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是万人迷(快穿) 作者:固体光

    第7节

    几天后，沈祁以高中校董的身份被邀请去参加百年校庆。熟悉的老树，熟悉的升旗台、熟悉的教学楼……这些都唤起了他高中时的记忆，还有……

    关于那个少年的记忆。

    明明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这些年来复仇的重担压的他喘不过气，他的神经时刻紧绷着，害怕稍不留神就会跌入万丈深渊，这一切都逼的他将这段短暂的时光忘却，将那个风中的少年忘却。

    但是，当他踏进学校的那一刻，那个少年的身影又在他的记忆里鲜活起来。

    鬼使神差地，沈祁走进了当年温泽的教室。校主任虽然不明所以，但还是跟上去了。

    a班教室的照片栏上陈列着许多照片，校主任看见他盯着这些照片看后，孜孜不倦地对他讲着这些年来a班所创造的荣誉。

    但是这份荣誉里却没有那个人。

    他出现的时间太短了，甚至连张照片都没能留下。

    沈祁有点难过，转身准备离开，却在不经意间瞥到一张照片而顿住了脚步。

    照片中是一张黑板报。

    沈祁记的很清楚，因为他曾偷偷来到这个教室看上面的画。

    画中是一片海，海上有夕阳。

    夕阳下，无脸的鸟人少年展开双翼，飞向了远方。

    他雪白的羽翼被熔金的残阳灼烧，露出血色一样的金光。

    沈祁仿佛能看见那个少年在那天下午，望着潮水般的黄昏心念一动，冷清的眸子闪过一抹稚气的兴奋，画下了这幅画。

    他也能看见那个下午的自己，傻里傻气地站在远处看着那个隔着数万层落日的少年，安静的，沉寂的，仿佛与残阳融为一体。

    朦胧中，他仿佛看到那个少年微微侧头，看了他一眼，然后露出微笑的神情。

    “……沈先生，你怎么哭了？”

    沈祁一怔，抬手摸自己的脸颊，触到了一片冰凉。

    居然是眼泪。

    他想，那人也和鸟人少年一样，永远地飞走了。

    作者有话要说：

    写这章听了两首歌，一首是《我的歌声里》

    你存在，我深深的脑海里，我的梦里，我的心里，我的歌声里……

    另一首是《syphony o》

    第28章 世界背后的你(四)

    猝然对上这样一双眼睛，秦缘被狠狠地吓了一跳，但待他仔细回视时，才发现这双眼睛里没有什么情绪，空洞而冰冷——本该如此。松了一口气的同时，那个突然醒来的人说话了：“你是谁？”

    与此同时，耳边传来女性职业化的声音：“泽维尔，冰雪大陆的国王，伤害等级：五颗星。”

    见眼前的人没有说话，泽维尔摸了摸胸前的碎片：“侵略者？”

    “叮！感应到剧情人物情绪不佳，请立即安抚，以免产生不必要的危险！”

    秦缘张了张口，却被突如其来的心潮澎湃喑哑了声音。他看着眼前与真人的样子无二的容颜，他空洞的眼神因为他的沉默而注入了不耐烦的情绪，这让他看上去更像是一个真正的人类一样。他用了十五年的时间开发了这款游戏，而这款游戏的大boss泽维尔的诞生更是耗尽了他的心血。所以，哪怕他知道他只是一串数据、一串代码，只在电脑程序中行动，他也忍不住想让他露出更多生动的表情来。

    “叮！察觉到玩家长时间没有做出行动，系统将为您提供三项选择。”

    玩家在游戏中的身体状态是连贯的，也就是说，玩家从注册账号的那一刻开始，就等于他在游戏世界里得到了公民身份证，而当他在游戏里死去的时候，他的公民身份证则会被注销，也就不能再用原id进入游戏世界了，还想继续玩的话，所有功绩、武器和宝物都会被清零，玩家只能以一个“新手”的身份再次上游戏。而全息网游技术虽然克服了许多网络上的弊端，但是偶尔也有玩家在游戏中因为网络突然掉线的情况。越高级的玩家，他的“生命”就越宝贵，为了避免因为网络掉线而无意间被杀死的情况，系统会给予一些基本的技能，其中就有杀敌技能和对话技能等，这些技能虽然死板，但是对网络要求不高，可以让玩家在卡机的情况下做出基本的自救。

    “请选择一下回复：

    a：陛下，我是您的臣民。

    b ：我来自沙漠大陆，初次来到冰雪大陆，特意来拜访国王陛下。

    c ：经过此地，向陛下问好。”

    秦缘看着眼前的国王，他的神情呈现出一种无机质般的冰冷，和他身后的冰雪如出一辙。

    “我，我能抱抱你吗？”

    秦缘轻声说。

    国王眨了眨眼。

    他空洞的眼睛里出现了疑惑的神色。

    秦缘知道，这是他所不明白的。

    然而尽管国王没有回应他，秦缘还是弯下了腰，轻轻地抱住了他。

    冰冷，却不坚硬。是他想象中的触感。

    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是奇怪的，但到底是怎样的一种感觉，秦缘无法形容。

    但是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开心的。

    在秦缘看不到的地方，泽维尔的眼珠子微微动了动，握着碎片的手缓缓垂下。

    松开手时，秦缘面色如常，国王的脸上露出一抹微笑，他说：“欢迎你的到来，我的臣民。”

    系统虽然无法识别他的话语，但是感受到了他的善意。

    “作为国王，我有必要带领我尊贵的客人去看看冰雪大陆的神秘与美妙之处——你，愿意跟随我吗？”

    国王伸出手来。

    “好。”

    冰冷从指尖传入手心，一触即收，国王的脚尖已经从冰床上落下地面。

    但是国王冰冷的手又再一次握住他的手，他被拉上云端，稳稳地坐在了雪白的独角兽上。

    独角兽在天上飞飞翔，穿过的白云像棉花糖。还有国王冰雪般清冷的声音。

    不知我睡了多久。

    “不知我睡了多久。”

    冰雪大陆的样子变了很多。

    “冰雪大陆的样子变了很多。”

    “不过——”

    不过。秦缘在心里默念着。

    “它的神秘、它的美丽，永远不会变。”

    它的神秘、它的美丽，永远不会变。秦缘勾起了嘴角。

    话语刚落，秦缘感觉到自己的身体轻了轻，独角兽如纸飞机般迅速向下降落，越过雪山，停留在一片结冰的湖面上。两人下来后，泽维尔摸了摸独角兽的脑袋，而后它便飞走了。

    “露水缘先生，这是冰之湖，是通往冰雪大陆秘境的大门，它终年结冰，唯有我的法力能使它融化。”国王微笑道，说罢，挥了挥手，脚下的冰迅速融化，中间旋转成一个木奉木奉糖般的彩色的漩涡，“去吧，里面有你想要的东西。”国王说。

    秦缘转身看了他一眼，然后跳了下去，他对里面的东西很熟悉，减少了游戏里的不确定性，他的游戏任务做的很快，没过多久就回到了冰之湖表面。

    国王还在站在那里，身后是一座巨大的雪山，而他是一座雕塑，只为等旅行的人回来。国王的表情还是微笑着的，他的脸非常ji,ng致，但是透出雪一样的冷，“欢迎回来。我尊贵的客人，旅途愉快吗？”

    “非常愉快，国王陛下。”秦缘选了系统给的回复，因为他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冰雪大陆能为你呈现的美丽还有很多，请随我来。”国王带他去了另一个地方。

    冰雪大陆作为终极大陆，里面设置了很多小副本，而国王则是这些副本的引路人。有一天，秦缘还在小副本中时临时退出了游戏，去处理现实里的一些事情，大约过了两天才再次登上游戏，等他再次披荆斩棘归来时，看见的依然是站在冰雪中的国王。

    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国王的存在仿佛就是为了等他归来。秦缘向来是个铁石心肠的人，很少去关注别人的想法，更何况只是一个npc，哪怕因为是他由创造而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也不该这么在意。但是，当他看到泽维尔独自站在冰雪中的那一刻，心却被一种突如其来且莫名其妙的情绪刺痛了。

    这样矫情的自己，秦缘几乎要被逗笑了。理智让他不要再想，只是跟着国王走，他在后面看着泽维尔的后颈，鲜活的仿佛人类的颜色，但他知道，摸上去的时候是冰冷的，正如前方仿佛童话中的雪山和城堡，这一切都在告诉他，这是虚假的。

    只是游戏而已。

    “终于到了最后一站呢。”国王清冷的声音唤回了他的思绪，秦缘听见他说：“这一次，我陪你一起去。”

    作者有话要说：

    秦缘还在懵懂阶段

    泽维尔还没有觉醒

    感觉还有好长⊙﹏⊙

    第29章 世界背后的你(五)

    独角兽在天上飞，泽维尔坐在前座，秦缘则紧靠着他，从身后看他在风中飞舞的白色金边的长袍。

    秦缘这两天没上游戏，其实是因为现实里他的父母突然找上了门，他们在新闻里看到了关于他所开发的游戏的新闻，多年没联系后才第一次主动找上他，但一见面开口就是要钱，为了那个在他缺席的岁月里出生的弟弟。秦缘不怪他们这些年拒绝跟他见面的绝情，只是觉得有点难过，小时候与父母亲密无间，如今却生疏得仿佛陌生人。

    风还在吹，划过脸颊的感觉与现实里别无二致。秦缘想，他们会不会暗地里认为他是个只会藏在游戏世界里的胆小鬼？这么多年来他们对他的想法还没有改变吗？秦缘心中难过，他强迫自己不要让负面情绪占据他的思维，于是他紧紧盯着眼前人白色的衣袍，那人的后背挺拔如松柏，柔软细腻的绸缎飞舞触碰他的脸颊，像风一样，给他一种温柔绵密的痒。秦缘伸出手来轻轻一抓，他的衣角已在手心。他的手渐渐握成了拳，衣角被紧攥成一团，手里的触感很真实，但是无论他再怎么抓紧它，也无法疏解心中那阵奇怪的痒。穿过云层，秦缘怔了怔，手中的衣角已被风吹散，脱离了手心，他不知怎么的，身体悄悄往前靠了靠，额角贴在了那人的后背上。起初只是试探性地靠上去，到后来，手轻轻地环在了他的腰上。心里有种悸动，在沉默中悄悄地酝酿着。

    秦缘闭上了眼睛。

    那一刻，他感受到这些年来前所未有的安心。他第一次在游戏里睡着了。

    ……

    醒来时，天已经黑了，月光从窗帘外照进来，却没能驱散一室的黑暗，秦缘沉默地睁着眼睛，很久都没眨一下眼，良久，他伸手摘下了头盔。在游戏里睡着是不常见的事情，但也不是没有，玩家在游戏里睡着后，意识游离出游戏主脑，系统会自动为玩家关闭游戏。

    他的父母拿到钱后就走了，家里又恢复了以往的安静，以及，他从前没感受过的寂寞。

    秦缘闭上眼睛，仿佛还能感受到那人的长袍划过他脸颊的触感，眼前一片朦胧的白，但是睁开眼时，目光中却是纯粹的黑。睁眼，闭眼，都是黑暗，最后，他烦躁地捞起被子盖过了自己的头。

    第二天早上，天刚蒙蒙亮，他就起来了，沉默地刷牙、洗脸后，套上运动鞋就准备去做晨练。直到天空完全亮了，耳边隐隐传来世人的耳语的时候，他才停止了奔跑的脚步，弯下腰，用力地喘气。

    呼……呼……

    他其实并没有很累。但是就是停不住喘气。

    良久，他将身体靠在身旁的围栏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中午的时候他去了趟公司，自从游戏向全民开放的那天起，他就很少去公司了，副总打电话来的时候，他还暗自松了一口气。走进公司大门，正准备直接进副总办公室，被他助理提醒了一下。“秦总，副总正在谈生意。”

    “我知道。”事实上，他今天来公司，也是因为这件事。说着，他便敲了敲办公室的门，得到同意后，开门走了进去。

    和副总谈生意的人看起来还很年轻，大概二十多岁的样子，不知怎么的，秦缘觉得他有点眼熟。

    “秦总，和您介绍一下，这是环乐游戏公司的设计总监，何谦何总。”副总站起身来，对他说。

    被介绍的那个人站起来，走到秦缘面前，对他伸出了手，笑着说：“你好，秦总，久闻大名，我是何谦。”

    秦缘也伸出了手，两人握了手后便分开了，他看到何谦的笑容变得有些意味深长：“或许，我和秦总还是认识的，对了，忘了告诉秦总了，我之前也在《使命》里玩过一阵子，我的游戏id叫……识谦。”

    作者有话要说：

    其实今天身体很不舒服，很想明天再更新，但是说过今天更就不能食言啊，非常短小，莫见怪tat

    秦缘小天使开始方了，开始逃避了，但是大概下一章就忍不住去见泽维尔了吧(笑

    第30章 世界背后的你（六）

    公司附近的咖啡厅里，正午的阳光从玻璃窗照s,he进来，穿透咖啡上氤氲的雾气。何谦皱着眉想要叫服务员拉起窗帘，被秦缘阻止了。他没打算久待。

    “没想到现实中的你也是这么一幅严肃脸，应该说你是耿直吗？”何谦笑着说，左手撑着脑袋看着他。

    “你是怎么认出我的？”秦缘没有回应他的调侃，开口问道。他游戏里的外貌和现实差别很大。

    “嗯，这个嘛，应该说是一开始就怀疑你是这个公司的人了，但不知道是居然是老板……这么说吧，你的c,ao作太显眼了，全息网游和平面网游是有很大区别的，尽管你以前是个游戏高手，第一次玩全息网游的时候也应该有些许不适应，而不是像你这样，浑身上下都写着‘我是大佬’这四个字！”何谦说的很风趣，秦缘捧场地笑了笑。

    何谦继续说：“实话跟你说，我当初玩这个游戏，是因为全息网游的出现对外界的轰动很大，公司派我去视察情况，再考虑一下合作的事情。”

    “可是没想到……我遇见了你。”

    空气中突然沉默了，窗外的行人走走停停，无数嘈杂声音传入耳中，却化解不了两人之间的尴尬。

    秦缘开口想说什么，被何谦一口打断了：“我这次来，一是为了和你们公司谈合作，二是，为了正式追求你。”

    秦缘张了张口，看着他真挚的眼神，脑子里回放起的却是那片冰雪，冰雪中那人飞舞的白袍。终究是沉默了。

    良久，何谦听见他说：“对不起。”

    何谦嘴角挂着的微笑逐渐隐去了，但还是勉强说道：“你拒绝我，没关系，我只是来通知你，我会紧追不舍的，直到你答应为止。”

    谈话到此结束。

    秦缘开车回家，经过一栋又一栋高大的建筑，无数的行人靠近又远去，变成一个个小光点，混杂着车喇叭的声音和小摊贩子的叫卖声。一切都是这么真实而可捉摸的，不像那个童话般的世界，安静而沉寂，世界只剩那一人的身影。

    秦缘想，他是魔怔了。

    明明下定决心这段时间不要再上游戏的，但是只要一闲下来，抛开的思绪又会被再次捡起，那人的模样总是在脑海里挥之不去。他不在的时候，那人在干嘛呢？是一直坐在独角兽上要飞向远方吗？还是像往常一样，独自站在那里等他回来，微笑着对他说“你回来了”？还是像设定里那样，独自在冰雪沉眠？我不在的时候，他会感到寂寞吗？他会……对了，他只是一个npc，哪怕一直是一个人，也不会感到孤独。哪怕遇到的人不是我，他也会等另一个人回来。现在有别人进去冰雪大陆了吗？有别人遇见他了吗？

    丝丝缕缕的愁绪缠绕他的指尖，纠缠着，缱绻着，一直延伸到胸口，在心里打了一个结，然而到最后，所有的思绪都化作了想念，催促着他带上游戏头盔，去见他。

    带上头盔的那一刻，压在秦缘心里沉重的石头突然消失了，他感受到自己心底渐渐升起的愉悦和期待，习惯性皱着的眉头也变得柔和。

    眼前一黑，视线再次明亮时，那人清冷柔和的脸颊映入眼帘，他微笑：“你醒了，你睡了好久。”

    嗯，我回来了。

    “那么，准备起航了吗？露水缘先生。”

    嗯，跟你一起。

    算了，就这样吧，就这样吧。秦缘几乎是叹息着想。

    他们去的是一个叫雾林的地方，雾林，顾名思义，自然是一个雾气缭绕的森林。虽然雾气过浓，遮挡了视线，但是雾林却并不荒芜，秦缘常常能听到小动物们的脚步声，当然，也有大型野兽，比如说……

    “柯恩。”国王亲昵地摸了摸野兽的头，野兽长着人身狼首，看起来和以前在那座丛林深处的城堡里杀的怪物长的一模一样。秦缘觉得有些古怪地皱了皱眉，设定中有这一项吗……

    正当国王准备和狼头怪告辞时，狼头怪突然一声嘶吼，龇牙咧嘴凶狠地瞪着他身后的秦缘。“柯恩！不准这么没礼貌，这是我的客人。”国王训斥完，又对秦缘说：“真是抱歉，露水缘先生，柯恩让您受惊了，不过它没有恶心，只是不太喜欢见到生人。”

    “没关系。”秦缘心中的违和感越来越强，想的东西多了，回复的速度也就慢了，但是看到泽维尔逐渐皱起的眉头，他的心也跟着一揪，连忙回答道，并暗中决定回公司调查一下。

    游戏的进展十分顺利，秦缘一路过关斩将，晚上下游戏时，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公司，去文件室里查资料，可无论怎么找，都只能找到狼头怪是从欲剑的守护者这个说辞，却不能确定它是在冰雪大陆也会出现的npc。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是系统出bug了吗？越想越头疼，秦缘干脆坐在了椅子上，面无表情地似是发呆了几分钟，后来，像是突然想到什么，走向了语音室。

    戴上耳机，播放了一段录音。

    【你是谁？】

    【欢迎你的到来，我的臣民。】

    秦缘冷硬的面部线条柔和了许多。

    他听了很久，直到雾林那段，他没听见关于一个叫“柯恩”的狼头怪的声音，国王也不曾提起它，仿佛它从未出现过。

    秦缘的心猛的一跳。

    第31章 世界背后的你（七)

    “你听过一个故事吗？”

    秦缘正在一旁查看任务列表，听到泽维尔问后转头看向他，“什么故事？”

    “关于这片荒地的故事，真假有待考察，毕竟，我也是从小妖怪那里听到的……”他笑了笑，“据说，这里曾经是一片花田，花田里住着一位保护神，她很美，也很善良，她和花田里的每一朵花都是朋友，因为有她的存在，花朵们独享太阳神的宠爱，让它们免受风雪的侵蚀，一直快乐地成长。但是花朵女神日夜与花朵为伴，逐渐感到寂寞，因为它们只懂得她的美好和香气，却不懂得她的忧愁。”说到这，国王停了下来，因为他发现身边的人一直在认真地看着他，眼中沉静柔和的情绪是他所看不懂的。

    沉默不过几秒，国王继续说：“可是在这片广袤的冰雪大陆，谁还能与她为伴呢，悲伤之际，她在一天夜晚，花朵们都睡下的时候，小声啜泣道：‘谁能和我做朋友呢？’ ”

    “花田四周寂然无声，突然一个声音出现了，那个声音说，我能！花朵女神十分惊慌，因为她从未见过这里除了她以外的另一个人。但是惊慌之余，更多的是欣喜，她开心地问，你是谁？你要和我做朋友吗？那个声音回答道，是的，我是冰雪王子，在这个世界上，只有我和你，我想和你做朋友。”

    “于是他们就成了朋友，他们每天一起唱歌，一起聊天，一起欢笑，花朵女神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快乐……但是随着时间过去，她发现她喜爱的花朵们一朵朵枯萎了，它们美丽的身姿逐渐褪色，后来她才发现，原来是冰雪王子的出现让它们开始遭受寒风与冰雪的折磨。花朵女神心里绝望极了，原来她的友情带来的不只有快乐，还有无尽的灾难。最后，她在花朵和王子之间，选择了花朵。王子震怒，他认为花朵女神背叛了他，抛弃了他，于是一气之下设下了诅咒——冰雪大陆从此将寸草不生。”

    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

    一阵风吹过，吹起了地上沙子一般的雪，曾经花开满地的田地终究是荒芜了，秦缘想起了刚到冰雪大陆时经过的花园，但他更在意的，是身边人的心情，他问：“你在难过吗？”

    昨天晚上，在语音室里，他想到了很多事情，心里闪现过无数个可能，但想法太荒谬，秦缘感觉自己像坠入一个离奇古怪的梦里，像小时候那个梦见圣诞老人的自己，哪怕知道这只是梦，也不愿戳破它回到现实。

    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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