砚墨 作者:九宫格的太阳

    第31节

    又有几个弟子葬送在穷奇的口中。齐墨大喊一声“桑岩”狠心一拉，桑砚手中的拂尘从他手中滑落。只是看见拂尘末梢的血红时，心揪着疼。避开桑砚通红愤怒的眼神，只身飞至穷奇面前，开始与那头蛮横的畜牲对峙，只是自己的心却依旧在担心着另一边的人。

    “齐墨”桑砚大喊一声心里的伤比手上的更疼。见到齐墨，自己依旧尚存希望的，觉着曾经待自己那么好的一个人定不会那么心狠，只是最后还是失望了。

    这上古凶兽，勇猛无比，被封印在异界的空间里，也正是博鸣山的那次围剿发现的结界。如此凶兽齐墨却未有半点惧怕，在可怕的猛兽都抵不过桑砚看自己时那失望的眼神。若还有希望眼里便是泛着光的，若真的失望了，眼里尽是混浊，齐墨最怕的就是如此，可也希望如此。

    公孙，拂尘并用，围困住了穷奇肆意挥舞的双翼，正想挥剑斩断这对翅膀之时，一道剑光极速飞来，剑指公孙，相撞，只听见公孙清脆的断裂声然后掉落地上，剑柄上挂着的那块玉被摔的四处飞jian。剑断了，玉碎了。齐墨收起拂尘，挪步弯腰捡起了那半截的公孙剑，心里不知何等滋味。

    所有的人都停在了原地，这并非是桑砚想要的结果的，趁着这些人还在呆愣之中，迅速跑到齐墨身前，抓着齐墨的衣袍，飞走了，穷奇随后也飞离了凌云峰。

    “师叔，师父和师兄他们会没事的吧？”

    “会没事的!”暮云拍拍连生的肩头，是在安慰连生也在安慰自己。

    本在山上采药的沐之帆和亦轩赶到时凌云峰的广场上已经是一片狼藉了。沐之帆很淡定，像是知道这一幕迟早都要发生一样。“亦轩，先吧那些还有气息的人封住动脉，防止他们流血过多而死。”

    桑砚揪着齐墨也并未飞走多远，只是带着他到了后山的祠堂。

    又是一季银杏树叶铺满地的时节，桑砚将齐墨狠狠的摔在满地金黄的层层树叶上，齐墨这一摔，鲜血回流，从口中喷s,he而出。

    “齐墨”桑砚见状急忙跑过去扶着他，这可是心尖上的人啊，如何能狠得下心来。

    齐墨却无视了他的关心，杵着那已经断了半截的公孙剑慢慢的爬起来。清风徐来，漫天飞舞的树叶看上去有些萧条，齐墨抬眼看着桑砚无奈一笑“也好，这一切就在这里结束了也好桑岩，你走吧，别再来了，就在这里，诀别吧！”

    “诀别，呵呵，齐墨，你告诉我，为什么突然之间就变了呢？”

    “没有为什么，就是不想继续了，你我终究是不能同归的，我也不想因为这些杂事而死去更多的人。”

    “你可真够狠心的，不过这里还真的是很好，这是情生之地，也是情灭之所。”桑砚笑的越发的难看了。“齐墨，你可还记得我说过的若是哪天你说你不要我了，那我便会去寻一碗孟婆汤喝了将你”

    齐墨抿嘴，紧紧的抓着那半截公孙剑“我不要你了!”

    桑砚便是呆呆的看着齐墨，而他亦是坚定的看着自己，话语终究是无法继续下去。转身，长袖一甩，眼前出现一道结界，立于结界前方，掌心出现一颗至纯的蓝色鲛珠“这一切因它而起，即是缘灭，过往的所有将一并还给你，齐墨，我会如你所愿忘了你，而你也要如我所愿一世安好！”说完头也不回的进入了结界，随后穷奇亦是纵身跳入结界当中。

    抬起双手，出现在手中的鲛珠传和长灵剑，抬眼看着正在消失的结界入口，身体本能的扑了上去“砚”只是一切成空。结界消失了，人也消失了。捂住冰冷的鲛珠“砚没有你，我如何能安好？”

    久久的坐在地上，看着树叶纷飞落下，自己真的是将那个人给送走了，只是心也跟着去了。“长灵剑捎碎残玉，公孙树下断公孙。这样很好，很好砚，就真当是与你诀别了。”

    “你说你，这又是何必呢！”沐之帆走到其身后将他扶身靠着那可银杏树“可有哪里不舒服的？”

    “没事”齐墨紧捂着桑砚紧留下的鲛珠和长灵剑，剑柄上挂着的那片叶片还在摇摆。

    “明明就那么舍不得，却又偏偏将人家赶走，你说你这不是自找虐么！”沐之帆看了也是心急。

    “沐之帆，你比任何人都清楚，我不能将他一直绑在我身边的。”

    “哎哟，就因为你会不久于人世，齐墨啊，你怎么就”

    “心脉尽碎，沐之帆，你能将我治好么？”

    “就算治不好，最起码可以让他陪你走过这最后一段路程。”

    “我不想让他看到我在他面前死去的样子!”

    “都是些什么破想法，真心喜欢就该相互依偎，你还一副为他着想的模样，可人家未必那么想的，说不定人家就是想陪在你身边呢！”

    “他有百世长明，而我却只有一世孤灯，终究是要离他而去的，那又何须再见徒增烦恼!”

    “又是油尽灯枯的想法，怎么样，刚才又运功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的。”

    齐墨摇摇头，伸手接住掉落的一片树叶。“沐之帆，谢谢你？”

    “你还真把自己当作将死之人了啊，你说你当初一早发现不对就应该来找我的，你却偏偏藏着掖着，到现在都回天乏术了你才”

    “我也以为会没事的啊，谁会想到会是如此世事无常。”

    “要我说这拂尘心法还真是厉害，能支撑着你这么久已经不错了，看看那些弟子，哪一个不是被桑砚一掌就一命呜呼的!”

    “沐之帆，不要怪他”

    “行行行不怪，不怪!这么宝贝人家还把人家赶走这不是自作孽么！”

    直到傍晚，沐之帆才从祠堂离开，而齐墨自从那半年前回来就一直住在祠堂里，未曾离开过。

    “听暮云说你将拂尘心法传给连生了？”

    “总要做一些准备的。”

    “唉，随你吧，反正又管不住你!”沐之帆说完摇摇头便离开了祠堂。齐墨则是关上祠堂的大门，回到后院，继续看着院子纷飞的落叶，叶子已经堆的很厚了。齐墨拿起扫帚，缓缓的动手扫落叶。

    沐之帆独自一人走在林间的石板路上，嘴里叨叨絮絮的念叨着，就是不停的在骂齐墨。

    “师叔”亦轩站在他的身前挡住了他的去路，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你怎么来了？”

    “看你这么就没在济世堂，想着你定是来看掌门师兄了，所以我就过来了！”

    沐之帆微笑：“采回来的药都分拣好了？”

    亦轩回道：“没有，刚才都在和师父师师弟他们处理前院的事情去了，还没来得及分拣呢！”

    “哦!”想起一场大战之后定是有诸多事宜的。“没关系，待事情结束了，我们一起捡也行。走吧，我们回济世堂。”

    走着走着，却发现亦轩走落后了一大截，沐之帆皱眉转身“胡闹”拉起亦轩的手大步向前走去。亦轩没有挣开，而是十指紧握，两人相视一笑。

    “掌门师兄他”

    “混吃等死，就那样吧，随他去吧!”

    “你说要是砚师兄知道事情的真相会如何？”

    “不知道!”

    “掌门师兄其实很爱砚师兄的，我记得砚师兄说爱吃鱼，掌门师兄便买了好多鱼回来，砚师兄说想吃鱼香r_ou_丝，掌门师兄便亲自去学做了这么一道菜!如此情深，怎能说是放弃就放弃了呢！”

    沐之帆突然停下脚步眯眼看着亦轩“你小子，是不是觉得师叔天天让你分拣药材觉得我对你不好啊！”

    亦轩眨巴着眼睛“啊，没有。”他不过也就是想侧面烘托一下，让师叔看看人家掌门师兄待砚师兄是有多好，没想到竟被他看透了。

    “真的没有？”沐之帆是一步步逼近亦然，亦然也只能小心的退后着。沐之帆将其一把拉过来揽在怀里，在其耳边说道：“今晚不用分拣药材了！”

    “真的？”亦轩欣喜。

    “真的，今晚直接睡觉!”

    “呃这个，我还是拣”某人嘴巴就这么被堵住了。沐之帆发誓他曾经真的是只想有那么一个人来帮他分拣药材的，只是没想到真的会日久生情，特别是在亦然离开之后，美其名曰安慰亦轩孤单的心，最后还是没控制好将人家安慰到自己床上来了。

    第54章 泼皮

    桑砚终究还是回到魔界去了，因为自己真的已经是没有地方可去了。魔界不比凡间，四处昏暗y沉，在熟悉不过的魔王窟，冷笑“呵呵，还挺符合意境的，我终究还是只能属于这里”

    走进魔王窟，里面依旧热闹非凡，见到桑砚，熟悉的也就打声招呼喊一声“四殿下!”不熟悉的也就直接走过了。本就没多少存在感的桑岩，如今回到这里依旧还是没有存在感。

    “小叔”听见一声女子的声音，桑岩没有理会，觉着不是喊自己。

    “哎哟，你还真就不理会我呀！”一女子站到桑岩面前。

    “终于舍得回来了？”身后又有一男子的声音，这便是如今的魔王和王后了。

    桑砚这才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大哥，大嫂!”

    “前些天喊你跟我们一道回魔界还不肯这会一人回来了！我这个大嫂就那么不受你待见？”

    桑岩抬眼看着眼前二人，前几天，突然明白，按着魔界的日子确实也就只是前几天的事情而已，可也就这么几天，自己竟是经历了这么多的大喜大悲。“嫂子说的哪里话呀，只是有些累了！我有些事，先进去了。”桑砚也不管他们怎么看待自己，反正都已经这样了，如何看待又有什么意义呢？走进了魔王窟深处，走向自己的石屋。

    “看你四弟的模样，凡间这一趟可不怎么顺利呀！”

    “这都能看得出来么？”魔君不解。

    “定是为情所困了！”

    “你怎么知道？”

    “时间能让人如此心如死灰，生无可恋的除了情伤还能是什么呢，就像当初我一样，你不理会我的时候就是这个样子的。”

    “我何时不曾理会过你？”

    “你喜欢我妹妹的时候啊，好在呀，我那妹妹心有所属，那可天神呀，怎么轮也轮不到你!”

    “是是是，你那妹夫厉害!我什么都不是成了吧!”

    “你是我夫君呀，怎会什么都不是呢，唉说起来，你与你四弟应该多交流交流，那毕竟是你亲弟弟，怎能如此冷漠呢！”

    “听夫人你的!”

    桑砚听着他们嬉笑对话的声音，有多了几分感伤，两个一直在一起多好，两个人，总不会那么孤单了，独自一人走进深处的石屋，关上石门，里面依旧如故，这便是自己生存了三千年的的地方，简单的一张石床，一张石桌，其它的也就没什么了，不管不顾倒在石床上闭上眼睛。泪水一直从眼角滑出滴落在发丝里。没过一会又做起来冷笑自言自语“桑岩你个白痴，活了这么几千年，竟被这么一个人给抛弃了，真是白活了!”

    随后又倒在床上嘀咕“齐墨，我想你了!”

    几经辗转反侧桑岩依旧没有沉睡“啊”这叫声一直在石洞里回响，只不过人已经不见了。

    “哼，看吧，我就说你四弟定是为情所困!”

    “嗯!看来还真的是了！”

    “哎，你们兄弟的感情一直都是这么冷淡的么？”

    “兄弟不都是如此的么？”

    “额，好吧，难怪，他会不愿与我们一起回来!”

    魔君：“”

    孟婆庄门口“齐墨，既然那么狠心，那我就比你更狠心，不是要我忘了你么，好呀，那就忘的一干二净。”桑岩气冲冲的使劲推开孟婆庄的大门。只是推开门却被里面的情况给惊住了。

    一面容姣好的女子探头出来“哟，竟然来了一个生灵!”竟是孟婆。

    而桑砚站在门口便挪不开脚步了因为眼前站着一排七八个人的身影，而这些人正是来自凌云峰的那些弟子。那一身白净青衣上沾满的血啧，还有几个甚至是没了手臂的，两边站着黑白无常见到他也没觉得奇怪。

    “不用看了，他们喝了孟婆汤，已经不记得你了，你也不用担心他们会找你报仇！”黑无常提醒了怔在门口的桑岩。

    可这让桑岩越发的愧疚了。

    孟婆睁大了眼睛“嗯，这些人可都是因为你而死的，哎哟哟，看不出来你竟还是个祸害!”

    桑岩冷笑：“呵呵，是啊，就是个祸害!”当初就想着攻上凌云峰，却不曾想后果会是如此沉重。

    “来一碗汤如何，可忘记前尘旧梦哦!”孟婆端着一碗汤在桑岩面前摇摆着她那婀娜多姿的身体，笑的很是妩媚。

    “忘记前尘”自己真的是想忘记前尘么？看着这些曾经一起嬉闹过的同门，两眼空洞无神，而这一切的始作俑者确实自己。若是喝了汤那自己就要将这份愧疚感忘记了，还有那个一直念念不忘的人也就一起埋葬了。

    白无常尖锐的嗓音打断了桑岩的思绪“哎哟，哥哥，我们也该走了，走完这，还有任务呢，可别耽误了时辰。”

    黑无常点点头：“嗯，有道理!”说着摇晃着哭丧木奉，那几个人便乖乖的跟在黑无常后面。

    门口，桑岩却一直站在那里，黑无常笑了笑说道：“你呀，挡什么道都可以就是不可以挡鬼道!”

    桑岩这才挪动脚步侧身到一边，低垂着头甚至都不敢抬头看他们一眼，那句最想说的对不起已经不会有任何的作用了。

    低头却看见脚下不知何时掉落的一本小册子，册子是打开的，本无心去理会上面写的到底是什么只是看了一眼，就一眼，桑岩又愣住了。想弯腰去捡，却被白无常抢先了一步。

    “哎哟，我这哥哥真是大意，册子掉了都不知，万一等会吧册子上的这些人给收落了那可就不好了！”捡起来还朝桑岩笑了笑然后摇着她的哭丧帮跟在后面走出了孟婆庄。

    桑岩回神过来，即刻追赶上去抓着白无常的手臂问道：“那个册子是什么意思？”

    “我们的任务是索命，自然也就是等会我们要去凡间带回来道冥界轮回转世的人了!”

    “可为何上面会有齐墨的名字？”

    “哎哟哟，自然是因为要死了!”一位白发苍苍的老人杵着拐杖从孟婆庄走出来。“不过这齐墨又是何人啊？”

    “哎哟，孟婆姑姑呀，你看他这么紧张，肯定能猜得到是他的相好咯！”白无常走上前扶着年老的孟婆。

    “相好？”孟婆眼睛一亮，瞬间又变成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

    “哎哟，姑姑呀，你这好奇心还是一点也没变啊！”

    “齐墨明明好好的为何会死？”桑砚根本听不下去她们在说什么，一个脑子里都在想为什么齐墨的名字会出现在册子里。

    “四皇子呀，人都是会死的，只不过是这齐墨死得早一些罢了，又何须太过在意呢？”

    “不，不可能，齐墨他是要长命百岁的人，怎么可能会死，为什么会死？”

    孟婆扯过白无常手中的册子打开“哎哟哟，是因为心脉尽碎而死，哎，年纪轻轻的，怎会如此命苦，竟被人打碎了心脉。”

    “妹妹，还不快些，你在耽误时间我们的任务可就完不成了。”前面黑无常带着那几个魂魄越走越远了，白无常扯过孟婆手里的册子，飞奔离去。

    “小子，要喝汤么，姐姐给你来一碗如何？”说着又将孟婆汤递到桑岩面前。

    “不要”桑砚红着眼眶，一手挡开孟婆递过来的汤碗，消失在孟婆庄。

    回到魔界这一趟，凡间又是过了一月。

    齐墨会死这样的声音一直在桑岩脑中盘旋，桑砚一路狂奔，“心脉尽碎而亡，齐墨，你不该瞒着我的。”想起明明知道齐墨中了自己一掌的，但是因为怒气盖过了关心，总认为是齐墨狠心抛弃自己的，殊不知这其中的真相就竟是如此的沉重。

    桑砚来到凌云峰，没有结界，桑岩进入凌云峰可以说是来去自如了，他并没有去其它地方，而是直接到了祠堂，果真如他所想，齐墨真的就在祠堂。

    隐身进入祠堂，后院变传出了对话“师父，今日修行徒儿发现功力又增进了不少。”

    齐墨站于连生面前轻抚着他的头道“好！连生，拂尘心法已经完全传给你了，以后你要勤于练习。”

    “徒儿紧记师父教导!”

    “那你就先回凌云阁吧，照顾好润泽，要听你师叔的话!”

    “是，师父!”

    连生拜别了齐墨，便走出了祠堂，打开门时，却看见门口站着桑砚，欣喜若狂想喊出声却被桑砚捂住嘴巴，示意他不要出声，连生点点头答应了，桑砚才将连生放开。

    桑砚依旧是隐身的进入祠堂，里面依旧如故，走进旁边的雅阁，一进门便看见了窗台上挂在一起的两把剑，剑上依旧挂着那银杏叶的挂件。上面的流苏被风吹了交缠在一起。“明明是喜欢我的，还那么坚决的让我离开，齐墨”

    走进后院，见齐墨静静的站在银杏树下，看着纷飞的落叶，若有所思。现身于齐墨身后直接伸手去搂着齐墨靠在其背后暖身说道：“齐墨，我想你了！”

    齐墨身体愣在原地，这拥抱温暖至极，心想着定是太想他了才会出现这样的幻觉，最近这些日子经常出现幻觉，时时刻刻的都在想念，都想到产生幻觉了，只是如此真实的感觉又怎么可能是假的呢。齐墨真心希望这一切都是真的，闭上眼睛，那股暖意从身后磨蹭至身前，齐墨就怕再次消失了，迅速伸手去搂着低语“砚我好想你!”

    桑砚靠着齐墨，嘴角上扬“想我就不要再赶我走了!”桑砚明显的感觉到齐墨的异样，便是越发的紧紧搂着齐墨，果真如他所料齐墨是想将自己推开的。

    “桑岩”齐墨恢复了理智，试图推开怀里的人，可他却搂的更紧了“快些放开”嘴里说放开，可心里却不想他放开，而桑砚也没让他失望依旧紧紧的抱着齐墨。

    “亲我一口我就放开!”桑砚在这一路是决定了的，就算耍无赖也要留在齐墨身边，反正已经不是第一次这样耍无赖了。已经完全顾不了其它的了，仰头睁着眼睛笑眯眯的看着齐墨。倒是希望齐墨会如过去那般真亲自己一口，而他也决定了就算不亲，他也要自己送上口。

    齐墨看着他亲也不是，不亲也不是，按理来说如今的两个人不是还在决裂的阶段么怎么就眨眼的功夫就觉得好生甜蜜呢。还没来得及理清思路时，嘴唇已经被怀里的人亲上了。就这么被桑砚亲着，自己都觉得甜甜的，桑砚回来了！齐墨总算是理清思绪了，他想的人回来了，只是齐墨还是用尽力气推开桑砚。

    桑砚被他推开退后了几步，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还是没有生气。今儿是打定主意不管齐墨怎么拳打脚踢都不会离开他的，就算他说不爱自己了，不要了，都不会在离开他的。

    “你你又来做甚？”齐墨心里是开心的，只是想到自己快要油尽灯枯的生命，觉得又要狠心下来才行。

    桑砚伸手接住一片掉落的树叶叼在嘴里“相公在这里，作为夫人的我自然也就应该在这里了，至于来做甚，当然也就是来陪相公了!”

    齐墨：“你”欣喜，还是如此的泼皮无赖。

    桑砚快速移动到齐墨身前拿开树叶凑到齐墨唇瓣又亲了一口搂着他“嘻嘻，相公!想我了吧，我可是很想你了，没有你，我真是一天都过不下去!”即是死皮赖脸，那就不管不顾了，总觉得要先将齐墨的心给撩软了再说。节c,ao什么的都不管不顾了。

    齐墨：“”

    第55章 泼皮

    知道齐墨已经在开始心软了，更是开始变本加厉搂的更紧了“你说你，明明就很喜欢我的，还要将我推开。”

    齐墨：“我你快些放开!”

    第3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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