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佳男主 作者:南枝
在往上翻涌,要淹没他所有的神志,他只得又推了推夏榛,却说不出话来。
夏榛这样的拥抱,简直像是一种告别,庄籍心里觉得是这样,他于是不再推他。
夏榛总算把他放开了,庄籍对他勉力笑了一笑,“是要走了吗?”
夏榛却说,“我想和你睡一晚,可以吗?你要多少钱都可以。”
庄籍愣住了,眼睛瞬间睁大,那一瞬间,他脸上的震惊和不可思议那么明显,绝对不可能是装出来的。
要是是任何别人对他说这句话,庄籍都不会对人客气。
但现在却是夏榛说。
庄籍居然没有和他生气,只是无言地看着他,然后他笑了起来,人走到了沙发边上去,将外套脱了下来扔在沙发上。
房间那么小,夏榛几步就赶上了庄籍,从他身后将他抱住了,庄籍的胳膊肘一肘击向夏榛,夏榛反应很快,手按住了他的胳膊,然后将他推倒在了沙发上,压了上去。
庄籍被灭顶的悲哀袭击,根本不想和夏榛说话,夏榛把他翻过来就去亲他的嘴唇,庄籍抬手就要给他的脸一巴掌,但夏榛反应总比他快一步,将他的手抓住了,按在沙发上。
夏榛的吻,慌乱而热烈,对着庄籍一通乱啃,毫无章法。
庄籍开始还挣扎了一下,之后就由着他亲了,只是眼睛大睁盯着夏榛,夏榛将他的嘴唇咬破了,刺痛和血腥味让庄籍更难受。
但他马上就感受到了咸涩的味道,夏榛居然哭了,眼泪从他的眼眶里滑出来,滴落在庄籍的脸上。
他不再亲庄籍被他啃得嫣红的唇瓣,而是珍而重之地亲他的眉心,泪水一滴滴落在他的额头上。
温热的眼泪,像是一滴滴地滴入他的灵混里一样,让庄籍心痛。
庄籍是不生气的,只是觉得悲凉,现在又增加了对夏榛的可怜。
夏榛放松了对他的钳制,庄籍便抬手抱住了他,手指抚摸他的面颊,然后欠身亲吻他的嘴唇。
庄籍的吻温柔又甜蜜,柔软的唇瓣和舌尖含/弄舔/吻着夏榛的唇,夏榛张开了嘴,两人舌尖相触,便如水入油,氛围瞬间就热烈了起来。
两人开始深吻,不需要什么技巧,只不断地要接近对方,更加近地接近对方,夏榛不再压在庄籍的身上,而是欠身坐了起来,但他却搂住庄籍不放,和他不断唇舌纠缠,亲个没完没了,即使被牙齿磕碰到了嘴唇和舌头,带来疼痛也没有任何要停下来的意思。
庄籍则半捧着他的脸,眼睛也闭上了。
两人互相感受着对方的灼热的呼吸,柔软的唇舌相交,带起濡湿的水声和含糊的点点喘息。
夏榛的手开始抚摸庄籍的身体,庄籍这时候按住了他的手,也睁开了眼睛,低声道,“在你的心里,我就是那么低贱的吗?你又有多少钱买得起我。”
他的眼神里还带着被挑起欲火之后的激情和迷离,甚至声音里都带着一丝喘息,语气和动作却很是干脆,不容人质疑。
☆、第五十一章
夏榛很干脆地说,“对不起。”
他的眼神很坦诚,道歉得十分利落。
夏榛会从家里跑到庄籍家里来找他,是他并不愿意相信庄籍对他没有感情。
庄籍之前表示过喜欢他,这种表示对庄籍来说,可没有什么好处,但他却这么说了,说明他的感情是真的。
但他之后却想要变卦,这只能是有了其他变故,他才想做缩头乌龟。
夏榛并不想和庄籍这么简单就完了,两人还没有好好开始,怎么能够就断掉原来的关系。
他之前不确定庄籍的感情,怕贸然向他求爱会让庄籍反感,觉得自己冒犯了他,但既然庄籍表示过喜欢他,他怎么能一直缩在壳子里,不好好向庄籍表达自己的诚意。
所以他来找庄籍了,想要和他说清楚。
其实他已经有了打算,不管庄籍说什么,他都不会改变心意和决定。
他刚才是被庄籍那过分冷静的模样所刺激了,所以才口不择言,说了那样的话。
说完他就有了悔意。
在和庄籍之间的关系上,夏榛觉得总是庄籍在掌握节奏,他说什么是什么,他要做什么便做什么。
夏榛完全无法在这段关系上占上上风,不仅如此,他还无法完全明白庄籍的心思。
夏榛是不喜欢这种完全无法掌控的感觉的,但是,爱情的事情,忐忐忑忑,心里七上八下,一半期待欢喜,一半忐忑不安。
又能怎么办呢。
庄籍倒没想到夏榛居然会这样直接道歉,他本来满心悲伤,觉得夏榛那样说他,简直是拿刀子扎他,但夏榛居然哭了,哭得庄籍已经没有办法对他产生怨气。
说起来,这还是庄籍第一次看到夏榛流眼泪,没想到居然是因为这种事。
庄籍看夏榛已经收起了刚才那几近崩溃的情绪,自然不会再提。
一提便是让两人都尴尬。
庄籍回过神,清了清嗓子,说,“你先把我放开。”
夏榛不放,带着欲/望的热情的暧昧氛围还在两人之间环绕着,夏榛嗓子有些哑,认错态度十分良好,“庄籍,我刚才那话,是胡说的,对不起。我知道你是无价之宝,我买不起的。”
说着,还拿着庄籍的手直接拍在了自己的脸上,“你消消气。”
庄籍有些傻眼,心想夏榛居然还有这种时候。
夏榛又问,“原谅我了吗?”
庄籍要把自己的手抽出来,两人之间的氛围怪怪的,比刚才接吻还怪。
“你先让开点。”
“你说你有没有原谅我?”夏榛深邃的眼眸看着庄籍,像是他的全世界只有庄籍了。
庄籍被他看得不自在,“很多时候,人无意识说出的话,最能反映他潜意识里的意思。我没有责怪你的意思,但是,我不可能忘记你刚才的话。”
夏榛紧紧扣着庄籍的手,将脑袋低了下去,“既然你这样说,我想,我大约的确很介意,我很介意你和夏奕博之间的事,或者还有其他什么人。想到你是不是和谁有过不一般的关系,我心里就难以忍受。”
这个时节,天气已经冷下来了,房间里又还没有来暖气,夏榛一向干燥的手心里,此时却起了一层汗。
庄籍的手被他的手紧紧扣着,便是一种滑腻的感觉。
庄籍因他这话心情复杂,夏榛像只在他面前臣服的大型犬,垂着头的样子,尤其像。
庄籍简直不知道要怎么办。
夏榛在他面前总是这样坦诚,坦诚到没有一点秘密,丝毫不掩饰他的任何心思和想法。
他用这样热情又干净的心思爱着自己。
庄籍哪里会不明白这一点。
“我不值得你这样待我,你走吧。”
庄籍要把手抽出来,但即使他这样说,夏榛还是不放手,他脸上有了痛苦之色,但却坚定地并不愿意放开庄籍。
庄籍那么说,是暗示他,他的确和别人有过关系。
夏榛抬起了头来,像只受伤的大狗,“我不相信。再说,这种事,没有值得不值得。你只告诉我,你爱我吗?”
庄籍道,“要是谁对我说了那种话,我还爱他,那我是不是太没有自尊了?”
夏榛皱了眉,说,“我已经道歉了。或者,你也对我说一遍。我真不是有心的,我只是胡言乱语……”
庄籍的眼神复杂,却带着坚定的拒绝意味,“你走吧。”
夏榛不走,痛苦地说,“庄籍,我的心意,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完全了解,但我真的很爱你。你明白吗?”
庄籍不敢和他对视,想要脸转开,夏榛又说,“你一直以来便对我这么狠心,高中的时候也是,一毕业,你就不理我了,无论我给你打多少次电话,你都不接。现在又是这样。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和你相处才好。”
庄籍也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他只得和夏榛讲道理,“你是夏家唯一的继承人,你和我在一起,不会有什么好处。你应该找个女人结婚,生几个孩子,才是最好的。和我在一起,有什么好处。”
夏榛苦笑了一下,“没想到你会和我讲这种道理。难道我自己不明白吗。其他的事情,我都可以通过努力办到,只有你,我不知道要怎么办。这么多年,我只喜欢过你,我已经没有办法再去喜欢一个人了,更何况还要和她结婚同床共枕。我不想听你说其他,我只想知道,你是不是爱我。如果是的,这对我来说,就已经够了。”
夏榛的脸上,已经看不到他之前流过眼泪的痕迹,但庄籍却开始眼睛发酸,他说,“你总是这样,大少爷脾气。觉得自己认定的,一定可以得到。我即使爱你,又怎么样呢。这和在一起,是两码事。你难道不明白吗?”
夏榛因他这话而笑了,脸上也不再有彷徨,他笑得好看又阳光,让人觉得阴天也在瞬间阳光普照了,“我承认,我的确是大少爷脾气。我说到就要去做到。我不想和你说那些虚的话。”
他把自己的手抬了起来,道,“我夏榛发誓,我以后再不会去想你以前的事情,我爱你,也一生不会改变。”
庄籍心里感动,嘴里却说,“总和你说不到一块去。”
夏榛把手放下后又把庄籍的手握在手里,庄籍想挣开也不行,夏榛说,“你说过你爱我,不是吗?我只相信这句话,就够了。”
庄籍恼道,“说起这件事,我刚才差点忘了。我在你心里,形象那么差,既满嘴撒谎,又没有任何操守,别人给钱就能上,你又何必爱我。”
夏榛道,“我之前是胡言乱语,你要一直记着这件事吗。”
庄籍道,“我就是这样的小心眼。”
他说到这里,还拿没被庄籍抓住的右手推了推他的肩膀,“我告诉你。你要是觉得我是这样的烂人,你趁早不要说什么喜欢我的话,我心里烦你。”
夏榛道,“你这样太不讲理了,反正你说什么就是什么,你的话,我是真不知道哪些可以相信,哪些不能去信。我是和你坦诚相交的,你说说,我们从认识至今,我对你说过哪怕一句谎话没有?但你又怎么对我。所有错误都在我的身上,你一点也不去想自己是不是有错,你这样胡搅蛮缠,你觉得是好事吗?”
庄籍板着脸看着他,死命要把夏榛推开,但夏榛却稳如泰山一样地不让开,夏榛甚至还说,“你还不如趁早和我说清楚,就说你说的哪些话是真,哪些是假,这样我将假话全都忘了,只记住真话,以后也会相信你说的任何一句话。”
庄籍恼怒道,“你这人有完没完。”
夏榛两只手将庄籍的两只手都抓住了,像捕住猎物一般地禁锢住他,将他围在沙发上,不让他避开,“你快说。”
庄籍恼道,“滚!”
夏榛像只凶狠又目标专一的野狼,“你快说。”
庄籍将脸转开,又冷笑了一声。
夏榛埋下脑袋去,在庄籍的耳朵上咬了一口,庄籍痛得一声叫唤,“你在做什么!”
夏榛盯着他,“快说呀!”
庄籍道,“没什么可说的。”
夏榛便道,“那我们就一直这样了,我不放开你,等你说了,我再放。”
庄籍气笑了,“你简直是……简直……”
他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夏榛好了。
夏榛却说,“就那么难吗,那我问你好了。你和孟璃之间,有没有过性关系。”
庄籍气得脸都红了,“滚。”
夏榛却抓住不放,道,“没有是吧?”
庄籍胸膛起伏,“你滚。既然这样不相信我,你刚才发什么誓,全是放屁吗。再说,你就知道问我,你自己呢,你怎么不说你自己。你他妈是不是要问我拉没拉过女人的手?”
夏榛道,“对不起。”
庄籍心想你道歉有屁用,就知道道歉。
没想到夏榛接着又说,“我的确应该先说说自己。”
他很诚恳地看着庄籍,“我之前没有交过女朋友,读书的时候,有过几个人追我,不过我没答应,也没有和谁有oand。”然后特别强调道,“我没有包养过女星,”他皱了眉,“我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了,反正我知道有人传过我和她的绯闻,但我真的和她没有过任何关系,连手也没碰过。”
庄籍提醒他,“贾馨,是不是?”
夏榛想了想,“哦,就是这个名字。”
强调,“我和这个人没有任何关系。”
夏榛紧盯着庄籍道,“我说完了。现在该你了。”
庄籍抬腿轻轻磨蹭了一下夏榛的两腿之间,刚才夏榛压着他的时候,两人都起了反应,不过现在两人都冷静下来了,但被庄籍这样一碰,夏榛就是一惊,下面居然要抬头的样子,他赶紧低头看庄籍的腿。
庄籍说,“你不会告诉我,你现在还没有开过荤吧。”
夏榛倒不觉得尴尬,“你不要转移话题,现在该你了。”
庄籍恼怒道,“我像个滥/交的人吗?”
夏榛说,“我没有这样想你。”
庄籍深吸了口气,才说道,“不知道你从别人嘴里听过我的多少坏话,不过,我没有那么好的精力,去和谁纠缠不清。总之,我没有和谁乱来过,靠身体上位这种事,不可能发生在我身上。要是我真的舍得出我的身体,那我有太多别的机会可以往上爬了。最主要是夏奕博,我和他什么关系都没有。”
说到这里,庄籍已经满脸通红。
这是他第一次和人解释这种事,他总觉得自己是清者自清,无论别人在背后怎么说他的坏话,他都可以冷笑置之,因为他知道自己不屑那么去做,要是将自己是清白的这话放在嘴上,那显得太矫情了,而且太伤他的自尊。
他本来想的是,愿意相信他的,始终会相信他,不愿意相信他的人,便也不值得他对对方说什么。
但夏榛却这样,居然不相信他,要他这样讲出来。
而他,居然愿意为了夏榛做到这一步。
庄籍说完,又恶狠狠加了一句,“你要是不相信,我便无话可说了。我们从此绝交,你要是敢出现在我面前,我见一次,叫人揍你一次。”
夏榛知道自己是太过了,他说,“嗯。我明白。”
说完,就在庄籍的眼尾处亲了一下,庄籍往旁边避了避,夏榛放开了他的手,庄籍正要挪动身体,夏榛又将他抱住了。
夏榛说,“对不起。我不该不相信你。”
庄籍道,“你今天说多少次对不起了,总道歉,会没有公信力。”
夏榛歉意地看着他,不说话了。
庄籍叹了一声,“快放开了,我腿麻了。”
夏榛这才放开他,然后为他按摩大腿,庄籍别扭地要避开,“你回去吧。”
夏榛说,“我想在你这里留宿。”
“啊?”庄籍看着他,“留宿?”
夏榛有些别扭,但还是赶紧说,“我没有一定要同床共枕的意思,就是想留下来。我们是恋人关系了吧?”
夏榛很是诚恳地看着他,就差背后有一条尾巴,向他摇尾巴了。
庄籍道,“你从哪里看出,我会让你留宿。”
夏榛恳切地道,“庄籍,我……我睡沙发就行。”
庄籍只觉得好笑,心里却甜蜜蜜的,“你简直……。”
夏榛无奈又恳求地看着他,“我不想回去了,远远地只能想你。在这里,想看你的时候就看得到。”
庄籍被他这甜言蜜语说得一愣,随即便有些不好意思了。
夏榛又问了一句,“好不好?”
庄籍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得又闭了嘴,从沙发上起了身,在客厅里走了两步,他才恍然想到,自己才刚在夏榛的母亲面前保证自己对她的儿子一点意思也没有,但现在又拐了她的儿子在一起。
庄籍停下了脚步,有些无奈地说,“我们这样,对你我都不会有好处。你不为你妈想一想吗,她会对你很失望。”
庄籍心里很憋闷,想到自己的母亲早逝,庄籍就满心悔恨,每每想到自己的妈妈死在家里好几天才被发现,他就痛苦难当。
他不想夏榛让他的妈妈失望。
他知道夏榛生来是一只雄鹰,因为天生可以自由在天空飞翔,所以不知道世界上有太多束缚,可以绑得一个人难以动弹,而他,却是一只从小被各种绳子绑起来的马匹,根本不能如他一般随心所欲。
夏榛知道,庄籍对自己撒谎,口是心非,一定有他妈的关系,但是,他不能责怪他的母亲。
夏榛说,“我可以让她承认你。她想要继承人,完全可以通过代孕的方式实现。再说,若我毫无主见,一切都按照她定下的路线走,她恐怕会对我更失望。我的人生是我的,她只要看到我能掌控自己的人生和创造价值,她就应该是满意的。”
庄籍张了张嘴,他没想到夏榛会这样说,所以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夏榛站起身来走到他的跟前,试探地问,“你答应了吗?”
“什么?”
夏榛道,“我留下来的事。”
庄籍沉默地看着他,夏榛目光毫无躲闪,满是热情诚恳地和他对视,庄籍像是被他蛊惑了一般地点了头。
☆、第五十二章
夏榛受伤的身体还没有好全,他是大家公子,从小就没有吃过苦头,庄籍怎么好让他睡沙发。
但屋子实在太小,只有一间卧室一张床,庄籍只好打算将自己的大床让给夏榛睡。
这种时候,他并不想和夏榛同床共枕,所以他自己睡沙发就好。
庄籍问夏榛,“你要洗澡吗?”
夏榛站在靠卧室门的地方,庄籍这房子太小了,一切东西一目了然。
卧室里只有一张床,一个大的衣柜,再无他物。
客厅里也只有一套布艺沙发,还有电脑桌,开放式厨房,厨房和饭厅为一体,里面还有一张小的餐桌。
除此,就只有那一间卫生间了。
夏榛每次所处的这种局促的房间,都是庄籍家。
包括初中高中时候去的庄籍的家里,和现在庄籍的房子。
即使是去较偏远的地方出差,夏榛所住的宾馆,卫生间也比庄籍家的这个卫生间大。
但即使这样,夏榛对留下来依然很高兴。
他已经有了打算,他一定要在这一晚和庄籍把话说清楚,非将关系定下来不可。
他马上就要二十九岁了。
三十岁就是一个坎,以前还可叫年轻,但过了而立,就不能再拿自己年轻来说事了。
要是到三十岁,都还没把自己喜欢的人搞定,夏榛也会觉得气馁。
夏榛说,“要洗澡。麻烦你了。”
他很客气,目光笑盈盈地看着庄籍。
庄籍心想刚才上演琼瑶剧,之后大家还是成熟点,不然真是太伤不起了,被夏榛按着手腕,现在手腕上都乌青了,真不知道夏榛哪里那么大力气。
庄籍为夏榛拿了内裤和睡衣,好在他睡衣很宽大,夏榛也能穿。
夏榛洗澡的时候,庄籍就在厨房里煮奶茶。
看了一眼灶台,他实在饿了。
之前在夏榛家里没吃什么东西,后来因为心情不好,便也没有食欲,现在被夏榛把话说开,他头上的天空便亮了,心情一好,就觉得饿得不能忍受。
前阵子因为拍《今夜有你》而瘦下去的身材,现在还没有完全长回来,吃夜宵应该没有关系。
庄籍这么想着,就准备煮点面条吃。
他走到浴室门口去,轻轻敲了敲门,说,“夏榛,吃不吃夜宵?”
正等夏榛的回答,浴室门就打开了。
夏榛顶着湿漉漉的头发,全身赤裸,“什么事?”
庄籍目光不自主将夏榛全身上下看了一遍,夏榛身材高大,全身上下几乎没有一丝赘肉,甚至还有六块腹肌,庄籍实在没想到他身材这么好,而且还这样毫无防备地对他展示。
好在庄籍演技一流,才没有在看到夏榛身体的时候失态,他装作毫不在意地说,“你吃不吃夜宵,我要煮面条吃。”
夏榛点头,“要吃。麻烦你了。”
庄籍赶紧转身回厨房了。
夏榛这才关门又继续洗澡。
夏榛从浴室里出来,看到庄籍在厨房里忙来忙去。
厨房很小,两个大男人站在灶台边会非常局促,夏榛只好在旁边站着看他将面条放入锅。
庄籍在做事的时候,总是很安静专注,和他有时候发脾气的狂躁判若两人,夏榛很爱他这幅样子,而拿他发怒时的偏激很没有办法。
夏榛只觉得看着他就满心温柔欢喜,“你做饭的时候,就像一幅画一样。”
庄籍不知道夏榛这一天到底吃了什么,总能说出这些让人又高兴又起鸡皮疙瘩的话。
庄籍看了他一眼,桃花眼里带着笑意,真有种嗔视而有情的感觉,让夏榛心跳加速,勾引着他,让他想走过去抱住他。
夏榛想,爱一个人的时候,往往别的都没法在意了,事实的确如此。
这时候,庄籍说话了,语气里带着点调侃,“有人说过,邀请喜欢的人回家,一定要展现一下厨艺,这样就能在对方心里加分。不过,也有人因为会厨艺,在金主面前展示了一番,为他做了一大桌菜,就被他在朋友圈子里说,现在女星都流行做菜了吗,觉得会做菜,就可以将人留住,那厨娘不是就要最受欢迎了。”
夏榛“啊”了一声,本来好好的气氛,因为庄籍这句调侃,就又变得怪怪的了。
夏榛其实是明白的,两人地位的不平等,总让庄籍像只刺猬一样。
这样煮一碗面,也有这样的说法。
他随即也觉得可悲,“那个这样说的男人,实在太过分了。吃了人的嘴短,还说这种难听的话。这种人,那个女星,最后没有和他在一起吧。”
庄籍淡淡道,“既然这样说了,肯定就是早前就把人甩掉了。”
夏榛反而愤愤不平起来,“那女星也不用觉得难过,这种人根本就不是可托付终生的,在之前就看清楚了他的为人,反而更好。”
又小心翼翼加了一句,“我之后去学着做一两个菜,这样以后就可以做给你吃了。”
庄籍在碗里兑着作料,说,“你又不是闲得慌,学做菜做什么。我刚才那话只是随便说说的。”
说到这里,他转过身来,直面夏榛,“夏榛,我和你在一起,只能是以最平等的姿态,我没有任何要占你便宜的意思。我不想听别人就我们的关系说三道四。别的事,我尚且能忍,但在这件事上,我没法忍得住。”
夏榛赶紧点头,说,“嗯。我知道。”
又提醒庄籍,“面条是不是好了。”
庄籍赶紧转回去看锅里,夏榛静静看着庄籍的背影,看他低着头将面条夹进碗里,他的身姿修长,白皙的手指捏着筷子,便美好如梦境一般,就着庄籍刚才的话,夏榛心里突地就豁然开朗了。
庄籍曾经说过,因为过于亲近,就被认为是讨好;而要是稍稍疏离,又被认为是假清高。
人的想法,很多时候甚至不是因事而起,只是想怎么想就怎么想,人一旦对另外一个人带有偏见,那么无论对方是什么姿态,都只会把人看偏看扁了。
夏榛自是知道这个道理,但这是第一次,他明白了庄籍为什么对自己那么若即若离和别扭。
只要愿意好好地去观察庄籍,并站在他的位置上为他着想,并不是不能明白庄籍。
夏榛知道自己之前怀疑庄籍,并且硬生生要他说他以前的事,庄籍一定是深觉侮辱的,他此时也产生了歉意。
夏榛道,“庄籍,刚才对不住了。我不该不相信你。”
庄籍已经关了火,将面条都装进了大碗里,又从冰箱里拿了肉酱罐头,将肉酱倒在面条表面,突然听到夏榛说这话,不由惊讶地回头看他。
夏榛目光温柔又歉意,“对不起,庄籍,我之前不该不相信你。”
庄籍看着他,一向能言善辩的他,此时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于是只好沉默,将两碗面放在桌子上,又倒了两杯奶茶放过去,拿了筷子给夏榛,“吃吧。”
夏榛在餐桌边坐下后,又说了一句,“对不起。”
庄籍将自己碗里的牛肉夹进他的碗里,道,“吃吧。别说了。”
夏榛吃了两筷子面条,看庄籍垂着头斯文地用餐,他不知道庄籍在想什么,于是只好又说了一句,“我以后会站在你的角度好好想事情,不会再从我的角度咄咄逼人。”
庄籍拿纸巾擦了擦嘴,才说,“别说了。你没有错。是我自己的问题,每次在别的地方不顺,经常发泄在你身上。其实该我说对不起。所以你别再说了。”
因为餐桌太小了,两人虽然是对坐着,但夏榛一抬手,就能摸到庄籍的脸。
庄籍被他的手指轻轻抚了抚眉心,不由抬头看他。
夏榛道,“我们以后有什么事,都不要瞒着对方好吗。你要是遇到什么麻烦,也告诉我好不好。要是自己的伴侣出什么事,我却什么都不知道,这会让我很难受。你以前说,作为朋友,不能依赖,不然就不能做朋友。但我们现在不是简单的朋友关系了。我希望,你以后无论是高兴的烦恼的事情,都能告诉我。即使我不一定能够帮你解决,但是,我也想知道。”
伴侣?
庄籍不知道夏榛居然这么快就把两人的关系又往前定位了,不过,他的确是很欢喜的,只是面上尽量克制了,他说,“即使是伴侣,两人之间的感情也是定量的。”
他将手里的奶茶杯子端起来,“就像这杯奶茶一样,人和人之间的感情缘分,是一满杯的话,总是有各种麻烦叨扰对方,就像消耗里面的奶茶一样,总会有一天,会将奶茶喝完,从此,两人的缘分就完了。”
庄籍平时可不会说这样的话,只有此时才会和夏榛这样说。
夏榛明白庄籍对人太过谨慎小心了,要是以前,他估计又能因为庄籍的这话和他辩论争吵起来,只有心眼小的人,才会这样想朋友。他是这样认为的。
庄籍和人相处总是小心翼翼,生怕受到伤害,连和朋友相交,既要讲门当户对,又要讲不能麻烦对方,实在是太谨慎,谨慎到小家子气,所以庄籍才没有多少交心的要好的铁哥们。
但夏榛不能这样说庄籍,庄籍不是天生就这样敏感谨慎。
夏榛此时只觉得庄籍太需要他的保护和怜爱,他必须让庄籍明白,事实并不是那样。
夏榛说,“不管别人是怎么样。但我觉得我们之间的感情不是一杯奶茶。我问你,如果我遇到了麻烦,你会帮我吗?”
庄籍想也没想便说,“当然会帮。”
夏榛道,“即使会让你身败名裂呢。”
庄籍愣了一下,然后点头,“会的。”
夏榛又道,“要是要你帮很多次呢,你会吗?”
庄籍说,“会。”
夏榛便道,“既然这样,我也会。我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是两根绳索,每次相交,就是在上面打一个疙瘩,次数越多,疙瘩就越多,便牵系越重,越分不开。”
庄籍苦笑了一下,说,“我以前那样对纪和,亏你还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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