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桃花源 作者:一朵小葱花
分卷阅读29
“没事的,我会治好你,不要担心。”云渊红了眼眶,纵有千言万语要说,也哽在了喉间。他心疼坏了,艰难道,“都怨我,我不该丢下你。”
陶桃只是摇头,不停地摇头,用手比划着扇子的模样,比划着自己没有偷拿。
“我知道,我信你。”
他的手被云渊攥紧了,攥在心口,贴着心脏。咚咚地跳,震的手背发烫。
他很累,很疼,但云渊回来了,一切都会好的。
“回家了,好吗?”云渊捋他困倦低迷的眼角,将他横抱起。陶桃就乖巧地贴着他,把脸埋在他的胸前。他闻到云渊的味道,疲惫地闭上眼。
夜北上前,疙疙瘩瘩道:“云渊,他是妖……你,你真要带他出去?”
出去了,要怎么同天帝交待?
他的担心不无道理,陶桃的身份坐实了是妖。天界的道貌岸然给他安了太多罪名,一个妖,擅自上了天界,修了仙骨,偷了折云扇,还勾了一个上仙。种种罪行加起来,必然要落个挫骨扬灰的下场。这些,云渊又何尝不知道,他望了一眼跳脚的夜北,随后低头看怀里的陶桃。
只见陶桃也睁眼望着他。
那是如何一双哀伤茕茕的眼眸,充满着生怯与不安。陶桃只想起了自己是妖界太子苍瑾,其余全然不记得。他焦急地想辩解,他若是妖,也是个好妖。他自有记忆起就在天界了,从未作恶过。
他慌慌张张地开口,急到手舞足蹈地比划,他多怕云渊会就此不喜欢他了。就在他哑语着焦心时,从上头落下一个吻来,蜻蜓点水般啄了他一口。
云渊扬起笑,三月初阳也不过如此耀眼,照的陶桃都要流泪了。
“不管你是谁,我都爱你。”
爱。
他是第一次从云渊口中听到‘爱’这个字眼,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个字会这么暖。要是摆在春日里头,他必然化为桃枝,开出几朵荡漾的桃花来,迎风摇曳。只开口一次,就足以他记得一辈子,便连轮回都想带着一起去。
陶桃垂下眼帘,睫毛微动,小心郑重地用指尖在云渊胸前也缓缓写了一个‘爱’字。
我也爱你的呀。
“写的真好。”云渊夸道,眼角弯迷,在陶桃眼里带了缱绻喃语,“外头吵,你听话,在我怀里睡一会。”
等醒了,我们就在蓬莱殿了。换身干净的衣裳,躲在殿堂里头,暗了天光耳鬓厮磨,咬舌缠绵。就同这三年里一样,我们藏的好,除了殿内的人谁也不晓得。我藏你一辈子,我也跟着你躲起来。
就躲在那囹圄方守的天地里。
夜北就此折了一双腿,天帝是真动怒了。幸而没断筋骨,得了个禁闭令修养,没个小半年,这腿怕是走不了。
云渊满心愧疚,夜北却男子汉般忍着痛笑道:“云渊,你欠我一道,日后要还我。”末了,他拢近云渊耳侧,蚊呐着说,“你在蓬莱殿的屏障我偷加了一道,你放心去天御殿请罪。不管如何,先留他一条命再说别的。”
得友如此,云渊何德何能。他握紧了夜北的手,唇齿微动,喉间沉沉垫着满腹羞愧:“连累你了,我……”
夜北拍拍他的手背,示意他早做决断。
云渊刚登位上仙,满身伤痕,血都还未流清,便去天御殿生跪在地上。他纹丝不动地看着天帝,一点也不惊慌,云渊缓缓磕了一头。
霎时,天御殿大门闭合,天帝下了屏障,外头窥不到里头的景象。
随即一道冷笑,寒到云渊背脊发凉,口中唾液像浸过冰水。他闻声抬头,看到天帝面无表情地盯着自己的脸,阴鸷闪过他的眼底。有那一瞬间,云渊捕捉到了天帝的杀意。
所有的筹码都在顷刻间废弃,如旧铁落湖底。
“你也要走玉衡的旧路。”天帝恹恹的,一改往常的平和,也喊他儿时的小名,“渊儿,你不仅长得像玉衡,性子也像极了他,总不如我意。”他似有百种情,千种怨,到头来,抵不过玉衡二字。看着玉衡的儿子,他有时在想,若他当年早一步了解了那个小仙,云渊是否也就不复存在。
只是,玉衡还是会替他挡那一击的,他便是那样的傻子。
将宝贵的修为赠人,将珍惜的性命救人。
痴痴的犯傻,待谁而言都方成遗憾。
“你回头,我不与你计较这些。”天帝想到此,软下语气,走近捏起云渊的下巴,深深道,“你和夜北都是我看着长大的,我器重你们。”
云渊闭上眼睛,生疏地取出幼年时的称呼唤他:“叔父,您放了他,我剥了他的仙骨让他下凡。”
天帝却不傻,了如指掌般:“然后你再找机会,与他去凡间私会?”
“……我不会。”
“你会,你是他的儿子,你像他。”天帝扯了扯嘴角,带着轻蔑,也带着惋惜,“天生的痴情种。”
云渊实则很不喜他如此说自己的父君,但现下他不会回绝天帝的任何一个字。
“渊儿,我待你如亲子。什么都依着你,还想将思盈女君许配给你,但你却要和一个身份低微的小仙苟且。”同你父君一样,拂的意。
亲子?听到这,云渊淡淡地笑了。他笑起时,尤其像他的娘亲。所以天帝不喜他笑,他不笑,就像玉衡那个傻子。白白是孤傲冷桀的一张玉脸,却佛花里般透着英飒,转而又见半里温柔。
“可您也让我失了父母。”他是在提醒天帝,提醒他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那段他欠下的冤孽债,“我是您养大的,我不恨您,但求您饶了他。”
他不恨他,却厌恶他的虚伪,癫狂。
天帝失笑,小孩子记仇。
一直记着呢。
这就是他养大的小畜生。
“我若不肯呢?”
“我会毁了父君的最后一缕魂息。”云渊握紧了拳头。
天帝猛然回身,狠狠瞪着云渊:“你敢?”他一直都知道这缕魂息的事情,只有云渊傻傻地以为天帝不知道。三界内,有什么是可以瞒得住他的。
天帝是一直在等一个时机,等云渊亲手完好的交出这缕魂息。
除了他们,谁都不知道。玉衡死后,魂飞魄散后,留有一缕魂息回到了蓬莱殿。他是舍不得他的妻儿,想给他们留个念想,也能见最后一面。见了,魂息就会消散。可惜,待这魂息回来时,云渊的娘亲已经随着去了。
年幼的云渊用仙术封了魂息,收了起来。
无需见,只需陪在他身边,就是最好的念想,幼时的云渊太寂寞了。
天帝咬牙,指腹抹过骨节,声色清冷:“你以为你是情深眷眷,又可知自己落入了怎样的圈套?有空闲你便去月老殿看看,瞧一瞧你身上那条红线是自己牵上的,还是他人绑上去的!”
云渊没出声,双手握拳,砸在自己腿上,他默认了这段深情。月老殿的红线一旦牵上,人为绝非能断。即便是陶桃要算计他,也是将他自己算计给了他,若是情劫将至,他们所受的苦都是一样的。
天帝说不通云渊,只得按捺住自己的情绪,启齿逼问,“魂息呢?”他心如刀刺,这真是他一手带大的痴情种,“你真以为蓬莱殿的屏障护得住他?无间地狱的大门已开,他早被我送进去了,就在你刚跪在此的第一刻时。”
此话一出,云渊的理智绷紧了弦,‘啪’地断了。他跪着的腿失了劲儿,瘫在地上,眼底的光全暗了。
天狱司的无间地狱,比十八层地狱更罪孽的地方,是天帝当年亲创的三界牢笼。进入的人有去无回,是死灭生。即便是生,也成魔成癫。那是三界谁都受不了的地方,人去了泯灭,妖去了消散,仙去了……自也不复存在。
且无间地狱的门,只有天帝能开。
“将魂息给我,我让你进去。”天帝在掌心幻化出一颗丹药,命云渊服下,“这颗丹药可让你不受无间地狱的影响,平安回来。”
丹药是天帝用术法硬生生的逼云渊吞下的,他知道云渊会做什么,但此丹药那小妖不配吃,也不配让云渊替他送命。
“去见他最后一面,这是我最大的让步。”他顿了顿,“还是看在你父君残留的魂息面上。”
他当年不能阻止玉衡犯错,今朝,他断然不会纵容云渊也走这条道。况且,那连个仙都不是,只是个投机取巧与狐狸为伍的无耻妖类。
而天界不知,陶桃的妖灵牵引的是妖界巫师的罗文咒。如今妖界巫师唯剩下一个,她与妖界‘叛民’为伍。叛民中的头领是一只虎精,眉横宇烈,披着一身玄色身衫的战服,一双眸子墨色,高挺的鼻梁透着英姿。
槐彦喊他渠高,与他曾在月下结义,顺带还有个三弟若风。
渠高年纪最大,有个千把岁,是三人里的大哥。往前为先妖王尽过力,受过先妖王的恩惠。他早想反了,三百年来他一直找寻太子的下落,熬冽那个畜生篡位后捣的妖界鸡犬不宁,将先妖王打下的业绩毁的一塌糊涂。
“大哥,巫师说有消息了。”若风掀开洞穴的几条挂荆草,欢快道,“太子殿下的妖灵终于有动静了!”
渠高正在和槐彦布局路线,听此,都放下手里的动作赶去巫师那。
巫师不同于书中所写的白须老者,反倒是个灵动的丫头,扎着马尾,晃着一双白脚丫,脚上的铃铛咣当作响,她捧着手中的罗文咒朝他们嫩声道:“太子殿下的妖灵动了好几次啦!说明他还活着,且活的好好的,闪现的妖灵力量非常强大!”
最后一句,她带着惊叫的尖音,开心地与若风击掌。
“不过,先妖王都不是熬冽的对手,太子殿下……”若风担忧。
渠高打断他,愤愤道:“先妖王信任熬冽,才吃了熬冽敬的毒酒,被割了首级捏碎了妖灵。否则熬冽在妖王面前,他算个什么!”他是恼怒的,巴不得现在就将熬冽这小人大卸八块,以解心头只恨!
唯有槐彦耐不住问:“能看到他在哪吗?”
“这倒不行……”丫头沮丧,耷拉下脑袋,“若是奶奶还在就好了,我这样的小巫师,能力还不行。”
渠高同个大哥哥般摸了摸丫头的脑袋:“不打紧,既是妖灵终于动了,说明他已经觉醒了。即是先妖王的儿子,他必然是要回来报这血仇的!”
他想起三百多年前随着先妖王一路战北,后回到婆娑殿大宴时,瞥见的,是躲在妖后身侧那矮矮小小的一抹粉衫身影。
与那双怯怯的,又充满灵性的墨色瞳孔。
妖后是桃花妖族的公主,他的儿子也带着桃花的血脉,小小年纪就生的骨若清风,面貌秀雅,偏有几分人界诗人笔下的妙春韵味。
便是桃花春色拂人意,柳絮逐水终不及。渠高是敬佩先妖王的,也羡叹他的妻儿如此惊鸿。他不经意地惋声,叹自己的孤家寡人,却不想,引来了那孩子的回眸一笑,顿时千树万树桃纷纷,他像极了妖后。
如今,那孩子早已长大,是否又是和先妖王般顶天立地,能够带领他们重回妖界领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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