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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2节

    醉太平 作者:知离疏

    第2节

    或许更早在他一身浴血,从那暗无天日的地狱中走出,看到站在外面等候多时的宿贤卿脸上浮现出满意的微笑的时候,他就已经无法避免的染上一身尘埃,不复初衷。

    面前的人一脸惊恐,显然无法相信自己就这么死去,但那面轻如蝉翼的刀锋已经划破他的咽喉,结束那不堪美好的一生。

    当鲜血从身体中喷涌而出时,代表着一个生命的消逝,无论生前如何的风光无限,拥有再多金钱名利,最终都会化为一具白骨,尽数归为虚无。运气不好者,还会暴尸荒野,生死无人问津。

    不过慕容情已经习惯在杀人后将尸体放在容易让人察觉的地方,也许心里还是希望能有人察觉,不至于让死者无处可归。

    慕容情杀人后,会在死者身上留下一根黑色的羽毛,代表属于自己的标志。

    他太清楚,是谁造的孽,就该要谁来担,他可不相信自己在做了这么多事后还可以逍遥法外。

    不过也因为如此,“孤羽”之名,不胫而走。

    宿贤卿曾说,他是众多孩子中最出色的一个。因为他可以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不折手段,所以当年也只有他能从那个宛如地狱的地方走出来。

    之后,他开始为宿贤卿做尽一切在明里无法做到的事。无论是杀人放火,栽赃行窃,他都要用尽手段为宿贤卿除去阻挡他道路上的绊脚石。他只是宿贤卿暗中培养的棋子,存在的意义只为完成任务,再无其他。

    也许是他表现得太听话,也许是他过于出色的完成任务,宿贤卿对他越来越放心,对他的寄望越来越重。而随着时间的流逝,宿贤卿得到的东西越来越多,暗中c,ao控已无法满足他的欲望,他开始登堂入室,光明正大的出现在众人的视野中,而他也随之多了个光明的身份。

    薄情馆之主——慕容情。

    薄情馆,一个不存在的假象,只是为了掩藏某些不能见光的某些事和某些人。无论是和收集情报还是黑暗交易,都没有人会怀疑到一个风月场所上来。

    而薄情馆对于慕容情来说,只是换了个地方的囚牢,和以往没什么区别。

    直到他在薄情馆门口捡到一个被人打伤的男子,一切似乎才有所改观。

    男子有着很憨厚的笑容,面对一脸冷漠的慕容情显得有些局促。虽然知道自己只是不喜欢有人在自己的地盘上闹事才出手,却还是不住对慕容情频频道谢。无论初衷为何,慕容情始终都救了他一命。

    男子的笑不掺杂任何杂质的纯粹,慕容情看着有些恍惚,心里忽然冒出某种奇怪的感觉。

    慕容情没说什么,但这种感情说不清道不明,却已在心里扎根。直到很久之后,他才知道那是怎样的情感,是对于这份纯粹的艳羡。

    无论经历怎样的痛苦磨难,他始终都是属于自己而非他人,可以在感到幸福时放声大笑,在受伤时无所忌惮的哭泣,可以随意表达做为人时所有的喜怒哀乐。

    而慕容情自己不知道,就算再怎么无知无感,他也不能磨灭这份来自于天性对的自由的渴望。所以在那个身处地狱般的日子中,本已无望的他杀光了身边的人,只为博得一丝离开的机会。因为只有离开,他才有机会找回自己的自由,找回他为人的喜怒哀乐。

    不过他顿悟得有些晚,想要从宿贤卿的手上离开,已是泥足深陷。

    可无论怎么样,只要他还活着,就绝不会放弃离开的机会,无论要他放弃什么,哪怕依然身处屠戮之中,他也要离开。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执着,也许,这只是证明他还活着的最后希望而已。

    ¤¤¤

    回去的路上,远远的就见到薄情馆外亮起的华灯,在那一刻,慕容情感到所有的疲倦全数消失,无论他什么时候回来,那里始终有个人在等着他,这久够了。

    不过慕容情还是觉得有些奇怪。这太安静了。

    往日的薄情馆在这时候该是最热闹的时刻,为什么如今会安静到悄无声息?连因为无力消费而平日在薄情馆外徘徊的人也全数不见。

    一定有问题!

    慕容情快步走进薄情馆,里面更是空荡,偌大的薄情馆中只有两个人待在大厅中,拉拉扯扯。

    “富长贵。”以薄情馆掌柜的那身材,想要让人错认很难,若慕容情没看错,富长贵扶着的人应该是他最不想见到的某人无误。

    “馆、馆主……”忽然听到慕容情的声音,富长贵吓得原本扶着人的手一松,就这么让人给一脑袋磕下去,撞到旁边的餐桌上,那猛的一下闷响,连慕容情听了都觉得这人的脑袋会残掉。

    “我说过,若再让我见到他,你就不用出现在我面前了,你是决定好了要离开是吗?”无视被磕了脑袋后更加歇菜的某人,慕容情说着离去时的话。

    “馆主,属下不想离开,但属下无能……实在无法请香公子离开薄情馆……”

    除却第一次见到慕容情时,他让自己决定去留之外,慕容情从不曾拿自己的留去做为价码,气愤不过时,最多就是在每月营业额多加好几万,做不到就自己垫钱而已。如今慕容情居然让他离开,富长贵如何不心急?

    其实薄情馆会变成这样,还真不是富长贵的错。

    香独秀认定了情姑娘就在薄情馆中,所以从那晚之后,他每天都到薄情馆来报道,找寻情姑娘的下落。富长贵和他说了千遍万次,薄情馆没有情姑娘这个人,可香独秀就是听不进去。

    第一天,他跑到花店去用局里某高官的名义订购了一大捧的花送到薄情馆,说是要为情姑娘装点一个花海世界。

    结果因为香独秀计算偏差,花卉公司直接拉来一卡车的月季,整个薄情馆被月季堆满,直接将薄情馆中那些对花粉过敏的客人熏倒,送医急救。

    据说警局里的某位高官后来在接到当月账单时直接暴走了三天,至于这个人是谁……不可说,不可说。

    第二天,香独秀翻出薄情馆所有员工名单,从中没有找到情姑娘的名字,怀疑是富长贵存心将情姑娘给藏了起来,于是开始充当户籍科人员,对薄情馆进行全面的人口普查,连到来的客人也不例外。

    结果香独秀认为薄情馆的工作人员太多人不符合薄情馆的相貌水平,被香独秀强行解雇,造成薄情馆人力大量流失。

    而那些本身很有‘历史’的客人经不住香独秀的盘查,自然不敢再踏入。

    第三天,富长贵要对被毁掉的天之间进行装修,香独秀不知从哪听来的风声,一大早就守在门口,说什么也不让那些装修工人进去,若是用强的话,直接被香独秀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

    后来富长贵足足劝了一下午,在保证只是将天之间恢复原来的样子,不会做任何改动,绝不会破坏他和情姑娘的美好记忆,香独秀这才勉强放行。

    第四天,香独秀开始发现这么找不是办法,最后决定来突袭。他一间间房间的破门而入,找寻情姑娘的下落。

    结果让他发现薄情馆中有不少他们警局高层人员是他们的客户,此刻正在和薄情馆的客房人员在滚床单,玩得不亦乐乎。

    “抱歉,我只是路过,你们不用在意我,请继续。”面对屋里那些吃惊到脑袋短路的人,香独秀优雅的说着,也没发觉自己知道了某些人的秘密,就将敞开的门关起,继续探查下一间房。

    从此,香独秀成为某些人必除的目标,只是惧惮香独秀手上有自己的把柄而不敢轻举妄动,而香独秀对这些事居然浑然不知。

    第五天,香独秀为了引出情姑娘,在薄情馆里唱了一夜的歌。

    有个大汉被香独秀那凄凄惨惨的嗓音弄得受不了,直接抄着酒瓶就上去和香独秀干架。结果被香独秀那热情的举动给感动到的不明人士给拖走修理了一顿。

    不过那晚医院里的五官科意外的忙碌,因为忽然莫名其妙的被送来好多患有耳膜炎的患者……

    第六天,香独秀晃神的程度越来越严重,一听到有人说出“qg”字,都会以为是情姑娘,直接扑上去就抱,被受牵连的人不计其数。

    其中就有情杀,绝情书、情天之主、绝情师太等等,为此,弄出不少的误会。

    “女神,这是误会,我不认识他,我不是女的qaq……”

    “哎呀,情杀,原来你是个姑娘家,早说绝弦就接受你了。”

    ……

    就这短短的十三天,整个薄情馆被香独秀弄得ji飞狗跳,富长贵要处理香独秀弄出来的麻烦已经一个脑袋两个大,根本没有时间和香独秀说你已经是薄情馆的黑客户。

    好不容易有机会喘气,香独秀也是追着他问情姑娘的下落,弄得富长贵见到他都怕。

    而香独秀那几位同事在香独秀来到的时候都会来捧场,但他们不是来劝阻香独秀,而是来看热闹的——看香独秀的热闹。

    香独秀每次来到薄情馆,总要换个花样去找他的情姑娘,这已经成为警局各位同仁所津津乐道的事。所以有不少的同事就算花上所有的积蓄也想要看这堪比戏剧还要ji,ng彩绝伦的求偶记。

    照路明甚至每次来还带了瓜子,将薄情馆当成电影院,一边嗑着瓜子,一边和身边的战龙纹他们评论香独秀今天所做的事。

    不过有一次不小心被香独秀看到,直接被抓走要他去做移动的爱情宣言板。香独秀在他的身上挂着写给情姑娘的情诗让他整整在薄情馆里走了一天。

    为此战龙纹他们整整笑了他一个月。

    因为香独秀这一连串举动,造成薄情馆的客源大量流失的原因。

    那些花粉过敏者见那成堆的花卉,根本不敢再进;那些有名有势的人更是避之不及,怕又被香独秀抓住什么把柄;而原本被香独秀的痴心所感动者,最后也受不了香独秀那一番自我良好和魔音穿耳,纷纷阵亡。

    最后在警局里那几位想看好戏的同仁花光最后一分积蓄,觉悟到以后只能靠吃泡面维持之后,整个薄情馆就沦为了无人敢进的局面。

    “情姑娘……”醉得不轻的香独秀迷迷糊糊的念着这个唯一惦念的名字,整个人趴在桌子上,慢慢蹭着。

    “馆主,现在该如何是好?”看着这样的香独秀,富长贵实在是没了主意,只能向身边的慕容情求助。

    第6章

    “情姑娘……”

    伊人无处可寻,只能依照醉梦,期盼能与之相会,可伊人却是可遇不可求,恍若昙花一现,不复再见。香独秀失望,但更是期望。

    迷蒙中的恍然,鼻尖嗅到那奇特的香味,他才恍然发觉,原来那人一直在身边,只是不肯入梦相聚。香独秀怕她会在下一刻逃离,更怕会错过,当场扑上去,将那想要离开的人死死抱住。

    慕容情没料到香独秀会突然扑上来,当场被抱了个满怀。那埋在怀中的脸,满是知足。

    “情姑娘,你终于肯来见我了。你不在的这些日子,我好想你。”终于能将人拥入怀中,香独秀倾诉着这些日子的相思之苦。“自从那日对你一见钟情,我对你的思念已经无法自拔,你麦走,留下来陪我,好吗?”

    慕容情不说话,那僵直着的身体却在微微发抖。

    而富长贵在香独秀扑上去的那一刻已被吓傻,根本没反应到应该上去拉开香独秀,不然他家馆主绝对会落下个袭警的罪名。

    “我数到三,放手。”任由香独秀在自己的身上乱蹭,慕容情缓缓说着:“一、二……”

    “情姑娘,你的胸部还是这么硬,但我不会介意的。”香独秀埋首在慕容情怀中嗅着那奇特又熟悉的香味,手开始在慕容情的胸口上一阵乱摸。

    “三。”慕容情的目光一冷,直接抓起旁边餐桌上的刀具,当场向香独秀刺去。

    可怜的掌柜好不容易回神,却见自家馆主持刀行凶,吓得魂都快没了。还好他这次没傻掉,当场冲上去挡住慕容情的刀。“馆主,请您三思,您手上的这个可不是针,而是刀子,您这刀下去,香公子绝对会翘辫子的。”

    “……”|||

    “情姑娘……”香独秀无人阻止,动作越发放肆,手已经快要伸到慕容情的衣里。

    富长贵看着秀独秀的举动,豆大的冷汗从额上流了下来。

    “滚!!!”

    香独秀微微睁眼,就发现天空好蓝,阳光好灿烂,就是四周有些吵,弄得他都不能好好睡觉。香独秀翻身想避开那些刺目的阳光继续睡,却发现身下有些硬,咯得身体直发疼。

    奇怪了,薄情馆的床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硬了?

    香独秀摸摸身下那片僵硬,那种手感不像是床的感觉,这才睁大眼睛,看着围在身边议论纷纷的众人,困惑不已。

    他昨夜不是在薄情馆吗?为什么如今会躺在薄情馆外面的大街上?

    香独秀想不通原因,自然要找知情人士理论,从身边散落的那堆月季中爬起来,就朝薄情馆走去。

    此刻本应广迎四方来客的薄情馆大门却紧闭着,连窗也关得死紧,不透缝隙,和平时热闹非凡的样子成异常反差。只见在薄情馆的大门口清楚的立着块大牌子,上面写着斗大的字:“歇业整修中,禁止任何名为香独秀之人进入!!!”

    薄情馆的这异常举动一早就已传开,引得众人议论纷纷,是不是因为香公子最近在薄情馆捣乱的举动终于惹恼了优雅的慕容馆主,再加上看到香独秀和他那送给情姑娘的月季被扫地出门时更加证实。

    但这香公子脱线得很,那么大块招牌立在大门口,明着说不待见他,他还可以就这么自然走过去敲着薄情馆的大门叫着:

    “掌柜,快开门。不要以为你在门口写个不准我香独秀进去的牌子就可以逃避将我扔到外面的责任。还有,你怎么可以把握送给情姑娘的花扔出来?开门……”

    香公子的世界他们果然永远也弄不懂。

    香独秀敲了好久的门,里面依旧消无声息,就在他决定要翻墙进去还是要爬窗进入和富长贵理论时,有人匆匆来到,扯住要爬墙进薄情馆的香独秀。香独秀没注意,当场摔了下去,还好身下有个现成的大软垫。

    “你干什么扯我下来?我要是摔坏了,可是你倾家荡产也负责不起的!”香独秀说着,又继续翻他的墙。

    惨遭成为r_ou_垫的墨兰亭顾不上一身的痛,赶忙拉住又要翻墙的香独秀急急说着:

    “香独秀,局里出事了。”

    ¤¤¤

    刑事科向来是警局里最热闹的地方。

    无论是拷问犯人还是报案哭诉的人都足以把整个警察局吵翻天。可今天刑事科里却陷入死一般的安静中。其他路过的人知道一定又有什么大案子,也没敢多做停留,就怕下一秒会被弑道侯的怒火牵连到。

    至于这个让弑道侯怒火连天的人,自然是不言而喻。

    “香独秀,你又迟到了!”会议室中,坐在主位上的弑道侯看着开门进来的人,一身杀气直扑过去,那强烈的气压弄得跟在香独秀身后的墨兰亭不由抖了一下,找到百里青的身边坐下,寻求庇护。

    墨兰亭刚坐下,就和百里青他们悄悄说起去找香独秀时看到的事,其他人听了不住感叹:

    慕容馆主居然到现在才将香独秀扔出薄情馆,真亏得他能忍住。

    “昨夜我被人扔在外头,饱受风吹雨淋的,自然要先找个地方好好清洗干净才能过来,否则这一身脏污,实在是难受。你身为长官不会体谅下属就算了,还要迁怒于我,真没人情味。”香独秀挑了个前方的位置坐下来,说得合情合理。

    “你——!!”弑道侯见香独秀这么说,差点将手中那刚粘好的茶杯捏碎,还好及时想到这茶杯若是毁了,就再没第二个,这才压下心中的怒火。“开会!!”

    弑道侯都这么说了,其他人自然不敢怠慢,伏首神龙很快上前开始解释这次的会议内容。

    今天六点十三分,有人在市中心附近的公园中发现一具尸体。

    尸体被人放在公厕旁的角落中,那种地方向来是无处归家的流浪汉最喜欢待的地方,再加上蜷缩着身体看不见面目,很容易被人忽视。直到有个扒手见死者那身衣服不错,起了贪念将之扒下,这才发现对方已死去多时。

    经法医检验报告:死者是被人用极其轻薄的利刃割破咽喉,流血过多而亡。因为没有及时发现,尸体已经开始出现腐化,只能大概推测死亡时间是在四天前的凌晨,现场因为是公共场所,很难采集到什么证据。

    而死者的身份已经得到证实,是某个集团的副总。其平时总是以慈善家的名义参加各种活动,结识各路人士。

    表面上看起来是在为社会谋福利,实则却是利用慈善家之名对那些白手起家还未站稳的小公司下手,将其吞并。为此曾多次被受害者告上法庭,只可惜因为证据不足而未能胜诉。

    不过也因为他每次参加完慈善活动总会‘消失’上一段时间,所以在他‘消失’的这段时间,根本没有人想到他已遭人杀害,尸身暴晒在外。

    这种人死不足惜,但作为警察,他们的责任是找到凶手,而如今最大的难题是:凶手!

    “原来是孤羽啊。”香独秀瞟了一眼弑道侯面前桌上塑料袋里的东西,挑着胸前的金发漫不经心的说着。

    孤羽,一个盛名已久的杀手。不过无人知晓他的来历,杀人的目的为何,只知道他在杀人后总会在死者的身上留下一根黑色的羽毛。后来,他们就以‘孤羽’为代号,做为这类相同暗杀的凶手名字。

    然事实上这是同一人所为,还是一个组织,他们都一无所知。

    “你们有什么要说的吗?”弑道侯看着自己的手下发问。但目光却直直盯在香独秀身上。

    其他人面面相觑,没有发话。倒是香独秀微微侧开脸,避开弑道侯的目光慢慢说着:“我觉得现在应该去吃早餐,如果能再补个眠,那就再好不过了。”

    他从早上到现在都还没吃早餐,这样对胃可不好,而且在大街上睡了一晚上,这背还是有些发疼。

    “香独秀!”弑道侯手中的力道一大,已经支离破碎的茶杯终于第二次寿终正寝,再也无法使用。“从明天开始,你给我去巡街!若找不到孤羽的下落,你就别想回来了!”

    面对弑道侯的命令,香独秀只是微微叹气,无奈摇头:“我就知道天才从来都是被排斥,你们在嫉妒我!放心,我不会和你们一般见识的。”

    香独秀说完,就慢慢出了会议室。

    没一会儿,其他科室的同事果然听到一阵惊天怒吼,不过从声音上来判断,应该不止一个人……

    ¤¤¤

    晚上,香独秀再度来到薄情馆,那里依旧紧闭着大门,无论香独秀站在外面如何千呼万唤,情深意切,里面就是毫无动静。

    香独秀见慕容馆主是铁了心不开门,只有垂头丧气的离开。

    好不容易等到外面没了动静,富长贵这才松了口气。小心看向坐在一旁的馆主,观察着馆主如今的心情。慕容情此刻的心情似乎意外的好,还很有兴致的给自己开了坛醉太平,倒满酒杯,一杯见底。

    “这个是这几日整修所用的费用账单。”将放在旁边的账单递给富长贵,见他仍是一脸迷茫,慕容情微微勾起嘴角。

    “因为你的失误,造成薄情馆客源大量流失,所以这些费用就从你的工资里面扣,直到填平为止。”

    富长贵从慕容情的手中接过账单,看着上面的数字,顿时觉得天地一阵旋转。

    站在鸟架上的骊大娘大声叫着:“有人要倒霉咯,有人要倒霉咯……”

    这是在说香独秀?还是在说他?

    第7章

    五天后,薄情馆又恢复了平时的营业。

    其中,里面的装潢翻新了不少,收取水酒的费用也可以再度打折,就连新来的几个姑娘也是漂亮得令看到的男人心痒痒。

    那些原本被香独秀牵连而不能来到薄情馆的人见到这么优厚的服务终于笑开了花,尤其是见到香独秀想进入薄情馆却被人拦在大门外的时候,那种感觉更爽!

    “你堵着大门口了,我进不去,麻烦让开。”香独秀向来对于挡道的全当看不见的,只是那站在门口的人实在是庞大到就算他不长眼也绝对能看到的程度,香独秀无法,只有开口请他让开道路。

    谁知那人微微垂着眼皮,一脸睥睨的看着香独秀,然后一把扯过放在一旁的牌匾,立在香独秀的面前。

    那上面的字,正是“恕不招待姓香名独秀之人!!!”

    “我没有不识字,你不必给我普及。”香独秀仰视面前之人,很认真说着。

    不过挡在面前人不买账,依然僵持着那个动作。

    有些因为薄情馆再度营业而来到的客人见到这诡异的一幕,那原本走来的脚步开始迟疑,最后折道遁走,决定再也不来这里了。

    原本还想靠他们来挽回自己那岌岌可危的营业额的富长贵见到这一幕忍不住老泪纵横。馆主的这个做法确实是能让香公子进不了薄情馆,但这样也等于把薄情馆的所有客人全都断绝了啊,那他这个月的三十万业绩要怎样才能完成?

    “既然壮士不肯让道,那只有恕我无礼了!”见这人真是四肢发达,头脑简单,怎么也说不通,香独秀活动着手指,开始用他最不喜欢用的那招。

    谁知那人根本没将香独秀放在眼里,一身冷哼,右脚一跺,那平整的地面顿时传来一阵摇动,面前的成堆的r_ou_山在不住颤抖,久久不停。

    饶是从容如香独秀也被眼前这一幕弄呆了。[香:谁呆了?!我只是在想用武力对付一个头脑简单的人有失我之风采!!]

    “呃……既然壮士喜欢站在这里,那我就不打扰你之雅兴,先告辞了。”香独秀将自己的目光从r_ou_山转到面前的牌匾上,心里起了个念头,匆匆离开。

    富长贵见香独秀离开,这才松了口气。

    香独秀离开没多久,在富长贵以为香独秀应该就此放弃了的时候,薄情馆的大门口有人悠悠然的走来了。

    男人一身的色彩斑斓,那由不同颜色凑成礼服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样式,从上面折s,he出来的光芒看得人眼花,根本分不清来者是谁。男子带着好大的墨镜仰视着天空,头上扣着个大大的草帽,草帽上还cha着几枝兰花,那样子就像只骄傲的孔雀,傲然走来。

    “哎呀,这里就是传说中的薄情馆,像这种这么尊贵的场所怎么可以少了我之身影?进入。”男子依然看着天空,说着感慨的话就要进入薄情馆。

    在场的众人见到这一幕,脸上集体浮现出大片的黑线。

    香独秀,这种事情也亏你能做得出来!!!

    男人几乎要跨入薄情馆时,那个不知藏在哪里的r_ou_山又突然冒了出来,挡住了他的去路。

    “诶?这位壮士,你挡着我的路了。”男子镇定的摇着手中那把七彩羽毛扇,说着。

    那人盯着眼前的男子,一把拉过旁边的牌匾,粗大的手指指着上面的字。

    男子看了很久,才回答。“耶,我又不是香独秀,你给我看这做什么?”

    你不是香公子那你还能是谁?众人心里一致汗。这种行为,这种说话的语调,这种臭美的脾气,普天之下除了芜园楼主,还能有谁?!!

    却见男子微微背过身,摇动手中的羽毛扇,回答一声:“我叫周郎。”[某知这句是开玩笑的,千万麦当真。||||||]

    “…………”|||||||

    陷入很长一段死寂之后,咱们的香公子还是被扔出了薄情馆。

    被扔出薄情馆的香独秀心里很是不满。

    这慕容馆主是怎么一回事?他只是想找情姑娘,为什么他老是多番阻挠?难道……情姑娘是薄情馆的头牌,慕容馆主不想让情姑娘归了他?还是说……他也喜欢情姑娘,所以才执意阻挠他进薄情馆找情姑娘?!!

    想到这里的香独秀再也忍不住,心里已认定就是这个原因,哪还能在外面待着,任由自己心爱之人在他人手中受苦?!

    坚定下来的香独秀开始再想办法进入薄情馆。

    既然明着不能进,那就来暗的!!

    找了一处地势比较低矮的围墙,香独秀扔掉七彩羽毛扇,摘掉兰花草帽,摩拳擦掌的开始不顾形象的爬墙。

    我爬,我爬爬,我爬爬爬……

    “哇呜!!是哪个这么缺德的在这里放老鼠夹??!”[情:……||||||]

    ¤¤¤

    夜里,薄情馆里依然热闹,所有人全都沉浸在欢乐中,连那白天提防着香独秀出现的壮士也抵抗不了睡虫的召唤沉沉睡去,没有人发现有那么一丝不一样。

    薄情馆里的建筑,大多照着古式的房屋来建造的,所以大部分都有屋檐瓦砾。

    黑夜中的身影好不容易避开三十二个老鼠夹,为了不被人发现,费力爬上屋顶。既然下面走不了,那他就从上面走,他就不相信,还有人在自家屋顶也安排机关的。

    从庭院里依稀透来的灯光中看到那的人影,分明是香独秀那洋洋自得的脸。只见他慢慢在屋顶上直起腰杆,向上走去。不过他似乎忘了,此刻他所走之处并非平地,而是瓦片之上的坑洼不平,他一个稍加不留神,就这么摔了下去。

    好在薄情馆的房屋质量实在是好,都这么摔上去了,居然没见到一片碎瓦,而香独秀就这么以360°+n个旋转动作滚了下去。

    “哇啊!!”

    在庭院里散步的人听到身后一声惨嚎,回头时见到香独秀一身狼狈的从地上爬起来,正拍着身上的枯叶。

    男子不语,那带笑的嘴角直到香独秀恢复本来潇洒俊美的之态后才缓缓开口:“香公子真是好兴致,这么晚了还在屋顶上看星星。”

    “是啊。”香独秀也不在意自己被人发现,抬脚就要离开,当然没再做爬上屋顶那种危险的事。

    男子见香独秀要离开,忽然开口:“见香公子这么行色匆匆,看来是碰上什么难题了。如果香公子信得过我这陌生人,可愿告知?兴许,我可以帮上什么忙。”

    香独秀离开的脚步一顿,回头看着面前这面色平和的男子,回答:“我在找一个人。”

    “是情姑娘吗?”

    “你如何得知?”

    “大名鼎鼎的芜园楼主钟情于薄情馆的情姑娘,这时日虽然不长,但香公子为情姑娘所做的事却是人尽皆知,我虽很少过问,却还是知晓的。”

    香独秀听到这里,心里升起一丝希望。“那你有什么办法可以让我见到情姑娘?”

    “香公子,你就那么确定情姑娘在薄情馆吗?”男子先不回答香独秀的话,反而问这么一句。

    “当然!”香独秀一口咬定。也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感觉情姑娘在这薄情馆中,也许是藏身某个角落中,看着自己为了找寻她而到处奔波。

    无论她在哪里,他都要将人找到,毕竟是他亏欠了情姑娘,她不愿见自己也是应当的。

    “那香公子可是将整个薄情馆都找了个遍?没有哪些地方遗漏了?”

    香独秀想了想,摇头。

    在慕容馆主还没回来的那段时间里,他几乎将整个薄情馆都翻了个遍,就连雪非烟里那几块大石头都没放过,就怕会有遗漏,

    “其实……有个地方也许香公子你没有找过。”见香独秀那疑惑的目光,男子微微给予暗示。“慕容馆主的房间,你应该没有找过吧?”

    对呀!香独秀被这么一提醒,顿时茅塞顿开。

    他本来是抱着对慕容馆主的尊重,所以从未怀疑过他,但若慕容馆主真是不想让他找到情姑娘,将情姑娘藏在自己的房间中,那无疑是最好的选择,他怎么就没有想到慕容馆主会这么做呢?

    香独秀暗自懊恼,开始向慕容馆主的房间跑去,寻求自己的梦中女神。

    男子看着香独秀离开的背影,微笑着自言自语:“慕容情,这个游戏本就不该存在,还是让它结束吧。”

    男子说完,转身离开,隐入黑暗之中。

    第8章

    慕容情觉得有些累,就算为了完成任务,他曾经蛰伏七天不吃不睡的监视猎物时都没有觉得这么疲劳过。

    为了收拾香独秀弄出来的烂摊子,慕容情将薄情馆做了全面整顿,这几天来他根本没能好好休息。终于见到薄情馆正常运转,富长贵一再请慕容情歇息,慕容情确定不会有什么问题,便没拒绝。

    回到房中,慕容情先开了灯,房间里的灯光并不明亮,却足以照亮这不大的空间,一览无遗,冷清又空旷。

    富长贵曾提议给他的房里弄些装饰,不过慕容情没同意,富长贵也只有作罢。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简单明了,没有多余。

    来到梳妆台前,慕容情拆下头发上的饰物,散下长发,再换上浴袍,准备先洗个澡再休息。可慕容情还没穿好浴袍,半挂在臂上,一声急促而又兴奋的声音便传了过来:

    “情姑娘!”

    本能的反应是先向破门而入的人攻去,但那人在见到自己后背的刹那间,立马转过去,不住道歉:

    “抱歉,我没想到你在换衣服,我什么都没看到,请继续,不用在意我。”

    所以慕容情在转身的那一刻,只看到香独秀的背影,双手还护在眼前,一再表明自己真的什么都没看到。

    这个背影,一直在薄情馆里苦苦寻觅着他的心上人,为了心中的朝思暮想,他费尽心思,用尽心力,如今看来仍是笑话,可却又如此真挚,能被他喜欢着,应该是一件很幸福的事。

    只是,这些他要不起。

    慕容情微微叹息,背过身去将浴袍穿好,淡淡说着:“香公子,如此唐突闯入,着实失礼了。”

    “失礼实在在所难免,但为寻情姑娘,我只有对不起慕容馆主你了。”听着身后传来衣服穿起的摩挲声,香独秀这才放下手,目光直直看着敞开的房门说。那细微的衣物摩挲声并不明显,却是令香独秀克制不住的想起刚刚在灯光下所看到的光景——

    昏暗的灯光中,未能完全遮掩的浴袍下,显露而出的后背在光影中散发着细腻如脂的光泽,令人不住想伸手覆上,确认是不是如看到般美好。

    “噢?那如今你可是找到人了?”穿好浴袍,慕容情慢慢走到背着香独秀的沙发上坐下,开始煮水泡茶。

    “没。”说到这里,香独秀很是泄气。“慕容馆主,我不想再和你玩下去了,请交出情姑娘,我香独秀自当感激不尽。”

    “香公子,你不是常说,一切都是虚名,浮云。为何还要执着于这场本是露水姻缘的感情上呢?”

    “这非是执着,而是情在不能醒。”香独秀说着,确定身后不再有什么失礼的画面,这才转过身,看着背对着自己的人。“慕容馆主你非是情姑娘,如何代替她下断言,这只是一场露水姻缘?”

    “我这么说自有我的原因。”慕容情往茶壶里倒水的动作一滞,却是未回头看。“倒是香公子你深陷情网而不能醒,岂不是痴呢?”

    “以大智慧面对,痴又何妨?”香独秀说得理直气壮。

    “哈哈,有趣,香公子,你真是有趣。”听他这么说,慕容情一声大笑。“既然香公子已然成痴,我就给你指条明路吧。”

    “哦?是什么?”

    “早先听闻,你与情姑娘的相遇来源于同事之间的一场赌约,既然情姑娘是他们找来的,香公子来寻我要情姑娘,岂不是舍近求远了?”

    这件事是富长贵在战龙纹他们的口中无意中听到,所以在富长贵告诉慕容情时,慕容情怒不可制。就因为这场作弄,把他所有的计划全盘打乱,他如何甘心看着作弄者这么心安理得的看剧?!

    香独秀听慕容情这么说,这才恍然大悟。

    情姑娘是战龙纹他们找来的,那他们应该知道情姑娘的下落才是。

    他居然没有想到这其中的关联,看来情姑娘对他的影响不是一般的深啊。

    “多谢慕容馆主指点,我这便找十锋他们去。”香独秀一朝顿悟,急急对慕容情说谢,便要去寻人。

    不过在离开的那刻,香独秀还是忍不住回头看着背对他坐着的人,垂落在身后的长发在昏暗的灯光中看得不明显,却是隐隐透着淡淡的蓝光,有些熟悉。

    也许,只是错觉。

    待房门关起,一切又恢复平静,只有面前的茶壶中传来热水煮沸的声音,白雾升起。慕容情缓缓说着:“我说过,不准在外面随意走动,你是将我的话当成耳边风了吧?”

    慕容情的话音一落,原本关合好的房门再度打开,有个蓝衫男子走了进来,坐在慕容情的身边,微笑说着:“我躲着太长时间,想出来透透气而已。”

    “为什么要将香独秀引到这里来?”慕容情没有看他,目光依然落在滚沸的茶壶上。

    薄情馆里已经被他明令禁止,不准任何人对香独秀透露情姑娘的下落,除了他,不会再有第二个人有胆量做这种事。

    “你也看到了,香独秀若找不到‘情姑娘’是绝对不罢休的。你是想让他将整个薄情馆都翻过来,然后发现薄情馆里的秘密吗?”对于慕容情的质问,男子不慌不忙的说。“薄情馆里到底藏了什么,你心里清楚,香独秀是什么人,你更清楚,你以为,他在发现薄情馆里的秘密后,还会放过你吗?”

    慕容情沉默。

    “你也算聪明,知道将问题转嫁到其他人身上,不愧是孤羽。”男子说的是赞叹语句,却隐隐透露着失望。

    其实他很想知道香独秀若看到他心目中的情姑娘是个男人,会有什么反应。慕容情已经冷心冷情太久,那冷冽的目光中不应该有什么色彩,若香独秀会干扰到他,他不介意成为这个摧毁的人。

    不过既然目的已经达到,其他的就都不重要。“这是你的下一个任务。”男子说着,将一个信封教导慕容情面前。

    慕容情看着伸到面前的信封,神色微暗,却还是接了过来。

    “孤羽,我好心奉劝你,就算那晚你见到的人真是天阎魔主,你也别妄想借由他的帮助就能得到自由。老爷的手段你不是没见过,无论你逃到天涯海角,还是生死相隔,他都不会放过你。”

    慕容情拿着茶壶要倒下的手一停,从茶壶中传来的热气灼人,有些令慕容情拿不稳。

    手中的茶壶当场摔了出去,砸落在男子脚边,滚烫的热水和碎片顿时飞jian而出,男子避之不及,有一些jian落在皮肤上,疼得他到处乱跳。

    下一瞬,慕容情出现在眼前,一把掐住男子的脖子,冷冷说着:“荐道师,我的事,以后你最好少管。否则下次,这茶水就不会是落在脚边了!”

    “你——”荐道师被慕容情掐着,险些无法呼吸,面前之人,墨蓝的眼眸中透着冰冷的目光,渗人心魄。

    此刻他才终于想到,这个当初想尽办法活下来的少年是不会轻易的放弃心中所想,哪怕挡在他面前的人是宿贤卿!

    ¤¤¤

    晚上,求影十锋刚回到家,就接到香独秀的夺命连环call。香独秀很少这样,害得求影十锋以为有什么天大的事,连饭都没来得及吃就去应约。

    结果却见到香独秀趴在栏杆上看着自己的眼神中闪着某种不明意义的光芒,看得他心里有些发寒。“香独秀,你这是怎么了?”

    “十锋,我们是好朋友吗?”某人还是以那个姿势荼毒着这为数不多的良心人。

    “当然,你有什么事,快说吧。”求影十锋努力压下心中那怪异的感觉,问香独秀。他出来得太匆忙,没来得及和鸦魂说一声,鸦魂若发现他不见了不知道要念叨上多久。

    “告诉我,情姑娘在哪里。”

    “不是在薄情馆吗?”求影十锋下意识回答。之前他们早商量好了,若香独秀一直未发现其中关系的话,就一口咬定情姑娘在薄情馆中,反正陷入情网的人一般无智商可言,他们也才可以安然到现在。

    “你骗我,情姑娘是你们找来的,你们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她的下落?”显然,被慕容情指点后的香独秀已知道答案,根本不上当。

    “这……”求影十锋这才发现已无法糊弄过去,却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只能如实回答。“我不知道情姑娘的下落。”

    求影十锋是真不知道。将情姑娘找来的是照路明,他是看了情姑娘的相片,但那时他只想离开,根本无心记住情姑娘的联系方式,在后来虽然也有看过,但他不想被牵连其中,所以也没用心记着。

    “那谁知道?”

    “照路明。”

    ¤¤¤

    第二天,照路明他们刚来上班,破天荒的见到香独秀。那时战龙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不住揉眼,却仍是改变不了香独秀好整以暇的坐在自己座位上的事实。

    “喂,香独秀,你走错办公室了!这里可不是刑事科。”战龙纹叫香独秀起来,不过香独秀却没有动,目光一直盯在战龙纹身后的照路明身上。

    照路明刚见到香独秀就发觉不对劲,更不用说看到一整晚被迫留下来一起等人的求影十锋。“我还有事,先走了。”

    照路明的直觉不是一般的准,不过他还没来得及离开,香独秀就先悠悠开口。“照路明,你还没告诉我情姑娘在哪里,想去哪里?”

    所有人的目光全落在自己的身上,照路明一阵尴尬。“香独秀,情姑娘不是在薄情馆吗?”

    “少来,十锋什么都告诉我了,快把情姑娘的下落说来,不然我会对太君治说什么就不能保证了。”香独秀明显的没了耐性,连威胁的话都说出来。不要小看香独秀的威胁,因为它的杀伤力远远比说的来得大。

    照路明看向一旁的求影十锋,却见他一脸无奈,终于坦白:“当初我们只想作弄你,所以给你找到情姑娘后,我们都怕你会迁怒我们,根本没有留下情姑娘的联系方式,你现在问我要,我也不知道拿什么给你啊。”

    照路明说得头头是道,再加上那诚恳的目光,竟将这个解释看起来无比真挚又合理,令香独秀也不由迟疑了。

    而照路明却在心里一阵暗笑。都说人在谈恋爱时智商呈负值,如今看来香独秀也不例外!

    第9章

    自从香独秀见过慕容馆主后,他在薄情馆中的禁制令就被解除了。不过香独秀也是安分了不少,没有成天追着富长贵问情姑娘的下落,也没再胡乱表达对情姑娘的爱意,成天趴在角落里一动不动的。

    富长贵知道他是因为最后一条找到情姑娘的线索断了才会这样,心里总有些不忍心,但却又不敢违抗馆主的命令乱说什么,所以也只能坐在香独秀的身边,唉声叹气。

    其他人奇怪为什么会这样,站在鸟架上的骊大娘就高声回答:“我明明就站在你面前,你却永远看不清我……”

    听着其他人一头雾水,最后只有一句结论:“一群疯子。”

    “掌柜。”心中的苦楚想要倾诉,坐在面前的富长贵自然成了目标,香独秀一脸哀戚的看向他。“你见过情姑娘吗?”

    “这个……”一来就是个重磅炸弹,富长贵顿时流下冷汗,有些后悔心疼香独秀了。“那天虽然我也在场,但因为距离太远,我看得不清楚……”

    对于馆主的相貌,富长贵哪敢随便评价?说漂亮了,馆主会生气,说丑了,可事实上又不是这样,他怎么说都不是。

    “我想,情姑娘应该是同女神一样的人物。”香独秀已然陷入自己的幻想中,描述着梦中情人该有的模样。“她该有一双如同星辰般的眼眸,冰雪一样的肌肤,她的声音该同黄莺一样的动人,当是绝色无双,倾国倾城,如此佳人才能配得上我香独秀啊。”

    面对香独秀的形容,富长贵心里直叫苦,希望这些话不要传到馆主的耳中,不然薄情馆又不得安宁了。

    还好富长贵为人不错,很快有人来到帮他解围,一把将香独秀拉走。

    “香独秀,有任务,快和我回去。”

    局里最近接到匿名线报,说是孤羽要暗杀朱翼集团的首席执行官。

    朱翼集团的最高领导虽然是个年纪轻轻的小姑娘,却在知道自己师傅成为他人的猎物之后勃然大怒,利用自身的地位和财力对警察局施压,一定要抓到孤羽不可。

    对于这接二连三的暗杀事件,局里大为头疼,对于这个消息来源无论是真是假,他们都不能轻视,更何况这件事还惊动到了受害者。

    可对于孤羽,他们掌握的线索实在太少,很难进行通缉。意外的,弑道侯不知哪来的自信居然自荐他们的科室揽下这个任务,而在见他派香独秀前往保护受害目标任务时,众人才知道弑道侯的用意。

    而香独秀虽然是奇葩了一些,但能力不差,他若在这次任务中抓住孤羽,那功劳就归他们刑事科所有,若香独秀有个什么万一,那弑道侯只能感叹一句:天妒英才!!

    好一个一石二鸟之计!

    对于弑道侯的用意,大家是心知肚明,但香独秀似乎因为找不到情姑娘,情绪万分低落,就这么不加思索的应了弑道侯派下的任务。

    幸好弑道侯虽然存心想整香独秀,却也怕他会坏了大事,就派了墨兰亭和战龙纹他们一同前往,不过战龙纹他们的效用只是做个样子而已。

    朱翼集团的首席执行官——玉阳君,一个能决胜千里之外,运筹帷幄之中的人物,只可惜他的满腹才华全是用在算计他人,谋取利益,罔顾他人性命,不能称为君子的人物。

    战龙纹他们虽然对这种人嗤之以鼻,但这是局里派下的任务,他们只能照做。

    来到朱翼集团,接待他们的是位叫晴时不见荷的女子。

    香独秀在见到这个叫晴时不见荷的姑娘时,那恍惚的眼神似乎有某种光彩闪出,在战龙纹大感不妙时,墨兰亭已率先上前一步拦下扑上去的香独秀。

    晴时不见荷只见那个面容俊美的男子无视拦着自己的人,用着一种近几乎哀求的目光在看着她,口中一声声的‘情姑娘’。

    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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