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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14节

    醉不归 作者:画染绝

    第14节

    他抬手敲了敲门,不轻不重三长两短,沉闷的叩门声在狭小的小巷里回荡。月光被一片巨大的乌云遮住,天地霎时黑暗,黑沉沉的将方思明包裹在里面,寒风“呜呜”的吹奏着深夜里寂寞无人欣赏的歌。方思明融入了黑暗之中,以一种等待的姿态站在门前。

    时间被拉得无限长,每一眨眼的等待都像是一万年的时光消逝。

    做甚么敲门呢?他明明只需要轻轻一跃便可以跨过这道门。

    “吱呀”木门发出低低的声响,一豆灯光在缓缓开启的门边渐渐清晰。方思明的心跳倏然一停,从门栓落下到大门完全开启的时间,好像已经足够他过完漫长一生,从牙牙学语的幼子到垂垂老矣的老人。他等待的,似乎就是这样,有一个人来为他打开这扇门,点上一盏昏黄而温暖的灯。

    月白将最新的结果交给万圣阁的人后突然闲下来,有些无所事事的在药房里发了许久的呆。忙碌了许久,突然无事可做,他有些慌乱,无所适从的慌乱。他只能在一个地方呆呆的坐着,脑中思索着,却怎么也没思索出一个结果来。

    眼见时辰越来越晚,他吹熄了药房的灯,只举着一盏引路。走到房门口时三更半夜的突然响起敲门声。他哪里来的客人,唯一一个会在这个时辰赶来的客人恰好是个从不走正门的盗中元帅。于是,月白停下了脚步。

    他望着被一片黑暗笼罩的门,荒谬的想莫不是那人回来了。唔,不对,明明那个人也是个乐于翻墙从不走正门的主儿,给他的钥匙就没见到他有用到过,只怕是丢到哪儿去都不晓得了。月白摇头笑自己真是什么都敢想。

    可心中再嘲笑着自己痴心妄想,脚却一步一步朝着大门处走去。等到身体重新被理智所掌控的时候他已经拨开了门栓。他不欢迎任何不请自来的客人,特别是在这个时间,但是他控制不住自己打开门的手。如果,真的是那人回来了呢?

    月白望着一身风尘的人静静的站在门外,他举高灯火似乎是想看看清楚那人的眉眼,生怕是自己看花了眼。

    方思明突然伸手,将月白带进怀里,黑色的斗篷将他包裹的严严实实将寒风全数挡在外面。月白看着不知怎么就到了方思明手中的烛火,听见方思明凑在他耳边略低哑的声音:“怎的穿这么少,也不怕得了风寒。身子不好还不知自己爱惜些么。”

    月白抱了抱方思明的腰,道:“我忘了,披风落在药房了,左右不过两步路。怎么今日回来了,不是要到年后么?”

    “回来给你做碗面。”方思明顿了顿,又道,“长寿面。”

    长长久久,寿恒永昌。方思明期望着月白可以活的很长久很长久,他甚至有那么一瞬间的妄念,许久许久的以后,当所有人都尊敬的称呼他方老大夫的时候,他还称呼他小大夫。就那么一瞬间一刹那,他想过。

    月白愣了许久,才慌手慌脚拉着方思明进门,也不管大门都没关上,只管埋头往前走,口中道:“哪里来的面粉给你,厨房只怕是干干净净的连片菜叶子都找不着。别忙活了,你先去洗漱睡了才是真。”

    方思明好笑的拉住他,心头升起说不清道不明的欢喜。他将身上的斗篷加在月白的身上,道:“灰尘满身,小大夫莫嫌。有没有东西,小大夫怕是厨房都没进过,不瞧瞧怎么晓得就没有呢?”

    厨房的蜡烛一一点亮,不一会儿便是灯火通明。月白在厨房里盯着方思明在柜子里拿出了面粉青菜豆腐r_ou_块ji蛋胡萝卜与一罐不紧不慢炖着的老ji汤。

    方思明将ji汤倒出一碗递给月白,怕他饿了,让他先吃着。月白站在灶台边上吐着ji骨头,眼看着方思明挽起袖子,露出结实的小臂出去打水了。方思明的手好看,小臂也好看,突出的腕骨都是一分不多一分不少的ji,ng致。

    方思明打水提进来洗了手,洗了菜,不过片刻便将东西一一切好了放在一边的大碗里。方思明切东西的时候不像是拿着菜刀而是君子剑,一刀刀快的只剩残影,切出来的东西一眼看过去段段一样长,片片一样大。

    月白自己喝一口ji汤再喂给方思明一口,他将最后一块jir_ou_喂进方思明的嘴里,问他:“你会和面么?”

    方思明示意他不够吃再去自己倒,自己挖了一碗面粉倒进事先准备好的盆子里,再打了两个ji蛋下去。月白又夹了两块r_ou_喂进了方思明的嘴里,他准备留着肚子。

    方思明见他闲得一心一意往他嘴里喂jir_ou_便让他拗碗水来。月白端着水,方思明已经将ji蛋和进了面粉里,面粉变成了黄色的一团一团的东西。月白吃的面不少却是第一次见别人和面粉的。

    方思明指挥道:“倒少许水。”

    “你当真会?”月白又问了一句,随后为难的瞧着手那碗水,“少许是多少,一钱还是一两?”

    方思明轻笑了一声,道:“小大夫难不成还要先拿秤称了重量?你倒吧,我看着。”

    不是月白不信他,实在是太了解方思明的厨艺水平,方公子也就是比能将东西煮熟好一点儿。他端着碗慎重的往下滴了一滴随手又滴了一滴再滴了一滴,你别说做大夫的就是手稳,三滴水下来几乎颗颗一样大。

    方思明哭笑不得:“你放心往下倒,我不学几回哪敢在小大夫面前夸口。”

    学了几回?日日在外奔波,缩短了时日赶回来,再中途还要学着做面。月白手一颤,瓷碗一荡“哗啦”一声泼出去半碗水。面粉团子瞬间拧巴成了面粉糊糊。

    月白赶紧放下碗,无言的望着方思明。方思明筋骨分明的手沾着黄乎乎的处于液体与固体中间的粉团,对月白道:“看来小大夫得再多吃些了。再抓两把面粉来。”

    月白正不好意思呢,闻言立刻乖乖的抓了两把面粉进盆子。方思明将面粉揉进去,见还是稍微偏软,道:“再抓少些来,抓半把吧。”

    月白又抓了半把,瘦长的双手上沾满了白白的细粉。方思明垂着眼,长长的睫在眼下投落一片y影,偏深的眼窝与高挺的鼻梁在烛火之下倏然也温柔下来。月白指尖颤了颤,没忍住摸了一把他的脸颊。

    方思明抬头瞧他,月白嘴角一动,“噗嗤”一声抖着肩膀笑起来,他要咬着唇,笑声闷闷的被他咬紧在肚子里。奈何他的眼角眉梢都在笑,遮掩不住的欢喜笼罩在他的全身,完全不是咬着嘴唇就能掩饰的。

    方思明也笑了,他慢条斯理的搓了搓手,黏在手上的面团便落进了盆子里。月白笑望着他,突然撒开腿就跑,方思明笑了一声摸了一把雪白的面粉就追了上去。他也不用轻功,就是不紧不慢的坠在月白的后头追着他满院子的跑。

    月白在前头憋不住的笑,边笑边喘气道:“淡妆浓抹总相宜,方公子这般绝色我为你添上两笔也是俊美,你追我作甚?”

    方思明听他胡诌,脚步一偏直接在前头堵住他,一把将人抱住。月白被他突然窜出来的身影吓了一跳,抬起头惊讶的目光便落尽了方思明垂落的眼眸中。

    天地一瞬间安静极了,只有两个人纠缠在一起的呼吸声。方思明的怔怔的望着,怀抱无意识的收紧,他凝视着月白还未收起的笑,洋溢在眼角眉梢的欢喜。他凝望着这个人,这张温润的面貌,是月白。他怀里紧紧抱着的人是月白。方思明竟然觉得幸福这两个空洞字眼突然变得切实起来。这数十年来他再一次觉得幸福这种东西离他这么近,近的只要他一伸手就能揽进怀里,近的只要他上前一步就能永远拥有。

    月白踮起脚咬了一口他的嘴唇,方思明回过神后觉两边脸颊同时一凉,月白笑眯眯的将捧住他的脸,又咬了他的下巴一口。方思明抬起手就糊了他一脸的面粉,淡淡道:“小大夫以为这样便能掩盖手上都是面粉的事实么?”

    月白皱着脸,他下意识的闭上眼睛,撇撇嘴嘴硬的道:“手凉。”打死都不承认他就是故意的。

    方思明将他的手拽下来握紧手中,眼中是他自己都不晓得的温柔:“那就莫在屋外吹风了。”

    月白乖顺的跟他进屋。

    一道风拐了个弯刮进门里,月白瞥了一眼,道:“下雪了。再过小半个时辰便是新一年,它倒是来的巧。”

    方思明将面下进锅里,道:“今年的最后一场雪,明年的第一场雪。倒是好兆头。”

    作者有话要说:

    突然贤惠的少阁主x突然调皮的小大夫

    谢谢时清小天使的地雷~

    第30章 第三十章独一无二

    第三十章独一无二

    最后那一碗长寿面果然是做多了,月白索性自己咬住面的一头将另一头送进方思明的嘴里。长寿面,一碗面条就一根面,不能咬断,要从头吃到尾。

    大半夜的,月白抓着方思明陪他在厨房里头就着未散的烟火味嘬面条。最后一段的时候方思明衔着面条,看着月白嘟着唇嚼着面嚼下去一口再嘬一口,吸到最后两个人几乎要吻到一起,方思明便将口中的面喂了过去。

    月白吃了,又喝了口汤,彻底撑了。捂着嘴生怕没控制住打嗝。方思明边洗碗便道:“这是作甚?还怕我笑你不成?”

    月白瞪了他一眼,似是怪他不帮他再多吃些,闷声闷气的道:“不雅。”

    方思明立时无话可说。

    他与楚留香的一举一动皆是受了楚留香师父的影响,骨子里带着的雅致,便如同方思明身上的贵气。都是少时被身边的教养人耳濡目染在加上环境熏陶所致,自然而然便这样了。但有时候总会出点意外,比如现在,打嗝这种事情只能自己控制。月白都不记得楚留香练完功夫后有多少次吃多了打响嗝被他师父一扇子敲头上被骂不雅无礼。嗯,他比楚留香还是好些的。不过扇子的威力导致现在月白都不敢放肆。

    好容易等那劲儿过去了,方思明热水都烧上了,拍了拍他示意他回去洗漱睡觉。

    炭火将屋子烘烤温暖,月白脱了就剩下一件里衣。方思明将热水倒进浴桶里,试了试水温觉得差不多了。

    月白过去解开他的衣服,道:“这么晚了再等我洗好天都要亮了,你都不用睡了。”

    方思明闻言放下水桶,大大方方的张开手方便月白帮他脱了衣物。月白在他的袖子里衣襟里掏出一堆的符纸暗器,他不会整理就又给塞了回去。衣服全都挂在屏风上,让方思明明天自己整理去。

    作者有话要说:

    好的,是的,介只没有控制住自己放飞的心默默的爆肝~一心一意觊觎小思明的r_ou_体。然后大家懂的,微博丹青赋画染绝走起,还是私信月白。【今天可能三更,也可以算作是明天的更的份儿~】唔,我会说开车又把自己开哭了么【捂住脸】小天使门,接下来请准备好餐巾纸【捂住脸】介只要发大招了。

    第31章 第三十一章喜欢

    第三十一章喜欢

    方思明面色惨白,蓦然,有一只手抚摸上了方思明的脸颊。月白偏过头蹭了蹭方思明的肩窝,依恋的靠在他的怀里,他玩笑着说:“夫君,你欺负我。”

    他握住他染血的手,声音嘶哑:“你弄疼我了。不亲亲我,日后就不让你上床。睡你的书房去。”

    这算是什么威胁。方思明低头小心的吻了吻他的额头,艰涩的喉咙终于发出声:“对不起。”

    “谁要你道歉。”月白在方思明脸颊上的手掐了掐他的脸,他睁开眼睛,转过头望着方思明。那双眼眸里似乎盛载着一室的灯火摇曳,他含着笑带着万般的珍重将嘴唇印在他的嘴唇上。

    “我要这个。”他看着他,说,“你记着,这个是喜欢。没事了,才不要你道歉呢。”

    方思明收紧的怀抱,将脸颊贴在月白的肩背上。这个,是喜欢么?可是除了月白他也可以亲吻别人,只要有必要他可以对着任何人都像是对着月白那样。他究竟有什么好?

    你要的独一无二,我随手就可以给别人。只要是义父的命令,男人也好女人也好,他都可以去讨好去勾引,这跟对你又有什么分别。

    月白,我身上没有什么唯一可以属于你的东西。你早晚会发现我身上根本就没有你要的。终有一天你会看到我这张人皮之下肮脏的不堪入目,届时,你要如何?没有了价值的方思明,你还要么?什么都给不了你的方思明,你还要么?连你满腔心意的万分之一都无法回应的方思明,你要么?

    方思明的手按在月白的脖子上,只要一用力他就可以杀了他。杀了他吧。杀了他,他就永远都别想在他手中逃出去。杀了他,从今以后他就永远都是他的。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小大夫,何时何地你会走?”方思明的手轻轻的向上,那么轻那么缓,好像生怕用力那么一点点就会弄疼了怀里的人。曾经无数次他想摸摸他,最终无数次的放下,这一次他终于抚摸上了他的脸。

    月白困倦的蹭了蹭他的手:“我死了且你不要我了,我便跟不了你了。”

    “你要的我给不了你。” 方思明抱住他,他嗅着月白身上清苦的药香,嗅着他发上皂角的味道。

    “那我什么都不要,好不好?”月白累得睁不开眼,他挑着唇,缩在方思明的怀里,“以前想要,现在却觉得不能让你给。你看你以前才不会说这样的话。方思明,我什么都不要,就陪你,好不好?”

    好。方思明张了张口,却什么都说不出口。许久许久,久到他以为月白已经睡着了,他说:“我舍不得。”

    是,他舍不得。哪怕这句话在这血腥味里显得那么讽刺,可他还是说了。真是像极了他披在身上知冷知热体贴温润的那一张人皮会说的话。可哪怕月白不会信,这也确实是他亲自开口,掏出了心肝才将这句话说给他听。

    “那就对我好些。”月白的手落下来落进方思明的掌心,手指滑落,相互紧扣。十指交握在一起,月白似乎也有了底气,“天快亮了。白日要出去么?”

    “去见义父回复事物,便回来。”

    “回来就娶我吧。”他笑了一声,“你不是说我若愿嫁,你不敢不娶么?那等你回来,我嫁吧。嫁ji随ji,嫁少阁主自然便随着少阁主了。这样,便是我以后反悔了也没法子对不对?”

    这样你可否心安些。

    方思明几乎以为他已经答应了,已经一口便抢着答应下了。可事实上他说:“父母之命我不能违背,等天亮了我就去问义父,好不好?”

    话出口他也觉自己做派恶心。他生怕惹月白厌烦,慌忙改口道:“小大夫这般人物莫言“嫁”字,折辱了自己。我你我结契可好?”

    “好啊。”

    他轻声答应,方思明却又觉得心口上的重量压得他喘不过气来。

    月白忽而叹了口气,他挣扎着坐起来,转过头望着他,道:“方思明,你记着,我要你这一生无病无灾平安喜乐。你是谁,你做过什么,对于我来说都不再重要。你便是便是亲手杀了我也好挫骨扬灰也罢,只要你还要我一日,我便不会弃你。我这个人最是死心眼,认定了一样东西便不会更改了。”

    方思明抱起他,将两人的衣衫各自穿好。他说:“你睡会儿,我去烧水。”

    月白躺在床上拉着他,他困得好似下一刻便要睡过去,却又觉得自己无比的清醒,大概是心有所挂念吧。

    方思明俯身,指腹着他的脸颊,他说:“小大夫,方某人从未想过又一日也能知何谓“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方某自认一届凡人,从不曾大彻大悟。”

    于是月白抿着唇笑,一偏头便睡了过去。方思明烧了水,将月白洗干净了再上药。他望着月白在他怀中兀自沉睡,也不知道梦到了什么唇畔含着一抹笑意,于是方思明也笑了。

    天蒙蒙亮,雪还在下,他披上新的斗篷,整理好东西,最后再看一眼睡梦中的月白。他望了他片刻,忍不住低下头吻了吻月白的额头,抬起头后又觉不够吻了吻他的眼睛鼻尖最后落于他的唇上。

    方思明将月白散乱的发拢到耳后,眼眸闪着浅浅的光。房中烛火一一熄灭,他出门,消失在风雪之中。

    天光大亮,方思明陪着朱文圭用了早饭,又报告了分阁的事物后斟酌着怎么开口才能让朱文圭答应他与月白结契之事,便听朱文圭问他:“这次你做的很好。何时回来的?”

    方思明答道:“昨夜。”

    朱文圭端了杯茶水放到方思明的手上,方思明双手接过。

    “昨夜?怎么也不回来陪陪义父吃个团圆饭。”朱文圭的话语里不见喜怒,好似只是随口同自己的儿子闲聊。

    朱文圭总是这样,从他少时起便是这样。他在学艺学武的时候,若有一个招式学得慢了些,就会被喜怒无常的朱文圭疯狂责打。责打之后朱文圭有时又会后悔,又用最好的药来治疗他,说些温言软语来哄骗他。

    方思明回道:“天色太晚,怕打扰义父休息。”

    “哦?”朱文圭合上茶杯杯盖,“那打扰邪医便更是不该。邪医的医术独步天下,圣药还需要仰仗他出手炼制。你可知道昨夜他甚至已经做出了近乎完美的药方。若他一个不高兴,在制出什么解药来,思明我儿你要义父如何是好?”

    方思明身形一僵,他在朱文圭的目光下单膝跪下:“义父,他不会的。”

    “你怎知他不会?邪医脾气古怪难以捉摸。留他在一日,都是威胁。”朱文圭盯着他,“我儿,接下来不需要义父再教你怎么做了吧?”

    方思明放下茶杯,一头磕到地上,道:“义父,他亲口说过,圣药的解药他不会。义父,容孩儿再禀告一事。求父亲答应孩儿与月白结契,自此以后义父当不必思虑月白制出解药。”

    “我儿,你要知道这世上最能让人信任的是死人。”他的目光带着失望,“你要为了他违背义父么?如果有一天他与你反目,你能保证他不会剑指万圣阁么?我永远都是你的父亲,而他只是你生命中的过客。父亲与儿子才是永远的一体,而他不过是个外人。”

    方思明渐无人色,却将头再次磕在地上“咚”。“义父若有那日我定会亲手杀他。如今为了圣药留他还有用。义父,由我来看管他”

    方思明不知,他越是这般朱文圭便越是不可能放过月白。朱文圭的刀只能掌握在他一个人的手里,任何能左右刀的存在都必须毁灭。可惜,现在的方思明看不清。他一心认为,那是他的父亲,他仰慕敬爱的父亲。他在恳求他的父亲,恳求他留下他心上的那个人一条活路。

    “够了!思明,为了一个外人,为了他你可以不要你的父亲是不是?”朱文圭猛的站起来,他咳嗽着撕心裂肺般,“那就滚!滚出万圣阁!你要邪医,不要我这个父亲,那就滚!我养你教你,最后竟还不如一个男宠。那便当我从来没有过你这个儿子!”

    方思明跪在地上,他的头抵在冰凉的地面上,他的眼前是漫无边际的黑暗。

    “义父”

    “杀了他,或者滚出万圣阁!”朱文圭道。他太了解方思明了,那个他一手教养出的儿子,他手中最听话的一把刀。

    义父,或者月白。

    选择,又是选择。他突然想,若是没有遇见月白就好了。不不,若是月白没有遇见他就好了。杀了他?怎么可能?那是月白,是那个说一生一世他不离他便不弃的月白。那是月白,那个抿着唇笑,送了他一个归处的月白。那是月白,说他日后性方将方思明当作红尘的根的月白。他要亲手杀了他,怎么可能呢?

    作者有话要说:

    爆肝了爆肝了,介只又成功的被锁了估计要,于是乎大家懂的,我们还是微博吧。丹青赋画染绝私信介只哦。

    被锁的一塌糊涂,介只也改的一踏糊涂,继续接上一章的内容,不过这里也是删减了很多的版本,可以说是很乱了。

    月白是特意买了大些的浴桶的,两个人面对面坐下去洗倒也刚刚好。月白侧身拿了皂角自己抹了后递给方思明。方思明蹙眉抓住他的手腕看了看,月白缩了缩手。

    “那些废物连买个饭菜都做不好,留着无用。”他一蹙眉,眉头的y郁便又立时笼罩了他。

    月白弯腰揉了揉他的眉心,道:“我没胃口,不打乐意吃。”

    方思明将他抱过来又摸了摸他的腰,道:“那便这般,你每日吃什么吃多少都打个条子与我,我瞧着少了便也罢了。你看这般也算同甘共苦了,如何?”

    “不如何。”月白将皂角往方思明身上抹,道,“没事儿你又折腾自己做什么。偏要我说了是累的才成?”

    他将皂角放到一边的凳子上,就这手上还剩一些抹在方思明的脖子上。“人最怕自己为难自己。”

    他还没说他清减了呢。都是无可奈何的事情,选择的权利不在他的手里。月白将自己与方思明身上的皂角洗干净,见方思明一直没说话,便戳戳他的胸膛,道:“劳烦方公子帮我捏捏,肩膀疼。”

    方思明帮他捏了捏,月白趴在浴桶边沿,捏的舒服了就哼哼两声。白皙的肩膀在方思明的眼前晃来晃去便罢了,月白叫的还极暧昧。方思明手一顿,月白柔软的tu,n部随着肩膀的抖动摩擦着他的大腿。气氛忽而变了,方思明俯下身亲了亲月白的肩膀,月白身子一颤,偏过头来瞧他。

    血气方刚的年纪,便是月白与自己的心上人尝过了那滋味也是会想念的。他们这段时间都是各自忙碌,算起来可是当真许久没有做过了。原来这样的事情只是在医病上,后来这样做更多的是取决于两个人自身的意愿上。

    方思明捏住他的下巴舔了舔他的唇,将舌伸进他的口中搅了搅。仅仅是这样月白便有些受不住,直起脊背勾住他的脖子,手指一下一下的撩着方思明的脖子与肩背。

    方思明喘了口气,道:“抱紧。”

    月白乖巧的搂住他的脖子

    他低头咬了咬方思明的喉结,方思明的喉结并不突出,月白却每次都能准确的找到,拿着舌头绕着它一圈一圈的舔着。在床上的时候他从来都是无所顾忌的。

    方思明大步将他放到床上,明亮的灯火将纠缠在一起的人影剪下来画在窗上,羞红了外头的梅花。

    月白手脚发软,却还是爬起来,方思明坐起身看他。

    他哄他,叫他:“小大夫”

    月白抬眼看他,红艳艳的眼睛,欲落未落的泪水,还有眼眸里那深深的深深的望着他的情。他望着他,眼眸满满的全是他。

    压在心头沉甸甸的东西突然就控制不住了,就像是在客栈里渴求着他的鲜血那样,方思明渴求着月白。他按住月白的后脑,将他往自己这边带。

    方思明抱着月白却觉得不足够,差了什么呢?为什么还是不满足?

    月白咬着唇,双手环住他。方思明摸索到他的嘴唇,于是捧着他的脸索取着轻吻。月白顺从的张开口,四篇颤抖的唇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方思明低下头无意义的叫了一声:“月白”

    “嗯。”

    方思明的眼眸中的黑暗一片落入月白的清明中。他颤抖着摸了摸月白的唇瓣,“你叫我一声。”

    月白笑了,他粗粗的喘了两口气,开玩笑似的叫他:“夫君”

    方思明一愣,又倏然红了眼,他遮住月白的眼睛,答应了一声。他蹭着月白的耳朵,似是在乞求:“别看”

    别看我。别看你身后这个丑恶的犹如鬼怪的我。我的嫉妒我的怨恨我的贪婪我的狠毒我的伤害,你都不要看。

    月白的抱紧了身后的人:“好”

    月白靠在方思明的身上闭着眼睛,好似睡着了。方思明将手指抽出来,抱着他,白皙的手指上沾着思明鲜红的液体。方思明的手在颤抖,他单手抱着月白,他怕将他弄脏了。可他闻到了血腥的味道,从月白身上流下的血液的味道。

    第32章 第三十二章灯火

    第三十二章灯火

    朱文圭见方思明久久跪在地方,好像已经凝结成了一块顽固的石头,他知道了,他的刀不听话了。

    他收敛了所谓父亲的嘴脸,坐在他万圣阁阁主的尊位上,淡淡道:“罢了,你终究是我的儿子,你不肯我不逼你。但今天邪医必须死。思明,我已经吩咐你手下的人去。你这里还有一件事我要你去办。”

    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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