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屑 作者:江户川乱深
分卷阅读81
期间,王赫远打来电话说张广之宁愿吊死在自家小院门前也不跟他们走,称天机卦象暗示自己前去会改运大凶,黄玉良苦笑之余也不再勉强,另派了人选跟王赫远走。
这天,李焱和黄玉良分头办事,李焱约了几个之前燕子家的下家,想打探一下父亲李飞蒲之前调查石像时的行踪,而黄玉良则要去一趟薛氏。
自李焱接了燕子纹后,理应是先多方走动一番,由于是赶在父母出事后紧急接任,重心放在了调查这件事上,这一晃就是一年多,所以道上对这位新燕子还算面生,甚至有不少原先父亲的下家都避而不见,今天可算逮着几个。
李焱主要就三件事询问,一是当时李飞蒲从何处寻来的石像;二是那不死学者是何人介绍给李飞蒲的;三是当年有多少人知道那张被烧毁的石像封片。
这次一谈,李焱才知道原来是因为他跟“黄先生”合作一事,致使很多原来的人脉断裂了,他们家这一条线属暗线,这条线上的人多数不愿被情报商知道底细,因为只要情报商足够敏锐,就可以从被燕子寻回的物件中得到他们隐秘的信息,他们对李焱的为人品性不熟悉,就难免生疑疏远;而情报商的圈子里黄玉良名头不小,又由于李焱原先的下家狗牙得罪了黄玉良被削手挖眼剔舌,此番一出,便更多人忌惮了。
李焱走访这几家,均表现出一副与李飞蒲交情深,也曾暗中打探的热心模样,但话语中暗暗透露想要通过他与黄玉良结交的样子,让李焱甚为不悦。
好在有一个绝大的收获,他探听到了当年是何人向李飞蒲传出了封片的消息,李焱连忙赶往这一家,只在门口处望了那么一眼,就觉得事情不简单。
他曾听常明瑾说起过一个细节,就是在眼下这么个社会,但凡还在自家院门张着单盏题字灯笼的,多数是半妖或是像董家一样有秘术的人。这一户人家同样如此,李焱当即拿手机拍了照片给常明瑾传过去,
得到的回复是:马上走。
黄玉良在去薛家之前赶去了画师王家一趟,上次常明瑾在郊区恶斗数十名活尸,缴获了不少法器,其中之一便是王家的点龙笔,此番前去是取个报酬。
要说起来,几乎所有的法器都是一时较量的筹码,还是需要凭借手段高低,那些高深的法器在草莽手中是暴殄天物,那柳叶在高人指尖也是杀人的利器,对于黄玉良这种人来说,与人斗法拼力气这辈子都不可能了,所以他甚甚甚甚爱薛氏药香。
上次成功帮薛青楠叫樊华回家吃饭,黄玉良得到的悬赏奖励便是薛氏独门的捕获妖兽所用的香料配方。当然,这作为薛家的秘方之一,他拿到手的并不完全,其中少了三味,与其说得到的是残缺的秘方,不如说是得到了出入薛家的通行证。黄玉良可以花钱请薛氏补完缺失的三味,然后拿到成品。
贼如黄玉良,怎么可能不请人分析缺失的三味是何物,贼如薛氏,这秘方又怎么可能被轻易破解,所以黄玉良暂时还是需要花点钱的。
李焱查到的那户人家,是京中一狼属半妖:陆家,近三十年前才搬来,性情较为孤僻,与胡家一个城北一个城南,井水不犯河水。
这一户人家有狼属的群居团结性,非常一致对外。胡二娘年轻时曾想笼络,但遭到回避;也有其他家族想挫其锐气,却引来非常残暴的反击。若他作恶,胡姥姥当年也有理由指使外孙樊华灭他满门,但这家属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不寻事不外交,这么些年来也就阳关独木了。
常明瑾让李焱赶紧走,是担忧这家略显神经质的警惕使李焱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紧接着李焱传来信息,说是探得消息,当年是这一家人给父亲李飞蒲传递了封片的消息,这下常明瑾坐不住了。
若当真这家暗地里捣鬼,他就有正当名目去挑衅了啊!坐在家里捣鼓法器和密语最让他意乱如麻,听到李焱这么说,赶紧就扔下手头一堆事,开车找麻烦去了。
李焱是头回见着常明瑾开车,让他意想不到的是,这位各种摆谱的大少爷,车极破,还是手动挡。
“干嘛?”
“这你车啊?”李焱摸着车身掉成迷彩的漆,“您从哪游乐园碰碰车里开出来的啊?”
“我有路怒症。”
李焱了然,手动挡总归是比自动挡安全那么一点点,从这车剐蹭成这模样的状况来看,他已经想象到如果有人别了这位爷一下,那可能就是直接踩油门撞上去了。
“你……打算怎么跟这家人盘道啊?”
“盘什么道?”说时迟那时快,常明瑾已经快步走上去直接伸手敲门了。
不会儿门开,里面露出一个神情冷淡的中年男子,“我们家家主目前不太方便会客,您请回吧。”
说罢,那中年男子便要关门,常明瑾一巴掌把门拍开,直接给人撞出一个跟头,李焱见状赶忙要给人扶起来,却被常明瑾拦着不迈过门槛,他自己也没有往前迈步。
“我礼到了,没有吃家仆闭门羹的道理。”常明瑾束手站定,“家主不方便会客,家里是没人了吗?”
那家仆抬眼看了常明瑾一眼,咬着嘴唇一脸为难。
“你这哪儿像会客的……”李焱想起黄玉良那红脸白脸的一套,转而对那人和颜悦色,“麻烦您再去跟家里人请示一下,就说我们是有事想请教,不是来找事的。”
家仆对李焱一脸莫名神色,“请问您家名号?”
“名……名号?”李焱摸不透这些半妖家族的路子,“燕子李三。”
只见那家仆张了张嘴,又对李焱点点头,“您稍等,我去请示一下。”
常明瑾看了看李焱,“我倒是沾了你的光呢。”
“是因为我他们家肯放行吗?那我可是更不放心了。”在他之前,他从未听说燕子一族曾与半妖圈子有接触,爷爷李壑即便与姜家这类奇人有所交往,那也是人类圈层;李飞蒲从这一家得到学者故意流出的封片消息,加上眼下这家人对他的态度,那就应该是李飞蒲的社交圈子了,而且表面来说应该不至于交恶。
说着,那家仆复回,将李焱二人请进屋来,备茶落座。不过多会儿,便有一约莫十五、六年纪的少年出来,不知是少白头还是染的奶奶灰发色,配上锋眉薄唇,当真有那么几分狼相。
“常明瑾。”那少年一副老成的样子,过来跟常明瑾握手,“只见过照片,今天第一次见到真人,幸会。”
常明瑾一根手指点在少年掌心,只见一道暗红色的咒文从少年手上闪过,“陆什么来着……潇是吗?”
被称作陆潇的少年见藏在手间的追踪法咒轻易就被化解,脸上闪过一丝不甘,拂袖回身坐在家主的正座,“我陆家不掺和你胡家的事,哦当然了,你也不姓胡,那你今天到底是干嘛来了?”
陆潇话中带刺,暗指不知常明瑾代表两种妖族哪方,讽刺他是杂种。
常明瑾活这么大甚少有人敢当面跟他叫板,这少年本事不大脾气不小,想来是被家人惯坏了。李焱见常明瑾嘴角浮出至邪的微笑,顿时就暗叫不好,这他妈比丫发脾气都可怕,但是眼前这少年说话着实不好听,一派掌家的架子却是没什么气量,但凡大家掌事哪有这个样子,也是活该被常明瑾教训一通。
“是了,我倒是才想起来今天是干嘛来,”常明瑾端起茶杯,“我这位朋友家中遇事,是被奸人害了,千辛万苦寻着蛛丝马迹,找到了当时害人的走狗,”说着,忍不住笑起来,“但是一看门牌,我说哎呀误会,这不是狼吗?怎么成了狗呢?”
当听到“走狗”一词,陆潇脸上表情就已经绷不住了,常明瑾说完最后一句,陆潇手中的茶杯应声而裂。
然而常明瑾早料到一般,手中茶杯顺势一个柔劲飞了过去,“下人怎么做事的,家里茶具杯盏破了也不知道及早更换一下,是不是瞧人脸色行事,不是正位就不给重视啊?”常明瑾斜眼看了站在门口的家仆,那人吓得赶忙到陆潇身边收拾碎片。
陆潇刚才虽接住了常明瑾的茶杯,但他不及常明瑾力道收放自如,终究是洒了一些,配着刚才常明瑾那一席话,是知道他并非现任掌家,并暗指以后的位子也坐不安稳,当即是更气了。
“我家不行恶事,你这朋友家中死了多少个也与我家无关,你今天到底是请教是问罪,还是说个明白吧。”
“怎么就不能是寒暄呢?”这陆潇想就事论事赶紧打发他走,常明瑾没那么好说话,“当年你大舅回避我妈三次,你看这三顾茅庐的佳话没成,万一我今天温酒斩华雄呢?”
陆潇听常明瑾将自己比作武圣关羽,将他比作耀武扬威的华雄,还温酒未冷顷刻便杀,三番两次的侮辱简直不能忍,面上已做怒容。
“给彼此留点脸面。”
“脸面都是自己挣的,没有跪在地上求的,”常明瑾心说你这吃奶小娃不知天高地厚,进门一刻居然胆敢下追踪咒,换做别人早就弄死你了,“我没有我妈当年的好脾气跟你们家一来二去,你今天不吐出实情,这本家八口人,连同三个仆从,一个都别想走。”
“听说你混血两层皮,即便今天我们家死了十一个,扒下你其中一身也算是值了。”陆潇已然起身站定,往前走上两步,便换上一身白袍,手上寒锋双刀在地上擦出火花。
“少爷少爷!”边上家仆赶忙上前劝阻,却被陆潇挥手推到一旁。
常明瑾不怒反笑,“你想舍得一身剐,拼上一家十一口,也不问问人家愿不愿意随你呢。”
对首领头狼来说,没什么比在族群没威信更侮辱的了,陆潇双刀一闪,冲常明瑾就劈过去。
只听“咔嚓”一声,常明瑾的身形化作水波涟漪,陆潇只劈碎了那座椅。
“你接常家少爷那杯茶的时候,就已经被下了咒了,人家一直坐在对面的椅子上呢。”内堂处传来一冷冽沙哑女声,众人回头去看,是一中年美妇,年岁大约比胡二娘稍轻,按照这个气场架势,这位才是现任陆家的掌家,狼群的女王。
这陆母所说不差,李焱一直不动声色,也是发觉到自从常明瑾朝陆潇掷了那茶杯,便大摇大摆走到了李焱这一边,但陆潇说话的朝向,仍是向常明瑾原先那个空座位,一看就是他施展了什么幻术。
陆潇一脸震惊,想必是一点都没发觉。
“你趁我梳妆的时候跑来对客人出言不逊,下去思过吧。”随着陆母语毕,陆潇的双刀白袍瞬间消失,一路跑回内堂去了。
“把椅子清走,换新茶来。”陆母吩咐过,又招呼李焱二人坐下,“管教不严,见笑了。”
真正掌家出来了,常明瑾也就收起刚才那副欺负小狗的嘴脸,该怎样怎样。
陆家狼属,家族中依旧存有狼群的规矩,那就是凭本事做掌家,跟胡家一样不拘男女。三十年前刚搬进京时,家主是陆潇的大舅,继任便是现在这位陆金翠。金翠一介女流,当年有人以为陆家矮子里拔将军,将这女人捧上位,便来寻衅滋事,谁料陆金翠一战成名,再无人敢惹。
胡二娘当年刚刚生产常明瑾,没亲眼所见陆金翠施展本事,但凭借刚才那小狼崽幻化狼皮的同时居然能将狼牙化作双刀,不需再借法器,常明瑾就知道这一家至少在源力化形方面有真材实料,母亲吩咐不要招惹有她的道理。
“常家少爷,我就直说了吧,当年我大哥回避了令堂,其意就在于我们家不想与其他半妖家有任何牵扯,刚才小儿无礼,我在这给您赔个不是,这件事就揭过去不说了。”
陆金翠话中隐含意思是,刚才常明瑾与陆潇斗嘴那些个浑话她不计较了,她不会找麻烦也希望常明瑾同样如此,然而话却说得敞亮,自降身份的一席说辞让常明瑾不得不受。
“进门时,我听说是燕子李家的人到了,是您吗?”
李焱起身轻点了头,“事出突然,我们来访有点冒昧。”
“不必客气,”陆金翠单手按在胸口,看起来略有不适,李焱发现到陆金翠的妆容略浓,可能是用来掩饰面色,那家仆说家主不方便见客,大概是真的。“但……恕我冒昧,能看看证明吗?”
李焱撩起衣服下摆,露出后腰的燕子纹身。
“请坐吧。”陆金翠看向常明瑾,“刚才听到常家少爷说,燕子家出事了?”
“大概是一年半前出的事。”
陆金翠沉默一阵,“但我这边真的毫不知情,李飞蒲的死与我们家无关。”
陆金翠这一席话带出两个内容,第一是她明确知道上代燕子的真名,知道真名这件事从一定程度上可以表现出交好;第二是她认为死者为李飞蒲,并不知道具体的出事内容。
“是这样的,”李焱觉得既然陆金翠都已经明确说出了父亲的真名,那就没太大必要藏着掖着了,“我父亲当年在追寻一个石像的下落,听说您家人得到了一个石像封片的消息,并且告诉了我父亲,我们现在掌握的消息,是放出这个封片的人,是害我父亲的人,所以……”
“原来如此,”陆金翠认真听着,也不禁皱起眉来,“嗯……怎么说呢,虽然我知道令尊的姓名,但其实我们关系非常一般,得到那封片的消息也纯属偶然,只不过是另外受人之托,特别留意了一下令尊所需,那石像我也是只见过照片,没见过实物,更没有见过放出封片消息的人。”
李焱有点泄气,这么说起来,也无外乎是朋友的朋友随手帮忙而已,根本没有什么实际意义。但是在常明瑾耳朵里,却是听出了另外一层意思。陆金翠受谁之托,帮关系非常一般的李飞蒲留意石像?陆金翠得知李飞蒲真名,必然是从这个人口中,那这个人跟李飞蒲的关系就肯定非常不一般。
“受人之托……”
“没错,”陆金翠看出常明瑾想问什么,“是李飞蒲先生与我共同的朋友,但我这位朋友……请原谅我要对他的身份保密。”
常明瑾看了看李焱,给了个“你还有什么想问的”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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