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驸马育儿记 作者:寂静清和
慨罢了。皇兄先去歇一晚,明日天亮丞相便会醒来。
司徒祺现下是相信温玉的。只是听完了,意味深长的看着温玉问道:“敢问皇妹,不知丞相需不需要朕抱着睡?”
这句话里半句疑问半句是故意说给温玉听的。
“皇兄若愿意,自然是极好的。”温玉顺水推舟。也听的出司徒祺是恼温玉之前让拂了那么大的面子。
果然。
司徒祺看看蔚一又冷冷的看着温玉道:“来人,送温玉公主回静怡轩。无朕旨意不得出宫。明日丞相不醒,驸马言望及郡主言,赐死。”
司徒祺紧接着就来了这么一句。
见到温玉脸上没有太大的惊恐,知道蔚一应该已经没有大碍。
李和成听了身子一震。只想着,是刚温玉让司徒祺说了这么好一番掏心掏肺的话语,太过逆天,这位祖宗可是睚眦必报的主儿。公主驸马如今只能自求多福了。
此时床上的蔚一,一直都是清醒的。他能听的到司徒祺的话语,也能感觉的到温玉给他把脉的触感,只是他怎么都醒不过来。
司徒祺的那一番话掏心窝子的话,蔚一知道若不是温玉帮他,他穷极一生也是听不到的。只是现下司徒祺迁怒温玉,他想醒来阻止,司徒祺的脾气他最了解,这么多年谁敢像温玉那样的指使他。更何况温玉的身份司徒祺早就已经知道……
此时感动甜蜜和纠结担忧的心思一直纠结着蔚一,很是焦躁难受……
突然感觉有指间微微抚过眼角的触觉。有人在为他抹去了泪水,趟睡在他的身旁,伸手搂着他的腰,一切都是那么的亲密自然。
是司徒祺。
过去的这么多年,蔚一与他不是没有同床共枕过。有时候他陪司徒祺看折子晚了,或是陪他喝酒喝醉了。半夜醒来,这个一国之君都会像孩子一样的搂着自己的腰睡的沉稳。
他说过,他是他最信任的人。
这为数不多却是熟悉的感觉,蔚一不会忘记。
渐渐的,整个人好像都融化在了身后的温暖的怀抱中,心中的担忧慢慢的散去,之前一直迷迷糊糊但是紧绷着的神经也舒缓了开去。
他好像又听到儿时陪伴着的那位六皇子,软软轻轻的喊他的名字“一一,一一。”
那么的亲切又婉转,像是已经等待了很久很久,终于听到的,世界上最美妙的言语。
不久,蔚一的意识又陷入了混沌迷茫中……
第二日,蔚一是听着“一一,一一……”柔软又急促的喊叫声慢慢的回复意识的。
同前几日不一样,他能感觉到眼前的刺眼的光亮。慢慢的睁开眼,最先看到的,是太子红着眼睛的那张笑脸。正“一一,一一”的叫他。
好久都没见太子哭鼻子了。蔚一心里很是心疼,张嘴想说话,竟然很顺利的就开了口:“别哭――”
蔚一被自己的声音惊到,尝试着要坐起来,人也变得异常的轻盈。
太子见蔚一醒了,也不顾着什么礼仪规矩,三两下爬上了床就搂着蔚一的腰,“哇――”的一声,终于是哭出来了:“一一,父王说……说一一病了……一一哪里病了,是不是父皇又欺负你……呜呜――”
太子是好几天没见蔚一,周围的人又支支吾吾的回答不出蔚一在那里。这孩子今儿一大早是自己一路端着太子架子说一定要见到司徒祺问他要蔚一,这才一路被带到了司徒祺的寝殿,见到了人。
于是今天一大早,司徒祺就是搂着蔚一被李和成吵醒的。他几日没合眼,好不容易睡个安生觉,脾气自然也不好。谁知道自己那个五岁不到的儿子,一大早的就要和他拍板要人。
司徒祺心里一直想着蔚一的安危,自然也不会和五岁的儿子置气。便让让太子去床边看着依旧昏迷的蔚一。心里着急的等着,忖度着,再过一个时辰人再不醒,他真的要杀了言望和温玉一家泄愤。
好在,太子要哭不哭的嚎了两嗓子,蔚一就发出了声音。司徒祺大喜,快步去看人,果真是醒了,自己都能坐起来,正抱着太子听着那小子没大没小的混账话。
司徒祺着急要看人,就一只手拎起八爪鱼一样搂着蔚一腰的太子,另一只手做了一个手势。在屋子角落里一直呆着的太医们,就一窝蜂的去床前把刚醒的丞相给围住了。
又问话又把脉,一个一个的轮着来,各个谨慎非常。毕竟自己的命,和其他挺多人的命都掌握在丞相的身体上。
正道是:他好,大家才会好。
司徒祺提着太子到一旁站着。
太子挂着眼泪呢,但是离了蔚一就不哭了,瞪着眼睛狠狠看司徒祺。
司徒祺想无视那道从下而上刺过来的视线,却还是被盯的极度不舒坦。
李和成搬来了软椅让大祖宗和小祖宗坐下。
两个人又保持着刚刚站着的神态继续维持了一会儿,一点也不像是父子,倒像是冤家。司徒祺伸手把太子的小头拧了个方向,淡淡道:“你瞪朕也无用。”
这话的语气中分明是有着见到蔚一醒来的雀跃和欢喜。
那头五位太医站在一边低着头悉悉索索的交换了意见。
还是院判来回的话:“回皇上太子,丞相气血畅通,已无异样,只是之前几日昏迷未进食,身子有些虚,吃些东西即可。”
院判说到此还停了停,喘了口气,小心的继续道:“恭喜皇上,恭喜太子,此次丞相因祸得福,似乎之前呕的血再加上现下心结已结,一直缠绵在丞相体内的阴寒之气竟已完全散去,如今体阴阳调和,与健康人无异。”
司徒祺的脸上这才轻松的带上了笑意。同一旁听的似懂非懂但是异常认真的太子,这么一大一小的坐着,神态表情实在太像。太医们都低着头看不见,但是床上的蔚一倒是看着,心里说不出的欣喜。
还能醒来,看到生命中最在乎的两个人,太过的幸运和感激。
司徒祺朝着着蔚一看了眼,垂眼问院判:“他之前的水银之毒也无碍了?”
“回皇上,丞相的水银之毒陆陆续续已经调理近一年,如今已经无碍,请皇上放心。”
司徒祺听了很宽慰,频频点头,然后很顺口的又问:“他的身子什么时候可以行房?”
那神情像是在问,外头是下雨呢还是天晴……
蔚一听了突然觉得身子一软,直要往床上倒去。李和成突然一个踉跄差点没站住,一旁的小太监眼尖的上前扶了把,跪着的院判突然一个跪不稳,用手扶了扶身子才免去殿前失仪,而太子太小了,只是突然听到了一个新的名词罢了……
突然,屋子里就变得异常的安静。
蔚一半张着嘴。见司徒祺盯还着他看呢,要命的是,这人还带着暖暖的一抹笑。
那抹笑里的内容太多。蔚一不敢去看。
等着回话的人的眼珠子可命的转,转完了,权衡了利弊和一群人的脑袋安慰,就利落的答:“回皇上,丞相身子已非同以往,今晚即可行房。”
声音还挺高亢的,像是回答:今日是好日子适合嫁娶洞房一样的喜庆。这几个可怜的太医最近没少被司徒祺恐吓,不过皇帝身边呆的久了,他的脾性还是能摸出几分的。顺着毛摸,顺着意思揣测即可。别的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
司徒祺听了答案很满意,起身对着跪着的太医院太医道:“这几日辛苦你们了,先去休息,晚上事儿多,派几个得力的过来守着即可。”
太医们各个如临大赦,猛的一个机灵,磕了头走的那个叫做快。
――“李和成。”
“奴才在。”李公公也想回去赶紧睡个回笼觉,这几日都担心蔚一也陪着司徒祺熬着,他年纪也大了,困呐。
“传早膳,和热水浴。”
“是。”李和成点头。
又轻轻的问了句:“那……温玉公主……”
“他的帐,朕慢慢同他算。通知御林军,进入一级戒备。”司徒祺明明是对着李和成丰富,却是看着蔚一,说的冷冷的。
“……”李和成不知道怎么又牵扯到御林军。只是皇帝的命令他也没法子不去。请了安就走了。
支走了李和成,司徒祺也没去看已经醒了的蔚一。
留下一句“太子你陪着你吃早饭,洗个澡换身衣裳,朕晚点再来看你。”走的也快。
一下子,原本还有些拥挤的皇帝寝殿,突然只剩下蔚一和太子还有远远的几个宫女和太监。
蔚一的脸上还带着隐隐的忧虑。太子倒是先跑了过来,又爬上了床,搂住蔚一的腰,磨蹭了几下。
蔚一见到太子那么想他,心里很是感动,以为孩子趴在他的肚子上又要哭,就轻轻的摸了摸太子的脑袋。
“没事了,一一的病好了……”
谁知道太子突然抬了头,红红的脸袋上一双大眼睛一闪一闪的,张口笑的甜甜的问:
“一一,行房是什么?晚上一一能行房,我也要……行房……我要和一一在一起……”
……
此时,皇宫的静怡轩中,温玉木木的坐在那里,等着外头的消息。
天色慢慢的亮了起来,有一两只麻雀鸟飞进殿来,蹦蹦跳跳的自由自在。
只听见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朕的八弟昨日睡的可好?”
司徒祺人还没进静怡轩,声音就进来了。
人是独自前来的。连李和成都未带。
作者有话要说:清和新文古代耽美――刚开坑,求关注:「 贫穷大侠物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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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的八弟昨日睡的可好?”
司徒祺人还没进静怡轩,声音就进来了。人是独自进来的。连李和成都未跟来。
温玉心中本是有数,焦灼的担心此时的言望和言珏。温玉的确是一宿没睡好,天没亮就呆呆的坐在静怡轩中,连宫里送来的早膳都未用多少。
司徒祺此人心狠手辣起来向来什么都做的出,特别是对一切会威胁他皇位的人和事,司徒祺此人,聪明异常,当年默默无闻的他一举夺了皇位坐到今日,必然有他的过人之处。
温玉满手心的汗。
如今司徒祺已经知道他是皇子一事,昨日温玉为了帮蔚一又闹了那么大一场。
司徒祺来了,声音里透着轻松,这只能便说明,蔚一已经无碍。
――“温玉给皇兄请安。皇兄万福金安。”温玉低着头,努力压抑住言语中的担忧,表现的平心静气。
司徒祺也没有不让他平身的意思,自顾自的坐到正殿软椅上。沉默了良久才出声:“朕一人前来,想必皇弟如此聪明男扮女装在朕眼皮子底下活了二十多年安然无恙,必定能猜出朕的用意。把你们的阴谋悉数坦白,朕留你全尸。”
温玉已经把手握成了拳头,沉默片刻。平静道:“请皇兄不要为难丞相。丞相对您一片忠心。”
“朕自然不会为难他,说别的。”司徒祺答的极快。“比如,他那日为何吐血不止,今日又突然全好了?”
事到如今,温玉也只能照实回答:“丞相一直受风寒咳疾之苦,温玉有一方子,镇咳清热有奇效。只是其中一味紫草其有清血补气之效,只是此药必须长久服食后,用一味白矛催出药性,方可治疗其根基。”
“所以那日他就吐血不止?”
“温玉在将军官服上用大量白矛浸出的液浸泡后晾干后上朝。丞相问此药味三日,便催动了药性。”
司徒祺冷笑一句。“朕的皇弟可真博古通今,精通医理,朕的太医院,当真可都是摆设,一群无用之人罢了……”
“经过此事,若是能让皇兄与丞相之间嫌隙不在,心意相通,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温玉示弱,分明有着讨好的意味:“皇兄答应过若是丞相安然醒来,就不会为难将军和郡主――”
司徒祺的冷笑更深了。
“哦?朕要留一个为了能为父亲妻子报仇,连娶了个男人做妻子都能忍到现在的将军做什么?等着哪一日他起兵造反置朕于死地?”
温玉听的出司徒祺在讽刺他。只是摇头回道:“言望若有此心,早就起兵谋反,也不会等到今日。”
“是嘛?为何朕听闻早些年言望曾带兵十万准备进攻京城,若不是家中琐事耽搁,朕今日可能就无法同皇弟说上话了……朕知道皇弟的身份后细细回想。将军可是自始至终都同与你伉俪情深,你们两个大男人连孩子都整出来了,在朕面前演了这么多年戏,何来的对朕的忠心?”
司徒祺说的语气极重,透出了怒气。
“皇兄既然早知此事也未责罚温玉同将军,自然是信我们的,此时为何又突然兴师问罪?”温玉抬头同司徒祺对视。如今温玉也只能尽自己所能至少保全言望言珏的安危。别的他也顾不得了。“温玉仰慕言将军许久,嫁入将军府后,更是逼其与温玉假扮夫妻,后找来他人之子假装是与将军所生。将军不得已被温玉胁迫才致今日。十万军队之事,或许只是小人诬陷,子虚乌有,若皇兄有证据早就责罚下来……千错万错是温玉贪图活命才假扮公主,贪得与将军厮守才迫其守住性别的秘密。请皇兄念在手足之情,将军战功显赫放过将军和言珏。温玉可以说服将军,归隐田园再不与参与朝政,兵权交出,为皇兄永绝后患。”
“呵,好一个贪图厮守。”司徒祺笑道:“没想到朕的温玉弟弟,也是用情颇深之人。将军好福气。养了个男人做明媒正娶的妻子,又养了个男娃娃做女儿――”
“皇兄应允过不会迁怒将军与郡主……”温玉只是继续恳求。却是被司徒祺打断了。
“朕不自然会放了他们。只是,朕的眼中绝对容不下你。温玉。你欺君罔上,混乱视听,把朕当猴耍,罪不容诛!”
――“温玉认罪。”
……
“来人――”
屋外办完事过来守着的李和成听到里头的动静走了进去。
“温玉公主,明日凌迟赐死。将军废除一切官职贬为平民,郡主言珏褫夺封号贬为平民。将军府内所有下人丫鬟下人,全部流放西北。去办吧。”司徒祺冷冷的下了旨意。
“这――”李和成知道里头的气氛有些诡异,只是他不知这兄妹在里头说了什么,司徒祺明明刚刚见蔚一醒了是高兴的,百年难得的见他发自内心的笑,这一转眼就下了要杀温玉。这,实在太不可思议。
他不敢走,以为是自己听错了。
此时跪着的温玉突然开口道:“皇兄,温玉还有一事相求――”
“说――”
“当年言老将军之死,请皇上如实告知将军。温玉不知实情,却是听闻言老将军之死并非皇兄所为而与夏氏有关。此是将军心中的心结,解铃还须系铃人。”
“又是他多嘴告诉你的?”司徒祺冷哼道。他口中的“他”自然是蔚一。
温玉没再接话。
司徒祺高声的呵斥了句:“怎么,朕说话不管用了?带去天牢。”
“……”李和成一惊,刚要动。
门口一惊进来了一队御林军,带着温玉就下去了。
李和成弯着腰也不敢起身。也不敢问话。司徒祺明显是在生气,这位祖宗生气的时候,闭嘴等着他消气就好了。说多错多,一不小心自己的小命都会搭进去的。
时间就是那么一点一瞬的流过了……
许久,司徒祺又开口,声音是柔软的:“李和成――”
“奴才在。”
“你去天牢看着,不许温玉自尽。他身上有一块玉,给朕拿来。”
“是――”
入夜。
司徒祺回了寝宫。太子已经不在。蔚一一个人有些局促的在里头等他。
白日里他一句“行房”,人就走了。宫中嬷嬷太监们自然不敢怠慢,蔚一以嫔妃侍寝的礼仪被压着沐浴更衣,此时只穿了寝衣呆坐着,有些手足无措心中又是焦急。
他担心将军和温玉。司徒祺走之前说的那习话,分明是要致温玉言望于死地。连御林军都戒备了。
听到响动见司徒祺进来。蔚一抬眼与他四目相对。
下一刻人已经跪在了司徒祺面前。
“请皇上宽恕温玉和言将军。”
司徒祺直径坐到桌前,恼了:“你先起来,你怎知道朕要杀他?”
蔚一不动:“皇上让御林军戒备无非是要防将军,将军会贸然出兵,无非是――温玉有事。”
司徒祺见那人不起,更是不快,亲手把蔚一拉了起来道:“你真了解他们。”
“臣曾向皇上以性命担保,温玉和言将军不会有篡权之心。更何况若是温玉有事,激怒将军,那么一场恶仗不可避免,受损的无非是我大和的百姓。国泰平安之际,只求这岁月静好,现世安稳。”
蔚一有些着急,他不习惯站着和司徒祺说话,头抵着眼睛都不知道看哪里。
此时两人都穿着寝衣。司徒祺坐着,他站着,手还被那人拉住,桌台上红烛噼噼啪啪的烧着。两人姿势暧昧异常,却是正说着人命关天的大事。
怎么能自在?
司徒祺盯着正拉着蔚一的手看。用力捏了捏。脸上带着笑意,抬眼道:
“两味药相合导致你呕血不止,又不会威胁性命之事,可是你同温玉早就谋划好的?”
“……”蔚一被问的怔住。脸一红,答不上来。
“看来是真的――朕在那么多人面前颜面尽失。也不知道是谁,言之凿凿不愿做朕的皇后。一转身,就冲着朕使计谋。”
“臣――”蔚一又要跪,却是被司徒祺抓的紧紧的,他不敢动。“臣的确同温玉公主有过承诺。那一日温玉找臣要出关文书。臣不允,他便告知了臣他的身份。温玉说,若此次助他去极北,来日必定达臣一心愿。臣日日服食的汤药中有一味药,用另一味药碰在一起即会让臣处于濒死状态。温玉此次从极北回来,就给了臣药方。”
“哦?那你这是准备什么时候在朕面前用一下,看看朕会不会对你说些知心话?”
“那日皇上玩笑说要立臣为后,臣虽言辞激烈的拒绝,却是心中心愿已了,别无他求。请皇上信臣。那时言将军重伤的消息传入京城,温玉拼死说出自己的秘密,不过想去那极北苦寒之地见将军最后一面。就算让臣再选一次,臣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
“是嘛……”司徒祺不看蔚一的手了,大概是仰头看比较累人的关系,就站了起来,同蔚一平视,看进那人的眼睛里。
蔚一的脸因为着急解释或是羞怯而涨的红红的。宫中的太监宫女们挺有心,桌上的红烛选的还是新婚洞房时候才有的龙凤蜡烛。此时燃的正旺,照着蔚一的脸上朦胧而又好看清丽。
司徒祺看了会儿,伸手去摸摸蔚一的脸。
有点热热的。
那人明显是惊到了。却是躲开了脸。
蔚一挣脱开司徒祺的手跪下,郑重其事的句句恳切:“皇上,臣的命是温玉救回来的,早些年太医就说臣活不过三年,若不是那次皇上赐婚臣咳疾又发,将军和温玉送来了药方,臣根本活不到今日。他们一家当真和和美美,虽然温玉是男子一事有违常理,但是世间情爱大抵如此,不知所起,不知所终。每每见到他们一家人和和美美,臣才抱着最大的希望苟活至今。皇上曾答应臣不追究,如今温玉言望为了帮臣惹怒了圣上,招来杀身之祸,臣心中有愧,决不能眼睁睁看着他们死去而做出不仁不义之事。若皇上执意要杀温玉和将军,臣也不会独活!”
司徒祺听完这句话,原本也看不出太多喜怒的脸上,一下字就冷了。被气的牙痒痒的正色道:“你就舍得太子?”
“……蔚一舍不得。只是蔚一作为太子太傅,背负他人的牺牲苟活于世,根本无颜见太子。”蔚一想到太子,心中一紧。那孩子当真是招人疼的。“太子天资聪慧,果敢坚强,将来必定是一代明君。臣有幸,有生之年陪伴太子数年,已是臣之所幸。”
司徒祺听了更气了。倾身低吼道:“动不动就要请死,你难道就舍得我!”
那怒气旺的。恨不得把面前的人给撕了,省的自己被气死。
“我舍不得……”蔚一喃喃道,声音有些哽咽,字字艰难,“我舍不得你的……只是天下无不散的宴席。来世,蔚一只求你不再生在君王之家,我也不是官宦之子。我们只是平平凡凡的百姓,有一亩田地,有一个安息之处,自给自足,不求飞黄腾达,只求生活踏实平顺。若你喜欢我,我们便成一心人,白首不相离。若是你不喜欢我,我也可以静静的守在你的身边,见你慢慢的老去,平凡但是快乐的过完一生……”
蔚一说的平缓。这些话他想说很久了。只是他知道,司徒祺出生皇室,或许永远不懂平凡百姓的现世安稳。
司徒祺却是愣住了。
他没有想过,蔚一想要的竟然是如此的简单。不是至高无上的权利,也不是自己独一无二的恩宠。那么的质朴无华,同十多年前,那个在月下亲吻自己的少年一样,单纯的,却是真心的爱着他。
司徒祺蹲下,默默的扶起了蔚一。他自己也不知道,眼睛是什么时候泛起了雾气。现下只想拥蔚一入怀。也很想告诉他――傻子,不用等到下辈子的。
司徒祺把人拉了起来,紧紧的抱着。一遍遍的重复着“傻子,不用等到下一辈子的……”
蔚一有些吃惊睁着眼睛一遍遍的听着。那个怀抱太暖和了,或许是他说的太多有些累,窝在那里,就懒得动弹也懒得再说话了。
……
司徒祺的身子有些热。抱着蔚一的手轻轻的游走了起来。闷闷道:“那个中秋夜,你给我下了药,可是已经献身于我了?”
蔚一一听,身上一下子就燥热不堪。此事司徒祺虽然没有挑明,但是两人都心照不宣。此时此刻又拿出来说,蔚一当真羞愧难当。
“一定是温玉给你的药对不对?你可是这世上第一个敢□皇帝的人。不愧是朕的丞相。”
司徒祺抱够了。松了人,一把横抱起蔚一去了龙床上。蔚一一下子失了重心,暗暗的叫不好。下一刻,背后已经贴到了柔软的软垫丝绸之上。
手边不知道碰到什么冰凉的东西,他随手一抓。就被司徒祺握住了手。
那人调笑道:“我都不急,你先着急要用?”
蔚一一下子意识到那是什么物件。赶忙松了手。手被人五指扣住了。
闭上了眼睛。
细细碎碎的吻,从额头起,到眼睛,到鼻梁,到嘴唇。
司徒祺吻的有些粗鲁,咬的蔚一生疼,他又不敢发出声响。只是把那人的手握的紧紧的。
“我在这事上,没什么经验,你多担待点。”司徒祺说的理直气壮。松了手去剥蔚一的衣衫。
“温玉和言望――请皇上宽恕他们。”蔚一沉静在甜蜜中,只是心中还是放不下。
司徒祺衣服脱了一半,瞬间就僵住了,掐了掐蔚一的脸蛋凶巴巴的说:“好你个蔚一,你大概也是这世上唯一敢在龙床上喊其他男人名字的人了!”
蔚一睁开眼,雾蒙蒙的盯着司徒祺看。只是被司徒祺亲了几下,他就感动的鼻子酸酸的,此时听他半怒半调笑他的神情,心中软的都快化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突然道,他不敢相信这是真的。
过去那么多年,他只能远远的看着别人有情人终成眷属,从未想过有一日会降临到自己头上。司徒祺这块顽石,以为,不会有转移的那一日……
只是此时帐外的红烛和帐里的人,都是真的。
一缘起,万水千山,一缘灭,沧海桑田。
此生能得此时。
再好不过。
再完满不过。
啪嗒――
一滴泪滑落。
啪嗒――
又是一滴。
司徒祺现在就如同早上太爱抱着蔚一的姿势,一模一样。感觉蔚一气息有些乱,抬头一看赶忙伸手拂去他的眼泪。把人都搂在了自己身下:“别哭,昨晚见你哭,把我吓死了。都老大不小了,怎么还和小时候那样……”
“你还记得小时候?”
“恩。我还记得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穿着青绿色的长衫,束着高高的发髻,皮肤很白,像个小姑娘。那时候我贪玩不想去先生那里,还总是欺负你。每次你都被我欺负哭了,我才肯罢休。我可没少见你哭。”司徒祺笑的像个孩子一样。
“我都忘了……”
蔚一真的不记得五六岁的事情了。不过印象里小司徒祺的样子,倒还是有的。蔚一偷偷的伸手,搂住司徒祺压在他身上脖颈。微微的用了用力气把他搂住。
这一刻,能拥所爱的人在怀中的这一刻……
他等了太久太久了……
他只记得,十五六岁的时候,因为司徒祺拒绝他,他偷偷的哭过好多次。过了那几年,还真的就没有再哭过。总是对自己说,要坚强,要再坚强一些。否则,就没有办法帮他,就没有办法留在他的身边。
司徒祺竟然还记得小时候,他心里念念不忘的同他亲密无间的小时候……
“你和我在行房呢,外头的龙凤蜡烛燃的也旺。别想那些乱七八糟的事,专心点。”司徒祺知道蔚一想到别的地方去了,直抱怨。又为了让蔚一宽心,还是说了句:“温玉和言望就算再罪不可恕,只是他们做了一件事,朕便不会同他们计较……他们让朕知道,原来,这世上有一个傻子等了朕这么多年,有了这个傻子,朕和太子都不用怕未来无聊孤寂的日子……更何况你那么喜欢他们一家,朕的太子也被那个假郡主迷的迷迷糊糊的,朕吃醋还不成吗,给他们一点教训,不然,天威何在?”
蔚一听了,消化了一下,心中一喜,刚要感谢。
司徒祺突然几个大动作。两人就已经□相对了。蔚一也就什么都不想说了。
床幔没有放下,外头的红烛照的床内什么都看的清清楚楚。
司徒祺一点点的把蔚一的身子从头到脚扫了一遍。找了个他觉得最诱人的地方,低头就啃了下去。
红烛还很长,不知何时才会烧到尽头。
长夜漫漫,此时的皇帝和丞相,都很忙,很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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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亮的早。
空气凉飕飕甜丝丝的,从御花园飘来的风里还飘着好闻花香味,鸟叫声也叽叽喳喳的,格外的欢乐。
太监李和成卯时就同守夜的小太监交了班,门口守了一宿的太医院太医们也是那个时候交班。
大家都是伺候里头那位祖宗的,此时互相看一眼,千言万语,尽在不言中。
这日子,看样子,是终于熬出头了哟。
外头伺候的人都准备妥当。
大家都屏着呼吸呢,安静的听着里头的动静。
天晓得昨晚司徒祺进去了以后,这寝殿外头里三层外三层的围了好几圈。
一圈是太医,一圈是伺候的嬷嬷,一圈是伺候的公公,离门最近的是李和成本人。
一群人就像现在这样傻乎乎的站着,等着,生怕里头响起司徒祺的“召唤”。那种时候若是召唤,绝对没有好事。
好在,他们万能的丞相蔚一还是很体贴他们这群伺候的人。
一晚上里头该有的声音嘛,还是有的,但是不该有的声音――比如要是太医医不好就集体杀头之类的威胁,倒是一句都没有听见。
等里头安静了,李和成也回去好好的睡了一觉,只是感激列祖列宗可怜他年纪大了身子骨也受不住,保佑里头一切顺当,他也终于好睡个安生觉。
那些太医们一定和李和成有着同样的感恩之心。
此时。
皇帝的寝殿内。
蔚一早就醒了。
只是此时正赤身裸体,某人的一直手正搭在他腰上。挺沉的,蔚一完全不敢动。只能闭着眼装睡。
寝殿外头已经有动静,也已经到司徒祺平日起床的时辰。
蔚一只是闭着眼睛,静静的听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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