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里进了蛇。”杨老师说。

    “蛇有什么好怕的，我帮你捉住。”石头说。

    杨老师说蛇已经被打死了，还在走廊上。石头在走廊上找到那条蛇，仔细看了看，感觉不对。这是条水蛇，水蛇不会爬到二楼的房间里来的。

    石头把那条死蛇提回来，几个女老师吓得大叫，纷纷从杨老师的房间里逃离出去。杨老师叫石头把死蛇扔掉。石头摇摇头。

    “快扔了，我怕。”杨老师说。

    “杨老师，有人故意整你。”石头低声说。

    “你说这蛇故意放到我房间里的。”杨老师吃了一惊。

    “对，水蛇喜欢澎湿，一般生活在溪水附近，学校里根本不会来，更别说爬上二楼进你的房间。”石头说。他察看了一下杨老师房间的门缝，足足空出半寸多，放条小蛇进来很容易。

    “谁在整我？石头，我好害怕，夜里不敢睡了。”杨老师说。

    她想让石头留下来陪自己，可这是不可能的。外面已经有闲话在传她跟石头关系不正常，弄出点风吹草动，她的计划会全部落空。

    石头叫胖头四回去把胡柳兰叫来。

    “石头，我妹妹睡下了。她昨天晚上没睡好。”胖头四说。

    “别啰嗦，快去。”石头在走廊上喊着。

    “石头怕是被胡翠珠弄火了，想找你妹妹泄泻火。”青皮说。

    “别乱猜，你跟我一起走。”胖头四说。

    胖头四和青皮走了，校园里安静下来，其他老师的房间都关了灯。杨老师盘腿坐在床上，身子还在抖动。女人天生就怕虫类，尤其是蛇。她望着石头，真想扑进石头怀里让他安慰自己。

    “杨老师，别害怕，我叫了柳兰来陪你。”石头说。

    “要是屋里再出现蛇，我会被吓死的。”杨老师说。

    “有柳兰在，你什么都不用怕。她从小跟着我们一起疯玩，像个野小子，捉蛇捅马蜂窝这些事干过不少。她还会捉蜈蚣，能把蜈蚣放在袖子里从这边爬到那边。”石头说。

    杨老师有些不愿意，以为柳兰是个粗鲁的姑娘，身上有异味，生活习惯也不好。等到胖头四把她带上来，却是个俊俏迷人的女孩，喜欢笑，一笑露出一对小犬牙。

    “杨老师，你的房间真干净，我都不敢留下来睡。”胡柳兰说。

    杨老师的房间跟芙蓉湾女孩的房间不一样。到底不一样在哪里，胡柳兰说不上来，只觉得干净。被子叠得方方正正的，上面摆了一束采来的野花。一张不大的写字台，上面铺着素雅的台布，台布上放着一支钢笔和一个日记本子。房间里有两张白藤做的椅子，有些旧了，可一点都不脏。

    最让柳兰感兴趣的是杨老师挂在板壁上的裙子，每一条都不一样，花色鲜艳，款式新颖，漂亮极了。杨老师见柳兰盯着裙子看，让她穿穿。

    “穿了也没用，我买不起。”柳兰说。

    “我送你一条。”杨老师说。

    “柳兰，好好照顾杨老师，可不能要她的东西。”胖头四说。

    “哥，我不是那样的人。”柳兰白了他一眼。

    石头带着青皮和胖头四下了楼，杨老师房间里的灯已经关了。

    “谁会把水蛇放进杨老师房间里？”石头问青皮和胖头四。

    “这事肯定跟赵德理和校长有关。杨老师把你从派出所保出来，赵德理肯定气死了。”胖头四说。

    “拿蛇吓唬杨老师，是想把杨老师逼走，杨老师一走，石头你就悬了。”青皮说。

    “对，我们不能让他们的诡计得逞。”石头把青皮和胖头四拉到身边叮嘱一番。

    回到村里，村里出奇的安静，连村头小店也关了。石头知道夜深了，赶紧回家去。

    走进院子，石头听到方桂枝咳了一声，接着传来开门的声音，不一会儿方桂枝出来了。她盯着石头看了好一会儿，慢慢朝院子里的茅厕走去。

    “婶，我回来了。”石头低声说。

    “你还晓得回来，怎么不住胡翠珠家呢？”方桂枝有些生气，刚才胡翠珠看石头那眼神，完全一副急不可耐的模样。

    “婶，我去学校了。杨老师房间里进了蛇。”石头说。

    “杨老师被咬了吗？这可怎么办，她一个城里人会被吓死的。”方桂枝停住脚步焦急地问。

    “是条水蛇，被打死了。”石头说。

    “石头，快去睡吧，明天要早起。”方桂枝朝茅厕走去。

    石头站在院子里，听茅厕那边传来方桂枝的嘘嘘声，刚才被胡翠珠挤掉的东西又似乎满回来了。他愣愣地站着，觉得自己对不住方桂枝和杨老师。

    可胡翠珠的那份美艳和放浪让他无法忘记，在她身上，石头那颗寂寞的心得到安慰。跟胡翠珠在一起，不会像跟杨老师和小婶在一起那样不安。胡翠珠的热情和细腻让他感到舒服。石头真是弄不明白胡翠珠娇小的身体里竟然有那么大的能量，怪不得大春在她面前抬不起头来。

    “石头，怎么还没去睡？”方桂枝提着裤子从茅厕出来，她以为石头已经走了，裤子还没提到腰上，小腹一片白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