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水香点戬刃寒(宝莲灯同人)上 作者:肉书屋

    沉水香点戬刃寒(宝莲灯同人)上第8部分阅读

    真君庙。二郎真君庙附近有神光庇护，但对于九尾狐来说并不困难，很容易就穿过了屏障。雄狐先暂时待在庙顶上，雌狐便随即潜了下去。

    杨戬盘腿坐在床上打坐，雌狐悄悄落于窗外，向内看着他。杨戬的全身隐隐可见金光缠绕，雌狐双眼眨了眨，开始使出媚术。

    杨戬正在静坐，忽闻得一阵香风拂面，不禁一惊。他缓缓睁开眼，却见一只玉手从窗外探进，朝着自己不断地挥舞着。“吱呀——”窗户打开了，却见那紫衫的美丽仙子冲着自己盈盈一笑：“杨戬……”

    “嫦娥……”杨戬不由得起身向她走了过去。

    雌狐心中暗喜，看来那只狗说杨戬喜欢嫦娥的事情倒是真的。她冲着杨戬娇媚一笑，衣带轻扫对方的脸颊，眼波流转，示意他跟着自己。杨戬不由自主地跟在她的身后，雌狐心中得意万分，很快，两人便来到了院中。屋顶上的雄狐不禁急了：“妹妹，你可不能光顾着你自己啊！还有我的呢！”

    雌狐冲着雄狐一瞪眼：“急什么？！”接着手一挥，杨戬便晕了过去。

    “看好他！”雌狐低声道，随即又进了房间。

    雄狐只能依言，看住地上的杨戬，心中急得不行。片刻之后，果然见那雌狐将眼神呆滞的沉香带了出来。

    雄狐上前一把抱住沉香，雌狐白了他一眼：“瞧你那猴急的样儿！等到了洞里，还不是你想怎么样就怎么样！”说着，俯身架起杨戬，两妖驾云而去。

    不过这两只狐狸没有注意到，原本跟着杨戬寸步不离的哮天犬却从头至尾都没有出现过。而且雌狐依旧用的是嫦娥的模样，却能够骗得沉香而来。究竟……是谁掉入了谁的陷阱呢？恐怕只有天知道了。

    一进洞府，雄狐就急不可耐地将沉香抱到了自己的洞|岤内。而雌狐则将杨戬丢在床上，伸出还带着尖尖利爪的手一点一点轻抚杨戬的脸颊：“好一张俊秀的脸啊……”

    雌狐一挥袖子，杨戬从昏迷中醒过来，但眼神依旧是呆滞无神的。雌狐咯咯直笑，把脸贴在他的胸膛之上：“呵……什么司法天神，原来也是那么不堪一击的！”她摸着杨戬的脸，伸手去接他的衣带。

    但是杨戬的手按住了她的手，那只手没有用多少力道，但是雌狐却动弹不得了。她惊恐地抬起头：“你……”却见杨戬眼神凌厉，哪有一点被控制的迹象！

    雌狐正要大喊，杨戬额上的天眼射出一道银光，将她立时罩住。随即，杨戬缓缓起身，走到雌狐的面前，手一伸，闪着寒光的三尖两刃刀顿时出现了。

    雌狐张大了嘴，但她发不出任何声音，身子也半点动不得。她惊恐地望着杨戬，望着那道死亡的寒光冲着自己迎头劈了下来！

    杨戬收回了三尖两刃刀，看着地上那只狐狸的尸体，冷哼一声。他整了整衣袍，快步向着另一边的洞|岤赶去。之前沈檀只说那只雌狐恐怕要□自己，所以大家才觉得将计就计。刚才自己装昏的时候才知道，那只雄狐居然对沈檀有那般心思……真是该死！

    走进洞|岤，却见那雄狐全身血迹斑斑，满是被诛魔鞭抽打过的痕迹，但显然还有气。沉香正在用手中的匕首将对方的一只眼睛给挖了下来！

    “沈檀！”杨戬皱起眉。

    沉香的白衣依旧纤尘不染，滴血不沾，匕首灵巧地将那颗眼珠子挑了出来，完全不顾雄狐的那凄厉的惨叫。

    “够了，沈檀！”杨戬握住他的手腕。

    沉香看了他一眼：“他是已经落入了我的手里，自然随我处置。”

    杨戬愣了楞，松开手道：“也是，随你吧……”他走出洞|岤，“你快点。”

    “我知道了……”沉香低声道。

    半柱香之后，沉香走出了洞|岤，冲杨戬点了点头。杨戬进去后地上只剩下一具血肉模糊的狐狸尸体了。杨戬摇摇头，看起来……沈檀真的是有仇必报啊……

    将两具尸体收拾好，杨戬走出洞府，沉香正坐在洞门口，似乎在发呆。

    “怎么了？”杨戬走到他身边问。

    沉香轻声说：“我想起小玉了……”今天的两只九尾狐，总令他想起那个活泼天真的少女，一样都是狐狸精，但是小玉的纯洁善良比一些凡人还要来的可贵。

    “小玉？”杨戬听出这是个女孩子的名字，微微皱起眉。

    沉香回过神，起身道：“没什么，很早以前的一个朋友——我们走吧。”

    杨戬虽然没说什么，但是“小玉”这个名字，却被他记在了心里。很久以前的朋友……莫非就是沈檀曾经喜欢过那个女孩子？

    回到二郎真君庙，杨戬让梅山兄弟将尸体带下去，沉香则回房打坐精修。刚才，当他杀雄狐的时候，他只觉得心中有一股戾气窜上了，压抑不住，着实令自己心惊。

    沉香盘腿坐下，运起幽冥之力，青玉的光芒沿着经脉走遍全身，但并没有什么问题啊？沉香心下暗疑，寻思着……难不成，这与幽冥界有关系？幽冥之力来自于幽冥界，幽冥界戾气原本就重，但上次回去时戾气已经被青莲所化，按理说自己应该没什么问题。但是，自己之前出了幽冥界，难不成……自己身上的戾气一直潜伏在体内，并没有被化解掉？

    沉香起身，若真的如此……要化解戾气，唯有佛法可行，自己恐怕……还得去西天一趟。也好，自己也该去查查功德有多少了，想到这里，沉香立时化为一道青光，划破天际而去。

    〖21〗第十一章 心结

    谷虚繁地籁，境寂散天香。却见那西天灵山金光笼罩，霞光缥缈，彩云飘飖，青松带雨，翠竹留云。谈经香满座，语箓月当窗。钟磬虚徐声韵悠长，真乃红尘不到诸缘尽，万劫无亏堂。

    沉香落于山下，早有四大金刚迎住道：“来者何人？”

    沉香施了一礼，道：“劳烦四位金刚禀报佛祖，刘氏故人来访。”

    那金刚边叫一个转山门的报与二门上四大金刚，不过片刻，便有一个比丘僧前来传话：“佛祖请刘居士上殿。”

    沉香行礼以表谢意，跟着通传的比丘僧进了山门，来到大雄宝殿殿前。如来正与众佛讲经说法，正说道：“不有中有，不无中无。不□，不空中空。非有为有，非无为无。非色为色，非空为空。”

    却听得有人笑道：“空即是空，色即是色。色无定色，□。空无定空，空即是色。知空不空，知色不色。”

    如来降天花普散缤纷，即离宝座，对来人道：“刘居士，既知此理，为何来次？”

    沉香行礼，笑道：“佛祖妙音，如醍醐灌顶，令在下茅塞顿开，方知迷津。”

    释迦摩尼微微点头：“身陷迷局，旁观者清。”

    沉香俯身行礼：“在下还有一事……不知……”

    佛祖合眼：“此事你所做甚好，如今……又有一桩大功德即将为你所行，无需堪忧。”

    “多谢佛祖。”沉香点头，“如今，三界众生受妖兽所扰，此举也是为了三界众生着想，在下不敢居功。”

    如来颔首：“刘居士有此慈悲心乃三界之福——我知居士现心有所扰，我便助居士一臂之力。”说罢，如来食指一弹，只见“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九个金字依次落于沉香眉心。

    沉香身子一震，急忙闭上眼，只觉得脑海中佛祖的声音响起：“佛有降魔杵，这八字便是我佛的降魔杵，我今将这九字的手印及咒语传授与你，你且记下，可助你降妖伏魔！”沉香急忙细听，“‘临’，可助你身心稳定，以独钴印配合金刚萨心咒；‘兵’，乃法力之始源，以大金刚轮印配合降三世明生心印……”

    沉香记下了，脑海中闻得经幢之声，佛法之音，顿觉得心平气和，安宁了许多。沉香睁开眼，一撩长袍，下跪叩拜道：“弟子多谢佛祖！”他知道自己现下已经算是半个佛家弟子了。

    “你不必谢我，你与我佛有缘，实乃你自己的造化。”释迦摩尼摇头道，“现下……大事要紧，你且去吧。”

    沉香再度施礼：“谢过佛祖。”

    如来又道：“我赠一偈语与你，你且听好。”

    沉香正欲跪下，佛祖阻道：“你站着即可。”随即吟道，“法本从心生，法本从心灭。生灭尽己心，哪管他人言。”

    沉香听了不解，正欲发问，如来已挥手：“你去吧。”

    沉香只好告退：“弟子告退。”

    沉香走后，观世音疑道：“佛祖，这九字真言乃不外传之术，为何……”

    如来叹息：“刘居士乃有大作为之人，且与我佛有缘。只是不知日后……究竟是福是祸，唯有听天由命了……”说罢，再度闭上眼，不再开口了。

    时光流逝，沉香与杨戬联手除妖已有半年的时间，杨戬与他称兄道弟，倒觉得十分的快活。沉香所知甚多，真可谓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中晓人事，两人一旦聊起来，聊上三天三夜也不厌烦，杨戬更是喜爱这个最小的结义兄弟。

    这日，二人聊起除妖一事，沉香谈起那时候除狍鸮的事情。杨戬早就想试试对方的身手，见状，便以手为刃，朝着沉香的脖颈处砍去。沉香哪里不知道他的心思，随即以手挡之。两人先是坐着以手切磋，随即两人越打越有兴致，便动起真家伙来。

    杨戬纵身跃入院中，手一挥，三尖两刃刀出现。沉香也随后跳到他的对面，手中的诛魔鞭闪着烈焰。三尖两刃刀蓝光一闪，直冲着沉香的眉心而去，沉香足尖一点，向后退去。三尖两刃刀步步紧逼，诛魔鞭一挥，将刀刃卷住，沉香手一抖，三尖两刃刀便落回了杨戬的手中。三尖两刃刀随即直攻沉香的下盘，沉香一跃而过，落到杨戬的身后，诛魔鞭随即直击他的后心。杨戬一个急转身，三尖两刃刀紧随而上，沉香急忙闪身躲过，一缕青丝落于地上。

    “可不能大意啊……”杨戬一笑。

    沉香不服气：“看看谁更厉害！”反手将诛魔鞭直刺过去！

    杨戬一缩手，但手腕上还是吃了一记。因为是两人切磋，沉香并没有注入多少法力到鞭里，但杨戬还是被鞭上的霹雳所击，只觉得手腕上火辣辣的刺疼，低头一看已经红了一大片。杨戬暗暗吃惊，他乃是肉身成圣，即使被神兵利器所伤，伤势也会立刻痊愈——看起来这软鞭并不简单。

    沉香冲他得意一笑，杨戬手一抖，三尖两刃刀再次刺向对方。沉香疾步后退，诛魔鞭架住他的刀柄，随即一掌当胸劈下！杨戬急忙撤手，避开这一掌。

    两人都退后了几步，面对面地站着。杨戬大喝一声，三尖两刃刀挥出一道蓝光，冲着沉香而去。沉香的诛魔鞭也挥出一道红光，两道法力相互撞击，震得两人都倒退了好几步，这才缓过神来。两人脚步刚定，杨戬脖颈上的天眼挂坠猛地断落，他一伸手，接住了吊坠。沉香腰间的青玉莲花也随即断开，落在地上。

    “杨二哥承让。”沉香收起诛魔鞭。

    杨戬反手收起三尖两刃刀，笑道：“八弟好手段！”

    杨戬见沉香那条软鞭威力无穷，不禁好奇：“八弟这兵器不似一般的神兵。”

    沉香大大方方地将诛魔鞭递给杨戬：“此软鞭唤作‘诛魔鞭’，是与‘打神鞭’一同出世的。”

    杨戬接过细细看来，只见鞭上霹雳缠绕，稍一注入法力就有三味真火燃起，闪电混杂，怪不得当初那狍鸮的死状如此之惨。

    “此鞭与打神鞭是同时出世的，一刚一柔，一阳一阴，一短一长，相辅相成。”沉香解释道，“只是诛魔鞭的戾气过强，故此没有流落如昆仑弟子手中。我师尊无意间得此至宝，因我平日有修行佛法，故此可克制此鞭的戾气，师尊才将此鞭交给我。”

    “原来如此。”杨戬将诛魔鞭交还给沉香，“八弟的师傅倒是有趣的人。”这么看起来应该不是师傅了。

    沉香只是微微一笑，将诛魔鞭系在腰间。

    杨戬深深吸了口气，坐在院中。他轻轻挥手，一株高大的桃树出现在院中。此时正是初春时分，粉红色的落英缤纷而下，细碎的花瓣层层叠叠的落满了一地，漫天花瓣，飘曳而落，美得如同幻境。杨戬嗅到那桃花的清新香气，他坐在树下，伸手去借那落下来的花瓣。

    沉香微微一笑，拍了拍手，手上就多了一把银制酒壶和两只小小的银制酒杯。

    “桃花……”沉香坐到杨戬的身边，斟了一杯酒，递给杨戬。

    杨戬低叹：“桃花……”他饮下杯中的酒液，甘醇顺滑，沿着喉咙缓缓流下，还带着桃花的芬芳。杨戬微微抬起头，任花瓣落在他的脸上，身上，将那白衣染上点点粉红。

    沉香抿了一口，忽然说：“说起桃花……最好的桃花当是在华山圣母庙。”

    杨戬一听此言，手顿时一抖，差点将酒杯掉落。沉香一把抓住他的手，道：“你想起三圣母了？”

    杨戬的眼神一变：“你都知道些什么？！”他将三圣母压在华山下一事，就连天庭的人都不知道，沈檀怎么会知道！

    沉香只是装傻，松开手道：“什么？三圣母不是你的妹妹吗？看你的样子，你们兄妹估计也有好几百年没有见面了吧……”

    杨戬知道是自己过于敏感了，他低叹一声：“我……”他看着那桃花，想起妹妹在桃花树中对这自己微笑的场景，想起自己在那缤纷的桃林中将她压在华山下，想起……

    “杨二哥……”沉香看着杨戬，轻声道，“若是有什么心事，就告诉沈檀吧……”

    杨戬注视着他的眼睛，那眼睛非常的坦率，一眼就可以看出来。他的眼中是对自己的关心，对自己的温柔，好像自己可以将任何事情都告诉他，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杨戬长叹一声，他抓住沉香的手。沉香微微一愣，将另一只手覆在两人的手上，冲出杨戬一笑。

    杨戬深吸一口气，他的眼神逐渐落在远方，他慢慢地将三圣母的事情告诉了对方。

    “……我别无选择，我只能这么做……”杨戬缓缓地闭上眼，“但我的心无时无刻不在谴责我自己，我看着自己的妹妹走上了母亲的老路，自己不仅没有办法帮到她，反而将自己的亲外甥杀死在华山下！那还是个刚出襁褓的孩子啊……我甚至比玉帝……还要残忍……”

    “不，你们不一样。”沉香不能说出实情，他只能安慰道，“玉帝他是主动要杀你们，而你……你是迫不得已，从心理上，你们是彻底不同的。如果你不是司法天神，我想你一定会去帮助三圣母，甚至不惜再反天庭。但是你现在是司法天神，你有你自己的责任。你既然接下了掌管天条的职责，你就必须去做你要做的事情……”

    “责任？”杨戬望着沉香。

    沉香点头：“对，责任。”他起身道，“我曾经……也迷茫过，我为什么要去做哪些事情，但是我父亲告诉我，人活在世上，就必须承担起自己应尽的责任，就算我不愿意，我也必须要去做。”他回过头来看着杨戬，“我们别无选择。”

    “你有一个好父亲。”杨戬起身走到他的面前，点点头，“谢谢你，沈檀。”

    沉香微微一笑：“我知道杨二哥担心三圣母，可是……这不是你能够左右的事情啊？天条不能更改，你执掌天条，必须这么做！玉帝王母眼睁睁地盯着你，你只能公正无私。”

    “有什么办法呢……”杨戬长叹一声，“这套陈腐的天条，给三界带了了多少灾难！不仅仅是三妹，还有多少神仙因为动了七情六欲而被迫与心上人分离。玉帝王母专横跋扈，即使我想成全他们，也是有心无力啊……”

    沉香拍拍他的肩膀：“这一切的根源都是天条，但是……天条不改，这样的悲剧还会更多。”

    “要改天条……谈何容易！”杨戬握紧了拳头，“我的母亲因此而死，我的妹妹因此被囚……这是何其的不公！我恨这天条，我恨这天庭！我恨……我恨我自己无能为力……”

    沉香见他的样子，不禁转身闭上眼，忍不住落下泪来：“天道万物，自有轮回，我相信……新天条终会出世，就如同凡间的朝代更替一样……”

    “可那要到什么时候……”杨戬的指甲深深扎进手心里，“一百年后？一千年后？还是一万年后？甚至是……上亿年后？！”

    “会的，会有机会的……”沉香只能这么说，是的，会的。再过几年，自己会再度为了救母而让新天条重新出世。可即使如此，新天条也不能解决最根本的问题，神仙与凡人，终究难以长相厮守。

    两人一时间，静默无语，只有那桃花纷纷扬扬的散落下来，落在两人的发上，衣上……

    沉香回到房内，一时心中郁郁不乐，他召出宝莲灯，默默地看着这盏青玉的莲灯。

    “我该怎么办呢？”沉香出神地望着宝莲灯，“我不希望再让舅舅受到伤害，但是新天条不出，我娘也难以出来，就算佛教插手，但是以王母的性子，恐怕……”而且，舅舅希望三界获得和平，自己仅仅为了一己之私……但是自己真的不希望舅舅为了新天条而再次被众人所唾骂！

    “或许……我可以自己跑去把新天条释放出来？”沉香摇摇头，“这是不可能的……”新天条只要到了时机才会出世，自己的出现，就是新天条出世的时机，“所以……我只能够再来一次？再闹一次天庭？舅舅……也依旧要经历那场痛苦？”

    宝莲灯发出青色的光芒，沉香不禁疑道：“你不是发七彩的光芒的吗？怎么变成青光了？”他念动口诀，试着使用宝莲灯，灯芯内发出了七彩的光芒，“没问题啊……”沉香摇摇头，放下宝莲灯。

    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自己的到来，改变的这一切，自己也无法预料到未来究竟会发生什么。沉香盘腿坐到床上，开始打坐，练习如来传授给自己的真言。

    沉香合眼而坐，随着那八字真言的手印在他的手中上下闪动，在心中默念着相配合的经文。这时，桌上的宝莲灯似乎受到了什么感召，再次发出青玉般的光芒，随着沉香眉心处真言的变化，金色的“卍”字符号从宝莲灯中缓缓冒出来，那金色的“卍”字一个个练成一一道金光，沿着沉香的眉心钻了进去！

    沉香心中一惊，只觉得一股热流沿着自己的眉心渗进体内。他猛地睁开眼，这才看到宝莲灯的异样，就如同那时候的青莲一模一样！沉香正要起身，只觉得全身动弹不得，眼睁睁地看着那些“卍”字流进自己的体内。

    〖22〗第十二章 莲心

    那些金色的“卍”字系数落进了沉香的眉心，随即，沉香只觉得一股热流沿着自己的经脉流遍全身，体内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发芽。他想动，却根本动不了。随即，他惊恐地看到，自己的右手指尖处冒出了一点绿芽，正在快速生长！那绿芽逐渐生成了绿色的茎蔓，逐渐缠绕着他的全身。宝莲灯的青光愈发强烈，并逐渐升到他的眼前。

    茎蔓缠绕了沉香的全身，然后顺着他的肌肤渗透进去，沿着他的肌肤蜿蜒曲折，然后停止了生长。宝莲灯的青光笼罩了沉香的全身，沉香这才觉得自己可以动弹了。他急忙起身，解开自己的衣领察看，只见那青玉的茎蔓正沿着自己的肌肤游走，伸手去摸，却又没什么异样。

    宝莲灯的青光猛地大作，那些青玉藤蔓逐渐汇聚于沉香的背上和肩上，便不再动了。沉香一把脱掉衣服，幻化出一面镜子，映出自己背后的情景。

    那些茎蔓渐渐长出了硕大的叶子，青玉色的，带着波纹的椭圆形的叶子——是莲叶！随即，茎蔓上开始长出青玉的花苞，花苞一点点打开，青莲开放，金色的“卍”字顺着花瓣冒出来，笼罩出沉香的全身。花瓣完全张开后，宝莲灯的青光逐渐黯淡，一点青色的东西丛灯里升了出来——是一丝青色的莲心。

    沉香正在不解中，那莲心已经落入了他的口中，融化得无影无踪。沉香直觉得另一股力量从体内翻腾起来，带着梵音席卷而来！体内一时间三种力量纠缠翻滚，五脏都揪在一块儿了！沉香咬牙硬撑，拼命催动幽冥之力去引导那股力量。但是自己的体内的法力被封印住了，力量原本就不平衡，现在又多了一股，沉香只觉得浑身剧痛，全身都快要爆炸了。

    沉香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召唤了水镜：“昆仑……救我……”随即，便眼前一黑，不省人事了。

    几分钟后，一个青衣少年出现在沉香的屋内。他一见沉香晕倒在床上，急忙上前察看，一看顿时脸色大变：“要命……”说完，少年扶起沉香，手一挥，将宝莲灯召到手上，瞬间，两人消失在了屋内。

    昆仑南渊深三百仞，赤水出东南隅，以行其东北，河水出东北隅，以行其北，西南又入渤海，又出海外，即西而北，入禹所导积石山。

    ——《山海经》

    “……沉香……沉香……”昆仑焦急的呼唤声传进耳内，沉香缓缓睁开眼，只觉得浑身疼痛，嘴唇蠕动了一下，但喉咙干涩，发不出一丝声音。

    “没事的，放心……”昆仑见他醒了，终于松了一口气。

    沉香环顾四周，发现自己正躺在赤水的中央。一运气，只觉得体内的三股力量还在相互纠葛。

    昆仑急忙道：“先别运气，你现在需要好好调息——要不是我来得及时，你就会死在这三种力量的冲击之下了。”

    沉香咳嗽了一声，想要说些什么。

    昆仑知道他的疑问，解释道：“那青莲，乃是释教之力，但又不同于一般的释教之力。那力量不是来自于‘佛祖’，而是来自于‘佛法’，故而才可以洗涤幽冥界的戾气。上次，青莲在幽冥扎根，被宝莲灯所感，将莲心——也就是青莲的精神体落在了灯内。这次，你受了释迦摩尼的传授，莲心便在你的身上附体，将力量注于你的体内。”

    “但你的体内已有了幽冥之力和法力，原本这两股力量一阴一阳，相互平衡，正好符合了太极的相生相克之理。但是现在这青莲之力的插入，打破了这平衡。幸好，现在青莲的本体落于幽冥，已经逐渐被幽冥之力所融合。现在，我将赤水引导到你的体内，压制住这三种力量。等到青莲的本体被幽冥所融合后，精神力自然而然也会与幽冥之力相融合——这只是时间问题。”昆仑安慰他。

    “……”沉香点了点头，合上眼。他现在也只能等待，等着青莲被幽冥所融合。

    另一边，杨戬一早就发现沉香不在。等了一日也不见其回来，心中疑惑，沈檀就算是出去除妖，也会通知自己一声，怎么这一次……杨戬的心中不禁担心起来。

    但是沈檀的来历自己并不知道多少，即使自己想要去寻找他也没有什么线索。杨戬只能将这份担心放在心里，依旧要去铲除那些上古妖兽。

    沉香一直在担心青莲恐怕要很久才会与幽冥界融合，这样一来，自己的计划岂不是要全部被打乱了？但是昆仑带来的消息令他振奋，青莲在幽冥生长的很好，而昆仑已经将自己不好的消息传给了众神的灵魂。现在，所有人正联合起来，努力用幽冥之力来融合青莲的本体。

    一直到两个月之后，青莲才终于与幽冥界彻底融合，沉香感觉到青莲的本体在幽冥界彻底扎根了。他终于松了一口气，体内的三股力量逐渐变成两股，他终于刻印从赤水中出来了。

    昆仑帮他调理好体内乱窜的力量，这才封印了他的法力，道：“要不要……再休息几天？你现在的幽冥之力过于强大，你要试着去掌控。”

    沉香试了试，虽然感觉力量是有些不太听话，但是没什么大碍。他摇摇头：“我还是尽快赶回去吧！我担心舅舅……”

    昆仑摇摇头：“你担心他？要命，他可是三界第一战神！你真是没救了……”

    “他是我舅舅，我关心他有什么不对？”沉香起身。

    “好吧……那你就慢慢‘关心’他吧……”昆仑意味深长地笑道。

    沉香不解地看看他，化作青光消失了。昆仑看着他远去，摇摇头，叹气：“沉香，你真的是完了……”

    又东三百里，曰基山，其阳多玉，其阴多怪木，有兽焉，其状如羊，九尾四耳，其目在背，其名曰猼（bo）訑（shi），佩之不畏。

    ——《山海经》

    乌云翻滚，厚重沉闷。杨戬黑麾银铠，威风凛凛立于云端之上。身边簇拥着哮天犬和梅山兄弟，身后三万天兵呐喊助威。

    “主人……”哮天犬看着杨戬，他觉得主人最近总是不开心的样子，老是闷闷不乐的。

    杨戬回过神，看了他一眼，挥手道：“这次我不必亲自动手，你和梅山兄弟下去就足够了。”

    “是，主人！”哮天犬得令，和梅山兄弟一起下去了。

    猼訑法力不高，这七个人对付它便绰绰有余了。杨戬在上观战，心中也不急。只是……总是想着沉香的事情：沈檀这一次离开，不会出什么意外了吧？他最担心的是沈檀自己去除妖，万一出了意外……

    与此同时，沉香已经出现在了树林中，正在观战。他也知道猼訑的法力不需要自己出手，见只是哮天犬和梅山兄弟在斗，便也不出手了。他向上望去，只见杨戬立于云头，心下也安心了不少。

    沉香踟蹰了一下，还是决定先自行返回真君庙。他看了看杨戬，消失于树林中。

    这次都是梅山兄弟和哮天犬的功劳，杨戬为他们各记了一大功，众人返回了真君庙。一进庙门，便看见院中立着一白衣青年，正笑吟吟地看着杨戬。杨戬见状，心下一喜：“沈檀？！你去哪儿了？”

    “八弟，你怎么就突然不见了？！”梅山老六心直口快，“二爷和众兄弟都担心死了！”

    “是小弟的不是了。”沉香请罪道，“事出突然，小弟也是一时情急，只能不告而别了。”

    “可是出了什么事情？”梅山老大关心地问。

    沉香笑了笑：“不是什么大事……只是前日运功出了点岔子，便回师门去疗伤了。”

    “伤得要紧么？”杨戬上前一步，仔细打量他。

    “不是什么大问题。”沉香摇摇头，“杨二哥不必担心，已经全好了。”

    “小弟回来的正好！”梅山老二一搭他的肩膀，“今儿个咱们兄弟和哮天犬立了个大功，正准备好好庆祝一番呢！”

    “那就恭喜各位哥哥和哮天犬了！”沉香笑道。

    几人便入内痛饮了一番。梅山兄弟谈论起这些日子的除妖经历，几人谈天说地，甚是快活。杨戬一直注意着沉香，见他脸色不太好，有些担心他的伤势。但是沉香对梅山兄弟的劝酒却是来者不拒，杨戬心下焦急起来。

    直喝到半夜，梅山兄弟这才摇摇晃晃的各自去休息。哮天犬早就喝醉了，趴在台阶下睡着了。沉香只觉得头疼，也有些支撑不住了。

    杨戬见他的样子，有点担心：“伤势要紧吗？”

    沉香摇摇头：“没什么大碍，小伤罢了。”他支撑着站起来，只觉得天旋地转，差一点儿摔倒。

    杨戬急忙一把抱住他道：“有伤在身，怎么还那么不知道克制呢？”

    “兄弟们高兴，我也不能扫了大家的兴……”沉香把他靠在他的怀里，“要劳烦杨二哥送沈檀回去了。”舅舅的怀抱好温暖……沉香都有些舍不得离开了。

    杨戬无奈，见他这么醉醺醺又有点可怜的样子，扶着他向房间里走去。沉香一挨到枕头就睡熟了，杨戬摇摇头，有时候他觉得这个小兄弟真的还是个孩子，喝醉的时候还会抱着自己撒娇。他将手搭在沉香的脉搏上，果然气血有些凝滞，是伤势刚愈的样子。杨戬为他输入一道真气，帮着他理顺气血，这才松了口气。

    沉香睡得很沉，眉头却还紧紧皱着，几缕头发散在脸上。明明还是不怎么大的孩子，怎么连睡觉都是一脸心事重重的样子？杨戬将他的头发拨开，为他盖好被子，又在他的床边坐了一会儿，见他睡得熟了，这才起身离开了。

    夜寂静，寒声碎，月华如练，银汉迢迢。院中的桃花开得正盛，乱红纷飞，粉白的桃瓣散落了一地，淡淡的香意随着春风散在空中。

    琥珀色泽的液体倾入简单青花瓷酒杯中，在月光下泛着点点银光。沉香微微回首，唇角微微上扬，冲着杨戬浅笑：“杨二哥请。”将酒杯递于杨戬。

    杨戬一袭简单的白衣，斜倚在树下，悠悠伸出一只手，接下那只杯子，浅浅的抿了一口，才笑道：“这算是昨夜的回礼？”

    沉香为自己倒了一杯，走到杨戬的面前，举起杯子：“多谢杨二哥昨夜为沈檀疏通经脉，沈檀就此谢了！”说罢，自己饮尽了杯中的酒液。

    杨戬举起酒杯，摇摇头：“有酒无肴，你就用这么一壶酒就将我打发了？这可不行。”

    沉香为难了：“这深更半夜的，小弟可变不出什么佳肴美食了。”

    “既如此，你唱个曲儿什么的也行啊！”杨戬不依不饶，“不然……岂不是辜负了这一壶上好的桃花酿？”

    沉香笑道：“杨二哥这真是为难人了……既如此……”他这下一枝桃花，“沈檀便为真君舞剑助兴！”说罢，手中的桃枝便化作了一柄长剑。

    杨戬抚掌而笑：“好！”

    沉香一挥长剑，剑气扫起地上的桃花，花瓣随风飘扬散落，犹如一场粉色的雪。沉香弹了弹剑身，长剑发出“嗡”的一声，沉香轻轻一笑，纵身跃起。沉香今日白衣广袖，双袖舒展，衣摆翻飞，剑气流泻间，犹如星辰纷繁，银河长天，真是矫如龙翔参天岳，清似江海凝碧光。白衣轻掠，剑气恢弘。舞动时，沉香腰间的白玉玉佩随着他的动作发出清脆的响声，带着春意的寒冷。花落清风间，白衣旋身，桃花纷纷落下，真是翩若惊鸿。沉香的剑法并没有什么固定的招式，剑随心动，气随意至，白衣纷飞，与那落花几乎合为一体。

    杨戬执起一根玉箸，在酒杯上轻轻打起拍子来，轻声吟道：“月色满轩白，落花清夜寒。残红凝霜露，拟歌暗飞声。琉璃盏间碎，白玉剑中寒。与君击一曲，知音所遇难。”1

    一曲舞尽，已是满地落花。沉香手中的长剑变回桃枝，一挥衣袖，走到杨戬的身边。随着他的走动，白衣上的落花一片一片地散落，沉香微微一笑，将手中的桃花递给杨戬：“鲜花赠美人，真君虽算不得美人，倒也是风流倜傥，英俊不凡啊……”这句话，有明显的调戏之意了，话一出口，沉香自己也觉得有些不好意思。

    杨戬轻笑，也不点破，将一杯酒递到沉香的面前，琥珀般的酒水中已经落进了不少桃花花瓣，浮浮沉沉，煞是好看。沉香也不推辞，手一挥，那枝桃花被法力一震，花瓣散落了满衣满地。他低下头，就着杨戬的手一饮而尽。杨戬见那粉白的花瓣衬着他那水红色的唇，竟看得痴了。这般的风姿与气度，无人可比，就是那月宫中的仙子也远远及不上……

    当夜，杨戬几乎未眠。他坐于案前，沉思了许久，提起笔在宣纸上一挥而就。

    菩萨蛮2

    冷香暗凝春意寒，残红堆砌桃花雪。风击白玉冷，清音剑气寒。 盏间倾玉箸，拟歌琉璃碎。持酒劝清风，花落泛杯深。

    杨戬看着这首词，又忆起沉香今夜舞剑时候的一举一动，只觉得难以平静。一抬头，只见案上的那柄墨扇却发出了一抹蓝光，杨戬神情一愣，忽地眉头一皱，手指微动，那墨扇已经落入了他的手中。

    〖23〗第十三章 蛟龙

    杨戬直愣愣地盯着那柄墨扇，许久，才轻声道：“三首蛟？我差点儿把你给忘了……”他几乎都忘了这条蛟龙已经被自己封印了上千年，无法言语，无法动弹，无法化形……

    杨戬指尖蓝光一闪，那柄墨扇便落于地上，化作了一个身着蓝色铠甲，一头银发，脸上有着蓝色龙纹的男人。三首蛟一落地，难以置信地摸摸自己的手和脚，又摸摸自己的脸，确定自己是真的化为人形了，这才大喜过望地跪拜道：“多谢主人！多谢主人！”

    杨戬瞄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刚才，你在想些什么？”三首蛟被自己所封印，不会无缘无故闪光，必是他想到了什么。

    “这……”三首蛟咽了一口口水，“这……”

    “别吞吞吐吐的！”杨戬不悦。

    三首蛟急忙跪下：“三首蛟愿意说！只要……只要主人保证，不再封印三首蛟！”他是真的怕了，着一千年以来口不能言，不能化形，对于原先在凡间肆意妄为的他来说比任何酷刑还要难受！

    杨戬略一寻思，想着这一千年的惩罚对于他来说也够了，况且哮天犬和逆天鹰关系生疏，多个三首蛟陪陪他也好。便微点头：“这一千年都是委屈了你，只要你以后安份守己，这封印也不是不可以解了。但你在三界作恶多端，万一被他人所识……你自己要知道分寸，嗯？”

    “是！多谢主人，多谢主人！”反正待在杨戬的手里他也已经习惯了，只要能够让自己偶尔化形出去走走，对于三首蛟来说已经是很大的喜事了。

    杨戬手一抬，为他解了身上的封印，然后冷冷地道：“现在可以说了吧？”

    “是！是……”三首蛟不敢抬头，依旧低着头跪在地上道，“主人……您刚刚……动了欲念……”

    “胡说！”杨戬眼睛一瞪，手一挥，三首蛟硬生生地吃了一记，只觉得胸口一猛，嗓子眼已经冒上了几分甜腥。

    杨戬起身走到他的身边，自上而下地瞪着他：“你怎可……说出这样的话来？！”神仙不得动凡心，杨戬自己是非常清楚的，所以自己也一直压抑着对嫦娥的眷恋。但听刚才三首蛟的那话，自己……自己对沈檀有了……有了那见不得人的欲念……这怎么可能！沈檀是自己的兄弟！

    三首蛟挣扎着跪倒：“主人！您知道我是欲念的化身，所以才可以感受到主人的欲念，我刚刚就是感到奇怪才会一时失神……主人从未动过欲念，而且还是……”

    “还是什么？”杨戬问道。

    “是……”三首蛟一咬牙，“是□！您不仅仅动了欲念，更动了情！”

    这句话对于杨戬不斥于一个晴天霹雳，他惊得后退了一步。□？自己对沈檀……动了情……怎么会！自己不是一直对嫦娥……三首蛟的意思，他听得很清楚，自己从未动过□，那么自己对于嫦娥的……真的不是情吗？他咬着牙，从牙缝中挤出几个字来：“莫要胡说……”

    三首蛟跪在地上：“三首蛟不敢欺瞒主人！主人……”他胆怯地看了杨戬一眼，却见杨戬脸色苍白，不禁一惊，“您……”

    却听得杨戬低声道：“你……确定？你没感觉错？”他也知道这是在自欺欺人，三首蛟乃是欲念的化身，他本是是无情的，但对于感情的察觉是十分敏感的。他既然说自己动了□，那么……就一定是真的了……况且，在自己的手里，他是无法说谎的。

    果然，三首蛟低下头去：“三首蛟所言……绝无半点谎言！”三首蛟心里叫苦，若非杨戬是自己的主人，自己也不愿意说出真话——看起来，自己这回怕是性命难保的。他低着头，瞪着杨戬大发雷霆，但却老半天都没有回应。

    三首蛟正在疑惑间，只听得杨戬淡淡地说道：“你起来吧……”三首蛟急忙起身，随即，便听见杨戬长叹一声，三首蛟抬眼望去，却见杨戬脸色恢复了平静，已经站到窗前去了。

    “主人……”三首蛟大着胆子叫了一声。

    杨戬挥挥手：“你先变回去吧，明日再出来……”

    “是……”三首蛟松了口气，变回墨扇，落于书案上。

    杨戬静静地站在窗前，低着头，心内却在翻腾不已。自己对沈檀动了情，有了欲？这怎么可能？且不谈两人皆是男子，自己与他相识不过短短两年，哪有自己望月千年……杨戬猛地一怔，他抬起头看着天上那轮圆月，自己有多久没有望月？似乎和沈檀相识以来，两人把酒临风之时，自己的目光都落在他的身上，这轮明月……都将近有一年自己没有望过了。自己时常会注意到月光——因为那月光总是照在沈檀的身上……

    杨戬后退了几步，差点打翻了案上的茶盏，他跌跌撞撞地坐到榻上，轻轻合上眼。我该怎么办……神仙不能有七情六欲，男女私情尚且不可，这男子与男子……更是不可！龙阳短袖之事在凡间便为人所不齿的，在仙界更是无法为众仙所接受的！况且沈檀还只是个散仙，无权无势，不像自己，对于王母来说是一颗重要的棋子，一时半刻是不会被她所丢弃的。这件事情要是被王母知道……剥夺仙籍，贬为凡人还算是轻的，万一被打入十八层地狱，永世受煎熬与折磨……自己倒是无所谓，但是沈檀……以

    沉水香点戬刃寒(宝莲灯同人)上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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