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头，坐下，杨老师来了。”秀凤怕他再跟赵德理吵架，拉住他的手不放。

    石头想起杨老师的叮嘱，强忍住愤怒拿出课本准备上课。秀凤对他笑了笑，很甜美的样子，这让石头好受一些。

    上课铃刚响，老师就进来了，并不是这节课的物理老师，而是学校的政教主任。政教主任黑着脸走到讲台上重重捶了一拳。

    “你们这帮学生简直无法无天，连老师都敢打！”政教主任咆哮着。

    “王大铭先扇我耳光的。”石头知道他说自己，霍的一声站了起来。

    “石头，你目无校规，动手打人，王老师的鼻子断了一截，破相了。校长让我来告诉你，你被开除了。”政教主任说。

    “对，这样的恶人早该赶出去！”赵德理拍手叫着。

    同学们都没出声，大家同情地看着石头。秀凤扑在桌子上哭。

    “秀凤，你心疼石头对不对，来求我呀，我可以让他留下来。”赵德理恬不知耻地叫着。

    “秀凤，别求他。”石头说。

    “石头，我不让你走。”秀凤转过身拉住石头的手。

    “赵德理，去跟你爹说一声，不要开除石头，他成绩那么好，开除了可惜。”班长说。其他同学也求赵德理帮忙，赵德理得意洋洋。

    石头站起来，说不用了，他拿起书包，转身朝教室外走去。无数双眼睛盯着他的背影，流露出无比的惋惜。石头不仅学习成绩好，人也仗义，没少帮大家的忙。

    其他班级都在上课了，操场上没有人，石头不敢从大门出去，怕被杨老师看到。他绕过教室，走进树林，想从围墙的豁口出去。

    “石头，你背着个书包干什么！不上课了吗？”胡翠珠从茅厕里出来，正碰着石头。

    “翠珠姐，我被开除了。”石头说。

    “石头，跟姐说说，谁有那么大的胆子开除你！”胡翠珠把石头拉到身边，见他衬衫上满是血迹，心疼不已。

    石头把自己跟王大铭打架的事说了一遍。

    “打得好，王大铭这畜生趁大春不在的时候贪过我的便宜，我左边的奶被他捏了，现在还有些痛。”胡翠珠说。

    “翠珠姐，幸好大春帮我，不然，我的腿会被他打断的。”石头说。

    “石头，别怕，有姐给为你做主，谁都别想把你从学校里赶出去。”胡翠珠说。

    “翠珠姐，我不给你添麻烦了。”石头伤心地往围墙豁口处走去。

    “石头，回来，你这样回家想把姆妈气死呀！”胡翠珠叫住他。

    石头一愣。是啊，姆妈把全部希望都寄托在自己身上，晓得这个坏消息肯定很伤心。她身子虚弱，一伤心病情会加重的。

    胡翠珠高声喊着大春。大春从食堂跑过来，笑呵呵地看着胡翠珠。在胡翠珠面前他比小猫还听话。一物降一物，娇小女服了大块头。

    “我不想石头被开除掉，你去跟姐夫说一声。”胡翠珠说。

    “行。王大铭那小子欺负一个学生算什么东西！”大春笑呵呵地往校长室走去。

    “石头，上楼去，姐给你擦点药，免得回家被你姆妈看到。”胡翠珠说。

    “姐，我不痛。”石头不肯。

    大春很快回来，一脸无奈，说校长不同意，话已经说出去了，怎么能收回呢？

    “你真没用，我自己去。”胡翠珠白了大春一眼，拉着石头的手往校长室走。

    校长正在看文件，胡翠珠气冲冲地闯了进去。

    “翠珠，有事吗？”校长摘下眼镜问。

    “你凭什么把石头开除掉？石头多好啊，成绩优秀，也仗义，要是考上县中学，还能为学校争脸。”胡翠珠说。

    “他把王大铭的鼻子骨打断了，这样的学生留着是个祸害。”校长说。

    “王大铭扇我耳光，又羞辱杨老师，我……我才打他的。”石头说。

    “对，王大铭不是好东西，前些天，见食堂里没别人，他摸我的奶，现在还痛呢。你要是开除石头，我叫大春把王大铭扔到地坑里，看你学校的脸面往哪里搁。”胡翠珠说话很厉害，校长有些怕。

    可政教主任刚刚开除石头，马上让他回去上课，校长的面子也挂不住。

    “这样吧，让石头上午在我的小楼里自学，下午回去上课。”胡翠珠说。

    “行。让石头写个检讨书来，我饶他这一回。”校长说。

    “写什么书，上课就上课，石头又不是不会写作业。”胡翠珠说。

    校长知道跟胡翠珠说不清，挥挥手叫她带石头回去。

    石头和胡翠珠回到食堂前，胡翠珠问他谁暗中害自己。

    “翠珠姐，你放心，我不会让她得逞。”石头说。

    “石头，你跟我说嘛。”胡翠珠很着急。食堂的油水不错，她不想丢了这份工作。

    “等我报了仇再告诉你。”石头说。

    胡翠珠让石头去小楼里写作业，下午再回去上课。石头不肯，背着书包回到教室。

    下午放学，石头没跟秀凤一起走，约了青皮和胖头四一起回家。青皮和胖头四经常受赵德理欺负，每次都是石头帮他们俩，两个人对石头很信任，石头说什么都听。

    “青皮，胖头四，想不想看打野战？”石头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