

    秀凤越哭越伤心，可怜巴巴地望着石头。

    “我不同意把秀凤嫁给赵德理。”石头猛地吼了一声。

    “石头，这里不是你家，用不着你来乱吼。”秀凤姆妈说。

    秀凤捂住脸，哭喊着跑进屋里去。

    “你把秀凤往赵德理这个畜生怀里推，我就是不答应。”石头把茶碗砸在地上。

    “石头，就算你是大队书记的种，这里也没有你说话的份，你走，走。以后不许踏进这个院子半步。”秀凤姆妈也生气了。

    杨老师怕场面不好收拾，借机告退出来。青皮和胖头四忿忿不平，都说秀凤姆妈势利，看中赵德理家有钱有势，眼睁睁把女儿往火坑里推。

    “石头，你别激动。事情还有挽回的余地，赵德理那家伙绝对考不上去。”杨老师安慰他。

    “他老爹是校长，考不进去，也能买进去。秀凤跟了他，只会遭罪。赵德理这畜生见了女人腿发软，不知跟多少人打过野战。秀凤嫁给他，就像一朵鲜花泡进墨缸里。”石头说。

    从秀凤家回来，石头闷闷不乐，杨老师家访的心情也没了。青皮和胖头四不敢打扰石头，在院子里待了一会儿，各自回家去了。

    石头还想去秀凤家理论。杨老师劝他等等再说。石头气得双拳乱捶，打得板壁嘭嘭响。

    “石头，房子都被你擂塌了。有力气去帮桂枝做点农活，别在家里犯浑。”瘸子三在隔壁嚷起来。

    “叔，我心烦。”石头说。

    “这个事有什么好心烦的，只有你知我知。你对桂枝好一些就成了，叔不怪你。”瘸子三以为石头为昨天夜里的事郁闷。

    石头叹了口气，仰面躺在床上，他不想跟瘸子三多说，说多了怕杨老师听出些端倪来。

    杨老师坐在床沿，爱怜地抚摸着石头的脸。从石头身上她看到了爱。她什么都不缺，缺的就是这份浓浓烈烈，真真切切的爱。

    “石头，秀凤真不嫁你，我嫁你。”杨老师说。

    “杨老师，你还寻我开心。我恨不得跳芙蓉湾里死了呢。”石头说。

    “说好了，晚上我跟你一起跳。”杨老师笑了。

    “我们一起跳了，明天早上被人捞上来，村里人会怎么说呢？”石头问。

    “管他呢，反正我们已经死了。他们说什么我们都听不到。”杨老师说。

    “死了倒是挺好的。”石头说。

    “石头，不许这样想。我真舍不得你。”杨老师俯身下来，亲了石头一口。

    石头含住杨老师的唇不放。杨老师的唇嫩嫩的，带有一股面油的香味。石头想亲到里面去，杨老师突然捏住他的鼻子。石头呼吸不过来，只好放了她。

    “石头，你倒是挺贪心的。”杨老师说。

    “杨老师，你的嘴真好吃，香香嫩嫩的，我什么烦恼都抛到一边了。”石头说。

    杨老师大笑，两个胸像气球一样耸着。石头从她的衣领口看进去，隐约有半个雪白的圆。杨老师说他耍流氓。石头便抱住她啃着。杨老师浑身痒痒，抖个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