盲与哑 作者:无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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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已经三个月没来上课了，可在班里同学猛然听到李慕生打招呼的声音时大家都很欢呼。

    万辛不知道为什么大家对这个只带了两天课的班主任这么欢迎。

    “三个月不见，不知道你们有什么想问的吗？”

    随后万辛就听到同学们一个接一个的跟李慕生问答交流，万辛却突然想起那天晚上一句淡淡的话。

    想再见李老师，得有一段时间了。

    的确是有一段时间。

    “万辛，放学后来一下我的办公室。”

    “嗯。”

    万辛在听到李慕生提到自己时倒是意外了一把，他不知道李慕生找自己是为什么，但他总觉得有些奇怪。难道是为了三个月前的那个碰见？看出自己和一个男孩子在一起所以要找自己谈话？

    直到下课万辛也没想出什么来。

    万辛出了教室右转就是办公室，他站在门口敲了两下门，“报告。”

    “请进。”

    听到声音后，万辛推开门，又听见敲桌子的声音，顺着那个声音走过去，站到发出声音的位置。

    “万辛，你知道我找你是为什么吗？”

    又是这个问题，“不知道。”万辛如实的回答。

    李慕生笑了一声，又带着笑意地说：“我知道。”

    万辛只能说个嗯，但李慕生接下来的话让万辛开始认真对待这次“谈话”。

    “那天你身边的那个孩子我认识。”，李慕生顿了顿，“或者说，我认识他的父亲——张棠。”张棠二字重音而出。

    万辛没有接话，因为他知道李慕生没有说完，可李慕生也没有继续说话。

    很静，只听见窗外麻雀的叽喳声掺杂在熙攘的楼道，一声声显得比之前更加大，直震入大脑，拨动神经。

    “万辛，我知道你们的关系。”

    静了很久后，李慕生才说出了话，万辛对这句话嗯了一声。

    “你是怎么想的，我猜不到，但如果你想的是好的，那我希望你能认真些。还有，如果你是认真的，那我建议你去查一下那个车祸，你会有很多新发现。”

    “嗯。”李慕生的意思已经表达的很直白了，万辛是懂的。

    “其他再多的我不能告诉你了。”李慕生只能帮他到这了。

    “谢谢李老师。”

    “没事，这也算是我还张棠个小人情了。”

    “那，李老师再见，我先回去了。”说完，万辛转身要走，又听见一句：“我有个朋友对你很有兴趣，他说想和你认识一下。”

    “是那晚的那个人吗？”

    李慕生嘿嘿的笑了，说道：“嗯啊。”

    “嗯。”

    万辛说完，走了出去。

    正是放学时间，万辛打车回了万家。

    自从搬出来后万辛很少回万家，只在父母回来时回去住两天，父母一走他也就走了，只留万幸独守空家。

    万辛给张泽森打了个电话，告诉他自己今天回去晚些，让张泽森不要等自己先吃饭。

    万家门口的警卫看到小少爷回来，向他打了个招呼。

    “我哥回来了吗？”

    警卫对于小少爷跟自己说话很紧张，认真的回想了一下确定地说：“还没有。”

    万辛知道后走到了侧宅。

    一进大厅，正中央一个衣着干练的瘦削男人正在擦拭办公桌上的一尊雕像，听到有脚步声他抬头看了一眼，见到了自家那个眼盲的小少爷。

    “辛少爷，好久不见了啊，来万桐这是有什么事儿？”

    万辛走进来后坐到了沙发上，没有说话。

    “辛哥儿这是遇上事儿了？”

    万桐坐在万辛旁边，抬手拍了拍万辛微驼的腰背。

    万辛这些日子大概是太舒服悠闲了，连往日板直的腰背现在都有微放。

    “是有点儿事。”万辛坐直了身子，想了想，“查个车祸，两年前的。”

    万桐对万辛这话倒不惊也不讶，反而像早就知道了一般。

    “那个张泽森吧，我知道点。”

    之前万幸在看着弟弟练了半宿的“张泽森”三个字后，万幸就让万桐去查一查张泽森了，可爱的小男孩，和谐的家庭。

    但有些部分则是万桐无法告诉万幸的，所以也就没告诉万幸。

    万辛听到他说知道点，没有插话，等着万桐说。

    万桐却也无法告诉万辛。

    “你要是能聚焦，现在你一定是在死瞪着我。”，万桐说完从沙发上起来，在理石地面上边走边说：“巨石山缝汽车，这三样的大小，位置，力度，方向，这一切都非常恰好。有一点不对，车都可以在看到巨石时躲避下，就算被砸了也顶多只是被砸一下没什么大事，况且就算砸进去也可以开门逃出来。而这些，却都很凑巧的发生的，正好的车型被正好的石头正好的砸进正好的山缝，这一切都正好的无法相信。”

    万桐看万辛不说话，自己继续说着：“但我也只是这么想，因为祸事都是各种巧合下发生，总不能每个都去说‘这太巧了不可能’。”

    万辛从沙发上站起来，“再去查，查张泽森的父亲张棠，一个作家。”

    说完，万辛离开了这里。

    为什么万辛会选择查张棠？

    或许是因为想起李慕生提到了这个名字吧，也或许是那个停顿那个重音？

    总之万辛是想查一查张棠。

    回到家时万辛听到厨房传来的水声，他走过去从张泽森手里拿过碗。

    “给我做饭，我还没吃饭。”

    张泽森听万辛这么说，拿还带着水和泡沫的手拍了下万辛的脸。

    万辛在被拍了半脸刷碗泡沫后顿时感觉很不好。

    好想把脸撕下去一层。

    张泽森看到万辛眼睛一下瞪大了一圈，突然有点想笑，他也的确笑了出来。

    笑完，张泽森就去给万辛做饭了。

    而万辛，他去洗手间洗了很久的脸才出来。

    这个久，久到张泽森做好了饭，在洗脸池旁把洗面奶洗手液消毒水都拿走才停。

    “泽森啊，商量个事儿。”万辛吃完后凑到张泽森旁边，趴在张泽森正看着书的后背上。

    “过年跟我回家呗。”，万辛见张泽森没回应，继续说道：“丑媳妇也是要见公婆的，更何况咱们森森又可爱又帅，你说是吧。”

    张泽森没有回应。

    “除夕那天是我的生日我——算了，咱们就在咱们家过年吧！”说完，万辛亲了一下张泽森的脸颊。

    张泽森把万辛从自己后背扒下来抱到自己腿上，把脸放在万辛肩上，叹了口气，又如同鼓励自己一样弯了弯嘴角。

    一根手指在脸上写上了“去你家”。

    万辛一下子很高兴，捧起张泽森的脸就要往上亲，却被张泽森躲开了。

    万辛撅起嘴，满脸沮丧地说：“你嫌弃我。”

    张泽森笑着看那撅着的嘴，在上面亲了一下，拉过万辛的手在他手心上写“记录”。

    “什么记录？”

    张泽森拿过手机，在上面打字告诉万辛。

    “就是这几个月你让我在手机记录的这些东西，而且我发现我的文笔越来越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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