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好老攻 作者:梨子甜甜
第6节
“果然月香楼的东西都不是凡品。”清冽的酒香充斥着味蕾,不像一般酒辣而无味。这酒先是有些微微发苦,待喝下以后舌尖开始回甘,竟有一股清甜之味。
应临风听见成子钰开口说话了,顿时一喜:“子钰你要是喜欢,我以后天天带你来这月香楼。”
成子钰听了这话,原本被酒香弥漫着的舌尖又微微发起苦来。果然商贾之家跟朱门高栏比起来,还差得够远,士农工商,他们永远都是低贱的商户。
以成家这样的巨贾之家,要来这月香楼都得提前预定,掌柜说那天有空位,那天才可以过来,而成子钰未来的侯爷,想什么时候来就什么时候来,这差距果然是一道越不过的鸿沟。
“回不去了,爹娘已经把我赶出成家了。”良久成子钰才开口吐出心声。
“啊?伯父伯母怎么会把你赶出成家呢?恐怕只是说得气话吧,肯定是你又胡闹了,回家跟他们道个歉把。”
应临风有些惊讶,成家总共就三个儿子,两个小子,一个哥儿,成子钰就是那个哥儿。平时成伯母,成伯父也挺宠子钰的呀,怎么会把他赶出家门呢。
应临风从小就在江南一带长大,跟成子钰算得上是青梅竹马,他家的事情是最清楚不过的。
成子钰又给自己斟了一杯酒,一饮而尽后才勉强说道:“这次不一样,是跟大哥二哥吵架了。”
应临风更是不解了,从小到大成子钰也没少跟成大哥,成二哥吵架了,怎么就不一样了。
小时候他们把家里养的名贵金鱼捉来烤着吃,伯父伯母虽然生气,但是也并没有责罚他们呀,大哥二哥还帮着说好话呢,如今才一年不到他们就变了?
应临风有些不相信,成子钰平时多会哄人呀,把伯父伯母哄的开开心心的,怎么好端端的突然就要把赶出家门,又不是不受宠的庶子,成子钰可是正儿八经的嫡子呢。
“可我就是被赶了出来呢。”成子钰见应临风不信,低着头喃喃自语了一声。
应临风抓了抓脑袋,想到成子钰平时就爱跟自己开玩笑,这会恐怕也是吓唬自己的,自己才不上当呢,笑道:“子钰,你又捉弄我是不,别闹了,来我们继续喝酒,这月香楼的酒是出了名的好酒。”
听了这话,成子钰的瞳孔紧收,一脸严肃得看着应临风,神色肃穆的说道:“我没有闹,我说的是认真的,我!成子钰!被赶出成家了!”
“不是,这是为什么呀,好端端的你怎么会被赶出来。”应临风觉得自己的脑袋都不够使了,他抓破头也想不到缘由。
成子钰双眼迷离得卧在黄花梨上,眼神涣散的傻傻一笑道:“因为我喜欢上一个人,他们不许。”
成子钰这会已经醉了七八分,他本来就不甚酒力,刚才喝了那么多月香酒,这会后劲已经上来了。双手交叉,头侧爬在手臂处,眼睛直勾勾得看着应临风。
喜欢上了一个人?是谁?应临风有呆滞了,成子钰会喜欢上别人吗,他紧皱着眉头急冲冲的问道:“是谁?”
“程…海。”成子钰还没说完便醉了过去,不省人事了。这月香酒的后劲最大了,成子钰平常极少喝酒,这一醉怕是得明天才能醒过来了。
“程明海?”还没听成子钰说清楚,应临风就猜到此人了。
“程明海!我·¥~·¥妈,敢跟我抢人,你给我等着!”
应临风这会气极了,他跟成子钰从小青梅竹马的,没想到才分开一年就让程明海这小子给截胡先登了,叫他如何不气。
一想到以后就要看着成子钰跟别人恩恩爱爱的,应临风的心就绞痛绞痛的,恨不得现在就杀到海上把程明海给撕个稀巴烂。
可是就算把他打死,子钰也不会喜欢自己!有什么用呢?应临风满脸苦涩,转头一想到伯父伯母宁愿把子钰逐出家门也不愿意成子钰嫁给程明海,应临风又生起一股喜意。
真真是干得漂亮呀,只要成子钰不回成家,那程家最看重出生的老太太肯定不会同意这门亲事的。
这段时间自己一定要看好子钰,争取把他心的扳过来。
第二天,成子钰昏昏沉沉的醒来,见自己在月香楼的厢房中,才知自己昨天原来醉了过去,估计是应临风给月香楼打过招呼了。
头还有些晕,在外间伺候的小厮听到里面的动静,知道贵客醒了,赶紧吩咐一众人备好东西,这才敲开房门。
成子钰看着这一众人,端醒酒汤的、拿衣服的、备水洗漱的齐刷刷在他面前摆了一排。
“这……”成子钰倒吸了一口凉气,先前听母亲说起上京的达官贵人们都是如此这般,他还不信来着,没想到现在却如此真实的出现在自己面前,果然会享受呀。
其实成子钰不知道这并不是月香楼的惯例,而是应临风特意安排的,谁知道成子钰却误会了,以为这月香楼经常有宿醉的客人留宿,才会这样的。
被人伺候着洗漱后,成子钰的贴身小厮才出现,手里拿着一大摞的账本,气喘吁吁的对成子钰说道:“少爷,这就是回春堂的全部账本了。”
成子钰被成家赶了出来,但他毕竟也是成家嫡子,父亲还是分了一点家产给他,把回春堂都分给他。这回春堂常年经营不善,父亲早就想变卖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要不是自己性子太犟,这回春堂也落不到自己手里。
想归想,成子钰还是打起ji,ng神来,既然已经离开了成家,就不要想着过去那些荣华富贵,一切都要重新开始。
成子钰翻开账本,一手飞快的在算盘上打着,一手拿着毛笔写写记记。只是越算他的眉头皱得越紧,支出和收入完全不成正比,算完后又仔细检查了一遍,核对起出处。
“这收购药材,和制作药材这一圈的缺口怎会如此之大。”成子钰指着自己算出来的地方问着小厮道。
这个小厮叫成荣,是成家的家生子,从小就培养起来给成子钰做助手的,算得上成子钰的心腹。
“少爷,这一块的出处一直都很大的,主要是药材都是从各地零散收上来的,再到各大药铺进行炮制,最后才能成为药品。这一来二去就会有很多损耗。”成荣看了一眼账本,低声对成子钰解释道。
成子钰想了想又道:“既然这样,那别家的药铺也是这样吗?”
“是的,不过其他家的药铺,年年都有招收人手,我们家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都想转卖出去了,只是一时未找到买家,所以一直没有再招收人手了。”
成子钰听完后点了点头,不在言语了,又仔细翻起账本来。
“咦,这家小药铺这几月的收益还有上涨的趋势。”成子钰看着账本,前面那些大药铺好多都只能堪堪维持,只有这家小小的药铺却有回暖之色,月月的收益都有上涨的趋势,不由得让他好奇心起。
虽然这点收益不算什么,但是比其他药铺来看,它肯定是有他的独到之处的。
“成荣,你去收拾一下,我们马上去汶水县看看。”成子钰吩咐一声,成荣就出去准备了。
“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么起死回春之术。”成子钰看着账本,见它之前一直入不敷出的,偏偏这两月生意就一直很好,就打定注意要去看看。
应临风知道成子钰要走后,自己也包袱款款的跟着成子钰走了。
第31章
用了止血药,伤口不再溢出血了,只要自己小心点,伤口很快就能愈合了,夫君一定不会发现的。
“看来今天是做不成手上活了。”周青嘟囔了一句,看了看自己不成气的手,没办法了,那就看书吧。
随手找了一本薄薄的医术翻了起来,他现在认识的字大多都很药材有关,其他生僻字还有好多不会的,看看医术可以巩固一下之前认识的那些,好让自己不要忘记。
“甘草(根)气味,干、平、无毒。主治……”周青怕自己记不住,只能一个字一个的对读。遇上不认识的字先勾出来,等唐庆回来再请教他。
唐庆一路顺风顺水的赶到了镇上,吴掌柜一直盼着呢,这不见到了唐庆,他自然是惊喜万分。
“你这小子速度够快呀,还真给我在年前赶上了。”吴掌柜从牛车上扛下一包药材来拆来,从里面随意抓了一把仔细的检查了一番,见都没有问题,喜笑颜开的说道。
知道这是吴掌柜在客套,看他这样不像是不着急的样子,还口是心非的,不过唐庆也没有去点破,生意场上不就是这样看破不说破。
“我这也是想着早做完早些交差,好过个好年嘛,这不就等着你的银子好回去给夫郎交差。”
吴掌柜蹲在地上检查药材,听见唐庆说这话,抬眉看了他一眼,得意得笑了一下:“你小子,可真有你的,行,这就叫人给你过称,好让你回家给你夫郎交差。”
由于今天药铺的人比较多,这天晴了,家里难免有一两个头疼脑热的,都是出来看病抓药的。
唐庆又是一大牛车的拉过来,药铺里都下不去脚了,两人也不避讳,只好在店铺门前过起称来。
吴掌柜叫了几个不忙的伙计出来,几个人合力称着药材,吴掌柜在旁边记录着,称完后一对数,再除去药材的水份,也没有缺斤少两,反而还比预定的斤数多出几斤。
吴掌柜心道,这唐庆可真够实诚的,别人要是接这活,肯定都会私藏一点,不过唐庆这样实诚,他也乐得跟他合作,找那种偷ji摸狗做小人的,合作也不长久。
人得贪欲就是被一点点被勾起的,刚开始只拿一点点吃到了甜头,后面还能抑制自己的本心吗?他多拿一点,自己就多亏一分,长此以往早晚都会撕破脸皮的。
往年这些药材做出来都得损耗不少,今年因唐庆的加入,也不用特意从铺子里抽人去弄,损耗不多。
唐庆做出来这些,可比往年多多了,多出来的这些药材就可以抵消工钱了,这笔买卖真是划算极了,相当于不花钱就能做一批上好的药材。
往年的药铺都是入不敷出,大家手里的银钱也不多,有了唐庆,陆陆续续的帮他们做药材,药铺里的药源跟人手都足,这几个月的收益一直在上涨,今年的工钱可要给的比往年多了。
这要涨工钱了,吴掌柜怎么不欣喜。这人一高兴,做起事来就大方,当场就把银钱结给了唐庆。
“这是一百两银票,你看看有没有假。”吴掌柜从怀里摸出一张银票放在唐庆的手里,末了又加了一句:“你要是信不过我,现在就可以钱庄取出现银来。”
唐庆接过就收了起来,一点检查的意思都没有,一副很信任吴掌柜的模样道:“吴掌柜的人品我是信得过的,不会因为这点银子坑我的。”
唐庆的这个举动让吴掌柜很是受用,心里不勉将他又高看了几分,好感倍增不止。
有时候人往往会因为一个动作而获得人家的好感,前世做了几十年生意的唐庆深谙这里面的门道,现在做起来挥洒自如。
唐庆正准备要告辞回家了,吴掌柜又把他拉住,笑着对他说:“你这可是帮了我大忙,我也没有什么好感谢你的,今天药铺又忙,本来想设宴款待你的,也只好作罢。”
“我这里有两张去府城的路引,正好我也没有时间去了,不如就给你做个顺水人情,你与你家夫郎刚成亲不久,有时间可以去府城转转。”
“那我可就不客气的收下了。”
唐庆没有矫情的接过了,两张路引算不得什么贵重的礼,去衙门花点银子就可以买到,不要因为不值几个钱就拒绝别人的心意,情分这个东西就是在这样你来我往中建立起来的。
想到来这个世界还没有出过这个镇到外面去看看,周青连这镇上都很少来,更别说去府城了,借这次机会两人出去走走看看也好,就当旅游了。
正好这时有个伙计又叫吴掌柜算账了,吴掌柜应了一声对唐庆说道:“我这里忙,就不陪你唠了,你也快些回家去吧。”
“你忙,你忙。”唐庆知道生意要紧,那敢耽搁他,自己赶着牛车走出药铺不久后,唐庆的右眼皮就一直跳个不停,好像有什么事要发生一样。
原本晴空万里的天空,竟被远处的y云一点一点的在蚕食,刚才还明亮着的视线,这会却是昏暗了下来,眨眼间的功夫就感觉天快黑了似的,明明还不到响午。
“快些走吧,天又要下雪了,这才晴半天的功夫。”路上原本稀稀拉拉的行人开始抱怨起来。好不容易等着不下雪了出来走街串巷,看看能不能给家里添置点东西,才逛不到一会儿就又开始y天了,真是天公不作美。
大家见这天气也没了逛的兴致,都纷纷大道回府了,有些离家稍远一些的都在快步离去。原本还有些人气的街道瞬间就被清场了,只有几个离家近的还在不徐不慢的走着。
店家们也个个摇着头,开始关起店门来,好不容易赶上晴天做点生意,结果开门还没半天就得关门,好些店铺还没开张呢,今天挣得钱还不够店里的火炉钱呢。
“哎,这老天爷变脸够真够快的。”
“可不是呢。”
店家们一边关着店门,一边相互搭话道,语气里都多了几分抱怨,本着赚钱的心里来开店,没想到钱没赚到,还倒赔钱。这天气的事,就没发找人说理去,都只能酸溜溜的抱怨两句。
听着唐庆这心里也是心慌慌的,总觉得浑身有股不对劲的感觉,但又说不上来,只得扬起牛鞭加快了赶车。
出了镇子,不安的感觉又开始作祟起来,眼皮跳的更快了,唐庆怎么揉都没有用,难道昨晚没睡好?不可能呀,自己睡眠质量一直很好的。
周青读者医书,屋里的光线开始黑暗起来,放下书本抬头看看天,皱着眉头说道:“不好,这天要下雪了,没准还得下雨。”
想到夫君去了镇上,现在还没有归来,要是这雪下下来,在路上这一淋准生病不可。
不知道为何,一想到夫君,周青只觉得这内心不安,隐隐约约的只觉得有些莫名的惶恐。这医书也是看不下去了,只是站在门口,不停的张望着外面,只期盼心中的那个身影快些出现。
天越是y沉得紧,那种不安就扩大一分,周青已经站不住了,开始在屋里踱步起来。手不停的紧握着,那种感觉在不停的逼近,压的周青有些喘不过气来。
屋子里他待不住了,就跑到屋外张望起来,一直未见到唐庆的身影。他也不知道今天是怎么,总觉得有事要发生,可是这青天白日的能有什么事?
“不行,我得去看看,万一路上出点什么事呢。”周青如坐针毡一般,实在是不放心要去徒步去镇上看看,出门前拿了一把伞,想了想又拿了一把砍柴刀別在腰间,这才跑着向镇上冲去。
路过村里,村里人都要跟他打招呼,周青哪里还顾得上什么招呼不招呼的,只想跑快些,快些接到夫君。只要没出什么事,白跑一趟也没什么。
“哎,你跑什么。”村里一个刚刚要跟周青打招呼的人,见周青一看到他就跑的飞快,还以为自己身上有什么脏东西,让人退避三舍呢。
“我有事。”周青敷衍了一声就跑远了,也不管那人听清没听清。
唐庆这边也是紧赶慢赶的走着,明明刚才来镇上都没感觉出用了多久,这会好像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似的,总觉得这条路像走不到尽头似的。
“哎我说你这牛,今天怎么走的这样慢呀,往天喂你的那些草料看来都是白喂了。”为了缓解心里的压抑,唐庆只好自娱自乐的跟牛说起来话来。
“我给你说了这么多话,你怎么就不应一声呢。”唐庆还想跟牛较真呢,见牛突然就不走了,甩了一下尾巴,差点打到他。
唐庆吓了一跳,正要骂牛两句。突然他只觉得周围的气氛有点不对劲,额头冒出几滴冷汗来。
一抬头,就看见远处的路边有两个人影,静静的在自己前方站住。两人给唐庆的感觉是很危险,想着赶紧离开,正要赶着牛车从一旁绕路而走,却听得身前传来一个爆呵的声音。
“站住!”
第32章
两个膀大腰圆,肩上扛着两把大刀的汉子正在牛车的前方站着,那声音就是其中一个人口中说出来的。
唐庆心里一紧,面上却不敢漏出一丝惶恐之色,只是紧了紧自己手中的牛鞭。努力做一副唯唯诺诺的样子道:“不知两位叫住在下,却有何事。”
“呵,大哥你确定这小子有钱。”其中一个个子稍微矮一点的汉子对着那个个子稍微高一点的说道,语气里满是不屑,拿着刀的手臂也显得孔武有力,声音也洪亮。
就这小子这软弱的样子,像是个有钱吗?
“老二,你不相信大哥我吗,劳资可是亲眼看见那姓吴的给了他一百两,干完这一票咱哥俩又可以去乐呵乐呵了。”高个的粗汉子,拍着胸脯说道,眼睛里充满了自信,他亲眼看见那钱交到他手里那还有假。只要待会拿到了钱,解决了这小子,就可以跟老二去吃香喝辣了。那用着得着在这冰天雪里受这老天爷的鸟气。
“还是大哥厉害,跟着大哥你我就没吃过亏。”老二一脸崇拜的看着自己的大哥,自己大哥就是厉害,脑子聪明跟着他总能弄到不少好处,这些年下来,他已经习惯性听大哥的话了。
唐庆一听两人的对话,就知道坏事了,为钱而来。也怪自己今天没有警惕之心,想到这里唐庆装出一副大惊失色的模样对那两位汉子说:“两位大哥,我这里实在是没有银子,那吴掌柜的确实给了我银子,可是我平时里欠了不少的债务,拿到钱后,就拿去还账了。”唐庆早就把东西都转移进了空间,这会子那里还有什么钱的影子。
说完他又用意识联系空间准备待会见事不对就从空间里拿出家伙,自保肯定是没有问题的。
老天爷也好像知道今天不对付一般,刮起了一阵y风,居然还打起了雷来,这让三人都吓了一跳,牛也受惊。
过了好一会三人才过神来,这雷打的可有些蹊跷,今天的天气也怪。唐庆在心里想着怎么逃跑,可是牛受惊了一动不动的,只能在心里急着:“你这傻牛,要你何用。”
那土匪也从雷声中回过神来,看着唐庆眼睛滴溜溜的乱转,心里在思考些什么。
“老大,他身上没钱怎么办。”那叫老二的一听唐庆说没钱,这心里就难受得紧,不知道怎么办,两只眼睛只看着老大,希望他给拿个注意。
“还能怎么办,你去把那小子擒住,我去他车上搜,我就不信他那鬼话。”老大一听没银子也是着急了,废了这么多天蹲点才蹲来这么一头肥羊,居然只是披了个外皮的,叫他如何不气,但转念一想,或许这小子说慌。
老二一听老大这话,一个健步上前就要把唐庆捉住,唐庆本能的往后一躲,反应还是慢了,被老二给捉了一个正着。
“小子,识相得就乖乖得不要乱动,不然爷爷手里的这把刀可是不认人的。”你老二看到唐庆居然想躲,一把把他抓下牛车用刀架在他的脖子上,横飞唾沫的说道。
“是是是,不敢不敢。”形势逼人,唐庆依旧一副害怕极了的模样,心里却在盘算着怎样逃脱,实在危机,他可以躲在空间里去,只是这两个人就必须死了!所以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还是不要进空间为妙。
唐庆在空间里备好自己保命的匕首,这把匕首ji,ng钢打造的可是真正的吹毛利刃,见血封喉。
前世弄不到枪管一类的武器,这把匕首还是他找了一位名家大师打造的,就是怕会有今天这一刻。
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人不能太软弱了,要是被这两人看到空间并说出去,这个世界就再也没有他的容身之处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唐庆眼睛里闪过一丝狠辣。
老大在车上仔细翻找着,果然一根毛也没有找到。又把唐庆身上给自己找了一遍,还是没有。
周青一路跑来,隔的太远,看不得很清楚前面发生了什么事,只是看到那牛车,他熟悉得很,这不正是刘叔那牛车吗?那他夫君应该也在。
隐约还能看见还有其他人,周青停下脚步把气息喘匀了,这才借着周围的树木遮挡,一点一点的向前移动。
待看清自己夫君被人用刀劫持的时候,周青大失一惊,遇上劫匪了,怎么办?
他紧咬着嘴唇,不敢让自己呼出一点声音。这时候回村叫人已经来不及了,这一来一回怎么着也得一个时辰,要是劫匪们杀人灭口怎么办。
【不行他得救夫君】周青在一旁急的团团转,这个时候只能靠他了,他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脑海里不停的想着救人的法子。
这隔的太远了,听不清他们在说些什么,周青准备走进些见机行事。摸了摸腰间的砍柴刀,周青莫名的觉得心安定了一刻。
眼睛四处转了一圈,看看周围有什么可以躲藏的地方。只是这都冬天了,百草凋零,树木的叶子都落光了,要不是这树够大也是隐藏不住他的身形的。
看到前面离夫君不远处有几个雪堆,周青有了注意。靠着树木的遮挡小心翼翼的向前行去,快要到那雪堆处,没了树木的遮挡,周青只好趴在地上,一点点的向前爬行。
“妈、的,真穷,身上什么都没有。”老大特别的愤怒,这小子真是穷得够可以,别说那一百两银子没有,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哼,把这小子宰了吃r_ou_。”老二也是气红了眼,好不容易等来了一头肥羊却没有银子,不做点什么难以泄愤。
“也好。”老大听了老二这话,点了点头赞同。就算是有银子也不能让他活着回去,干他们这行可没有积德这一说法,只有杀人灭口,只是今天就这样白忙活了一场。
老二一看大哥同意了举起大刀就要往唐庆头上砍去。唐庆这会也顾不得装什么软弱了,从空间里取出匕首,紧紧的握在手里,等机会给眼前这人致命的一级击,至于另一个他已经来不及多想了,先杀一个再说。
周围好像同时都安静了许多,什么风声雨声都听不见了。只有心脏砰砰砰的跳动声,一步一步的紧逼,心脏跳动得也更加猛烈。
周青看着老二那举起的大刀又急又气,脑子快速的在转动。他怎么才可以救夫君,打晕一个,另一个肯定也会反应过来。
就在这时他感觉有一道银光一闪,正是唐庆的那把匕首,他知道这匕首锋利无比,瞬间他就知道夫君要杀人了。
夫君告诉过他,如果有一天他手里出现了这把刀,那人就死定了。平时夫君都把这刀藏得好好的,他都找不到。
明白了夫君的心意后,周青虽然有些后怕,但还是从腰间抽出那把砍柴刀。夫君只对付得了一个,对付不了另外那一个,那么就由他来吧。
虽然没有杀过人,但是小时候战乱他也是见过不少死人的,心下也不怎么怕,就算杀了人要下地狱,他也要陪着夫君一起。
周青双手紧握砍柴刀,不动声色的起身,双脚一用力,向那老大冲去,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的后脑勺,要杀就得一刀利落,打蛇还得打七寸呢,不然没打死就得反被咬。
老大只觉得后背生风,心中一惊,还有人?手立马c,ao起大刀,时间上却是来不及了,周青一到他身后,手起刀落就砍在了他的脖子上,鲜血喷洒而出,喷了周青一身。随即老大就倒了下去,脖子上还cha着那把砍柴刀。
“嘶”周青一吃痛,方才老大拿刀一辉正好砍在他手臂上,幸好是背对着的,他辉起来不顺手。
老二见眨眼间自己老大就死了,看着周青的目光充满了恨意,跟发了疯似的拿着砍刀要砍人:“我要杀了你!”
唐庆来不及多想,周青为什么会出现,拿着匕首使劲捅向老二的心脏里去,因为唐庆这一档,老二的刀没伤着周青,却捅入了唐庆的腹部。
“夫君!”周青看到唐庆被捅了一刀,傻了眼痛不欲生的喊了一声。上前一脚把劫匪踢开,自己连滚带爬的扶着唐庆。见唐庆的腹部不断的溢出鲜血,那一刻他的大脑轰的一声都要炸裂了,只是拿着双手给他捂住伤口。
“去……去官府报官”唐庆这时痛的已经无法呼吸了,但还是记得从空间里拿了一张银票出来,塞在周青手里,随即便没有意识的晕了过去。
“夫君。”周青早就泣不成声了,见唐庆晕了过去,撕心裂肺的呐喊。双手不住的捂住唐庆的伤口,不停的喊着,希望唐庆可以听见,这会他的大脑都停住了不知道该怎么办了,眼泪止不住得流。
哭了一会儿,看着满地的鲜血。周青这会也后怕起来,血腥味充斥着他的大脑。周青抑制不住的呕吐起来,心里只有一个念头,他杀人了?满是颤抖的举起自己沾满鲜血的双手看了一眼。
“呕、咳。”周青害怕极了,不停的呕吐,眼泪不停的流。此时他浑身占满了鲜血,头上、脸上、身上浑身狼狈极了,身上的伤口他也感觉不到疼痛,只有在唐庆身边才感觉的到身上那一丝丝的的温暖。
唐庆身上的那丝温暖让他恢复了一点理智,猛得想起唐庆昏迷前的那句话来。
他必须救夫君!报官、镇上,脑海里一直回荡这两个词,一下子想起镇上有药铺,有大夫,带夫君去镇上给大夫医治。
周青还没有从他杀了人的恐惧中清醒过来,脑子里一片空白,想到唐庆才有那么一点点的意识,一切都是平着本能在做事。
“对,去镇上!”
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想把唐庆给架牛车上,哪知牛不知道是怎么了,站在哪儿一动不动的。
他只好拿砍柴刀把牛车砍了,找了块木板,把唐庆放木板上,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只是脑海里有个声音告诉他,流血的伤口不可以随意乱动。拿绳子把唐庆绑在木板上,自己撰着绳子拖着走。
周青拖着唐庆,身上还在不停的颤抖着,他咬着牙关,嘴上牙齿里满是鲜血,害怕恐惧让他感觉不到疼痛,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要救夫君。
三步一个踉跄的在雪地里走,这时候的雪已经下下来了,大的看不见前方的路,中间还夹着些雨。
周青凭着自己的本能在走,又是一个摔到后,看着这满天的雪花,又些绝望,想到唐庆才觉得心里有一丝安慰,又摸了摸唐庆的手,感觉有些冷了,他把自己的棉衣脱下来盖在唐庆的身上,不让雪跟雨淋着他。
自己则是穿着一身里衣架起木板继续向前走。
天地间的风雪使的他无比渺小,他的身上、头上、脸上就连睫毛上都落满了雪花。十指已经冻僵了,指甲上已经冻到紫得发乌了。浑身冻得更加颤抖了,就连牙齿也咯咯咯的在不停的抖动。两个唇瓣早就被冻的合不拢了,雪花一个劲的往他嘴里飘。
“夫君,你再坚持一下,坚持一下就到了。”周青怕唐庆熬不住,一路不停说着话。即便风雪冻僵了他的脸,他的唇,即便这时候呼吸都有些困难了,他还在坚持说着话。
雨雪不停的往他嘴里冒,他也不在乎,有力气有吐出来,没有力气就吞下去,混着血他也不觉得腥。
因为他知道自己不能倒下,倒下夫君可能就活不下去了。所以他得坚持,书上不是说了吗?人定胜天,他一定可以的,靠着这股信念,周青一直坚持着。
“夫君到镇门口了。”
“夫君还有一百步路就到了。”
“夫君还有五十步!”
“夫君还有二十步!”周青说完这句嗓子都是沙哑着的,喉咙像是塞了什么东西,让他更加难受了。
到了二十步的时候,周青身上实在是没有力气了,药铺的门因为风雪虚掩着,根本就看不见外面。之前因为快要下雪了,人都走光了,路上也没了行人,其他店铺都关门。
这时候周青的嗓子已经嘶哑了,根本说不出话来了。脚下也是全然没有力气了,周青趴在地上不甘心,眼泪好似流干了,只能无声的呐喊。
“呜呜呜呜呜~”周青使着劲叫着,发不出声音只能呜呜呜的叫。眼睛都快流出血来,他实在是哭不出来了,双眼冻得痛红。他期望这样药铺里能够有人听见,但是他的声音还没有风大,实在是太小了,周青趴在地上周围风雪的呐喊声好似在嘲笑他似的。
见药铺的门始终不开,周青拼劲了全身最后的力气努力的向前爬去,纯白色的里衣早就被雪水打shi,浑浊不堪了。左手上的伤口因为周青的用力又震裂开来。鲜血不断的涌出,每向前爬行一步,就留下一行触目惊心的血痕。疼痛他早就感觉不到了,他现在心里只想着赶紧爬进去。
周青的指尖也破了,但他还在死死的扣在雪地里,他怕自己坚持不到最后一刻,咬牙根已经不管用了,只能颤抖的使劲咬舌尖,借着痛感来刺激自己。一步,两步的向前爬着。
“吱嘎—”药铺的门被周青的头撞开。发出一声脆的声响,惊了药铺里的一众人。
“救……”这个救字早就说不出声来,只能靠口型说出来。说完这个字,周青再也熬不住了,也跟着晕了过去。晕过去前还想着跟唐庆说:
“夫君到了,我们到了。”
吴掌柜看着一个血人闯进药铺,吓的不轻。连忙跟伙计上前查看,见雪地外面还有一个人,把他也给抬了进来。
“是庆小子跟他夫郎。”看清来人,吴掌柜惊得不轻。赶紧吩咐伙计救人。想到不过几个时辰,唐庆就这幅模样,怕是遇上了什么事,又吩咐了一个小厮去报官。
给唐庆伤上了药,伤在腹部。却未伤到要害,又被周青一路拉来,并没留太多血,包扎了,好生养着就行。
倒是周青衣着那么单薄,又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浑身都是shi透的。左手上还有伤,脸上全是冰碴子,嘴唇早就被冻得乌黑乌黑的,冻裂开的唇缝鲜血还在涌出。
掰开他的嘴唇,舌尖、牙根里也全然是血,而且还在不停的冒。找了个小哥儿过来,给他清理了伤口,换了身衣服。
“这得需要多大的毅力呀!”吴掌柜看着周青这模样摇了摇头。周青现在浑身发热,高烧不止,如果不及时医治,恐怕性命不保。
对于周青,店里的人看着他身上的伤就没有一个不敬佩的。再一看店外那长长的血痕,对人的感官可谓是触目惊心,店里当下有几个年纪不大的小伙都落下了泪来。
“哎。”大夫让用酒ji,ng一遍一遍的搽着周青的身体,他体内的高烧仍然不降。再这么烧下来,恐怕神仙也救不了。穿着shi透里衣在雪地里走了那么久,早就发起烧开了,他凭着一股信念能到这里已经是算的上奇迹了。
“青哥儿,你想想你夫郎,一定要挺住。”这时候只能靠周青他自己挺住了。药已经喂过了,店里的伙计轮番的给周青搓着手脚,他的身体在发热可手脚早就被冻的发紫了。不处理就会血脉堵塞,就算醒过来手脚也废了。
唐庆半夜总算是醒过来了,伤口还有些疼,不敢乱动,见在药铺,心知自己得救了,他自己检查了一下,应该没什么大碍。又想起昏迷前看到的周青,不禁担心起来。
“你醒了。”照顾唐庆的伙计见唐庆醒了,惊喜不已。随后又苦着一张脸道:“你快去看看你夫郎吧,都高烧了一天了,这会还没降下去呢,今晚要是再不降下去怕是……”
伙计后面的话虽然没有说出口,但唐庆知道那两个字是什么意思,顿时着急了:“带我去找他。”
伙计叫来一人担着唐庆往周青那屋去,几个伙计还在给周青搓着手脚。周青脸色血色全无,脸色惨白,只有嘴是乌紫色的,身子却滚烫得很,这怕是得有四十度了。
唐庆看着周青这副模样不禁落下泪来,要不是周青及时出现恐怕他也是在劫难逃了,也不知道他一个小哥儿是怎么做到硬起心肠为他去杀人,还把他带到药铺来的。
“给他按摩天枢、大肠俞、大横、内庭、银针上曲风x,ue。”唐庆抹了一把眼泪不敢耽搁开口吩咐几个伙计道。伙计也是知道唐庆家里也是开医馆的说不定有别的治疗方法,他们都是店里的学徒,这些x,ue位自然是知道。
唐庆一吩咐几个伙计就立刻找了x,ue位去按摩了。
“麻烦几位了。”唐庆向他们道过谢后又对另一个伙计道:“有劳小哥帮忙找点干的三黄片碾成粉兑水给我夫郎喂下。”
那伙计听了唐庆的话立马就去做了,这都半夜了,他们还没睡,都在看着周青。平时他们是不起眼的伙计,现在他们至高无上的天使,是他跟周青的救命恩人。
喂了药,又过了两个时辰。周青的烧渐渐退下来,屋里一众人都松了一口气,留下两个人照看,其他人都纷纷回去歇息了。唐庆没有再回他那屋,而且靠着周青睡着,总觉得自己待在他身边才安心。
只有经历过了生死才知道,那一刻对方多么重要。唐庆昏迷的时候迷迷糊糊听见有人在跟他说话,听不得太清楚,但是那个声音一定是周青的。
刚才伙计跟他说是周青一路拉着他来到药铺的,最后都是用手爬进门的。唐庆轻轻拉过周青的手,手指都被包扎好了,看不见伤口,十个手指都包扎着。十指连心,被针扎一下都疼的不行,何况是十个手指同时呢。
换着是他有没有勇气为周青做到这一步呢?唐庆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他从小就是孤儿,所以他的心比别人还要冷漠几分,见到乞丐他也不会有太大的同情心,就算是学医的时候有患者去世,家着们哭的撕心裂肺的他也没觉得有什么。
但是这一刻他的心动容了,原来我这样的人也会有人愿意为我付出所有。
第一次有人为他这么去拼命。都说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来临各自飞,周青却为什么这么傻。平时在家他也是做做饭什么的,也不见得对周青有多么好,也就是对他亲戚们稍微好点,可那些东西真算不得什么,一些吃食跟衣物罢了,放在现代不过几百块的事。
大家都说自己好,可他自己觉得自己差透了。平时都忙着偷懒忙着吃喝,对周青并没有太多关注。周青大多时候都是全神贯注的看着自己,渴了会为我倒一杯水,冷了会为我披一件衣。甚至我有踢被子的习惯,他半夜也会起来为我盖好,这些细节现在每每想起,唐庆都想给自己一个大耳光。
都说他宠夫郎,其实是周青宠着他才对。有周青在他从未对家里的那些ji毛蒜皮的小事c,ao心过,想做什么做什么,周青从不cha嘴,无条件支持自己。这样的夫郎,他唐庆这辈子何德何能才能娶到,上辈子自己也没积什么德呀。
唐庆本以为只是找一个人搭伙过日子,只要他不生异心,自己就会对他好一辈子。其实从未将对方放在心上过,直到此时此刻他才明悟,对他好,不一定是爱。
真正的爱应该是无私的,就像周青对他这样,不用言语,不用物质,只是在日常生活中将你的一言一行放在心上,危急时刻愿意为你挺身而出。
润物细无声一般的陪伴着你,甘愿做你的绿叶,只要你偶尔回个微笑,再苦再累他也觉得甘之如饴。
周青昏迷了三天了,这三天他都没有醒过来的迹象。官府已经破案了,那两个劫匪本就是两个打劫的,以前一直在清州县西边活动,狡猾得很,一直没抓住,也不知怎么就跑到这东边来了,这次多亏了唐庆跟周青把人砍了,不然还不知道要出多少命案。知县大人见解决了一个大麻烦,心中大喜手一挥奖赏了唐庆五十两银子。
唐庆拿着那些银子苦笑不得,他宁可不要这银子,他摇要着银子来有何用,他只要周青好好地,健健康康活蹦乱跳的,而不像现在躺在病床上一动不动的。唐庆心绞痛,看着周青现在这样,他真的一点也提不起ji,ng神来,只盼着周青快些醒过来。
这三天周青都是用人参等一众补品吊着一条命,喉咙堵着,根本就灌不下流食,就算是参水灌下去也是大半都浪费了,只有一小部分喂了进去。唐庆又是心疼又是着急,恨自己怎么没在空间里装两套吊瓶,这样也好输些营养液进去,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买。
“唔。”就在唐庆急的团团转的时候,周青终于有了动静,听见周青这一声呢喃,唐庆就跟得了天籁之音一样,不顾身上的伤起身要去看周青。
周青醒来只觉得头昏欲裂,全身发软。见自己正躺在一个陌生的房间里,想开口问这是哪儿,只是喉咙一痛却只发出“唔唔。”的声音。
“我在这里,你别害怕。”这时候唐庆走过来,拉着周青的手轻声道。
“唔唔唔唔唔。”
周青有好多的话想问唐庆,奈何喉咙发不出一丝声音,他又急又气,额头都冒出冷汗了。不停的咳嗽希望自己能够说出话来,咳的喉咙又肿有痛,两只眼睛都发红了。
唐庆见周青这样,心疼极了,在床边给他顺着背:“你别急,你喉咙伤着了,暂时说不了话,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一听唐庆这样说,周青平静下来了,既然夫君说自己没事,那就是没事,周青对唐庆有种盲目的信任。
“我这没伤到大碍,也不用担心。还有那两个土匪你也不用害怕,本来就是县里的通缉要犯,这次知府大人还给了五十两的赏赐呢。不过有点亏,还不够药费”唐庆索性一次性把全部事情都给周青说了,免得他胡思乱想的。
不过医药费确实亏了,胡掌柜虽然没有给他算,但他大概能估算出,就这周青躺的三天光补药就花费了不少,还别说自己身上的伤药了,用的都是上好的,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
周青听到那句医药费亏了,果然笑了笑。苍白紧皱的脸,这一笑倒也有丝别样的风情,一种病美人既视感。
平白来说周青并不丑,只是常年下地干活,被晒得有些黝黑罢了,这几个月被唐庆一养白了好几个度,加上现在脸上苍白的,看起来就更加的白了,这也把他的五官突显了出来,躺在那儿,算不上陌上人如玉却也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唐庆觉得要是周青在现代绝对是那种耐看型的帅哥,第一眼相看感觉很平凡,多看两眼就会陷进去那种的那种帅。不是那种看久了就会腻,也不是那种妖艳型的,就是普普通通,但就是觉得哪哪都好看的那种类型。
“我看看,那个倔强的小哥儿在哪儿。”门外传来一个趾高气扬的声音,一听就是一个平时有些被娇惯的大少爷声音。
果然吴掌柜的声音随后就响了起来“三少爷,人还没有醒呢,三少爷要看也要等到人醒了吧。”
“成子钰,你莫要胡闹,这里是护间,都是病人养伤的地方,你这样吵吵嚷嚷的,会打扰到病人的。”吴掌柜的话音未落,又传来一个低声呵斥的声音。
“哼,我不用你管。”成子钰冷哼了一声,声音却小了许多。一路上应临风就管着他,不许他做这个,也不许他做那个的,烦不胜烦。
一阵脚步声传来,唐庆周青这间屋的房门被打开了,吴掌柜领着两个人进来。见到周青醒来也是诧异了一下,倒是他身旁那个紫色锦衣的青年快步走到周青身旁,有些不可置信的指着周青问道:“你就是那个特别有毅力的小哥儿?”
周青看着眼前这个衣着不凡,一身贵气的英俊公子哥,并不知道他在说什么,又说不出话,只好对他摇了摇头。
“你说话呀。”成子钰见他不说话,有些着急,质问道。唐庆见他这样无理,想说他几句,话还没出口就被吴掌柜身边另一个蓝色锦衣的少年抢了先:”子钰,你怎么能这样无理,还不快给这位公子道歉。”
“应临风,你有什么资格教训我。”成子钰有些不耐烦了,两只眼睛怒视着应临风,一脸的堵气。
唐庆看明白了,这就是一对正在吵架赌气的小两口。估计那个叫成子钰的正在气头上呢,那个应临风也是笨也不知道哄哄。
应临风见成子钰似不认错,又一脸的傲气,在心里叹了一口。自己走到唐庆跟周青面前行了一礼道:“两位实在不好意思,子钰平时多胡闹,刚才给两位添麻烦了。”
“不麻烦,不麻烦。”唐庆跟周青也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刚刚成子钰的的行为确实有些傲慢,不过他们也不用太过于在意,毕竟人家也没有做什么。见这位叫应临风的都给道歉了,也顺着台阶往下爬。
“就你假惺惺。”成子钰见应临风给唐庆周青赔礼道歉,气不过剁了剁脚,转过头去,不咸不淡的来了这么一句。就会儿功夫大家都知道他的别扭性子也没人跟他去计较什么。
“三少爷这位小哥儿他伤了嗓子,这会是说不了话的。”吴掌柜向成子钰解释了一下,又对唐庆道:“这位是我们的东家,成三少爷,这位是三少爷的朋友应少爷。”
吴掌柜简单解释了一下两人,唐庆也向两位行了一礼,这古代人就是麻烦做什么都要行礼:“我姓唐名庆,这是我的夫郎周青。”
“我知道我知道,你就是那个勇敢救夫的小哥儿嘛,我很看好你哟。”听了吴掌柜跟唐庆的话,成子钰总算是不闹了一脸兴高采烈的打量着周青,眼睛里透漏出对周青浓浓的感兴趣。
要不是看他也是个小哥儿,唐庆早就把人给扔出门外了。只有应临风在一旁对着唐庆苦笑。
成子钰对周青表示出了极大了兴趣,就算周青不说话,他在一旁也能叽叽喳喳的说个不停,天南地北,海角天涯的就没有他不能坎的,唐庆默默地在心里给成子钰挂了个傲娇小八婆的标签。
见成子钰跟周青说得太来劲,三人默默地出来屋子。应临风好生交代了成子钰让他不要吵到周青,要是周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一定要及时告诉他们,把成子钰说得不耐烦了,直接把他赶出来房间。
通过吴掌柜的一番解释周青才知道,这成子钰就算是这回春堂的东家了,成家有三个儿子,成子钰一个哥儿,两位大哥自然是要继承家里的家业的,就把这毫不起眼的回春堂给成子钰做嫁妆了。
回春堂虽然在这汶水镇的收益并不算太好,但大明朝大大小小的各州县镇也有一百多所。由于今年吴掌柜这边的药材炮制的好,这成子钰便下来考察一番,没想到听吴掌柜说了周青的事后特别崇拜,一定要过来看看。
“你跟他闹别扭了?”唐庆给应临风到了一杯茶,推在他面前,小心翼翼的问道。因为腹部的伤不便行动,两人只是坐在吴掌柜的会客厅里。
“咳。”应临风接过茶呷了一口茶,一听唐庆这话差点呛到。唐庆怎么知道自己跟子钰闹不和了,刚才他俩也没做什么不合时宜的事情罢。
就是子钰经常胡闹了些了,自己也就说了他两句,谁知道引起了子钰的不耐烦,以前他都不是这样的,才过一年子钰就变了,一时间应临风心里酸酸的。
“你喜欢他。”唐庆见应临风反应有点大,一副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模样。有些鄙视他,大男人一个喜欢就喜欢,不喜欢就不喜欢怎天端着一张嘴,不肯把自己的心里话说说出来。
应临风又差点咬到舌头,他才跟唐庆见了一面,他就看出来他的心思了?四下张望了一下,见周围都没有人,这才有些不好意思的开口问道:“你怎么知道的。”
明明一直以来他都掩饰的极好,就连子钰也没看出一点破绽来,怎么唐庆一眼就看出来了,莫非他有读心术不成。
这还用问,明眼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好不好。唐庆对应临风翻了一个白眼,这家伙不仅情商低智商也很低呀,替成子钰默哀三秒钟。怪不得成子钰一见应临风就跟炸了毛的波斯猫一样上窜下跳的,就应临风这智商,呵呵!
“我也是猜的。”唐庆只好打马虎过去,总不能说全世界看你这小样都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吧,他怕太打击他还是说得含糊一些的好。
“不瞒你说,我跟子钰是不可能的”应临风说这话的时候,脸上跟眼神里都透露出痛苦的神色来。唐庆见他的这样不像是作假,看来这也是一个有故事的男人呀,在脑海里脑补了一部豪门狗血言情大戏。
第33章
唐庆很识相的没有继续问下去,他可没有戳人家伤疤的爱好。万一说到伤心处,他可安慰不来人,尤其这种情商智商偏低的,一句话不对就会想很多。
一时间两人都没在开口说话了,对坐以茶代酒对饮以此来借茶消愁。
屋里的成子钰总算是消停了,不在缠着周青了,喜滋滋的跑了出来。
唐庆见他走后,也跟应临风说了一声,自己起身去厨房给周青端了一些参水进屋去,虽然有伤,但是不做什么剧烈的运动,日常行动却是可以的。
“你现在还吃不了流食,熬了些参水喝点补补吧。”唐庆舀了一汤匙,细细吹温了再喂给周青,周青舌尖有伤怕给他烫着。
周青伸手想接过碗,要自己吃喝。他都这么大个人了哪里需要喂呀,眨着乌黑的大眼睛哀求的看着唐庆。
“这可不行,你看看你手上还有伤呢,这碗烫,烫着手怎么办,听话乖,啊~”唐庆又舀了一汤匙,喂入了周青嘴里。
周青只好眨了两下眼睛,表示赞同了。参水温温的,不点都不烫舌头,嗓子还有疼,吞咽的时候哪种痛感更强烈,皱了皱眉,周青忍着痛一口一口的吞。
喂了几口后,唐庆见周青实在是不舒服便不再喂了,拿出事先准备好的药丸,泡在参水里。
“这是咽喉丸,吃了喉咙会好些。”这些药丸都是他结合西药跟中药做出来的,既融合了医药的见效快,又加入了中药的见效好,双管齐下。
周青歇了会嗓子不再疼了,唐庆给他喂了药后,见他没有睡意,又找了一本书给他看,怕他有些字不认识,唐庆就在一旁给他读,遇到不认识的的地方周青指出来,唐庆细细给他解释。
“你看这个字读‘蠢’蠢笨,愚笨的意思,也就是平时我们骂人说的那个蠢字”为了让周青能听明白,唐庆尽量解释得简单通俗一些。
周青仔细看了一下这个字,还用手在空中比划了几下。见记住了,又让唐庆往后读,直到下一个他不认识的字后,再停顿下来,由唐庆解释后再读。
屋里两人靠着床边,周青靠在唐庆的肩膀上,一个读着书,一个认真的看着,好一幅神仙眷侣般的画面,可是羡煞了屋外的两个人。
“要是临风哥也能这样对我该多好。”
“要是子钰喜欢的人是我该有多好。”
两人各怀着心思,却谁都不先开口。其实有时候感情就是这样,彼此都有误会,却谁都不先开口,最后伤了对方也害了自己。
“那个临风哥,你……什么时候回去呀。”最后还是成子钰忍不住最先开口了,只是说的话终究不是自己想问的。
“哦,我十五就回家了。”显然应临风有些失落,听见成子钰的话,心不在焉的回答了一句。
成子钰脸上有些挂不住,没了刚才的柔情,又变成那副傲娇的模样道:“那你先回上京,我就不回了,这里还有好多事情没处理了,我这就去忙了。”
应临风明明知道知道自己今年不可能回家,跟两个哥哥闹成那样,家里父亲又不太喜欢他,看在他还是他的亲骨r_ou_上才把这收益不怎样的回春堂交给他,他这也算变相的被家里给赶出来了吧。
也对脱离了成家,如何配的上应家那样的门第,何况应临风还是嫡长子,他以后怕是得娶个门当户对的贵女,至于他一个小哥儿罢了,有谁会记得。
成子钰想到这里鼻尖发酸,看也不看应临风一眼,便跑开了,他怕忍不住在应临风面前落泪,毕竟在他面前傲了这么多年,他实在是在他面目做不出软弱的样子。
“我……”应临风想了想刚想说,我可以下来陪你,就见成子钰跑走了。顿时气馁了,有种心碎的声音落了一地。
子钰这段时间以来,就不肯停下脚步来听听我所说的话,果然他的心不在我身上,怕是子钰巴不得让我快些离开吧,我在这里总是说他,说不得他早就烦了,应临风的眼神暗淡了下来,不再是一副贵公子的模样,到像个失意之人有些落魄。
应临风觉得他这么多年守候在成子钰身旁就像个傻子一样,结果人家的心根本就不在他这里。他成子钰从来就没有喜欢过自己,一切不过都是自己一厢情愿罢了。应临风现在就想大醉一场,让自己忘了个干净,痛彻心扉。
应临风一个人在酒馆喝了好多好多酒,喝到别人都打烊他还在一个人喝,也不说话只是喝着闷酒,一个人回忆着跟成子钰的点点滴滴,时而笑笑,时而又哭哭。
店家要不是看在应临风这身华贵的衣服上早就把他给撵走了,疯疯癫癫的,客人来了都不想跟他坐一桌,这可得损失多少钱哟,不行待会结账一定要狠狠宰他一笔。
店家心里盘算得好,就是这左等右等就是等不着应临风过来结账,这马上就要宵禁了,再不关门被举报了可有得银子罚了。
“客观,这马上就要宵禁了,要不你早些结了银子回家去吧。”店里这心里急就只好催促起应临风来。
应临风这会哪里听得进去店家的话,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出不来,根本就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只管举着酒碗,痛呼:“喝喝喝。”
“客观,你想喝酒好办,要不给买些给你送家去,你回家想怎么喝就怎么喝。”店家却是没弄明白应临风的意途,以为他还要喝酒,耐着性子跟他说话。
“喝喝喝。”应临风还是那副举着酒杯说喝,说完便一饮而尽,喝了又倒,到了又喝的。
店家却是看明白了,这公子有病。也没办法呀,这马上肖禁了,他再有耐心,也可得罪不起官府,那罚银一交恐怕他这店就开不下去了。
没有办法,他只好伸手在应临风身上摸了摸,掏出一大把银子来,他拿了三两银子其他的都给他放回去了,就把人撵了出去。
他都喝了一下午了,拿他三两银子不过分,何况还吓跑了那么多客,店家心里安慰着自己,他够良心了,没有把他钱全部拿了,谁叫他还不回家去的。
应临风躺在大街上,怀里还抱着一个酒坛子在不停的喝,不管什么形象不形象了。
吴掌柜带着人找来的时候就见应临风一副在大街上打滚发泼讨酒喝的模样,赶紧吩咐人把他拉走,实在是太丢人了,这都是街坊邻居的,都知道这是他们东家的客人,都认识自己,以后说起来,他这张老脸往哪里搁。
而成子钰也好不到哪里去,一个人躲起来偷偷哭了许久,直到再也流不出一滴眼泪来,这才停下来,多蹲在角落里,两眼涣散无光,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唐庆哄着周青睡了,天色都黑下来了,见药铺里围绕着一股不对劲的气味,又看到吴掌柜带着喝的酩酊大醉的应临风回来。
“咦,这是喝了多少呀。”唐庆隔着老远就闻到应临风身上那股子酒味,捏了捏鼻子,有些嫌弃,再一看应临风那狼狈样就更加嫌弃了,本来他就有那么点洁癖,白天看着还好一个干干净净的贵公子,怎么一到晚上就原形毕露成了破烂户了?
“哎哟,你是不知道我找到他的时候正在人家酒馆门前撒泼呢。”吴掌柜吩咐着伙计把应临风给弄后院去休息,应临风还在哪儿喝喝喝的叫嚷着呢。
“还喝,喝死算了。”唐庆捏着鼻子离应临风远了一点,生怕他身上的酒味沾在自己身上,要是让周青给闻着就不好了,这病还没好呢。
“也不知道这应少爷跟三少爷到底怎么了,三少爷躲在屋里不出声,晚饭也没出来吃,这应少爷又喝的这般不省人事的,可把我这老头子累坏了。”吴掌柜好不容易歇了会,就向唐庆抱怨道。他都一五十岁的老头子了,白天要忙着药铺里的事,这晚上还得照顾这两祖宗,真是有理都找不着地方说去。
第6节
恋耽美
正文 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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