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1649 作者:小样有型作品集

    第三百六十一章 羊城暗哨（七）

    两艘小型广船先发射的是葡萄弹。

    鞑虏的弓箭手越聚越，还在岸边排成排了，这实在是瞧不起我吴家水军了。

    大明水军的葡萄弹是用两道铁线捆绑的两个铁碗，里面装着十几枚铁子。

    其实像是铁球炮弹、葡萄弹、链弹，在汉唐集团第次攻打热兰遮城和第二次全歼荷兰舰队时都有些缴获，完全可以配上火炮起交换给人家。

    但是当时汉唐集团没舍得，这是好的生铁资源——当时也正忙着给农具生铁淋口，充当好钢口用，农业大发展嘛，没有农具怎么成？！

    还好，明人们也没有火炮配炮弹的概念，也没提，要是提了，汉唐集团还真得给人家——明人们真没当回事情。各种炮子，人家都会整。

    葡萄弹的射程近了些，在百五十米内还算有用，这东西本来jiù shì 海上近战时打击对手的船帆和水手的。

    当然打击岸上的弓箭手的效果也是样的，尤其是他们还列成队了。

    第炮打响了后，肉眼可见，珠江江畔的江水也被几枚炮子激起了几朵水花——岸上正射得起劲的弓箭手中，有三个身上也射出了血花，声不吭的向后倒地了，还有个断了只胳膊，他愣了下后，倒地大喊起来，真是疼啊。

    随后第二炮也响了，这次打击面大了些——大明水军这次发射的是十二磅炮，下子打倒了六七个，弓箭手们才想起来，这次不是他们以前遇到的那种明军了，对方真是敢和他们对射，而不是转身逃跑了。

    鞑虏的弓箭手们就转身逃跑了，第二条广船看不能等到hé shì 的船位了，提前发射了，两炮下去，才打倒了两个——那个大明水军船长大骂装弹的炮手：“扑街货，你装链弹好！”

    那个炮手没敢争辩，心里道，不是你叫装葡萄弹的吗？

    两条广船的左甲板连连射出了三轮后，要调头了，再不调头，都漂远了。这时广船比福船不如的缺点就露出来，广船操纵起来不便捷啊！

    两条广船绕了个大弯，好不容易，好不容易调过头来，那珠江岸上已经不见了人影。

    两条广船便又开始冲着那并排摆放着的楼车开炮了，又是四门火炮轮了三遍后，好几架楼车便废了，然后又调头再来——

    zhè gè 就不好看了，打固定靶了——跟在后面的何斌经理放下了单筒望远镜，做了几个判断，第他们连续射击间隔时间过长，大半时间都去调整炮车了；第二这广船还是不适合做战船，调头太费劲了；第三明显是两条船配合不熟练。

    这大明水军，还真是水啊。

    何斌经理领着船队自然而然地顺流远离了，这船上还有好人呢。

    冯巡检紧紧地跟在后面，有水军军官问他来广州做甚，他只说三个字，便微笑不语了。

    “何经理——”

    然后幅高深莫测的样子。

    对方便点点头表示我懂了。

    当到了广州城里后，冯巡检对船上的水军说：“xiōng dì 们快快回家去领着家眷回来，我等在此地盯着何经理的船，跟上去块走——”

    冯巡检回头，那郑肖早已经窜上了码头，几个纵跳，人不见了。

    zhè gè 小子，为了儿子连大哥都不跟了——算了，让他去吧。

    冯巡检回家后，连夜收拾东西，第二天大早便带着家里人上船，他眼就看见郑肖抱着儿子，本正经地端坐在船上。小斜眼还满是慈爱，小斜嘴不知道对着怀里的儿子说了什么，弄得儿子还大声笑了。

    冯巡检回头看着自己两个女儿，现在正被她娘手领着个，脸上露着怯怯的神色。

    这时候他就气不打处来，凭什么！他想寻机再踢郑肖几脚，但见他儿子笑得正欢，算了，看在你儿子的面上。

    冯巡检查了查人数，发现少了十几个xiōng dì ，刚要发火，又看见女儿怯怯地看着他，算了，他们以后再归队吧，这是个非常时期。

    当何经理开船后，他们就紧紧地跟在后面，何经理没有管他们，其它水军们也没有管他们。

    冯巡检得意地说：“hā hā，炮船为我等开路！”

    然后他发现没有附和自己的，他看到郑肖还在那抱着儿子，本正经地逗着儿子开心，他那个丑老婆也在旁边跟着乐。

    过了会，冯巡检骄傲地说：“他们炮船都没有我等江船行驶方便！”

    还是没有人附和，郑肖还在那做着同样的事情，冯巡检心里道：“扑街，你哪么屁话，看在你丑老婆的面子上——”

    想完他又看向自己的老婆，果然比他老婆好看，心里tòng kuài 了些。

    炮船开炮了，打得鞑虏到处跑！

    冯巡检瞪着眼睛喊：“打，打！给我狠狠地打！”

    “大哥，在哪儿呢？我只能听到炮声！”

    冯巡检吓了跳，郑肖突然出现在他身后，用力向远处望，正在费劲地调整着双眼的焦距。

    说实话，冯巡检也是看不太清楚，影影绰绰吧。

    他却装着看得很清楚，说道：“两点钟方向，这炮下去，死伤无数啊！”

    “好啊，好啊，要是大哥去放，打得准了！”

    嗯，这话冯巡检喜欢听。

    冯巡检带着三条江船紧紧地跟着何经理的船。

    何经理那船上的红色旗帜，已经迎风完全打开了，可见到两条黑龙抱着个——冯巡检看不太清楚了，但是却知道跟上。

    其实在第声炮响起来时，尚老头谁都没管，他拼命跑到了堵墙的后面，老老实实地趴着。

    外面炮声、惨叫声，他听了就像没有听到样，这些年见过太了——只可惜他的烟杆断了，这可是上好的枣木，十年以上的——不过，没有guān xì ，他听到外面的楼车被打碎的声音，那里面有上好的檀木，会儿寻块来，自己再做个，也不费事。

    过了好会儿，外面的炮声停了，惨叫声也停了——尚老头心里道：“救什么人？就没见过被炮打到还能活下来的人——”

    他先探头看了看，果然水面上没有船了，他走出那堵墙，走到了那些被打烂的楼车旁边，开始用心挑着适合做烟杆的木料。

    嗯，他发现了长条檀木，样子像是hé shì ，但是被具死尸压住了。

    他快步上前，用力从他身下抽了出来。那死尸动了动，好像还有口气。

    尚老头反复端详着手里这条带着血迹的木料，别说，果然挺hé shì ，木质是没的说了，还没有疤节——正好hé shì 。

    地上的那个人呻吟着说：“救我——”

    尚老头把木料好好拿在了手里，双手背在身后，弯腰看着zhè gè 弓箭手。

    他的胸前有根大木刺，穿得挺深，眼见不能活了——那根木刺还像适合做烟杆呢，看那纹路，齐整。

    尚老头噗哧笑了，说：“我等跟着大军jiù shì 来杀人、抢、劫、分别人田地的，何来救人？人家反抗，要么就杀了他们，要么就叫人家杀了，这能怪得了谁？我等比谁心里都明白，谁让他们比我等住得好，银两、田地还呢？”

    那个人呻吟着说：“——我身上有银子。”

    尚老头眉开眼笑地说：“都会有这天的，你先有了，我没有，我会好好过自己小日子的，闹不好说还会很长远。咱主子大抢，咱跟着小捡——主子抢了天下，咱捡了田地，你放心，你会儿死了后，我再翻捡——我不会抢别人的，我捡。”

    说完尚老头在他身边蹲了下来，观察那根木刺的纹路，想着，这时有袋烟就好了。

    平南王尚可喜勃然大怒：“楼车全让南蛮子给毁了？！明儿个，我拿什么来攻城？？推出去杀了，首级巡营七天！”

    主管辎重的军官当时就在地下死命扣头，高喊着：“不怪奴才，不怪奴才！”。

    平南王尚可喜冷笑着说：“刚学会了个词儿，你也敢乱用？你也配当奴才？？我平南王才是——”

    说完，他挥了挥手，那名军官lì kè 被拖了出去，留下路的哀嚎——

    “小的不敢了，小的不敢了！”

    在这时期的大清朝，只有真正的满臣才能自称奴才，这是因为他们与皇帝同是满族，是自己人，贱称显guān xì 亲近，显恩宠。

    但是汉臣在皇帝看来总归是民族有别，所以没有这种“恩宠”，清朝礼仪要求他们只能自称“臣”，没有称“奴才”的资格。

    如果得“恩宠”能自称“奴才”，反倒是皇帝把他看成自己人，guān xì 亲密的种“荣幸”了。

    所以奴才在这时期是种尊称，真的。

    靖南王耿继茂笑着说：“叔，这都zhǔn bèi 好了，明儿个还攻不攻——”

    “攻！让他们连夜打造长梯，先用南蛮子攻！”

    “叔，真是好bàn fǎ ，他们有炮，我等有人，先耗耗他们的炮药和炮子，待我大军后面的大炮上来，定要他们好看——”

    第三百六十一章 羊城暗哨（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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