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丢东西了 作者:大阿哥
第5节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壮陷入深深的自我怀疑中不可自拔:怎么办感觉自己被媳妇包养了_(:3」∠)_
第22章 请假
庄宴俞纠结了一会儿就不再纠结了,他想着以后自己找个机会还回去就是了。
反正无论如何他都不会让程牧吃亏的,不然的话,总显得自己很没有面子。
至于为什么会觉得没面子,庄宴俞只是把它归为自己不想让人觉得占了朋友的便宜,并没有往深层次去想。
然而第二天上课的时候,庄宴俞却没有见到他心心念念的人。
上课铃响了十分钟后,庄宴俞确定程牧估计是不会来上课了,就给他发了条信息问他怎么没来上课。
可消息一发出去就如同石沉大海般地没了音讯,半天没见回复,庄宴俞坐不住了,又发消息问李远峰程牧怎么没来上课。
李远峰正在开小差玩手机,很快回复道: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今天一大早程牧接了个电话后脸唰地一下白了,然后连话都没来得及跟我们说就急匆匆地往宿舍外走,我追上去想问他出什么事了,结果中途被一个中年大叔给拦住了,说他是程牧家的管家,告诉我程牧家里有点事需要请假几天,让我们帮忙记一下老师留的作业,然后他就和程牧一样也急匆匆地走了。
庄宴俞埋着头看着手机屏幕上李远峰发来的一大段话,头一回痛恨自己为什么不是和程牧住一个宿舍,这样起码他能在第一时间知道程牧家里发生了什么事,就算帮不上什么忙也总比上了课才从别人口中得知程牧家里出事要好得多。
庄宴俞手指在消息栏里输入着,输完了觉得问的都是废话又全部删除了,最后反复删了好几回,才发过去一句:好,我知道了。
此时在位于市中心的一家私立医院里,程牧双眼发红地站在重症监护室外,透过厚厚的玻璃看着躺在里面昏迷不醒的老人,他忍住眼眶的shi润,声音却藏不住沙哑地问身后的管家:“爷爷他没事吧。”
“小少爷别担心,老爷子虽然是突发脑溢血,但是由于抢救及时,再加上他出血部位比较浅表,出血量少,所以做了手术后完全可以恢复的,现在只要他能在二十四小时内醒来,就说明已经脱离生命危险了。”
管家上前一步拍了拍程牧有些单薄的肩膀,安慰他的同时在心里感叹,才刚满十八岁的孩子,离能独当一面还有些时候呢,老爷子可要多坚持几年才行啊。
不过好在这次有惊无险,不然有那么个不负责任的爹妈,只怕这孩子日后的生活不好过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为什么不早告诉我?”
管家叹了口气:“把老爷子送到医院抢救后时间已经很晚了,那时候就算通知您了您也不好请假,而且学校方面的交涉也很麻烦,所以我只通知了您的父亲,他过来守了一夜,在您过来前才走的。”
程牧垂头敛目,对管家的做法不置可否,显然大家还是把他当成了小孩子,有什么事都更倾向于第一时间通知那个人而不是自己,而且自己要过来的时候那个人就走了,这是有多不想看见自己才躲得这么快啊。
程牧自嘲一笑,没再去想无关人员,专心站在玻璃窗前守着爷爷,拒绝了管家递过来的早餐,然后一站就站到了下午一点多的时候。
见程老爷子终于醒了,管家松了口气,要是老人家再不醒,估计这孩子能一直站下去,到时候他可不想再手忙脚乱地把小少爷也送进病房,那样天都要塌了啊。
程牧见自家爷爷醒了,身体忍不住晃了晃,他有点低血糖,两顿没吃又站了大半天,能撑住不晕倒就已经是极限了,所以现在他一放松,身形就有点不稳,要不是管家扶了一把,可能会摔倒在地。
“小少爷,先吃点东西吧,医生正在为老爷子检查,你吃完了医生也就检查完了,到时候你就可以进去见老爷子了不是吗,要是你白着一张脸让他看见了,可得把他心疼坏了呦。”
程牧这次没拒绝管家的建议,坐在走廊里的椅子上狼吞虎咽地吃着东西,不是因为饿了,而是他想快点吃完好赶快去看爷爷。
管家在一旁看得心疼,但知道劝也没用,就只能站在旁边小心看着,生怕程牧吃快了噎着自己。
程牧在医院一呆就是五天,直到老爷子身体已经没有大碍才回了学校。
临走前躺在病床上的老爷子笑呵呵地拉着程牧的手问:“刚开始吓坏了我的小牧了吧?”
程牧想起那时自己满心的慌乱与绝望,抿了抿唇,最后老实地点头。
“爷爷,要不我回家住吧,你一个人在家我不放心。”
一直希望程牧回家住的老爷子这回却是没同意,他摇了摇头,笑着道:“哪有大学生天天回家住的,你就好好地上学,不用担心我,多和学校里的同学接触,多交点朋友,平时周末或者放假的时候就带着朋友来家里玩,我让张姨给你们做好吃的。”
程牧不相信之前一直想让自己回家住的老爷子这么快就转性了,他眉毛微挑,怀疑地看着ji,ng神头不错的老人,声音故意严肃道:“老实交代,为什么突然不想让我回来了?是不是你在外面有了别的孙子了?”
“哎呦,这你可冤枉爷爷了,”老爷子在听到程牧最后一句话的前半段时心被高高地悬起,听完了后又放下心来,看来管家没有多嘴跟程牧说自己的事,“爷爷可就承认你一个孙子,外面的妖艳贱货哪比得上你一个手指头?小牧可是爷爷最宝贝的孙子了,坚决没有别人来威胁你在爷爷心里的地位的。”
妖艳贱货自然指的是他父亲再婚后生的儿子,不过程牧被这四个字逗笑了,他爷爷一天都在看些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怎么连这词都学会了并且运用自如了?
程牧直觉在自己上学的这一个月里,家里发生了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
“王叔,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程牧不去问一副明显想要蒙混过关的老爷子,转头问一边为老爷子削苹果的管家。
管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想起老爷子之前下的封口令,木着一张脸说:“没发生什么大事,老爷子的生活和您走之前一模一样,一点变化都没有。”
管家不这么说还好,一强调一点变化都没有程牧就觉得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而就在他准备再问问的时候,自己手机突然响了一下,程牧打开一看,发现坐在旁边的管家竟然给他发了条消息,内容就六个字:
你快有n_a_ai了。
程牧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愣了下,回过神后脸上笑开了,也不再纠结这个问题,和老爷子又聊了两句就回了学校。
只有他自己知道,一路上他的手就没有停止过颤抖,心脏也像被人拿小刀挖走了一块似的,显得更空荡了。
他唯一的爷爷也要再找老伴了,虽然程牧理智上知道这是件好事,他该高兴并且祝福老人家的,但是唯一的依靠就这么被人分走了,程牧尽管知道自己这种心理是病态的,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难受,因为从生下来就没有什么是从头到尾属于他的。
就连把他从小养到大的爷爷也是一样,他的生活中总是会有别的重要的人或事出现的,自己也就只能占据他心中小小的一块。
一块就够了,程牧不断地告诉自己,但另一个更加尖锐的声音却在冲他嘶吼着:不,我要全部!
最后程牧承受不住内心矛盾的冲突,死死地攥着拳头直到司机把自己送回来学校,这才在傍晚昏暗的光线下仗着别人看不清自己靠着田径场旁的一棵大树肆意却无声地流着泪。
这时候程牧背后响起一道不确定的声音:“……程牧?”
作者有话要说:
程牧有点心理问题,但后期会被治愈的~
第23章 哭了
程牧身子一僵,第一反应就是跑。
他看也不看身后的人,抬脚就快速往田径场外走,不过没走两步就被身后的人大步追上。
庄宴俞一把抓住程牧的胳膊,上前一步到凑他面前,确定自己没看错后刚想问他跑什么,就被程牧脸上残留的泪水刺得心脏一缩。
“你……”庄宴俞有些无措,第一反应就是伸手为程牧擦着眼泪,声音里含着自己都未发觉的心疼,“能跟我说说,发生什么事了吗?”
程牧狼狈地低着头摇头,既然被拦住了他也没法再跑,只能哑着嗓子问:“你怎么在这?”
“……今天训练完后我忘了拿水杯,所以就回来了一趟。”庄宴俞明智地不再去问,拎起手上的蓝色杯子冲程牧晃了晃。
“你看,你不在我就丢三落四的,明天周六,我们上午和下午都要训练,你要不要来帮我们看一下东西?”
庄宴俞见程牧成功地被转移了注意力,立马补充道:“我请你吃零食,就是上次我给你的那种。”
程牧想起自己舍不得吃的那一大袋零食,遗憾地拒绝:“不用了,你上次给我的我还没来得及吃。”
庄宴俞一听心又疼了,想来程牧那天一大早被一通电话叫走,肯定是今天才刚回来,怎么可能有时间和心情吃什么零食。
想到这他心神一动,松开抓着程牧胳膊的手将人一把抱入怀里,手掌放在程牧背后轻轻拍了拍,哄小孩子似的安慰他:“没事,零食我那有的是,等你吃完了就跟我说,我亲自送货上门。”
程牧僵硬着身子被庄宴俞抱着,不知道为什么,冷透了的心在庄宴俞的怀里似乎有回暖的迹象,只是这种迹象并没有多明显而已。
庄宴俞抱着人就有点不想撒手了,但他也知道再抱下去就有点奇怪了,于是只能强颜欢笑地放开人,然后胳膊一抬搭在程牧肩膀上,带着人一边往前走一边说:“你还没吃饭吧,正好,我也没吃呢,咱们一起去学校外那家新开的烤r_ou_饭试试吧,据高城他们说那家味道还不错。”
程牧看了一眼肩上的手,犹豫了下没说什么,男生间关系好的都是这样的吧,所以他不应该觉得别扭,不然的话就和大家不一样了。
庄宴俞见程牧没有躲开自己的手,嘴角抑制不住地扬了扬,然后一路上就跟个话痨似的拉着程牧说这说那,说他不在的这几天里老师留了好些作业,趁着周末有时间可要赶紧补回来才是,而作为好朋友他可以帮程牧补课或者让他抄作业什么的,总之庄宴俞就差拍着结实的胸肌保证他能承接关于程牧的所有业务,而且全部免费。
天知道不爱学习的庄宴俞为了程牧回来能够跟上进度,这几天就跟中了邪似的上课认真听讲,晚上训练完还要熬夜写作业,勤奋刻苦得让高城怀疑自己上的不是大学,而是在某个高中和庄宴俞一起复读了。
程牧不知道庄宴俞在背后为他做的这些事,婉拒了对方的建议后,告诉他自己之前预习过,只要做做作业就能大概理解老师所讲的内容。
他能感觉到自己的状态从下午起就有些不对劲,没有刚开学的时候那么坦然无畏了,程牧清楚地感知到自己的心态正在一点点变回小时候出事的那段时间的样子,尽管他竭力克制着这种变化,但还是无法阻止这种突如其来的变化趋势。
目前他所能做的就只是克制着自己内心的欲望,不要去动庄宴俞的东西,这个人对他这么好,他不想失去这份难得的友谊。
庄宴俞看不透程牧心里复杂的想法,闻言有些失望地应了声,头一回明白了学霸和学渣之间隔着的巨大鸿沟。
虽然他也算不上真的学渣,但是对于程牧这种完全可以考到更好的学校的人来说,在y大学最差的专业真的算是屈才了。
而庄宴俞不同,他只是想要逃避家里人对他的安排而已,费了老大的劲儿才踩线进了y大,可以说在一开始他们俩的成绩就不是一个等级的,所以这会儿受到来自程牧的会心一击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两人吃完了饭已经是晚上八点了,庄宴俞看程牧脸上掩饰不住的疲倦,二话不说把人送回了宿舍,末了想起件事来,在程牧拿钥匙开门前说:“对了,我看这几天阳光不错,就顺手把你的被子和我的一起拿出去晒了下,免得你回来的时候被子因为放了好几天都有点潮了,这样晒了后能睡得更好一些,只是我给你发消息你没回,所以就未经你同意动了你的东西,希望你不要介意。”
程牧听了后诧异地看向庄宴俞,一时间被对方的关心体贴弄得有些无措,就在庄宴俞以为程牧真的生气了时,他这才神情复杂地看着他说:“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程牧从不相信自己会招人喜欢到让别人不求回报地对自己这么好,在他的印象里,一般对他好的人除了爷爷就是那些想要从他身上谋利的人。
但是庄宴俞显然不是这两类中的任何一类,程牧一时间有些分不清庄宴俞这样到底是真的处于人品好还是另有目的。
庄宴俞被程牧这么认真的话问得一愣,心里也在犯着嘀咕,对啊,他为什么要对程牧这么好?
要不是想着帮程牧晒被子,其实庄宴俞这种大少爷是根本不会跑上跑下晒什么破被子的。
说白了,其实他的被子才是顺手晒的,为的只是在向程牧解释的时候有理有据不让人怀疑。
但是他又怕程牧怀疑什么呢?自己晒被子的动机?
什么动机?
庄宴俞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动机,他当时也没多想,下意识觉得帮程牧做点什么是自己应该的,根本不存在动不动机什么的,完全就是他乐意啊。
于是庄宴俞纠结了一会儿,最后放弃治疗道:“你就当我闲的没事想要当田螺姑娘吧,再说了我难得遇到你这么个投缘的朋友,晒个被子而已,小事儿,你别多想,我没什么不纯的目的的。”
程牧信了庄宴俞的话,觉得可能是自己今天太敏感了,所以才会这么胡思乱想的。
心情好了不少,程牧发自内心地冲庄宴俞笑了笑,露出了一颗尖尖的虎牙,再配上嘴角处的梨涡,狠狠地戳中了庄宴俞心里的某个点:“那就谢谢你了,明天你们训练的时候叫我一下,我跟你们一起去。”
庄宴俞被程牧的笑晃到了眼睛,有些心不在焉地答道:“……好。”
这简直是犯规啊,要是程牧在球场上对自己这么一笑,得,球别打了,都给他得了。
庄宴俞游魂似的回了宿舍,和正要出门打水的高城迎面遇上,高城被他脸上的痴笑吓得嗖的一下贴到了走廊墙上,哆哆嗦嗦地问:“大大大壮,你不会是真的撞邪了吧。”
庄宴俞回过神,脸上的笑一收,瞥了他一眼没跟他计较,只是语气里的喜悦出卖了他的好心情:“程牧今晚回来了。”
“哦。”高城应了一声,反应过来后惊叫道:“程牧回来了?!”
“嗯,回来了。”
“噢,那就正常了。”高城早就摸清了庄宴俞这货一遇到程牧就变得不正常的规律了,只要原因是程牧,就算庄宴俞大晚上出去裸奔他都觉得没毛病。
毕竟某人为了人家挑灯夜读的灵异事件还历历在目呢,高城已经无语到不想去吐槽这家伙的“一往情深”了。
有时候他甚至深刻地怀疑程牧是不是前世是庄宴俞的主子,所以这世庄宴俞和他再续前缘来了。
这么忠犬的庄宴俞,说实话不止他们几个,就是庄宴俞他父母都没见过。
第二天一伙人六点半就被庄宴俞一个个夺命连环call给叫起来了,实在叫不醒的,就比如高城这种的,庄宴俞就拿了他的毛巾,浸透了冰冷的凉水,然后“吧唧”一下盖在对方脸上,这样就是猪也该被这透心凉的刺激给弄醒了。
高城半死不活地坐在床上打着哈欠,昨晚上不知道怎么了,庄宴俞这货突然吃错药似的把训练时间提前了一个小时,害得他们六点半就得起来收拾去训练,这么早就让他起简直是要了他的老命啊。
庄宴俞已经收拾好了,他站在下面抱着篮球冷冷地看着床上还想躺回去的高城,出言威胁到:“你要是敢躺下去的话,今天的早餐我会亲自喂你吃食堂的香菇包的。”
高城成功被威胁到了,顿时睡意全无,麻溜地翻身下床开始换衣服洗漱。
因为他并不怀疑庄宴俞这家伙说的话的真实性,他说喂自己吃,就真的会做得出来。
而且最悲剧的是,庄宴俞比他高比他壮,拳头更是比他硬,押着他往他嘴里塞香菇包什么的,绝对是这损货能做得出来的。
于是一行人就这么浩浩荡荡地去了篮球场训练,成功地成了第一批到达篮球场的人。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六七八点左右还有一更~
第24章 第一次丢东西
庄宴俞他们训练了一个多小时,也就是八点的时候,他这才让大家去休息,一群人吃早点的吃早点,洗漱的洗漱,并约定了九点继续训练。
这边刚一解散,得了空闲的某人就拿出手机给程牧发信息。
起来了吗?
嗯,你们是不是要训练了?那我马上下来。
没有,我们九点才开始,我刚起来出去跑完了步,还没吃早餐,要不要帮你也带一份?
程牧也是才收拾好,想了想后回答道:要不我们一起在食堂吃吧,吃完了就直接去篮球场,就不麻烦你帮我带了。
此话正和庄宴俞意,他迅速回复:那好,咱们一会儿食堂门口见。
程牧打字回道:好,一会儿见。
一旁贼眉鼠眼的高城见庄宴俞一下训练就开始抱着手机不知道在跟谁聊天,见他终于放下手机立马瞅准机会凑上前问:“是不是在跟大壮嫂聊天呢?”
庄宴俞放手机的动作一顿,扭头看他,一字一句道:“大、壮、嫂?”
高城脖子一缩:“不不不我什么都没说!”
庄宴俞露出了个和善的笑,宝相端庄的,吓得高城更怂了,结果却听见他说:“挺好听的,你的嘴终于吐出象牙来了。”
高城:“……”
一时间竟然不知道是该庆幸自己说对了话还是怒斥庄宴俞又在那拐着弯骂自己了。
庄宴俞想着不能让程牧等太久,跟高城打了声招呼便向食堂的方向走去,走了两步突然想起件事来,便停下脚步转身向还在愣神的高城说:“对了,一会儿要是程牧问起,就说我们都是九点训练的,告诉他们谁也不准在他面前透露真正的训练时间。”
高城三步并作两步走到庄宴俞身边,一边和他走向食堂一边不解道:“为什么啊,程牧又不是别的学院的间谍,让他知道了又少不了块r_ou_。”
庄宴俞手指转着篮球,转得高城眼花缭乱的,最后来了句:“睡眠不足对身体不好,不能让人家起太早。”
想起程牧那副略显单薄的身材,庄宴俞皱眉,决定回头问问自家老妈能不能搞到一些好点的补品,到时候再让母上大人给开个小灶,好好给程牧补一补才是。
而高城听了庄宴俞明显偏心的话,整个人都凌乱了,撑着最后一丝理智想为大清早就被惨无人道地揪起来的队友们讨回公道:“我们也睡眠不足啊,明天的训练时间能不能晚点?”
“晚点?”庄宴俞嘴角一勾,毫不留情地嘲讽道:“就你们那副菜鸟水平,等能杠过我再来跟我谈条件吧,能力不行还想偷懒,白日梦都没你做的梦离谱。”
高城被怼得一时间话都说不出来,嘴唇颤抖着,最后不服道:“可凭什么我们早起程牧就不用啊?他不是说好了帮我们看东西吗?难道不应该我们训练的时候就跟着我们一起去篮球场吗?”
庄宴俞把篮球一收,扔在高城怀里,拍了拍手大步离去,只留下句“人家帮你是情分,不帮你是本分”便头也不回地甩开了高城。
总感觉跟这货待久了智商会下降,庄宴俞决定以后少跟高城进行这种智障一样的对话。
高城站在原地接受着清晨阳光雨露的洗礼,抱着篮球懵了会儿,然后一拍脑袋,懊恼道:“是啊,刚才问出那种智障问题的人一定不是我,都怪大壮那货太早把小爷叫起来了,脑子不清醒说的这都是些什么见鬼的玩意儿啊?”
庄宴俞来到食堂的时候程牧已经在门口那等着他了,他小跑几步上前,拍了下程牧的肩膀:“等久了吧?”
程牧抬头见来人是他后便收起手机,今天他为了配合庄宴俞他们的训练,也换上了一身藏青色的运动服,深色的运动服掩盖不住程牧比例极好身材,肩宽腿长的,穿起来简直比模特还要亮眼。
而那张清隽温润的脸也被运动服衬得白了两分,脸上满满的胶原蛋白展现着独属于青春的那份活力,随性谦和的气质在那副出色的容颜下愈发引人注目,就光是站在食堂门口这一小会儿,庄宴俞就发现已经有好几个女生假装不经意地从程牧身边经过了。
庄宴俞眯了眯眼睛,莫名生出一股不爽来,却不知道这些女生中至少有一半是冲着他来的。
刚训练完的庄宴俞被水冲过后的头发半干不干地垂在额前,遮住了他平日里眼里的锐利,身上残存着的汗水更是为眉眼深刻的他增添了一丝狂放的气息,浑身的荷尔蒙就跟不要钱似的拼命外放。
和程牧一对比起来,两人一个外放一个内敛,站在一起竟还意外地和谐,自然是吸引了不少人眼神的驻足。
但庄宴俞不知道这些,他不乐意程牧被别人觊觎,想要揽着人的肩膀又顾忌着自己一身的汗,最后只能拽住程牧的手腕,将人拉着进了食堂。
两人吃完早餐到了篮球场后,庄宴俞把自己的包放在旁边休息区的凳子上,问程牧要不要去厕所,程牧摇了摇头,说:“你去吧,我帮你看东西。”
庄宴俞刚走没多久,高城就来了,他看见程牧后心有点虚,毕竟半个多小时前自己还说过人家的坏话,现在见着正主就在自己面前自然是又虚又怂。
“……你来了啊。”高城讪讪地对程牧打招呼,程牧友好地回应:“嗯,先把包放下吧,我会看着的。”
高城见程牧一脸自然,就知道庄宴俞什么都没对他说,心下松了口气,立马恢复了本性,早上吃的咸了,这会儿正口渴的他想从书包里翻出自己之前买的水喝,结果只找出了个空瓶子。
高城傻眼了,回过神后骂了句李远峰,肯定是这个不爱带水的家伙,下了训练趁自己上厕所的时候喝完了,然后也不跟自己说一声就把空瓶子放回原位,这家伙也太缺德了吧,哪有这么坑人的。
程牧也看见了高城的空瓶子,想起庄宴俞那个蓝色的水杯,刚想说要不要问一下庄宴俞还有没有水,这时候高城就眼尖地瞅见从厕所回来的庄宴俞了。
“哎,大壮,你能不能借我点水,我不对嘴喝,就倒在我的瓶子里。”
程牧听见了有些好奇地问高城:“倒在瓶子里?”
这么讲究的吗?
高城撇撇嘴,吐槽道:“是啊,大壮这家伙别看长得人高马大的,臭毛病那是一堆一堆的,就比如上回我不小心喝了他水杯里的水,结果这家伙连水带杯都送给了我,说什么都不再碰那个被我‘玷污’过的杯子了,要不是小爷我心胸开阔,估计早就被他嫌弃得郁闷而死了。”
程牧笑了,虽然他不明白人高马大和臭毛病有什么必然的因果关系,但却不妨碍他调侃庄宴俞:“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习惯。”
庄宴俞不爽地瞪了眼揭自己老底的高城,死不承认道:“别听他瞎说,没有的事。”
“怎么就……”高城在庄宴俞的逼视下住了嘴,渴得难受的他眼珠一转,又说:“如果没有就借我点水呗,我都快渴死了。”
“自己倒去。”庄宴俞把水杯从包里拿出来,只要不是对嘴喝,分高城点水也不是不能接受,况且还有程牧在场,就更不能显得自己小气得连水都不借了。
其实不是他矫情或者小气,而是对于庄宴俞来说,水杯这类比较私人的东西他一向是不借人的,除非关系很亲密的那种,不然他宁愿再买一个都不想再碰被别人用过的东西了。
这也算是一种强迫症,只不过和庄宴俞关系一般的人发现不了而已。
高城乐颠颠地倒水去了,程牧却看着那个杯子陷入了沉思,他还记得上回大家吃火锅的时候,庄宴俞把用来涮自己碗的汤直接倒在了他面前的碗里的,如果庄宴俞真的不能接受别人用他的水杯的话,按理说更是不会做出当初那种举动啊。
程牧有点想不通,但之后发生的事情却让他无暇去想。
因为就在高城把庄宴俞的杯子放在自己旁边时,那股许久不曾出现的冲动再次席卷而来,狂风般肆虐过心里的每一个角落,逼得心中的那份理智节节败退,最后在崩溃的边缘苦苦支持着。
庄宴俞没发现程牧有些泛白的脸色,人来齐后就立马投入了紧张的训练之中,直到临近中午的时候大家才ji,ng疲力竭地结束了训练。
庄宴俞一边擦着汗一边向休息区走去,发现程牧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身影,他拿出手机想要问他去哪了,就看见手机上程牧在半小时前给他发了条信息:
对不起,我有点事就先走了。
庄宴俞低着头水都顾不上喝,立刻回复:没关系,你忙你的去,不用管我们。
发完信息后庄宴俞又等了一会儿,没得到回复的他有些失望地收了手机,这时候高城拎着空瓶子还想故技重施借水喝,庄宴俞没说什么,弯腰想要拿水杯的时候却发现水杯不见了。
“嗯?”庄宴俞又翻了下书包,也没找到水杯,他左右看了看,问高城他们有没有人拿错水杯了,结果大家一致摇头,因为队里除了庄宴俞自带水杯外,其他人都是在超市里买的矿泉水,因此根本不存在拿错水杯的情况。
庄宴俞又找了圈还是没找到就放弃了,程牧刚走一会儿自己就丢了水杯,看来以后还是需要他为他们看着点东西才行,球场人太杂了,太容易丢东西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壮不知道有个词叫做“监守自盗”,为他默哀一秒钟~
第25章 补偿
“除了水杯,没丢其他东西吧?”高城走过来问。
庄宴俞摇了摇头:“没有,手机钱包都在,就是水杯不见了。”
“啧,这小贼口味够独特的啊,值钱的不拿,偏拿你的专用水杯,你说是不是某个疯狂暗恋你的妹子拿的?”
庄宴俞不用看就知道高城此时脸上兴奋和八卦混杂在一起的表情,他头也不回地收拾自己的东西:“脑洞太大了吧你,没准只是别的队伍训练完走的时候拿错了呢,谁会这么无聊专门拿我的水杯?”
高城也只是开个玩笑,并没有真的这么想,闻言想了想说:“我记得之前在我们旁边训练的是经院来着,要不要我去找人问问?”
“不用了,”庄宴俞单肩挎着包,一手抱球,一想到自己的杯子可能已经被别人用过了,他心里就有点不舒服,“我不要了,到时候再买一个就是了,走走走,先去超市买瓶水,渴死了。”
高城了然,庄宴俞这德行他还不了解吗,肯定是嫌弃别人玷污了他的杯子,所以干脆连找都不想找回来了。
他招呼队员跟上,凑在庄宴俞身边厚脸皮道:“土豪请喝水呗,我们也渴得很。”
话音刚落,庄宴俞还没来得及说话,旁边的李远峰听见了就把自己的水瓶递给高城:“我这还有半瓶,拿去喝吧,我不嫌弃你。”
“去去去,谁要喝你的水了,你不嫌弃我我还嫌弃你呢,没看见我在这为你们谋福利吗,咋这么没眼力见呢。”
高城赶苍蝇似的把李远峰赶走了,李远峰走在最边上一脸委屈,一副我招谁惹谁了的表情。
“行了,今天大家都辛苦了,我请喝水,一会儿李远峰多拿几瓶,给你们舍友带回去。”
“好嘞。”李远峰在边上乐颠颠地应了声,对达到目的后蹭到自己身边想喝水的高城视若无睹,直接把瓶子拧开咕噜咕噜喝干净了,他就是撑死也不会给这个臭不要脸的家伙喝自己的水了。
高城脸上表情一垮,伸手就要去掐李远峰的脖子,嘴里嚷嚷着“爸爸我这都是为了谁啊”,其余队友还在一旁起哄,一行人就这么打打闹闹地去了超市。
然而此时在男生宿舍a317里,程牧躺在床上,身体蜷缩成一团,怀里紧紧抱着一个蓝色的水杯,水杯已经染上了程牧的体温,显然是被捂了很久。
程牧全身兴奋地颤抖,心脏剧烈跳动着,内心被巨大的满足感填充,从小到大一直缺乏的安全感也在短时间内回归,极大地纾解了这些日子以来程牧心中积聚的负面情绪。
不过等这阵满足感散去,取而代之的却是铺天盖地的罪恶感占满程牧的心头。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对庄宴俞下手了,那个视他为朋友的人,那个大学里头一个对他关怀备至的人,他最后到底还是没能抵抗住欲望的驱使,成为它的奴隶,偷了庄宴俞的东西。
程牧紧紧抱着怀里的杯子,死死咬着嘴唇,他知道有些事一旦开了头就回不去了。
就像小时候第一次偷同桌的东西一样,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然后一次接一次的,直到自己的行为被发现。
但现在的情况又和那时不一样。
那时候最起码他还有爷爷的陪伴与关怀,可现在呢,程牧却连告都不敢告诉老人家,一方面是因为老人家年纪大了,前几天才刚生过一场大病,他不想让爷爷再为自己c,ao心,另一方面却是因为他从小到大唯一可以依赖的亲人在不久的将来会被另一个自己从未见过的人分去注意力,这样一来,他的爷爷就不再是他一个人的爷爷了。
程牧的性子看起来没什么大问题,但其实骨子里的偏执除了他自己没有人发现过。
要么就要最好的、独属于自己的那份,要么就将之完全拒之于心门之外,再也不让对方窥见自己的内心。
而程牧现在就是这种情况,以前他的爷爷满心满眼都是他,程牧自然会全身心地去依赖去信任他,但现在当他得知自己的爷爷会有另一个人陪伴的时候,程牧只觉得自己一直以来依靠的天塌了一半。
他知道自己这种心态是病态的、扭曲的,但是有时候知道是一回事,能不能改变甚至是控制却是另外一回事。
而且程牧只有他自己,身边没有一个能倾听他内心最深处秘密的人,更没有能为他出谋划策的人,所以程牧很辛苦,也很茫然,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可能就是因为心态的转变才让他最终没能控制住自己,然后趁大家不注意偷了庄宴俞的水杯。
程牧觉得自己现在最亏欠的人就是庄宴俞,上次的钥匙扣就算了,起码是庄宴俞自愿给他的,但这回自己竟然还拿了人家的水杯,程牧甚至可以想象庄宴俞在找自己水杯时脸上的神态。
程牧的脑子乱成一团,但残留的一丝清醒让他起身下床,趁着宿舍里没人,程牧将自己偷来的水杯缩紧柜子里,打开一开,那里面还有庄宴俞之前送给程牧的钥匙扣以及之前上课时对方传给程牧的纸条,最早的还有庄宴俞赔程牧裤子时那张便签纸。
咋一看这个柜子里的东西绝对会吓到人,因为这简直就是一个疯狂爱恋着庄宴俞的人才会做出来的事情。
程牧将柜子迅速锁好,然后起身拿起收拾好东西就立刻出门。
庄宴俞的水杯他都已经偷了,到手的东西他更是不会还回去,那么现在唯一的补救方法就是再买一个还给他,就像之前的钥匙扣一样,尽管不能完全平复自己心里的愧疚感,但多少能让他好受一些。
于是下午训练的时候,程牧拒绝了庄宴俞和他一起走的提议,他现在一看到他就觉得很对不起他,所以两人最好能不见就不见。
让他们一行人先走后,程牧在宿舍里又呆了十分钟这才背着书包离开宿舍。
程牧到的时候庄宴俞他们已经开始训练了,他低着头躲过庄宴俞的视线,看见对方书包旁边放着的饮料瓶后,心里的愧疚愈发浓烈,想着要是庄宴俞知道自己的本质是一个小偷的话,肯定会立马和自己断绝关系永不往来的。
甚至到时候这件事还有可能被所有人知道,那么到那时面临自己的肯定是来自学校方面的劝退。
程牧握紧拳头,紧咬牙关,算了,走一步算一步吧,事情已经开了个头,就像泼出去的水一样收不回来了,他能做的就只是尽量克制着自己,争取把负面影响降到最小。
为了抹清自己的嫌疑,程牧向球场上的李远峰比了个手势示意自己去趟厕所,李远峰一边运球一边比了个ok,然后就继续和大家训练。
庄宴俞看到这一幕有些不爽,明明自己才是队长,为什么程牧要跟李远峰请示,这简直是把他当做空气,庄宴俞愤愤地想着,决定要重振自己作为队长的威严。
于是接下来的训练里,就连神经大条的李远峰都察觉到庄宴俞在针对自己了,别人投篮的时候他管都不管,结果好不容易轮到自己了,就被庄宴俞一手盖掉,然后眼睁睁地瞅着自己的球被庄宴俞投进篮筐。
对此,庄宴俞的解释是:“你进攻太弱了,需要多提升提升。”
李远峰:“……”
他只负责防守,为什么还要提升进攻能力?
高城幸灾乐祸地拍了拍李远峰的肩膀,在经过他的时候低声说:“兄弟你肯定是哪得罪这家伙了,不然不会这么针对你的。”
李远峰一脸懵,他做了什么得罪庄宴俞了,他怎么不知道?
程牧不知道球场上的摩擦,假装上完厕所后他回到座位,趁大家专注地打球时把自己新买的水杯放进庄宴俞的书包里,然后拿起自己带来的书心不在焉地看着,注意力却是被场上的庄宴俞全部勾去了。
他一会儿下了场见到杯子会怎么想?
会不会怀疑自己?
还是不喜欢直接扔掉?
程牧走神间肩膀被人拍了下,受惊地抬头,就被面前那张放大的俊脸吓得往后一倒靠在了椅背上。
“想什么呢这么专心?我叫你好几声都没见你搭理我。”
庄宴俞一屁股坐在程牧旁边,一边用毛巾擦着汗,一边拿起地上的瓶子喝着水。
程牧张了张嘴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别旁边的李远峰抢白:“没准是在想那个之前在图书馆遇见的人呢,对了,不提我还忘了,当时程牧失魂落魄的,我问他是不是遇见了有好感的人他竟然还承认了,只是后来就没见程牧提过了,怎么,是不是今天又遇见人家了?”
李远峰挤眉弄眼地打趣程牧,庄宴俞则是咬牙切齿地捏扁了手里的瓶子,看得一旁的吃瓜群众高城胆战心惊的,直觉李远峰这家伙明天又要被虐了。
程牧被打趣得脸有点红,下意识看了眼旁边的庄宴俞,含糊道:“差不多吧。”
作者有话要说:
下午还有一更~
第26章 明白心意
“嘭!”
大家还没来得及打趣程牧,庄宴俞手里的瓶盖就因为承受不住巨大的压力脱离瓶身冲向一边,掉在地上滚了两圈,发出的巨大声响吓了在场人一跳。
高城立马上前把瓶子从庄宴俞手里解救出来,嘴里打圆场道:“哎呀大壮你也真是的,杯子丢了就丢了,至于拿这个撒气吗?”
高城说着的同时疯狂向庄宴俞使眼色,庄宴俞勉强压制住突然爆发的脾气,起身向大家说了声“抱歉”,声音冷得能结出冰碴子来,然后拎起包就走出了篮球场。
高城松了口气,他也不知道这祖宗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不过好在局面控制住了,歉意地对大家笑笑:“都别在意啊,他平时人挺好的,就是有时候会突然犯神经,大家都体谅体谅,改天让他请你们吃饭赔罪啊。”
好在平日里庄宴俞对人是真的不错,大方又讲义气,因此大家纷纷表示没什么,谁还没点小脾气不是。
只是所有人都疑惑的是,刚才明明也没说什么啊,到底是哪句话没说对把人惹生气了?
众人一头雾水,其中尤以程牧最为疑惑,甚至在心里猜测着是不是庄宴俞知道了他的水杯是自己偷的了?
程牧心慌意乱地想着,一时间心里的恐惧和自厌夹杂着,直逼得他喘不过气来。
他羞愧得都抬不起头来,要是真的是这样的话,那他一定会竭尽所能去补偿庄宴俞,向他道歉,然后永远消失在他的视野中,不让他见了自己膈应得慌。
毕竟交到自己这样的人当朋友,想来是庄宴俞人生中最倒霉的事情了吧。
高城跑了一路才追上走得特别快的庄宴俞,他快步跟上这个满身煞气像是要去杀谁全家的人,咽了咽口水大着胆子问:“大壮你怎么了?”
庄宴俞不搭理他,紧抿着唇透露了他此时极度不爽的心情,就连眼睛也隐隐泛着血丝,看得高城心一跳,到底发生什么了?
回到宿舍,高城把门反锁上,看着坐在位置上生闷气的庄宴俞,头一回见到舍友发这么大的脾气,他拖了把凳子坐在庄宴俞旁边,不死心地问:“都是兄弟,有什么不能跟我说的?你说了我没准还能帮你支个招呢,你现在一个人憋着,自己难受不说,就是周围的人看着也很难受啊。”
庄宴俞还是沉默,想到自己刚才的行为可能吓到程牧了,过了许久才哑着嗓子问:“你知道程牧有喜欢的人了吗?”
“啊?”高城愣了一下,回过神脑子快速转着,心想没准这就是庄宴俞突然发作的原因。
难道是程牧喜欢的人就是庄宴俞之前一直在手机上聊着的那个妹子?
“不知道啊,要不是李远峰突然说,我哪知道看起来老老实实的程牧竟然会有喜欢的人。”
庄宴俞听着脸色又黑了一层,高城见状在心里哀叫,他是不是又说错话了?为毛这家伙的脸色更臭了?
庄宴俞无意识地把骨节捏得咔咔作响,高城心中警铃大作,不会被他猜中了吧,他现在这是要去和人家程牧决斗?
“哎哎哎,大壮,不至于啊。”高城连忙挡在庄宴俞面前,防着他真的夺门而出去找程牧打架,“就算你俩喜欢上了同一个人,但也不至于到了动用武力的地步吧,有什么不能好好说,再说了你们还可以公平竞争嘛,而且怎么看你的赢面都是最大的,人家女孩子大多都喜欢你这款的。”
庄宴俞听着高城的话,虽然还是很火大,但被对方这番荒谬至极的话分去了不少注意力。
他就跟看傻子似的看着高城问:“谁跟你说我要去找他打架了?”
高城指了指他捏得紧紧的拳头,无辜道:“上回你要揍我的时候就在那捏拳头,要不是程牧帮我挡了一劫,现在估计还顶着熊猫眼呢。”
庄宴俞被他一说下意识松开手,回想起那天程牧来给自己送礼物的事,脸色缓和了不少。
高城看得啧啧称奇,他现在是彻底搞不懂这家伙的点在哪了,说他是因为程牧生气的吧,好像也是这么回事,但现在自己提起程牧对方的脸色又变好了不少,所以庄宴俞到底是为什么在那发脾气?
唉,男人心,就跟那海底捞里的花椒一样,你永远也不知道他的心是哪颗花椒。
高城感叹着,见庄宴俞脾气散得差不多了,直接问:“那你在球场突然发脾气,搞得我还以为人家程牧抢了你喜欢的人呢。”
庄宴俞听见“喜欢的人”脸色一顿,脑子里有些什么呼之欲出的东西在那蠢蠢欲动着,他顺着自己的心问:“那你为什么会觉得我和程牧喜欢的人是同一个?”
高城见他肯好好说话了,一直紧绷着的脊背一松,累脱了似的坐在凳子上,懒懒道:“我看的清清楚楚的啊,李远峰在那说程牧有喜欢的人,你就在一旁开始捏瓶子,然后在程牧承认的时候你把瓶子捏爆了,是个人都会往那个方向上想的好嘛。”
“那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生气吗?”庄宴俞回忆起刚才的画面,感觉自己抓住了什么又什么都没抓住。
“为什么?”高城好奇道。
“你先保证之后我们的谈话内容不会泄露出去我就敞开了跟你说。”
庄宴俞觉得自己的确需要一个人来帮他分析理清这里面的因果。
“我保证,绝对不会说。”
庄宴俞不怕高城说漏嘴,这家伙虽然平日里嘴上跑火车没个把门的,但关键时刻绝对是靠得住的人,不然他也不至于和对方关系这么好。
“我是因为听到程牧有喜欢的人才心情不好的。”
“看出来了,”高城把下巴靠在椅背上,“所以?”
“我喜欢的人和程牧喜欢的不是同一个。”庄宴俞想到自己之前忽悠高城时参照程牧所说的话,除非程牧喜欢的人是他自己,不然这种可能性是不会出现的。
“嗯……什么?”高城惊得脖子一缩,结果下巴直接磕在了椅背上,疼得他“嘶”地一声,却是顾不得揉下巴连忙问:“那你生个毛气啊,人家又没抢你女朋友。”
“我就是不喜欢听到这种话。”庄宴俞烦躁地抓了抓汗shi的头发,那种快要接近真相的感觉让他的心都跟着躁动起来了。
高城看了庄宴俞一会儿,脸色突然变得有些奇怪,最后他小心翼翼地开口:“那个,大壮,不是我污蔑你,你先回答我几个问题,我看看是不是我想的那个原因。”
“你说。”
“你讨厌程牧吗?”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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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 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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